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奶酪市場引力效應與伙伴國貿易前景

摘要：在世界未有之大變局下，奶酪貿易不確定性加劇，嚴重威脅中國奶酪供需平衡。本文在構建隨機前沿引力模型與顯性競爭優勢指數的基礎上，預測中歐奶酪貿易前景。研究結果表明，中歐奶酪貿易效率分布不均，不同國家貿易前景存在較大差異。隨機前沿引力模型結果顯示：雙方人口規模、人均 GDP促進中歐奶酪貿易，但雙方之間的距離阻礙中歐奶酪貿易；貿易伙伴國政府支出、商業自由度、投資自由度等促進貿易效率，但貿易伙伴國政府誠信、稅收負擔、貿易自由度和生產者價格對貿易效率有阻礙作用。為了提高中歐奶酪貿易效率，中國應對不同“貿易前景”性質的國家采取異質性進口策略，構筑通達、互聯互通的貿易環境、打造自由的營商制度環境，促進中歐奶酪貿易效率，保障中國奶酪貿易安全。

關鍵詞：制度環境；進口效率；貿易前景；奶酪；隨機前沿引力模型

中圖分類號：F746；F313""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3-5559-（2024）03-0011-08

一、引言

乳業是農業供給側改革的關鍵抓手，也是推動農業現代化與一二三產業協同發展的戰略性產業，而奶酪是乳業發展成熟的標志、是乳業振興與鞏固脫貧成果的新助手（李競前等，2021）[1]。隨著中國消費升級以及2022年《食品安全國家標準再制干酪和干酪制品》的政策推動，乳制品消費結構正在由液態奶向奶酪等固態奶過渡（張春香等，2021）[2]。2021年中國奶酪消費額達131億元，與2019年相比增長了66%，但人均消費仍然偏低，遠低于歐盟、美國的人均消費水平。與飲食文化相近的日韓對標來看，中國奶酪消費尚有10倍拓展空間（楊禎妮和程廣燕，2021）[3]。由于我國奶酪起步晚且仍屬于探索階段，附加值高的奶酪在乳業生產結構中占比較小（羅潔等，2016）[4]，加之養殖業玉米、豆粕等飼料短缺，奶酪生產加工成本高（張林娟，2020[5]；胡冠華和何偉，2021[6]），國內奶酪供給與多元化的消費需求不匹配，迫切需要進口奶酪來填補供需缺口。

歐盟國家是中國奶酪進口的重要貿易伙伴國。自2009年開始，歐盟對乳制品實施出口補貼，對發展中和貧困國家實施普惠制和特惠制的貿易政策（竇暢等，2022）[7]。2021年《中歐地理標志協定》的生效，為中歐奶酪合作進一步營造了優良的貿易環境。中國進口歐盟奶酪呈上升趨勢。但在世界貿易保護主義抬頭、政治沖突不斷、持續性干旱天氣、碳排放等環境政策的限制以及動物福利標準的制定等多重不利因素影響下，歐盟牛奶產量開始下降（孫田田等，2023）[8]。據 OECD 與 FAO 聯合預計，歐盟奶牛存欄量2021—2027年每年遞減0.2%。在此背景下，關于歐盟奶酪出口是否會受影響、中歐奶酪貿易前景如何等問題的研究，對于中國應對國際多重不確定性，保障國內奶酪供給具有重大參考意義。

二、文獻評述與理論框架

（一）相關文獻評述

隨著乳制品需求的增加和乳制品產業的持續發展，乳制品貿易規模逐年攀升，其對國際貿易的貢獻日益增強（Hu et al.，2019）[9]。然而，由于氣候波動異常、能源危機和地緣政治持續惡化等多重不確定性因素影響，全球乳制品貿易網絡格局正在發生變化。一方面，乳制品進口核心區已從歐洲、美洲和東亞轉移到北美、東亞和中東（Bai et al.，2023）[10]。另一方面，受外部環境不確定性、消費者恐慌性購買和消費習慣不穩定變化的影響，乳制品企業面臨的利潤不可預測性，全球乳制品供應不穩定性和不確定性進一步加劇（Davis and Hahn，2016[11]; Acosta et al.，2021[12]）。

隨著中國乳制品進口規模的增加，貿易逆差增大、進口來源地集中等問題逐漸暴露出來（張林娟，2020[5]；胡冠華和何偉，2021[6]）。國內學者開始廣泛關注中國乳制品的國際競爭力、貿易效率和貿易前景等問題。在國際市場上，中國乳制品整體競爭力處于低水平，只有奶油、干酪、嬰幼兒奶粉及奶粉等乳制品具有一定競爭優勢；乳制品比較優勢也不足，與乳制品貿易強國差距較大（宋亞東和李翠霞，2021[13]；曹亞楠等，2018[14]）。在貿易效率與潛力方面，已有研究發現 GDP、人口、乳制品產值、地理標志和數字經濟的發展水平促進乳制品貿易效率，但是匯率、距離、貨幣貶值和外國直接投資等阻礙乳制品貿易（胡峰等，2020[15]；劉佳佳等，2024[16]；Balogh and Jámbor，2017[17]）。在制度環境與貿易效率關系方面，王瑞和溫德懷（2016）[18]認為金融自由度對貿易效率有促進作用，劉宏曼和王夢醒（2017）[19]也指出政府支出、商業自由度、貿易自由度和投資自由度等因素會促進貿易效率的提高，但曹芳芳等（2022）[20]發現商業自由度和政府財政支出對貿易效率有阻礙作用。

關于貿易前景的研究，部分文獻通過分析貿易特征、貿易規模、貿易結構等進行定性推測（比如，韓永輝和鄒建華，2014[21]；馮曉玲等，2020[22]）。更多文獻則從定量角度估量貿易前景。一是運用單一貿易指數測算貿易空間，如測算貿易互補性、貿易緊密度和產業內貿易程度等（田剛等，2020）[23]。然而，單一貿易指數往往不能充分反映貿易前景。陳雨生（2022）[24]、劉曙光和劉芳瀟（2023）[25]采用多指標結合的方法，分別研究了中國與RCEP國家在農產品和海洋高科技產業領域的貿易前景。王月和程景民（2020）[26]全面考慮了進口和出口兩個方面，運用顯性競爭比較優勢和隨機前沿引力模型，綜合分析了中美貿易摩擦下中國與世界農產品貿易的前景。

綜上所述，盡管關于乳制品貿易的研究文獻較為豐富，但專門針對其細分板塊如奶酪產品的研究則相對較少。在當前世界貿易環境不確定性加劇、自然災害頻發的背景下，國家制度環境也發生了相應變化。因此，探究制度環境如何影響奶酪貿易效率以及奶酪貿易的前景等問題，顯得尤為重要。本文從奶酪進口的視角，分析中國與歐盟奶酪貿易的前景，不僅有助于揭示歐盟國家在中國奶酪貿易中的影響力，同時也能預判和規避未來奶酪貿易的風險。

（二）貿易前景預測方法理論框架

1.隨機前沿引力模型測度貿易效率

傳統的貿易潛力模型中只考慮了不容易變化的核心因素，如 GDP、人口、共同邊界和語言、距離等客觀因素。而隨機前沿引力模型引入制度等難衡量的人為因素，并統一放入非效率項中，其公式為：

式（1）中Tij為實際的貿易水平，Xij為核心因素向量，β為其待估參數，vij為隨機干擾因素，uij為貿易非效率項。uij與vij相互獨立，若γ=σu（2）/（σu（2）+σv（2））≠0，則表明非效率項影響顯著。式（2）是式（1）的對數形式。對數轉換不僅可以減緩所選指標數據的波動性，而且更便于對估計系數值的經濟含義進行解釋，即變量的彈性。貿易潛力的公式為：

其中，T ，即貿易在無阻力下，貿易的最大值。

貿易效率是實際貿易額與潛力的比值：

其中TEij為貿易效率，當非效率項uij =0時，TEij =1，表明貿易國家處于無摩擦狀態。當uijgt;0時，TEijlt;1，說明實際貿易中存在貿易阻礙，實際貿易未達到最大貿易額，雙方貿易存在貿易拓展空間。拓展空間用TSij表示，反映實際貿易效率與理論上最大貿易效率之間的差距。

以上分析中假定uij不隨時期變化。若uij隨時期變化，則uijt可表示為exp-ηt - Tuij。其中t表示時期，T表示總時期數。若η≠0則說明非效率項隨時期變化，反之則退化為不隨時期變化。

2.顯示性競爭比較優勢測算產品競爭力

顯性競爭比較優勢是 Vollrath（1988）[27]提出的，結合進口和出口貿易活動，綜合考量相對供給和相對需求，全面和準確地反映一國家某產品的競爭力，公式如下：

式（6）中，CAi（n）為i國 n 產品的顯性競爭比較優勢指數。 RCAie（n）為i國 n 產品出口顯性比較優勢，RCAii（n）為i國 n 產品的進口顯性比較優勢；Xin為i國n產品出口額，Xi 為i國總出口額，Wn世界 n產品出口額，W為世界總出口額；Min 為i國n產品進口額，Mi 為i國總進口額，Mn 為世界n 產品總進口額，M為世界所有產品總進口額。

3.交叉分析法衡量貿易前景

借鑒王月和程景民（2020）[26]的波士頓矩陣四象限法，在測算拓展空間（TS）與競爭力（CA）的基礎上，以（0，0.5）為原點，CA 為橫軸，TS 為縱軸，將貿易前景劃分為四個區域：當CAn＜0，0.5＜TS≤1時，貿易雙方前景屬于“可期區”，與貿易伙伴國的拓展空間大，但 n 產品競爭力弱；當CAn＞0，0.5＜TS≤1時，該國n 產品與合作國的貿易前景屬于“光明區”，表示一國 n 產品競爭力和貿易拓展空間都較大，但在貿易潛力充分釋放后，可能會進入“瓶頸區”，若競爭力衰退至低水平，貿易前景會進入“可期區”；當CAn＞0，0≤TS≤0.5時，該國 n 產品在目標市場的貿易前景處于“瓶頸區”，表示一國n產品競爭力強，但是與貿易伙伴國貿易拓展空間小；當0≤TS≤0.5，CAn＜0時，該國 n 產品在貿易市場貿易前景屬于“暗淡區”，表示一國n產品競爭力較弱且與合作國貿易拓展空間狹小。

三、數據來源與模型構建

（一）數據來源

奶酪又稱乳酪和干酪，FAO 聯合 WHO 把奶酪定義為經凝乳并分離乳清而制成的新鮮或發酵成熟的乳制品。由于歐盟部分成員國貿易量較小，部分解釋變量數據缺失嚴重，最終選取了20個國家作為本次研究對象（1），研究時間跨度為2001—2021年。進口數據源于UN Comtrade數據庫中 HS0406的產品，人口和人均 GDP 來自世界銀行，地理距離數據來自 CEPII數據庫，牛欄存量和生產者價格來自 FAO 數據庫，PR、GI、TB、GS、 BF、TF、IF、FF 等制度環境變量的數據來自美國智庫傳統基金會發表的年度報告。

（二）模型構建與指標選取

根據中國進口歐盟奶酪的特點，本文使用如下模型衡量中國進口歐盟奶酪的貿易效率：

式中lnTijt代表第 t 期i國進口j國奶酪的貿易額，μijt是奶酪貿易非效率項，Vijt是隨機誤差項，二者相互獨立，變量詳細解釋見表1。

估算效率之后，進一步研究制度環境對奶酪貿易效率的影響，具體模型如下：

式（8）各影響因素數值在0～100之間，εijt為隨機擾動項。

（三）模型的適用性檢驗

為保證隨機前沿引力模型的適用性，采用似然比方法對模型進行檢驗：①效率項是否存在，原假設γ=0，不存在非效率項；②是否隨時間變化，原假設η=0，不隨時間改變；③是否加入人口變量，原假設P=0，不加入人口變量。檢驗結果顯示（表2）：假設①至③均被拒絕，說明本文采用時變隨機前沿引力模型更合適；同理，該方程應引入人口變量。

四、研究結果與分析

（一）中國與歐盟奶酪貿易效率結果分析

中國進口歐盟奶酪貿易效率估計結果顯示（見表3），估計參數γ、η均通過了1%的顯著水平檢驗。其中γ為0.997和0.773，說明模型對貿易非效率指標的捕捉較全面，也表示奶酪實際進口與進口潛力值之間的差距主要是非效率項造成的，需進一步探索阻礙貿易效率的因素。參數η為-0.05，并通過1%的檢驗。這一方面說明在氣候波動異常、地緣政治博弈和貿易保護主義等世界多重不確定因素影響下，歐盟向中國出口奶酪效率不斷降低；另一方面也說明運用時變引力模型更適合本文的研究。

接下來對表3中時變隨機前沿模型估計結果逐一進行分析。首先，雙方人均 GDP對貿易效率存在積極促進作用，符合預期。中國居民收入水平提高，意味著消費水平也隨之提升，所以奶酪需求增加，促進奶酪進口；歐盟成員國人均 GDP 越高，對奶酪研發和生產投入力度越大，促進奶酪出口。其次，雙方人口規模對貿易效率的影響不同。歐盟國家人口的增加促進奶酪貿易，這不符合預期，可能因為人口規模增加，生產結構得到優化，從而促進奶酪出口；中國人口規模對進口產生了顯著促進作用，表明中國奶酪需求旺盛推動奶酪進口，與預期相符。其三，雙方地理距離是奶酪進口效率的主要障礙之一。因為與中國相距越遠，運輸成本和風險也越高，不利于中國奶酪進口。最后，STj對貿易存在積極促進作用。歐盟國家豐裕的乳制品資源為奶酪加工提供保障，有利于奶酪出口。

（二）中國進口歐盟奶酪貿易效率特征分析

運用時變隨機前沿引力模型估算中國進口歐盟奶酪貿易效率的結果見表4，從中可以總結出奶酪貿易效率呈現的兩個特征。

1.貿易效率整體呈下降趨勢

2016年中東和非洲地區政治經濟動蕩不安，貿易保護主義在全球內泛濫，使平均貿易效率下降至0.3以下。近幾年由于“新冠肺炎”、地緣政治沖突等多重打擊，貿易破壞效應進一步增加，中國與歐盟奶酪貿易平均效率降至0.2以下。從絕對減量看，拉脫維亞、斯洛伐克、比利時和波蘭的奶酪貿易效率下滑明顯，分別下降了0.69、0.66、0.50、0.45，從中、高貿易效率驟降為低貿易效率。從絕對增量看，丹麥、荷蘭和意大利貿易效率得到快速增長，分別增長了0.44、0.49、0.69。其余國家奶酪貿易效率變化相對較小。

2.整體貿易效率低且異質性較大

2021年中國與歐盟成員國奶酪貿易平均效率為0.16，整體貿易效率較低。以彭繼增（2020）[28] 的分級標準為依據，即：貿易效率0.6及以上為高效率，介于0.4（含）與0.6（不含）之間為中等效率，低于0.4（不含）為低效率。結果顯示：法國、德國與意大利的奶酪平均貿易效率在0.6以上，屬于高貿易效率國家，但貿易拓展空間受限制；丹麥、愛爾蘭、西班牙、波蘭貿易效率在0.4—0.6之間，屬于中貿易效率，貿易拓展空間較大；其余國家奶酪貿易效率不足0.4，屬于低貿易效率國家，貿易增長空間極大，若采取人為舉措，則可以充分釋放貿易潛力。

（三）中國進口歐盟奶酪貿易效率影響因素分析

貿易效率影響因素結果如表5所示。政府支出（GSj）對貿易效率有促進作用。因為政府支出越多，在民生和基礎設施的投入可能越多，減少企業輕運營負擔和促進生產效率，有利于提升貿易效率。商業自由度（BFj）對奶酪貿易效率有明顯的促進作用。因為友好的商業環境能降低貿易風險，提高貿易效率，符合預期。投資自由度（IFj）對奶酪貿易效率有顯著促進作用，符合預期。因為投資自由度越高，投資限制越少，會吸引更多外商投資，從而促進奶酪出口效率。財政自由度（FFj）結果說明政府對金融市場的干預程度越低，金融機構和銀行等金融行業經營效率越高，可以為奶酪企業提供更優質的服務，有利于提升貿易效率。產權保護（PRj）對奶酪貿易效率的影響不顯著，可能因為本文研究跨度比較短，然而政策的制定、修改到落實和發揮顯著作用需要時間，所以影響不顯著。

政府誠信（GIj）、稅收負擔（TBj）、貿易自由度（TFj）和生產者價格（PPj）均對貿易效率存在阻礙作用。其中GIj越高，歐盟奶酪出口效率反而越低，與預期相悖，可能政府誠信越高，國家法制越健全，法律制度可能會變得嚴苛且繁多，打擊企業創新創業動力，不利于奶酪創新與貿易。TBj的增加，奶酪經營成本提高，打擊奶酪企業生產的積極性，阻礙奶酪出口貿易效率，與預期相符。TFj與貿易效率相反，可能因為貿易越自由會吸引其他奶酪進口國家或其他商品進入歐盟，從而對中國奶酪進口有擠出效應，不利于中國奶酪進口（王翀，2023）[29]。PPj對貿易效率也有阻礙作用，是因為PPj越高，奶酪的成本價格越高，阻礙中歐奶酪貿易。

（四）歐盟奶酪競爭力分析

根據2021年的數據，分別計算出歐盟各國的顯性競爭比較優勢（見圖1）。各國競爭互補優勢分布不均，差距較大，其中希臘競爭力排名第一，高達6.95；丹麥次之居第二，競爭力達到6.78；第三是塞浦路斯，競爭力達到3.08；接下來分別是愛爾蘭、法國、意大利、荷蘭、立陶宛、愛沙尼亞，這些國家競爭比較優勢指數大于1；拉脫維亞、奧地利和比利時處于0-1之間，其余國家顯性競爭指數為負，比較競爭優勢比較弱。

（五）中國進口歐盟奶酪貿易前景分析

在測算中歐奶酪貿易效率與競爭力的基礎上，參考波士頓矩陣分析法把奶酪貿易前景分為4個區域：可期區、光明區、瓶頸區和暗淡區（見圖2）。“可期區”中包括瑞典、葡萄牙、斯洛伐克、比利時、捷克、芬蘭、波蘭、德國等，其中瑞典、葡萄牙、斯洛伐克、比利時、芬蘭等國家拓展空間較大但競爭力不足，若這些國家奶酪競爭力達到國際水平，貿易前景可進入“光明區”。“光明區”的國家有奧地利、愛沙尼亞、希臘、立陶宛、塞浦路斯，其中希臘前景最光明。位于“瓶頸區”的國家有荷蘭、愛爾蘭、意大利、法國和丹麥，其中丹麥奶酪競爭力明顯高于其他國家，但拓展空間狹小。西班牙處于“暗淡區”。總的來說，中國與歐盟奶酪貿易前景較好，奶酪貿易拓展空間較大。

五、結論與建議

（一）主要結論

基于Uncomtrade數據庫選取2001—2021年中國與歐盟20個國家的奶酪進口數據，運用隨機前沿引力模型度量中國進口歐盟奶酪貿易效率，并運用顯性競爭比較優勢全面分析歐盟成員國奶酪的競爭優勢，最后得出以下結論：

第一，人均 GDP、人口和牛欄存量對奶酪進口有促進作用，而貿易雙方地理距離是阻礙奶酪進口的主要因素之一。第二，從貿易效率看，中國與歐盟成員國奶酪進口效率呈下降趨勢且差異較大。此外，中國與歐盟成員國奶酪平均進口效率較低，意味著貿易潛力較大。第三，從貿易效率影響因素看，政府支出、商業自由度、投資自由度、財政自由和產權保護對貿易效率有促進作用，但政府誠信、稅收負擔、貿易自由度和生產者價格對奶酪貿易效率起阻礙作用。若采取有效措施營造良好的貿易環境，奶酪進口水平有望大幅提升，從而有利于我國奶酪供給安全。第四，從奶酪貿易前景看，中國與歐盟成員國奶酪貿易集中在“可期區”“光明區”和“瓶頸區”。若積極拓展貿易潛力，中國與歐盟成員國在奶酪領域的貿易前景更加光明。

（二）對策建議

根據研究結論，為了保障國內乳業安全和提升中歐奶酪貿易效率，可從以下四個方面作為切入點：

1.實施異質化的進口策略

根據歐盟各國家不同的貿易前景，對進口奶酪實施分類管理。深化與“光明區”國家的奶酪貿易往來，憑借競爭優勢與拓展空間，充分釋放奶酪合作潛能。持續推進與“可期區”國家的奶酪進口合作，依托雙方政府合作關系及貿易拓展空間優勢，進一步提升奶酪合作水平。重點挖掘“瓶頸區”國家的奶酪貿易潛力，為突破奶酪貿易瓶頸，引入新型奶酪產品，豐富奶酪合作類型，提升奶酪貿易競爭力，進而激發奶酪貿易新潛力，實現奶酪貿易的穩步持續增長。

2.構建高效便捷的貿易通道

交通運輸等基礎設施是國家經濟發展的“大動脈”，也是影響貿易合作的核心因素之一。中國充分發揮“中歐班列”的作用，依托“一帶一路”貿易平臺，以中國國際進口博覽會為契機，夯實對歐盟國家的口岸、公路、鐵路、航空和管道等多層次和綜合性硬件基礎設施建設。推動中國高鐵技術走向世界，實現區域間互聯互通，降低奶酪貿易成本，削弱距離對奶酪貿易效率的影響，提高奶酪貿易效率。

3.打造自由的營商制度環境

中國應就貿易制度環境等問題與歐盟國家進行磋商，利用政策對接和深入的貿易談判，簽訂有關奶酪的貿易協定，革新歐盟營商制度環境，掃除制度環境對進口效率的障礙，充分釋放奶酪貿易潛力。中歐為提高奶酪貿易效率可以重點放在提高政府支出、商業自由度、投資自由度和財政自由等方面，從而發揮其對進口效率顯著的促進作用，提高奶酪貿易效率。

注釋：

（1）本文最終篩選國家為：愛沙尼亞、比利時、奧地利、波蘭、德國、丹麥、芬蘭、法國、荷蘭、捷克、拉脫維亞、立陶宛、葡萄牙、瑞典、塞浦路斯、斯洛伐克、西班牙、希臘、意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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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a's Cheese Market Gravitational Effects and Trade Prospects of Partner Countries

—— China and Europe as an Example

LIU Jiajia， ZHANG Qingping

（Xinjia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Urumqi Xinjiang 830052， China）

Abstract： Faced with the unprecedented changes in the world， the uncertainty of cheese trade is intensifying， which seriously threatens the balance of supply and demand of cheese in China. Based on the stochastic frontier gravity model and the dominant competitive advantage index， this paper predicts the trade prospects of cheese be- tween China and Europe. The results of the study prove that there exists an uneven distribution of efficiency in cheese trade between China and Europe， and large gap in the trade prospects of different countries. As suggested by the stochastic frontier gravity model， population size and GDP per capita on both sides are important for boosting the cheese trade between China and Europe， but the distance between the two sides is hindering the trade. There is a contribution to trade efficiency by government spending， business freedom and investment freedom， but there is a hindrance to cheese trade efficiency by government integrity， tax burden， trade freedom and producer prices. In or- der to improve the efficiency of China-Europe cheese trade， China should adopt a heterogeneous import strategy for countries with different trade prospects， construct an accessible and interconnected trade environment， and cre- ate a free business institutional environment to promote the efficiency of China-Europe cheese trade and guaranteethe security of China's cheese trade.

Keywords： institutional environment; import efficiency; trade prospects; cheese; stochastic frontier gravity model

（責任編輯：劉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