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單定向全科醫學生公共衛生應急知識線上培訓效果評價

付梓涵，付國臣，袁 艷，柯智超，付雪芹，韋鑫月，程依婷，張梓源，王 媛

（1.湖北科技學院臨床醫學院，湖北 咸寧 437100；2.湖北科技學院公共衛生與健康學院，湖北 咸寧 437100；3.湖北科技學院附屬第二醫院，湖北 咸寧 437100）

自新冠疫情發生后，基層作為防疫抗疫主要“戰場”之一，基層的全科醫生起著重要作用。全科醫生立足于基礎，扎根于基層，是居民健康的“守門人”，在突發公共衛生事件及疫情發生過程中，往往是患者的第一接觸者，可發揮疫情防控“哨兵”作用，在“早發現”方面處于有利地位。目前我國全科醫學教育和培訓中，對公共衛生應急相關知識和技能重視不夠，導致全科醫生缺乏相應的知識和技能儲備，在疫情發生時缺乏衛生應急意識，在疫情處置過程中缺乏相應的技能。因此，強化全科醫生公共衛生應急知識和技能培訓，既是實現疫情防控關口前移的必要措施，也是應對重大疫情醫療人力資源戰略儲備的需要[1]。基于以上背景及需求，本研究對某高校訂單定向全科醫學生公共衛生應急知識掌握情況及需求進行調查，根據調查情況開展網絡培訓，并對培訓效果進行分析，以期為基層全科醫生規范開展公共衛生應急知識線上培訓提供參考依據。

1 對象與方法

1.1 對象

采取整群抽樣的方法，于2021 年6 月對湖北省某高校訂單定向全科醫學生開展網絡問卷調查，共351 人，其中本科生146 人，專科生205 人。2022 年7—8 月開展在線培訓，并對全程參與培訓的156 人（本科生56 人，專科生100 人）進行培訓效果問卷調查。

1.2 研究方法

本研究共分為3 個步驟，首先，對訂單定向全科醫學生開展問卷調查，了解其公共衛生應急知識需求及掌握情況等；然后，根據公共衛生應急知識需求及掌握情況制定培訓方案，并開展相應的線上培訓；最后，通過問卷調查了解線上公共衛生應急知識培訓滿意度及相應知識掌握情況，并對線上培訓效果進行評價。

1.3 調查工具

本研究在查閱相關資料基礎上自行設計調查問卷，問卷經預調查后檢驗信度、效度可靠。以班為單位，遵循自愿原則通過“問卷星”發布線上調查。培訓前調查問卷內容主要包括學生基本情況、線上培訓內容需求、線上培訓平臺選擇及公共衛生應急知識掌握情況等；培訓后調查問卷內容主要包括公共衛生應急知識線上培訓參加情況、培訓滿意度及培訓知識掌握情況。

1.4 統計學處理

采用SPSS 26.0 統計軟件對數據進行統計分析，計數資料以率或構成比表示，采用χ2檢驗，P＜0.05 表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 結果

2.1 培訓前相關情況分析

2.1.1 線上培訓平臺及培訓時間選擇 培訓前收集到調查問卷355 份，其中有效調查問卷351 份，問卷有效回收率98.87%。其中本科生146 人（41.6%），專科生205 人（58.4%）；男性195 人（55.6%），女性156 人（44.4%）。被調查的351 人均參加過線上授課或培訓。使用較多的網絡培訓平臺為騰訊會議、雨課堂及騰訊課堂。在本次線上培訓平臺選擇中，67.8%（238/351） 選擇騰訊會議，其他網絡平臺選擇率均低于50.0%。在培訓時間上，超過半數的人（190 人）選擇周一至周四晚上培訓。57.5%（202/351）的人希望每次培訓時間在1～2 個小時。

2.1.2 公共衛生應急知識了解情況、需求 在調查的351 人當中，高達76.1%（267/351）未參加過公共衛生應急知識的學習或培訓；只有9.7%（34/351）的人對公共衛生應急知識表示了解或比較了解；97.7%（343/351） 的人認為有必要參加培訓。對認為有必要參加公共衛生應急知識培訓的原因（多選）進行調查，排在前3 位的分別為：可以提高自己公共衛生應急知識儲備（91.5%，314/343），可以提高自己衛生應急工作能力（84.0%，288/343），掌握相關知識后能保護自身安全（73.8%，253/343）。

2.1.3 培訓前公共衛生應急知識掌握情況 參考相關文獻，把公共衛生應急知識劃分為八大板塊，共設置了27 個考核知識點。培訓前351 人共回答9 477 道題，回答正確4 819 道題，回答總正確率偏低，僅為50.8%；其中本科生回答正確率為56.3%（2 220/3 942），高于專科生回答正確率47.0%（2 599/5 535），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01）。從不同知識板塊看，學生對災害事件應急反應能力相關知識回答正確率最高，為75.1%（1 055/1 404）；其次為突發公共衛生事件心理危機干預及精神衛生相關知識，回答正確率為71.3%（751/1 053）；再其次為傳染病防治相關知識，回答正確率為62.3%（875/1 404）；其他知識板塊回答正確率均低于50.0%，尤其是公共衛生法律法規相關知識回答正確率最低，僅為19.7%（138/702）。每一知識板塊本科生回答正確率均高于專科生，除了突發公共衛生事件的健康教育相關知識板塊，其他知識板塊本、專科生回答正確率差異均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詳見表1。

表1 培訓前不同板塊公共衛生應急知識掌握情況Table 1 Mastery of public health emergency knowledge in different sections before training

2.2 培訓后效果分析

2.2.1 培訓參加情況及滿意度分析 根據培訓前需求分析，通過騰訊會議平臺共舉行了10 場次公共衛生應急知識培訓，內容涵蓋八大知識板塊。共156 人全程參與相關培訓，其中本科生56 人（35.9%），專科生100 人（64.1%）。培訓后對全程參與培訓的156 人進行培訓效果問卷調查，回收有效問卷156 份，有效問卷回收率100%。培訓滿意度調查結果顯示，92.9%（145/156）的人對總體培訓表示十分滿意或比較滿意，每個板塊培訓滿意度均超過了90.0%，并且有84.6%（132/156）的人希望繼續開展公共衛生應急知識相關培訓。

2.2.2 培訓后公共衛生應急知識掌握情況 培訓后共調查156人，每人回答27 題，共回答4 212 題，正確2 868 題，全部題目總體回答正確率為68.1%。其中本科生回答正確率（74.3%）高于專科生回答正確率（64.6%），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01）。從不同知識板塊看，培訓后回答正確率由高到低依次為：突發公共衛生事件心理危機干預及精神衛生相關知識（86.3%）、災害事件應急反應能力相關知識（83.0%）、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應急處理相關知識（75.5%）、傳染病防治相關知識（72.8%）、職業病防治/職業病中毒相關知識（63.3%）、計劃免疫和疫苗接種相關知識（58.8%）、突發公共衛生事件的健康教育相關知識（49.4%）、公共衛生法律法規相關知識（33.7%）。每一知識板塊，本科生回答正確率均高于專科生，并且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應急處理相關知識、計劃免疫和疫苗接種相關知識、職業病防治/職業病中毒相關知識3 個知識板塊，本、專科生回答正確率相比，差異均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詳見表2。

表2 培訓后不同板塊公共衛生應急知識掌握情況Table 2 Mastery of public health emergency knowledge in different sections after training

2.3 培訓前后公共衛生應急知識掌握情況比較

結果顯示，培訓后總體回答正確率（68.1%）明顯高于培訓前（50.8%），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01）。不同知識板塊比較，培訓后回答正確率均高于培訓前，除“突發公共衛生事件的健康教育相關知識”板塊培訓前后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200）外，其他知識板塊培訓前后相比，回答正確率差異均具有統計學意義（P＜0.001）。本科生培訓后回答正確率為74.3%（1 123/1 512），明顯高于培訓前回答正確率56.3%（2 220/3 942），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01）；專科生培訓后回答正確率為64.6%（1 745/2 700），明顯高于培訓前回答正確率47.0%（2 599/5 535），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01），詳見表3、表4。

表3 培訓前后不同板塊公共衛生應急知識掌握情況比較Table 3 Comparison on mastery of public health emergency knowledge in different sections before and after training

表4 不同層次學生培訓前后公共衛生應急知識掌握情況比較Table 4 Comparison on the mastery of public health emergency knowledge among students at different levels before and after training

3 討論

3.1 訂單定向全科醫學生課程體系不完善，需增加公共衛生應急知識相關課程

全科醫學作為一門臨床二級學科，誕生于20 世紀60 年代末期，全科醫學的概念于20 世紀80 年代后期引入中國，1993年11 月中華醫學會全科醫學分會正式成立。經過近30 年發展，中國的全科醫學從無到有，全科醫生制度日趨完善，已形成以“5+3”為主體、“3+2”為補充的全科醫學教育培訓模式[2]。目前全科醫學教育由院校教育、畢業后教育和繼續教育3 個部分組成，通過院校教育能使學生更全面地了解全科醫學思想、觀念、原則及其核心知識內容，也能客觀認識全科醫學和全科醫生，為其將來從事全科醫學崗位工作樹立正確的態度[3-4]。目前全國各高校全科醫學教育課程體系單一，各高校全科醫學專業方向與一般臨床醫學專業開設的主要課程幾乎一致，全科醫學專業方向的獨立性表現不突出[4-5]。以筆者任教的高校為例，與一般臨床醫學專業相比，全科醫學方向課程設置僅僅增加了健康教育與健康促進一門專業課；全科醫學概論課程設置差異主要體現在課時不同：一般臨床專業為16 個理論課時，全科醫學方向本科生為42 個理論課時+8 個實踐課時，全科醫學方向專科生為28 個理論課時+4 個實踐課時；其他課程設置一般臨床醫學專業與全科醫學方向專業無明顯差異，另外，公共衛生學、預防醫學的課程學時設置嚴重不足。全科醫生被稱為居民健康的“守門人”，在新冠疫情防控中，凸顯了基層衛生人員公共衛生應急知識和技能缺乏，醫護人員只能臨時參加培訓，現場緊急學習防護技能，增加了感染風險[6]。因此，在院校教育階段應進一步加強訂單定向全科醫學生公共衛生應急知識相關課程體系建設，如可通過增加預防醫學課程學時，或將流行病學（或現場流行病學）、職業衛生與職業醫學及衛生法學等課程作為必修課等方式，以完善訂單定向全科醫學生課程體系建設。

3.2 訂單定向全科醫學生公共衛生應急知識掌握不足，需加強培訓以增強相應知識儲備

隨著全球人口的不斷增長和生態環境的惡化，近年來全球范圍內地震、海嘯、泥石流等突發事件頻發，危害日益嚴重。縱觀歷史長河，無數突發災害和事故不僅導致大量死亡，還引起社會動蕩、傳染病暴發和饑荒，既影響人類的健康，又妨礙人類的幸福。基層全科醫生承擔轄區居民日常疾病診療、康復、健康教育等工作，往往是第一時間接觸突發公共衛生事件的一線醫生[7]。面對突發公共衛生事件，全科醫生肩負著初步的現場防控、救援、健康教育、隨訪等工作職責[8]，因此提高全科醫生公共衛生應急處理相關知識和技能水平，不斷提高其崗位勝任能力，應成為醫學教育的重要內容之一。我國全科醫療起步較晚，很多全科醫生沒有接受過系統的公共衛生應急知識和技能的培訓，缺乏應對突發公共衛生事件的經驗和防范意識。本次調查中，培訓前學生對公共衛生應急知識總體回答正確率僅為50.8%，本、專科生回答正確率相比，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01）。結合本校實際情況，分析造成本、專科生公共衛生應急知識掌握情況差異顯著的原因如下：首先本科生起點較高，學習態度更加端正；其次，在課程設置方面，本科生公共衛生相關課程設置較專科生更加全面；再其次，同樣一門公共衛生相關課程，本科生學時更長。在本調查中，76.1%的學生沒有參加過公共衛生應急知識的學習或培訓，經過新冠疫情后，高達97.7%的學生認為培訓很有必要，認為通過培訓可以提高公共衛生應急知識儲備、提高衛生應急工作能力及保護自身安全等，這與湯艷等[9]的研究結果類似。因此，在院校教育階段應進一步加強公共衛生應急相關知識的理論培訓，增強學生相應的知識儲備，除此之外尚需增加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應急處置能力訓練，例如可以通過情景演練法鍛煉學生緊急狀態下的思維能力，提高學生對應急流程掌握的熟練程度[10]。

3.3 線上培訓效果顯著，但尚需多措并舉以不斷拓展公共衛生應急知識培訓模式

隨著信息互聯網技術的發展，大規模在線開放課程（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MOOC） 和學習平臺在世界范圍迅速興起，已經成為一種新的培訓教育方式，全國各高校不斷開發精品在線課程，并廣泛應用。教育部《關于加強高等學校在線開放課程建設應用與管理的意見》對在線開放課程的建設、應用和管理給出了指導意見，也進一步促進了在線課程建設。新冠疫情發生后，受疫情影響，全國大中小學生打破了傳統的面對面授課模式，開啟了網課模式，開展線上教學。線上教學因快捷方便、時空不限的優勢滿足了現代社會的需求[11]，但對如何保證線上教學進度和質量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本研究開展了10場次公共衛生應急知識的線上培訓，總體滿意率達到了92.9%，與岳俊喬等[12]在疫情防控期間對“3+2”全科醫生開展新冠肺炎網絡培訓滿意度相當。培訓后總體回答正確率為68.1%，明顯高于培訓前的50.8%（P＜0.001），無論是本科生還是專科生，培訓后回答正確率均高于培訓前（P＜0.001）。這充分說明通過本次培訓，學生對公共衛生應急知識的掌握水平得到了明顯提高。究其原因，可能是由于不同層次學生的學習能力、學習態度及自主意識等方面影響著最終的學習效果。這也提示我們在開展線上教育時不僅需要在知識的輸出端（課程制作、教師培訓）進行強化，還要在輸入端進行干預，使在線課程能夠被學生充分利用，最大化地發揮課程作用。線上教學不同于傳統的面對面教學，對于授課教師而言，不能機械性地將傳統授課方式簡單搬到網絡。為了上好一堂線上課程，授課教師除了要有高水平的專業知識及科學教育教學方法，還要掌握計算機及網絡應用技能[13]。對于學生而言，因缺少監督，需要更加自律，課前預習、課后復習，課中積極參與線上互動，以提高學習效率。

對在校的全科醫學生開展公共衛生應急知識和技能專題培訓，需要結合其在校課程設置和畢業后工作需要，合理安排教學內容。在本調查中，學生對計劃免疫和疫苗接種及公共衛生法律法規兩個板塊的知識掌握較差，培訓后雖然回答正確率有所提升，但仍不理想，因此有針對性地補足學生知識短板會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公共衛生應急知識和技能內容多、范圍廣，基層全科醫生傳染病及突發公共衛生事件風險管理能力較弱[14]，面對突發公共衛生事件，除了要有扎實的公共衛生專業知識，還需掌握實踐技能和應急處置流程。線上教學作為一種新興的教學模式，具有便捷性強、受教面廣、經濟效益高等優勢[15]，但也存在一定的弊端，例如對實踐操作性教學內容開展線上教學就存在一定困難。因此，針對公共衛生應急知識和技能，可以積極探索基于“互聯網+”的混合式教學方法，對于基本理論、基本知識可以開展線上教學，對于實踐技能，在院校階段可以采取課堂情景模擬教學法、社會實踐、專業教學等多種形式[14]，不斷提高全科醫學生公共衛生應急知識和技能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