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綠色建筑支付意愿研究綜述

摘要：基于WoS數據庫，通過CiteSpace軟件系統分析當前綠色建筑支付意愿領域的研究內容及研究方向。結果顯示：綠色建筑支付意愿研究最早起步于2010年，目前該領域仍是研究熱點；中國是最關注綠色建筑支付意愿研究的國家，也是該領域最具影響力的國家；綠色建筑信息對消費者支付意愿的影響、綠色建筑支付意愿測度和激勵措施三方面構成該領域的研究基礎；綠色建筑由于投資回收期長且部分效益難以量化，影響消費者認知，抑制了支付意愿的提升；不同群體的消費者對綠色建筑的偏好不同，影響其綠色建筑支付意愿。

關鍵詞：綠色建筑；支付意愿；CiteSpace；研究綜述

0 引言

隨著經濟社會的快速發展，資源短缺、環境惡化等問題日益嚴重。作為高能耗、高污染的三大產業之一，建筑業消耗了大量能源資源且產生了嚴重的環境污染。建筑業能耗約占全球總能耗的36%，建筑業二氧化碳排放量約占全球二氧化碳排放總量的39%^[1]。同時，建筑物在建造和拆除過程中也會產生大量噪聲、污染物和廢棄物污染^[2]。隨著建筑業對環境造成的污染愈發嚴重，以及人們對可持續建設的意識逐漸增強，建筑業轉型升級迫在眉睫^[3]。建筑業迫切需要一條綠色、環保和可持續的發展道路，以改變目前高資源消耗、高環境污染的現狀。綠色建筑被認為是改善建筑業高能耗、高污染現象的新型建筑形式。世界綠色建筑理事會將綠色建筑定義為對氣候和自然環境產生積極影響，減少或消除建筑業負面影響的建筑。推廣綠色建筑被視為減少能源消耗和環境污染的有效解決方案^[4-5]。

在倡導綠色發展的今天，綠色建筑作為建筑業轉型升級的重要載體，其發展水平不盡如人意。在我國新建建筑中，綠色建筑僅占總建筑的6%，遠低于傳統建筑^[6-8]。部分學者認為，阻礙綠色建筑發展的最重要原因是與傳統建筑相比綠色建筑由于采取了一系列的綠色措施，其在設計、施工、運營、維護和回收階段增加了額外成本，這使得綠色建筑初始成本遠高于傳統建筑，降低了開發商開發綠色建筑的積極性，阻礙了綠色建筑的發展^[9-15]。然而，部分學者在研究價格溢價和增量成本時發現綠色建筑投資在經濟上是可行的，甚至是有利可圖的^[2]。增量成本并不是阻礙綠色建筑發展的主要因素，因為開發商會從綠色建筑高售價或政府補貼中回收額外投入的增量成本^[2，16]。盡管如此，綠色建筑市場仍未達到高水平發展階段，原因在于綠色建筑溢價降低了消費者對綠色建筑的支付意愿。作為綠色建筑的需求方，購房者和租戶的認可和選擇對綠色建筑發展至關重要。消費者只有在改善舒適度、改善健康和提高生產力等綠色效益超過價格溢價時才會愿意購買綠色建筑，但這些效益指標難以量化^[2]。因此，對消費者綠色建筑支付意愿相關文獻進行全面、詳細的分析，以探究當前綠色建筑支付意愿的研究現狀及趨勢，明確其影響因素及提升措施，對促進綠色建筑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1 研究方法

1.1 數據收集

近年來，針對建筑領域的研究，WoS（Web of Science）經常被用作定量分析的數據源，使用WoS數據庫和Scopus數據庫的分析結果沒有顯著差異^[17]。因此，本研究數據來源于WoS核心合集數據庫，檢索內容為主題，檢索關鍵詞為“Green building or Green housing or Green apartment”" “Willingness to pay or Willingness to purchase”。通過初步檢索，共檢索到203篇文獻，對結果進行初步分析后發現，有部分文獻與研究主題不相關。因此，采取人工方法對檢索文獻進行篩選，刪除無關文獻，最終得到104篇文獻。

1.2 數據分析

本文采用CiteSpace軟件對綠色建筑支付意愿相關文獻進行可視化分析。CiteSpace是一款多樣化、分時、動態的分析軟件，可對文獻進行計量分析和可視化引文，是目前應用最廣泛的知識映射工具之一^[18-19]。CiteSpace可通過視圖展示某一研究領域的整體情況，還可以突出該研究領域的一些重要文獻。并且，CiteSpace可以以交互和探索性的方式分析研究領域的演變過程，分析該領域的潛在熱點及前沿問題。本文運用CiteSpace的可視化分析包括年限分析、發文地區分析、引文分析、關鍵詞聚類分析，并繪制相應的可視化圖譜，得出綠色建筑支付意愿相關研究的演變過程、知識結構、研究熱點和發展趨勢。

2 可視化分析

2.1 年限分析

對綠色建筑支付意愿相關文獻年發文量進行分析，時間切片間隔為1年。2010—2022年4月綠色建筑支付意愿發文數量趨勢圖如圖1所示。結果顯示，綠色建筑支付意愿的研究最早發布于2010年。Chau等^[8]通過離散選擇實驗，揭示了有綠色體驗的居民和普通居民對綠色建筑改善環境等各個方面表現的不同偏好及支付意愿。2011—2015年，發文數量總體呈低水平且趨勢穩定，每年發文數量處于0～3篇。自2016年以來，綠色建筑支付意愿的發文數量迅速增加，2021年達到18篇。2016—2021年，發文數量趨于較高水平并保持穩定，每年的發文數量在14～18篇浮動。

對綠色建筑支付意愿相關文獻的發文類型進行分析，2010—2022年4月綠色建筑支付意愿發文類型圖如圖2所示。結果顯示，2010—2022年4月，針對綠色建筑支付意愿的研究中，論文數量占比最大，共有93篇，占所有文獻的89.4%，會議記錄為7篇，文獻綜述為4篇。由此可見，目前綠色建筑支付意愿的相關研究中，缺少對發文文獻進行系統梳理的綜述性文獻。

2.2 發文地區分析

對綠色建筑支付意愿相關文獻按照發文地區進行數量統計和可視化分析，發文地區可視化網絡圖如圖3所示。

根據圖3可知，中國處于綠色建筑支付意愿研究的核心位置，并與美國、澳大利亞、英國等國家有緊密聯系。中國是綠色建筑支付意愿研究領域最具影響力的國家，充分顯示了中國對建筑行業實行低碳減排、可持續發展的信念。

2.3 引文分析

文獻引文分析是最基礎的共引關系分析，主要反映引用文獻的結構特征、分布和引用情況，從而反映學科間的一些聯系、發展現狀和趨勢，以及該領域的研究基礎。本文使用CiteSpace對104篇綠色建筑支付意愿相關研究的引文情況進行可視化分析，并列出引用頻率最高的前10篇文章。文獻共被引可視化網絡圖如圖4所示，共被引文章頻次統計見表1。

從表1可以看出，綠色建筑支付意愿研究領域的基本共識和研究熱點主要聚焦于綠色建筑信息對消費者支付意愿的影響、支付意愿測度和激勵措施三個方面。

相關研究表明，綠色建筑信息是消費者支付意愿的重要影響因素。Zhang等^[23]通過研究發現，與普通建筑居民相比，綠色建筑居民對綠色建筑的支付意愿更強。但是，當普通建筑居民了解了綠色建筑效益后，其支付意愿也會顯著提升。這一觀點與Portnov等^[20]的研究結論相一致，即相比對綠色建筑熟悉程度較低的群體，熟悉程度較高的潛在購房者對綠色建筑的溢價接受度更高。

對消費者的綠色建筑支付意愿進行測度也是綠色建筑支付意愿研究的重要方向之一。消費者往往因溢價超出其承受能力而降低綠色建筑支付意愿，因此需要對綠色建筑進行合理定價^[23]。研究表明，潛在購房者的可接受價格溢通常在10%以內^[20，26]。

綠色建筑支付意愿的研究重點還包括激勵措施的研究。在經濟激勵中，短期經濟激勵可能會對潛在購房者的綠色建筑支付意愿產生負面影響，因為潛在購房者認為這類短期激勵是政府售賣劣質產品的手段^[20]。相比之下，政府給予的長期承諾，如水電稅收折扣，可能會被綠色建筑潛在購房者視為一種令人信服的激勵，并提高其支付意愿^[20]。同時，購房者也會受非財政激勵的影響^[20，29-30]。因此，政府應合理組合使用綠色建筑激勵策略，以提高消費者的綠色建筑支付意愿。2.4 關鍵詞聚類分析

關鍵詞體現了文章的主要研究方向，通過對文獻關鍵詞進行聚類分析，可以探究該領域的不同研究方向及重要程度。本文使用CiteSpace對綠色建筑支付意愿研究文獻的關鍵詞進行聚類分析，關鍵詞聚類圖如圖5所示，并對關鍵詞聚類圖的數據進行統計，關鍵詞聚類統計數據表見表2。

根據表2可知，聚類結果中輪廓系數均大于0.7，表明聚類結果令人信服。在關鍵詞聚類分析中，product development and design的數量最大，共包括26篇文獻。排名第二的是influencing factors，說明在綠色建筑支付意愿研究中，綠色建筑支付意愿影響因素研究受到較大關注，這與共被引分析得出的綠色建筑支付意愿研究框架相一致。本文對綠色建筑支付意愿影響因素進行統計后發現，影響消費者支付意愿的因素包括較長的投資回收期和可見性兩個方面^[20]。綠色建筑的效益貫穿于整個生命周期，消費者在購買綠色建筑后不能立即獲得大量效益。此外，一些綠色建筑效益無法量化，而消費者又往往缺乏綠色建筑相關知識，導致其難以對綠色建筑效益進行正確評估，從而抑制了支付意愿的提升^[8，30]。因此，綠色建筑相關效益迫切需要全面梳理，以幫助消費者形成更直觀的認識，以提升綠色建筑支付意愿。Willingness to pay and accept、residential choice、decision support systems等聚類結果顯示，綠色建筑支付意愿研究傾向于研究消費者對綠色建筑的選擇偏好。本文對消費者的綠色建筑選擇偏好進行梳理分析后發現，不同的群體對綠色建筑偏好不盡相同。部分研究顯示，消費者更偏好綠色建筑改善居住空氣質量的效益^[6]。Robinson等^[31]對美國寫字樓租戶的研究支持了上述觀點，租戶們對改善室內空氣質量和獲取自然光方面具有較高的支付意愿。而對于有綠色居住體驗的群體來說，他們愿意為節能支付更多溢價^[8]。Abraham等^[32]對企業的綠色建筑支付意愿的研究發現，與公共效益相比，企業更注重降低電費和水費等個人利益。Hu等^[21]的研究表明，當購房者選擇綠色公寓時，公寓價格、環境污染狀況及地鐵和工作的可達性是重要因素，而不是住房的綠色特征。

3 結語

作為綠色建筑的主要利益相關者之一，消費者的綠色建筑支付意愿水平對綠色建筑發展起著關鍵作用。以往研究表明，因在建造過程中采用綠色技術、綠色材料或獲得綠色認證，綠色建筑必然產生價格溢價^{[4， 33-34]}。綠色建筑溢價會大大降低消費者購買綠色建筑的意愿。即使開發商選擇開發綠色建筑，而如果消費者選擇不購買綠色建筑，綠色建筑也很難實現快速發展。基于此，本文運用CiteSpace軟件對該領域進行了系統性文獻綜述，通過年限分析、發文地區分析、引文分析和關鍵詞聚類分析，得出該領域的當前發展狀況及不足，并結合研究結論提出相應的政策建議，以期提高消費者的綠色建筑支付意愿水平，從而打破開發商與消費者在綠色建筑發展上的壁壘，解決綠色建筑銷售階段的關鍵障礙，實現綠色建筑市場的健康運轉。主要研究結論如下：

（1）綠色建筑支付意愿研究最早起步于2010年，而根據其發文數量趨勢可知，該領域如今仍是較為流行的研究熱點。

（2）中國是最關注綠色建筑支付意愿研究的國家，同時也是該領域最具影響力的國家。

（3）綠色建筑支付意愿的主要研究方向包括綠色建筑信息對支付意愿的影響、綠色建筑支付意愿測度、激勵措施三個方面，這三個方面構成了該領域的研究基礎。

（4）綠色建筑由于投資回收期長且部分效益難以量化，影響了消費者對其認知，抑制了支付意愿的提升。

（5）不同群體的消費者對綠色建筑的偏好不盡相同，影響其綠色建筑支付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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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3-07-07

作者簡介：

許子豪（1997—），男，研究方向：綠色建筑支付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