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精神文明建設視域下農民主體意識培育研究

摘" 要：農民是農村精神文明建設創造主體與價值主體的統一。培育農民主體意識，充分發揮農民主體作用，對加快推進農村精神文明建設具有重要意義。當前在農村精神文明建設工作中存在著農民自我意識、自主意識、責任意識和創新意識缺失的問題，農民主體意識缺失主要由歷史、現實、文化和制度原因造成，阻礙農村精神文明建設工作的深入推進。農村精神文明建設視域下農民主體意識的培育必須夯實農村思想陣地，提升農民家園建設凝聚力；加強農村基層民主建設，調動村民自治參與力；強化新型職業農民教育引導，提高農民發展內生力；深化城鄉一體化改革，提高農民自我認同力。

關鍵詞：農村精神文明；鄉村振興；農民；主體意識；“三農”

中圖分類號：D422.6" " " 文獻標志碼：A" " " " "文章編號：2096-9902（2023）21-0049-04

Abstract： Farmers are the unity of the main body of creation and value in the construction of spiritual civilization in rural areas. It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speed up the construction of spiritual civilization in rural areas to cultivate farmers' subject consciousness and give full play to their main role. At present， there exists the problem of farmers' lack of self-consciousness， independent consciousness， responsibility consciousness and innovation consciousness in the construction of spiritual civilization in rural areas. The lack of farmers' subject consciousness， mainly caused by historical， realistic， cultural and institutional reasons， hinders the further promotion of the construction of spiritual civilization in rural area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construction of rural spiritual civilization， the cultivation of farmers' subject consciousness must consolidate the ideological position in rural areas to enhance the cohesion of farmers' home construction， strengthen the construction of grass-roots democracy in rural areas to mobilize villagers' autonomous participation， strengthen the education and guidance of new vocational farmers to improve farmers' development endogenous force， and deepen the reform of urban-rural integration to improve farmers' self-identity.

Keywords： rural spiritual civilization; rural revitalization; farmer; subject consciousness; \"agriculture， rural areas and farmers\"

農村精神文明建設是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的重要內容，習近平總書記就農村精神文明建設工作作出一系列重要指示、批示，指出“農村精神文明建設是滋潤人心、德化人心、凝聚人心的工作，要綿綿用力，下足功夫”[1]。農民是農村精神文明建設創造主體與價值主體的統一，其主體意識的有無與發揮是影響農村精神文明建設的關鍵因素。在加快推進農業農村現代化新征程上，培育農民主體意識，調動農民積極性、主動性與創造性，對于加強農村精神文明建設具有重要意義。

1" 農村精神文明建設視域下農民主體意識的內涵與培育價值

1.1" 農民主體意識的內涵

馬克思主義認為，是否具有意識是人與動物的根本區別，“只有當人具有主體意識、主體能力并現實地作用于客體的時候，他才可能成為活動主體，具有主體性”[2]，人始終是社會實踐活動的主體，人只有充分認識自身的能力和價值才能有效地改造世界。主體意識是一種在自身認識的基礎上認識和改造外部世界的自覺意識，體現為主體的獨立性、自覺性和能動性，主體意識也指人意識到自己不僅是客觀世界的主體，更是自己命運的主人，這是人的全面發展的精神內核和最根本特征。

農民主體意識是指，農民在充分認識到自身主體地位、能力和價值后，產生的認識和改造客觀世界的自覺意識，可將其劃分為自我意識、自主意識、創新意識和責任意識。自我意識是農民主體意識的基礎，農民具有自我認同感，平等地看待自身與其他社會階層。自主意識是農民主體意識的核心，農民主動運用并維護自身權利，積極參與社會政治、經濟和文化生活。創新意識是農民主體意識的關鍵，農民不再因循守舊、墨守成規，主動接受新變化，學習新思想，創造新事物。責任意識是農民主體意識形成的標志，農民具有強烈的公共意識和公共精神，用自身的實際行動助力社會和國家的發展。新時代加強農村精神文明建設是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必然要求。在推動鄉村振興中要堅持農民主體地位，“充分尊重農民意愿，切實發揮農民在鄉村振興中的主體作用，調動億萬農民的積極性、主動性、創造性”[3]，把培育農民主體意識作為農村精神文明建設的重要抓手。

1.2" 培育農民主體意識對農村精神文明建設的價值

培育農民主體意識有助于推進鄉村文化振興。鄉村振興戰略是繼脫貧攻堅取得全面勝利后，黨中央為進一步解決新時代“三農”問題所做出的重大戰略決策。鄉村是中華文明的載體，鄉村文化振興作為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重要一環，是激發鄉村發展內生動力，實現農民美好生活的精神力量。培育農民主體意識，充分發揮農民在鄉村文化建設中的積極性和創造性，深入挖掘鄉村文化的時代價值，擴大優質文化供給，推進鄉村文化振興，為農民打造更充實、更豐富、更高質量的精神文化生活。

培育農民主體意識推進宜居宜業和美鄉村建設。2020年中央農村工作會議提出“促進農業高質高效、鄉村宜居宜業、農民富裕富足”，黨的二十大報告中再次強調要“統籌鄉村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布局，建設宜居宜業和美鄉村”。建設宜居宜業和美鄉村的提出既一脈相承，又聚焦不同發展階段，為新時代農村精神文明建設指明方向。培育農民主體意識，有效提振農民精氣神與精神文明素養，為鄉村社會發展提供堅強的精神動力。農民群眾自覺克服封建落后的保守思想以及陋習惡習，在精神文明建設工作中自覺弘揚優良傳統，勤儉節約、鄰里守望、誠信重禮的文明鄉風不斷涌現，宜居宜業和美鄉村建設取得了實質性的進展。

2" 農村精神文明建設視域下農民主體意識的缺失及其原因

2.1" 農民主體意識缺失

2.1.1" 農民自我意識缺失，對自身“主人翁”地位的認識亟需加強

農民的自我意識是最基礎的主體意識，農民首先要認清自己在鄉村建設中的主體地位，才能自覺地發揮參與鄉村建設的主體力量。當前我國農村人口外流嚴重，導致農村精神文明建設缺少新鮮血液的注入，發展動力不足，以及許多農民的思想仍停留在解決物質溫飽層面，對精神文明建設缺乏認知，缺乏參與農村精神文明建設的積極性。因此，要引導農民群眾認清自己的“主人翁”地位，在廣大農民群眾中宣傳黨和政府關于農村精神文明建設的方針政策，讓農民群眾真正認識到自己在精神文明建設中扮演的角色，從而激發農民群眾參與精神文明建設、創造美好生活的干勁和熱情。

2.1.2nbsp; 農民自主意識缺失，參與鄉風文明建設的主觀能動性有待提升

具有自主意識的農民摒棄了“等靠要”心理，發揮自身的主觀能動性，積極參與家園建設。鄉風文明是加強農村精神文明建設的重要內容，鄉風文明建設必須堅持農民的主體性地位，強化農民的主體作用。鄉風文明建設是一項長期的系統工程，部分農民群眾因無法正確處理短期利益與長遠利益的關系，消極參與鄉風文明建設，從而導致在鄉風文明建設工作中出現政府“包辦”、農民“旁觀”的現象，使鄉風文明建設工作脫離農民群眾的實際利益需求。同時，由于農民群眾受教育水平有限，自主意識淡薄，低估了自身參與鄉風文明建設的能力，也會導致其不敢主動參與，從而影響鄉風文明建設的成效。

2.1.3" 農民責任意識缺失，改善鄉村生態環境的主動精神不夠凸顯

改善農村人居環境是農村精神文明建設的一項基礎性工作。預防治理鄉村生態環境污染，保護與科學利用生態資源離不開具有生態責任意識的農民。隨著農村生態環境的改善，農民的生態意識也逐漸加強，但仍存在農民的生態責任意識缺失問題，改善鄉村生態環境的主動精神不夠凸顯，沒有意識到自己是生態保護的責任主體。因此，要進一步強化農民的生態責任意識，讓農民成為美麗鄉村建設的主要參與者和保護者，提升其責任感與主動精神。

2.1.4" 農民創新意識缺失，傳承與發展農耕文化的意識相對滯后

中國自古以農立國，在漫長的農業生產實踐中農民群眾用勤勞和智慧創造了燦爛的農耕文化。當前傳承發展農耕文化對促進鄉村文化繁榮發展具有重要意義，在傳承發展農耕文化的過程中，必須調動農民群體的創新意識和創新能力。目前在我國廣大農村地區普遍存在著農民創新意識薄弱的現象，由于農民群眾缺乏對農耕文化重要價值的認識，導致一些優秀農耕文化被埋沒。其次，農民整體創新能力不足，很難僅依靠自身的力量傳承發展農耕文化。由農民創新意識缺失導致的創造能力困境，使農民無法在鄉村文化建設中發揮主體作用，進而影響農村精神文明建設進程。

2.2" 農民主體意識缺失的原因

2.2.1" 歷史原因：傳統宗族制度延續與封建倫理觀念滲透

封建統治者為維護尊卑有序的階級統治秩序，創造了等級森嚴的宗族制度，同時加以“權力至上”“三綱五?！钡鹊赖聜惱淼难?，模糊農民的自我認知，約束農民的思想和行為。“他們不能代表自己，一定要別人來代表他們。他們的代表一定要同時是他們的主宰，是高高站在他們上面的權威，是不受限制的政府權力”[4]。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封建社會政治體制及其衍生的道德倫理觀念造就了絕大多數農民的“順民”心態，使農民失去主體意識。雖然，新中國成立使農民“翻身做了主人”，改革開放浪潮推動廣大農民的主體意識迅速發展，但由幾千年封建歷史造成的主體意識缺失問題仍未發生根本改變。

2.2.2" 現實原因：農村經濟社會發展滯后與教育事業落后

人最基本的需求是物質需求，只有在物質需要滿足的前提下，個體才有可能追求個人價值、社會地位等更高的需求。因此，農民主體意識與農村經濟社會發展狀況緊密關聯。當前我國部分農村地區因受生產方式、地理位置、氣候環境等因素的影響，難以適應市場經濟的集約化規?；a，導致農村生產力水平較低，農村經濟發展滯后，客觀上阻礙了農民的自我發展和對自我價值的追求。提升農民自身素質是轉變其思維方式，培養其主體意識的基礎。我國農村教育事業落后，農民整體科學文化素質較低，當前農村教育面臨的經濟基礎難以保障、師資力量薄弱、教育資源配置不平衡問題，成為提高農民文化素質、培育農民主體意識的瓶頸。

2.2.3" 文化原因：封建傳統文化遺留與現代大眾文化侵蝕

“落后的、錯誤的觀念如果不破除，就會成為社會發展進步的桎梏”[5]。在我國廣大農村中封建思想文化仍牽絆著農民的思想，是長期阻礙農村社會發展的重要文化因素。農民的理智和才干被傳承千年的家長制、官本位文化，以及“信天、信神”的傳統宿命觀束縛，導致其獨立性和主體能動性缺失。大眾文化是社會現代化發展的伴生物，其在鄉村的傳播導致消費主義生活方式逐漸取代原有的傳統生活方式。農民享受著生產力快速發展和科技產品日益普及帶來的物質富足，逐漸把物質享受作為生活目標和衡量幸福的標準，進而忽視了精神生活的發展，導致農民的主體意識在文化的“物化”“虛化”中被消解。

2.2.4" 制度原因：農村基層民主不健全與城鄉二元結構體制影響

“在一定意義上講，村民自治是國家對村民的一種民主承諾”[6]。農村基層民主不健全是影響農民參與意識的直接因素。《中華人民共和國村民委員會組織法》中規定了村民自治的基本內容和環節，但在實踐過程中農民自治程度低，對于鄉村事務參與性不強的現象仍廣泛存在。部分鄉鎮管理體制不適應現代民主的發展，導致政府越權，模糊了村民自治的邊界，村民委員會沒有發揮好表達農民利益訴求的職責也會影響村民自治的效果。我國長期存在的城鄉二元結構體系是導致農民主體意識弱化的重要制度因素。由城鄉二元結構體系衍生的“先城市后農村”“先工業后農業”“先市民后農民”的思維模式對農民主體意識的發揮產生了深刻影響，農民潛意識里存在“農村不如城鎮，農民不如市民”的觀念，對自身的能力缺乏信心，不能積極主動地爭取和維護自身的權益，進而消磨了自身的主體意識。

3" 農村精神文明建設視域下農民主體意識培育路徑

3.1" 夯實農村思想陣地，提升農民家園建設凝聚力

農村基層干部是農村精神文明建設的執行者和落實者，更是培育農民主體意識的引領者。因此，首先要提高農村干部的思想認識，激發其推動農村精神文明建設的熱情和工作積極性。一方面，要加強對農村基層干部的理論教育，使基層干部自覺發揮“最后一公里”作用，始終堅持群眾觀點和群眾路線，發揮自身在農村精神文明建設中的引領作用。另一方面，要使基層干部意識到農民精神文明建設在推進農業農村現代化中的重要性。通過干部培訓、實地調研、經驗交流等方式引導基層干部意識到精神建設和物質建設同樣重要，從而重視農村精神文明建設工作，調動其建設積極性。

加強農村精神文明建設關鍵在于充分調動農民的參與熱情。一方面，要充分利用農村公共宣傳欄、“大喇叭”、村廣場等已有的平臺載體，廣泛開展有關精神文明建設的政策宣講活動，在潤物無聲、耳濡目染中形成精神文明建設的社會氛圍，加深農民群眾對農村精神文明建設工作的認識和了解，以激發其自覺參與精神文明建設的主體意識。另一方面，要深入挖掘本土文化，傳承與發展當地特色文化。編寫地方史志并在村民中傳閱，使村民加深對本土文化的了解，并通過文藝匯演等村民喜聞樂見的方式，拓寬村民的文化視野，增強村民對家鄉的自豪感和歸屬感，從而為精神文明建設凝心聚力。

3.2" 加強農村基層民主建設，調動村民自治參與力

加強農村基層民主建設，調動農民參與鄉村精神文明建設工作的積極性，是發揮農民主體意識的最直接表現。首先，在精神文明建設工作中要尊重農民的意愿和首創精神。在實際工作中密切聯系群眾，認真征求和聽取農民群眾的意見，使其把握話語權和主動權，群策群力地解決精神文明建設工作中出現的問題，杜絕“一刀切”和違背農民意愿的強迫命令，保護其參與精神文明建設的熱情。其次，完善村務公開制度和《中華人民共和國村民委員會組織法》。“公平的實現本身是不夠的。公平必須公開地、在毫無疑問地被人們所能夠看得見的情況下實現”[7]，將村務置于農民群眾的監督下，使農民了解鄉村建設及發展規劃，激發其參與村民自治的主動性。同時要不斷完善《中華人民共和國村民委員會組織法》，強化政府和村委會之間的指導關系，規范村民自治制度，使村民自治按照村民意志進行，從而提升村民對于自治的自覺性和參與意識。

3.3" 強化新型職業農民教育引導，提高農民發展內生力

農民綜合素質水平是制約農民主體意識形成的關鍵因素，培育農民主體意識要全面提高農民的思想認識、文化素養和道德理念，加強新型職業農民教育引導?！皭坜r業、懂技術、善經營”是新型職業農民的本質內涵[8]，加強新型職業農民教育引導也應圍繞該方向進行。第一，培育“愛農業”的新型職業農民。在培育過程中要幫助農民認識中國式農業農村現代化的歷史進程，體悟中國共產黨的“三農”思想、經驗與智慧，同時加強“愛農村、愛農民”的教育熏陶，使農民群眾自覺投身鄉村事業，成為農村精神文明建設的主力軍。第二，培育“懂技術”的新型職業農民。利用農閑時節與節慶假日，邀請農業技術人員對農民群眾展開形式多樣的先進農業知識和技能培訓，同時加強在田間地頭的現場實訓，幫助農民提高科技素養和實用技能。第三，培育“善經營”的新型職業農民。加強現代農業生產與經營經驗的傳授，幫助農民盡快適應當前不斷涌現的現代農業新產業、新業態、新模式，同時注重提升農民的農業社會化服務意識和市場意識，幫助農民拓展農業增值增效空間，延伸農業產業鏈和價值鏈，使其成為懂市場、善經營的新型職業農民。

3.4" 深化城鄉一體化改革，提高農民自我認同力

當前我國存在的城鄉差距不利于農民克服傳統小農思維，影響農民主體意識的培育。因此，要深化城鄉一體化改革，統籌城鄉發展，重塑城鄉關系。一是加大對農村硬件設施的投入力度。統籌農村公共文化設施建設和城鄉建設總體規劃，在政策和資金等多方面向農村公共基礎設施建設傾斜，在農村建立起鄉村圖書館、文化廣場等基礎性的綜合文化服務中心，為農民群眾開展文化活動提供基本的硬件保障。二是加快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進程。城鎮化不是簡單地讓農民住進城鎮，而是讓農民享有和城鎮居民同等的社會身份和權利，能夠平等享受城鎮公共資源。要確保城鎮化中有一定的社會產業提供給農民，使農民獲得穩定收入以滿足其基本的物質生活需求，確保農民群眾擁有平等參與基層民主政治生活的機會。同時，要不斷完善城鎮化過程中的社會服務工作，幫助農民更快地適應并融入城市生活，形成對新身份的自我心理認同，充分享受到城鎮化帶來的生活質量提升。加快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的舉措使農民群眾體會到外在的參與感，產生內在的歸屬感和認同感，對新生活更加向往，在與城鎮社會建設的良性互動中增強主體意識。

參考文獻：

[1] 習近平.堅持把解決好“三農”問題作為全黨工作重中之重 舉全黨全社會之力推動鄉村振興[J].求是，2022（7）：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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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中共中央 國務院關于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意見[EB/OL].http：//www.gov.cn/xinwen/2018-02/04/content_5263807.htm.

[4] 馬克思.資本論：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4：83.

[5] 習近平在紀念馬克思誕辰20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N].人民日報，2018-05-05（2）.

[6] 于建嶸.新時期中國鄉村政治的基礎和發展方向[J].中國農村觀察，2002（1）：57-63，81.

[7] [英]彼得·斯坦，約翰·香德.西方社會的法律價值[M].王獻平，譯.北京：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出版社，1998：97．

[8] 本報評論員.就地培養更多新型職業農民——四論學習貫徹習近平總書記在四川代表團重要講話精神[N].農民日報，2017-03-14（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