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濟宏 朱鵬羽
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社會的發展,表現女性形象的影像逐漸增加。受拍攝主體所處的生活環境、思想狀態、審美差異以及媒體平臺等因素的影響,各個影視媒介對女性形象的刻畫也變得越來越多樣化,這也引起了公眾的廣泛討論和關注。本文探討了影視媒介的重要性以及是如何展現女性形象的,并分析了傳統女性形象與新女性形象之間的不同以及導致這種不同的原因。
在傳統的影視媒介中,女性形象多是被扶持的弱勢群體。很多傳統的影視作品中展現出來的女性性格是溫順、善良、勤勞、堅忍,為家庭而犧牲自我,有的女性遭受欺凌,即使是最終結局完美,得到了拯救,也是通過別人的幫助才獲得的,是被動獲得的完美結局。類似形象可以從《渴望》中劉慧芳的隱忍、《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中梅湘南的遭遇中看出,她們都是被動的,最終都是被他人拯救的。
隨著時代的發展和進步,影視媒介對女性形象的刻畫也變得多樣化。如電視劇《好想好想談戀愛》就塑造了四位鮮活生動的女性形象:開朗強勢的黎明朗、灑脫的萬人迷毛納、活潑幻想婚姻的傳統女性陶春、清高優雅的譚艾琳。這部劇以女性為主體,講述了四個未婚女性為了尋找愛情遇到了各種各樣的男子,從中折射出當今社會中女性的真實生活與心理狀況。以灑脫的萬人迷毛納為例,毛納以男性美學的視角向世人展示了她的女性魅力,在劇本的結尾,她說“女人終究是要結婚的,她需要有一個可以依賴的人”,最后,她選擇回歸家庭,嫁給餐廳的老板。由“終究”二字可以看出以毛納為代表的女性對事物的認知還存在固有的、簡單的觀念與看法,這些固有的、簡單的觀念與看法會使她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具有片面性,以至于對女性的歸宿問題也看得較為片面。
在以女性為主、以后宮為場景的題材劇中,刻畫了許多性格鮮明的女性形象,這些女性形象具有女性本身的特點,又區別于傳統女性形象,但此時女性仍處于一個弱勢地位,處于一個被救贖的狀態。例如《如懿傳》《甄嬛傳》《延禧攻略》,這三部作品的女主人公都敢于與封建社會、與命運作斗爭,最終用智慧獲得了成功。《甄嬛傳》的女主人公甄嬛集美貌與智慧于一身,起初她在雍正的愛情攻勢下逐漸淪陷,卻發現她只是純元的替身,此刻她進行了反抗,選擇出宮,而后在甘露寺遇到果郡王,被果郡王救贖后與果郡王漸生情愫,并有了愛情的結晶,后來誤以為果郡王已死,選擇回宮報仇,她憑借自己的智慧,步步為營,最終成為太后。她有著自己的傲骨和原則,所以不愿成為別人的替身,但她的救贖也離不開皇上、溫實初、果郡王、弘歷,正因為這些人,她才能最后登上太后的寶座,所以說她與傳統女性形象有所區別,但又未完全獨立。女性的價值應當突破傳統以“母愛”“妻子”為評價標準的單一向度,而是應該重新審視自身,關注自身想法與整個社會,結合客觀實際迸發出自強的想法。
也有一些電影中展示的女性形象,是為了強調她們的外貌和性感魅力,將她們作為配角或男性的情感對象。這種呈現方式削弱了女性角色的復雜性和獨立性,但這樣的女性角色也常常扮演著性感的間諜或誘惑男主角的角色,在電影劇情發展中也起到了重要作用,例如《碟中諜》系列中的女主,多數是美貌與智慧并存,既能利用美色誘惑敵人,也能幫助主角陣營完成任務。
瓊瑤的作品非常善于刻畫女性形象,其塑造的女性形象完美地體現了女性的傳統特征。比如《啞妻》中方依依溫柔賢淑,卻一生過著疾苦悲涼的生活;《三朵花》中的章母從小對三個女兒進行嚴格的清規教育,但是三個人都命運悲慘;《籬笆·女人和狗》中棗花是一個很有代表性的女性人物,她和當時的女性一樣勤勞善良、誠實淳樸,為了家庭,她妥協接受,不斷做出讓步。
在電影中,女性形象的呈現受到多種因素的影響,包括導演的觀點、劇本的構建以及觀眾的期望等。女性作為影視媒介形象的構建主體之一,觀眾們更愿意看到女性呈現出多種多樣的媒介形象。
在影視媒介中,最常見的就是家庭視角下的女性角色。一些電影將女性形象描繪為重視家庭關系的角色。她們在家庭中扮演著母親、妻子或女兒的角色,強調對家庭的關懷。這些形象強調了女性在家庭中的重要性,但也傳遞出一種傳統的性別角色分工觀念。妻子呈現出賢惠、果敢、能干的形象;女兒呈現出乖巧、懂事的形象;母親則呈現出勤勞、勇敢的形象,如《桃姐》中的鐘春桃、《漂亮媽媽》中的孫麗英、《九香》中的九香等都是以家庭為中心。
然而隨著時代的發展,女性認為自身的成長和進步也很重要,人們在電影中對女性的刻畫不再是程式化的。女性開始通過自我覺醒和自我意識來體現新時期女性的獨特價值。尤其是2017 年以來,多種多樣的女性關系漸漸突破原來的局限,其所在的場景也從家庭的封閉空間擴展到工作場所的社交空間。很多影視劇中女主角出現的場所從私密的生活場所走向社交場所,如《金牌投資人》《理想之城》《人民檢察官》等,這些影視劇都將商城作為一個敘述場景,與女性的社會實踐或面臨的實際問題相聯系來描述這些角色中女性的成長。她們思想獨立,不依賴任何人,通過努力奮斗實現自身價值,并過上了美好的生活。又如,在《你好,李煥英》中,賈曉玲的母親李煥英穿越到過去尋找自己、肯定自己、選擇自己,這與傳統的母親形象發生了重大轉變。在《82年的金智英》中,曾經的職業女性變成了照顧孩子和丈夫的家庭主婦,患上心理疾病,最終在心理醫生和家人的幫助下找回了最初的自己,獲得了救贖。
青春主題也是呈現新女性形象的重要主題之一,但以往程式化、老套的情節會讓觀眾產生審美疲勞。為此,影視媒介將試圖摒棄原有的模式,給觀眾呈現更多的新女性形象。如《七月與安生》展現了兩位女性的友情和成長,但這種嘗試過于溫和。七月和安生的成長通過蘇家明推動和展示,這說明作品對女性自身青春困境的刻畫不足。在《狗十三》中,少女李玩在父親的壓迫下被同化到成人世界,這部影視作品不再僅僅展示好看的人的青春,開始呈現更多維度和更真實的女性青年的困境。《閃光少女》中的女性是一群逐漸被音樂學院附中忽視的民樂學生。為了證明她們熱愛的音樂也能有觀眾,她們組建了一支樂隊,重新發現自己的“存在感”,向觀眾展示了一個勵志故事。在這部劇中,編劇用天才創造力巧妙地將青春期的孤獨和身份話題編織成為傳統民間音樂與西方古典音樂的沖突。
新時代,最受歡迎的當屬帶有英雄主義色彩的女性,電影中經常出現勇敢、獨立、堅強的女性英雄形象。這些女性通常具備高度的自覺意識,能夠成為自己命運的主人,這些女性形象具有新女性的特點。例如,《饑餓游戲》系列中的卡特尼斯·伊夫代爾,她勇敢、智慧,在充滿壓迫的世界里勇于帶領人們反抗。《花木蘭》中花木蘭女扮男裝,替父從軍,勇戰柔然。
隨著改革開放和社會經濟的發展,市場對勞動力的需求也有所提高。與此同時,很多女性開始關注自身的發展,對自身的認識更加深刻,這些都導致女性的生活軌跡發生了很大變化。一些傳統的家庭主婦開始走出家門,進入職場。一些女性不再圍繞家庭關系來體現自我價值,而是擁有自己的社交空間,她們可以通過努力獲得足夠的經濟基礎,不斷提高自己的社會地位,從而在社會中擁有主動權,成為獨立的個體,由此,女性形象呈現出了不同的特點。具體有如下不同:
大多數傳統的影視劇屏幕上展現的女性形象與現實生活中的女性形象相差甚遠。傳統影視作品中經常有許多單一性格、傻白甜、麻雀變鳳凰的形象出現,但事實上,人們每天都過著平凡的生活,這種類型的女性在現實中并不常見,現實中的我們多是普通人。如今的影視劇在塑造新時期女性形象方面更加注重貼近現實,展現多面的、復雜的、真實的女性形象,有勇敢獨立的事業型女強人;有不畏世俗敢愛敢恨的不婚主義者;也有與命運抗爭,憑借自己努力改變命運,脫離不幸原生家庭的普通女性……
此前影視劇的題材多講述情感故事或家庭倫理,女性的活動范圍總是局限在家庭中,其中被展現更多的是婚姻危機,婆媳矛盾中女性委曲求全,不斷讓步,維護家庭和諧。新時期的女性不再滿足于相夫教子,而是開始追求自身的獨立,有很多人在事業上閃閃發光,性格也是敢愛敢恨,鮮活靈動。同時,在一些戰爭劇、年代劇中,也有源源不斷的女性革命者出現,她們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女性形象是隨著時代的發展不斷變化的,新時代女性也正在由家庭走向社會,從基于家庭、依賴家庭的女性向精神獨立和知識獨立的女性過渡。在影視作品中,新時代女性所呈現出來的形象與舊社會的傳統女性不同,她們獨立勇敢,多以女強人的身份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有導演在同一部影視劇中塑造兩位典型的傳統女性和新女性的形象,讓觀眾直觀地感受到傳統女性形象與新女性形象的不同。
縱觀影視作品中女性形象的變化,我們發現作品中女性的性格已經從單一轉向多元,劇情中的活動場所也從有限的區域轉到更廣闊的空間。影視作品在不同的歷史時期和社會背景下所展現的女性形象也反映了當時社會環境的發展狀態和人們的思想狀況,所以結合歷史、政治和經濟,我們將能更好地理解當時的女性形象和社會發展情況。如今,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思考新時期女性的發展,探索她們獨特的視聽語言,從而更好地詮釋女性形象。
社會在不斷發展,影視技術也在與時俱進地發生著變化,影視作品作為傳播社會思想觀念的重要載體,要更加緊密地結合現實生活,與傳統的文化背景和社會經濟相結合,讓觀眾看到更多優秀的影視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