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視域下電視綜藝節目的融合敘事創新

內容提要：《山水間的家》《非遺里的中國》針對新時代受眾接受的變化，進行了歷時與共時、微觀與宏觀、文學與藝術、角色與視角等一系列融合敘事創新，滿足了受眾日益增長的體驗、審美和認知需求，強化了電視綜藝節目知識普及、思想傳播和精神引領的社會功能，開創了紀實性、跨媒介、交互式敘事的電視綜藝節目融合敘事新范式。

關鍵詞：受眾接受 電視綜藝節目 融合敘事 《山水間的家》 《非遺里的中國》

中央廣播電視總臺推出的大型季播綜藝節目《山水間的家》《非遺里的中國》，一經播出便吸引了各受眾群體尤其是年輕受眾的廣泛關注，屢登熱搜熱榜，斬獲無數好評。兩檔節目之所以“叫好又叫座”，有一個共同的原因，就是進行了一系列契合新時代受眾需求的融合敘事創新實踐。本文以受眾接受為切入點，從敘事方式、敘事媒介、敘事視角三個維度分析兩檔節目的融合敘事策略，以期為新時代電視綜藝節目“講好中國故事”提供參考。

一、多維融合的紀實性敘事

人生來就有體驗的需求，但現實中人們根本無法事事親身體驗，更多的時候需要借助一定的媒介。麥克盧漢認為：“一切媒介均是感官的延伸。”a隨著技術的發展，媒介與人的感官連接越來越緊密，人們通過媒介認識和感受世界的需求也越來越強烈。兩檔節目充分發揮電視媒介的影像傳播優勢，以參與式記錄和全感官浸潤進行多維融合的紀實性敘事，使觀眾跨越時空的阻隔獲得真實的在場感和體驗感。

1.參與式記錄：歷時敘事與共時敘事相結合

加布里爾·佐倫在《走向敘事空間理論》一文中將敘事空間分為地志空間、時空體空間和文本空間，其中，地志空間即靜態實體的空間，時空體空間包括共時空間和歷時空間。b兩檔節目主要是以地志空間為載體展開時空體空間的敘事。

一是同一地志空間內的歷時敘事。《山水間的家》一期兩地，精心選擇新時代的特色鄉村，讓“主持人、公眾人物、文化學者”組成的“山水小分隊”變身“新村民”，入住村民家，與村民一起勞動、生活，參加村里的集體活動，在與村民的親密互動中交流勞動創業的經歷、感受，在新舊房屋的對比中勾勒出鄉村巨變的嶄新輪廓，生動展現出新時代中國農民的獲得感、幸福感和鄉村振興的發展歷程、豐碩成果，同時，將對古跡村落、農耕文化、民間技藝、民俗禮儀、民風家訓、地方美食等地域文化內涵的挖掘和活態化表達貫穿體驗全過程和節目始終，追溯并再現了中國“文化原鄉”的文脈傳承。《非遺里的中國》一期一地，以省分期，對各地的非遺精粹進行集中展示。“非遺體驗團”就像一個小型研學旅游團，深入非遺街區，逐一體驗各具特色的非遺項目，完成了一場場“見人、見物、見生活”的魅力非遺文化之旅。兩檔節目通過探訪團成員的所見所聞、所行所做、所思所想“代入”觀眾，讓其透過屏幕深度參與，與節目中的角色共同體驗了一場場沉浸式的“云探訪”。

二是不同地志空間內的共時敘事。《山水間的家》每期選取兩個不同地域、風格的村莊，運用電影平行蒙太奇的剪輯手法進行共時敘事，形成了相映成趣的對照本文，拓展了綜藝節目的表達空間和敘事層次，豐富了觀眾的觀看體驗。《非遺里的中國》的非遺創新秀演，以舞、樂詮釋非遺技藝精髓，打造出了與探訪空間并立的藝術解讀空間，兩個敘事空間相互補充，以不同的方式展現非遺；現實的探訪空間與虛擬的藝術解讀空間共同建構的非遺場景，增強了節目的立體感和科技感，其現代化、年輕態的表達，滿足了年輕觀眾的期待和需求。

總之，兩檔節目將歷時敘事與共時敘事相結合，在有限的節目時長內，對鄉村巨變和非遺發展進行了真實細膩的呈現，既符合敘事邏輯和當下觀眾的接受習慣，又有起承轉合和時空交錯的豐富變化，有效吸引并持續保持了觀眾的觀看興趣。主持人和嘉賓也在這一過程中完成了貼近大眾的身份轉換和行動下沉，從傳統電視綜藝節目中“高高在上”的講述者、旁觀者，變為普通村民、游客中的一員，參與田間勞作，體驗非遺技藝，在“后臺前置”中實現了自我情感的真實流露和特點鮮明的自我呈現，c如撒貝寧、尼格買提的幽默感，單霽翔、蒙曼、酈波的文化感，蔣欣、孫茜、鳳凰傳奇的生活感……使節目更具感染力，也讓觀眾獲得了更真實的體驗感。

2.全感官浸潤：微觀敘事與宏觀敘事相結合

成功的敘事應當兼顧微觀和宏觀層面的完整，因為只有在宏觀視角下的微觀敘事，才更有力度和廣度；只有在微觀視角下的宏觀敘事，才更有溫度和深度。兩檔節目以兩種敘事方式實現了微觀與宏觀敘事的融合，讓觀眾獲得從具身到情動的全方位的觀看體驗。

一是以技術賦能“影音敘事”聯通感官。在影像敘事方面，微觀上，《山水間的家》運用延時攝影、微距攝影等技術呈現美食烹飪細節，以真切的視聽感受調動觀眾的味覺、嗅覺、觸覺；《非遺里的中國》則采用高自由度視角擴展、超比例拍攝、超微距攝影、時間切片超高清AI系統等技術手段，打造“線上非遺博物館”，令觀眾得以如臨現場般近距離欣賞非遺精絕技藝。宏觀上，《山水間的家》運用紀錄片常用的超高清航拍技術呈現廣袤無垠的田地、綿延起伏的大山、一望無際的湖海、整齊劃一的村居、郁郁蔥蔥的果園……讓壯闊的大好河山、浪漫的山水詩意、興旺的產業圖景和幸福的田園生活交織在一起，還借助中科院空天院的數據和來自高分系列衛星拍攝的全景畫面，清晰直觀地展示出村莊從天塹阻隔到通途遍布的震撼巨變，生動詮釋了“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發展理念；《非遺里的中國》則采用科技巨幕光影秀、霧幕投影、綠棚拍攝、CG特效、XR等技術，打造出變化多姿的非遺場景，多角度全面展示非遺技藝的整體樣態，藝術化創新呈現非遺文化的靈韻與精髓。在聲音敘事方面，兩檔節目將聲音的微觀敘事融入鄉村振興和非遺傳承的宏觀敘事之中，一方面調節了敘事節奏和觀眾情緒，發揮了綜藝節目的娛樂功能，如《山水間的家》中探訪團和村民在勞作時哼唱的山歌、小曲兒，全村集體活動中的歌舞表演，《非遺里的中國》中的戲曲、歌唱、器樂技藝展示等；另一方面還起到了配合節目宏觀敘事的“點題”作用，如《山水間的家》中，鳳凰傳奇在雙井村歡迎游子回家的“百家宴”上唱起了節目的主題歌《山水間的家》：“山水間的故鄉連接歷史和今天……從一夢繁華如錦到一顆心吾鄉歸安，綠水青山，暖暖人間……”，與節目主題遙相呼應，表達了人們對家鄉發展的欣喜與自豪，喚起了人們對故鄉親情的無限眷戀。

二是通過“以小見大”的“故事敘事”直抵心靈。兩檔節目點面結合，以小切口展現大主題，從個體視角觀照普遍情感、透視時代精神，在增強節目在場感、親近感和吸引力的同時，實現了思想共振、情感共鳴和文化共情。《山水間的家》將“鄉村振興”這一宏大主題巧妙地拆解成一個個個體、家庭和鄉村的故事，如勵志新村的“種稻能手”黎穎鈞、“竹蓀青年”陳嘉龍和“電商達人”伍幸輝回鄉反哺的創業故事，白廟村村民孫耀武放棄工作回家幫助年邁的父親種植獼猴桃的親情故事，萬古寺村屈氏后人屈發繼承屈原精神、弘揚屈原文化的傳承故事，五四村村民陳英娣全家一起開民宿的致富故事，小山村村支書韓立君舍小家顧大家的奉獻故事，以及油溪橋村“積分制”激勵村民自發維護環境的組織管理故事，北溝村“草方格固沙”打造“沙漠上的綠洲”的生態治理故事，石犄村地震廢墟上重建家園的樂觀勵志故事……這些真實鮮活的故事，集中展示了鄉村“產業、人才、文化、生態、組織”五大振興的豐碩成果，生動體現了“村美、人美、情美”和勤勞肯干、樂觀向上的民族精神、時代精神，折射出個體、鄉村與時代之間的同頻同振，讓觀眾充分感受到村民們的幸福感、獲得感和自豪感，從而對國家和自己的未來充滿希望和信心。《非遺里的中國》聚焦“人、物、生活”，通過技藝秀演、文化訪談、互動體驗等環節，從工藝流程的精細展示到項目樣態的整體呈現，從傳承創新的故事講述到追本溯源的文化解讀，對傳統音樂、傳統舞蹈、傳統美術、傳統技藝、傳統體育等十類非遺進行跨時空的解碼、編碼，將古老非遺與現代人的日常生活相聯結，讓其由陌生、神秘變得可見、可觸、可感，充分展現了中華傳統文化技藝的美輪美奐、博大精深和中國精神、中國智慧，從而進一步增強觀眾的文化自信，激發其繼承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和中國精神的責任感、使命感。

二、虛實相生的跨媒介敘事

隨著經濟的快速發展和教育水平的不斷提高，受眾需求也發生了轉向和升級，不再停留于物質和感官層面，審美和精神文化需求日益增長，對于電視觀眾來說，則表現為更加注重節目的藝術性和思想性。兩檔節目將故事文本跨越多種媒介展現出來，從內容到形式進行全方位的跨媒介敘事，讓各媒介優勢互補，“每一個新文本都對整個故事做出了獨特而有價值的貢獻”d，豐富并優化了受眾的審美體驗，滿足了其多元化、高層次的審美需求。

1.文學敘事的內容互文

互文性是跨媒介敘事的基礎，強調的是敘事文本之間的關聯。正如這一概念的提出者——法國語言學家朱莉婭·克里斯蒂娃所說：“任何文本的建構都是引言的鑲嵌組合；任何文本都是對其他文本的吸收與轉化。”e兩檔節目以古文、詩詞等文字與節目內容互文，彌補了電視媒介敘事容量和深度上的不足，加深了受眾對節目內容的理解，提升了節目的文學內涵和審美價值。

《山水間的家》中，作為文化學者的探訪團成員經常有感而發吟誦幾句古詩詞，并以“花字”的形式呈現在屏幕上，如在黃庭堅的家鄉雙井村，當村民談到贊美雙井茶的詩詞有三百多首時，彭玉平隨即吟誦起了黃庭堅、蘇軾和歐陽修寫雙井茶的詩，印證了村民的說法，表現了雙井村悠久的種茶歷史和世代傳承的茶文化；當嘉賓談感受時，屏幕上也會同步出現高度凝練和充滿文學色彩的“花字”，如在白廟村，任魯豫在了解到村民們種植獼猴桃的故事后，感慨地說：“追根溯源，我們中國傳統文化的密碼到底是什么？其實就是農耕文明，所以我們今天的鄉村振興，不僅要塑型，還要鑄魂，這些都是我們今天一代一代人應該傳承下來的。”屏幕上同時出現了“花字”：“農耕文明，賡續傳承，塑形鑄魂，生生不息”，令觀眾印象深刻，入腦入心。

《非遺里的中國》中，單霽翔在非遺項目探訪完成后，會即興創作一句詩，如在體驗陜西省岐山青銅器復仿制技藝時，傳承人說出了自己“做一個流失海外的青銅器展館，讓大家通過青銅器復仿制技藝，看到祖國優秀的文化遺產，感受中國青銅的無限魅力”的愿望，單院長即興吟誦出“復仿青銅匠人心，文明傳承中國情”的詩句作為回應，點明了主題，也為該非遺項目的探訪做了總結收官；非遺創新秀演也都被冠以凝練、貼切的富有文學色彩的名字，如青銅器復仿制技藝秀演名為《鑄耀千年》，莆田木雕秀演名為《雕·栩》，秀演結束后，屏幕上也都會以一句話作結，如青銅復仿制技藝秀演是“青銅鑄魂匠心錘煉，國寶重器耀世千年”，莆田木雕秀演是“精微處，見廣闊天地；雕琢間，有千年匠心”，還會以游飛字幕的形式對非遺技藝的特色和成就進行簡練的概括；非遺技藝短片的字幕中也有對非遺技藝流程的詳細文字總結。這些說明性文字，以及“花字”中的議論性文字、詩詞中的抒情言志性文字，與節目影像形成了多種類型的“語圖互文”，將以往在電視節目中處于為影像服務的次要地位的文字突顯出來，給予其相對獨立的呈現和表達空間。

2.藝術敘事的形式出位

“出位之思”是跨媒介敘事的表現，強調的是敘事文本之間的差異。“所謂‘出位之思’之‘出位’，即表示某些文藝作品及其構成媒介超越其自身特有的天性或局限，去追求他種文藝作品在形式方面的特性。”f“出位”往往孕育著巨大的“雜交能量”，能夠創造出單一媒介或文本類型所無法產生的藝術效果，使觀眾產生“熟悉的陌生感”，引發其興趣和共鳴。

兩檔節目的形式出位主要表現為類型的融合。首先是節目類型的融合，兩檔節目融“探索、訪談、旅游、真人秀、綜藝、體驗、文化、美食、知識、觀察、紀實”等多種節目類型于一體，對“鄉村振興”和“文化傳承”這樣嚴肅而又宏大的主題進行創造性轉化，將其寓于生活化、娛樂化的節目表達中，既滿足了觀眾多元化的審美期待，又使其獲得了新奇的觀感。其次是藝術類型的融合，《非遺里的中國》中的非遺創新秀演，將古老而又陌生的非遺與當下受眾所熟悉和喜歡的舞蹈藝術相結合，如蔚縣剪紙技藝秀演《躍然紙上》，剪紙起稿時舞美般的流暢、刀刻間起落的空靈和點染時的五彩墨韻，被舞蹈動作完美詮釋；莆田木雕秀演《雕·栩》，以CG特效、XR場景、超比例、微縮景觀等融合技術手段讓舞者在木雕里跳舞，打破了虛與實、人與物的界限，將不可見的文化、靈韻寓于可見的符號、物象和形體之中，產生了虛實相生、情景交融、動靜結合的奇幻魅力，給觀眾帶來了高層次的審美享受。

三、傳受一體的交互式敘事

隨著生存壓力和社會競爭的加大，人們獲取知識、提升自我的認知需求日益高漲，而新媒體的蓬勃發展雖然使信息獲取越來越便捷，但知識鴻溝卻沒有因此而消失，反而呈現出擴大的趨勢。“信息繭房”、“回音壁效應”、大數據算法使受眾接觸的都是符合自身喜好的定制化信息，極易造成信息窄化和群體極化，受眾不愿意只聽到自己的“回音”，只看到自己的“倒影”，而是希望實現信息的交流和觀點的碰撞，渴望看到這個世界的真實面貌。同時，短視頻的大量生產迎合了當下受眾碎片化的接受習慣，卻也在一定程度上損害了其深度思考的能力。兩檔節目充分發揮傳統媒介的把關優勢，通過傳受身份的轉換和敘事視角的交替進行交互式敘事，全面真實地反映客觀世界，滿足受眾的認知需求。

1.敘事的思想性和戲劇性

兩檔節目的交互式敘事，首先表現在對傳統訪談形式的大膽革新上。一方面，將演播室內的嚴肅訪談變為戶外的輕松探訪。在這一過程中，主持人和嘉賓不斷轉換角色，時而是傳者，時而是受眾，在平等的互動中，完成了知識、價值、思想和精神的傳播，使節目具有了深刻的思辨價值和較高的觀賞價值。如在《山水間的家》中的徐家埭村，潘魯生在聽了村民關于村里傳統項目“劃快船”的介紹后，隨即表示，應當培養更多的年輕人去傳承好、發展好這項非遺項目，村民連連說對，表示認同；在河南白廟村，段懷清聽村民講述自己種植獼猴桃的經歷后，說道：“土地勞動雖然強度比較大，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土地勞動對人也是有很多反饋的，對人重新認識生命，認識自己，認識勞動的意義，認識家庭的意義，也有非常多的啟示……這個付出不只具體的物質性的回報上面，也讓你們一家更能獲得安心了。”村們聽后也深以為然。另一方面，在體驗環節引入比賽式互動。如在采摘、勞作時，“山水小分隊”會和村民們組成兩個小組，一決高下；在體驗某項非遺技藝時，“非遺探訪團”嘉賓的完成度也各有差別。比試的過程，使嘉賓和觀眾領悟到該項技能的要領，也令節目氛圍緊張而又輕松，充滿了懸念和戲劇性，引人入勝，妙趣橫生。

2.多重敘事視角的綜合運用

兩檔節目的交互式敘事還表現在“內聚焦”“零聚焦”“外聚焦”g三重敘事視角的交替運用上。如《山水間的家》通過“來到邀約村民家、勞動體驗、做飯吃飯、參與全村集體活動”五個環節，以全知全能的零聚焦視角帶領觀眾了解村莊的發展歷程、歷史文化、村民生活以及各類生態、農業知識和技能；“山水小分隊”成員探訪、體驗后的獨白以及每期節目結尾的總結式發言，從內聚焦視角表達情緒和感受，發表感想和觀點，提升了節目的情感張力，豐富了節目的價值內涵，使觀眾受到精神的感召和思想的啟迪，如在徐家埭村，任魯豫說：“不管是千萬工程、脫貧攻堅、全面小康，還是現在的鄉村振興，國家走出了一步又一步堅實的步伐，老百姓就是那大海里的魚，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這就是新時代的農村，新時代的中國”，在白廟村農耕旅游節的最后，他又深情地說：“我們應該感恩大自然，感恩這個美好的時代，感恩我們自己，讓我們永葆感恩之心，永葆赤子之心，讓我們每一朵浪花都為我們國家這個大海增添一抹亮色。”再如，《非遺里的中國》中的“非遺探訪團”在主持人、探訪者兩種角色，講解式、談話式兩種話語樣式之間來回切換，時而作為主持人，以講解式的語態串聯各個環節，引導觀眾從外聚焦視角認識非遺，時而作為探訪者，從內聚焦視角體驗非遺，尋訪非遺傳承故事，體悟中國匠心精神，而非遺技藝短片和非遺創新秀演，則是從零聚焦視角梳理非遺技藝流程、補充相關背景信息，幫助觀眾更好地理解非遺技藝和非遺文化。總之，兩檔節目對多重敘事視角的交替運用，實現了知識普及、思想傳播和精神引領，滿足了觀眾多方面的認知需求，使綜藝節目“寓教于樂”的功能得以充分發揮。

注釋：

a[加]馬歇爾·麥克盧漢著，何道寬譯：《理解媒介——論人的延伸》，譯林出版社2011年版，第33頁。

bGabriel Zoran：Towards a Theory of Space in Narrative， Poetics Today， 1984（5）.

c[美]歐文·戈夫曼著，黃愛華、馮鋼譯：《日常生活中的自我呈現》，浙江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第132頁。

d[美]亨利·詹金斯著，杜永明譯：《融合文化：新媒體和舊媒體的沖突地帶》，商務印書館2012年版，第157頁。

e[法]朱莉婭·克里斯蒂娃著，史忠義等譯：《符號學：符義分析探索集》，復旦大學出版社2015年版，第87頁。

f龍迪勇：《空間敘事本質上是一種跨媒介敘事》，《河北學刊》2016年第6期。

g[法]熱拉爾·熱奈特著，王文融譯：《敘事話語 新敘事話語》，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0年版，第129—130頁。

（作者單位：山東青年政治學院文化傳播學院）

[基金項目：文本系山東青年政治學院2022年度高層次人才科研啟動基金項目“中國戲劇影視的傳播與接受研究”（項目編號：709065）階段性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