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圖書館“閱讀療愈空間”的內涵延展及創設類型

摘要：高校圖書館“閱讀療愈空間”是以閱讀活動為主，輔以其他各類能夠紓解情緒、撫慰心靈的公共設施而創設的具有療愈作用的空間。文章通過對閱讀療愈內涵的理論爬梳、結合高校圖書館開設“閱讀療愈空間”的相關案例，探析從閱讀療愈的內涵延展到環境創設的邏輯可行性與實踐路徑。創設“閱讀療愈空間”并進行相應規劃，不僅拓寬了未來高校圖書館讀者服務的外延，對“閱讀療愈”領域的理論研究也提供了新的視野和方向。

關鍵詞：閱讀療愈；療愈環境；療愈空間；高校圖書館

中圖分類號：G252.1 文獻標識碼：A

DOI：10.13897/j.cnki.hbkjty.2024.0062

1 研究背景

高校圖書館作為教學科研的服務支持部門，圖書館為高校師生提供了大量服務，其中既有顯見的物理實體支持，比如師生對圖書館中紙質書、各類空間和設施的使用，又為使用者帶來隱性的精神支持，比如舒適的設施、適配的館藏、優美的環境以及豐富的活動，都能讓使用者感覺到安全、放松、被尊重和被理解。除了課堂、社交、生活之外，很多大學生都會選擇在圖書館度過在校時間，盡管他們也許并不使用圖書館館藏文獻資源，但圖書館在學生心中有時會遠遠超出其作為一個信息存貯和傳遞中心的作用。Johnson認為學校圖書館是學生的安全港灣，安靜的空間能夠減壓，沒有課堂壓力（成績、時間限制、作業）或社會壓力（拉幫結派、欺凌、友誼談判），讀書和安靜能使學生疲憊的心靈得到喘息^［1］。對此，圖書情報領域的學者積極投入相關研究，試圖從專業角度出發，探究圖書館在紓解大學生情緒方面所能做的努力。

一方面，從現實數據來看，大學生所面臨的精神壓力不容忽視。研究者對湖北省武漢市三所高校大學生以班級為單位進行團體測評，結果顯示，875名被試者中自殺意念的檢出率為35.3%^［2］；在早些時候針對2010-2020中國內地大學生心理健康問題檢出率的元分析中，學者發現大學生表現出焦慮、抑郁、有自殺意念、自我傷害等心理健康問題^［3］。美國哈佛大學網站2023年10月發布了美國年輕人壓力現狀的報告，基于2022年12月對18-25歲青少年及其父母的調查顯示，36%的年輕人在接受調查時表示焦慮，抑郁癥比例高達29%。中美大學生的相似點在于大學生群體對某些問題的敏感程度要高于其他群體，比如缺乏人生的意義感、學業成就感和健康的人際關系，甚至氣候和政治問題^［4］都會讓大學生的焦慮感加重。

另一方面，近年來針對大學生面臨的各類壓力，研究者們對閱讀療愈的理論基礎和方法進行了深入研究，反復論證了閱讀對于緩解大學生焦慮情緒、撫慰心理煩憂等所發揮的療愈作用。從將閱讀療愈視為可行的方法，到落地實施，再到在高校圖書館內進行普遍實踐的案例，閱讀療愈的作用已被相關研究記錄和證實。圖書館空間環境所具備的療愈效果也逐漸得到學者的關注，他們依據相應的心理學理論，對高校圖書館的空間再造和設計提出了不同的設想。例如，我國當代圖書館服務環境存在差異、空間再造“設計化”趨勢嚴重，導致部分圖書館目標人群偏離法定軌跡等弊端，應當以閱讀環境理論來提升空間再造理論，而這一設想的依據來自環境行為學^［5］；場景契合對發揮閱讀療法作用也具有有效性，其中環境的刺激能夠使個體在特定場景中的閱讀活動起到療愈作用^［6］；基于環境心理學理論的療愈空間理念也應當融入高校圖書館健康支持空間建設中^［7］。

隨著高校圖書館服務理念的提升，作為信息、文化共享空間的圖書館，其“以人為本”的服務宗旨愈加明晰。在實際的高校圖書館工作實踐中，圖書館空間規劃也確實更加注重以服務讀者為導向，細化空間功能區域，滿足讀者個性化需求。本文重點關注在當代語境下，一般意義上的圖書館空間向療愈空間的轉變過渡，以及目前已經形成的較為成熟的閱讀療愈體系中空間功能的提升問題，目前對該問題的研究已經涉及空間行為、認知心理等相關理論，后續應當結合閱讀療愈方法論進行深入的理論探討，同時提出行之有效的方案。

2 “閱讀療愈空間”的內涵延展

本研究依據前述學者研究成果以及目前已經開展的實踐經驗，將“閱讀療愈空間”界定為以閱讀活動為主，輔以其他各類能夠紓解情緒、撫慰心靈的公共設施而創設的具有療愈作用的空間，此概念著重凸顯閱讀空間發揮其療愈作用的功能性和目的性。事實上閱讀本身也是一種包含了某種具體情境指涉的復合行為。我國典故中的“鑿壁偷光”刻畫的是家徒四壁的讀書人所處的環境；“調素琴，閱金經”是文人雅士不與世俗同流合污的“陋室”讀書；《山窗讀書圖》描繪的是在層巒疊嶂，飛瀑流泉中靜心讀書的畫面。明代文人陳繼儒（1558-1639）《小窗幽記》中的對聯“讀書隨處凈土" 閉門即是深山”表達了對讀書狀態的一種理想化想象。在現代人的生活中，讀者對閱讀空間和環境的要求也越來越高。在大學校園里，圖書館往往是那座最宏偉、最顯眼、也最具有特色的建筑。圖書館空間的科學性及藝術性設計，成為影響大學生讀者讀書與學習的重要因素之一，而與空間相協調的療愈輔助設施更能夠對人的閱讀狀態產生精神上的支持。

構成閱讀療愈空間的主要因素包括：閱讀場所、人、設施、空間環境（包括裝飾物、聲音、光線等）。這些因素之間彼此關聯，對讀者產生直接或間接影響。其中閱讀場所的品質決定了身處其中的人對于該場所的認知、感受和記憶，也就是說在閱讀療愈空間的構成中，閱讀場所是調動讀者感官并發揮作用的首要因素。Joy Kennedy將醫院的圖書館改造為療愈空間（healing space），“醫院+圖書館”的場所疊加，意味著在一個醫生齊備、醫療設備齊全的高度專業的環境中開展閱讀活動，這首先從精神層面撫慰了患者，減緩了病痛造成的情緒困擾，再加上自然、音樂、藝術和光線這些環境因素給患者帶來的額外精神支持^［8］，就共同構建了一個特定的閱讀療愈空間。

不少高校圖書館開始圍繞上述幾方面的因素，在閱讀療愈空間的打造上進行相應的布局和調整，以便使學生從場所、設施、人和環境等方面更加直觀地感受閱讀空間的“療愈”功效。如四川大學圖書館設有“沐心小屋”，除了圖書陳設之外，還有鋼琴、筆墨紙硯、花卉等物品供學生使用；浙江中醫藥大學啟用“遠志心齋”中醫情志療法專題閱讀空間；嘉興學院圖書館館員組建“心靈書屋”^［9］，每月展出心靈雞湯類、幾米繪本類、心靈散文類等書籍，同時與學生社團合作，利用各類大型讀書活動的契機推廣閱讀療法的理念。這幾所大學的實踐都以圖書館中現有場所為基礎，對其進行相應改造，并添加相關的療愈設施（療愈類書籍、用品等），讓這一空間和圖書館其他原有的空間形成特色上的差異，以便于讀者進行識別并加以利用。臺灣大學醫學院圖書館分館的閱讀療愈空間建設更注重環境上的改造，其“閱讀新樂園”中種有櫻花樹，安裝了秋千、搖椅和充滿禪意的雅致園藝，讓讀者能夠徜徉在自然美景中舒壓解悶^［10］。從國外經驗來看，英國倫敦國王學院圖書館、英國約克大學圖書館、美國弗吉尼亞大學法律圖書館、加拿大多倫多大學圖書館羅伯茨圖書館等都在館內設立了供學生放松休息的空間區域，并且配置上令人感到舒適的沙發、躺椅、抱枕，有的還提供樂高玩具^［7］，讀者們可以在此放松身心。

結合上述高校的療愈空間實踐，能夠看出已實施的“閱讀療愈空間”設計是以閱讀為核心內涵，但其外延又遠遠超出了狹義上的“閱讀”行為，建立了行為之間新的因果聯系。好比前文提到的“調素琴”和“閱金經”，看似是兩個不同類的行為，但前者可以調節情緒，以便更好地進行后續行動。埃絲特·斯滕伯格（Esther M. Sternberg）的“空間治愈”理論恰好證明了空間所發揮的潛在作用，其認為“物理空間影響和改變了治愈的過程，通過空間干預能夠為使用者提供生理、心理、社會支持，最大化釋放內心壓力與消極情緒，促使空間使用者的負向情感轉化為正向情感”^［11］。而“閱讀療愈空間”的內涵延展，實際上是立足于圖書館在高校中“文獻中心”的核心地位，為使用者提供更多元的延展性服務，讓其在圖書館中獲得更高效的工作和學習體驗。這些延展性服務圍繞使用者的閱讀行為進行設計，比如給使用者提供筆墨紙硯，讓其基于自身已有的閱讀知識儲備進行揮毫；為使用者提供玩具，也是為了讓使用者在動手的同時讓情緒得到放松，在休息眼睛的時候激發大腦不同區域的活力，促進靈感和創造力的產生。

3 “閱讀療愈空間”的功能服務

在討論“閱讀療愈空間”的功能服務之前，應當先認識到閱讀在發揮療愈效用時候所具有的復雜層次性，才能看出將閱讀空間以及由空間內涵所構建的情境作為一種考量因素的必要性。根據閱讀的個體參與過程，可將閱讀療愈的功能分為至少以下三個層次：第一層是以不扭曲文本意義為前提，在閱讀療愈師的指導下，有目的地參與到文本閱讀的過程中，通過五感（視覺、聽覺、嗅覺、觸覺、味覺）^［12］認知、探索、發現個體的情感、情緒；第二層在于讀者結合內心的真實感受，進行創造性的表達，從而發現自我、釋放壓力、放松身心和自我調節；第三層將書本作為媒介，讀者置身在一定情境中，通過自我感知或者與其他人的互動，由外而內，再由內生發，達到對個體情緒進行調節的作用，有效改善或促進個體發展。但目前的閱讀療愈實踐多局限在前兩個層面，如果更加注重閱讀情境對打開“五感”的助力效果，將會進一步豐富閱讀療愈的實踐形態。在療愈功能的三個層次中，前兩個層次著重于讀者的主觀體驗和感受，第三個層次強調外在客觀因素對讀者施加的影響。因此，高校圖書館在“閱讀療愈空間”進行創設的過程中，應當從第三個層次發揮“情境”在閱讀療愈功能方面的作用。這里所說的“情境”包含物理層面的空間概念和精神層面的空間感知。閱讀空間的外部設施和硬件結構是從建筑視角加以聚焦的領域，而從閱讀文化視角入手探討的則是空間的內部塑造和氛圍生成。前者更加關注閱讀空間的空間種類、空間面積、閱讀空間占比等客觀要素^［13］，強調空間概念涉及的物理層面。除此以外，空間還應當是社會層面和精神層面的。用戶情感中的知覺體驗，是圖書館給讀者帶來的首要印象。圖書館的空間規劃應避免千篇一律，因地制宜，借景造境，充分利用自然景觀，營造獨特的閱讀氛圍。加州伯克利分校圖書館的學習空間擁有寬敞明亮的落地窗，屋外的綠色植物讀者抬眼可及，這對于平靜人們的心緒也有一定的幫助。外部氛圍或者裝置的改變，能夠轉化使用者的經驗和感受，在消化文本內容的過程中，融入這些感受，在內部進行自我整合。從國內經驗來看，公共圖書館的空間情境設計值得高校館學習和借鑒，比如河北省圖書館在館內設置的景觀花園，將各色綠植和花卉作為館內綠色景觀，與室外的文化廣場相輔相成，這樣的設計不僅呼應了讀者“綠色養眼”的心理需求，還利用部分綠植的天然香氣，調動讀者的嗅覺器官，將花香和書香有機融合，發揮“靜心安神”的作用。

上述閱讀療愈空間的建設實踐充分說明不一定非要有心理問題才需要療愈，在圖書館中學習、讀書疲倦了，也可以在這個空間放松心神。因此這個空間不僅要舒適安全，還要能產生療愈效果，發揮功能上的獨特性。把空間、陳設、色彩、裝飾等要素視作一個統一的有機體，各種要素疊加，形成完整的環境氛圍，體現獨特的精神性和文化性。正如積極利用“綠色”元素，加強讀者的視覺、嗅覺體驗一樣^［14］，公共圖書館對于療愈空間的規劃已經充分考慮到讀者打開“五感”后的助力效果，在高校圖書館對其借鑒的過程中，也同樣應對此予以重視。

4 高校圖書館“閱讀療愈空間”的創設類型

讀者除了常規的信息獲取、文獻使用、社群分享、學習交流等核心需求之外，還有紓解情緒，激發靈感的要求，因此，在已有的圖書館實踐中，不少高校已經開始了閱讀療愈及空間創設的探索。從確認閱讀的療效到規范化療愈書單的形成，高校圖書館界在為讀者提供療愈服務方面已經取得了一定成果，但就療愈空間的設計開發而言，還較為薄弱。這主要在于圖書館工作者過分看重書籍的重要性，而忽視了讀者作為一個具有能動性的個體，需要更多的參與感、體驗感、安全感和舒適感。宋兆凱等人主編的《圖書館空間設計與閱讀推廣》一書中，用專門的章節分析了從環境心理學視角應當如何進行圖書館空間的設計和分配，以便于助推閱讀推廣工作。所以在未來的實踐中，高校圖書館工作者應當考慮結合讀者對閱讀療愈已經形成的多方面認知，重新規劃和利用圖書館的空間資源，突破圖書館傳統服務的邊界，給讀者和用戶帶來新的體驗，體現圖書館“以人為本”的服務理念。本研究結合已有實際案例以及相關研究，提出可以從三方面入手提升閱讀療愈空間的功能性，增強讀者的行動意愿，推動大學生讀者對書單、空間、讀書方法等進行積極采納。

4.1 沉浸式閱讀療愈空間

沉浸式閱讀療愈空間創設的核心在于給讀者呈現“身臨其境”的空間體驗感。李曉源在探討公共圖書館沉浸式閱讀空間改造的議題時，著重強調了“內容”與“環境”的重要性，其認為這兩者的設計必須能夠讓讀者的感官體驗與認知體驗高度融合，典型例證為合肥市圖書館以電影文化為主題復原“游園驚夢”藝術場景，打造的主題城市書房“悅·書房”^［15］。而如果以哈里·契克森米哈在上世紀60年代對沉浸式體驗的界定來看，參與人群對某一種設定的場景產生極為濃厚的興趣的前提是人群對該場景熟悉并且了解，這才是達到全身心投入其中的前提。因此要通過設備來提升沉浸的深度，而不是停留在泛泛瀏覽的層面上。依照目前科技發展的水平，通過虛擬現實來構建虛擬空間，同時加強界面、音效以及交互感的設計，讓參與者深度融入場景，獲得真正的沉浸體驗。

閱讀療愈，恰恰需要上述沉浸感，讓讀者將自己代入文本所構建的場景中，通過特定的劇情設定、情節展開，讀者“真正”以書中人的身份去經歷、去感受，最終獲得情緒的撫慰。比如將療愈系書目與劇本殺相結合，把閱讀轉化為真正的體驗，通過成為某個劇中人，體驗在劇情開展過程中情緒的變化。華北理工大學通過開展真人圖書館、文學診所、心理劇、音樂療法、詩歌療法、團體輔導、電影賞析等為公眾提供沉浸式閱讀療愈體驗活動，促進了閱讀療愈在社會人群中的影響力^［16］。將個體經驗與書本內容相結合，讓讀者深入沉浸，發揮文本的治愈作用，是該療愈空間類型設計的基礎。

4.2 景觀式閱讀療愈空間

景觀式閱讀療愈空間的核心在于將療愈景觀的設計與閱讀的功效疊加在一起，產生1+1gt;2的效果。根據馬斯洛的需求層次理論，生理和安全的需要是應當最先被滿足的需求，開展閱讀療愈活動，首先要讓參與者在生理層面感覺到安全，其次才是精神世界的滿足。一個有療愈景觀的閱讀場所，在參與者進入這個空間的時候，身心獲得安全的體驗感，情緒因此得到舒緩，那么接下來對閱讀內容的體悟，才會更深入，更深刻。

人們通過自己的器官和身體感覺來對客觀世界進行感知，也正因為人的感知和使用，靜態的裝置物才能體現出相應的價值。療愈式景觀可以結合使用者的五感進行規劃設計，比如在療愈空間中加入聽覺景觀，如雨打芭蕉、萬壑松風、竹林細雨等大自然創造的聲音，這類“白噪音”環境具有使人集中注意力、使人平靜的功效。視覺景觀的設計可以根據不同色調選擇相應植物，暖色調的植物可以帶來溫暖的感覺，產生積極向上的情緒、冷色調可以使內心煩躁的人逐漸冷靜下來。除此以外，提升讀者的嗅覺體驗也能夠加強療愈效果。有的學校圖書館由于建筑年代較長或者樓層較低，書本會散發出霉變味道，要避免療愈空間中有不良氣味。

4.3 自助式閱讀療愈空間

自助式閱讀療愈空間的核心在于在特定的空間范圍內給讀者提供必要的療愈輔助設施，滿足讀者放松身心、舒緩情緒的需求。徐雁提出閱讀療愈實際上是以“書目療法”為主要抓手的讀者自助式“情緒療愈”^［17］，因此高校圖書館的療愈空間設計也可以充分尊重使用者的“自助”能力，增加一些有助于舒緩情緒的設備和裝置，滿足使用者的個性化需求。前文提到四川大學圖書館“沐心小屋”中的鋼琴、筆墨，都屬于自助使用的設備，另外還可以放入畫板和顏料、解壓玩具、令人舒適的懶人沙發、可以自由選擇播放的療愈系視頻等等。總之要讓這個空間成為圖書館中一處令人身心可以得到完全放松的地方。

高校圖書館在進行空間設計時要注意，有些通用的空間行為常識在閱讀療愈空間的設計上仍然適用，比如注意保護讀者個人空間的完整性，避免讀者受到侵犯和干擾。人類有在公共空間中保持一定距離的心理要求，以此保護自己的隱私安全。這就引發了另外的問題，如果有人在使用該療愈空間，是否會導致其他的人不愿意走進來繼續使用。所以在大空間的區域分隔、桌椅選擇上，都要考慮到個人空間和人際距離的問題。

5 結語

Maya Van Wagenen在美國俄亥俄州教育圖書館媒體協會會議的主題演講中曾經這樣描述過學校圖書館館員的作用：“正是你們給這個由字母和紙組成的世界帶來了人性的一面，使你們作為一個群體如此有意義。……你們是醫生，從猶豫不決的病人那里問出誠實的、有時是不尋常的問題，在治療孤獨和孤立的處方上填寫承諾美好日子即將到來的書頁。”^［1］ “以書為藥，治病救人”閱讀療愈工作，任重道遠。從書目設計到空間規劃，都要建立在真正理解學生、充分尊重學生的基礎上，真正做到“以人為本”。

高校圖書館工作者應盡其所能為這些來到圖書館的讀者提供更加優質和全面的服務，這處空間承載著讀者的信任。獲得知識、得到治愈，是圖書館讀者服務的前進方向，如果想讓讀者采用和接納館員提供的閱讀療愈服務，不僅要充分了解讀者對相關服務的認知程度，還應當不斷激活讀者的行動意愿，在閱讀療愈書目、環境的貼近性和易得性方面進行更加符合讀者使用需求的規劃，使圖書館的創新服務更加深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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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李蘭，女，博士，南京大學圖書館副研究館員。研究方向：閱讀推廣、閱讀文化傳播史。

（收稿日期：2024-07-29 責任編輯：張靜茹）

The Connotation Extension and Creation Types of “Reading Healing Spaces”

in University Libraries

Li Lan

Abstract：The “reading healing space” in university library is a" space based on reading activities and supplemented by" public facilities aimed at relieving stress and providing comfort. This study explores the logical feasibility and practical path of extending the concept of reading healing to the creation of therapeutic environments through the theoretical review of the connotation of reading healing and the related cases of setting up “reading healing space” in university libraries. The creation of “reading healing space” and corresponding planning expand the scope of future reader services in university libraries， but also offer new perspectives and directions for the theoretical research in the field of “reading healing”.

Keywords：Reading Healing; Healing Environment; Healing Space; University Libra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