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共產黨國際形象建設中的議題建構

摘要：議題建構是“原則”和“規范”層面上的考量，往往確定了所關注的核心問題并指明行動方向，相關變動很可能導致整個話語范式轉移。“政黨責任”是新時代中國共產黨國際形象建設的重要議題，包含“政黨做什么”和“政黨如何做”兩個內涵。圍繞“做什么”的問題，中國共產黨堅持“一切為了人民、一切依靠人民”，堅持做“世界和平的建設者、全球發展的貢獻者、國際秩序的維護者”，履行“為人民謀幸福、為人類謀進步”的責任。圍繞“如何做”的問題，中國共產黨以科學的戰略判斷來引領方向、以和諧的文明訴求來凝聚共識、以有效的政策落實來促進發展、以平等的關系塑造來加強合作、以開放的體系改革來完善治理。在深入認識中國共產黨責任內涵的基礎之上，通過建構多層的敘事視角、多維的敘事話語、多樣的敘事模態，可以將中國共產黨的責任形象真實立體全面地向國際社會呈現出來。

關鍵詞：中國共產黨;國際形象;政黨責任;話語體系

中圖分類號：D26" " "文獻標識碼：A" " "文章編號：1003-1502（2024）05-0005-15

一、問題的提出

“堅持胸懷天下”是中國共產黨百年奮斗的寶貴歷史經驗之一。作為長期執政的馬克思主義政黨，中國共產黨具有關懷人類社會共同命運的情懷和意識，注重審視世界發展大潮流、世界變化大格局[1]。百余年來，黨的國際形象在奮斗歷程中不斷提升，國際社會對中國共產黨形象的認知日趨客觀理性，達成了從局部執政“小黨”到全國執政“大黨”的深刻轉變[1]。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高度重視黨的國際形象建設工作，強調要加強對中國共產黨的宣傳闡釋，幫助國外民眾認識到中國共產黨真正為中國人民謀幸福而奮斗，了解中國共產黨為什么能、馬克思主義為什么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為什么好[2]。圍繞“構建更有效力的國際傳播體系”問題，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 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決定》指出：“推進國際傳播格局重構，深化主流媒體國際傳播機制改革創新，加快構建多渠道、立體式對外傳播格局。加快構建中國話語和中國敘事體系，全面提升國際傳播效能”[3]。總之，深化中國共產黨的國際形象建設，提升黨的國際形象和國際話語權，是黨在國際舞臺上發揮更大作用的必然要求。

（一）研究立意：話語博弈中的議題建構

中國共產黨為人類進步事業作出了重大貢獻，但由于意識形態偏見的固化和國際利益格局的調整，中國共產黨國際形象被妖魔化、神秘化、邊緣化的情況依然存在，少數別有用心的國家甚至在推波助瀾。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下，西方國家所建構的“形象之困”造成“我們在國際上有時還處于有理說不出、說了傳不開的境地”[4]。打破上述困境，需要通過媒介平臺的升級和敘事內容的創新來開拓國際傳播空間，達成“做”的效果與“說”的藝術的統一;通過關注“說什么”和“如何說”的問題，探尋出具體工作中的有效方法。但是，面對日益復雜的輿論場域，如果僅僅停留在就形象建設談形象建設的視野，不免最終忽視了“何以可能”的前置問題。

中國共產黨的國際形象提升應當圍繞話語權力問題深度挖掘黨的國際形象建設的中樞邏輯。話語權力包含了道義力量和強制力量的運用，是對“愿意聽”和“必須聽”的平衡。其中，議題建構作為傳播譜系的重要環節，深刻反映了中國共產黨國際形象建設中的話語權意義。所謂議題建構，就是行為主體通過一定信息安排有效地影響行為客體的關注重心和談論順序，雖然可能無法決定人們怎么想，但是可以影響人們想什么。深入而言，可以引導受眾的選擇性注意、促進受眾的選擇性理解，構建多元維度的交流對話“勢能”。可知，議題建構是“原則”和“規范”層面上的考量，往往確定了所關注的核心問題并指明行動方向，相關變動就很可能導致整個話語范式轉移。在國際交往中，不同國家可以對不同問題通過各種制度安排進行討論、合作并努力達成一致，但是對各類問題的關切程度不可避免地存在差異。由之，也必然引發國際議題建構能力的較量。中國共產黨國際形象建設中的議題建構能力依然較為欠缺。面對西方媒體對議題建構進行的擴散阻斷和偏向引導，我國以往大體采取“刺激—反應”式的被動防御策略。由于丟失了“首因效應”，所作的反擊往往陷入西方媒體預設的“話語陷阱”。例如，“龍象之爭”作為英國媒體制造出的概念，實際就是希望用印度來平衡中國沒有按照西方發展軌跡就取得成功的反差，以證明自身道路的優先意義。

因此，通過將議題建構作為中國共產黨國際形象建設的重要環節，在“破與立”中開辟有效的傳播空間，愈發成為一個重要課題。習近平總書記在主持中共十八屆中央政治局第三十五次集體學習時談到舉辦二十國集團領導人杭州峰會時指出：“我們運用議題和議程設置主動權，打造亮點，突出特色，開出氣勢，形成聲勢”[5]。具體而言，中國共產黨國際形象建設中的議題建構，主要導向就是要統一起“中國內涵”和“世界外延”。面對國際受眾文化背景、價值立場及感知方式上的巨大差異，要注意縮小議題內容與受眾既有認知之間的差距，注重針對世界關注，將凸顯中國立場的堅定、彰顯中國價值的自信、打造中國話語的權威貫穿其中。通過圍繞國際焦點來講述中國故事，從而使主體與客體逐步達到感受上的“共情”、道理上的“共通”、價值上的“共識”。如新中國成立之初，中國國力相對較弱，但通過和平共處五項原則等理念贏得了世界各國的廣泛尊重。所以，即使是在后續的議題傳播和議題制度化等環節上依然缺乏主導權，但如果基于國際交往中的深刻洞察意識和預判能力，提出獲得國際社會廣泛支持的議題，我們則可能會贏得更多的國際話語權。

（二）“政黨責任”何以成為時代議題

長期以來，由于價值取向、民族關系、政策選擇等因素不盡一致，國際社會不同類型政黨之間的相處問題不能有效解決，尤其是受“冷戰思維”的影響，以往關于政黨比較的討論，形成了將某個一定時段、某個一定區域的個性經驗作為普遍標準的西方中心范式。在諸如“競爭選舉”“異體監督”等要素的框定下，中國共產黨的話語體系無法被納入其中，與不同政黨之間的交流形成巨大的壁壘。與此同時，中國共產黨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領導核心，黨的形象與國家形象具有天然的同一趨向。所以，以往對外傳播領域往往不注重“中國”與“中國共產黨”的話語區分，以致專門針對政黨主體的話語交流還很缺乏。

政黨之間的對話、交流、合作是應對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的重要因素。欲打破阻礙交流的強大壁壘，為不同政黨之間求同存異打開更多話語空間，需要通過正面的議題建構來對沖負面的扭曲宣傳，將具有價值廣度、理論深度、應用效度的重要戰略問題予以正本清源。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主場外交活動頻次更高、規模更大、內容更廣。中國共產黨國際形象建設贏得了很好的時機和平臺，反映出中國共產黨國際議題建構能力的顯著提升。2017年、2021年、2023年，中國共產黨面向全球主要政黨舉辦了三場高層對話會。較于以往的世界政黨會議，這三次政黨主場外交不以意識形態劃線分界，而是互相以平等身份就共同關心的話題交換意見。在“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共同建設更加美好的世界”“為人民謀幸福”“現代化道路”等不同的子主題背后，“政黨責任”是一個共同的母主題。與此同時，在由中國共產黨主辦的“擺脫貧困與政黨的責任”國際理論研討會、“中國—中亞政黨對話會”“中國—阿拉伯國家政黨對話會”等國際會議上，政黨責任亦是一個高頻詞匯。所以，作為國際交往領域中的重要政治話語，“政黨的責任”是什么、“中國共產黨的責任”又是什么、不同政黨如何履行責任等相關具體問題，愈發成為國際社會的討論熱點。總之，“政黨責任”議題聚焦“政黨”主體，給出了不同政黨的目標價值與行動策略的最大公約數。作為回應“世界怎么了，我們怎么辦”世紀之問的中國方案，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需要匯聚包括政黨在內的不同政治力量共同努力。

目前，“政黨責任”議題已經引起了學術界的廣泛關注，不少研究也圍繞政治術語中的“責任”問題展開了相應的內涵分析。但是，已有研究更多地是以“政黨責任”議題為切入點審視中國共產黨的建設成效，忽視了“政黨責任”形成語境中的國際視野要素。而且，縱然有研究者從對外交往視角闡釋中國共產黨的文明觀、人類命運共同體等問題，但對于“政黨責任”的議題依然缺乏整體上的思考[6-7]。故而，我們更應深入理解習近平總書記關于“政黨責任”的重要論述，把握“政黨責任”議題的內涵，展開多元視角的延伸，使中國共產黨國際形象建設獲得更多話語空間。

二、深究“政黨責任”的具體內涵

縱觀責任內涵的古今之變，已經從一元的道德理念轉變為道德與契約共同形塑的多元關系。責任既是人類社會的基本價值，亦是治國理政的重要原則。20世紀90年代，中國政府就正式宣告要做國際社會“負責任的大國”。然而，一些西方國家繼“中國威脅論”之后又提出了“中國責任論”。“責任”一詞是國際話語體系中的重要方面，表明了對某個主體發揮作用的正當期待。從“威脅”到“責任”，詞匯上的隱蔽化并未改變這些西方國家遏制中國崛起的意圖。

政黨作為推動人類進步的重要力量和當今世界政治的重要支柱，無疑是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重要依托。“政黨責任”議題通過凝聚共識來產出新的價值引領、消解對抗因素，推動世界各政黨在深化合作與協調中承擔起共同的國際責任。從普遍性到差異性的路徑，可以通過把握政黨的責任來深入了解中國共產黨的責任。回答好中國共產黨“做什么”與“如何做”的問題，突出呈現中國共產黨的負責任形象，這可以逐步深化國際社會對中國共產黨的理念與行為的認同。由此不僅統一了“中國內涵”和“世界外延”的關系，而且實現了從“中國形象”到“中國共產黨形象”的深入，因而，“政黨責任”議題構成了中國共產黨國際形象建設中的有效切口。

我們需要準確把握“責任”的內涵，以深入分析“政黨責任”議題，進而為建構中國共產黨的責任奠定前提。縱觀以往研究，圍繞著“責任”的討論可謂汗牛充棟：從道德范疇到政治范疇，從責任政府、責任政黨到責任體系、責任關系等。總的來說，所有關于“責任”討論的最終目的，就是要圍繞著彼此關系來明晰主體“做什么”和“如何做”的問題，以建構公共秩序。《現代漢語詞典》中將責任解釋為：（1）分內應做的事;（2）沒有做好分內應做的事，因而應當承擔的過失[8]。圍繞著“分內應做”來講，“責任”的內涵就在于建構起以權利和義務對等為基礎的規范，從而給予個體“做什么”和“如何做”以確定因素。

“政黨責任”議題承接了“責任”的意蘊，所以關于“政黨責任”的具體內涵亦是圍繞著“政黨做什么”與“政黨如何做”展開的。習近平總書記闡明了對“政黨做什么”和“政黨如何做”的認識，為相關分析奠定了指導思想：“政黨作為推動人類進步的重要力量，要錨定正確的前進方向，擔起為人民謀幸福、為人類謀進步的歷史責任”;要擔負起“引領方向”“凝聚共識”“促進發展”“加強合作”“完善治理”的責任[9]491-493。

就“政黨責任”議題的具體內涵而言：一是關于“政黨做什么”的應然價值。縱觀世界政黨發展史，政黨與民主具有天然的血緣關系，政黨發展與君主專制向大眾民主的轉型同頻共振。政黨創造了民主，保證了現代民主的運行，政黨政治最好地指出了現代政治哲學的特質，區別了民主與獨裁政治[10]。中西政黨的演進形成并不相同，它們分別圍繞著革命斗爭和議會選舉逐步發展起來。但從政治結構視域審視，盡管政黨之間的組織形態、思想觀點、政策方案具有差異，但它們卻必然是把社會中思考和討論的水流導入政治機構的水車并使之轉動的導管和水閘[11]，聯系著國家政策和人民利益。如今，以“政黨國家化”為主要標志，西方整個政黨政治逐步陷入了“代表性斷裂”的危機之中：政黨一方面不再具有明顯的階級范疇而傾向于宣稱“普遍代表”，而另一方面卻弱化了聯系機制并與大眾愈加疏遠。所以，各政黨需要積極回應各國人民的普遍關切、深刻洞察人類發展進步的潮流，重塑“政黨做什么”的目標價值。二是關于“政黨如何做”的實然策略。傳統政治向現代政治過渡的過程中充滿了社會分歧和政治斗爭，政黨則是民主程序下開展利益協調和博弈的有效組織形式，對于社會發展和國家治理起著重要作用。所以，一個沒有政黨的國家也就沒有產生持久變革和化解變革所帶來沖擊的制度化手段[12]。所謂的“制度化手段”就是政黨功能，G·薩托利和喬萬尼·薩托利將其總結為表達（expression）、引導（channel）和交流（communication）[13]。政黨應遵循并踐行整個社會認可的道德價值與行為規范，以深刻的政治自律來強化自己的威望感召，在強烈的社會認同中整合多元利益、凝聚思想共識，為本國發展和人類進步提出有效政策、作出戰略設計。

“政黨責任”議題包容了不同政黨之間的類型區分、價值分歧，為不同政黨求同存異提供了頂層框架。所以，深入闡發“政黨責任”議題可以為中國共產黨的國際形象建設營造平等、開放、理性的話語背景，從而化解西方敵對勢力所散播的偏見誤解。習近平總書記對于“政黨責任”的分析，闡明中國共產黨“做什么”“如何做”的責任內涵，有力地回應了國際社會對于中國道路未來方向何在、對世界發展發生何種改變的關注期待。總之，在復雜的國際形勢下，需要更好地用中國理論解讀中國實踐，向世界貢獻符合人類進步規律的新理念、新倡議、新戰略，為世界話語變革貢獻更多確定因素。

三、明確中國共產黨“做什么”的責任內涵

黨的十九屆六中全會提出了“建設什么樣的長期執政的馬克思主義政黨、怎樣建設長期執政的馬克思主義政黨”的重大時代課題，告誡全黨要牢記中國共產黨是什么、要干什么的根本課題。相關定位不僅是對黨的過往經驗成就的高度凝練，也是對黨的未來責任擔當的高度期待。圍繞著實現共產主義的遠大理想，中國共產黨對于“做什么”責任內涵的履行，是堅持把中國人民的利益同世界人民的利益統一起來的：既是引領人口眾多、幅員遼闊、歷史現實等因素錯綜復雜的大國走向復興，又是為世界現代化進程與社會主義運動探索方向。

（一）中國共產黨“為人民謀幸福”的責任內涵

“為了誰、依靠誰”是中國共產黨人不斷追問并反復明確的主題。“歷史活動是群眾的事業，隨著歷史活動的深入，必將是群眾隊伍的擴大。”[14]從馬克思主義關于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的闡述出發，中國共產黨始終將“人民”作為自己的核心政治話語。中國共產黨堅持一切為了人民、一切依靠人民，深刻認識到人民是歷史的創造者，是黨和國家前途命運的決定力量。所以，自成立之日起，中國共產黨就始終堅持人民至上的價值取向，將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奉為宗旨。面對資本利益高于民眾利益、政黨利益超越公眾利益的難題，中國共產黨明確而又堅定地宣示“始終代表最廣大人民根本利益”“從來不代表任何利益集團、任何權勢團體、任何特權階層的利益。”[15]

中國共產黨堅持一切為了人民、一切依靠人民，不是抽象的而是具體的。從踐行初心使命到革命、建設和改革的長期實踐中，充斥著平衡長遠利益與當下利益、整體利益與部分利益的挑戰。毛澤東強調：“要使廣大群眾認識我們是代表他們的利益的，是和他們呼吸相通的。要使他們從這些事情出發，了解我們提出來的更高的任務”[16]。因此，中國共產黨路線方針政策的制定與執行，始終堅持尊重民意、匯集民智、凝聚民力、改善民生的原則，在各項具體工作中把廣大人民群眾組織起來團結在黨的周圍。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理念，團結帶領人民不斷為美好生活而奮斗：一方面，中國共產黨堅持將大政方針的制定與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緊密聯系。2021年，中國共產黨宣布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歷史性地解決了絕對貧困問題，兌現了向人民、向歷史作出的莊嚴承諾。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則提出了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為明顯的實質性進展的目標，彰顯了中國式現代化的特色與優勢。另一方面，中國共產黨堅持呼應人民群眾的具體困難和訴求。中國共產黨居于總攬全局、協調各方的領導地位，具有嚴密的組織體系，堅持從上到下一切工作都傾聽群眾呼聲來明晰問題、保障群眾權益來解決問題。黨的十八大以來，黨中央在幼有所育、學有所教、勞有所得、病有所醫、老有所養、住有所居、弱有所扶上持續用力，人民群眾的獲得感和滿意度持續提升。

中國共產黨始終堅持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依法治國有機統一。隨著改革進入深水區，利益固化是阻礙民意表達與民意執行的重要問題，維護自身既得利益的各種本能反應將會使在經濟生活和社會生活中占據優勢地位的群體，進一步利用各種制度化的方式來維護自己的特權地位[17] 。2013年12月，習近平總書記首次提出“把群眾路線貫徹到治國理政全部活動之中”的重大命題。要通過“自上而下”的動員來破除職能部門之間銜接不暢的弊病，使黨與群眾通過千百條線索聯系起來以保持血肉聯系。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提出：全過程人民民主是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本質屬性。全過程人民民主保證人民依法實行民主選舉、民主協商、民主決策、民主管理、民主監督，使各民主環節都可以做到體現人民利益。我國全過程人民民主呈現出強大的政治活力，是最廣泛、最真實、最管用的民主。

（二）中國共產黨“為人類謀進步”的責任內涵

馬克思主義深刻揭示了人類歷史從民族歷史走向世界歷史的必然性，認為“每一個單獨的個人的解放的程度是與歷史完全轉變為世界歷史的程度一致的”[18]。由此，要求工人階級適應世界歷史的發展趨勢，從全球視野看待無產階級的革命斗爭。中國共產黨的百年奮斗波瀾壯闊，是人類進步事業的重要組成部分：從建立新中國、鼓舞全世界被壓迫民族和被壓迫人民爭取解放的斗爭，到提出和平與發展是時代主題、推動建立公正合理的國際政治經濟新秩序，再到積極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堅持胸懷天下”，成為中國共產黨百年奮斗的歷史經驗之一。

如今，世界正處于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強權政治、地區沖突、恐怖主義、氣候變化、網絡安全等問題錯綜復雜，單邊主義、保護主義、民粹主義等逆流縱橫交織。然而，已有的國際秩序遵循狹隘的同質思維、線性思維、二元思維，呈現為從中心出發向邊緣展開的“金字塔”結構，造成了權力分配的深刻失衡。

中國共產黨始終是世界和平的建設者、全球發展的貢獻者、國際秩序的維護者。新中國成立伊始，毛澤東就強調：“中國應當對于人類有較大的貢獻”[19]。鄧小平也曾強調：“希望隨著我國的發展和前進，在今后做出更多的貢獻”[20]。2013年3月，習近平總書記首次提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重要理念，向世界傳達了對人類文明走向的中國判斷。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反對贏者通吃、叢林法則的資本邏輯，回應了被霸權主義擱置的全球正義問題，通過反對從一己之私出發任意解構或定義國際秩序，從而建構起網格化、多中心的新秩序，為不同國家提供和平發展、合作共贏的條件。

圍繞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中國共產黨積極為世界貢獻全球治理的公共產品。2013年，習近平總書記先后提出了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重大倡議。十多年來，中國積極推動高質量共建“一帶一路”，成功舉辦了三屆“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同150多個國家、30多個國際組織簽署合作文件，搭建了世界上范圍最廣、規模最大的國際合作交流平臺;2023年3月，繼全球發展倡議、全球安全倡議之后，習近平總書記又提出了“全球文明倡議”。安全是發展、文明互鑒的前提，發展是安全與文明互鑒的條件，文明是發展與安全的溝通渠道。“三大全球倡議”用中國之問的答案積極應對世界之問，共同構成了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強大支撐。總之，在全球經濟增長低迷和全球治理碎片化的形勢下，中國的繁榮穩定日益成為充滿風險動蕩的國際社會的穩定器。中國已經構建起了全方位、多層次、立體化的全球或區域政策協調與深化合作機制，正帶領新興市場國家推動全球治理改革。未來，中國還將通過國際發展合作提供更多的公共產品，包括減貧經驗、農業技術合作、氣候治理合作、公共衛生合作等合作模式和籌資機制。

四、探索中國共產黨“如何做”的責任內涵

歷經百年艱苦奮斗，中國共產黨從一個只有50多名黨員的小黨發展成為已經擁有9900多萬名黨員的世界第一大黨。作為百年大黨，中國共產黨不斷深化自身建設的規律探索，鍛煉出鮮明的政治品格和強大的政治領導力、思想引領力、群眾組織力、社會號召力。從黨的“三大優良作風”到跳出歷史周期率的“兩個答案”，中國共產黨始終圍繞著“先進性”和“純潔性”的目標來鍛造自己的品質與能力，為履行“如何做”的責任內涵奠定了歷史自信和歷史主動。

（一）以科學的戰略判斷引領前進方向

政黨的運作貫穿于從政治動員到政策制定的全部過程，無疑直接或間接地決定著整個政治發展的取向與路徑。政黨不僅是現代政治組織的獨特形式，而且是它的中心[21]。《中國共產黨章程》明確規定：中國共產黨是工人階級的先鋒隊，同時是中國人民和中華民族的先鋒隊。“在實踐方面，共產黨人是各國工人政黨中最堅決的、始終起推動作用的部分;在理論方面，他們勝過其余無產階級群眾的地方在于他們了解無產階級運動的條件、進程和一般結果。”[22]所以，由先鋒隊政黨的性質所決定，中國共產黨需要而且能夠將黨的領導落實到各領域各方面各環節，通過調查研究來判斷形勢、科學謀劃戰略并執行戰略，基于國情為中國的未來發展規劃藍圖。堅持中國共產黨的全面領導是中國式現代化的最本質要求、最鮮明特征和最突出優勢，也是中國共產黨作出有效政治決斷的一貫特征優勢。2023年，在中國共產黨與世界政黨高層對話會上，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作為現代化事業的引領和推動力量，政黨的價值理念、領導水平、治理能力、精神風貌、意志品質直接關系國家現代化的前途命運。”[23]中國共產黨圍繞自己的政治信念和思想綱領，反思資本對剩余價值無節制追逐引起的貧富差距、環境破壞、對外侵略等綜合病癥，逐步探索有效市場和有為政府之間的動態平衡。由之，中國式現代化超越了西方國家現代化的發展模式，為在一個壓縮的時空場域內同時推進人口規模巨大、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協調、人與自然和諧共生、走和平發展道路的現代化提供了寶貴經驗。

（二）以和諧的文明訴求凝聚共識

萬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政黨的價值觀念反映其所在國家的政治生態、精神風貌、評價尺度。政黨的重要作用之一，就是在政治動員過程中統領社會不同階級的價值目標，引導“合價值”行為、約束“反價值”行為。亨廷頓的“文明沖突論”一定程度上突破了西方中心主義的窠臼，構想出一個人類文明多元發展、不同文化并存共生的世界秩序。但是，亨廷頓卻沒有找到通過對話來達成不同文明并存共生的方法。中國共產黨的文明觀為超越零和博弈、開辟新的文明發展路徑提供了可能。中國共產黨歷來注重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調動一切可以調動的積極因素，努力尋求最大公約數、畫出最大同心圓。2015年9月，習近平主席在聯合國成立70周年系列峰會期間首次明確提出“全人類共同價值”，消解了“普世價值”對全球價值形態的“畸形”統一。2023年，習近平主席在中國共產黨與世界政黨高層對話會上指出：“和平、發展、公平、正義、民主、自由是各國人民的共同追求，要以寬廣胸懷理解不同文明對價值內涵的認識”[23]。中國共產黨尊重文化多樣性與道路差異性，堅持將全人類共同價值與實現本國人民利益統一起來，充分發揮價值導向功能來凝聚共識，超越了“文明沖突論”和“歷史終結論”的藩籬。

（三）以有效的政策落實來促進發展

作為世界上最大的發展中國家，中國崛起并非只是單個國家走向強盛的過程，必將引起傳統國際結構和世界權力中心的轉型。如今，經濟復蘇乏力、南北差距擴大、合作動能不足，整個世界面臨著復雜嚴峻的發展挑戰。中國共產黨領導全國人民打贏脫貧攻堅戰、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成為世界經濟增長的穩定器和動力源。2021年9月，習近平主席在第76屆聯大一般性辯論上提出全球發展倡議，旨在重振2030年議程、推動全球發展邁向平衡協調包容的新階段，為彌補全球發展赤字、填平全球發展鴻溝提供了有益路徑。全球發展倡議主張將發展置于全球宏觀政策框架的突出位置，真正關心發展中國家和地區的發展權益，強調發展的連續性、穩定性，致力于構建更加平等均衡的全球發展伙伴關系。在全球發展倡議的框架下，中國大力推動成立了國際民間減貧合作網絡、全球發展促進中心網絡，共同籌建世界職業技術教育發展聯盟，并在糧食安全、發展籌資、氣候變化和綠色發展、工業化、數字時代互聯互通等多個重點領域打造合作平臺。“發展是世界各國的權利，而不是少數國家的專利。我們要推動各國加強發展合作、各國人民共享發展成果，提升全球發展的公平性、有效性、協同性”[9]492。中國共產黨堅持發展中的問題只能通過發展來解決，以自身發展為世界提供機遇，支持和幫助廣大發展中國家特別是最不發達國家消除貧困，為促進全球共同發展注入強大動力。

（四）以平等的關系塑造來加強合作

在傳統的國際關系觀念之中，全球治理的參與主體是以政府為主、以國際組織和非政府組織為補充，政黨依然被認為只是在國家內部發揮作用。但如今人類面臨的全球性問題數量之多、規模之大、程度之深前所未有，國內政治與國際政治的互動逐步加強，黨際交往亦成為發展國家關系的重要組成部分。傳統的黨際交往以雙邊交往為主，即使是多邊交往也主要活躍在同質政黨之間。2017年在中國共產黨與世界政黨高層對話會上，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不同國家的政黨應該增進互信、加強溝通、密切協作，探索在新型國際關系的基礎上建立求同存異、相互尊重、互學互鑒的新型政黨關系，搭建多種形式、多種層次的國際政黨交流合作網絡，匯聚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強大力量。”[24]90不同國家政黨需要超越具體領域和區域合作的局限，加強相互之間的溝通交流與互助合作。20世紀80年代，中國共產黨曾針對國際形勢的變化確立了“獨立自主、完全平等、互相尊重、互不干涉內部事務”的黨際交往四項原則[25]。新型政黨關系是對黨際交往四項原則的繼承和發展。新型政黨關系完成了主體轉換，即超越了以往中國共產黨與其他政黨的雙邊范疇，為針對不同政黨的交流與合作提供了遵循引領;“求同存異、相互尊重、互學互鑒”的內涵，強調“天下一家”理念下不同政黨之間的平等地位，主張深入開展各國政黨之間的交往、分享各自經驗、強化相互信任。新型政黨關系的提出，為政黨走向全球、形成新型的政黨組織網絡、開辟政黨關系新形態打開了大門。中國共產黨努力在構建新型政黨關系的基礎上搭建多種形式、多種層次的國際政黨交流合作網絡，主張不斷擴大彼此的利益交匯點，邁向以合作共贏取代贏者通吃的理念契合。

（五）以開放的體系改革完善全球治理

全球化、市場化、信息化的發展沖擊使地緣政治影響早已越過了地理界線，各種人類社會的共同問題逐漸增強了治理難度。然而，全球治理領域中各國權責失衡的現象和矛盾十分突出，成為全球治理赤字無法消除的根源。現行的全球治理體系中，絕大多數治理規則和機制是發達國家主導建立的，廣大發展中國家無法享受公平待遇。以什么樣的理念指導全球治理體系變革和建設，既反映各國對全球治理和國際秩序內在矛盾的認識與把握能力，也影響全球治理體系變革和建設的方向與成效。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我們要堅持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觀，堅持全球事務由各國人民商量著辦，積極推進全球治理規則民主化”[24]175。共商就是強調世界各國的共同參與;共建就是世界各國通力合作、各盡其能;共享就是讓全球治理的成果更公平地惠及世界各國。中國積極參與全球治理體系改革和建設，助推全球治理體系朝著更加公正合理的方向發展。中國在涉及氣候變化、跨國犯罪、網絡安全、恐怖主義等全球性問題上積極發聲，認真履行義務。政治文明的發展應當是多元的，不同國家的政黨必須提升自己的開放性，在完善治理的問題上互學互鑒、共同進步。那些在實際上已經達到或者可以被認為達到政治高度穩定的處于現代化之中的國家，至少擁有一個強大的政黨[12]。政黨必須自覺適應社會變革的形勢變化來推動自身的規范化、科學化轉型，不斷完善治理的水平和能力。中國共產黨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全面回答了國家制度和國家治理體系上應該堅持和鞏固什么、完善和發展什么的重大政治問題。“中國之治”正在為世界治理提供有效鏡鑒。

五、塑造新時代中國共產黨的責任形象

與西方政黨主要通過選舉活動向社會各界塑造自己的“事前形象”不同，中國共產黨的形象主要是圍繞自己的生動實踐展開。所以，從“生成”到“解讀”或者說從“輸出”到“接受”，中國共產黨的國際形象建設面臨著嚴重挑戰。塑造中國共產黨的責任形象，要基于中國共產黨責任內涵的堅實內容來建設有效的傳播格局，才能達到真實立體全面地向國際社會呈現的效果。

（一）要建構多層的敘事視角

以不同視角切入對于同一事物的審視，可能分析出不同的面貌，對于不同的受眾群體亦具有不同的意義。一是宏觀視角與微觀視角結合。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是集體領導，決定了形象塑造是以集體形象為主。然而，由于國際受眾的分眾化，以微觀視角切入來折射背后的深刻主題，則是時下國際主流的敘事手法。需要將中國共產黨的責任理念、責任行動與基層黨員在各行各業服務群眾的人文故事結合起來，達到將抽象符號具體化的效果，引起受眾的心理共鳴。二是長鏡視角與短鏡視角結合。以長鏡視角來講述中國共產黨的動態成長過程，要充分利用“輿論世界弱者優勢”的認同策略，把中國共產黨所經受挫折和所取得的成就來對照，呈現黨團結帶領全體人民攻堅克難、走向美好生活的意志與力量;以短鏡視角來講述中國共產黨的不同歷史截面，可以深化對黨的歷史縱深的感知，化解在國際輿論場中對黨的距離感和神秘性的誤解。三是自述視角與他述視角結合。敘事視角的轉換與結合可以強化細節和邏輯描寫的生動性，使中國共產黨的國際形象建設產生無限延展的張力。自述視角的語言具有非結論化的色彩，引導受眾作出判斷;他述視角則較少受到時空的限制，可以更靈活、全面地反映客觀內容，使整個敘事過程更加客觀和中立，進而深入到抽象闡釋中去。總之，建構多層敘事視角的目的就是要通過不斷地換位思考，形成符合國際目標受眾、具有精準傳播特點的敘事方式，進而培育對中國共產黨負責任形象的國際認同感和國際影響力。

（二）要建構多維的敘事話語

中國共產黨的話語體系已經形成了豐富的政治話語、宣傳話語、學術話語，能夠準確簡潔有效地將黨的路線方針政策傳達給群眾。然而，就對外話語而言，依然面臨著一些話語困境：或是簡單挪用政治話語，忽視受眾的主觀感受，導致思想隔閡;或是缺乏真情實感和事實支撐，無法在宣傳中激起情感的共鳴;或是照搬西方的學術話語，致使現實感召力和吸引力下降。所以，不少媒體在傳播過程中丟失了主體意識，過度順應了西方的話語邏輯。欲擺脫這些困境，“要精心做好對外宣傳工作，創新對外宣傳方式，著力打造融通中外的新概念新范疇新表述，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26]。總之，塑造中國共產黨的責任形象，需要跳出單一的話語邏輯，充分結合不同話語的優勢，要利用政治話語的內容嚴謹、表述規范優勢，建構話語的思想深度;要利用宣傳話語的通俗、直觀、靈活優勢，建構話語的情感溫度;要利用學術話語的科學推理優勢，建構話語的邏輯力度。最終效果是要通過政治話語、宣傳話語、學術話語的相互補充與呼應來達到“情”“理”貫通的效果，完成對中國共產黨責任形象的內容闡釋和價值輸出的統一。同時，要注重以各種生動事例與民間俗語等宣傳話語來引起情感共鳴，以學術話語為不同國家之間化解矛盾、合作共贏提升可論證性。

（三）要建構多樣的敘事模態

由于傳媒技術的不斷發展，“符號文本”的形式已經由“語言符號”為主轉變到“視覺符號”為主。然而，單一的知覺體驗會造成認知疲憊。在科技領域之中，多模態技術正在被廣泛應用，為人們帶來身臨其境的生活體驗。所以，要建構多模態的感官刺激系統，在可讀、可聽、可看中增強敘事的感染性。多模態話語中，圖片、文字、聲音都是具有豐富意義的敘事資源。不同模態的相互補充利于面向處于不同文化錨點的受眾傳播，達到層層遞進、漸次展開的效果：文字表達具有系統性優勢，圖像表達具有聯想性優勢，聲音表達具有沖擊性優勢。多模態的協同表達可以有效調動受眾的直觀感性體驗，激活深度認知與聯想。從整體的角度分析各類符號所組成的表意系統和話語意義，已經成為互聯網平臺思維下國際傳播的新趨勢。2022年10月，中國共產黨的第一個國際形象網宣片《CPC》國內海外全線發布[27]。《CPC》采用自述視角，通過語言符號和畫面、方位、動作等非語言符號相互結合的呈現策略，用以小見大的手法營造出了與受眾的親切氛圍。《CPC》從黨的歷史、初心使命和國際擔當等層面向世界解答“我是誰”的設問，直接有效地言說了中國共產黨的意志，呈現了中國共產黨作為“黨之我”“人民之我”“世界之我”的多方面責任形象。總之，面對中國共產黨責任形象的嚴肅話題，反而需要借助圖文、音頻、視頻等多模態符號來增加信息量和表現力，運用比喻、隱喻等修辭傳播方式增加敘事文本的生動性和趣味性，打造具有時代感和藝術感的優秀作品。

六、結語

從歷史經驗教訓看，全球經濟衰退與地緣政治沖突往往成為引發局部戰爭甚至成為世界大戰的前兆。從中美貿易戰、英國脫歐到俄烏戰爭、新一輪巴以沖突，如今國際政治局勢的發展正處在一個百年大變局中。國際規則的重制和國際秩序的重塑，是否必然要訴諸武力？這是一個值得高度重視和深思的問題。中國共產黨提出“政黨責任”的議題，尋求了一個化爭止紛的可行良方：誰來做——政黨;做什么——責任。以“政黨責任”來尋求國際交往中必要的溝通理性。中西政黨之間雖有明顯的個性差異，但并不意味著不可以求同存異。對內為人民謀福祉，提高國家治理能力現代化水平;對外為人類世界謀進步，加強合作交流，促進共同發展是各政黨都無法推卸的責任。

誠然，未來改變中國共產黨國際形象建設中的“他塑”與“自塑”的失衡格局依然是一個迫切的議題。在全球化高速發展進程中，各國愈加重視在國際議程與國際規則的設立與制定中扮演主動角色，力求把自身的價值、觀點、方案表達出來和傳播出去。中國共產黨絕不謀求話語霸權，而是堅持以交流的方式來尋求認識上的最大公約數，打破單一片面的中國形象。積極推進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倡議實施，將成為打破制裁、封鎖等重重壁壘的有效突破口。中國共產黨代表最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具有旺盛生命力和強大戰斗力，但面對大黨獨有的難題，要不斷圍繞永葆先進性、純潔性，嚴密的組織紀律、優良的作風來鍛造自己的品質與能力。中國共產黨對于“政黨責任”所作出的特殊貢獻，可以為世界各國政黨提供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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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ic Setting in the International Image Construction of the CPC

—A Case Study on \"the Party's Responsibility\"

XU Xing，DU Kaixin

Abstract： Issue construction is a consideration at the \"principle\" and \"norm\" levels， often determining the core issues of concern and indicating the direction of action. Relevant changes may lead to a shift in the entire discourse paradigm. \"Party responsibility\" is an important issue in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international image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CPC） in the new era， encompassing two major connotations： \"what the party does\" and \"how the party does it\". Focusing on the question of \"what to do\"， the CPC adheres to the principle of \"everything for the people， everything relying on the people\"， persists in being a \"builder of world peace， contributor to global development， and maintainer of international order\"， and fulfills the responsibility of \"seeking happiness for the people and progress for humanity\". Focusing on the question of \"how to do it\"， the CPC uses scientific strategic judgments to lead the direction， harmonious civilized appeals to build consensus， effective policy implementation to promote development， equal relationship shaping to strengthen cooperation， and open system reform to improve governance. Based on a deep understanding of the connotation of the CPC's responsibility， by constructing multi-layered narrative perspectives， multi-dimensional narrative discourse， and diverse narrative modes， the responsible image of the CPC can be truly， comprehensively， and three-dimensionally presented to 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ty.

Key words： CPC; international image; political party responsibility; discourse system

責任編輯：鄧" 喆

作者簡介：徐" "行（1960—），男，南開大學周恩來政府管理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

杜開鑫（1997—），男，南開大學周恩來政府管理學院博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