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者網絡視角下的基層社會治理共同體建構

［摘 要］ 黨的二十大報告中強調要“建設人人有責、人人盡責、人人享有的社會治理共同體”。通過訪談法，獲得青島市城陽區H社區“五社聯動”社區治理模式的一手調研資料，借助行動者網絡理論建構分析框架，剖析H社區“五社聯動”模式發展過程中行動者網絡建構過程。研究發現，H社區治理過程中形成了以城陽區黨委、政府為核心行動者，以社區、社會組織、社會工作者、社區志愿者、社會慈善資源等人類行動者和社區智慧管理平臺、志愿者制度規范等非人類行動者參與的異質性網絡。基層社會治理共同體應從核心行動者的確定、異質性行動者之間的資源依賴、可轉化為共同愿景的強制通行點三個方面加以構建。

［關鍵詞］ 行動者網絡 基層社會治理共同體 五社聯動 社區治理

［中圖分類號］ D669.3"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8—3642（2024）04—0094—06

引言

黨的二十大報告中強調要“建設人人有責、人人盡責、人人享有的社會治理共同體”，社會治理共同體建設對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具有重要意義。社會治理是國家治理的重要一環，當代中國的社會治理實踐總體上表現為以黨和政府為主、社會組織與公眾為輔的特征［1］。國家治理體系和社會治理體系都是整體性和系統性的理念，社區治理卻是包含在整體性之中的人民群眾可以切實感受到的理念。推動社區治理水平不斷精細化，促進治理重心不斷下移，從而落腳社區，是治理的必然趨勢。

“五社聯動”指在包含社區、社會組織和社會工作者三項主體的“三社聯動”基礎上，新增社區志愿者和社會慈善資源兩項主體，五者共同構成社區治理主體新格局，這是一種新興起的社區治理模式。“五社聯動”社區治理模式能夠有效加強社區平臺建設、增強基層服務能力，在激發社會組織活力、有效整合社會資源并調動社會力量方面具有明顯優勢，用聯動協同思維探索共享發展核心價值［2］，已經具備了社區治理共同體的基本要素，呈現出社區治理共同體雛形。

H社區位于青島市城陽區，2022年在城陽區政府的號召下，開展“五社聯動”助力社區治理項目，探索五項主體參與城市社區治理的優勢及聯動機制。本文以H社區實地調研資料為基礎，以行動者網絡理論作為分析框架，剖析H社區“五社聯動”社區治理模式的各個主體之間聯動網絡，探尋基層社會治理共同體的構建及運作的底層邏輯，為統籌謀劃基層社會治理共同體提供思路。

一、理論分析框架

（一）行動者網絡——基層社會治理共同體建構的理論框架

社會學家米謝爾·卡隆、布魯諾·拉圖爾和約翰·勞等人提出了行動者網絡理論（Actor-Network Theory，簡稱ANT）［3］，該理論指一項社會活動涉及不同“行動者”，每個行動者都在活動中扮演不同的角色，以實現賦予他們的利益，從而相互作用、相互影響形成一個關聯的網絡。行動者、異質性網絡和轉譯是行動者網絡理論的三個核心概念。行動者包括人類行動者和非人類行動者，核心行動者是轉譯的發起者。核心行動者通過設置強制通行點（OPP），并強調問題的解決有利于其他行動者問題的解決，從而達成多方協作的結果，形成穩定的行動者網絡。異質性網絡是不同行動者之間的一種聯結方式，不同節點之間相互關聯從而形成一個穩定的網絡參與結構［4］。轉譯是行動者網絡的核心概念，其過程包含四個環節，分別是問題呈現、利益賦予、征召和動員。

（二）行動者網絡理論與“五社聯動”社區治理模式的適用性

行動者網絡理論與“五社聯動”社區治理模式的適用性主要體現在以下方面。首先，行動者網絡理論強調社會構建不是單一主體的作用，而是多方主體協同參與的過程，因此，可以聚焦青島市城陽區H社區“五社聯動”中社區、社會組織、社會工作者、社區志愿者和社會慈善家等異質性行動者動態互動的過程。其次，行動者網絡理論的側重點是通過轉譯機制，實現社會網絡中多元參與主體的良性互動過程，“五社聯動”機制的運行過程正是一種行動者網絡構建的過程，五個不同的行動主體在“五社聯動”運行過程中承擔不同職能，為實現自身的利益目標，有秩序地互動。最后，行動者網絡是一個動態的過程，多元主體在不同階段呈現出不同的聯結方式，正如“五社聯動”機制中，行政主導模式過渡到政社復合模式是一個動態轉變的過程［4］。因此，行動者網絡理論適用于解釋“五社聯動”社區治理模式的運行邏輯。

二、案例呈現：青島市城陽區H社區“五社聯動”社區治理模式

H社區位于青島市城陽區城陽街道，截至2024年1月，全社區有387戶，1650人，黨員94名。H社區是享譽全國的新農村典范和幸福指數很高的社區之一。

“五社聯動”模式是一種新型社會治理機制，是在黨建引領下，針對社區居民的問題和需求，把社區作為基礎平臺、把社會工作者作為活動開展的專業指導、把社會組織作為服務載體，社區志愿者為服務提供活力，社會慈善家為服務提供物質和資金保障的一種治理機制。受城陽區民政局的委托和社區發展實際需要的影響，H社區開展了“五社聯動”項目，期望通過社區、社區志愿者、社會工作者、社區慈善家和社會組織五個參與主體，采用黨建聯建、志愿聯行、服務聯心、成長聯動、品牌聯響五種參與形式，“五社”形成社區治理“聯動”合力，舉辦各類活動40～50場，吸引200～500人參與，惠及3000～5000人，助力完善社區服務體系、精準回應居民服務需求，滿足群眾多樣化需求，打通為民服務“最后一米”。

H社區社會工作者在“五社聯動”項目實施過程中，充分發揮自身優勢，采用能力需求調查的方式，依據調查結果，形成一份社區能力需求清單，為社區居委會自治能力的提升建言獻策。充分動員社區居民組成志愿者團隊，截至2022年12月，已成功組建24支志愿者服務隊伍，并且形成一套成熟的社區社會組織志愿者規范化管理服務制度。有了規范化制度的保障，志愿者隊伍成功開展了50項志愿服務活動，涉及養老助老、兒童關愛保護等領域，打造了“樂享銀齡·相伴童行”服務品牌。社會工作者還積極聯系社會上的愛心企業、公益組織以及其他社會機構，獲取可用資源，如中國社會福利基金會、濟南中車華騰有限公司和山東軼騁真空科技有限公司。他們將愛心企業引進社區，推動企業融入社區服務，實現社會慈善資源和社區的雙向互動，有力增強了社區治理能力。社會工作者對孵化社區社會組織和激發社區社會組織活力具有積極作用，社會工作者制定了H社區社會組織培育方案，圍繞“一老一小”開展了10次精細化服務。社會工作者協調各個治理主體的關系、推動志愿服務活動的開展，在“五社聯動”項目中發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

三、H社區“五社聯動”機制中行動者網絡分析

為了探究H社區“五社聯動”社區治理模式的運行邏輯以及該模式中多元主體如何達成一致，建構行動者網絡聯盟。運用行動者網絡理論對H社區“五社聯動”社區治理模式進行分析，主要分為行動者構成、轉譯過程、行動者網絡三個部分。

（一）行動者構成

行動者包括人類行動者和非人類行動者。在H社區“五社聯動”社區治理模式中，人類行動者包括組織層面和個人層面。組織層面包括城陽區黨委政府、社區黨組織、社區居委會、社區社會組織、慈善企業等；個人層面包括黨員干部、政府官員、社區社會工作者、居民、社區工作人員、社區慈善家等。非人類行動者包括物質層面和意識層面。物質層面包括社區服務平臺“有街坊”、智能安防硬件“臻自在”、社區護理床、微信群聊；制度層面包括法律法規和村規民約、志愿者管理制度、社區文化、人際關系。

（二）轉譯過程——“五社聯動”機制運行邏輯

1.問題呈現

H社區實施“五社聯動”社區治理模式之前，其社區治理困境主要集中在以下方面。第一，隨著青島市農村的城鎮化進程不斷加快，大量農村社區轉變為城市社區，農村居民轉變為城市社區居民；同時，大量農村居民涌入城市，為城市社區注入一股新力量。社會形態也發生了很大程度的變化，由原來人口居住相對穩定、人口流動相對較弱的形態轉變為人口流動較強、人口結構復雜化的形態。城市社區承擔著社區人口的組織管理工作，管理對象的復雜化使得社區工作難度增加。第二，政府購買服務的資金是社會組織最主要的經費來源，社會捐贈也是社會組織經費來源之一，但是占比很小，社會組織籌集資金的渠道非常有限。社區社會組織只能從社區商家和企業處籌集資金，社區商戶規模較小，捐贈數額也較少，這就導致社會組織融資困難，活動開展有時不得不被叫停。第三，社區居民很少主動參與社區治理，參與社區治理的主體大多是退休老年人，退休老年人的受教育程度和接受能力等方面較弱，在參與社區治理過程中，參與效能偏低［5］。第四，社會工作者專業化程度不高。在社區社會機構中僅有少部分社會工作者有社工證，絕大多數社會工作者僅憑在社區多年的經驗來參與社會工作，而且未考取社工證的社會工作者考取社工證的動力是漲工資而不是更好地服務社區和居民，這并沒有促進社會工作者專業性的提高。

基于此，為了化解H社區治理網絡中的行動困境，滿足多元主體參與社區治理的訴求，作為核心行動者，城陽區黨委、政府參考其他城市的先進經驗，設置“五社聯動”社區治理模式為強制通行點（OPP）（圖2），也就是將“五社聯動”社區治理模式作為能夠轉化為共同愿景的社區治理共同體的目標。“五社聯動”社區治理模式有效地將單獨行動的行動者連接成一個社區治理的網絡，各個主體之間協同合作，有利于化解各主體之間的矛盾和沖突，形成社區治理“合力”，打造共建共治共享的社會治理格局。

2.利益賦予與征召

如果要將社區中獨立的行動主體聯結起來，滿足他們的利益是必要前提［6］。城陽區黨委、政府將“五社聯動”社區治理模式設置為強制通行點，通過將各個主體利益相關化，激發多元治理主體的利益需求，吸引其參與社區治理。征召是將多元主體吸納到網絡中的手段［6］，城陽區黨委、政府為聯結行動主體采取了多種措施。第一，堅持黨建引領。城陽區H社區作為“五社聯動”優秀實踐成果示范社區，開展了10次黨建帶群建、黨建育人才活動，集聚新力量，共促社區發展。第二，利用數字技術平臺。H社區的線上應用社區服務平臺“有街坊”和智能安防硬件“臻自在”，將各類社區服務資源進行有效整合，快速響應居民各類需求；同時，H社區線上智慧平臺將386戶居民，397名60歲以上老人、48名殘疾人、800名婦女、254名未成年人等重要信息全部錄入智慧管理系統，為社區服務管理提供集可視化、快速化、精準化于一體的民生數據底座。第三，助力社會組織。城陽區通過購買社會組織的專業服務，給予社會組織充分的發展空間和機會。截至2022年底，青島市共有5A級社會組織105家、4A級社會組織206家、3A級社會組織352家。同時，H社區每年投入固定資金購買社會組織服務，助力社會組織發展。第四，鏈接社區資源。H社區開展“慈善資源聯動成長計劃”，鏈接教育、醫療、托老、養育、環保等五類公益慈善資源聯合響應，通過多維多元聯動共建社區家園，初步形成慈善資源鏈接和使用的公益服務流程。2022年，H社區聯動轄區16家共建單位、近30個商家等，為老年人提供助潔助浴助醫的低償服務。通過“社區志愿者聯動成長計劃”，從聯絡指導機制、工作落實機制、應急處置機制、培訓提升機制、評估優化機制五個方面激發社區志愿者服務意愿。青島市城陽區黨委、政府通過一系列舉措，將社區、社會組織、社區志愿者、慈善家等的行動者利益關系到一起，聚焦到強制通行點“五社聯動”社區治理模式中，有利于社區治理共同體的構建。

（三）行動者網絡

青島市城陽區黨委、政府作為“五社聯動”社區治理模式的核心行動者，在整個利益賦予和征召的過程中，將H社區、社會組織、居民、社區慈善家、社區志愿者、社會工作者等人類行動者征召到網絡中來參與社區治理，同時擁有各種線上平臺、智能設備等非人類行動者的參與，至此，“五社聯動”社區治理模式的行動者網絡構建完成。在這個網絡的人類行動者中，城陽區黨委和政府在社區治理的過程中發揮著決定性的主導作用，因此也是核心行動者，黨委和政府權力下放到社區社會組織［7］。H社區社會組織是“五社聯動”社區治理模式中的執行者，通過承接城陽區政府購買服務，在社區開展關于“一老一小一殘”等公益服務，同時鏈接社區中的各種慈善資源和志愿者資源，實現了政府和社會力量的雙向互動。社會工作者作為具備專業資質的行動者，在指導和配合社區志愿者工作中發揮著重要作用。社區志愿者是“五社聯動”社區治理模式中最具活力的行動者，主要執行社會組織的活動，多數志愿者隊伍由社區居民組成，多數老年人志愿者注重社會認同感和價值感，利用“物質+榮譽”可以很好激勵社區志愿者參與活動。社會慈善資源的整合使“五社聯動”社區治理模式從“輸血式”供給模式轉變為“造血式”供給模式［7］，為社區活動的開展提供了資金和物質保障。

四、基于行動者網絡的城市基層社會治理共同體建構路徑

“五社聯動”社區治理模式是社區治理的創新機制，對于我國建設共建共治共享的社會治理格局具有重要意義，為基層治理共同體的建構提供了新思路。因此，基于行動者網絡理論，本文從黨委、政府承擔主導角色、異質性行動者提供互補資源和行動網絡擁有共同目標三個方面提出城市基層治理共同體的建構路徑。

（一）黨委、政府承擔主導角色

核心行動者作為行動者網絡建構和社會治理共同體建構的第一要素，需要完成“設置強制通行點”“利益賦予”“征召和動員”等一系列復雜的工作，核心行動者在這一公共領域具有合法性［8］、優勢資源以及解決公共問題的動力是完成以上工作和解決問題的前提［9］。H社區“五社聯動”社區治理模式中，城陽區黨委、政府發揮了重要作用。除了合法性之外，城陽區黨委、政府還擁有政治權威、政策制定權、政府財政資金等，這些優勢資源對于異質性行動者參與社區治理來說，都能在不同角度提供幫助。最后，城陽區黨委、政府解決社區治理這個公共問題困境的主要動力是社區治理困難，熟人社區不復存在，居民幸福感低，城陽區黨委、政府提升社區治理能力的迫切需求是其開始建構共同體的核心推動力。

（二）異質性行動者提供互補資源

獨立的行動主體能否形成利益共同體的主要影響因素是行動主體之間的資源是否相互依賴，“五社聯動”社區治理模式中五類主體資源互補，才能最終達成一致的目標愿景。H社區中社區本身自治能力不足，人口結構復雜，恰好社會組織和社區志愿者能夠很好地為社區治理注入新鮮血液，提升社區自治能力。社會組織開展活動需要場地、資金、優惠政策，社區和社區慈善資源可以支撐這方面的欠缺。社區居民作為志愿者開展活動時缺乏專業的理論指導，社會工作者可為其提供專業指導。異質性行動者之間的資源依賴為核心行動者設置強制通行點和利益賦予提供了基礎。

（三）行動者網絡擁有共同目標

設置強制通行點也可以理解為確定行動者網絡的目標，能夠轉化為共同愿景的目標確立之后核心行動者才能對網絡中的行動主體進行利益賦予，制定相關的征召和動員策略。對于H社區而言，建設“五社聯動”社區治理模式是其設置的強制通行點，為了使治理共同體中多方參與主體協同參與，需要將強制通行點變為各類主體的共同目標愿景。通過利益賦予，發現參與主體與強制通行點之間的利益耦合點，使得多方參與主體實現自身訴求的最佳路徑就是設置的強制通行點。H社區中各個治理主體最佳的路徑就是“五社聯動”社區治理模式，因此，城陽區黨委、政府設置的強制通行點適用于H社區。

結語

本研究通過分析青島市城陽區H社區構建“五社聯動”社區治理模式的路徑，發現這一過程是各異質性行動者利益機制、組織生成和競爭博弈交互作用的過程，其實質是行動者網絡的轉譯過程［10］。通過借助行動者網絡理論，得出以下結論。第一，通過問題呈現，確定城陽區黨委、政府為核心行動者，行動者網絡建構的強制通行點是“五社聯動”社區治理模式，這一強制通行點為提升社區治理能力，多元主體參與社區治理提供了經驗借鑒。第二，通過利益賦予、征召和動員環節，形成行動者網絡，社區居民、社會組織、社會工作者和社區慈善資源等人類行動者和社區智慧管理平臺、村規民約和志愿者制度規范等非人類行動者，以“五社聯動”社區治理模式為共同目標，最終形成共建共治共享的社會治理格局。本文以行動者網絡理論為分析工具，通過行動者構成分析、轉譯和網絡構建，探究H社區“五社聯動”社區治理模式，通過具體案例為城市基層治理共同體建構提供理論依據，也可為其他地區“五社聯動”社區治理模式的發展提供實踐參考。

注釋：

①資料來源于青島市城陽區H社區社會組織。

參考文獻：

［1］ 關爽，郁建興. 國家主導的社會治理：當代中國社會治理的發展模式［J］. 上海行政學院學報，2016（2）：4-12.

［2］ 金志，戴琬瑩. 共享發展視閾下“五社聯動”的邏輯思維與實現路徑［J］. 廈門特區黨校學報，2018（4）：58-62.

［3］ CALLON M. Some Elements of a Sociology of Translation：Domestication of the Scallops and the Fishermen of St Brieuc Bay［J］.The Sociological Review，1984，32（S1）：196-233.

［4］ 陳潭，劉璇.行動者網絡參與與社區營造的再生產：基于行動者網絡理論的社區適用性分析［J］.行政論壇，2023，30（3）：47-55.

［5］ 許文文.超越行動者網絡：基層社會治理共同體建構的本土路徑：基于社區養老場域的田野觀察［J］.學習與實踐，2021（3）：100-110.

［6］ 文軍，陳雪婧.社區協同治理中的轉譯實踐：模式，困境及其超越：基于行動者網絡理論的分析［J］.社會科學， 2023（1）：12.

［7］ 張敏.結構再造、秩序整合與價值共創：社會治理共同體建設路徑［J］.蘭州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3，51（2）：80-88.

［8］ BRYSON J M，CROSBY B C，MELISSA M S. The design and implementation of cross-sector collaborations： Propositions form the literature［J］. Public Administration Review. 2006，66（S1）：20.

［9］ 蔡靜誠，熊琳.“營造”社會治理共同體：空間視角下的社區營造研究［J］.社會主義研究， 2020（4）：8.

［10］ 程葉青，王婷，黃政，等.基于行動者網絡視角的鄉村轉型發展機制與優化路徑：以海南中部山區大邊村為例［J］.經濟地理，2022，42（4）：34-43.

責任編輯：賀曉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