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 目的 了解我國護士從事“互聯網+護理服務”意愿率及影響因素,為“互聯網+護理服務”開展提供參考。方法 計算機檢索PubMed、the Cochrane Library、Web of Science、EMbase、CBM、中國知網、萬方和維普等數據庫建庫至2022年5月我國護士從事“互聯網+護理服務”意愿率及影響因素的橫斷面研究。由兩名成員獨立篩選文獻,提取資料,評價文獻質量。采用RevMan 5.4及Stata 16.0軟件進行Meta分析。結果 納入16篇文獻,涉及40017名護士。Meta分析結果顯示,我國護士從事“互聯網+護理服務”意愿率為61%[95%CI(0.50-0.72)]。增加工作靈活性和自主性、實現自我價值、子女、收入、性別、人身糾紛、基礎認知、年齡、職稱、工作年限、專科護士證書持有情況、幫助更多患者、本職工作繁重是影響護士從事“互聯網+護理服務”意愿的影響因素。結論 我國護士從事“互聯網+護理服務”意愿率仍有提升空間且影響因素較多,應制定針對性改進措施,以推動“互聯網+護理服務”發展。
關鍵詞 “互聯網+護理服務”;護士;意愿;影響因素;Meta分析
中圖分類號:R47 文獻標識碼:A
“互聯網+護理服務”是指醫院利用在該機構注冊的護士,依托互聯網等信息技術,以“線上申請、線下服務”為主要模式,為出院患者或罹患疾病且行動不便的特殊人群提供的護理服務。該模式打破了傳統護理服務在空間及時間上的限制,有利于優化護理人力資源配置,擴大服務供給。了解護士從事“互聯網+護理服務”的意愿及影響因素,對進一步推動“互聯網+護理服務”發展具有重要意義。已有較多研究探討護士從事“互聯網+護理服務”意愿及影響因素,但結果差異較大。本研究對我國護士從事“互聯網+護理服務”意愿率及影響因素進行Meta分析,以期為“互聯網+護理服務”發展提供參考。
1 資料與方法
1.1 檢索策略
課題組成員檢索PubMed、theCochrane Library、Web of Science、EMbase、中國生物醫學文獻數據庫(CBM)、中國知網期刊數據庫(CNKI)、萬方數據庫(Wanfang Da-ta)和維普中文科技期刊數據庫(VIP)中關于我國護士從事“互聯網+護理服務”意愿及影響因素的研究,并補充檢索相關研究的參考文獻。檢索時間為建庫至2022年5月,檢索語言為中文和英文,檢索式采用主題詞與自由詞相結合方式,中文檢索詞包括“互聯網+護理”“網約護理”“上門護理服務”“共享護理”“影響因素”“相關因素”“橫斷面研究”等,英文檢索詞包括“home health nursing”“homehealth”“home health care nursing”“relative risk”“cross-sectional studies”等。
1.2 文獻納入和排除標準
納入標準:(1)研究類型為橫斷面研究;(2)研究對象為我國臨床注冊護士;(3)結局指標為護士從事“互聯網+護理服務”意愿率或影響因素;(4)調查工具經過信效度檢驗。排除標準:(1)會議論文、綜述、病例報告;(2)重復發表;(3)數據無法提取或無法轉換;(4)質量評價≤5分。
1.3 文獻篩選與資料提取
由課題組兩名成員根據文獻納入和排除標準獨立篩選文獻,提取資料,并交叉核對,若出現分歧,由第3名成員裁定,缺少的數據盡量聯系原文作者補充。提取資料包括第一作者、發表年份、研究地區、調查工具與信效度、樣本量、意愿率、影響因素等。
1.4 文獻質量評價
由課題組兩名成員參照美國衛生保健質量和研究機構(Agency for Healthcare Research and Quality,AHRQ)偏倚風險評價工具獨立進行文獻質量評價。該工具共11個評價條目,滿分為11分,≥8分為高質量文獻,6分~7分為中等質量文獻,≤5分為低質量文獻。
1.5 統計分析方法
采用RevMan 5.4和Stata 16.0軟件對納入文獻數據進行統計分析。納入研究間的異質性采用x2檢驗進行分析,檢驗水準設為α=0.1,同時結合I2定量判斷異質性大小,若P<0.1,I2>50%,說明研究間存在異質性,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Meta分析,并進一步分析異質性來源,反之則選擇固定效應模型。通過漏斗圖和Egger檢驗定量評估發表偏倚,若P>0.05則表明無明顯發表偏倚。由于納入研究對影響因素的定義不盡相同,且研究方法存在差異,故采用定性方法對影響因素進行分析和總結。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 結果
2.1 文獻檢索結果
檢索獲得相關文獻2288篇,經過去重(712篇),閱讀主題、摘要(1498篇)和全文(62篇),最終納入16篇文獻。
2.2 納入文獻基本特征及質量評價
16篇文獻共涉及40017名臨床注冊護士。9篇文獻質量評價得分≥8分,7篇文獻質量評價得分為6分~7分,納入文獻質量較高。納入文獻基本特征及質量評價見表1。
2.3 護士從事“互聯網+護理服務”意愿率
2.3.1 Meta分析結果
14篇文獻報道了護士從事“互聯網+護理服務”意愿率。對14篇文獻進行異質性檢驗顯示,I2=99.61%,P<0.1,提示異質性較大,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Meta分析。結果顯示,護士從事“互聯網+護理服務”意愿率為61%[95%CI(0.50-0.72)]。由于納入研究異質性較大,故對其進行敏感性分析,逐一排除文獻后,對整體結果影響不大,表明結果具有較好的穩定性。
2.3.2 發表偏倚
漏斗圖(圖1)顯示,各點散在分布且對稱性較差,提示可能存在發表偏倚,故進一步通過Egger檢驗對發表偏倚進行評估,結果顯示P=0.613,表明本研究納入文獻不存在發表偏倚。
2.4 護士從事“互聯網+護理服務”意愿的影響因素
2.4.1 Meta分析結果
異質性檢驗結果顯示,各影響因素合并結果異質性較大(P<0.1,I2<50%),故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Meta分析。結果顯示,增加工作靈活性和自主性、實現自我價值、子女、收入、性別、人身糾紛、基礎認知、年齡、職稱、工作年限、專科護士證書持有情況、幫助更多患者、本職工作繁重是影響護士從事“互聯網+護理服務”意愿的影響因素。兩種效應模型效應量值及95%CI值結果接近,表明研究結果較穩健。見表2。
2.4.2 亞組分析結果
高級職稱護士(副主任/主任護師)、男性護士、有子女護士、年齡≤40歲護士、工作年限≤20a護士從事“互聯網+護理服務”意愿率較高,見表3。
3 討論
本研究結果顯示,我國護士從事“互聯網+護理服務”意愿率為61%,表明仍有部分護士不愿意從事“互聯網+護理服務”。這提示護理管理者應根據護士從事“互聯網+護理服務”動力和障礙因素,制定并采取有效的干預措施,以激發護士從事“互聯網+護理服務”積極性,推動“互聯網+護理服務”發展。
3.1 影響護士從事“互聯網+護理服務”的一般特征因素分析
本研究結果顯示,子女、年齡、工作年限、職稱、專科護士證書持有情況、性別是護士從事“互聯網+護理服務”意愿的影響因素。其中,有子女護士從事“互聯網+護理服務”意愿率較高,這可能與其家庭經濟負擔較重有關。亞組分析結果顯示,年齡≤40歲護士從事“互聯網+護理服務”意愿率(81%)高于年齡>40歲護士意愿率(74%),工作年限≤20a護士從事“互聯網+護理服務”意愿率(87%)高于工作年限>20a護士意愿率(80%)。年齡較大、工作年限較長的護士往往擔任行政職務,且身體素質不如年輕護士,難以有多余精力提供上門護理服務。但此類護士臨床護理經驗豐富且職稱較高,更能勝任上門護理服務工作。同時,亞組分析結果顯示,高級職稱護士(副主任/主任護師)從事“互聯網+護理服務”意愿率較高,這與年齡和工作年限亞組分析結果相悖,可能與本研究納入文獻所用調查工具不同、樣本為單中心有關。專科護士在某一領域具有較高的專業知識和技能水平,臨床經驗也較豐富,對上門護理服務工作信心較高。因此,護理管理者可優先從高年資、高職稱及具有專科護士證書的護士中遴選“互聯網+護理服務”護士,同時可參照蔣向玲等的研究模式,對“互聯網+護理服務”操作項目進行風險分級,風險等級較高的項目由職稱較高的護士提供上門服務,風險等級較低的項目則由低年資護士執行。另外,由表3可知,男護士從事“互聯網+護理服務”意愿率高于女護士。這可能與男性心理承受能力、適應能力、對突發問題解決能力較強等有關。
3.2 工作靈活性和自主性及實現自我價值是激發護士從事“互聯網+護理服務”的動力
“互聯網+護理服務”改變了護士傳統的三班倒工作模式,使護士可以靈活選擇工作地點、時間,并按照自身擅長操作項目提供上門護理服務,從而提高其職業自信心。建議相關部門加大改革力度,研究開展護士多點執業試點,允許具有“互聯網+護理服務”資質的護士通過第三方平臺提供上門護理服務,同時可授予有資質的護士部分藥物處方權,以進一步增加護士從事“互聯網+護理服務”的靈活性和自主性。
隨著我國老齡化程度加深,老年人居家護理服務需求增加。“互聯網+護理服務”為護士提供了平臺,創造了幫助更多患者的機會,使護士產生滿足感與成就感。研究發現,收入較低護士更愿意從事“互聯網+護理服務”。額外收入既可以幫助護士減輕家庭經濟負擔,又可以幫助護士實現自我價值。Armstrong SM等調查發現,上門護理服務帶來的滿足感與成就感是護士實現自我價值的內在體現,而上門護理服務獲取的額外收入是護士實現自我價值的外在體現,兩者均對護士從事“互聯網+護理服務”有較大激勵作用。因此,建議將護士上門服務次數及服務后患者評價納入護士績效考核體系,以增強護士從事“互聯網+護理服務”意愿。
3.3 人身糾紛、認知不足及本職工作繁重是護士從事“互聯網+護理服務”的阻礙因素
一方面,“互聯網+護理服務”通常由女性護士單人執業,存在人身安全風險。何杏芳等調查發現,90.3%的護士對“互聯網+護理服務”職業安全及人身風險感到擔憂。另一方面,多數服務對象身體機能較差,易出現意外,加之缺少其他醫務人員輔助及相關藥物或設備支持,易引發護患糾紛;服務對象家中無法保證良好的操作環境,侵入性操作易誘發感染。對此,提出建議如下:(1)醫療機構應嚴格核實服務對象的身份信息等資料,并全程實時定位、錄音或錄像,以便在發生緊急情況時提供協助;(2)醫療機構應為上門護理服務人員購買意外險、責任險等;(3)護患雙方需簽訂服務協議,明確服務項目、對象及可能出現的狀況等,以最大程度保障上門服務護士及服務對象的權益與安全;(4)政府部門應完善相關法律法規,制定“互聯網+護理服務”實踐標準,使服務流程規范化、標準化,保障患者安全;(5)醫療機構為需要長期接受“互聯網+護理服務”的對象提供可穿戴監測設備,并與社區醫院聯動,一旦患者在上門服務過程中或護士離開后出現意外,醫療機構可通過監測設備及時查看,并聯系社區醫院進行救治,同時做好轉診準備。
護士對“互聯網+護理服務”的認知程度對其是否愿意從事該服務有較大影響,即護士認知程度越高從事意愿越強。根據知信行理論,個體對相關知識的熟知程度與態度會對其行為產生影響。護士對“互聯網+護理服務”政策及模式不了解,易導致其產生主觀判斷,無法正確看待“互聯網+護理服務”益處,從而不愿意參與該項服務。對此,建議:(1)相關部門通過“線上十線下”方式加大宣傳力度,提高護士對“互聯網+護理服務”的認知;(2)將多點執業納入護理教學體系,增強護生上門護理服務意識,為“互聯網+護理服務”培養后備人員。
護士臨床護理工作負荷較重,再從事上門護理服務會進一步加重其工作負擔,打破工作與生活的平衡。因此,本職工作繁重是護士從事“互聯網+護理服務”的阻礙因素。對此,建議護理管理者將上門護理服務納入日常排班中,合理安排上門服務護士夜班數量,減輕其工作壓力。
4 本研究局限
第一,僅納入16篇橫斷面研究,文獻數量有限,研究結果可能存在偏倚;第二,納入文獻所用調查工具不同,且多為單中心樣本,缺少多中心、大樣本調查,導致部分結果可能存在偏倚。
基金項目:海南省教育廳基金——老齡化背景下網約護士服務評價模型構建及實證研究(編號:Hnky2022ZD-14)
收稿日期:2022-09-08
修回日期:2023-01-14
責任編輯:任紅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