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挫琴的傳承與發展

【摘 要】挫琴是一件曾在山東古青州地區益都、廣饒等地流傳，被列為山東省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的古老樂器，不僅承載了具有地方特色的歷史文化記憶，也深受從藝者和學者的廣泛關注，并逐漸成為青州乃至齊魯大地的音樂名片。本文以青州挫琴為研究對象，通過調查了解其生存環境與延續狀況，提出相應的發展建議，為弘揚民族樂器提供借鑒。

【關鍵詞】青州；挫琴；發展；傳承

【中圖分類號】J63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7—4198（2023）20—093—04

一、青州挫琴的生存背景

青州，為古“九州”之一，地處中華大地的東方，此名首次出現于文獻資料是在《尚書·禹貢》一書，其書所載：“海岱惟青州”，作為行政建制的概念出現則是在漢武帝元封五年（前106年）。青州自原始社會歷經幾千年的發展，不僅具有重要的歷史地位，也沉淀下了深厚的文化，這為挫琴藝術的產生與流傳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一）歷史地位

作為東夷文化的發祥地，青州在歷史發展進程中的各個方面都具有重要地位。在政治上，自西漢廣縣城建成始，其地位便得到了很大提升，在西晉至明初的一千多年中還一度成為了齊魯大地的政治中心。在文化上，上古時期人們的生活勞作使得青州地區形成了北辛文化、大汶口文化、龍山文化等豐富的歷史文化積淀。在大融合的背景下，隨著民族間相互交流現象的不斷出現，鮮卑、胡等民族的遷入也帶來了多元文化，儒家思想傳播開來。古時的青州還是教育的興盛之地，像北宋時的文學大家范仲淹、歐陽修均在此地寓居或任官，并留下諸多佳作。在商業上，唐代的青州成為絲綢之路上各地在經濟、文化等方面相互聯系交流的重要站點，北宋時則成為了山東地區五條商路上的繁榮城市之一，從劉摯所述“東方大國，莫如鄆、青”[1]可知青州發展之盛。在戰略上，明時青州的地位雖不如從前，但從“青州之域，北去京師千里，西南去南京千五百里”[2]可知此地是北京與南京之間的交通要道，到了清朝，統治者更是認識到青州位于溝通東西、貫穿南北的要地，因此為穩定政治局面并加強山東海防便在此設八旗駐防地。由上可見，青州不僅具有牢固的文化基礎，更是孕育歷史文化之貴地、連接各地交通之要道，其歷史地位之重顯而易見。

（二）音樂文化

中國歷朝歷代的音樂發展各具特色，具有豐富的物質文化遺存和文獻資料，青州同樣有遠古時期的陶塤、魏晉南北朝的伎樂飛天造像等音樂遺產。在經濟的繁榮、多樣文化的交流融合以及各朝代傳統音樂的積淀下，清朝的音樂內容和形式更加豐富和多樣，其中說唱藝術逐步形成了“南彈北鼓”的局面；戲曲數量也相當繁多，其發展整體上經歷了雜劇、傳奇漸漸衰微而被民間地方戲代替的變化，各地方曲調及聲腔匯集于京城，戲曲演出日漸興盛。在此背景下青州的音樂文化取得了進一步的發展。

青州旗城是應雍正皇帝之要求于1732年建成的駐防城，“當時青州八旗直接受京都節制，兩地往來頻繁”[3]，因此在很大程度上接受了來自京城戲曲及說唱文化的影響，昆曲、京劇相繼傳入，他地戲班也來此演出，觀者如山，趙書敏等滿族戲曲愛好者還組建了一戲班子赴多地表演引起一定反響。清中葉由京城傳入北城的說唱藝術八角鼓同樣廣受歡迎，當時北城民兵手持八角鼓有說有唱、口口相傳以互相交流感情及文化，所留曲牌和曲目十分豐富，多涉及歷史故事、景色及情感表達，像中短段《醉歸》就反映了一官兵的經歷及無奈的心情。兩種藝術形式的傳入不僅使得眾多旗城民兵互相學習交流，也豐富了滿、漢等民族人民聽戲、唱戲等文藝活動。多民族共存的環境和豐沃的民間土壤孕育了地域特色鮮明的青州民歌文化，體裁多以小調為主，題材內容也相當豐富，歌曲既有《打夯號子》等反應勞動的、《四季花兒開》等表達情感的，也有反映人民生活、時政情況等內容的，當地方言和襯詞也多有運用。如今，滿族八角鼓、民歌、龍虎斗打擊樂、清音等項目已均被列進省或市級非遺名錄并發展傳承。

由此可見，青州較為穩固的地理環境和氛圍既是人民安居樂業的重要保障，也是孕育優秀音樂文化資源的保護圈，其深厚的歷史和民間音樂文化也成為挫琴在青州地區存活與發展的重要原因和基礎。

二、青州挫琴的起源

關于“挫琴”兩字最初被記錄在史籍資料中的時間目前尚未可知，當前關于挫琴的起源問題諸位學者從名稱、形制、演奏方式等各個方面進行了深入的論證，從已有成果中記載的關于挫琴起源的研究看，多家觀點各有分別，基本上有“‘挫琴是筑的沿革說、‘軋箏說、‘沿革反對說”[4]三種觀點。

清《續文獻通考》中有對筑的記載，即“筑，十三弦，形如衣襟，弧面中高1寸9分，頭闊4寸6分，尾闊2寸1分5厘，通長2尺6寸4分，頭至襟間長9寸5分，襟至尾長1尺6寸9分，外弦長2尺2寸5分，里弦長6寸2分5厘，左手握其項，置尾肩上，右手執竹尺抹松脂軋之”[5]。青州挫琴的演奏為左手持琴槽，琴尾放置左肩，右手持弓通過擦弦、擊弦產生音響。通過對筑與挫琴在持琴方式、構造、演奏方式等方面的對比可知二者在較大程度上存在相同之處，因此筆者比較同意“挫琴是筑的沿革”這一說法。

三、青州挫琴的構成、演繹與改良

一件樂器之所以能沿襲并流傳至今離不開傳承人等各方的堅持和努力，挫琴藝人目前可追溯到生于清末的趙彩云，當時他生活困苦奔波于多地四處賣藝，后遷居青州便將挫琴帶到此地。目前挫琴的傳承人是趙興堂老師，他制琴、奏琴、教琴以弘揚挫琴文化、傳承挫琴技藝，筆者有幸向其了解此樂器的構成、演繹與改良。

挫琴是由琴頭、琴弦、琴軸、琴面、琴底、琴尾、琴馬及琴弓等幾部分構成，每個音由兩根弦組成，琴軸用以調節音高，琴馬也可動以便音高的微調。為使挫琴有優質的音色，趙老師在選材上很講究，用料均有不同，琴面和底板選用質地堅實的梧桐木，琴弓為高粱稈，硬度、韌度適中的香椿木則用來制作琴頭、琴尾和琴馬。

挫琴演出簡易方便，演奏形式較為多樣，除獨奏、齊奏外，還可與二胡、三弦、墜琴、笛子、蕭、揚琴等樂器合奏，“尤其與笛子和蕭演奏非常好聽”。表演形式也較為靈活，既可坐奏、站奏，也可邊走邊唱，既可一人也可多人奏唱。演奏方式除了用高粱桿拉弦、擊弦外也可用手指撥弦，像《尼姑反俗》中：“思想起來心好惱……”，以及反映婚姻內容的曲目《十不全》中“佳人房中好悲傷……”等部分還需要演奏者邊說詞邊擊打琴體。談到琴弓，趙老師講到：“起初用的是高粱桿，后來也用小提琴弓子，兩者都可用于挫琴演奏”，然而同樣是拉奏，前者的音色更清脆，后者音色則較為厚重。

隨著時代發展和社會對文化需求的重視，挫琴在趙老師、相關學者及匠人的手中得到諸多方面的改良（見下圖）。如今的挫琴已有大、中、小三個型號，其中小尺寸的多被用于小孩拉奏。在琴弦方面，為了使挫琴的音響和音質加以提升，趙老師便對挫琴的琴弦予以改進，由起初隨時間間隔越久音高變化較大的絲弦改用為變化較小的鋼弦，就音響音色效果來說，鋼弦更為明亮、音量也更大。二者在琴體上的固定方式也有一定的變化，因鋼弦比絲弦的拉力更大，所以鋼弦的一端由釘在琴頭方向的螺絲固定，而絲弦則僅需穿過琴頭方向琴面的穿弦孔固定即可。為了使琴能演奏出更多的音以靈活演奏更多的曲目，音和弦的數量在趙老師的改良下也由最開始的12個音共24弦增加到13個音26弦及14個音28弦，甚至還增加至15個音，同時，定弦也由最初的五聲音階過渡到六聲、七聲音階，可演奏的曲目也逐步增多。

隨著時間的推移和發展，弦制的變化使挫琴的音量有了一定提升，音高受溫度和濕度的影響更小，聲音更清晰，但音色缺乏飽滿度。音數量的增多及音域的擴寬也使得挫琴滿足了能演奏更多樂曲的需要。琴體和琴弓的用材也體現出材料選擇的本土化特征。

四、青州挫琴的生存現狀

中國傳統音樂源遠流長、遺產豐富，隨著我國對非物質文化遺產重視程度和保護力度的日益增加，音樂類非遺的活態傳承與延續取得了顯著成效。在此筆者將從傳承人、作品與曲目、發展狀況與傳承方式三個部分分析并呈現挫琴的活態傳承樣貌。

（一）傳承人

據了解，趙彩云是掌握挫琴技藝最廣的藝人，現存的傳統挫琴曲就是20世紀50年代劉新豐等人據其所唱記錄下來的。他上世紀曾到廣饒、青州等多地奏唱，其長孫趙興堂老師耳濡目染、跟隨其學習從而掌握了挫琴技藝。如今77歲的趙老師已是山東省級非物質文化遺產挫琴代表性傳承人，獲得了“濰坊民間藝術大師”等多項榮譽，現今仍向學生和后輩傳授技藝。

（二）作品與曲目

根據趙老師提供的曲譜資料，現將其分為傳統曲目和現代曲目兩大類。

挫琴的傳統曲目共58首，其中有《滿江紅》《鴛鴦扣》等傳統古大調14首，《茉莉花》《對花》等民間小調40首，以及《小放牛》等獨奏曲4首。《四大景》是趙老師經常演奏的傳統古大調曲目之一，在青州古城、晚會等多個藝術平臺上多次演奏，此曲分別描繪了春、夏、秋、冬四季的景色，各季節均是按照“大景”“小景”和“清江引”的結構展開，“大景”和“小景”均為B羽加變宮的六聲調式；“清江引”為D宮加變宮的六聲調式，唱詞具有詩人文士的創作痕跡，寫景的同時又有情感的抒發。在民間小調中，《茉莉花》和《對花》是常被演繹的曲目，因短小且便于掌握，也常被趙老師用于教學。《茉莉花》是A徵五聲調式，為二段體結構，共九段歌詞，旋律起伏不大。《對花》是C羽加變宮的六聲調式，為二段體結構，共四段歌詞，其中男聲來問春、夏、秋、冬開什么花，女聲來回答，一問一答具有較強的趣味性，此曲除男女交替演唱外也有男女合唱的部分。《小放牛》是獨奏曲之一，為C徵五聲調式，八分附點音符以及二度、三度和四度跳進的運用增加了樂曲的俏皮感和跳躍性。

在時代發展的進程中，當代流行曲目被大眾廣泛接受，為迎合大眾的審美和需求，趙老師將《荷塘月色》《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映山紅》《南泥灣》《梁祝》《新年好》等曲目用挫琴演奏出來并經常奏唱。除此之外，趙老師還結合社會發展，懷著對祖父、挫琴的真摯情感創作出幾首作品，在2007年用展現廣東民間音樂風格《彩云追月》的曲調填詞創作了《彩云追月》一曲以懷念祖父，在同年譜詞作曲創作了《拉響遠古的琴聲》，此曲為2/4拍、二段體結構，第一樂段有兩個樂句，每句有六個小節；第二樂段第一句有六小節，第二句有九小節，其中有三小節的擴充強調終止，曲目體現出作者對挫琴的情感以及對社會穩定、民族和諧的歌頌。在2013年自己創作詞曲寫出了《沈星——永遠活在人民心中》，樂曲為D調、2/4拍，二段體結構，每段各兩個樂句，每樂句各八小節，此曲是為了緬懷為救落水兒童而犧牲的全國道德模范沈星所做。同年創作的《古琴頌中華》贊頌了國盛民安與共產黨的偉大。

由上可知，傳統曲目均為民族調式，包含風光、愛情、歷史故事等多種內容，現代曲目為結合社會時態的創作。在當今青州琴藝弘揚與傳播的今天，兩者均有不同程度的展現，既彰顯了傳統音樂的深厚價值；也體現了挫琴演奏的多樣性。

（三）傳承方式與傳承活動

隨著經濟發展的昌盛、社會的進步以及審美觀念的變化，中國傳統音樂的發展方式也越來越多樣，結合傳統音樂傳承的五種模式和挫琴發展的實際狀況，發現青州挫琴藝術生存至今主要依托于以下三種方式。

第一種為自然傳承模式，是指“傳承行為的發生和進行不受外力的推動，不受利益的驅使，完全出于個體的喜好”[6]。據趙老師講：“當時祖父通過口傳心授的方式教給我《茉莉花》等一些小曲子，還給我做示范，我對挫琴也很感興趣”，如今趙老師的女兒、孫子、孫女也會拉挫琴。因此青州挫琴的傳承具體屬此模式下民間傳承的一類——個體傳承[7]。

第二種為國家在場傳承模式，是指“由各級‘非遺保護中心、群藝館和文化館站、專業表演團體等公立機構進行的傳承行為”[8]。在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的大背景下，各級地方有關部門積極響應國家號召，結合當地實際情況做出了一系列舉措，青州的相關單位籌備建立了非遺保護中心以全面歸整各類資源，在范公亭公園內建立了山東青州非物質文化遺產博物館，同時為促進非遺文化與旅游相結合，在青州古城每天固定化的進行非遺巡演。除此之外還建立青州非遺傳習坊，并持續開展非遺進景區、進課堂、進社區活動，促進大眾對文化遺產的了解與學習。自青州非遺保護工作開展以來，趙老師便積極參與，如固定時間去古城的各個街區演繹《四大景》《鴛鴦扣》等曲目，還參加“元旦晚會”“全國社區春晚”等等一系列文化活動。在政策和制度的保障下，挫琴曲目、歷史等相關資料的保存更為完善。

第三種為學校教育傳承，學校作為教育教學活動發生的機構，在傳授文化知識方面具有重要地位。隨著非遺進校園活動的開展，挫琴藝術也走進了青州的校園。貫店小學、青州市實驗小學、山東省民族中等專業學校以及濰坊工程職業學院等學校開設了挫琴特色課程，聘請趙老師進行挫琴教學并適時舉辦展演活動。例如山東省民族中等專業學校配備了挫琴學習場所和教材，制定的“挫琴課程標準”采用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授課方式，注重學生綜合能力的培養，課程安排為四個學期，第一學期在了解挫琴歷史、構成等方面的基礎上進入音階、演奏姿勢等內容的學習，后三個學期為現代曲目的教學與展演，注重實踐，最終根據學生的參與和表現給予評價。學校作為弘揚挫琴的有力窗口，在傳承人的培養、非遺遺產普及等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

由此可見，青州挫琴在家族內部傳承中并無牽涉生存的壓力，傳承意愿單純，后輩傳承人也多是因自身的愛好而學習，在唱詞與旋律方面也保留了本土特色。在有關部門的支持、推廣下，挫琴技藝的傳承具有了一定的非間斷性與保障性，不僅傳承的次數、范圍得到了推進，活動也具有了穩定性與定期性。非遺進校園的方式既增強了學生的文化自信和審美感知能力，也保證了一定程度上挫琴學習的認可和持續。

五、青州挫琴發展建議

在經濟、政治、文化迅速發展，藝術形式多樣化、審美觀念多元化的今天，傳統音樂作為文化的瑰寶，其生存發展面臨諸多挑戰，青州挫琴作為其中一部分，也面臨著同樣的問題。為使挫琴能夠更好的弘揚，在此據其發展狀況提出以下建議。

（一）加強傳統樂曲的弘揚

在挫琴的傳播與弘揚中，要增強對傳統樂曲的認識。經口傳心授留存下的曲目無論是旋律還是唱詞都具有一定的地方特色和原生韻味。當前，傳統樂曲在挫琴的演繹中有一定的展現，曲目較為固定，但其他傳統曲目的演奏頻次很低，在教學中也主要為《十五的月亮》《南泥灣》等現代曲目的傳授，使得學生缺乏對傳統樂曲的演奏與理解。因此個人、學校及相關部門在演出活動中需增加傳統樂曲的演奏頻次和數量，促進挫琴藝術的傳承，使民間創作智慧和時代價值得到全面體現。

（二）創作民族和流行元素兼有的曲目

與時俱進、存本注新是挫琴也是傳統音樂發展的必經之路，目前針對挫琴的創作量還很少，在一定程度上也缺乏了時代元素的注入，不利于吸引聽眾和拓寬傳播廣度。當今“中國風”音樂的迅速發展深受大眾追捧，多元音樂要素的碰撞為傳統音樂的發展增光添彩，如國樂大典中的《北京一夜》將笙、嗩吶、小鑼等傳統民族樂器、搖滾樂和戲腔相結合；愛戴的《彩云追月》是以同名民族管弦曲的主題音調為基礎加入流行元素的創編。因此，今后挫琴作品的創作可以將含有地方特色的旋律、襯詞、襯腔和演奏技巧融入其中，加入搖滾、流行等音樂元素，實現作品的創新發展。

（三）創新演奏形式、強化舞美設計

在長期的發展歷程中，演奏形式的創新成為推動音樂進步的一股力量。雅尼的《夜鶯》是竹笛與小提琴、大提琴等樂器及電聲樂共同演繹且具有中國古典色彩的曲目，是傳統樂器與西方樂器相融合的成功作品。在創新的時代，挫琴可以與其他中國民族樂器和西方樂器配合，發揮和彌補自己的特色與不足，給予視聽新享受。另外還應強化舞美設計，包括舞臺的層次感和立體感設計、燈光和道具的運用等，打造引人入勝的視覺體驗。

（四）利用自媒體和虛擬現實技術

我國自媒體發展迅速、前景廣闊，因內容豐富多樣、覆蓋范圍廣等優勢深受大眾歡迎，因此可以利用微信等社交軟件，快手、抖音等視頻平臺發布挫琴演奏視頻和照片，對各項演出活動進行直播并與觀眾互動，還可以推進挫琴模擬演奏APP的開發，讓用戶通過手指在屏幕的操控體驗樂器音色、技巧等內容。

隨著科技的發展，虛擬現實技術在藝術、旅游等多個領域得到應用，如AR通過虛擬信息與現實的融合，可以帶給大眾沉浸式的體驗。據此相關單位可以將AR、VR、MR等技術引進文化館、非遺展覽館等場所，通過佩戴頭盔、數字眼鏡、數據手套的方式，調動大眾的視覺、聽覺、觸覺進行樂器的演奏與樂曲的學習，促進對挫琴、其他樂器甚至是音樂類非遺的交互體驗。

六、結語

中國傳統音樂自古以來生生不息、綿延發展，挫琴作為其中一支活態生存至今，深受青州多元和豐富文化底蘊的影響，在形制改良和曲目發展中體現出鮮明的地域特色和審美選擇，其傳承既符合傳統音樂發展的共性，也具有自身的特點。長遠的發展離不開創新的推動，因此應在保留本原音樂特色的基礎上創編適應新時代、融合流行音樂風格的作品，以自我創新為焦點，借助媒體宣傳和虛擬現實技術應用等方式弘揚挫琴藝術，使民族樂器甚至是中國傳統音樂發展走一條留本注新、恒久存續的道路。

參考文獻：

[1]安作璋.山東通史·宋金元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2]（明）杜思修.（嘉靖）青州府志·卷一[M].上海：上海書店，1965.

[3]李鳳琪，唐玉民，李葵.青州旗城[M].濟南：山東文藝出版社，1999.

[4]周明.挫琴發展史及傳承研究[M].北京：人民音樂出版社，2014.

[5]《中國民族民間器樂曲集成》全國編輯委員會.中國民族民間器樂曲集成·山東卷[M].北京：中國ISBN中心，1994.

[6][7][8]肖學俊.中國傳統音樂遺產的傳承模式初論[J].音樂研究，2023（1）.

作者簡介：于沁菲（1998—），女，漢族，山東濰坊人，青島大學音樂學院音樂與舞蹈學碩士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為民族音樂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