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公共建筑綠色改造項目ESCO與業主決策協調機制研究綜述

*基金項目：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市場治理視角下既有建筑綠色改造多主體動力演化與耦合機理研究”（71872122）；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后期資助項目“既有建筑節能改造項目風險共擔與激勵協同機理研究”（20JHQ095）。

摘要：既有公共建筑綠色改造是助推我國綠色低碳發展的重要途徑，其公益性、改造受益對象廣泛性等內在屬性決定了節能服務公司（Energy Service Company，ESCO）與業主決策協調的必要性。基于項目治理角度，從激勵政策、風險管理、決策方法和行為策略等方面探討國內外既有建筑節能改造項目治理理論研究概況。基于綠色改造內容集成性、主體價值追求多元性剖析既有公共建筑綠色改造ESCO與業主決策協調的特殊復雜性，論證既有公共建筑綠色改造ESCO與業主決策協調機制的重要性。

關鍵詞：綠色改造；ESCO；業主；項目治理；決策協調；研究綜述

0" 引言

既有建筑綠色改造是建筑領域貫徹可持續發展理念、踐行生態文明建設、推動節能減排和“3060雙碳”戰略目標實施的必要選擇。相關數據統計顯示，2022年年底，全國建筑存量約為800億m2，其中，公共建筑面積約為160億m2，占建筑面積總量的20%；截至2021年年底，全國建筑碳排放為22.4億t CO2，公共建筑碳排放為8.7億t CO2，占全國建筑碳排放總量的39%。

既有公共建筑綠色改造的公用性、公益性等內在屬性決定了其社會價值的主導性，且其單體建筑面積大、單位能耗高，因此，既有公共建筑綠色改造增值效益空間大，改造市場前景廣闊。以政府、ESCO和業主為核心主體的既有建筑節能改造在節能減排、功效性能等方面取得了一定成效，但遠未達到整體綠色改造的目標要求，仍存在主體改造動力不足、改造綜合效益不佳、重復改造浪費等問題。究其根源，不僅包括改造理念落后、改造頂層設計不到位等因素［1］，而且包括各主體價值趨向差異、利益矛盾沖突所帶來的決策不一致問題。因此，基于項目治理視角可知，既有公共建筑綠色改造項目主體決策協調機制是當前值得深入探討的課題。鑒于國內外既有建筑綠色改造相關研究成果尚屬鮮見，從改造主體來看，綠色改造與節能改造具有核心主體的一致性；從改造實施過程來看，兩者都是合同能源管理運行模式；從改造內容來看，兩者存在整體與局部的包含關系［2］。因此，本文基于項目治理角度，綜述國內外既有建筑節能改造項目治理理論研究動態，梳理國內外既有建筑節能改造實踐現狀，解析既有建筑綠色改造主體決策協調的特殊復雜性，論證既有公共建筑綠色改造項目ESCO與業主決策協調機制研究的必要性，以期以ESCO與業主決策協調一致形成主體市場合力進而推動既有公共建筑綠色改造事業健康發展。

1" 國外既有建筑節能改造項目治理理論研究綜述

20世紀70年代初，美國、英國、日本等陸續啟動了既有建筑節能改造研究和實踐，初步形成了既有建筑節能改造項目治理基本理論體系。近期研究多集中于激勵政策、風險管理、改造方案、能效標識制度和決策方法5個方面。

1.1" 既有建筑節能改造項目激勵政策研究

激勵政策是調動既有建筑節能改造項目主體能動性的重要手段。Leal等［3］通過對東西歐專家調查表進行分析，證實阻礙歐洲國家推進既有建筑節能改造項目治理的主要原因之一是缺乏適當的財政激勵政策。Muhammad等［4］認為，現有的建筑節能改造項目經濟激勵政策偏向于業主角度，為了促進補貼預算高效分配，應從政策制定者角度構建量化模型。Zhang等［5］梳理了由政府、公司和其他相關機構提供的改造政策工具（RPIs），并建立了4個分類框架，為政府制定和優化改造項目激勵政策提供堅實基礎。Morshed等［6］創建了公共建筑節能改造障礙清單和相關解決策略，強調政府應制定自上而下的激勵政策解決改造項目問題。Jongbaek等［7］通過對住宅建筑綠色改造項目能耗節約和溫室氣體減排進行分析，建議韓國政府重新制定財政激勵政策，提高ESCO改進節能技術的積極性。

1.2" 既有建筑節能改造項目風險管理研究

風險管理是提高既有建筑節能改造項目治理效果的必要途徑。Ranawaka［8］評估了斯里蘭卡綠色改造項目相關風險因素，提出實施綠色改造項目前應制定降低風險的相關策略，并建立風險應對措施框架。Uotila等［9］對芬蘭某學校改造項目早期階段的不確定性風險因素來源進行分析，指出應重視風險因素來源以做出正確決策，提高風險管理效果。Lee等［10］通過文獻綜述，對馬來西亞商業建筑綠色改造項目風險因素進行量化分析，以幫助項目主體提高綠色改造項目性能。Issa等［11］通過計算綠色改造項目風險因素特征，評估各風險因素影響，建立風險分析模糊模型并應用于沙特阿拉伯綠化項目，幫助項目決策者確定關鍵風險，提升項目治理效益。Carpino等［12］對意大利南部公共住宅建筑節能改造相關風險進行探究，證實不確定性和敏感性分析能夠有效削弱改造項目投資風險。

1.3" 既有建筑節能改造項目改造方案研究

科學的改造方案和技術研究是提高既有建筑節能改造項目實施效果的基礎條件。Felius等［13］對寒冷氣候國家（如挪威）實施的樓宇自動控制改造方案進行分析，指出該方案實現了約24%的成本效益節能，若與其他改造措施相結合，預計可為項目節省約57%的效益。Iturriaga等［14］在運用混合整數線性規劃模型對既有建筑能源改造方案進行設計和評估的基礎上，考慮供能系統并合理采用節能措施，使改造后的項目達到近零能耗建筑標準。Cho等［15］基于智慧城市背景，運用結構方程模型對建筑特點和節能改造方案進行研究，認為根據建筑特性選擇有效改造方案是促進改造項目節能效益提升的重要方式。Song等［16］從整體角度考慮既有建筑節能潛力和生命周期成本，在此基礎上建立節能方案模型，使業主最大限度節約能源的同時幫助業主改造項目，實現項目生命周期成本最小化。Fan等［17］基于經濟分析和政府稅收激勵計劃，在構建優化模型的同時制訂最佳改造方案用于既有建筑改造項目，使其達到建筑能源性能證書標準。

1.4" 既有建筑節能改造能效標識制度研究

能效標識制度是弱化既有建筑節能改造項目信息不對稱的有效方式。Menegon等［18］基于歐洲HARP項目開發了能源標簽方法，以此評估既有建筑熱水器和加熱設備性能，提高業主對其舊設備低效率的認識。Mutani等［19］根據意大利能源性能證書數據庫設計城市能源地圖，為決策者和業主提供能源消耗、生產和生產力潛力相關信息。Gonzalez-Caceres等［20］指出，改善既有建筑能源性能并提高其改造率的主要工具是能源績效證書，該證書不僅可以對既有建筑進行節能等級評定，還可以為改造項目提供建議以提高其能源性能。Taranu等［21］以定量方式驗證能源績效證書信息框架，對能效指標做出正確解析，使潛在買家和租戶做出更符合自身實際的購買和改造決策。Li等［22］對未來能效標識制度進行研究，提出能效標識制度將成為租戶和潛在買家的決策支持工具，為業主提供成本最優的既有建筑改造指導。

1.5" 既有建筑節能改造項目決策方法研究

決策方法是增強既有建筑節能改造項目決策科學性的支撐條件。Mejjaouli等［23］運用混合整數線性方法建立住宅建筑改造項目業主決策支持系統，便于決策者在比選方案時將成本因素考慮在內，幫助業主選擇最優節能改造策略。Moghadam等［24］基于交互式影響評估和CommunityViz 360適用性分析方法，開發多標準空間決策支持系統，優化主體決策過程。Jafari等［25］構建決策矩陣并考慮潛在投資者和潛在節能收益，優化能源改造策略。Rosso等［26］基于應用主動歸檔非主導排序遺傳算法的多目標決策優化方法，提升地中海氣候下建筑節能改造項目的節能效果。Ali等［27］利用數據驅動開發通用方法優化愛爾蘭都柏林住宅建筑節能改造項目決策，有利于主體估算所需投資成本、減排量和節能量。Egiluz等［28］在建筑生命周期內使用MIVES決策方法評估各改造方案，綜合考慮經濟、環境、功能和社會方面因素以選擇最具可持續性的改造方案。

2" 國內既有建筑節能改造項目治理理論研究概述

我國既有建筑節能改造起步于20世紀80年代。近期研究主要集中在激勵政策、行為策略、收益分配和風險管理4個方面。

2.1" 基于主體需求的政府激勵政策研究

既有建筑節能改造的正外部性決定了政府實施激勵政策的必要性，而以主體需求差異性為導向的政府經濟激勵政策是有效消除正外部性的重要手段。宗香等［29］以老舊小區節能改造市場為研究對象，強調政府應實施分階段、分對象的多方位激勵政策，內化既有建筑節能改造市場正外部性，協調參與主體的信息不對稱性。金占勇等［30］基于政府和公建業主博弈模型，認為政府應根據公建業主訴求提供融資支持、改造補助、減免稅收等多方面激勵政策。諶玥等［31］為了解決改造項目主體因風險、利益劃分不當而無法合作的問題，建議政府從契約治理視角出發，分析ESCO利益訴求從而進行合理獎勵以調動其節能改造積極性。李輝山等［32］針對農村住宅建筑節能改造進行探究，指出政府在平衡ESCO與業主利益訴求的基礎上制定的激勵政策能夠有效提升雙方改造積極性。王飛等［33］通過構建PEST-SWOT模型分析老舊小區業主訴求差異性及社會資本投資意向，提倡政府在擴大財政力度的基礎上，頒布各項政策鼓勵社會各方參與既有建筑綠色改造。魏興等［34］基于政策體系設計原則，針對ESCO與業主需求，梳理激勵性引導政策的實施途徑，以期推動既有建筑節能改造。

2.2" 基于演化博弈的主體行為策略研究

演化博弈是既有建筑節能改造項目主體行為策略選擇分析的理論基礎。梁喜等［35］構建了既有建筑綠色改造ESCO與業主演化博弈模型，指出通過增加補貼額度和改造后增值收益等措施會對ESCO與業主的行為策略產生積極影響。喬婉貞等［36］從合作障礙視角剖析ESCO與業主合作行為策略，指出主體間信任度是合作共贏的重要基礎，價值共創是合作共贏的關鍵途徑，收益均衡是合作共贏的有效保障。陳立文等［37］研究發現，既有建筑綠色改造過程中ESCO的成本收益影響自身行為策略選擇，而改造成本則影響業主行為策略選擇。楊煜等［38］基于前景理論建立政府部門與ESCO引導策略演化博弈模型，證實對不同類型業主施加政企最優引導策略是提高ESCO經濟收益、調動業主改造意愿的重要途徑。吳偉東等［39］構建了政府、ESCO和銀行三方演化博弈模型，通過解析博弈均衡時的影響因素，明確促成既有建筑節能改造項目成功實施的三方行為策略。朱紅章等［40］構建了既有建筑綠色改造參與主體三方博弈模型，剖析不同情境下三方演化穩定策略，證明改造后增值效益和政府激勵政策利于推廣綠色改造。

2.3" 基于合作共享的主體收益分配研究

公平合理、合作共享是既有建筑節能改造項目收益分配的基本準則。唐言革等［41］在合同能源管理項目中，運用風險因素修正后的Shapley值法解決參與主體收益不均衡而產生的合作穩定性問題。張文杰等［42］構建了“委托-代理”模型，指出ESCO的改造積極性會因業主按照固定比例分配節能收益的行為而降低，業主所獲收益過少則會失去對ESCO的信任。史發達等［43］基于以綜合效益為利益分配總量的量化模型，構建利益分配博弈聯盟，根據最優分配方法合理協調項目主體多元化利益訴求。劉惠敏等［44］基于信息不對稱和參與主體的利己性，運用模糊Shapley值法解決主體收益分配不均問題，提倡政府應加入EPC收益分配以引導參與主體進行等價交換。孫長健等［45］根據節能改造參與主體貢獻量，運用Shapley值法對參與主體貢獻度進行修正，確保收益分配的科學性和合理性。

2.4" 基于EPC模式的項目風險管理研究

EPC模式下既有建筑節能改造項目有效實施的關鍵是風險管理。吳玲倩等［46］基于EPC模式構建風險共擔機制，幫助項目主體明確責權利，對項目風險作出科學決策。劉勇剛等［47］運用EPC模式對既有建筑改造項目進行全面管理，以提升項目風險管理效率，明確風險責任劃分，提高項目綜合效益。陳為公等［48］在EPC模式下運用霍爾三維結構建立風險初步分擔和再分擔模型，通過精確的風險分擔準則合理劃分參與主體責任。王明宇等［49］以傳統EPC模式為背景，剖析項目風險管理中存在的問題，發現在綠色改造契約制訂過程中，應削弱ESCO風險承受壓力、明晰業主風險承擔責任，以實現改造項目風險的合理劃分。

3" 既有公共建筑綠色改造項目ESCO與業主決策協調特殊復雜性分析

與節能改造相比，既有建筑綠色改造是融入“四節一環保”的綜合性改造；與住宅建筑節能改造相比，既有公共建筑綠色改造整合考慮公共建筑單體體量大、公用性和公益性等特征，兼顧綠色發展理念的融合，是追求改造公益性和綠色化相兼顧的一體化整體性改造。既有公共建筑綠色改造內容整體性、技術集成性、改造項目效益增值性、主體價值追求多元性和價值認知異質性等特征導致主體決策的不一致性，加劇了ESCO與業主決策協調的復雜困難性。

3.1" 改造內容整體增加了決策協調的復雜性

既有公共建筑綠色改造是集成“四節一環?！钡膮^域一體化改造，與節能改造的單一內容和過程相比，在既有公共建筑綠色改造實施過程中，統籌兼顧建筑維護結構安全性能提高、水資源回收利用、設備能效提升和公共空間綠色化等多方面整體性內容。一方面，改造內容的整體性要求供熱制冷技術、發電照明技術、樓宇自動控制技術和能耗監測技術集成于一體，改造技術的集成性對ESCO的節能服務技術和專業能力要求更高，而ESCO在節能技術創新、改造施工過程中不確定性風險因素的跨界疊合和社會風險的系統性溢出使得ESCO在決策時要充分考慮風險管理的成本；另一方面，公共建筑綜合一體化改造的特點凸顯了項目改造要素的動態涌現性，改造環境的不確定性與改造信息的動態變化性致使業主需要綜合考慮包括政策支持、改造成本、效益分配等影響決策的各類因素，對改造方案難以進行科學、準確的研判，降低了業主決策效能。同時，既有公共建筑改造項目改造內容的整體性帶來改造信息數量聚集性、改造內容冗雜性，改造信息交融復雜使得ESCO與業主難以建立穩定的信息交流紐帶，削弱了兩者合作信任度。上述兩個方面的原因降低了雙方達成合作共識的程度，難以建立雙方緊密的耦合關系，增加了契約治理下雙方決策協調過程的復雜性。

3.2" 項目效益增值性和價值認知異質性加劇了決策協調的困難性

有別于一般住宅建筑節能改造，既有公共建筑綠色改造不僅要滿足基本建筑安全、節能減排要求，而且要融入“以人為本”理念，要求改造項目效益增值高、綜合效益最大化。多重綠色改造準則下所產生的經濟效益略低于環境、社會效益，從而形成ESCO與業主價值取向、利益訴求的差異性，ESCO與業主的價值追求多元性引發改造后增值效益重塑分配的不平等性。一方面，ESCO作為以營利為目的的第三方公司，其核心訴求是獲得最大化的經濟收益。同時，基于合同能源管理模式，ESCO考慮到公共建筑單體面積大、整體區域化改造的特點，以及改造所需投資規模大、融資難度高、投資回收期長、改造結束后自身所得經濟收益較小等問題，在對項目實施綠色改造時會增加改造成本以獲取更多改造后經濟收益。另一方面，公共建筑產權復雜且業主具有法人屬性，業主方往往面臨改造項目決策者與受益者不同的局面，改造效益的正外部性使得公共建筑業主所得改造經濟效益較少。此外，公建業主經濟水平、節能環保意識和對既有建筑綠色改造認識水平的差異化也會造成其價值取向的多樣性。ESCO與業主片面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使得雙方多元利益訴求的矛盾性加劇，導致項目主體間異質性加深，擴大了改造主體增值收益重組、分配的不平等性，加劇了決策目標統一的復雜性。

4" 結語

既有公共建筑綠色改造是實現“雙碳”目標、推動綠色建筑高質量發展的必要途徑。綠色可持續發展理念下的既有公共建筑綠色改造項目治理離不開政府、ESCO與業主三方的共同努力，而公共建筑的公用和公益性致使ESCO與業主在價值目標驅動下的決策協調一致性至關重要。

本研究歸納了國內外既有建筑節能改造項目治理理論研究動態，主要從激勵政策、風險管理、主體行為策略、收益分配等方面進行探討。目前，既有公共建筑綠色改造項目考慮業主的法人屬性和公共建筑的決策者與受益者不對稱性的研究相對較少，考慮到多元價值理念驅動下ESCO與業主決策協調機制的研究更為鮮見。因此，既有公共建筑綠色改造項目ESCO與業主決策協調機制課題值得深入研究。

基于此，本研究從項目治理角度出發，以實現既有公共建筑綠色改造項目增值效益最大化為目標，統籌兼顧既有公共建筑綠色改造內容整體性、技術集成性、改造項目效益增值性、主體價值追求多元性和價值認知異質性等特性所引起的多元價值目標驅動下既有公共建筑綠色改造項目ESCO與業主決策協調的特殊復雜性，闡釋既有公共建筑綠色改造項目特征及主體職能定位，分析既有公共建筑綠色改造項目ESCO與業主行為特征及演變規律，解析ESCO與業主決策協調目標、基本理論及決策流程，探索ESCO與業主決策協調的影響因素及關鍵路徑，探析ESCO與業主決策協調的行為演化博弈策略，探究ESCO與業主決策協調的實施機理，構建ESCO與業主決策協調的有效性評價體系，闡述ESCO與業主決策協調實施策略，構建既有公共建筑綠色改造項目ESCO與業主決策協調機制研究理論體系，以期利用ESCO與業主決策協調驅動力推動我國既有公共建筑綠色改造項目高效運行和長期健康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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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3-11-07

作者簡介：

路彤彤（1999—），女，研究方向：既有建筑綠色改造。

郭漢丁（通信作者）（1962—），男，博士（后），教授，高級工程師，天津城建大學生態宜居城市與可持續建設管理研究中心主任，碩士研究生導師，研究方向：生態宜居城市與可持續建設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