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炯 林煒鵬



[摘 要]伴隨新一代信息技術的發展,數字技術廣泛應用于城市各領域,為實現我國城市高質量發展帶來新的機遇。以2011—2021年長江三角洲地區的41個地級市為研究對象,采用基準回歸模型和門檻回歸模型分析數字經濟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并運用空間杜賓模型分析數字經濟對城市高質量發展影響的空間溢出效應。研究發現:數字經濟促進城市高質量發展,數字經濟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促進效應受產業結構與城鎮化率的門檻效應的影響,且數字經濟能夠帶動鄰近地區的城市高質量發展。由此,長三角地區需加快推進數字經濟基礎設施建設,提高數字經濟的發展水平,推動城市高質量發展。
[關鍵詞]數字經濟;高質量發展;長三角地區;門檻效應;空間杜賓模型
[中圖分類號]F061.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8372(2024)01-0017-08
The impact of digital economy on high-quality urban development and its spatial spillover effects
— taking the Yangtze River Delta region as an example
ZHOU Ze-jiong,LIN Wei-peng
(School of Economics,Anhu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Bengbu 233030,China)
Abstract:With the development of the new generation of information technology,digital technology is widely applied in various fields of a city,bring new opportunities for the realization of high-quality urban development in China. Taking 41 prefecture-level cities in the Yangtze River Delta region from 2011 to 2021 as the research object,the fixed effect model and threshold regression model are used to analyze the impact of digital economy on high-quality urban development,and the spatial spillover effect of digital economy on high-quality urban development is analyzed by using the spatial Durbin model digital economy. It is found that digital economy promotes high-quality urban development,and the promotion effect of digital economy on high-quality urban development is affected by the threshold effect of industrial structure and urbanization rate,and digital economy can drive high-quality urban development in neighboring areas. Therefore,the Yangtze River Delta region needs to accelerate the construction of digital economic infrastructure,improve 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digital economy,and promote high-quality urban development.
Key words:digital economy;high quality urban development;Yangtze River Delta;threshold effect;spatial Durbin model
一、引言
目前,我國城市發展逐漸從規模擴張向高質量發展轉變?!吨腥A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提出,加快轉變城市發展方式,統籌城市規劃建設管理,實施城市更新行動,推動城市空間結構優化和品質提升。這對轉變城市發展方式和提升城市發展質量提出了更高要求。但當前我國還存在傳統產業轉型升級動力不足、城市污染嚴重等問題,難以滿足城市高質量發展的需求。同時,在新一代信息技術革命浪潮下,數字經濟作為一種以數字化網絡應用為基礎,隨著人力資本增加而形成的新興經濟模式[1],通過云計算、大數據等形式打破時空限制,從數字人才型、數字工業型等路徑不斷提高城市各產業生產效率與資源配置效率[2],推動城市新舊動能轉換及城市建設水平提升。長三角地區是我國經濟發展活躍、開放程度高、創新能力最強的重要區域,其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在全國處于比較領先的位置。因此,長三角地區數字經濟對城市高質量發展影響效應的研究具有典型性與代表性。
已有數字經濟與城市高質量發展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兩個方面:一是理論研究。數字經濟以數字信息和通信技術為基礎[3],通過數字網絡與通信設施,構建全球化的平臺,使貿易、交流和合作實現數字化,促進了經濟和社會的發展[4]。從宏觀層面,數字經濟優化城市發展格局與建設方式,提高城市治理效率與精細化水平。從中觀層面,數字經濟通過優化城市產業結構,促進城市傳統產業數字化轉型,加速城市新興產業發展。從微觀層面,政府積極引導城市主體創新,通過創新實現數字技術新突破,加快數字經濟的信息共享與信息透明化,提高城市的服務質量與服務效率[5]。二是實證研究。數字經濟顯著推動城市高質量發展[6-7],數字經濟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過程不僅存在產業結構[8]與城鎮化[9]的門檻效應,而且具有顯著的空間集聚與溢出效應[10]。
已有研究多集中在數字經濟和城市高質量發展的某一側面,關于數字經濟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產生的影響效應的探討較少。本文以長三角地區為研究對象,探究這一地區數字經濟與城市高質量發展之間的關系,通過構建基準回歸模型、門檻回歸模型以及空間杜賓模型,實證分析長三角地區數字經濟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和空間溢出效應,并提出相應政策建議。
二、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設
(一)數字經濟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直接影響
數字經濟依托物聯網、5G網絡等信息技術,賦能產業數字化發展與轉型,推動城市高質量發展。具體表現在以下方面:第一,數字經濟賦能城市實體經濟發展。數字經濟把數據信息和傳輸技術滲透到傳統實體經濟中,并對相關行業提供數字化技術支持。數字經濟帶來的生產和管理的數字化可提升城市各產業的科技和產出效率,進一步促進資源的流通和整合,提升城市生產力水平[11]。第二,數字經濟的發展提高城市的服務質量與效率。數字經濟通過融合應用通信技術實現信息的高效傳遞與信息共享,促進城市內各項傳統服務模式的數字化轉型升級,從而開拓新型服務模式,消除城市中存在的信息不對稱等問題[12],進而提升城市公共服務的服務效率以及非基本公共服務的服務質量[13],推動城市實現更高層次的共享發展與協調發展。第三,數字經濟推動城市環境可持續發展。數字經濟能夠提高產業單位生產要素的產出,減少生產過程中的能源消耗和對環境造成的污染排放。同時,數字經濟通過云計算技術、數字化平臺的應用,有效推進城市新型電力系統的建設進程與高耗能產業的綠色低碳化轉型[14],構建清潔、低碳、安全、高效的城市能源體系,實現城市環境高質量發展。由此,本文提出假設:
H1:數字經濟顯著正向影響城市高質量發展。
(二)數字經濟影響城市高質量發展的門檻效應
數字經濟能夠帶動城市的高質量發展,但是數字經濟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推動作用可能存在產業結構和城鎮化率的門檻。從產業結構的角度來看,數字經濟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影響,會因產業結構的變化而具有差異。當產業結構不夠優化時,資源配置不協調、數字基礎設施建設不足等因素阻礙數字經濟的發展[15]。當產業結構升級到一定程度后,城市數字基礎設施建設水平提升,數字經濟和實體經濟加速融合,傳統產業加快數字化轉型升級進程,城市的數字經濟水平得以提高,信息和資源流動加快,居民需求與城市建設需要得以滿足,從而推動城市高質量發展。由此,本文提出假設:
H2:數字經濟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存在產業結構的門檻效應。
從城鎮化率的角度來看,數字經濟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影響,會因城鎮化率的變化而具有差異。在城鎮化發展初期,城市人口較少,城市存在數字基礎設施建設不完善、消費需求不足、產業結構不協調等問題,造成城市信息傳遞效率不高,數字經濟在推動城市高質量發展中的效應不明顯。在城鎮化發展中后期,城市人口不斷增加,經濟基礎不斷加強,數字服務需求和居民消費能力不斷增強,推動城市數字基礎設施持續完善[16];數字經濟在實現信息共享和資源利用率提升、擴大生產建設、促進配套基礎設施建設等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有效地滿足了城鎮人口不斷增加的需要,提高了城市生產效率與公共服務質量,推動形成以城鎮為核心的服務體系和二、三產業更加合理的布局,從而促進城市高質量發展。由此,本文提出假設:
H3:數字經濟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存在城鎮化率的門檻效應。
(三)數字經濟影響城市高質量發展的空間溢出效應
從空間作用維度看,生產要素具有突破地理限制、實現跨區流動作用的特點。隨著地理距離的減少,地區間生產要素流動的效率不斷上升[17]。數字經濟借助網絡等介質,加快不同城市和區域之間的信息交流與傳播,提高數據應用和管理的質量及效率,降低地區間交流的空間壁壘及信息不對稱程度,形成空間溢出效應。數字經濟通過數字化轉型升級,推進長三角一體化整合,實現長三角地區內城市間的良性互動[18],推動本地區與鄰近地區的城市高質量發展。由此,本文提出假設:
H4:數字經濟對城市高質量發展能夠產生正向的空間溢出效應。
三、研究設計
(一)研究模型
1.基準回歸模型
為了探究數字經濟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直接影響,建立如下基準回歸模型:
式(1)中,i為城市,t為年份,HQDi,t為被解釋變量城市高質量發展,DEIi,t 為解釋變量數字經濟,Zi,t 為控制變量,包括經濟發展(pgdp)、科技創新(inn)、政府規制(gov)、人口規模(pop)、外商投資(fdi),μi為地區固定效應,δt 為時間固定效應,εit ?代表隨機擾動項。
2.門檻回歸模型
門檻回歸模型常用于多變量的統計分析。此模型將觀測值根據一個或多個閾值分成兩部分,對每一部分分別進行線性回歸分析,以探索因變量和解釋變量之間是否存在非線性關系。為探討數字經濟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影響是否存在門檻效應,構建如下門檻回歸模型:
式(2)中,Qi,t 為門檻變量(包括產業結構與城鎮化率),φ為門檻值,其他同式(1)。
3.空間計量模型
首先,參考李明賢等的研究方法[19],構建距離閾值空間權重矩陣考察長三角地區的數字經濟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空間溢出效應。
(3)
式(3)中,Wij 為城市i和城市 j 地理距離閾值空間權重矩陣。當兩地之間的距離在閾值范圍內時,矩陣元素為1,否則為0。d為地理閾值,取值為350千米。
其次,在構造空間權重矩陣之后,利用空間自相關進行檢驗,考察數字經濟和城市高質量發展間是否存在空間自相關性,判斷是否能進行空間效應的分析。
使用全局MoransI指數,檢驗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和城市高質量發展的空間自相關性。檢驗模型公式為:
(4)
式(4)中,n為城市數,Xi和X j分別為城市i和城市 j的觀測值,X為觀測值的預期平均值,I為全局MoransI 指數。當 I>0時,說明存在正相關;當 I<0時,說明存在空間負相關;當 I=0時,說明不存在空間相關性。
最后,進一步構建空間杜賓模型,分析數字經濟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影響是否存在空間溢出效應。基于距離閾值空間權重矩陣,構建如下空間杜賓模型:
式(5)中,ρ為空間自回歸系數,ωi(i=1,2)為變量的空間交互項的彈性系數,βi(i=1,2)為變量的回歸系數,其他同式(1)。
(二)變量說明與數據來源
1.城市高質量發展水平
新時代城市高質量發展是“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五大發展理念的具體體現?;诖耍瑢㈤L三角地區城市高質量發展指數劃分為創新發展、協調發展、綠色發展、開放發展、共享發展五個維度[20-21],通過熵權法對城市高質量發展水平進行測度。具體指標設置見表1。
2.數字經濟發展水平
借鑒趙濤等的方法[22],從互聯網發展和數字金融普惠兩方面,構建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測度體系。采用互聯網普及度、互聯網相關從業人員數、互聯網相關產出和移動互聯網用戶數四個方面的指標對互聯網發展水平進行測度。數字金融普惠發展水平用數字金融發展指數來衡量,此指數由北京大學數字金融研究中心和螞蟻金服集團共同編制。通過熵權法測算出數字經濟綜合發展指數(見表2)。
3.門檻變量
數字經濟對城市高質量發展影響的門檻變量為產業結構和城鎮化率。產業結構(ind)用第三產業產值與第二產業產值的比重表示,城鎮化率(urb)用城鎮人口與常住人口的比重表示。
4.控制變量
設定如下可能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產生影響的控制變量:(1)經濟發展(pgdp),用人均地區生產總值表示;(2)科技創新(inn),用研發經費與地區生產總值的比重表示;(3)政府規制(gov),用地方一般公共預算支出與地區生產總值之比表示;(4)人口規模(pop),用年末常住人口的對數表示;(5)外商投資(fdi),用外商直接投資額與地區生產總值之比表示。
5.數據來源
采用2011—2021年長三角地區41個城市的面板數據,其中的缺失值采用插值法補充。數據來源為《中國城市統計年鑒》《中國城鄉建設統計年鑒》、EPS數據庫和部分地級市統計公報。具體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結果如表3所示。
四、實證分析
(一)基準回歸分析
本文采用逐步回歸的方法對基準回歸模型進行估計,回歸結果見表4。列(1)為未添加控制變量的回歸結果,列(2)至列(6)分別為控制變量經濟發展(pgdp)、科技創新(inn)、政府規制(gov)、人口規模(pop)、外商投資(fdi)的回歸結果。表4結果顯示,數字經濟在1%的水平下顯著為正,并且隨著控制變量的逐個增加,模型的R2逐漸上升,說明數字經濟能夠有效推動城市高質量發展。從核心解釋變量的角度,數字經濟對城市高質量發展具有促進作用,驗證了數字經濟為城市高質量發展賦能的假設,故H1成立。
在逐個增加控制變量后,數字經濟的估計系數比未增加控制變量時的估計系數小,但這些系數均為正值,說明控制變量雖然削弱了數字經濟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影響效應,但效應依然存在。經濟發展、科技創新、政府規制、人口規模、外商投資的提高均有利于城市高質量發展。經濟運行的情況與城市高質量發展息息相關,經濟發展水平提升能夠推動城市高質量發展。數字經濟發展依托的是新一代通信技術的不斷創新,科技創新水平的提升進一步推動了產業數字化與數字化產業的發展,為城市高質量發展提供更完善的服務能力與質量。政府規制力度的提高,對城市發展建設支持力度以及投入的增強,有利于通過市場的干預優化資源配置,推動市場的健康運行,推動城市高質量發展。人口規模擴大為城市帶來的消費需求推動城市產能的增加與經濟的發展,帶動城市實現城市高質量發展。外商投資水平越高,為地區引入的資金與先進技術就越多,從而帶動城市高質量發展。
(二)門檻回歸分析
采用bootstrap重復自抽樣方法,以產業結構和城鎮化率為門檻變量,檢驗產業結構與城鎮化率的門檻效應。首先,進行門檻存在性檢驗,檢驗結果如表5所示。由表5可知,當門檻變量為產業結構時,模型通過了單一門檻與雙重門檻的檢驗,并且在1%水平下顯著,兩個門檻值分別為0.65與1.01。當門檻變量為城鎮化率時,模型通過了單一門檻、雙重門檻的檢驗,并且在5%水平下顯著,兩個門檻值分別為54.28與61.00。其次,進行門檻效應回歸分析,結果見表6。
由表6可知,在不同狀態的產業結構下,數字經濟對城市高質量發展均存在顯著正向影響。產業結構的估計系數均在5%的水平下顯著且為正,這表明數字經濟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受到產業結構門檻效應的影響,隨著產業結構的升級,數字經濟賦能城市高質量發展的作用越大。故H2成立。在不同的城鎮化水平下,數字經濟對城市高質量發展仍存在顯著正向影響。城鎮化率的估計系數值均在1%的水平下顯著為正,表明數字經濟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受到城鎮化率門檻效應的影響,隨著城鎮化率的提升,數字經濟賦能城市高質量發展的作用加大。故H3成立。
(三)空間計量分析
為檢驗數字經濟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空間溢出效應是否成立,使用全局MoransI指數檢驗長三角地區各城市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和城市高質量發展的空間自相關性,結果見表7。由表7可知,2011—2021年,長三角地區的數字經濟和城市高質量發展在空間上存在正相關性,即地理位置越相近,城市間數字經濟與城市高質量發展水平越相近。
據前文分析可知,數字經濟與城市高質量發展具有顯著的空間自相關性。為選擇合適的空間計量模型,本文先進行模型的LM檢驗,在SEM、SAR和SDM模型中做出選擇,都在1%的水平下顯著,說明可以構建空間杜賓模型。然后,對空間計量模型進行Hausman檢驗,但Hausman檢驗的結果為負值,參考連玉君等研究[23]可知,如果Hausman檢驗值為負,則應采用固定效應。故本文基于時間與個體雙向固定的空間杜賓模型估計數字經濟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作用。由表8的計量結果可知,數字經濟通過了1%的顯著性檢驗且系數為正,說明數字經濟對本地區城市高質量發展水平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究其原因,長三角地區數字經濟優化了城市經濟結構與投資結構,降低了相關交易和運營成本,激發了市場潛力。數字經濟以信息和知識要素滲透并改造城市的各個產業,提高城市的服務質量與資源管理效率,推動城市綜合競爭力提升,進而帶動城市高質量發展。
根據LeSage等提出的觀點[24],將空間效應分解為直接效應和間接效應。通過直接效應、間接效應和總效應分析,探究數字經濟對長三角地區的城市高質量發展的空間溢出效應。由表9的計量結果可知,從直接效應來看,數字經濟對城市高質量發展水平的影響系數為0.447,表明數字經濟對本地的城市高質量發展具有直接促進作用,進一步驗證數字經濟可以有效拉動當地城市高質量發展。從間接效應來看,數字經濟對城市高質量發展水平的影響系數為0.117,說明城市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提高1%,周邊城市高質量發展水平提升0.117%。這表明長三角地區數字經濟對城市高質量發展具有空間溢出效應,即數字經濟在促進本市城市高質量發展的同時促進周邊城市的高質量發展。從總體效應來看,數字經濟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總影響系數為0.563,表明在所有空間單位上,每當數字經濟水平提升1%,城市高質量發展水平就能夠提升0.563%。
綜上所述,數字經濟發展突破城市間傳統的物理邊界壁壘,不僅可以推動本地區城市高質量發展,而且可以帶動周邊地區加快城市高質量發展,具有顯著的正向空間溢出效應。故H4成立。
(四)穩健性檢驗
考慮到數字經濟與城市高質量發展間的內生性問題,本文進行穩健性檢驗。首先,將數字經濟滯后期一期作為工具變量,構建兩階段最小二乘法(2SLS)模型,進行模型的穩健性檢驗。其次,借鑒趙濤等的研究[22],通過主成分分析方法,重新測度城市數字經濟發展水平(DEI2),檢驗回歸結果的穩健性。再次,對樣本數據進行2%的雙側縮尾處理。穩健性檢驗結果見表10。由表10可知,數字經濟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促進作用均在1%的水平下顯著,進一步證明了數字經濟賦能城市高質量發展這一結果的穩健性。
五、結論與建議
本文先從理論角度對數字經濟與城市高質量發展之間的影響效應進行研究,然后以長三角地區2011—2021年41個城市為樣本,通過構建基準回歸模型、門檻回歸模型以及空間杜賓模型等方法,對數字經濟與城市高質量發展之間的關系進行實證分析。結論如下:數字經濟能夠促進城市高質量發展;數字經濟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促進作用受到產業結構與城鎮化率門檻效應的影響;數字經濟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具有空間溢出效應,能夠推動周邊城市加速城市高質量發展。
基于以上研究結論,本文提出以下建議:
第一,持續發展數字經濟,進一步鞏固擴大數字經濟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影響效應。政府積極推動城市建設,鼓勵外商投資,注重培育城市科技創新氛圍,建設數字信息基礎設施,推進5G規?;瘧?,吸引人才落戶,持續推動經濟發展,加快城市高質量發展。
第二,注重數字經濟與產業結構間的協調發展,強化產業基礎建設支撐,加快建設與完善數字基礎設施,帶動數字經濟與實體經濟相結合,推動產業結構優化與升級,提升資源利用效率,加速傳統產業技術革新及產業轉型升級。
第三,推動數字經濟和新型城鎮化的深度融合。通過發展數字經濟,推進一、二、三產業深度融合發展,提高城市服務效率,實現公共資源合理配置,加快戶籍人口的城市化,提高資源的使用效率,推動區域協調發展,實現組團式發展,推動以人為核心的新型城鎮化建設。
第四,在同周邊城市交流與合作時,需重視數字經濟對城市高質量發展的空間溢出效應。鼓勵鄰近城市間的數字經濟技術交流,帶動城市群內城市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推動各個城市的高質量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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