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市公司CEO外部繼任對審計收費的影響研究

摘 要：作為企業重大決策的參與者和執行者，CEO對企業的發展有著重要影響。相較于CEO內部繼任，外部繼任已經成為眾多上市公司用來改變企業發展的途徑之一，然而CEO外部繼任會對審計收費產生何種影響尚未深入研究和挖掘。文章選取滬深A股2007-2020年上市公司為研究對象，實證檢驗CEO外部繼任對審計收費的影響以及企業前期業績的調節作用。研究發現，相較于CEO內部繼任的公司，外部繼任的上市公司會被收取更高的審計收費；企業前期業績會削弱CEO外部繼任對審計收費的正向影響。進一步研究表明，CEO外部繼任與審計收費的正相關關系在非國有企業、機構投資者持股比例低、CEO低學歷和無財務背景的公司中更顯著。

關鍵詞：CEO繼任來源；外部繼任；審計收費；企業前期業績

中圖分類號：F23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5－414X（2023）04－0059－08

作為企業最重要、最昂貴的戰略決策之一，是繼任CEO的選擇，它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企業未來發展的成敗[1]，如喬布斯引領下的蘋果公司風靡全球，而埃洛普領導下的諾基亞公司暗淡離場。CEO外部繼任作為CEO繼任的來源之一，已經成為眾多學者的研究熱點。已有的研究圍繞CEO外部繼任的優劣勢分析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主要集中在企業戰略變革[2]、企業業績[3-4]、公司治理[5]等方面，鮮有文章對CEO外部繼任與審計收費之間的關系展開深入討論。

CEO外部繼任對審計收費的影響的確是一個不可忽視的問題。從委托代理理論看，外部CEO可能為了證明自身能力，強調短期績效，增加盈余管理[6]。另外，組織破壞論觀點認為，跨企業甚至跨行業任職的外部CEO破壞了高管團隊穩定性，降低企業業績，加大經營風險[7]。作為企業財務報表信息鑒證者的審計師，其定價行為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對于客戶企業的審計風險預期[8]。面對外部繼任的CEO時，我國第三方審計師在進行審計工作時實際能否有效識別審計風險，并且反映在審計費用上，需要深入研究。

1" 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設

1.1" CEO外部繼任與審計收費

根據審計保險理論，除管理層外的財務報告使用者往往將注冊會計師看作投資資產的擔保人和投資損失的償付者，如果未發現或未報告客戶財務報告中的重大錯報，注冊會計師則會因為審計失敗而面臨聲譽損失和訴訟風險[9]。當感知審計風險增大時，注冊會計師會采取提高審計收費、出具非標準審計報告和拒絕接受審計業務等措施來降低審計風險。然而由于我國審計市場供大于求，會計師事務所更多地會選擇通過提高審計收費的方式來降低風險。因此，審計風險的增加通常意味著審計收費的增加。當公司繼任CEO來源于外部時，注冊會計師為應對CEO變更所帶來的風險變化，會體現在審計收費上。

CEO外部繼任（以下簡稱外部CEO）可能會導致注冊會計師在工作中面臨的審計風險增加，主要體現在以下兩個方面：第一，從委托代理理論看，業績壓力和新的工作環境可能會導致外部CEO損害財務報表會計信息質量。外部CEO在上任之初迫切于證明自身能力，“速勝”動機較強，更偏好冒進的經營政策。而企業一般會在陷入困境或出現某種危機時選擇外部繼任，在這種情形下，外部CEO繼任對業績渴望程度更高。相較于內部CEO而言，外部CEO更傾向于進行“洗大澡”式的盈余管理操作[6]。另外，外部CEO面對的是全新環境，在企業中人際關系網絡相對簡單[1]。由于缺少內部約束和掣肘，新任的外部CEO擁有了更為寬泛的盈余管理條件和更為靈活的盈余管理手段，對會計信息質量的危害性更高。第二，從組織破壞論觀點看，外部CEO繼任導致的認知沖突和情感沖突可能會增加公司的經營風險。一方面，外部CEO的認知沖突會放大戰略變革的破壞性影響。外部CEO的認知是由先前公司工作的職業經驗形成的，跨公司繼任導致其缺少對新公司產品、生產鏈、運營、商業狀況和公司文化等熟悉的知識[10]，很可能會發起偏離企業現有能力的變革，這種戰略變革不僅需要高成本實施，并且伴隨著失敗的高風險。另一方面，外部CEO的情感沖突造成的高管人才流失降低了企業經營業績。相較于從內部提拔CEO而言，企業選擇從外部選聘CEO繼任顯著降低了原有內部人員晉升的期望和積極工作的熱情，從而面臨內部高管人才流失的風險[7]，導致高管團隊穩定性更差，團隊重組概率大大增加，突破了原有的習慣性組織結構，“破壞性”效應會降低企業業績。

由這些負面效應可見，當公司繼任CEO來源于外部時，外部CEO既降低會計信息質量，也增加了公司經營風險。因此，注冊會計師就可能將CEO外部繼任的負面效應傳遞到對公司的審計工作中，認為企業財務報表可能存在重大錯報風險，并且評估較高的經營風險。為了降低審計風險，注冊會計師通過擴大審計范圍、實施更多的實質性程序，降低檢查風險，并針對公司較高的經營風險收取一定的風險溢價，從而最終導致審計收費增加。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研究假設H1。

H1：相較于CEO內部繼任的公司，CEO外部繼任的公司會被收取更高的審計收費。

1.2" CEO外部繼任、企業前期業績與審計收費

企業前期業績是反映公司戰略和環境是否匹配的核心指標，繼任前的公司業績較好意味著企業原有戰略與環境處于動態匹配的狀態[4]。外部CEO繼任時將很可能采取防御性戰略，即規避風險，尋求穩定，堅持和重復現有的成功戰略[11]。當企業前期業績較好時，CEO外部繼任的公司實施戰略變革傾向會降低，公司的經營風險也會降低。風險導向審計認為，客戶的經營風險是審計風險最重要來源因素，在極大程度上決定了審計收費的高低。已有研究發現，企業的經營風險降低會影響注冊會計師所面臨的審計風險，審計收費水平更低[12]。因此，企業前期業績越好，注冊會計師在執行外部CEO繼任公司的審計工作時審計風險會降低，審計收費隨之減少。此外，較好的前期業績會抑制外部CEO的短視行為，注冊會計師感知CEO外部繼任的公司財務報表錯報可能性更低，審計投入和風險溢價也會相應地降低，審計收費減少。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研究假設H2。

H2：企業前期業績會削弱CEO外部繼任的公司對審計收費的正向影響。

1.3" 產權性質、機構投資者的異質性分析

從產權性質的視角，國有企業的外部CEO進行盈余管理行為的可能性低于非國有企業。首先，非國有企業CEO的晉升與考核通常與企業盈利目標等指標息息相關，決策時往往享有更多的獨立性和自由裁量權，更有機會和動力進行盈余行為，而國有企業高管的任命基于政治關系，其決策與政府政策相一致，追求政治、社會和經濟目標而非自身利益。其次，國有企業在CEO發生變更后的經營風險較小。國有企業擁有較強的政治關聯優勢，繼任CEO承擔相對非國有企業較小的融資壓力。最后，國有企業嚴格的監督和層層的審批環境，也能夠減少外部CEO繼任時的風險決策行為。因此，在非國有企業中CEO外部繼任時審計收費更高。

從機構投資者的視角，機構投資者持股比例越低，發揮的有效治理效應越弱。已有研究發現，較低的機構投資者持股會增加公司盈余管理行為，當機構投資者持股達到一定比例后，機構投資者持股增加會降低公司盈余管理行為[13]。機構投資者持股比例越低，向資本市場傳遞信息的能力越弱。低持股比例的機構投資者具有的專業優勢和資金優勢更小，信息收集能力和市場影響力更弱，無法提高信息透明度，而且不能糾正信息不對稱帶來的CEO決策偏差。因此，當機構投資者持股比例較低，注冊會計師會向CEO外部繼任的公司收取高風險溢價以降低審計風險。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研究假設H3。

H3：CEO外部繼任與審計收費的正相關關系在非國有企業、機構投資者持股比例低的公司中更顯著。

1.4" CEO學歷背景、財務背景的異質性分析

從CEO學歷背景的視角，學歷背景反映了CEO接受教育的高低，而教育提升了個人對事物整體的認知水平和應對能力。相關研究表明，高管的學歷越高，會展現出更強的綜合能力，在社會網絡建設、社會資源獲取和管理決策等方面都有著積極的作用[12]。相對于高學歷的外部繼任CEO而言，學歷較低的外部CEO具備的知識存量有限，公司的經營風險更大，從而導致審計風險的增大更明顯，審計收費更高。

從CEO財務背景的視角，財務背景反映了歷年工作積累下的經驗和教訓，擁有財務背景的CEO會更加明確財務報表舞弊應當承擔的法律責任，產生強烈的規避動機。已有研究表明，擁有財務背景的CEO，可以緩解盈余質量，減少盈余操縱行為的發生[14]。因此，當外部CEO學歷較低、缺少財務背景時，公司會被注冊會計師收取更高的費用。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研究假設H4。

H4：CEO外部繼任與審計收費的正相關關系在CEO低學歷和無財務背景的公司中更顯著。

2" 研究設計

2.1" 樣本選擇與數據來源

本文以我國A股2007-2020年非金融類上市公司為初始樣本，對樣本作如下處理：（1）剔除ST、*ST類公司；（2）剔除樣本中繼任CEO任期時間不滿1年的公司；（3）剔除變量數據缺失的公司；（4）對連續變量雙邊進行1%縮尾處理。處理完畢后得到6505個樣本觀測值，所有數據均從CSMAR數據庫中獲取。

2.2" 變量設計

（1）被解釋變量：審計收費（Fee）的衡量借鑒韓曉宇和張兆國[12]研究，以上市公司當年審計費用的自然對數來衡量。

（2）解釋變量：CEO外部繼任（Outsider）的衡量借鑒杜興強和周澤將[6]研究，將CEO定義為上市公司總經理，當CEO繼任來源于企業外部且之前從未在繼任公司任職過時，Outsider取值為1，否則取值為0。

（3）調節變量：企業前期業績（PreROA）的衡量借鑒張明等[15]研究，使用CEO繼任前一年的企業資產收益率來衡量。

（4）控制變量：選取公司規模（Size）、公司年齡（Firmage）、業務復雜度（Magc）、盈虧狀況（Loss）、股權集中度（Top1）、獨立董事比例（Indep）、董事會規模（Boardsize）、兩職合一（Duality）、高管薪酬（Wage）、事務所規模（Big4）作為控制變量，以及控制行業和年度效應。變量定義如表1所示。

2.3" 模型構建

為了檢驗CEO外部繼任與審計收費之間的關系，構建模型（1）：

為了檢驗企業前期業績是否會削弱CEO外部繼任與審計收費之間的關系，構建模型（2）：

3" 實證分析

3.1" 描述性統計

表2為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結果。審計收費（Fee）的平均值為13.681，最大值為16.341，最小值為12.367，說明審計機構對其服務的企業客戶收取的審計費用在樣本間差異較大。CEO外部繼任（Outsider）的平均值為0.248，說明在CEO發生變更的上市公司中，選擇從外部聘請CEO的公司占比只有24.8%，表明內部繼任仍是中國上市公司當前CEO聘任的主要方式，與我國實際情況相符。企業前期業績（PreROA）的最大值為0.313，最小值為-0.285，平均值為0.057，說明樣本公司的前期業績存在一定的差異。

3.2" 相關性分析

CEO外部繼任（Outsider）與審計收費（Fee）的Pearson相關檢驗系數為正，并在1%水平下顯著，表明CEO外部繼任的公司比CEO內部繼任的公司更能促進審計收費的增加，初步判斷支持本文的研究假設H1。此外，變量之間的相關性系數大多小于0.5，且所有解釋變量的VIF值都小于5，表明回歸模型不存在嚴重的多重共線性問題。限于篇幅，Pearson相關檢驗系數表省略。

3.3" 回歸分析

3.3.1" CEO外部繼任與審計收費關系分析

表3列示了模型（1）的回歸結果。從列（1）可以看出，CEO外部繼任（Outsider）的回歸系數為0.028，且在5%的水平上顯著，說明相較于CEO內部繼任的公司，CEO外部繼任會帶來更高的審計風險。為降低審計過程中所面臨的風險，注冊會計師一方面會通過增加審計資源的投入，降低檢查風險，另一方面在審計資源有限的情況下，會收取一定的風險溢價，最終的結果均會表現為審計收費的增加，假設H1得到驗證。本研究結果與Brockman等（2019）[16]以美國上市公司為樣本得出的結論較為一致，研究發現CEO外部繼任的公司支付的審計費用平均比從內部繼任的公司支付的多8%。但是區別于Oradi（2021）[17]研究發現在伊朗上市公司的樣本中，當面臨從公司內部繼任的CEO時，注冊會計師可能會估計更高的審計風險，從而導致審計收費的增加。相較于其他國家，伊朗公司內部繼任的CEO對財務報告決策擁有相對更廣泛的自由裁量權，更易于通過使用公司特定知識實施機會主義行為管理收益。因此，公司治理機制的完善程度以及法律執行強度，可能會導致在不同國家中CEO繼任來源對會計師事務所收費的影響有所不同。本文結果表明當公司聘請的CEO來源于外部時具有更高的審計風險，此時公司的治理層應當在CEO內部繼任的基礎上再適當加強監督強度。

3.3.2" 企業前期業績的調節作用分析

表3列示了模型（2）的回歸結果。從列（2）可以看出，CEO外部繼任與企業前期業績的交乘項（OutsiderPreROA）回歸系數為-0.295，并在10%水平上顯著，說明企業前期業績負向調節CEO外部繼任與審計收費之間的正相關關系，驗證了假設H2。

3.4" 穩健性檢驗

為了驗證研究結論可靠性，本文分別采用更換被解釋變量衡量方式、傾向得分匹配方法（PSM）進行穩健性檢驗。

3.4.1" 更換被解釋變量審計收費的衡量方式

借鑒宋希亮和吳紫祺[18]研究，采用“（企業財務年報中披露的審計費用／總資產）100”來衡量審計收費，使用模型（1）、（2）再次對CEO外部繼任與審計收費之間的關系以及企業前期業績的調節作用進行檢驗，回歸結果如表4第（1）和（2）列所示。從列（1）可以看出，CEO外部繼任（Outsider）回歸系數為0.002，列（2）中CEO外部繼任與企業前期業績的交乘項（Outsider PreROA）系數為-0.037，并且均在5%的水平上顯著，回歸結果與前文一致，說明研究結論具有一定的穩健性。

3.4.2" 傾向得分匹配方法（PSM）

由于CEO外部繼任可能與審計收費的其他決定因素相關，例如，財務信息質量低下或者經營業績較差的公司往往費用偏高，與此同時企業也可能會選擇從公司外部聘請人員擔任CEO改善公司績效等，因此結果不排除存在樣本選擇帶來的內生性問題。為了解決上述問題，使用傾向得分匹配方法（PSM）。表4列（3）所示，CEO外部繼任（Outsider）與審計收費（Fee）之間存在顯著的正相關關系，表明CEO外部繼任的公司會促進審計收費增加的結論依然成立。

3.5" 異質性分析

已有的研究表明，不同國家的制度環境和治理機制可能會影響CEO繼任來源與審計收費的關系。除此之外，根據高階理論，CEO的個人特征可能也會影響會計師事務所收取的費用。因此，本文從產權性質的視角反映我國制度環境，從機構投資者持股的視角反映外部治理水平以及從學歷背景和從業經歷的視角反映CEO特征，分組檢驗CEO外部繼任對注冊會計師定價行為的影響是否存在顯著差異。

3.5.1" 產權性質

本文用模型（1）對國有企業樣本組和非國有企業樣本組進行回歸，結果如表5所示。列（2）顯示，只有在非國有企業樣本中CEO外部繼任（Outsider）系數顯著為正，說明非國有企業發生CEO外部繼任時，注冊會計師會收取比國有企業更高的費用，驗證了假設H3。

3.5.2" 機構投資者持股

本文用模型（1）按照中位數劃分機構投資者持股比例低樣本組和機構投資者持股比例高樣本組分別進行回歸，結果如表5所示。列（3）、（4）顯示，機構投資者持股比例低組的CEO外部繼任（Outsider）系數在5%水平上顯著為正，而持股比例高組的系數不顯著，說明CEO外部繼任的公司對審計收費的正向影響主要體現在機構投資者股比例低的環境，驗證了假設H3。

3.5.3" CEO學歷背景

本文按照外部CEO是否具有研究生及以上對學歷背景進行劃分，用模型（1）對高學歷樣本組和低學歷樣本組進行回歸，回歸結果如表6所示。列（1）、（2）顯示，高學歷樣本組的系數不顯著，而低學歷樣本組的CEO外部繼任（Outsider）系數在5%水平上顯著為正，說明低學歷的外部CEO對公司審計收費的正向影響更顯著，驗證了假設H4。

3.5.4" CEO財務背景

本文按照外部CEO是否具有財務背景進行劃分，用模型（1）對有財務背景樣本組和無財務背景樣本組進行回歸。結果如表6列（4）所示，公司從外部聘請的CEO無財務背景時，審計收費顯著為正，說明無財務背景的從業經歷增加了CEO外部繼任公司的審計風險，從而被收取更高的費用，驗證了假設H4。

4" 結論與啟示

本文以深滬A股2007-2020年上市公司為研究對象，從CEO外部繼任這一繼任來源的視角研究了其對我國上市公司審計收費的影響以及企業前期業績的調節作用。研究發現：（1）企業聘請外部CEO會促進審計收費的增加。（2）企業前期業績負向調節CEO外部繼任與審計收費之間的正相關關系。（3）區分產權性質、機構投資者持股后，CEO外部繼任對審計收費的促進作用突出表現在非國有企業、機構投資者持股比例較低公司。（4）區分CEO教育背景、財務背景后，CEO外部繼任對審計收費的促進作用突出表現在CEO低學歷和無財務背景的公司。

本文研究結論豐富了CEO繼任來源的經濟后果以及審計收費的相關領域文獻。同時，為企業高層管理人員的繼任選擇以及會計事務所審計工作帶來一定啟示：（1）對于我國上市公司而言，從外部聘請CEO很可能是為了擺脫常規業務、實現更高績效等目標，但是由于我國企業的監督機制較為薄弱，可能為公司高管提供了財務舞弊的機會，所以需要通過加強公司治理來減少管理層的自利行為。企業在選擇適合未來發展方向的高層管理人員時，應當根據預期目標，結合自身特點，對繼任CEO的教育背景、從業經歷等特征進行綜合考慮，并且強化內部治理機制。（2）對會計事務所而言，當審計客戶從公司外部聘任CEO時，可能會導致審計工作量和審計風險增加。因此，注冊會計師應當對審計客戶的CEO繼任來源保持高度警惕，對于發生CEO外部繼任的公司應當采取更為謹慎的審計態度和更為合理的審計程序，從而降低審計失敗風險，保護投資者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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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O External Succession， Pre-corporate Performance and Audit Fees

LIU Shu-lan， TONG Ya-nan， QI Jun-mei

（School of Accounting， Wuhan Textile University， Wuhan Hubei 430200， China）

Abstract： As a participant and executor of major corporate decisions， the CEO has a significant impact on the development of the company. Compared with internal CEO succession， external succession has become one of the ways to change the development of listed companies， however， limited research has been conducted to explore the impact of external CEO succession on audit fees. The article selects listed companies in Shanghai and Shenzhen A-shares from 2007 to 2020 to empirically examine the impact of external CEO succession on audit fees and the moderating effect of prior corporate performance. The study finds that listed companies with external succession are charged higher audit fees compared to companies with internal CEO succession; the positive effect of external CEO succession on audit fees is attenuated by the prior firm performance. Further analysis shows that the positive relationship between CEO external succession and audit fees is more significant in non-state owned companies， companies with lower institutional investor ownership， lower CEO education and CEO financial background.

Key words： CEO succession sources; external succession; audit fees; pre-corporate performance

（責任編輯：趙緒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