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在元宇宙視域下,新聞的目擊主體、目擊表達、目擊方式、目擊式新聞解讀呈現出新的形式和特點:目擊的主體發展為由人作為主體的泛化到機器補充,目擊的方式在感官和時空向度得到延伸,目擊多元化高保真的表達彌補了目擊的局限性,目擊式新聞解讀中的目擊感、游戲體驗等則影響著受眾的閱讀思考。目擊對于新聞生產而言仍然是重要的,媒體作為記錄人類社會歷史的載體也應在目擊上保持活力,警惕那些無限重復的、道聽途說的復制品。
關鍵詞
元宇宙 沉浸式新聞 目擊
1992年,尼爾·斯蒂芬森(Neal Stephenson)的科幻小說《雪崩》首次描繪了“元宇宙”世界,即一個與現實世界平行且緊密相連的數字空間,現實世界人們通過數字虛擬人物在元宇宙完成分身和投射。2021年,伴隨著3D、數字孿生、虛擬現實等各項技術的逐漸發展,元宇宙作為一個互聯網產業概念而備受關注,迅速進入了包括新聞傳媒業在內的諸多領域。未來媒體的存在形態可能不再是一種可觸摸、固定化的實體,而是由算法、人工智能以及區塊鏈等技術所編制并賦予權重的復雜系統,代表著人與技術共存的雙棲社會生態[1]。一方面,媒介技術的發展深刻影響著傳媒業態,新聞傳播領域的一些核心概念的內涵和外延不斷拓展;另一方面,元宇宙傳播具有明顯的具身傳播特征[2],包含身體在信息流動與接收過程中的物質性地位,以及承認身體觀念在意義生產與維系中的基礎作用兩個維度[3],直接影響了以身體在場為載體的目擊活動。在傳統新聞生產中,目擊是保證內容真實性的重要途徑,元宇宙的到來將徹底改變這一新聞生產實踐和相關生態。那么,元宇宙視域下目擊區別于傳統新聞生產會發生什么樣的變化?元宇宙中目擊如何協助新聞生產?本文將在梳理相關文獻的基礎上討論之。
一、目擊:從“純粹目擊”到具身性見證
目擊(eyewitness)被達勒姆·彼得斯(Durham Peters)定義為感官體驗和話語行為,只有時間和空間上都同時“在場”的“純粹目擊”,擁有與事件最高的接近性特權,由此形成了一種講述事實的文化權威[4]。在新聞傳播領域,目擊是一個常見但非熱門的研究術語。梅特·莫特森(Mette Mortensen)認為,目擊在媒體語境中的含義是個人通過陳述、展示來分享其觀察或參與某個事件的感受[5]。在新聞報道中,目擊被用來體現現場存在,記者通過現場存在構成他們報道真實事件的權威。作為解釋新聞實踐的一個關鍵詞,目擊幫助記者在哪種實踐是合適和首選的問題上保持界限[6]。業界圍繞目擊衍生出了一套實踐操作話語體系,根據目擊區分出“目擊式新聞”的新聞類型;媒體人物,如記者和主持人,被制度化為目擊者;攝影和廣播被用來替代那些可以目擊的觀眾的耳目;普通受眾則可以通過媒體進行作證;目擊甚至成了實現和理解新聞真實性的一種方式,比“觀看”“聆聽”“閱讀”“解讀”等術語更能體現出對媒體體驗的思考。新聞傳播領域已有關于目擊的研究或從目擊的歷史論進行溯源和梳理,如芭比·澤利澤(Barbie Zelizer)從“目擊報道的建立”“目擊角色的擴展”“目擊技術的發展”三個階段系統梳理了目擊作為新聞關鍵詞在新聞發展史的演變和發展;或從目擊和“真實”的文化權威層面探討目擊的作用,公民記者如何利用視頻目擊建立敘事權威[7];或從實踐論層面探討目擊在新聞報道中的實踐策略[8]。
在國內,關于“目擊式新聞”的研究多從具體的新聞生產實踐出發探討目擊與新聞報道中的主體、敘事、技術方面的互動與勾連,如邱沛篁[9]、劉如森[10]、車書明[11]等從“目擊式新聞”的主題、敘事手法、采訪手段、結構形式、語言風格等方面作出不同的論述。2006年以后,“現場”與“直播”成為目擊的替代與補充性概念,目擊實踐被嵌入媒介技術發展集合的“平臺”,逐漸脫離“媒介”的限制[12]。媒介技術的發展影響了目擊從主體到表現形式的變革,使得彼得斯所言的空間和時間都“在場”的“純粹目擊”獲得了更多的可能性,目擊與新聞的互動模式被認為是用戶目擊后初用社交媒體自動志愿記錄,新聞組織發現該信息價值,用專業角度還原事件,復用社交媒體擴散的“用戶志愿”模式[13]。大量普通公眾充當目擊者形成“公民目擊”,并利用社交媒體進行即時分享,公民目擊建構的“客觀”話語實踐強化了新聞真實性,其“主觀”話語則引發受眾更積極地參與信息選擇和話語解碼[14],打破了傳統媒體構建的事實權威和話語權威。隨著媒介技術的進一步發展,尤其是虛擬現實技術、人工智能技術在新聞生產業中的應用,受眾對“新聞事件物理上和時間上接近的體驗”得到增強,處于“離場”狀態的受眾“現場體驗”通過技術的透明性,被嵌入人類的感官身體當中[15],形成具身性的參與見證。
綜上所述,目擊報道、目擊者角色、目擊技術,以及受眾對目擊文本的參與式解讀形成了目前國內外有關目擊式新聞研究的主要議題。然而目擊式新聞在元宇宙視域下的新樣態缺乏廣泛的討論,目擊式新聞的各個元素和環節隨著新技術的發展產生何種變化有待進一步討論。
二、元宇宙目擊新聞:目擊、技術、人類的關系互動
3D技術、VR/AR技術、腦機接口技術、人工智能技術、數字人技術、傳感器技術、區塊鏈等元宇宙技術直接推動了數據新聞、游戲新聞、沉浸式新聞、傳感器新聞等新的新聞生產形式和產品的出現。由此帶來的是目擊協助新聞生產圖式的改變,直接影響了從目擊主體、目擊方式、目擊表達到目擊文本解讀的整個目擊式新聞生產的各個關鍵節點,目擊的權力被讓渡給了受眾,受眾選擇記者的可見性和不可見性,公民目擊和記者相互配合,形成元宇宙時代的新型“共謀”,這種新型“共謀”生成的新聞實踐,更新了新聞報道的社會價值和社會功能[16]。
(一)目擊主體:由人類到機器的主體泛化和補充
在新聞報道中,援引目擊者“證詞”不僅鞏固了目擊證人作為理解新聞和新聞實踐的可行方式的地位,還有助于確立新聞業在可疑情況下的權威要求。傳統新聞業的新聞生產過程的封閉性及不可洞察性[17],使引用“目擊者言”也需要記者賦權新聞現場作為普通受眾的目擊者。“目擊式新聞”成為約翰·埃利斯(John Ellis)所謂的媒體與目擊者之間的“共謀”(complicity)[18]。然而由于技術賦權,普通公眾被允許通過社交媒體進行即時的信息發布和傳播,碰巧在場的個人的自發貢獻已經成為專業新聞報道的常規內容[19],而在元宇宙高效通信和高算力支持下,普通公眾在人機高度協同的情況下實現更高量級和更高自由度的信息生產,即信息生產速度和信息生產量都大量增加,由此打造出虛實相融的元宇宙信息生態[20]。
目擊的主體由專業的記者泛化至普羅大眾,隨著元宇宙人工智能技術的發展,目擊的主體不僅可以是普通公民,甚至有機器人的一席之地。在愛立信公司發布的《2030年十大熱門消費趨勢》[21]中,身體AI、隱私監護人AI、社區AI、家庭AI、智能信號定位器、社交網絡AI等10種不同的人工智能出現在人們的日常生活中實現“人機共生”。未來的新聞現場,人類缺席而機器在場,不需要人的存在或者在人無意識的情況下機器便可完成“目擊”,通過數據的實時記錄和傳輸完成目擊的記錄和表達,在某種程度上,是人工智能完成了新聞生產中目擊者的角色。例如,災難性事故的新聞現場,當記者無法抵達新聞第一線,而新聞當事人處于無意識的情況下,后期可通過數據還原事發現場的第一記錄。可以預見,在這種“人機共生”的社會生態中,數據成為日常生活中重要的內容,目擊的主體由機器代替,當新聞生產中的目擊被技術主導,人則作為輔助性和引導性的實體存在。由此,元宇宙中的新聞生產,目擊的主體呈現出由記者到受眾、由人類向機器的泛化趨勢,這種泛化不是替代性而是多元化的,人機協同目擊成為目擊式新聞生產中的主流,這種趨勢是對前一個新聞生產模式中目擊主體的逐步補充。同時,傳統的公民目擊可以在新聞傳播的全鏈條上對記者生產內容隨時進行補充甚至駁斥,“個人視覺的客廳取代了實體新聞空間,模糊了記者工作的方式和地點”[22],而專業記者則需要不斷地對目擊內容進行核實、回應以及后續的報道工作。新聞工作者的工作重心由目擊本身向目擊的核實和傳播轉移,讓渡部分采編權利,但仍然需要進行把關,即對目擊內容快速、即興的核查和質量評估,將用戶的碎片化、片面化、初始化的目擊內容制作成高仿真、高沉浸、虛實交融的三維新聞作品。
(二)目擊方式:感官體驗的擴展和時空向度的延伸
彼得斯認為,目擊一方面包含目擊的方式,是用眼睛和耳朵見證新聞事件的感官體驗,另一方面則是陳述自己經歷的話語行為[23]。目擊方式在傳統新聞生產中僅限于用眼睛看和用耳朵聽,這兩處感官作用有個隱藏的前提,即身體在時間和空間向度的在場。目擊者充當了缺席者的替代感官。當前,媒介技術已經改變了目擊方式,賦予了公眾實時目擊的權力,受眾通過自己看、自己聽形成對新聞事實的認識,而不必通過記者進行轉述。例如,2020年初新冠疫情爆發,央視頻通過對雷神山、火神山醫院建設的“慢直播”,完成了一場全天候、全方位還原新聞現場的新聞報道。在重大新聞事件面前,“慢直播”成為“全民目擊”的可行形式,由此可以說“重要時刻”賦予目擊者“在場”的意義在于:誰沒有參與觀看直播誰就缺席了歷史,盡管這種“在場”是基于互聯網的“遠距離在場”。
而在元宇宙時代,目擊不再是單純的用眼睛看,而是可以調動其他所有感官的沉浸式體驗,目擊的感官由聽覺和視覺拓展到包括嗅覺等其他感官。例如,由愛立信公司研發的感官互聯網將支持并模仿傳統的五感(但也包括動覺,一些心理學家認為是第六感),該項技術通過3D攝像頭、聲學技術、嗅覺和味覺全息,實現幾乎與現實不可分割的完整多感官體驗[24],并增加智能人機交互。為此,視覺、聽覺、觸覺、嗅覺和味覺刺激將有可能用于虛擬和增強的沉浸式體驗。該項技術被預測在2030年得以實現,屆時,感官互聯網、6G技術以及元宇宙技術一起將能夠提供不可分割的沉浸式多感官體驗。可以推知的是,傳感器技術與VR/AR技術結合應用在新聞生產中,實時參與觀看新聞報道的受眾,能同步感受新聞事件現場的發生,形成相對于其他未參與觀看的受眾群體而言,包含多感官體驗的“目擊”,完成由目擊到見證的儀式性過程,新聞報道成為感官體驗的集體轉移和共享載體。
(三)目擊表達:形式的多元化和內容的高保真
目擊除了包含感官體驗,還包含了話語行為。目擊的話語行為則是目擊內容的表達過程。在傳統新聞生產中,目擊內容主要通過目擊者接受記者采訪的形式進行呈現,或記者充當目擊者通過廣播、電視或報紙等方式轉述目擊內容。傳統的目擊表達不僅是單一,更可能在表達的過程中出現信息失真,因為目擊內容可以被敘事結構的圖式約束所塑造,并通過他人探測的方式而被改變,不論是專業記者還是普通公眾,都無法避免做到對新聞現場和新聞事實的完全還原,表達目擊內容的過程需要平衡原始的、私人的、感官的東西和如何輸入進公共世界的問題。現階段,對于市民記者來說,直接掏出手機拍攝、直播是比口頭、文字轉述更好呈現目擊內容的形式,因為這樣的形式潛在地構成了一種“純粹的目擊”,一段偶然的視頻目擊是幾乎完全真實權威的來源[25],彌補了彼得斯所言的“目擊的脆弱性”:經驗與話語間的艱難銜接[26]。
有科技公司或媒體平臺正在幫助新聞現場的目擊者降低表達的門檻,并且通過技術手段使得媒體記者與目擊者之間的協作更加的高效快捷。例如,美國社交媒體平臺Snapchat推出的一款桌面場景應用軟件支持目擊者在事件發生地直接通過線上地圖地理定位,連接地理場景,上傳相關的視頻圖片,協助媒體準確及時搜集目擊證據[27]。在元宇宙技術的幫助下,未來的目擊式新聞生產中,VR/AR技術打造的沉浸式新聞體驗可以幫助目擊者在進行目擊表述時更準確、減少失真,這種準確性不單單在于話語表述的準確性,而是主要在于在場景還原中進一步追求視覺呈現和感官體驗。例如,目擊內容不僅包括新聞現場的3D還原,還有新聞現場出現的各種聲音、環境氣味、目擊者的觸感等。目擊內容的采集和轉述過程中,數據代替了話語,例如,溫度傳感器數據代替了“冷”“暖”的表達,由此進一步提升目擊內容表達質量。當然,要達到沉浸式地體驗新聞不單單只用到VR/AR技術,其涉及的技術體系復雜,當元宇宙與具象的社會物質資料生產高度相關,可通過數字孿生技術1∶1模擬、復制物理世界的一切,數字孿生提供基礎設施,負責映射和連接真實世界。同時,虛擬世界根據復刻來的真實世界進行延展和創新,通過高沉浸和高保真的極致體驗反作用于物理世界[28]。當然,目擊者仍然可以通過轉述的方式將看到的內容傳達給記者, 但和傳統方式不同的是目擊者可通過類似于ChatGPT的聊天機器人來完成,早在2020年聊天機器人便被證實了在有用信息和互動信息中的可用性,聊天機器人可以促進一種可根據用戶偏好定制的替代敘事[29]。因此在元宇宙時代,新聞敘述、告知功能被弱化,新聞或許是用來體驗的,而不是看與聽,原有的以第一人稱為主的新聞生產范式將被迫改變,新的范式需要重新建立。
(四)目擊式新聞解讀:繼續的欲望和游戲性的切換
研究表明受眾在解讀目擊式新聞時,關心的不是新聞展示內容的多或少,而是“在那里見證了一個事件,并邀請觀眾一起”,公民目擊圖像所傳達出的事實權威,在于關鍵時刻所處的特定位置,而不在于影像的技術質[30]。“目擊感”對于建立新聞權威至關重要。由此,技術的發展、技術在目擊式新聞中的應用不是目擊式新聞確立事實權威的核心,而是目擊這一行為的本身建構了事實話語。在元宇宙時代,目擊式新聞毫無疑問是多模態的,其構成可能同時包含文字、圖片、視頻、3D場景等,元宇宙技術的賦能進一步增強目擊式新聞的“目擊感”,如前所述通過人為感官干預增強新聞的沉浸式體驗和保真度。由于提供了與現實生活相似的體驗,元宇宙新聞的沉浸感被認為使得新聞更接近現實。有研究表明,受眾在體驗了沉浸式故事后,對新聞中的核心議題更感興趣了,并且在現實生活中更愿意參與到該議題的討論和有關行動中[31]。新聞的沉浸感放大了受眾閱讀中“繼續”的欲望。相應的,對目擊文本的解讀方式在元宇宙技術的幫助下也發生了變化,受眾解讀的方式不再局限于用眼睛看用耳朵聽,當他們頭戴傳感器設備,置身于3D還原的新聞場景中,觸感、嗅覺、動覺都同時在一個新聞故事場景中被充分調動,由此產生感受更強烈的閱讀體驗。記者在新聞中的可見性是可選的,受眾也可以把自己放在記者的位置上,沉浸在場景中,并在一定程度上決定去哪里看,聽什么,感受什么樣的閱讀體驗。對于遠離新聞現場的受眾而言,接收的新聞在時間上是可選的,在空間上也是高度還原的。
元宇宙不會存在Facebook等平臺提供的那種精心設計的、充斥著廣告的新聞推送[32],受眾的社交需求、自我表達以及游戲欲望在元宇宙被得到充分滿足,社交與游戲體驗被認為是元宇宙很重要的兩個價值和引入方式,元宇宙允許受眾與朋友一起閱讀新聞,允許受眾上一刻在玩游戲下一刻就進入電影場景。因此,元宇宙時代中,目擊式新聞的解讀除了高沉浸感還可能是游戲般快速切換的,即新聞場景和其他娛樂場景可能是無縫銜接的,這就意味著,留給受眾的思考時間可能不會太多,受眾的思考更多地將會在閱讀的同時完成。除此之外,新聞類似游戲化的體驗也為新聞的傳播效果提出了新的難題,游戲化體驗是否會對新聞核心議題的審視和思考產生影響?產生何種影響?成為了新聞生產者更需要思考和解決的問題。
結語
當擬像變得比任何真實的體驗更“真實”,當表面的興趣支配真實的意義時,真實體驗和模擬之間的區別內爆,現實和虛構之間的區別變得不那么重要,因為真實和虛構“沿著過山車連續體”運作[33]。實際上,隨著“公民目擊者”介入新聞生產,芭比·澤利澤劃分目擊的三個維度:目擊的報道、角色、技術,三者的界限在元宇宙視域下已變得模糊甚至逐漸具備統一的條件,即元宇宙允許公民將目擊內容通過技術生成后完成報道,并且記者在援引目擊者證詞時也未將目擊的各個方面區分開進行引用。目擊有助于構成公民對于報道的共同想象,但是這種想象是被新聞報道只部分實施所精心打造。因此,“目擊式新聞”的新聞真實并不是對本質真實的無限接近,而是有條件地追求,并在此種追求過程中達到不同程度、不同方面的新聞真實,在對新聞真實的追求中嵌入受眾的參與式解讀來構建新聞的事實權威。人機協同應用在目擊式新聞的生產、制作、分發等多個環節,而這種影響力如何通過對新聞行業更多元素的滲透而發生變化和擴大,仍然是一個值得探索的問題。科技的發展使得身體的體驗得到進一步放大,目擊者的“臨場”感受是空前的,但仍需警惕因為感官的即時性,而對于意義的錯過或忽略,目擊是有限的也是必不可少的。因此,一方面,未來新聞業必須重視目擊在新聞生產中的重要性;另一方面,也不能忘記媒體作為記錄載體對于人類社會歷史完整性的承載。每個人都應該在目擊上保持活力,去積極探求世界的真相,去爭取與事件的特權關系,而不是沉溺于無限重復的、道聽途說的復制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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