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能性理論與自我決定理論視角下健身APP持續使用行為的研究

文鎬

(華東理工大學 上海 200237)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廣泛開展全民健身活動，加強青少年體育工作，促進群眾體育和競技體育全面發展，加快建設體育強國”，將全民健身工作放在了更加重要的位置［1］；同時，《“十四五”體育發展規劃》也明確提出了將互聯網與體育產業融合的任務［2］。在國家政策的利好背景下，以平板電腦、智能手機或移動終端為載體的體育新產品不斷涌現。其中，體育健身類APP 是當下最具活力的朝陽產業之一。然而，相當多的人承認自己無法堅持使用APP 進行鍛煉，體育健身APP 的用戶留存率出現了問題［3］。因此，激發體育健身類APP用戶的持續使用行為具有重大研究意義。

近幾年，學者們將示能性這一概念引入學術研究中。示能性是指事物能夠完成用戶需求的行動可能性，是事物的客觀屬性和用戶對該事物的主觀感知的結合。示能性為客觀的信息環境和用戶主體的意識之間建立了直觀的映射關系，從而指導設計師為創造滿足用戶期望的示能性而設計信息產品［4］。而自我決定理論從心理產出的角度認為，滿足基本心理需要從而提高鍛煉的內在動機是提高持續性行為的關鍵。因此，該研究將結合示能性理論與自我決定理論，研究健身APP 持續使用行為的形成路徑，為服務商與研發人員提供理論指導。

1 相關研究評述

1.1 示能性的相關研究

1.1.1 “示能性—心理產出—行為產出”框架

示能性理論最初由Gibson 提出，在信息系統的環境下，該理論認為示能性是信息系統的各種特征傳遞給用戶的行動可能性［5］。無論在何種環境中，示能性的存在都是某些技術特征與具有相應目標與感知能力的生物之間相互作用所產生的，因此，只有目標群體具有某些需求，且信息系統的示能性能夠滿足特定需求，并使其產生某些心理產出時，才能真正實現示能性的效用［6］。因此，示能性理論能夠很好地研究信息系統外部環境與用戶動機及心理需求之間的作用關系。根據示能性理論，Karahanna將示能性理論與自我決定理論和心理所有權理論結合，提出了Needs-Affordances-Feature模型，該模型顯示社交媒體的技術特征可以實現各種技術示能性，而這些示能性可以滿足用戶不同方面的心理需求［7］。目前，部分研究人員根據該理論構建出了更加完整的“Affordances-Psychological-Outcomes-Behavioral Outcomes”框架［8-10］，構建了示能性、心理產出、行為產出的線性邏輯關系（見圖1），該框架在示能性存在與被感知的基礎上構建了示能性的最終實現結果，因此被更多地用于實證研究中，以分析示能性所帶來的心理產出如何影響用戶的最終行為。目前該框架被廣泛用于信息系統中用戶的顧客公民行為［11］、綠色消費行為［12］等研究中。

圖1 示能性理論框架（Hamari J等[10]）

1.1.2 健身APP的動機示能性

示能性（Affordance）的概念在信息系統研究背景下被定義為“技術對象為特定用戶群體提供的目標導向行動的可能性”，示能性不是某個系統所固有的，它們作為關系的一部分存在，以解釋特定領域內技術和用戶之間的交互關系［13］。動機示能性（Motivational Affordance）是示能性的一個下位概念，最初是Zhang在研究如何激勵人們使用人機交互系統時提出的，他認為人機交互系統具有激勵性的示能性，也就是動機示能性。當其被感知時，動機示能性允許用戶采取可能滿足某些需求的行動。因此，動機示能性可以被定義為一種人機關系屬性，這種屬性決定了信息系統是否以及如何支持用戶的動機需求。供人類使用的信息和通信技術的最終目標是實現高動機示能性，這樣用戶就會被它吸引，真正想使用它，并且離不開它［14］。因此，設計學的相關研究人員為了設計高動機示能性系統而制定了一個設計原則，即滿足5 種不同的動機來源，包括自主需要、能力需要、關聯需要、領導力需要以及情感需要［10］。

盡管鮮有健身APP的相關研究引入動機示能性的概念，但Hamari 等人引入并梳理了“說服性技術”的概念及內涵，他們認為說服性技術是一類試圖塑造、強化、改變某些行為、感受以及想法的技術，說服性技術建立在人類行為和態度可能受到技術影響的假設之上［10］。說服性技術更加強調了技術與用戶之間互動的重要性。因此，相關研究認為，說服性技術中存在動機示能性以匹配用戶的動機需求，以滿足“說服、勸導”的效果。而健身APP 是典型的行為改變類應用程序，也是說服性技術的一種，所以健身APP 中存在動機示能性也是合理的。因此，該文同時借鑒說服性技術與健身APP 技術的相關研究，將健身APP 的動機示能性分為自我監控示能性（Self-Monitoring）、運動引導示能性（Exercise Guidance）、獎勵示能性（Rewards）、社會比較示能性（Social Comparison），表1 總結了上述示能性的定義、相關功能示例以及參考來源［15-17］。

表1 健身APP中典型的動機示能性

1.2 自我決定理論

相關研究表明，人類動機可分為內部動機和外部動機，內部動機的主要特征為對活動本身的注意和興趣，而外部動機的主要特征為關注外在的獎勵、外在認同和外在的指導［18］。自我決定理論是人類動機理論的一種，該理論主要關注于內在動機的形成與提高，以及外部動機向內部動機的內化過程。自我決定理論認為內在動機是一種自然傾向，是人在心理健康狀態下即使沒有特殊獎勵也會自發地探索、學習以及加強自身能力的傾向，這種傾向是人與生俱來的，也是一生中樂趣、活力以及幸福感的主要來源。盡管人類都具有內在動機傾向，但現有研究表明，這種內在傾向的維持和增強需要支持性條件［19］。基本心理需要理論是自我決定理論中的一個子理論，該理論并不關注內在動機的成因，它研究的是激發和維持內在動機的條件，即3種基本心理需要，其中能力需要的滿足指人類可以有效地掌握自己的環境，并在其中體驗能力感，即個體體驗到高度的掌控力、控制感與成就感；自主需求滿足是人類在作出決定采取行動的過程當中，根據自身意愿，不受到外部環境和事物的控制或強制的感覺；關系需求滿足是人類對所處環境具有歸屬感、關聯感的一種感覺，也是一種從與他人的聯系感中獲得的滿足感［20］。基本心理需要的滿足對于維持內在動機與外在動機的內化十分重要，反之，如果3 種基本心理需要得到抑制，對人的心理健康和幸福感造成負面影響，其行為缺乏自主性與持久性。因此，基本心理需要理論認為滿足3 種基本心理需要的外部環境十分重要，外部環境能否促進個體的行為表現取決于外部環境是滿足還是危害了3種基本心理需要［21］，由此可得出完整的基本心理需要理論框架（見圖2）。

圖2 基本心理需要理論框架（趙燕梅等[21]）

高內在動機的個體在進行工作或任務時會有更加明顯的自發性、積極性和持久性，因此，已有部分研究人員借鑒自我決定理論研究購物平臺［22］、虛擬社區［23-24］中的持續使用行為，其研究理論均顯示3 種基本需要的滿足在信息系統的持續使用中有積極作用，然而健身應用程序的相關研究中鮮有應用自我決定理論，基于此，該文引入自我決定理論中的基本心理需要理論，研究健身APP用戶持續使用行為的形成機制。

1.3 研究述評

綜上所述，可以看出示能性理論與自我決定理論在人機交互研究領域中都具有廣泛的適用性，且兩種理論具有很強的融合適配性，動機示能性系統所滿足的動機來源包括3 種基本心理需要，而基本心理需要的滿足需要外部環境的激勵，示能性又是客觀技術與行為主體的關系屬性，反映了客體特征與主體需求的交互關系，因此該文將兩種理論進行結合，提出“健身APP 動機示能性—基本心理需要—持續使用行為”的遞進影響路徑框架，為后文具體模型構建與假設的提出打下基礎。

2 研究假設與模型構建

2.1 健身APP動機示能性對基本心理需要的影響

示能性的不同維度對不同類型的基本心理需要起到不同的作用，該研究試圖通過梳理自我決定理論與示能性理論的內容，討論健身APP 多維的動機示能性對用戶基本心理需要的作用關系。

運動引導示能性是用戶能夠通過健身APP接收運動引導的可能性，大多數情況下，這一示能性大多是以圖片、視頻形式以及手機推送通知的形式實現的［15］。一方面，該示能性有助于個人根據自身的運動習慣自由設置引導功能，例如設定每日運動時間，健身APP會以手機消息推送功能實現該示能性。研究人員發現，教師給予學生可供選擇的學習環境時，學生的學習成績會提高，具有更強的內在動機［25］。根據自我決定理論，由其他人或應用程序本身強加的目標會破壞人的自主性，進而降低人進行特定活動的動機。而該示能性允許用戶自由定制健身時間，有助于自主需求的滿足［10］；在健身APP的使用環境中，用戶能力需求的滿足主要通過克服一定程度的使用障礙，從而提高健身素養和運動能力，運動引導示能性的實現方式也包括以視頻、圖片的形式針對用戶進行健身教學，這種健身教學有助于滿足用戶能力的提升，用戶在家中就可以得到健身房內的專業指導，此時用戶對自身運動環境形成一種掌控感，而健身教學的內容也很直觀地提供了成就感與能力感。

基于以上分析，該研究提出以下假設。

H1：運動引導示能性與自主需要滿足正相關。

H2：運動引導示能性與能力需要滿足正相關。

獎勵示能性是用戶通過健身獲得虛擬獎勵的可能性，它反映了健身APP的游戲化方面，可以在用戶完成運動目標和取得進步時提供獎勵，例如虛擬獎杯、徽章、積分等，從而提供健身動力［16］。積分、獎章這一類虛擬獎勵足以說明用戶的進步，用戶在感受到自身進步時，其能力需求會得到滿足。此外，部分研究人員認為，應用程序提供的虛擬獎勵是一種成就導向的功能元素，用戶在與其交互時會獲得成就感與能力感［26］。

H3：獎勵示能性與能力需要滿足正相關。

自我監控示能性是健身APP能夠系統記錄和觀察用戶運動行為的可能性，也是用戶能夠得到詳細活動情況、信息及統計數據的可能性，該示能性能夠有效幫助用戶評估健身成果的時間流變，并比較當前與過去的表現［15］。自主需求表達了個人在采取行動時對能夠自我控制，所作所為符合自身的意愿、興趣，不受外界環境或他人影響的渴望。而自我監控示能性正滿足了這種渴望，它滿足了用戶記錄自己行為的需求，無論身在何處進行何種運動，它都能幫助用戶搜集用戶想要的運動數據，迎合用戶的興趣與目標，并給予用戶選擇的自由，即該示能性能通過提升個人對自我的認知來滿足個人的自主需求。另一方面，每當健身APP 通過視頻、圖片、表格等形式為用戶記錄某次健身運動時，都會為用戶提供具體的活動反饋，且無論好壞，這些反饋都意味著用戶已經掌握了該次活動的具體情況，用戶可以根據自身情況調整具體的健身計劃。這種高度掌控力與控制感能有效增強他們的能力感［10］。

基于以上分析，該研究提出以下假設。

H4：自我監控示能性與自主需要滿足正相關。

H5：自我監控示能性與能力需要滿足正相關。

社會比較示能性指用戶可以以健身應用程序為載體，將自身運動表現與健身數據與其他用戶比較的可能性［17］。例如，目前大多數健身APP 均具備健身動態分享的功能，很多用戶習慣在運動虛擬社區中曬出自己的健身數據，之后本次健身數據會被上傳至健身排行榜中（比如本次消耗的卡路里是多少、超過了多少其他用戶），這種排行榜或數據排名可以有效滿足用戶的成就感，讓用戶直觀感受到自己的訓練成果，滿足了用戶的能力需要；而在不同用戶上傳健身數據時也會形成各種人際交互行為，例如用戶之間對于訓練項目內容的溝通、討論滿足了關系需要。另一方面，也有研究人員認為，當用戶分享運動數據時，會得到一種社區感，用戶們將運動APP 的用戶所組成的集體作為一個虛擬健身社區，社區感使用戶在感情上和心理上形成對健身社區的認同感和歸屬感［27］。

基于以上分析，該研究提出以下假設。

H6：社會互動示能性與能力需要滿足正相關。

H7：社會互動示能性與關系需要滿足正相關。

2.2 基本心理需要滿足對健身APP用戶持續使用行為的影響

理解了動機類型，也就理解了健身APP 的持續使用行為，自我決定理論以及其他動機理論將動機分為外部動機和內部動機，外部動機往往是人因外部獎勵或在強制要求下的非自發性行為，而內部動機提供了人自發進行有趣活動的先決條件［18］。3種基本心理需求的滿足有助于內部動機的激發，當內部動機得到滿足時，人的行為往往更具有自發性、高興趣性、高持久性。反之，暫時性利益、獎勵、強制要求、脅迫等因素會使個體感到行為受到控制，也就是外部動機占行動的主導地位，其行為往往具有低持續性、低效率性、低幸福感等負面特點［19］。

因此，內在動機使人類自主且持續地進行活動，其形成需要滿足基本心理需要，因此，3 種基本心理需要的滿足與持續使用行為呈正相關［28］。Sorebo O等從內在動機視角出發，以在線學習技術為研究主體，提出一個擴展的信息系統延續理論，研究表明，基本心理需要對內在動機產生正向影響，繼而提升用戶的滿意度和持續使用意愿［29］。除了內在動機的視角，Choi 也從系統依戀的視角進行研究，認為3 種基本心理需求的滿足能促進信息系統依戀的形成，進而影響用戶的持續使用行為［30］。

基于以上分析，該研究提出以下假設。

H8：自主需要滿足與健身APP 持續使用行為正相關。

H9：能力需要滿足與健身APP 持續使用行為正相關。

H10：關系需要滿足與健身APP 持續使用行為正相關。

綜上所述，該研究提出的研究模型具體見圖3。

圖3 研究模型

3 研究設計

3.1 變量選取

該研究通過借鑒國內外的成熟量表，結合國內具有代表性的健身APP特征進行適當修改。自我監控示能性與運動引導示能性的量表主要參考Rockmann R和Gewald H［15-16］的研究，獎勵示能性與社會比較示能性的量表主要借鑒Suh等［31］、Suh和Wagner 的研究［32］，3種基本心理需要的量表借鑒了Vansteenkiste M等［33］、La Guardia［34］的成熟量表，持續使用量表的維度著重參考Bhattacherjee A［35］和王冰等人［28］的研究，具體見表2，同時該研究也采取了人口統計變量對受訪人進行問卷調研，調查其年齡、性別、受教育程度、最常使用的健身APP與平均健身時長。

表2 信效度檢驗量表

3.2 數據收集

該研究采用問卷調查法與隨機抽樣法進行數據收集，將題項整合為問卷并在問卷星平臺進行投放，最初收回問卷863 份。剔除無效問卷后，有效問卷為825份，樣本的描述性統計特征為：男性占比50.9%，女性占比49.1%；18歲及以下的用戶占比14.9%，19～29歲的用戶占比47.8%，30～39歲的用戶占比21.6%，40歲及以上的用戶占比15.7%；大專及以下學歷占比25.9%，本科學歷占比54.3%，碩士及以上的學歷占比19.8%；同時有高達63.2%的用戶使用Keep 軟件進行健身，使用悅動圈、華為健康的用戶分別占比8.2%和15.9%，使用其他APP的用戶占12.7%；鍛煉時間為30 min以下的用戶占比36.2%，鍛煉時間為30～60 min 的用戶占比為34.6%，鍛煉時間為60～90 min 的用戶占比15.4%，鍛煉時間在90 min以上的用戶占比13.8%。可以看出，此次調研的樣本數據十分廣泛，各人口統計變量分布均衡且符合實際社會情況，具有較好的代表性，為下文的實證分析打下了基礎。

3.3 變量測量

3.3.1 信效度檢驗

該研究使用SPSS 以及AMOS 軟件對問卷數據進行信度檢驗和效度檢驗，具體而言，該文采用Cronbach's α 系數處理數據信度，經分析得出運動引導、獎勵、自我監控、社會比較示能性、3 種基本心理需要以及持續使用行為的Cronbach's α 系數均大于0.7，說明該文量表具有較為優秀的信度。由上文可知，該文研究題項與量表均參考國內外行業專家所研制的成熟量表并改編而來，因此，該研究適用于驗證性因子分析（CFA），從而檢驗量表的效度，該研究通過SPSS 軟件對整體擬合度即結構效度進行檢驗，結果顯示，X2/df=1.379、RMSEA=0.021、CFI=0.997、TLI=0.997、IFI=0.997、AGFI=0.978。可以看出，X2/df數值小于3、RMSEA小于0.08，CFI、IFI、TLI、AGFI 均大于0.9，因此，該文的量表與CFA 模型具有良好的適配度。其次，該研究也進行了KMO and Bartlett 球形檢驗，經計算，總量表 KMO and Bartlett 球形檢驗的值為0.973，大于0.7 的臨界標準，且P＜0.001。最后，該文使用AMOS 軟件對各因子進行效度的檢驗，得出各因子對應的AVE 與CR 值（見表2），可以看出8個因子對應的AVE和CR均明顯超過臨界值0.5和0.7，展現出良好的收斂效度和組合信度。綜上所述，該文量表具有較高的信度和效度。

3.3.2 共同方法偏差檢驗

該文采用Harman 單因子檢驗方法檢驗該研究是否存在共同方法偏差的問題［36］，該研究將所有題項進行探索性因子分析并強制析出單一公因子，結果發現，單獨一個因子的最大方差解釋貢獻率為48.69%，低于臨界值0.5，因此，模型的共同方法偏差通過檢驗，后續的研究得以進行。

4 路徑檢驗

上述研究表明模型的信效度均已通過，因此，該研究將進行假設的路徑檢驗。檢驗結果如表3所示。經過檢驗得出，各假設路徑的R2值均大于0.6，證明此次運算結果直觀且可靠地反映了各變量之間的影響關系，同時各個路徑的VIF 值均小于5，證明變量之間不存在多重共線性的問題，各假設路徑的系數均大于0且P值小于或等于0.001，證明各假設路徑中自變量對因變量的影響十分顯著，其中社會比較示能性對關系需求滿足的標準化系數最高，影響程度最大。綜上所述，假設H1～H10全部成立。

表3 路徑檢驗結果

5 結論與建議

5.1 研究結論

該文經過實證分析檢驗了前文假設的合理性，運動引導示能性和自我監控示能性可以滿足用戶的自主需求，這是因為健身APP中各種提醒功能、目標設定功能以及量化自我功能可以很好地讓用戶無視場地的約束，根據自己的時間與身體狀態自由安排健身訓練；運動引導示能性、自我監控示能性、獎勵示能性和社會比較示能性可以有效滿足客戶的能力需要，當前健身APP最具特色的業務就是以各種視頻和圖片的形式指導健身活動，業余的用戶可以很容易地受到更為專業的指導從而滿足能力的提升，健身APP 在用戶結束鍛煉后還會根據表現給予用戶不同類型的虛擬獎勵以滿足用戶的成就感，用戶也通過展示積分、徽章、獎杯等虛擬榮譽構建與他人社交、比較或競爭的虛擬健身圈，在與他人競爭時獲得能力感，同時在健身的同時，身體指標的變化與進步都會被健身APP 精準觀測到，使客戶形成對自己身體的掌控感；而社會比較示能性可以滿足客戶的能力需要與關系需要，在健身APP 這一虛擬社區中，客戶每次分享自己的訓練報告以及上傳健身數據時，都會被其他用戶所觀測到并形成人與人之間的聯系，客戶與客戶在競爭和比較時實現成就感與能力感的滿足，同時也通過健身APP 這一平臺與渠道找到了自身的歸屬感。

3 種基本心理需要的滿足促進了健身APP 的持續使用意愿，健身本就是一個難以持續堅持的活動，以APP為載體的健身通過各種渠道滿足了客戶的基本心理需要，3種基本心理需要的滿足有效促進了用戶持續使用健身APP 進行健身的內在動機，內在動機的滿足可以使客戶發自內心地持續使用健身APP，從而使健身APP更具有依賴性以及客戶粘性。而中介效應的檢驗也證明了基本心理需要可以有效中介健身APP動機示能性與持續使用行為之間的關系，有效證明了基本心理需要的重要性并發掘其先決條件。

5.2 相關建議

綜合以上分析與討論，該研究為廠家與服務商在軟件設計方面帶來實踐價值，服務商需要明晰健身APP 如何保持高動機示能性，從而滿足客戶基本心理需要，進而實現客戶的持續使用行為。

具體而言，健身APP 應健全健身引導以及自我監控的相關服務，提供更加多元化的產品，及時引入新技術從而豐富內容，例如更加精確的量化自我技術以及面向更多人群或更廣泛年齡段的智能引導服務；且健身APP也應完善獎勵機制，制定更公平、更合理且更有吸引力的虛擬獎勵，同時輔以游戲化內容，結合運動健身，使客戶更容易獲得積極性與成就感；在社交網絡方面，服務商不應將健身APP 定位成一個純粹的健身工具，而是將其設計成虛擬社區，鼓勵各用戶在社區中分享自己的動態并形成良性競爭，用戶在這種虛擬健身圈內獲得更高的關系滿足與能力滿足，同時也間接促進價值共創或顧客公民行為等角色外行為，從而降低健身APP的服務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