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態語言學視角下中美水污染環境新聞中的概念隱喻

摘要：該研究從生態語言學視角對中美水污染環境新聞中的概念隱喻進行對比分析，旨在判斷雙方展現出的生態理念，比對背后折射出的生態哲學觀及其成因，并剖析水污染環境新聞語篇中的生態取向，契合的為有益性話語，中立的為模糊性話語，違背的則為破壞性話語，從而推進有關生態語言學的概念隱喻研究。經過對比研究發現：（1） 中美水污染環境新聞報道中的概念隱喻類型既有共性，也有差異；（2） 中國水污染環境新聞中的概念隱喻多呈現有益性生態取向，美國則多為破壞性生態取向，雙方的模糊性生態取向均較少；（3） 中國水污染環境新聞中的概念隱喻凸顯“生態命運共同體”觀念，而美國呈現“經濟優先”的生態觀。

關鍵詞：生態語言學；話語分析；中美新聞；環境新聞；水污染；概念隱喻

中圖分類號：H315"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文章編號：2096-4110（2024）02（c）-0175-06

Conceptual Metaphors in Sino-US Water Pollution Environmental News Discourses from the Ecolinguistics Perspective

WANG Anqi

（College of International Languages and Cultures， Hohai University， Nanjing Jiangsu， 211100， China）

Abstract： This study conducted a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conceptual metaphors in Sino-US news discourses on water pollu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colinguistics， aiming to judge the ecological concepts presented by both sides， compare the ecological philosophical views reflected behind and their causes， and analyze the ecological orientation in water pollution news discourse， which includes beneficial discourse， ambivalent discourse， and destructive discourse， promoting the study of conceptual metaphor in ecolinguistics. The findings are as follows： （1） there are both similarities and differences in the types of conceptual metaphors in Sino-US water pollution news discourses; （2） conceptual metaphors in water pollution news in China mostly present beneficial ecological orientation， while those in America are mostly destructive ecological orientation; （3） conceptual metaphors in Chinese water pollution news highlight the ecological concepts of \"ecological community with a shared future\" while those in America demonstrate \"economy first\".

Key words： Ecolinguistics; Discourse analysis; Sino-US news; Environmental news; Water pollution; Conceptual metaphor

經濟全球化、政治多極化和文化多元化等世界變局引發的生態問題促使生態語言學研究進一步發展，環境新聞話語分析應運而生。與此同時，近年來學術界出現了“生態轉向”，更推動生態語言學（ecolinguistics）這一學科的形成與發展。目前，生態語言學主要有兩大分支：生態語言學和語言生態學。水是生命之源，水污染議題逐漸上升為國際社會關注的重點問題，水污染新聞也成為環境新聞的焦點。本研究借助語料庫工具，通過分析中美水污染環境語篇中的概念隱喻，深入探討中美生態觀的異同點，分析其背后的成因。

1 研究背景

近年來，人們對地球生態的關注顯著增加。生態語言學就是在這種背景下應運而生并迅速發展的。從生態語言學的角度思考水污染問題是語言學家的社會責任和歷史任務。水污染生態話語的研究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在學術界，大多數研究者將其稱為“生態語言學”或“語言生態學”。生態學和語言學都是研究領域廣泛的學科。在其發展過程中，生態語言學衍生出許多不同的研究方向，主要有韓禮德模式和豪根模式：韓禮德模式強調語言與社會的互動關系，被用來揭示語言如何構建和反映生態觀念；豪根模式把語言和言語社團的關系隱喻地比作生物與自然環境的關系。

新聞在引起社會關注、引導主流意識形態、弘揚某種價值觀方面有重要作用，深刻影響著人們的日常生活。因此，環境新聞話語成為國內外研究者最為關注的爭論載體[1]。這類生態話語研究主要參考評價體系[2]、趨近化理論[3]和概念隱喻[4]等話語研究方法來研究語言對生態環境的影響。概念隱喻以多種方式構建話語，不同的隱喻對生態環境產生的影響也有差異。近年來，國內外生態隱喻持續發展，成果豐碩。拉森在《環境可持續隱喻》中強調，競爭性的意識形態隱喻可以凸顯行為與生態環境之間的關系。國內研究者也深入鉆研文學著作、電影藝術、政治翻譯等，如許文強、柴改英的《新時期中國政府生態觀的隱喻性構建》[5]。然而，上述研究往往止步于分析生態話語的有益性、模糊性和破壞性，側重于其措辭和結構，缺少對話語背后的生態觀、社會和文化因素的分析。此外，水污染新聞中的概念隱喻很少從生態語言學的角度進行研究，對生態隱喻的研究不夠具體深入。鑒于中美兩國水資源總量均位居世界前列，且兩國在解決全球水資源節約問題中都發揮著關鍵作用，對中美兩國進行比較分析尤為必要。

綜上所述，本研究分析中美水污染新聞報道中概念隱喻的異同，主要目的在于4點：（1）比較中美水污染治理措施，探討雙方的生態理念；（2）服務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戰略；（3）豐富學術界“生態語言學”和“概念隱喻”理論的研究；（4）提高人們水環保意識，傳播中國可持續發展觀。

2 理論基礎

2.1 生態哲學觀

阿倫·奈斯首次提出生態哲學觀（Ecosophy），生態哲學觀是一種審視生命體、無生命體與自然環境之間關系的理念[6]。生態環境（Ecological environment）是指由生物群落及非生物自然因素組成的各種生態系統所構成的整體，生態平衡是人類生產生活的根基。水是生命之源，堅持水環境可持續發展才能促進生態效益、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的統一。“和諧共生”生態觀要求人們通過高質量的綠色發展實現現代化，禁止以犧牲自然為代價的行為。保護生態環境，致力于解決水污染問題是人類義不容辭的責任。

據此，本研究基于“多元和諧”生態哲學觀，響應國家“生態文明建設”“綠色發展”理念和“可持續發展”戰略，響應習近平總書記深入推進環境污染防治的號召，致力于探討中美水污染環境新聞語篇中的概念隱喻及成因，對比中美兩國生態取向的異同點，推動傳播可持續發展生態觀，助力全球水環境保護。

2.2 水污染環境新聞中概念隱喻的分析框架

生態話語分析通過揭露語言中有違生態和諧的因素促使人們反思、修正生態問題，提高生態保護意識，維護生態平衡[7]。生態取向評估是生態話語分析的核心要素，主要體現為有益性話語（beneficial discourse），即符合生態哲學觀的話語；模糊性話語/中性話語（ambivalent discourse），即生態哲學觀不明確的話語；破壞性話語（destructive discourse），即違背生態哲學觀的話語。

概念隱喻的核心觀點是：隱喻是人類思維的兩個相關概念域之間的映射，映射是在事關兩個事物的兩個概念域之間進行[8]。概念隱喻通過源域至目標域的一種映射，實現跨領域知識的運用。本研究以生態話語分析的視角對比中美水污染新聞語篇的生態理念，通過概念隱喻研究評估雙方生態取向。

生態話語分析需充分考慮新聞背景、歷史文化和認知基礎等因素。深入學習歷史文化背景有助于新聞話語研究。新聞背景通過事件、時間、人物、地點等要素幫助大眾厘清前因后果。Kristeva指出，受眾的知識基礎是互文認知與釋解的前提，受眾的心理表征與話語產出者越相近，越有可能產生共鳴[9]。

本研究的目標在于通過中美水污染新聞報道中的概念隱喻，判斷雙方展現出的生態理念，比對背后折射出的生態哲學觀，并剖析水污染新聞語篇中的生態取向，契合的為有益性話語，中立的為模糊性話語，違背的則為破壞性話語。由此，本研究建構出中美水污染新聞語篇中概念隱喻的分析框架，如圖1所示。

3 研究設計

3.1 研究問題

本研究主要研究4個問題：（1）中美水污染新聞報道包含哪些概念隱喻？（2）中美水污染新聞中的概念隱喻反映了哪些生態取向？ （3）中美水污染新聞報道分別通過概念隱喻強調了怎樣的生態觀？（4）哪些因素影響中美兩國水污染新聞反映出的生態理念？

3.2 語料來源

本研究的語料來源為中美水污染環境新聞語篇（英文版），綜合考慮語料的權威性、影響力、發行量等因素，選取2020年1月—2023年4月《中國日報》（國際版）和《華盛頓郵報》兩家新聞媒體的報道作為主要研究對象進行分析和比較，采用Antconc語料分析工具，分析同類新聞在不同媒體報道中概念隱喻的不同類型及態度取向，并自建中美水污染新聞語料庫。其中，中國水污染新聞語篇10篇，總庫容為21 774個形符；美國水污染新聞語篇10篇，總庫容為17 852個形符。兩庫在庫容和收錄時間方面可比性較強，有利于開展研究。

3.3 數據分析

在收集和初步分析了中美有關水污染的新聞報道后，采用人工比對和計算機統計相結合的方法，進行定性與定量分析。本研究采用Python編程語言爬取語料，以“water pollution”和“water protection”為關鍵詞，選取2020—2023年中美水污染相關新聞報道，遵從概念隱喻中源域與目標域之間跨認知域映射關系，對中美水污染新聞語篇中的概念隱喻進行識別。

本研究在Antconc語料庫的基礎上構建了《中國日報》和《華盛頓郵報》兩個水污染報道語料庫，并利用關鍵詞搜索、詞簇收集、N元模式、搭配檢索及單詞表等功能來識別高頻詞組，同軟件自帶的語料庫進行比對，生成按主題值（keyness）排序的主題語義域表，又基于 MIPVU 的隱喻識別方法識別概念隱喻類型[10]。同時，參考Steen提出的隱喻檢測程序，識別給定上下文中的單詞是否具有隱喻性，旨在提高識別的準確性和完整性。

4 研究結果與分析

4.1 中美水污染新聞中概念隱喻的分布特征

本研究分別對中美水污染新聞進行概念隱喻標注與分析，各識別出5類共有概念隱喻類型和14類特有概念隱喻類型，如表 1 和表 2所示。

由表1可知，災難隱喻、旅程隱喻、疾病隱喻、戰爭隱喻和建筑隱喻是中美媒體最慣常使用的概念隱喻類型，雙方都借此展現對水污染議題的高度關注、對水污染嚴峻形勢的深刻洞察，以及對水污染負面影響的憂慮。這些隱喻的運用闡明水污染事態緊急，同時呼吁各國同舟共濟應對水污染，眾志成城打贏水污染全球治理阻擊戰。其中，中國媒體傾向于使用建筑隱喻（62%）和旅程隱喻（18%），以表明中國針對全球水污染議題更注重長期治理，中國認為水污染是一個過程，防治水污染也是一個持續的過程，體現其可持續發展觀念。而美國媒體更傾向于使用災難隱喻（47%）和疾病隱喻（24%），這表明美國更加關注水污染所帶來的危害、對人們生命健康的威脅，回避本國應對水污染問題的責任和義務，避而不談解決措施。

由表2可知，中美新聞語篇包含特有的概念隱喻類型。其中，中國媒體運用顏色隱喻（53%）、團隊隱喻（18%）、道德隱喻（9%）、植物隱喻（6%）、家庭隱喻（5%）等表明中國綠色發展、可持續發展的決心，水污染治理已取得豐碩成果，揭示保護水環境、呵護地球村是各國理應履行的義務。美國媒體則運用商業隱喻（45%）、政治隱喻（31%）、競技隱喻（11%）、負擔隱喻（6%）等，體現美國優先、功利性多邊主義的態度。這種美國優先的海洋治理理念，鼓吹惡性競爭和政治操縱，與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理念背道而馳。

4.2 中美新聞中概念隱喻折射的生態取向及觀念的成因

概念隱喻的生態取向評估有助于揭示契合或違反生態和諧的觀念，旨在“提倡有益性隱喻、改善模糊性隱喻和剔除破壞性隱喻”。本研究遵循圖 1 的分析框架，發現中國媒體的有益性取向遠超破壞性和模糊性取向，表明中國積極響應水環保倡議，全力推進水污染共治，為全球水污染治理貢獻中國方案。相較而言，美國媒體呈現的破壞性取向居多，表明美國傾向傳遞負面信息，僅關注水污染所帶來的影響，而缺乏后續行動。

本研究不僅識別不同類型的概念隱喻，還聚焦水污染新聞概念隱喻背后的生態取向，進一步開拓延展了前人研究。下文將具體分析概念隱喻折射的生態取向及中美生態觀念差異的成因。

4.2.1 有益性生態取向

有益性隱喻是文本中對生態環境具有積極作用、鼓勵保護和尊重自然的隱喻。中國媒體的有益生態導向顯著高于美國媒體，中國新聞中的隱喻均體現出有益生態取向，包括顏色隱喻（193）、建筑隱喻（65）、團隊隱喻（64）、道德隱喻（33）、旅程隱喻（19）。顏色隱喻均為有益性隱喻是因為中國使用的顏色為“green”和 “blue”，其傳遞的生態觀念與 “綠色發展、和諧共生”生態哲學觀相符合，是媒體應鼓勵和推崇的一類有益性隱喻，如例1和例2。美國新聞中除負擔隱喻之外，其余隱喻類型折射出有益生態取向，如災難隱喻（69）、疾病隱喻（35）和建筑隱喻（22）。美媒運用的有益性隱喻多為對水污染負面影響的描述，如例3運用疾病隱喻來強調水污染所造成的消極影響。由此觀之，中國媒體運用的有益性隱喻展示出中國攜手世界應對水污染的大國擔當和推進全球水污染治理的生態觀。

例1：It works to build the key regions into pioneers and models in green development to boost green social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across the country.（CD，2023-01-20）

譯文：推進重點地區綠色發展先行示范區建設，推動全國經濟社會綠色發展。

其中“green”蘊含了顏色隱喻——綠色發展，源域是“綠色”，目標域是“保護”，二者通過源域至目標域的一種映射，實現跨領域知識的運用。“綠色”是一種有益性隱喻，符合“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生態哲學觀。

例2：Then， Xie and his colleagues immediately reported the problem to law enforcement departments， which urged those enterprises to improve the sewage treatment process， and reduce the concentration of pollutant emissions.（CD，2023-01-17）

譯文：隨后，他們立即把問題上報了執法部門，執法部門進而敦促這些企業改進污水處理工藝，降低污染物排放濃度。

其中 “improve” “treatment” “reduce”體現出中國治理環境的責任感、致力于治理污水的決心及積極態度，契合和諧生態觀，屬于有益性話語。

例3：More people will suffer， and some will die — and it's because Republicans decided to take away a basic right and because workers are not protected from these extreme conditions we face all over the country.（WP，2023-07-26）

譯文：更多的人將飽受折磨，有些甚至會死亡，因為共和黨人決定剝奪一項基本權利，全國各地的工人們仍遭受著極端條件的影響。

4.2.2 模糊性生態取向

模糊性隱喻是指話語隱喻雖然對生態環境有一定的負面影響，但更注重正面影響，既涵蓋與話語分析者的生態觀相符的內容，也涵蓋與其不符的內容。中美兩國的模糊性隱喻都不多，中國媒體報道中的航海隱喻、疾病隱喻、顏色隱喻、團隊隱喻、棋局隱喻、家庭隱喻，以及美媒報道中的科技隱喻、建筑隱喻、負擔隱喻傳遞的生態理念都明顯契合或違背水環保的生態哲學觀。研究發現，中國媒體呈現的模糊性取向僅體現在關于應對水污染危機而作出的承諾或倡議中 ，如例4中的道德隱喻，這也反映出中國媒體秉持了客觀公正的原則。相比之下，美媒運用的模糊性隱喻表明美方明知水污染危害重大，卻仍將焦點對準利益損失，而缺乏應對措施和共同體意識，如例5中的競技隱喻。

例4：However， those who get water from private wells should continue to use bottled water until their wells are tested， they said. （CD， 2023-02-18）

譯文：然而，他們認為那些從私井取水的人應繼續使用瓶裝水，直到他們的水井經過檢測。

例5：There is a water main break every two minutes and an estimated 6 billion gallons of treated water lost each day in the United States — enough to fill over 9，000 swimming pools. （WP，2023-02-18）

譯文：每兩分鐘就有一個水管破裂，據估計，美國每天損失60億加侖處理過的水，這足以填滿9 000多個游泳池。

4.2.3 破壞性生態取向

破壞性隱喻往往違背生態哲學觀。美國媒體的破壞性取向顯著多于中國媒體，其占比較高的隱喻類型有災難隱喻（69）、疾病隱喻（35）和政治隱喻（49），中國媒體則為災難隱喻（12）和疾病隱喻（6）。此外，中國媒體的顏色隱喻均未折射出破壞性取向，而美媒的負擔隱喻（10）全部為破壞性取向，可見其傳遞的生態理念與“綠色發展、和諧共生”的生態哲學觀背道而馳，是媒體應摒棄的隱喻。

研究發現，中國媒體的破壞性隱喻主要出現在對肆意污染水源行為的指責與控訴中，抨擊揭露他國逃避保護水環境的責任及表里不一的虛偽面目，旨在強調人類對水環境的負面影響，提倡可持續、綠色發展的生態哲學觀。如例6中的災難隱喻直指日本排放核污水對全球造成的災難性后果。而美國媒體運用的破壞性隱喻，如例7中的災難隱喻表現出美國仍然高舉“美國優先”大旗，強調自身利益，有關全球水污染及治理態度的例子少之又少，基本都聚焦于本國污染現狀。

例6：One can imagine the scale of disaster if over 1.3 million metric tons of nuclear waste is dumped into the ocean.（CD，2023-01-05）

譯文：可以想象，如果130多萬噸核廢料被傾倒到海洋中，將會造成多大的災難。

例7：Late Tuesday， President Biden for the water crisis in Jackson， which will free up additional federal resources to help state and local officials as they deal with the disaster. （WP，2022-08-31）

譯文：星期二晚上，拜登總統在杰克遜談到了水危機，這將騰出更多的聯邦資源來幫助州和地方官員應對這場災難。

有益性話語有利于生態和諧；模糊性隱喻既有積極因素，也存在消極因素；破壞性隱喻會威脅到生態平衡，正如 Nerlich amp; Jaspal所言，“錯誤隱喻的選用可能導致人類滅絕”[11]。因此，本研究建議積極宣傳推廣有益性隱喻，提升大眾生態環保意識，促進水生態可持續發展；客觀全面地對待和改善模糊性隱喻，增強其有益性；鼓勵媒體摒棄破壞性隱喻，充分發揚有益性隱喻。

中美兩國生態觀念的區別與中美兩國的認知和觀念存在差異有關。本研究從經濟文化因素入手，進而轉向社會政治因素，最后上升到生態哲學層面，由表及里地探究兩國水污染認知差異的成因。在經濟方面，中國倡導綠色發展，而美國高度關注經濟效益，減少環保對經濟的影響。中國作為發展中國家，經濟發展壓力較大，而美國作為發達國家，經濟發展已趨于成熟，更追求市場穩定和利益最大化。因此，中國政府更需發展環保產業并提高清潔能源占比。在政策方面，美國的環境政策更注重生產力發展，而中國更加關注可持續發展。中國政府出資推進了一系列“環保工程”，如燃煤電站的污染治理等；美國綠色技術發展則是市場化的，政府只起到輔助支持的作用。在文化方面，我國生態文明建設始終秉持“天人合一”思想，強調良好的生態文明普遍惠及民生，而西方傳統哲學則秉持人與自然分離的“二元對立”觀[12]。

5 結束語

本研究進一步豐富了生態話語分析研究，發現中美水污染新聞語篇中的概念隱喻顯示出有益性、模糊性和破壞性的生態取向。中美水污染新聞中分別表現出“綠色發展”和“經濟優先”的生態觀，其差異的成因源于經濟、社會和文化等方面的差異。水資源是全人類的共同財產，美國對水污染的態度與其所謂的“環境保護”和“人權”原則存在明顯差距。這種口是心非的行為不僅對全球環境治理構成挑戰，也對國際社會的信譽造成負面影響。未來，國際社會必須加強合作，共同應對全球環境問題。只有合作共贏才能保護我們共同的地球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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