教育評價改革背景下高校服務全民終身學習情況評價體系構建研究

韓 靜

(浙江開放大學,浙江 杭州 310012)

中央高度重視終身學習型社會建設。黨的二十大提出“建設全民終身學習的學習型社會、學習型大國”,《中國教育現代化2035》將“建成服務全民終身學習的現代教育體系”列在主要發展目標首位,國家“十四五”規劃也強調“完善終身學習體系,建設學習型社會”。高校作為國家資源傾斜和政策扶持的重要基地,享有良好的社會聲譽,擁有產學研相結合的實力,是服務全民終身學習教育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和高質量終身教育服務的提供主體,在服務全民終身學習情況的評價中應該體現其功能、價值和貢獻。2020年黨中央、國務院印發的《深化新時代教育評價改革總體方案》(以下簡稱《總體方案》)是新中國第一個關于教育評價系統性改革的最高規格文件,為教育的發展與評價發揮了定向、定調、定位的重要作用。《總體方案》重點任務之一“改進高等學校評價”中提出了要“探索開展高校服務全民終身學習情況評價,促進學習型社會建設”[1],首次對高校服務全民終身學習提出明確的評價要求。

服務全民終身學習離不開高校的重要支撐與深度參與,這一點是全世界大部分國家的共識。比如,美國特別注重發揮高校的社會服務職能,以威斯康星大學為代表成立的推廣教育部在服務全民終身學習方面的工作扎實有效,得到了社會的認可,形成了享譽世界的“威斯康星理念”;韓國高校在致力于建設全民學習的終身教育體系過程中承擔了重要職責,其在教育理念、法律保障、課程設置、教師養成以及行政管理和財政支援方面都可圈可點,特別是其教育部通過“構建終身學習型大學項目”和 “振興大學附屬終身教育院項目”等方式推行以大學為中心的終身教育振興,充分發揮了大學在構建全民終身學習體系中的作用,形成了獨樹一幟的“韓國模式”[2];愛沙尼亞構建的終身學習體系的五大舉措及其衡量指標非常有特色,他們的外部評價體系更加關注對各級學校、機構綜合能力的評估,內部評價體系則重點聚焦教育機構能否實現課程建設與學生技能發展的有效結合[3],也為我國做好終身教育評價提供了借鑒。所以,在教育評價改革背景下,要充分發揮教育評價的指揮棒功能,迭代高校終身教育領域的評價指標,把引導高校重視終身教育辦學規范、教學質量和服務水平,激發高校在高教領域的優質資源向涵蓋各級各類教育的終身學習領域流動等要素滲透到評價指標體系中,構建以質量為本、貢獻為主、量質結合的科學評價體系,以更好地服務終身學習型社會建設。

一、高校服務全民終身學習情況評價的現狀

近年來,國家出臺了一系列關于高校終身教育改革發展的新要求、新政策,高校參與服務全民終身學習情況面臨著新變化、新挑戰。高校服務全民終身學習情況的評價活動決定著高校參與構建服務全民終身學習的教育體系和學習型社會建設的深度與力度。目前,高校服務全民終身學習情況的評價處于摸索與試點之中。評價體系中對高校學歷繼續教育教學評估的指標較多,而對高校開展非學歷繼續教育,比如社區教育、家庭教育、老年教育等終身教育領域的要求比較少,高校服務全民終身學習工作的推進缺乏系統的評價引導機制和指標體系,也存在明顯的不足。

(一)評價主體單一

評價主體是評價活動中最基礎的環節。當前,由于國內高校開展終身教育離不開政府部門的宏觀調控與政策引導,所以其質量評估主要由教育主管部門主導進行。從政府視角看高校終身教育,體現了政府單一主體對高校的管理訴求,也會引起相應評價指標體系的單一,導致在高校終身教育領域存在“學歷教育主導”而非“社會需求服務主導”的問題,高校在推動全民終身學習方面的功能沒有被充分激發。此外,高校在培養社會所需人才的過程中,不可避免會與學生、企業、行業組織等發生關聯,形成較為復雜的關系網絡,這些個人或機構理應也要參與對高校的評價工作,用多元化的評價主體促進高校終身教育的全面發展。

(二)評價指標不均衡

評價指標是評價活動中最核心的環節。“評什么”是一個指揮棒,直接影響高校在繼續教育方面的發展方向。當前,各地對高校終身教育方面的評價指標主要涉及辦學規范和辦學條件兩個方面,量化指標較多,忽視了學生成長、教師發展和社會服務等具有動態過程屬性的指標設置。同時,指標內容多涉及學歷繼續教育方面,老年教育、社區教育、家庭教育和社會培訓等非學歷繼續教育領域的指標較少甚至存在缺失的情況。從評價現狀看,評價指標的不均衡體現在:一是對結果評價過分遵從,缺乏過程性評價。二是評價指標體系不完善,忽略了對非學歷繼續教育方面的引導和激勵,導致高校終身教育評價結果單一和片面,無法充分激發高校在服務全民終身學習方面的資源投入熱情。

(三)評價反饋不充分

評價反饋是評價活動中最重要的環節。評價只是工具,以評價結果為依據建立科學有效的反饋和獎懲機制,促進高校服務全民終身學習的提升才是最終目的。由于重結果輕過程的評價方式,所以具有實時反饋特點的事中評價匱乏,在評估過程中進行的反饋機制無法有效建立,使高校無法及時完善教育教學方式。另外,部分地區的評價流于形式,為了評價而評價,只是對評價結果進行簡單的評級,對評價結果的應用與反饋缺乏有效的配套政策,不符合教育評價“以評促建、以評促改、以評促管、評建結合、重在發展”的初衷。

二、高校服務全民終身學習情況評價體系構建的邏輯理路

當前,我國高等教育進入普及化階段,教育評價面臨的主要矛盾已經轉變為人們日益增長的高質量教育評價需要和教育評價質量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4]。教育評價領域發生的深刻變化,意味著高等教育評價的改革需要突破瓶頸,建立與新常態相適應的高等教育評價制度。《總體方案》以教育評價改革為支點,以立德樹人為根本任務,實質上是對傳統教育評價思維的轉變與突破,具有極強的引導性和價值回歸性。高校服務全民終身學習情況評價作為激發高校主動擔當為構建終身教育體系貢獻應有力量的重要手段,其價值內涵不僅僅是促進高校教育功能的提升,也是推動終身教育體系可持續、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抓手,更是推進新時代教育評價的重要實踐。

(一)理念:回歸正確價值導向

高校服務全民終身學習情況評價是一種本質為價值判斷的評價活動。其價值導向決定了評價的構建方向、渠道選擇和實施效果。終身教育是目前時代發展與個人進步的剛性需求,要求構建面向每一位公民的平等學習平臺,真正實現“人人皆學、處處可學、時時能學”。重塑新時代教育評價體系要把握新的思路和視角,要能彰顯立德樹人和“教育促進人的全面發展”的根本價值導向,在解決不同類型教育中存在的問題方面,有力發揮積極的現實價值和理論意義。當前高校辦學評價體系中所涵蓋的指標集群絕大部分僅指向學歷教育,對高校終身教育工作的評價主要以經濟利益為取向,缺失突出社會服務職能、促進高校在構建服務全民終身學習教育體系的評價指標,這與新時代教育評價理念強調的“以人為本”是相沖突的。高校服務全民終身學習情況評價應該堅持正確的價值導向,必須轉變以經濟利益取向為主的評價邏輯,實現以人為本、服務社會的本質回歸,使高校在新定位中承擔新使命,在服務全民終身學習中,從被動滿足部分群體需求向主動拓展大眾市場轉變,真正做學習型社會建設的“引導者”和“壓艙石”。

(二)框架:評價過程須規范協同

教育評價要切實把握“改進結果評價,強化過程評價,探索增值評價,健全綜合評價”的原則和要求,聚焦教育評價改革的核心問題,促進結果與過程的辯證統一。不可否認,結果評價在考察高校運行的既定目標與數據方面具有一定的合理性,但是“評價最重要的意圖,不是為了證明,而是為了改進”[5],在高校服務全民終身學習情況評價中過程評價與結果評價具有同等重要地位。過程評價可以厘清結果所生成的原因和環節,強化結果與過程的內在邏輯,使教育的目的更加精準,減少教育價值異化。增值評價是結果評價的優化,與過程評價優勢互補,更側重高校對社會的長期貢獻。綜合評價更加強調評價的協同與完整,是各種評價手段的有機統一,使最終的評價結果更具有可追溯性。高校服務全民終身學習情況評價需要在評價活動中注重規范協同,不斷優化“四個評價”的歸集使用方法,科學處理好人才培育、科學研究和社會服務之間的關系,增強評價的多元化與平衡性,使各類評價相互疊加、操作平穩。

(三)邏輯:建立科學的運行機制

教育評價的完整過程包括前期的科學研制與后期的精準應用,評價的科學運行與評價結果的可信度與權威性息息相關,也影響著教育評價“指揮棒”作用的發揮。教育評價有其內在的運行要求,要廓清機制設計、程序設置與工具選擇等關鍵因素,通過科學有效的教育評價促使教育評價從突然性趨于應然性,使教育的功能得到最大程度的發揮。在高校服務全民終身學習情況評價中,要根據學校實際與社會需求設計出科學、公正、權威的評價體系,把服務全民終身學習從發揮教育張力、促進社會和諧的高度出發進行頂層設計,真正通過科學有效的分類評價,提升評價體系的運行效能,凸顯出高校在建設學習型社會中的光榮使命。

三、高校服務全民終身學習情況評價體系構建的實踐路徑

為更好地激勵高校投身全民終身學習型社會建設,公平客觀評估終身教育效果,按照科學性、可量化、動態性及簡明性的原則,圍繞“誰評價”“評價什么”和“怎么評價”的內容,構建了由評價主體、評價指標和反饋機制組成的高校服務全民終身學習情況評價體系,見圖1。

圖1 理想中的評價體系構成要素

(一)轉變觀念:立足學習型社會建設,推動多元評價主體參與

終身學習型社會是一種“人人皆學、處處能學、時時可學”的社會形態,牽涉到的學習主體、學習場所和學習方式比較多元復雜,由多種元素形成了一個相互關聯的有機網絡。在建設學習型社會的大背景下,高校服務全民終身學習情況的評價工作中應探索多元多樣的評價體系,平衡不同主體的價值訴求,從立體維度拓展高校的社會服務功能,強化高校繼續教育在服務社會中的地位,進一步助推全民終身學習型社會的構建。

不同的利益主體會有不同的價值訴求,可以從不同的維度和視角對評價對象的發展產生激發力。關于高校繼續教育的利益主體,從內部來說,有學生、教師和辦學院校,從外部來說,有政府(教育主管部門)、企業和行業組織。在制定評價指標時,應根據不同主體的特性制定不同的質或量的考評指標,通過合適的評價方式獲取最真實的評價結果。具體來說,學生、教師和辦學院校參與評價可以促進教學質量、教學方式與教學服務的優化與提升,政府、企業及行業組織參與評價可以促進教學成效、就創業率、服務社會職能的提升。關于評價方式,應該根據不同主體特征進行設計,積極引進人工智能、大數據等技術,采用問卷調查、座談訪談、第三方測評、年度檢查及大評估等方法,立體獲取高校服務全民終身學習的評價結果。

關于高校服務全民終身學習的評價,筆者認為可以從教學質量、教學效果、教學服務、辦學效益和社會口碑五個方面進行綜合衡量。如圖2所示,傳統以政府為主體的評價體系,從辦學規范與辦學條件出發,注重教學質量和教學效果,但是對教學中的服務、辦學效益(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與社會口碑缺少引導。引入學生、教師、企業和行業組織等評價主體后,可以很好地補足這一短板,使評價結果更加全面、科學、客觀。

圖2 單一評價主體與多元評價主體獲取信息比較

(二)重構體系:緊扣全民終身學習要求,合理設置全要素評價指標

建設高質量全民終身學習體系的關鍵在于構建更高質量、更加科學、更加公平的全要素評價體系,高校服務全民終身學習評價機制必須堅守初心、站高望遠,以明確的價值導向為前提,以多樣性的評價指標為關鍵,以提升全民終身學習水平為落腳點,構建要素完整、層次銜接科學的發展性評價體系。同時,通過預設合理的評價目的,兼顧過程評價與結果評價、增值評價與傳統評價、定性評價與定量評價,最終搭建起指標完善、功能齊全的正循環閉環式評價結構,見圖3。

圖3 理想中的評價結構

接下來,本研究基于理想中的評價結構來制定評價標準。科學的評價標準構建,需要在教育評價改革大的指導框架內,回歸國家相關政策的文本要求,同時也要參照現有繼續教育評估的辦法系統更新整體評價框架。所以,本研究在指標的制定中,采用文本分析的方法,對教育評價改革相關政策、有代表性的現行繼續教育評估辦法和國內終身教育的主要承擔單位開放大學的辦學評估辦法進行統計分析,進而確立“高校服務全民終身學習情況”評價標準的框架。評價框架制定后,運用定性分析軟件MAXQDA對選取的文本評價指標進行檢驗和完善,共發放專家咨詢問卷17份,實際回收17份,有效回收率100%,專家的積極系數100%。其中,專家權威程度、專家判斷依據和專家熟悉程度均較高,咨詢結果可靠。最后,根據專家的修改意見將指標修訂完善,形成了由培養目標、辦學條件、教學管理和特色創新4個維度、16個領域及40個觀察點構成的高校服務全民終身學習情況評價體系,具體內容參見表1。

表1 高校服務全民終身學習情況評價指標

1.培養目標

教育評價事關教育發展方向[6]。高校終身教育應進行高標準定位,把服務全民終身學習從“一個部門的事業”提升到“影響學校品牌聲譽的事業”的高度[7]。具體來講,要服務區域經濟社會發展,為學習型社會建設培養不斷適應社會發展的人才,并不斷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學習需要。所以,在評價指標中,應注意對學校培養目標的引導與規范,具體包括指導思想、思政教育與終身教育類型3個方面。指導思想中,要看是否全面加強黨的領導,堅持社會主義辦學方向,落實立德樹人的根本任務;思政教育中,要看是否強化思想政治和新時代愛國主義教育、落實意識形態相關工作責任制度等;終身教育類型是非強制性指標,旨在鼓勵高校在規劃中盡可能豐富辦學類型,為不同的學習者提供合適的培訓或學習內容,包含老年教育、社區教育、家庭教育、職業培訓及其他非學歷教育等。

2.辦學條件

辦學條件是高校繼續教育服務投入多少的直觀表現,也是做好繼續教育的基礎與前提。在辦學條件準則層中,可從經費投入、硬件設施、師資隊伍、培訓機制與資源建設5個方面進行軟硬件評價。其中,經費投入不設置一刀切指標,重點關注經費增長情況及來源結構。比如,除了學費收入,是否積極爭取政府及社會的投入,專業建設、資源建設等教學投入占總投入的比例等;硬件設施看是否重視“互聯網+”資源的整合與建設,是否具備現代學習型社會建設所需要的智慧線上學習平臺與管理服務平臺等,是否配備與辦學規模相適應的教室(特別是可遠程雙向交互的云教室、計算機室等);師資隊伍包括專兼職教師隊伍數量及配比,教師資格、層次等觀測點,同時對管理服務隊伍進行評估,是否具備與現代高校相適應的管理與服務模式;培訓機制涉及教師發展,包含是否重視教師培訓、是否建立健全提升師資隊伍教育能力、實踐能力、管理服務能力的激勵機制等;資源建設包括資源建設質量、數量及資源應用便利度等觀測點,查看學校的教學資源是否有一定的開發規劃和實施方案,是否有嚴格的質量保證機制,是否能做到資源使用方便,使用痕跡是否可追蹤,從而促進學習者進行個別化自主學習。

3.教學管理

教學管理是高校開展繼續教育的核心環節,是高校服務全民終身學習的根本保證。為督促高校做好教學管理,可從教學計劃、質量控制、理論與實踐教學、學習支持服務方面進行評價。其中,教學計劃查看所開設專業是否均有教學計劃,教學計劃的制定程序是否規范,是否能嚴格按照教學計劃組織教學等;質量控制聚焦教材質量、教學質量與考試管理規范度,通過對教材進行抽檢與適用性分析、對教學質量管理團隊和質量保證體系及考試管理機制進行評估,觀測是否具備符合要求的質量控制運行體系;理論與實踐教學從2個維度對教學情況進行考核,在注重理論傳授的同時,重點評估高校是否具備相應的實訓、實驗等實踐教學模式;學習支持服務指標中,查看高校是否多渠道開展了導學、助學、督學等學生支持服務及取得的效果。

4.特色與創新

我國高等教育存在一定的均衡特色,在全國和地方范圍內具有層次分明、種類多樣的高等教育資源布局[8]。根據教育評價改革精神,設立“特色與創新”指標,通過個性化評價與增值評價的應用,可以充分發揮各類高校不同的優勢,激發高校服務全民終身學習的積極性。在此評價域中,可從典型案例、社會影響、科學研究和滿意度4個指標進行綜合評估。其中,典型案例鼓勵高校在終身教育方面進行人才培養模式、教學方式和管理制度的創新;社會影響鼓勵高校積極服務區域經濟社會發展、積極爭取當地政府或教育行政部門的辦學支持,樹立良好的社會口碑;科學研究鼓勵高校加強對學習型社會、全民終身學習等國家政策熱點的理論研究;滿意度則通過多元化的評價手段,開展在校生、畢業生、用人單位等相關利益主體的滿意度調查,檢驗教育教學成果的達成度和適應度。

(三)完善配套:建立評價反饋機制,充分發揮評價體系的促優作用

評價的目的在于優化與改進,科學的評價體系不僅有評價的過程,也應該包含有效的反饋機制。在新時代教育評價改革背景下,如前文圖1所示,評價主體、評價指標與評價反饋互相促進,猶如三角圖形的三個角,共同構成了完整且閉環的評價體系。在評價體系中,反饋機制體現評價的目的,讓高校在服務全民終身學習中的投入與努力“被看見”,通過“以評促建”動態引導高校終身教育發展方向,是整個評價體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環。

“高校繼續教育的價值選擇應當跳出高校的狹隘空間,站在區域社會這一更廣闊的空間來思考,實現高校與社會共生[9]”。由此可見,應該把高校終身教育的發展放在整個區域社會中來考量,通過科學有效的反饋機制建立高校與社會的聯結通道。而這個聯結通道的實施包含兩個主體,一是高校終身教育的主管部門,即教育行政機構。二是高校終身教育的服務對象,即師生、企業和行業組織等。其中,政府因其具有強大的行政權力,可以對評價結果進行直接應用,在反饋機制中占有主導地位,師生、企業和行業組織等作為評價主體之一,傾聽其反饋意見可以使“以評促建”的功能更好發揮,起到不可或缺的重要補充作用。所以,構建評價反饋機制,可從獎懲制度、資源配置、公示與整改、擴大反饋外延4個方面入手,通過立體化的反饋手段,使評價結果得到有效運用,真正使高校服務全民終身學習評價體系落地見效,如圖4所示。

圖4 評價配套反饋機制構成

1.頂層設計:建立獎懲制度

制度資源是保證高校終身教育目標落實、教育方式優化、教育結構完善的直接保障。通過加強頂層設計,建立一套符合實際的獎懲制度,可為高校提供外在約束力與內生自驅力。對于獎懲的實施,可以在評估結束后由政府部門對結果進行認定,對包含終身教育評估在內的其他各類評價和考核充分統籌,將高校終身教育方面的評價結果合適地運用到各類評優評先、績效考核或質量評估中,作為加分項引導高校創新融合發展,實現高校服務全民終身學習的“善治善為”與“提質增效”。

2.外生支持:優化資源配置

一般來說,終身教育的資源分為內生資源和外生資源,其中內生資源主要由高校提供,比如教育科研的設備、圖書資料、課程資源或智力資源,外生資源則由社會共同提供,其中政府扮演了重要角色,外生資源包括了政策、資金或其他途徑的終身教育資源等[9]。所以,在優化資源配置方面,可從經費傾斜與政策引導兩方面入手,對具有辦學特色的高校給予經費支持和其他政策上的獎勵,從而形成終身教育資源的橫向與縱向銜接,最終形成高校主導、多方參與的終身教育共同體與戰略聯盟。

3.動態管理:進行公示與整改

公示與整改是對評價結果的直接應用,也是引入社會監督的一種有效方式。通過這種動態管理,可以實現評價體系的既定目標,引導高校服務全民終身學習持續走在正確的軌道上,達到行穩致遠的可持續發展狀態。在這個過程中,行政主管部門可以將高校服務全民終身學習情況的評價結果按年度進行公示公告,接受社會的監督。如果評分較高,一定程度會提升此高校的社會美譽度,對高校具有正向的激勵。如果評分較低,應設立期限要求高校根據指標要求進行整改,并在后續的管理中持續跟進,推動高校在終身教育領域更有作為和擔當。

4.開放共贏:擴大反饋外延

高校的三大職能之一便是社會服務,在這個服務過程中,與其產生聯結的主體有師生、企業或行業組織。同時,高校在開展終身教育的時候,跟以前相比更加開放,內部與外界的交流也越來越頻繁,空前的校企合作、產學研等方式不僅重塑了繼續教育的面貌,也同時需要及時獲取這些服務對象的反饋,以便及時優化終身教育的實施路徑。所以,在具體的實施過程中,可以開通一個實時的評估反饋通道,激發師生參與評價的熱情,賦予企業或者行業組織更獨立的決定權,打破行政機構反饋的地域枷鎖,擴大評估反饋的外延。

結語

高校服務全民終身學習情況的評價是創新高校終身教育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有效載體,也是落實學習型社會、學習型大國構建的重要途徑。繼續教育作為高校服務社會的窗口和橋梁,可以把高校優質資源向社會進行輻射傳播,促進高校人才培養、科學研究等功能“外溢”[10]。在我國,高等教育評價開始于20世紀80年代[11],從《國家教育事業發展“十三五”規劃》提出的“推動地方開展高等學校分類管理改革試點”、《國家教育事業發展“十四五”規劃》提出的“分類評價”,到《總體方案》明確提出“探索高校服務全民終身學習情況的評價”,高等教育評價體系得到了快速發展。高校服務全民終身學習情況的評價屬于高校分類評價中的細分領域,是一種開創性的探索,其改革和完善任重而道遠。要綜合研判分析現行的各級政策,并根據各地域、高校特色進行實際的進一步細化,通過評價“指揮棒”的引導功能,將高校終身教育資源不斷調整到促進人的全面發展、助力學習型社會建設的價值軌道上來,實現教育評價的“應然價值”與高校服務全民終身學習的新職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