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三角教育一體化背景下應用型地方高校新商科人才培養研究①

樓莉萍 閆芃燕 蔡夢晨

21世紀以來,科學技術迅猛發展,大數據、云計算、智能機器人等新技術大量融入社會生產和生活的各個領域,給社會生活和產業發展帶來巨大變革的同時,對高等院校的人才培養也提出了全新的要求。在此背景下,高校應該如何調整自己的教育理念、人才培養結構和人才培養模式,是當前高校必須重視和亟待解決的關鍵問題。對長三角地區的高校而言,“長三角一體化”已上升為國家戰略,這是該地區高校開展教育教學改革必須考慮的一個重大戰略背景。自2003年,長三角地區積極探索區域教育一體化發展之路,2008年,《國務院關于進一步推進長江三角洲地區改革開放和經濟社會發展的指導意見》提出,要“整合區域社會事業資源,強化教育、衛生 、體育等領域的合作與交流”,從戰略層面明確長三角地區高等教育的聯動改革和協調發展是區域經濟社會一體化發展的重要組成部分。隨著長三角一體化進程的逐步推進,現階段區域內高校更需考慮如何站在區域發展和國家戰略的全局高度,聯手實施高等教育綜合改革及促進區域教育的良性發展。

根據教育部公布的《2020年全國高等學校名單》,長三角地區26個城市目前擁有383所高校,其中應用型地方高校有310所左右。大多數高校都設立了類別齊全、教育層次相對合理的商科專業群,除了少數綜合性較強的高校聯盟體之外,其他高校基本上處于各自為戰狀態,沒有形成優勢互補、有序分工、錯位競爭的協同效應。冒榮(2010)等人的研究表明,高校間公共資源的零和博弈、分工模糊的市場競爭、學術聲譽的激烈角逐帶來的非合作博弈與無序競爭,會給高等教育發展造成難以承受的效率損失。長三角區域內應用型地方高校在新商科專業設置、師資隊伍建設、教育設施和教學資源投入等方面存在重復建設。比如專業設置同質化較為嚴重,未能形成院校特色鮮明的商科專業集群;校際之間的合作交流極其有限,無法共享優質高教資源;各個高校缺乏鮮明的辦學特色和人才培養目標,影響高校自身發展的同時,其服務長三角區域經濟社會發展的能力也遭受極大挑戰;商科畢業生普遍缺乏新商業和大數據思維。高校的新商科人才培養需及時更新跨學科、跨領域的課程教學內容,強化學生的商業技能和商業實踐能力,提高學生對新技術、新方法的掌握和應用能力。

自1881年沃頓商學院設立商科,100多年以來,商科教育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也在不斷的調整與適應。Jolly Sahni(2019)的研究表明,技術創新改變了商學院的面貌,數字技術對商科教學和學生的學習有顯著影響。在新的技術革命浪潮下,新商科人才的培養需適應商業創新的要求,將商科人才培養和新技術、新思維、新環境充分融合,注重商科人才創新能力和批判思維能力、技術素養和人文素養、商業責任和社會責任的協調統一。

1. 長三角教育一體化的發展歷程

長三角地區的教育一體化是在滬、蘇、浙“兩省一市”教育改革探索和區域教育聯動的基礎上開始的。2003年上海和浙江、江蘇分別簽署“滬浙兩地教育合作意見”“滬蘇兩地教育合作意見”,在教育合作交流機制和工作組織方面初步開展聯動探索;2005年,“兩省一市”的7所高校和中國科學技術大學成立長三角高校合作聯盟,增強相互之間的合作交流;復旦大學等6所高校簽訂《長三角地區六高校交換生計劃備忘錄》,第二年6所高校交換生計劃正式啟動,選拔在校三年級本科生開展跨校學習,實現資源共享、學分互認;2009年蘇、浙、滬教育行政部門負責人在南京舉行首屆“長三角教育聯動發展研討會”,簽署《關于建立長三角教育協作發展會商機制協議書》,長三角教育聯動步入規范化、制度化軌道;2012年,安徽加盟長三角教育協作體,蘇、浙、滬、皖的教育一體化發展新版圖正式形成。2014年,教育部發布《關于進一步推進長江三角洲地區教育改革與合作發展的指導意見》,要求推進長三角區域內高等教育管理體制的改革,區域內高校的名師資源共享、師資培訓、交換生計劃、學分互認、優秀干部聯合培養等項目相繼深入開展。2014年11月,長三角地區應用型本科高校聯盟成立,旨在加強聯盟高校之間的合作和交流,實現教育資源共享,形成整體優勢。2016年,“三省一市”簽署《“十三五”深化長三角地區教育戰略合作框架協議》,在繼續推動長三角區域教育一體化發展的基礎上,準備合力打造亞太地區的教育高地。2018年12月,“三省一市”簽署《長三角地區教育更高質量一體化發展戰略協作框架協議》,預計到2025年長三角地區將整體率先在高教、職教、師資等領域實現教育現代化,初步建成全球卓越的教育區域創新共同體與區域教育體系。2019年2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室印發了《加快推進教育現代化實施方案(2018—2022年)》,提出要推進教育現代化區域創新試驗,“構建長三角教育協作發展新格局,進一步加大區域內教育資源相互開放的力度,搭建各級各類教育協作發展與創新的平臺,實現資源的優勢互補和有序流動”。2020年9月,新商科應用型人才培養長三角聯盟成立,不僅為聯盟內應用型高校培養高水平師資隊伍,推動聯盟內高校教師之間的交流互訪和聯合培養,而且為聯盟內教師、學生提供掛職鍛煉和實習實踐機會。總體來看,目前長三角教育一體化在研究型高校層面已有所突破,但區域內應用型高校之間的合作共享還處在起步階段,亟待應用型高校探索更多的教育合作模式。

2. 新商科人才培養的新要求

相對傳統商科教育而言,新商科并非對現有商科專業的教育理念、人才培養體系和機制、人才培養方式和評價等基礎上的簡單優化,而是要重建一套新的商科教育理念、體系、機制、方式、評價等,是一次全新的商科教育治理變革。在新的時代背景下,應用型高校的新商科人才培養需適應時代發展需求,把握好專業、課程、教學模式等主要抓手,切實提高商科人才的培養質量。

2.1 新商科人才培養需適應新時代的要求

新商科是指基于全新的教育理念,將商科與其他學科交叉融合,采用新的技術、工具與方法,思考并設計新的人才培養模式、新課程體系、新教學模式和新教學平臺,培養適合數字經濟時代的創新型商科人才。商業領域不斷出現的新技術、新工具、新平臺、新需求,推動傳統商業模式持續轉型創新,商業領域的職業崗位動態性、不確定性持續增強,對商科人才的職業發展能力、崗位變遷能力也提出更高的要求。席酉民(2019)認為,新商科最顛覆性的變革就是“消滅”如今的商學院。丁立梅(2019)認為,新商科是對傳統商科進行學科交叉重組,將新技術融入商科課程,用新理念、新模式、新方法為學生提供綜合性跨學科教育。

高校的商科教育需為我國新經濟的發展戰略服務,新商科建設也是促進我們從商科教育大國走向商科教育強國的戰略性舉措。借助于數字時代的新技術手段,新商科教育將大大地拓展傳統商科教育的供給水平,突破教育的時空場景和教育教學形態,跨界融合、個性化學習、終身化學習等會貫穿個人教育的全過程。由此,新商科培養的人才需具備跨學科的綜合能力,具有較強的創新意識和較高的自主學習和創造水平,適應新環境下的技術革命和產業變革,能夠借助信息技術工具創造性地解決問題。新經濟時代下新商業的發展,社會對商科人才培養提出的新需求、新期待,促使商科人才培養學校要主動適應變革,拓寬思路,尋求培養適應新時代需求的新商科應用型人才的有效途徑。

2.2 新商科人才培養的主要抓手

2020年11月,教育部發布《新文科建設宣言》,對新時代的新文科建設做出全面部署。新商科作為新文科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同樣要把握專業優化、課程提質、模式創新“三大重要抓手”,培養適應新時代要求的應用型、復合型商科人才。第一抓手,專業優化。優化商科專業結構,需堅持需求導向,讓商科教育主動服務國家經濟社會發展,優化、調整、升級、換代、新建各商科專業;堅持目標導向,牢固樹立質量意識、標準意識,設置新商科專業的底線要求,嚴格落實人才培養的基本標準;堅持特色導向,引導高校加強專業規劃,根據自身辦學定位和辦學特色優化各商科專業結構。在3個導向基礎上,應用型地方高校要響應時代要求,開設大數據管理與應用、互聯網金融、金融科技、健康服務與管理等新興商科專業,推進學科交叉融合,提升專業內涵,確保新理論、新技術、新實踐的充分融合。第二抓手,課程提質。學校課堂是教育教學的主渠道、主陣地,高校要通過加大“金課” 建設力度,夯實新商科育人的主渠道和主陣地,強化價值引領,提升學術內涵,豐富形式載體,創新方法手段,切實提高教育教學質量,提升新商科人才培養質量。第三抓手,模式創新。應用型地方高校要廣泛開展協同育人,構建跨院校、跨專業、跨行業、跨地區的新商科協同育人機制;大力推進多元化的新商科人才培養模式,實施“雙學位”“主輔修”“微專業”等復合型新商科人才培養模式。

3. 長三角一體化背景下應用型地方高校新商科人才培養思路

應用型地方高校的新商科人才培養,須樹立結果導向的人才培養理念,積極推進商科與新信息技術的充分融合。而在長三角一體化發展戰略背景下,長三角地區的應用型地方高校需在“一體化、高質量”的大政方針指引下,本著“優勢互補、協調發展”的基本原則,以地方經濟發展戰略需求為導向,充分發揮區域內各方力量,加大區域內教育資源相互開放的力度,搭建各級各類教育協作發展與創新的平臺,實現教育資源的優勢互補和有序流動,強化新商科復合型、創新型人才的協同培養。應用型高校要培養能夠適應區域經濟發展需要的新商科應用型人才,打造立體式多元化商科人才培養模式,為長三角區域一體化發展提供高質量的智力支持。

3.1 以社會需求為導向設置新商科專業群

從學科屬性來看,新商科特別強調學科之間的交叉融合。尤其是數字經濟時代,商科人才的培養需順應數字化、信息化、網絡化、智能化等發展趨勢,社會需要具有創新管理思維、批判思維、數據思維,并且具備較強的全局統籌能力、商業實踐能力,能夠適應現代商業倫理和商業價值觀的復合型商科人才。

目前很多應用型高校開設的商科專業不能適應數字經濟時代出現的各種經濟管理問題,學校需要打破學科內外部壁壘,將商科和其他學科專業相融合,打破原有的商科專業邊界。互聯網、物聯網、人工智能、大數據等新技術手段所帶來的“互聯網+”“人工智能+X”“外語+”等人才培養模式,極大地改變了原有商科專業的培養目標和培養方式。在傳統商科專業之外,近幾年高校新設立的商科專業包括跨境電子商務、大數據管理、金融科技、智慧會計等,將商科與神經心理學、人工智能、腦科學、認知科學等學科領域深度交叉融合,真正實現商科人才的跨學科交叉培養。

現階段,長三角地區正處于經濟發展轉型升級的關鍵時期,“發展現代服務業和先進制造業”成為區域范圍內產業轉型升級的趨勢,應用型地方高校尤其需要增強服務經濟發展的能力,發揮推動區域經濟轉型發展的智力支持作用。區域內地方高校要改變原來以學科為導向的新專業設置,轉變為能夠根據本地區經濟發展需求、本地區產業轉型升級的新要求,整合各種教育資源,盡量和區域內其他高校進行異質化競爭,培養學生具有國際視野的通用商業管理能力和商業實踐技能。商科專業設置和人才培養要能夠滿足社會、企業、行業的發展需求,提高服務經濟社會發展的能力和水平,成為區域經濟發展和政府部門決策的智囊團。應用型高校主要培養面向地方和基層的應用型創新人才,其商科專業設置需要基于地方產業鏈的人才需求,構建能夠對應地方產業崗位群的商科專業群體系,根據地方產業結構、職業結構和就業結構,提供多層次、立體化、多功能的商科不同專業人才培養體系,使本校商科專業人才培養目標與區域范圍內企業崗位、職業標準相匹配,并且確保校內各個商科專業之間能夠實現資源共享、協同發展,重點設置符合學校自身辦學定位和辦學特色的商科專業群。

3.2 跨界融合導向的新商科課程群設置

新商科人才的培養要建立適應新商業環境的課程體系和人才培養模式,通過新商科專業課程體系的交叉融合設計,不僅可以實現商科專業群各專業內部的融合,也可以實現商科專業與其他學科專業的交叉融合,從而實現新商科創新型人才的培養。

應用型高校創新課程建設的思路是要不斷整合課程資源,注重商科應用型課程群建設。具體而言,可以將商科專業的課程體系分為人文素質課程群、專業基礎課程群、專業核心課程群、個性化選修課程群等。按照目前比較通行的商科崗位能力分類,主要包括通用勝任力、專業勝任力、核心勝任力、崗位提升力等若干模塊,將商科課程體系與相應崗位能力模塊相對應,則構成如下關系。如圖1所示:

圖1 課程體系與崗位能力的對應

人文素質課程群側重培養新商科人才應當具備的基本素養,包括法治素養、團隊協作能力、創新創業意識等;專業基礎課程群主要培養新商科人才的職業素養,包括智能應用、大數據使用、溝通交流等;專業核心課程群側重培養新商科人才的崗位專業技能,培養學生的崗位勝任力和未來職業提升的能力,包括市場預測分析、信息采集、商業數據分析、推廣運營、訂單交易執行、互聯網金融、數字營銷等;個性化選修課程群注重商科人才的跨界知識與能力培養,包括大數據商業實戰、區塊鏈、社交媒體與數字營銷、創造團隊競爭優勢、項目運營專題分析等課程,通過這些“互選互融”的跨專業課程體系學習,可以提高學生的專業素質和崗位遷移能力,幫助學生適應多樣化的崗位要求。

3.3 構建長三角區域內地方高校的合作互贏機制

在長三角一體化國家戰略背景下,區域內各高校需要在符合自身發展戰略、定位的前提下謀求錯位發展,發揮自己的辦學特色與優勢,實現優勢互補,形成區域高等教育的整體合力,解決高等教育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問題。一方面,區域內各高校可以根據所在地區經濟發展狀況、產業布局情況、教育資源分布情況,對自身的商科專業群設置進行合理布局及調整,發揮區域內各高校商科群與產業群的協同效應,實現高等教育對地區經濟產業發展的人才支撐。另一方面,應用型地方高校也要通過教育一體化的契機,展開各個層次的交流與合作,打造優勢互補、互聯互通、開放共享的合作平臺,共建區域內新商科人才協同培養的聯動機制,共享優質教育資源,提高商科教育質量,為長三角一體化發展提供更高質量的智力支持。應用型高校區域合作共贏的相互影響機制如圖2所示:

圖2 應用型高校區域合作共贏的相互影響機制

3.3.1 開放辦學產教融合,培養新商科復合型人才

高校培養新商科人才,其職業能力需要與地方經濟發展需求相匹配。應用型地方高校的新商科專業建設要沿著地方產業鏈,對應地方產業結構、職業結構與就業結構,加強應用型課程改革與建設,構建全新的新商科教材體系,與區域內面向的就業崗位要求與職業標準相匹配。企業需要更多的復合型、創新型商科人才,他們希望把自身對高質量商科人力資源的實際需求體現在地方高校的新商科人才培養教育體系中。基于社會建構主義學習理論,學生如果能有效地參與校外某個組織的實踐活動,其學習意愿和學習成效會顯著提高。為此,在新商科人才培養過程中,高校要與校外各界加強合作開放辦學,提高商科教育質量,共同提高商科學生的競爭力。

《國務院辦公廳關于深化高等學校創新創業教育改革的實施意見》《國務院辦公廳關于深化產教融合的若干意見》指出,高校要深化產教融合,提升服務國家和地方經濟社會發展的能力,應用型地方高校要圍繞國家戰略需要和區域產業發展需求,全面推行校企協同育人機制,深化校企合作,廣泛開展產學研融合的人才培養新模式。地方高校普遍具有良好的校地合作、校企合作基礎,這種政府搭臺、企業支持、高校對接、共建共享的多主體協同育人模式,可以促進地方高校與政府相關部門、企業等深度融合,促進教育鏈、人才鏈與產業鏈、創新鏈有機銜接,以各地主導產業和技術發展的最新需求推動地方高校新商科人才培養改革,推進商科各專業不同課程教學內容和教學方法的改革,培養出能夠支撐引領地方經濟社會發展需要的高素質復合型商科人才。

3.3.2 搭建協同育人平臺,整合共享各類教育資源

長三角高等教育一體化發展需要形成系統化的頂層設計,打破條塊分割,協調整合區域內所有優勢教育資源,取長補短,形成合力,統籌制定區域層面的高等教育一體化發展目標、發展模式和標準,為國家重大戰略布局提供教育支撐。

(1)教師資源。高校的人才培養師資很關鍵,長三角區域內可以探索構建高校教師流動機制,以長三角區域為基本單位統一引進國內外頂尖人才,各高校采用名師專家與優秀人才的共聘互聘、錯位引進機制,推動區域內高層次人才的互動交流、資源共享,實現各高校教師資源的優化配置。應用型地方高校需要與區域內研究型知名高校開展交流與合作,借助區域內高品質的教育資源、高水平的創新優勢、高層次的人才要素,為地方院校的發展注入強勁的發展動能。為適應新商科人才的培養需要,應用型高校商科專業的師資建設要多措并舉,引進、培養交叉型、融合型商科教師隊伍,更新現有教師的知識結構,大力提高教師的數字化教學能力;支持商科教師成為知識型企業家,鼓勵教師對管理問題的思考轉化為管理實踐,關注企業和社會面臨的重大現實問題;發揮社會力量充實師資隊伍,從業界聘請兼職教師,將新商業領域的最新科技手段和先進管理理念引入學校,提高新商科人才培養質量。

(2)課程資源。在互聯網時代,高校越來越多的優質課程資源可以實現校際之間的共建共享,這也為區域內高校避免重復建設及優化資源配置提供了極大便利。通過各種現代化信息技術平臺,校際之間、校內與校外、學生與老師之間都可以實現便捷交流,促使各高校致力于自己的特色和優勢,有序做好商科專業課程群的資源建設,形成分工明確的異質化競爭格局。目前上海高校開設的“中國系列”課程、研究型大學開設的挑戰性課程和學科交叉型課程,應用型高校的特色專業課程、實驗課程建設,都已經具備成熟的課程教學資源,可供區域內高校共享。在課程教材建設方面,部分商科教材已經落后于商業實踐,應用型高校需結合地方經濟發展的實際,將新商業領域的知識體系與新技術、新商業模式充分融合,及時更新教學內容,重點關注當代金融體系的穩定性、商業與環境、未來工作、數字轉型等,編寫教學案例,形成滿足新商科學科前沿的完整知識體系教材。為加強應用型高校商科人才的人文素養,提高商科人才對新商業社會的適應能力,高校需要在課堂教學中融入課程思政元素,引導學生關注國家、社會的各種熱點問題,強化人才培養過程中的價值引領。

3.3.3 借力長三角一體化,強化學生校際交流合作培養

目前,我國的高等教育國際化交流與合作開展比較活躍,很多高校都與境外高校有比較成熟的校際合作協議,將優質教育資源實現校際共享,學生的學分互認機制實施比較規范。但國內各高校之間的資源共享工作開展不太順利,浙江2005年開始推出“2+2”轉學考試,選拔本省優秀二年級本科生轉入重點大學繼續學習,由于各種因素已于2014年取消。隨著長三角教育一體化的持續推進,現代教育信息化的快速發展,長三角區域內各高校之間的優勢互補、資源共享、合作共贏已成為大勢所趨。教育主管部門支持高校組建校際合作教學聯盟,推進優質教育資源共建共享與學分互認,推動本科生交流培養、碩士和博士聯合培養;支持高校建設學科專業聯盟,開放共享教學科研平臺。2020年,由浙江工商大學牽頭,8所在杭高校建立“浙江省高校通識教育學習共同體”平臺,該平臺現已開設20余門線上通識教育課程,有近8000名學生參與選課,實現不同高校、不同學科的學生跨校、跨專業選課、交流和研討。校際合作交流可以優化學科、專業布局,各地方高校尤其需盡快討論并出臺學生在區域范圍內的交換流動機制,推動開展區域內 “高校交換生計劃”,建立區域內高校學生互訪、跨校際選修課程與學分互認制度。各高校需根據本校實際情況制定科學而靈活的學分認定標準,規范校際交流學習效果的評審機制,提高教學管理信息化水平,為學生開展校際交流提供保障并發揮積極促進作用。

此外,區域內高校可以鼓勵學生組建校際學術科研創新團隊、校際社會實踐團隊,由不同高校的跨校區導師團隊共同指導,發揮各自學科領域的優勢特色,參與各類學術學科競賽,在更好地服務地方經濟的同時,可以促進區域內高校學生的交流和交叉培養。在目前的長三角高校合作聯盟、長三角可持續發展大學聯盟、華東五校合作聯盟基礎上,進一步拓展區域內高校合作空間,推動長三角應用型本科高校聯盟建設力度,建立比較成熟的長三角區域高水平大學協作交流運行機制,加大學生校級交流合作培養的力度。

3.3.4 創新教育教學模式,推進商科人才創新能力培養

現代全球經濟社會的競爭發展模式已經從傳統的單一城市發展走向以城市群為基礎的區域一體化發展。在目前的體制機制下,長三角高等教育一體化的發展要以跨界開放融通的思維方式為引領,以現代信息技術為支撐,打破傳統高等教育模式,破除傳統高校對高等教育資源的壟斷和束縛,在長三角區域率先建立“線上+線下”“本部+分校”的“長三角區域聯合大學”等高等教育新業態。我們的新商科人才培養,需要拓展集“線上+線下”“校內+校外”“理論+實踐”“學歷教育+技能教育”于一體的多種教學模式,開發基于互聯網、大數據、區塊鏈等技術背景的新商科應用課程,培養學生綜合應用多學科知識和方法,能夠運用最新商業研究方法和決策工具,創新性地分析和解決新商業情景下的新問題。

參考美國高等教育改革的新業態,長三角地區的各個應用型高校也可以嘗試類似于密涅瓦大學(Minerva Schools at KGI)的教育實驗,建立“主動式學習”網絡平臺開展在線討論學習,學習期間讓學生在長三角地區不同城市進行“沉浸式學習”和跨地區實踐實習,熟悉不同區域的社會文化環境和區域產業布局,豐富商科學生的實踐經驗。上述的“浙江省高校通識教育學習共同體”,已在開設線上課程的同時,嘗試開展線下“游學課”,讓來自不同學校不同專業的學生有機會在實踐中進行互動交流,在為學生提供更好學習體驗的同時培養學生的跨專業、可遷移能力。

4. 結語

在長三角一體化的國家戰略背景下,應用型地方高校需盡可能保持與區域經濟一體化進程的適度協同,地方高校的新商科建設尤其要與區域經濟轉型升級發展密切相關。信息技術的快速發展,讓高校能夠采用跨界開放融通的思維方式打破知識與數據的壟斷,開放辦學產教融合的方式已經成為新商科人才培養的主流模式。國家戰略及新技術的結合,也使得長三角區域內的優質商科教育資源可以實現開放共享、互通互融,便于區域內高校學生實現多元化的學習模式。應用型地方高校的新商科建設,一方面,要發揮一體化的體制機制優勢,有序分工、錯位布局新商科專業和其他教育資源,避免非合作博弈和無序競爭,以滿足區域經濟一體化發展的現實需要;另一方面,也要保持地方高校各自的特色和比較優勢,著眼于自身的合理定位及內外部各種資源要素的融合創新,廣泛吸收社會多元主體共同培養適應新時代要求的商科人才,推動長三角區域更高質量的一體化發展。應用型高校的新商科人才培養,須始終堅持以學生發展為中心,構建“多元合作、產教融合、協同育人”的人才培養體系,著力培養具有應用型、創新型、復合型特點的新商科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