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步實施的朗讀指導
——我教《愛蓮說》

楊和平

這節《愛蓮說》研究課，筆者設計了一個“美讀”環節，引導學生朗讀周敦頤描寫“蓮”的關鍵語句。

怎樣引導學生讀出感覺、讀出韻味？

在整體朗讀課文的基礎上，筆者采取了分步策略，幫助學生逐步讀出作者藏在描寫之中的情感和意圖。

第一步，讀出主謂賓之間的停頓。作者描寫蓮的語句，實際上是一個長句。主語是“予”，謂語是“獨愛”，賓語是“蓮之出淤泥而不染”。為了幫助學生讀好這句話，筆者采取了三個策略。一是示范，按照“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的停頓方式，給學生示范朗讀，在停頓和強調中讓學生體味到“予”“獨愛”的自豪感和淡淡的驕傲感；二是解釋，讓學生理解“蓮之出淤泥而不染”也是一個主謂句，“蓮”是主語，“出淤泥而不染”是謂語；三是反復，將這段話變形成“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予獨愛蓮之濯清漣而不妖”“予獨愛蓮之中通外直，不蔓不枝”等形式，引導學生在反復朗讀中感受“主謂賓”之間的長停頓，在朗讀中感受“予”“獨愛”的內心感受。

第二步，讀好“之”的長停頓。“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中的“之”是一個用在主謂之間的虛詞。從語法上看，是在取消句子獨立性；從句子的意味上看，有舒緩節奏的意義。在朗讀“之”的時候，需要適當延長讀音和停頓，這樣一則能夠舒緩節奏，讓謂語部分得以突出；二則通過延長語音，加強文言味道，讓學生體味到“之”取消句子獨立性的作用。

第三步，讀好“而”的轉折。這段話有三個“而”，依次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和“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中的“而”。這三個“而”都表示轉折，是“但是”之意。用在這三個句子里，意在強調句子的后半部分——“不染”“不妖”“不可褻玩”。在朗讀這三句話的時候，“而”的讀音需要適當延長，予以強調，以此傳達出作者的心中之意。

第四步，讀出“不”的重音。作者筆下的“君子形象”——“蓮”具有一個重要的特征，就是“有所不為”，即“不染”“不妖”“不蔓”“不枝”“不可褻玩”。這些“不”，是“蓮”作為“君子”的高貴品質，是作者特意強調的“與眾不同”。因此，我們在朗讀的時候要特意讀出這些“不”的重音。

經過以上四步的分步訓練，再引導學生“美讀”作者對“蓮”的描寫，就能更好地讀出文言的味道，讀出作者的自豪，讀出君子的品質。

那么，這樣的分步朗讀指導具有怎樣的意義呢？

第一，化難為易，學生易學。要真正實現“美讀”作者的描寫——既要讀出文言的味道，又要讀出作者“獨愛”的“高潔傲岸”，還要表現出君子的“高貴品質”，停頓、快慢、輕重、抑揚等都要處理好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甚至可以說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筆者采用的“分步實施”策略能夠化難為易，一次讓學生讀好其中一點，學生學習就變得相對簡單，能更容易登堂入室。

第二，具體而微，學生易得。筆者在指導學生朗讀的過程中，給予了具體而微的指導：談停頓，具體到何處怎樣停頓；談重音，具體到哪個字讀重音；談延長語音，具體到哪一處需要延長讀音。這樣具體而微的指導能讓學生讀好“主謂賓”的停頓，讀好“之”的拖音，讀好“而”的轉折，讀好“不”的重音。

第三，一步一得，實則多得。從表面看，筆者按照“一步一點”“一步一得”的方式在指導學生朗讀，每一步都聚焦一個具體的、微觀的點，幫助學生獲得一點微觀的“得”。但實際上，學生在訓練的過程中是“多得”。比如，筆者提出“讀好主謂賓的停頓”，示范朗讀“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學生至少會在三個點上獲得主觀體驗：一是對“主謂賓”的語法結構獲得主觀認知，二是理解了按照“主謂賓”語法結構停頓的方法，三是在朗讀的過程中體會到“予”“獨愛”時“高潔傲岸”的心情。這樣一步一得的聚焦訓練，主目標只有一個，但實際的副產品會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