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學習還是假參與？

摘要：Presentation是目前國內高校教學改革中常用的教學形式之一，在各類學科教學中均有不同程度的應用。這種以增強教學雙主體互動為主要特征的教學形式，在實際教學中呈現出學生課堂參與深度不足、學習收獲不系統、課堂匯報“一言堂”等問題。學生學習是為了完成任務而非獲得知識、學生習慣于服從教師權威而非批判性思考、教師教學準備不足與指導環節缺失，以及教學評價的評價主體與形式單一是造成Presentation應用效果不佳的重要因素。提高Presentation的應用效果，需要強化對教學過程的管理，保障Presentation規范實施；改革學業評價方式，促進學生主動思考與合作學習；拓展教學資源供給，為學生自主與合作學習提供更多支持；鼓勵教師開展教學行動研究，不斷提高教學專業化水平。

關鍵詞

課堂匯報；高等教育；合作學習；學生參與

中圖分類號G642

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54634（2024）02001906

1問題提出

2019年教育部頒布《關于一流本科課程建設的實施意見》，指出“要改革方法，讓課堂活起來”，杜絕單純知識傳遞、忽視能力素質培養與教師滿堂灌、學生被動聽的現象。要求強化師生互動、生生互動，解決好創新性、批判性思維培養的問題。除此之外，“科學評價，讓學生忙起來”也是該政策倡導的課程改革方向，具體是指要通過加強研究型或項目式學習、豐富作業評價方式、加強非標準化與綜合性評價、加強對學生課堂內外與線上線下學習的全方位評價、強化閱讀量和閱讀能力考查等評價改革舉措，以提升課程學習的深度、廣度和挑戰性。

在高校課程改革的背景下，以學生為中心的教學理念深入人心。Presentation（課堂匯報）是目前國內高校課堂改革中最為常見的教學組織形式。Presentation具體是指學生圍繞某一主題或章節進行提前閱讀與準備，并在課堂上進行相應內容的展示與演講。在學生群體中，常以“做Pre”來指代在公開場合，如課堂、學術會議等做展示匯報的活動。因此，Presentation實質上是參與式教學法的一種表現形式，是學生參與課堂的一種方式。同時，讓學生在課堂上做Presentation，也是一種過程性評價方式。學生在課堂上的Presentation成為其平時成績評定的依據之一，以此來判定學生課下的努力程度和課上的表現水平。

Presentation這種學生參與課堂的形式，其教學效果究竟如何，向來是爭議比較多的，尤其是在高等教育領域。美國學者埃德加·戴爾（Edgar Dale）提出的“學習金字塔”（Cone of Learning）理論被認為是課堂參與效果的有力證據。該理論認為，學生的學習效果10%來自閱讀，20%來自聆聽，30%來自目視（如看影像、看演示），50%來自聆聽和目視（現場觀摩能夠記住），70%來自參與集體討論，90%來自做報告（Presentation）、給別人講授和親身體驗。國內有研究認為Presentation可以在教學中發揮積極的作用，讓學生更多地參與到課堂教學中，提高其課堂參與度，改變傳統課堂上一言堂的現象，同時還能增強學生的批判性意識、提高學生的學術研究能力和團隊合作能力。但也有研究者對Presentation的應用效果存疑，因為在實際應用中，學生做完Presentation后往往僅得到分數這一形式的評價，導致學生將Presentation視為獲取平時成績的手段，對于該教學形式的意義認知不足，匯報敷衍了事，使得這種課堂教學改革流于形式。

倡導課堂改革是為了提高教學效果，實現學生學習時間的有效投入。Presentation這種教學形式在其應用過程中，實際教學效果究竟如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如何提高其應用效果等，是當前以Presentation為主要形式的高校課堂教學改革中需要關注和研究的問題。

2當前Presentation在高校課堂應用中存在的主要問題

本研究采取隨機取樣的方式，選取北京師范大學、南開大學、廈門大學、四川大學等國內多所高校的在讀本科生和碩士生為研究對象，利用問卷星平臺發放電子問卷進行了在線問卷調查。共收到問卷410份，剔除無效問卷后，得到有效問卷387份，有效率為94.4%。研究問卷針對課前、課中、課后3個環節，對學生以Presentation形式參與課堂的個人感受、觀點及行為進行了調查。問卷分析發現，目前Presentation在課堂中的應用主要存在以下幾方面問題。

2.1學生課堂參與時間延長，但參與深度不足

在高校課堂上應用Presentation可以延長學生主體在課堂中的主動參與時間，但其參與深度仍停留在知識傳遞的層面。傳統課堂中，學生的角色僅為講臺下的受眾，其參與課堂的方式主要是聽課與回答教師的提問。教師們須優先考慮課程內容的完整性，留給其在課堂上與學生交流的時間十分有限。而在需要學生做Presentation的課堂上，學生不僅是受眾，還會擁有站上講臺輸出知識的機會。因此，從學生主體的課堂參與時間來看，將Presentation納入課堂教學提高了學生的課堂參與度。但在Presentation的教學實踐中，學生的課堂參與深度是不足的，學生雖然站上了講臺，實現了空間角色的師生互換，但實際角色還是學生，匯報展示的內容多停留在經驗性知識的傳遞上。由于學生在做Presentation的過程中缺少對知識的深入理解和主動建構，超過20%的學生表示“自己做Presentation的時候主要是在讀PPT”，超過50%的學生認為“課上的同學做Presentation的時候主要是在讀PPT”。學生僅作為知識匯報者而非知識的解讀者和生產者參與到課堂中，難以達到分享和共同構建的教學目標，使Presentation在教學中的應用停留在一個機械傳輸和低水平重復的水平上。

2.2學生走向拼湊式“合作”，學習收獲不系統

學生所做Presentation的內容，一般是教材中的某一章節、某一研究專題或社會熱點話題。在其形式上，可以分為個人匯報和小組匯報。二者都需要由教師對課程內容進行劃分，但劃分方式略有不同。個人匯報是教師將規劃的課程內容進行細分后，由每個學生選擇一塊內容完成單人匯報，而小組匯報則是教師將所規劃的課程內容進行粗分后，各個小組選擇一塊內容進行團體匯報。不過，為了分工明確和準備方便，在小組匯報中，還會進行二次組內分工，即將小組所選匯報任務進一步細分，最終結果其實還是單人匯報。因此，無論是從內容上還是形式上，Presentation這一教學形式都有一定的分工導向。原本分工的目的是為了知識的共享與共建，但在實踐過程中卻形成了一種拼湊型“合作”。這樣的“分工合作”帶來的結果是，大部分學生僅認真學習自己被分到的任務部分，而對于整門課程的系統性知識所知甚少。當完整的知識學習過程被割裂和支解，學生可能只能獲得一些零碎的、片段的知識。而任何知識都是成體系的，知識與知識之間無法完全割裂，Presentation在應用中所需要面對的不僅僅是將知識合理分區分塊的問題，還要面對將分區分塊后的知識有組織地連結起來，形成系統的學科知識網絡的難題。若僅僅從形式上將Presentation納入課堂教學，會造成學生的學習收獲不系統，難以有效實現通過課程改革培養學生專業能力和批判性思維的預期目的。

2.3師生空間角色互換，輪流“一言堂”

在課堂上應用Presentation這一教學形式，意味著學生在課堂上擁有了更大的發言權，學生站上講臺呈現PPT并進行講演，教師轉換角色，坐在講臺下聽講，由此師生二者實現了課堂內的空間角色互換。將Presentation應用于課堂是期望通過實現師生角色的互換，來加強師生互動，以實現知識的共享與共建。但在實際應用中，教師和學生僅僅實現了空間角色的互換，而無身份角色的互換。同時，對于學生而言，知識的流動依然是單向度的，依舊是從講臺上流向講臺下，教學形式的變革僅僅是將課堂從“教師個人一言堂”轉變成了“師生輪流一言堂”。問卷調查的結果顯示，超過60%的課程，學生做Presentation的時間占總課時數的50%以上，甚至有部分課程，學生做Presentation的時間超過總課時數的80%。由此可見，在課堂中應用Presentation雖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改變教師“一言堂”現象，但是也可能使課堂淪為學生的“一言堂”，從而背離了加強教學主體互動、提高教學質量的高校教學改革初衷。

3導致Presentation教學效果差強人意的主要因素

誠然，導致Presentation應用效果不佳的因素有很多，不僅與教學任務本身有關，而且還受到教學資源和環境的影響。但最重要的還是師生兩個主體的因素，尤其是學生的學習觀念與思維、教師的教學準備與評價方式在很大程度上制約了Presentation的應用效果。

3.1學生學習是為了完成任務而非獲得知識

問卷結果顯示，超過88%的學生表示在準備Presentation的過程中，僅將其當作一種課程任務在完成，而不是以學習為目的在進行準備。這意味著以促進學生主動學習為目的的高校課堂教學改革，在學生層面沒有實現實質性的突破，準備一次Presentation對于學生而言，與寫完一張卷子沒有根本差別，做Presentation在學生眼中成為了獲取平時成績的手段。應用Presentation的目的之一是為了實現學生從被動學習到主動學習，但學生高任務導向的學習動機，使得這種預期目的無法實現。學生在進入高等教育階段后，面對學習方式與學習目的的變革，出現了一定程度的不適應，尚未將自己從“完成作業—提交作業—得到分數”的固有框架中解放出來。他們仍然習慣于高中階段傳統的教育教學方式，把聽講和完成教師的規定動作作為學習的主要方式和目的，本身對學習并沒有更多的期待和準備。因而，Presentation在實施過程中面臨著學生學習方式和思維方式轉變的巨大挑戰，并在很大程度上造成了學生對這種教學方式的不適應，最終導致“走過場”和“跑龍套”式的形式化學習，真正有效學習并未發生。

3.2學生習慣于服從教師權威而非批判性思考

對于大部分高校在讀生而言，想從多年的“聽講學生”角色中走出來，由單方面“輸入”知識轉變為“輸入—共享—共建”知識的課堂主體，是有一定難度的。追求權威與尋求標準答案的慣性思維導致Presentation很難激發學生的知識創造。一方面，學生在做Presentation的時候，其匯報內容主要來自教材或課程閱讀書目，而不是學生本人對于某一主題或章節內容的整理、研究和思考。這一點也很好地解釋了學生在匯報時經常讀PPT的現象，一旦離開PPT往往無法進行學習和交流，甚至導致學習中斷。問卷結果顯示，僅有1.17%的學生認為“其他同學做Presentation從未出現讀PPT的現象”。在課堂上做Presentation的時候，大多數學生的講授方式與多年來在課堂上看到的教師的授課特點并無二致，同樣沒有改變“一言堂”的現象，只不過這次是從教師“一言堂”變成了學生“一言堂”。另一方面，學生坐在講臺下時，對同課程其他學生的Presentation并不是特別關注，尤其是那些已經完成匯報的學生，他們的注意力并不是在其他學生的匯報上，而是等待教師的總結，因為他們認為教師的總結才是最重要的，才是應該學習和掌握的關鍵內容。問卷結果顯示，僅有不到30%的學生表示“其他同學在做Presentation的時候，我會全程認真聽”，且只有20%的學生認為“我在做Presentation的時候，同學們都全程在認真聽”。這說明，采用Presentation方式，講臺下大部分聽眾的注意力都未集中在學生的Presentation上。由于學生們在思想上仍然保持對教師權威的高度期待，導致對其他同學Presentation的不以為然，使得這種教學形式很難達到促進深度交流和學習的目的。

3.3教師教學準備不足與指導環節缺失

雖然Presentation算不上一種全新的教學模式，但是它突破了傳統的教學時空，使學習過程延伸到課堂和教室之外，需要學生在課前圍繞教學任務做較為精細的分工和準備，而這一過程需要教師給予充分的專業支持和引導，否則很難在課堂上取得好的效果。但多數教師在應用Presentation時，其角色還停留在“發布任務—驗收成果—給出分數評價”的層面上，課前很少與學生溝通，比如學生分配到的任務是否合適、有否有資源支持需求等，教師并沒有過問，在學生準備Presentation的過程中也很少參與和指導。40.64%的學生表示其Presentation所用材料均不需要在課前提交給教師審核指導，在做完后教師一般也不會立即反饋。課前和課后指導環節的缺失，是Presentation應用中效果不佳的重要原因之一。師生交流僅僅停留在了課堂上，更像是一種程序，而非一種有機的互動。由于缺乏課前指導，學生在課堂上做Presentation時經常會出現偏離課程主題或教學要求的現象。所以， Presentation已經是形式大于內容了，無論是做匯報的學生還是聽匯報的學生，他們的學習獲得感普遍比較低。這不僅對做匯報學生的學習效果有影響，還會浪費其他學生寶貴的上課時間和個人精力。教師準備不足和指導不夠，使得Presentation的課堂效果備受質疑，并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以學生參與為主體的高校課堂教學改革的推進。

3.4教學評價的評價主體與形式單一

當前，大多數高校的課程教學都采取考試的方式來評價學生的學習結果，對教學過程關注并不多。除了出勤率可以作為計算學習成績的依據外，其他過程性評價很少被用到，尤其是對于那些選課人數比較多的課程而言，基本上依靠學生的自我約束。這種教學評價方式對于Presentation來說很難發揮作用。一方面，如果學生的學習結果仍然用期末考試的方式來評價，學生對Presentation的興趣和投入就會大大降低，會更多地關注可能會考到的知識點，而對如何匯報或者匯報得如何并不在意。另一方面，如果采取記分的方式評價學生的Presentation，又很難對小組中的每個人都作出公正的判斷，因為教師無法從課堂匯報中判斷每個人在課前和課后的努力與付出。因而，采取賦分的方式來評價Presentation就很難做出全面而有針對性的判定。調查表明，僅有41%的學生表示在完成Presentation后得到過課程分數之外的評價。此外，評價都是授課教師做出的，坐在課堂中聽匯報的學生很少有評價的權利和機會，只有23%的學生表示完成Presentation后會有同課程的同學進行評價，但其實有超過90%的學生希望自己做完Presentation后能夠得到同學的反饋評價。若只是在形式上從“一言堂”變為“師生輪流一言堂”，而實際上還是以教師為中心的課堂，是與雙主體平等對話的課堂理念相悖的。教學形式和學習方式不斷變革，而傳統的評價方式未有實質性改變，這也是導致當前Presentation效果不佳的重要原因之一。

4提高Presentation應用效果的建議

課堂教學改革看似是一件在課堂發生的事情，卻與課堂內外有著復雜的關聯。高校課堂教學改革不僅與高校自身的發展定位、人才培養模式有關，更與高校內部的評價制度和管理方式以及教師隊伍的整體素質密切相關，要想以Presentation為切入點，激發教師和學生的主體性，進而提高高校課堂教學質量，需要高校以及師生的共同努力，合力推進。

4.1強化對教學過程的管理，保障Presentation規范實施

課堂教學形式的改革一直是高校教學改革的重點和難點，也是制約高校課堂教學質量的關鍵因素之一。Presentation作為一種新的教學組織形式，不僅有利于改進長期以來大學課堂教師“一言堂”的問題，也有利于促進學生的自主學習和師生互動，但是要真正有效發揮Presentation的作用，還需要有合理的教學管理制度來保障和引導，尤其是教學監督和教學評價制度的建設。要改變以往過多關注課程結果、單純以考試來評價學生學業成績的做法，增加過程性評價。要通過規范的教學管理制度來監督和評價教師的教學過程，不能僅依賴于學生評教。教師在每學期開展教學之前，需要說明教學組織形態，對于以實施Presentation為主要教學模式的課程，學校要組織專門人員對教師的教學專題設計、資料準備情況、任務分配和成績計算方式等加強監督和指導，防止教師教學“偷工減料”和“走過場”。因為Presentation給教師教學的空間很大，其質量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教師的努力程度。當然，組織高質量的Presentation需要教師投入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因此學校要專門為開展此種模式教學的教師配備教務人員，以協助教師開展教學，并實行對課程的分環節考察，如對于采用Presentation的課程，考察其教師在課前是否有針對學生Presentation內容的審核與答疑、課中是否有組織學生互動、課后是否對學生Presentation開展多主體評價。與此同時，還可以通過學生評教環節的評價內容來對課程進行評價，如學生是否有在課后收到教師對于其完成內容的針對性評價，而非僅查詢分數得知課程是否合格。

4.2改革學業評價方式，促進學生主動思考與合作學習

到目前為止，大學的學業評價主要還是采取期末考試的方式，一人一卷，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答題，然后由授課教師閱卷賦分，與中小學并無太大差異。這樣的評價方式雖然有助于規范統一和組織實施，但是卻非常不適合Presentation這樣的教學模式。因為學生只要參加考試了、試卷做好了，參不參與Presentation甚至到不到課都不影響其成績，更不用說學生之間的交流與分享了。因而，大多學生不會在Presentation上投入太多時間和精力，不會主動去與別人分工合作，而是彼此按照自己的興趣和選擇來學習。強調教學的雙主體性及教學過程交互性的Presentation則更關注學生平時的教學投入和主動思考，以及同伴之間的分工合作。所以，要提高Presentation的質量，需要改革當前大學教學的學業評價方式，一方面要改變教師作為單一評價主體的現狀，把學生自我評價和同伴評價納入到學業成績考核中來。課堂參與者均應該參與評價過程——匯報者自評、教師點評、同學點評，并納入Presentation的實施環節，甚至可以開展辯論，來加強師生間、生生間的課堂互動。有研究指出，同伴評價是教師口頭評價的有效補充，學生對同學Presentation的評價有利于學生能力的發展。另一方面，要強化對學生參與過程的評價。要突破傳統的關注個人表現、以結果為導向的課堂評價方式，更多地關注到每一個個體在學習過程中的角色與貢獻，比如參與人員的組成與分工、資料搜集和整理情況、匯報內容的設計和展示形式、問題的質量、同伴參與和互動交流的情況、教師和同學反饋等，均應納入對學生Presentation的評價，并作為學業水平考核的依據。培養學生批判性思維和合作能力，必須從教學供給側進行教學評價改革，要求學生由提供成果轉向參與過程，進而促使學生在思想上從任務導向轉向學習導向，從追求權威走向敢于批判。高校課程改革要求“課程活起來，學生忙起來”，因此在教學改革中，應該倡導師生由表面角色互換的參與走向深層互動的參與，由任務導向的參與走向知識對話的參與，由傳遞經驗的參與走向共建知識的參與。

4.3拓展教學資源供給，為學生自主與合作學習提供更多支持

Presentation看似是一個簡單的學生課堂匯報和交流互動的教學形式，但是對實施條件卻有很高的要求，不僅需要教師和學生做好充分的課前準備、師生之間有平等合作的關系，也需要有豐富的教學資源支持。傳統的教師“一言堂”教學模式，誠然受到教師的教學觀念和學生的思維方式的深刻影響，但也與教學資源供給和教學環境不無關聯。大規模的、以聽講為主的教學空間布局，必然引導、鼓勵乃至固化 “教師講，學生聽”的教學模式，從而成為當下實施Presentation的巨大障礙。因此要拓展教學資源供給，改變傳統的、以滿足“聽講”功能為主的教學環境設計。首先，要建立更加開放、便捷、類型豐富的教學資源系統，為學生查閱資料提供更好的服務，從而保證學生Presentation的內容質量。其次，要創新教室的教學空間設計，打破高校教室單一化的“秧田式”座位編排的空間結構和“劇場式”的講座空間布局，提供更多小型化、合作研討和互動交流式的教室空間，創設適宜師生匯報展現和互動交流的環境。再次，要規劃設計大學校園環境，提供更多適宜學生自主學習、合作研討的場所，比如開放的閱讀吧、迷你茶座與咖啡吧、可移動的演講臺等，以營造自主學習研討、合作分享的學習文化，潛移默化地培養學生交流分享和合作研討的意識與能力，引導和改變學生的學習思維方式。

4.4鼓勵教師開展教學行動研究，不斷提高教學專業化水平

毫無疑問，教師作為教學的主體，在很大程度上決定著Presentation的應用效果和質量。教師對教學改革的態度、自身專業水平和教學藝術往往決定著課堂教學組織形式和學生交流互動的程度。長期以來，受高校人事制度的影響，“重科研、輕教學”現象非常普遍，教師們更熱衷于“拉項目、做課題”，對教學的投入度嚴重不足，更遑論教學研究了。一些學術造詣深厚、專業研究精深的學者和教授往往忙于科研，對課程和教學的投入不夠，尤其是承擔本科教學的意愿比較低。因此，高校課堂教學質量一直廣受詬病，并成為制約人才培養質量提升的重要因素。要提高高校課堂教學質量，首先，高校必須真正貫徹落實2020年10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的《深化新時代教育評價改革總體方案》精神，堅決破除“五唯”的影響，把立德樹人作為高校的首要任務；改革“唯論文、唯獎項”的用人制度，把教師的教學改革和成效納入到教師的工作評價中，引導教師安心和靜心教學。其次，要以高校一流本科課程改革為契機，廣泛推動高校教學研究；充分利用高校教師自身的科研能力，深入開展Presentation的行動研究，了解Presentation教學中學生的需求與困惑，了解自身教學上的不足，不斷探索新方法、新策略，提升自身教學專業水平，以科研來推動教學改進，這不僅有助于教師們平衡科研與教學的關系、實現“教研雙贏”，還可以提高高校教學改革的科學性、提升人才培養質量，實現教學與科研的齊頭并進。

目前已有許多高校教師將Presentation應用到課堂教學中，涵蓋不同領域的各類課程，但教師們如何實現這種教學方式的實質變革，從簡單采用Presentation這種教學形式，走向精準把握Presentation這一教學形式的使用情境，增強學生課堂學習效果，需要進一步的實證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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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l learning or unreal participation：problems and improvements in the application of presentation in college classroom teaching

BAO Chuanyou，WU Zhuolin

（Faculty of Education，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Beijing100875，China）

Abstract Presentation is one of the commonly used teaching forms in the teaching reform of domestic universities，and it has different degrees of application in the teaching of various subjects.This kind of teaching mode，which is mainly characterized by enhancing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the two main subjects of teaching，presents some problems in the actual teaching，such as the insufficient depth of students′ class participation，the unsystematic academic attainment，and the \"Monologue\".Students learn to complete tasks instead of gaining knowledge，they are accustomed to obeying teachers′ authority instead of thinking critically;teachers' insufficient teaching preparation and lack of guidance links;the single evaluation subject and form of teaching evaluation are important factors that cause the poor effect of Presentation application.To improve the application effect of Presentation，we need to strengthen the management of teaching process and guarantee the standard implementation of Presentation;reform the academic evaluation method to promote students′ active thinking and cooperative learning;expand the supply of teaching resources to provide more support for students′ independent and cooperative learning;encourage teachers to carry out teaching action research and constantly improve their professional level.

Keywords presentation;higher education;cooperative learning;student involvement

任編輯劉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