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標題“你可以永遠相信×”構式探析

武曉平 宋儒昌

摘要：該文以新聞標題“你可以永遠相信×”為研究對象，從構式語法理論視角分析其構式義和構式功能。研究發現，“你可以永遠相信×”構式是以“建議”的方式和“和緩”的語氣表達了對“×”的絕對稱贊，是一種強勢的積極評價構式。構式中的“你”“可以”“永遠相信”是常項，它們架起了強勢稱贊的語義結構，預設了積極的路線。“×”是變項，變項往往是具有突出成績、品質或特征的事實。“你可以永遠相信×”采用調整語序和增加語句的方式呈現出多種變化式，是語言創新的表現。作為新聞標題，“你可以永遠相信×”具有凸顯新聞報道事件、喚起大眾對“×”的絕對認可、強化表達者稱贊立場的功能。新聞標題“你可以永遠相信×”構式是形式、意義、功能相統一的配對體。

關鍵詞：你可以永遠相信×；構式；新聞標題；語言創新；構式義；功能

中圖分類號：H146?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文章編號：2096-4110（2024）05（b）-0042-05

The Construction Research of "You Can Always Believe ×"

WU Xiaoping， SONG Ruchang

（School of Literature， Changchun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Changchun Jilin， 130012， China）

Abstract： "You can always believe ×" construction expresses the absolute praise of "×" in the way of "suggestion" and the tone of "gentle"， which is a strong positive evaluation construction. In the construction， "you"， "can" and "always believe" are constants. They set up a strong semantic structure of praise and preset a positive expected route. "×" is a variable， and the variable is often a fact with outstanding achievements， qualities or characteristics. "You can always believe ×" presents a variety of changes by adjusting word order and increasing sentences， which is a manifestation of language innovation. As a news headline， "You can always believe ×" has the function of highlighting news events， arousing the public's absolute recognition of "×"， and strengthening the speaker's praise position. The headline "You can always believe ×" construction is a pairing of form， meaning and function.

Key words： You can always believe ×; Construction; News headlines; Linguistic innovations; Constructional meaning; Function

2019年3月23日，“英雄聯盟”春季聯賽常規賽中，IG戰隊2：1戰勝了RNG戰隊，游戲選手宋義進在比賽中表現突出，網友用“你可以永遠相信宋義進”來贊美他嫻熟高超的游戲技能。隨后出現了對這個句式的仿擬，使“你可以永遠相信×”成為一個高頻出現的語言形式，并經常用于新聞標題中。例如：

例1：你可以永遠相信央視的審美?。ㄘ斀涱^條，2021-11-06）

例2：你可以永遠相信中國女人（財經頭條，2022-02-07）

例3：你可以永遠相信濟寧（海報新聞，2022-02- 24）

Goldberg的構式語法理論認為，構式是語言中固定的形式和意義的配對體[1]。施春宏進一步將構式表述為規約化的“形式—意義”對[2]。新聞標題“你可以永遠相信×”符合構式的條件，即具有穩定的形式和共同的意義，本文認為，此構式是以“建議”的方式和“和緩”的語氣表達了對“×”的絕對稱贊，是一種強勢的積極評價。新聞標題構式近年來被學者關注，如陳景元分析網絡構式“A甩B+×條街”的標題化現象，探究“A甩B+×條街”在新聞和廣告標題中的語義背景[3]，劉樹苓、張美濤探究了標題構式“從×看Y”變異動因和機制，認為標題語言可對語篇中常規語法規則進行一定程度的突破和變異[4]。一個構式從出現到被大眾接受，并經常以新聞標題形式呈現，說明其形式、意義和功能與新聞語體有著契合性。本文分析“你可以永遠相信×”構式的構成要素與新聞的關聯、歸納新聞語境中的變式方式，進而探討其作為新聞標題所具有的功能，以豐富新聞標題構式研究，可以為形式、意義、功能“三位一體”的構式研究提供參考。

本文語料采自百度網、搜狐網、微信等新媒體平臺，采集時間自2020年10月至2023年8月，共126條新聞標題，語料來源隨文附注。

1 新聞標題 “你可以永遠相信×”構式的構成

蔡淑美、施春宏提出半圖式性構式概念，此類構式部分由實體成分構成、部分由空槽組成。構式中實體成分具有詞匯性意義，形成構式的固定支架，為常項構件；空槽需要被填充，具有一定的開放性，為變項構件[5]?！澳憧梢杂肋h相信×”作為一個半圖式性構式，由構式常項“你可以永遠相信”和構式變項“×”兩部分構成，分析構式各構成部分有助于分析構式義和構式功能。

1.1 構式常項分析

“你永遠可以相信”是此構式的常項，可以分為“你”“永遠相信”“可以”三個部分。

1.1.1 你——指稱新聞受眾，也指代表述者

“你”為第二人稱代詞，可以指稱聽話人，也可以泛指任何人。新聞標題“你可以永遠相信×”中的“你”指向新聞受眾，體現較強的指向性，能激起受眾的閱讀興趣。同時，第二人稱代詞“你”表現出對話性，無形中也增加了新聞的互動性。新聞標題是體現新聞主旨的，主旨是表述者的核心觀點，“表述者”在新聞標題中似乎沒有體現。王紅梅認為，“你”具有回指功能，“你”在具體語境中所指代的對象不是真正的聽話人，而是上文或下文出現的表述者或其他人，即“虛擬聽話人”?！澳憧梢杂肋h相信×”構式中，表達者認為所敘述的事件或感受具有普遍性[6]，并把這種事件或感受當作一般性的情況來記錄，這個“你”也是“表述者”，即新聞標題表達的是作者的觀點。

因此在新聞標題“你可以永遠相信×”構式中，“你”具有人稱虛化的意義取向，指的是包括受眾和表述者兩個主體，即“我們”，具有互動性和禮貌性。

1.1.2 永遠相信——間接表達絕對稱贊

“相信”是心理活動動詞，不同于一般行為動詞，心理活動動詞指向人的內心活動，心理活動具有隱秘性、自主性、級差性?！坝肋h”是絕對意義的時間副詞，表示無限時間長度的量，說明心理動詞“相信”的程度。

“你可以永遠相信×”采用間接方式表達絕對稱贊。構式中并未使用直接稱贊的詞語，如“最好”“非常”“厲害”等，而是使用心理活動動詞“相信”。心理學認為，人相信某事物或人需要復雜的認知過程，“相信”作為一種判定能力也需要相當長時間和實踐才能獲得。此處表達者讓受眾“相信”并“永遠相信”就是告知受眾，不需要那些復雜的認知過程，直接“相信”就可以。對受眾而言這種認知簡單快捷，是樂于接受的。受眾選擇了“相信”也意味著對表達者的認同。此外，絕對義時間副詞“永遠”，能使受眾或多或少產生疑問，被標題吸引，從而增加新聞閱讀量。由此看出“你可以永遠相信×”的稱贊方式是巧妙的。

1.1.3 可以——呈現建議、和緩的語氣

“可以”在《現代漢語詞典》（第7版）中有三個義項，分別為：表示可能或能夠、表示許可、表示值得[7]?！澳憧梢杂肋h相信×”中的“可以”可理解為“可能或能夠”，也可以理解為“許可”。

“可以”作“可能或能夠”義理解，能使構式帶有建議性，語氣也顯得非常和緩，緩解“永遠相信”的絕對性，避免表達者的強勢態度讓受眾產生抵觸心理，順應了受眾的閱讀心理。同時作為主語為“你”的句式，使用“可以”能夠滿足句義邏輯要求，如例4。

例4：你可以永遠相信中國乒乓球（騰訊網，2022-11-01）

若將“可以”刪去，變為“你永遠相信中國乒乓球”不符合話語表達邏輯，因為說話者無法直接替他人代言，而加上“可以”增加了表達者的意見態度，句子就合理了。

“可以”作“許可”義理解，能幫助構式體現表達者的強勢評價態度。武榮強通過對比“可以”與“能”在語用層面的區別，指出“可以”表示說話人對聽話者宣告，準許實現某一行為動作[8]。實際上不論“許可”還是“準許”都是一種強勢的態度，都意味著表達者具有某種權威性。

從構式常項來看，構式常項“你”具有指向性，“可以”表層體現委婉表達，深層具有強勢態度，“永遠相信”表義具有絕對性，構式常項整體呈現語義遞增的態勢。

1.2 構式變項分析

“×”是新聞標題“你可以永遠相信×”構式的變項，是所稱贊的對象，是報道主體。從語法類型對126個新聞標題進行統計，“×”為名詞的有48個，占比38.10%；為定中短語的有58個，占比46.03%；為指量短語的有9個，占比7.14%；為人稱代詞的有4個，占比3.17%，為主謂短語和聯合短語的各3個，各占比2.38%；還有1個為緊縮復句，占比0.79%。可以看出“×”以名詞或名詞性短語為主。

構式變項為名詞時，多為人名、地名、身份名稱等。例如：

例5：你可以永遠相信張藝謀（騰訊網，2022-02-05）（×為人名）

例6：你可以永遠相信淄博（海報淄博，2022-02-22）（×為地名）

例7：你可以永遠相信法官（澎湃新聞，2022-03-04）（×為身份名稱）

構式變項為定中短語，內容豐富，可以是抽象概念，或某個團隊團體等。例如：

例8：你可以永遠相信中國之約（央視網，2021-10-26）（×為抽象概念）

例9：你可以永遠相信追夢的力量（大象新聞，2022-03-03）（×為抽象概念）

例10：你可以永遠相信中國短道速滑隊（央視新聞，2022-02-06）（×為團隊團體）

從語義類型上來看，根據分析，×的語義主要有以下幾類：×為團隊團體，共有51個，占比40.48%；×為抽象概念，共有31個，占比24.6%；為地名和事物名稱各16個，分別占比12.7%；×為人名，共11個，占比8.73%；×為身份名稱，共有1個，占比0.79%。

“×”位于構式末尾，句子末尾通常是焦點所在的位置[9]，焦點是表達者最想讓受眾注意的部分。新聞標題“你可以永遠相信×”構式中的變項“×”是新聞媒體最想讓讀者關注的部分，變項“×”出現在標題末尾的占比為90.70%。構式常項已經架起了強勢稱贊的語義結構，預設了積極的路線，處于句子末尾的變項×便成為讀者期待的預期信息，成為整個構式的表達焦點。

2 新聞標題“你可以永遠相信×”構式的變化方式

徐杰、覃業位認為，標題具有“語言特區”的性質，它可以“有條件地突破常規語言規則約束的語言運用特定領域”[10]。與原式“你可以永遠相信×”相比，“你可以永遠相信×”在實際使用過程中有多種創新變化形式，主要變換方式可以歸納為兩種。

2.1 調整構式項的語序

2.1.1 調整常項“可以”“永遠”的語序

新聞標題“你可以永遠相信×”構式中“永遠”前移，變為“你永遠可以相信×”形式。通過前移，“永遠”的絕對性進一步增加。這一前移現象多出現在體育賽事和時政新聞中。例如：

例11：你永遠可以相信中國花滑 11屆冬奧會已獲9枚獎牌（快資訊，2022-02-24）

例12：贏了！進決賽！你永遠可以相信中國女籃?。ū鼻嗑W，2022-10-01）

例13：3比2險勝日本隊奪冠，你永遠可以相信中國女乒！教練坦言：對困難沒預估充分（紅星新聞，2023-08-01）

例14：國防部：在捍衛國家主權和領土完整問題上 你永遠可以相信中國人民解放軍（中國軍網，2022-03-31）

例15：中國空間站發射衛星！你永遠可以相信中國航天（文匯報，2023-08-22）

賽事新聞中通過將“永遠”移至前面，增加了贏得比賽后的激動、振奮的情感，容易引發讀者共情；在時政新聞中，前移“永遠”表明對報道主體的強烈認同感。

2.1.2 將變項置于常項之前

焦點一般處于句子末尾，這是自然焦點，但在新聞標題中，有時將變項“×”放在句首，清晰直觀地凸顯新聞報道主體。例如：

例16：我是這樣的“獵豹”，你真的可以永遠相信（央視新聞，2022-02-10）

例17：這支隊伍，你可以永遠相信！（人民網，2022-03-17）

例16、例17中，變項“我是這樣的獵豹”“這支隊伍”置于常項之前，將報道重點展示給新聞受眾，“這樣”“這支”使“獵豹”“隊伍”帶有明顯的指向和陌生意味，可以調動受眾的好奇心理。

2.2 在構式前添加語句

“你可以永遠相信×”構式只能表達出對“×”的絕對稱贊，其他信息有限，為了呈現新聞事件中的更多信息，表達者依然采用此構式作為新聞標題，在構式前添加語句，以增加新聞標題的信息含量。

2.2.1 增加感嘆句

在“你可以永遠相信×”前添加感嘆句，加強“你可以永遠相信×”構式的評價屬性，起到增加信息含量和感情色彩的作用。根據調查，新聞標題“你可以永遠相信×”構式前添加的感嘆句可分為陳述型和評價型，且以評價型為主。例如：

例18：亮相中國航展！你可以永遠相信武安企業的硬實力（中原新聞網，2022-11-13）

例19：到家啦，感覺良好！你可以永遠相信中國航天?。▏Y小新，2022-04-16）

例20：貨足價穩！你永遠可以相信北京的菜籃子（北晚在線，2022-05-13）

例19、例20中的感嘆句均為陳述型，即采用“陳述句式+！”的形式表達感嘆?！傲料嘀袊秸埂薄暗郊依?，感覺良好”“貨足價穩”是陳述句式，表達的都是新聞報道事件的結果或感受，具有增加新聞標題的信息量的作用；“！”是感嘆句的標識，用來體現標題中積極強烈的情感。

評價型感嘆句是采用典型的感嘆句增強絕對稱贊語義，體現強勢的積極評價。例如：

例21：美美美美！你可以永遠相信南寧的冬天?。蠈幮侣劸W，2022-12-24）

例22：愛了！你可以永遠相信這群“藍朋友”！（柳江新聞，2021-11-10）

例23：這很中國！你可以永遠相信中國人的浪漫（中國青年網，2022-02-05）

例句21采用反復辭格，突出“美”的程度，在語義情感上與構式相呼應，凸顯對表達主題的評價；例句22和例句23中“×了！”“這很×！”本身就是一個具有強烈感情色彩的評價構式，與“你可以永遠相信×”構式組合，增強對報道主體的強烈稱贊的力度。

此外，所增加的感嘆句中往往有隱去的信息，如“亮相中國航展”隱去主體，“愛了！”隱去了受體，“這很中國！”中“這”指代的對象。這種隱去信息的表達方式會調動受眾的好奇心，富有吸引力。隱去的信息隨即在“你可以永遠相信×”構式中出現，又滿足了受眾獲取信息的需求。

2.2.2 增加構式信息來源

“你可以永遠相信×”構式作為一種絕對稱贊的強勢評價，在實際表達中容易引發質疑；出現在新聞標題，尤其是網絡新聞中，不同意見持有者很有可能在新聞評論區表達不同看法。為避免矛盾發生，同時增加新聞真實性，在“你可以永遠相信×”構式前交代評價來源，即借用他人之口表達構式義，既表達了稱贊語義，又增加新聞標題的內容含量和真實性，也可以避免潛在的意見相左者提出疑問。例如：

例24：蘇州市長深情表白市民朋友：“你永遠可以相信蘇州是我們的工作目標！”（騰訊網，2022-07-26）

例25：網友全天刷屏：“你可以永遠相信深圳速度”（新浪網，2022-02-08）

例26：六公主緊跟時事、再度整活，網友：你可以永遠相信CCTV6（騰訊網，2022-08-03）

例24“蘇州市長深情表白市民朋友”既呈現了構式的來源，也增加了新聞報道的真實性和親民性。例25和例26標明構式是網友所言，采用第三視角敘述新聞事實，具有客觀性。

新聞標題“你可以永遠相信×”構式在新聞報道中不斷出現新的表達方式，體現此構式的多樣性，說明“你可以永遠相信×”構式在不斷發展，已經成為一個被大眾所接受的典型構式。

3 新聞標題“你可以永遠相信×”構式的功能

一個構式被大眾廣泛使用，出現多種變式，就意味著這個構式具有了明確的功能，已經被語言系統所接受?！澳憧梢杂肋h相信×”構式具有鮮明的主觀色彩，廣泛用于新聞標題，在功能上體現為凸顯新聞報道事件，喚起大眾對“×”的絕對認可，強化表達者的稱贊立場，符合新聞采寫者表達立場、態度和情感的需求。

3.1 凸顯新聞報道事件

新聞要報道現實事件，向社會傳遞信息，新聞標題“你可以永遠相信×”構式能夠凸顯報道事件的主體。經過統計，126條新聞主要用來報道體育、政治、文教、經濟、科技和軍事等領域發生的新聞事件，且這些新聞事件均具有突出的成績、品質或特征。使用“你可以永遠相信×”構式作為新聞標題能夠凸顯新聞報道事件，引起受眾的注意。例如：

例27：你可以永遠相信人民警察！老人“失智”路邊徘徊 濟南交警暖心護送（舜網，2023-01-17）

例27凝練地報道了濟南交警護送“失智”老人的新聞事件，老人的年齡和智力使其出行處于弱勢，迷失了方向，這個境況使受眾擔心，交警及時護送幫助老人擺脫困境，也讓新聞受眾放下擔心，轉向對交警的贊美，凸顯了濟南交警服務群眾的責任擔當。

3.2 喚起大眾對“×”的絕對認可

“你可以永遠相信×”構式表達的是積極評價義，出現在新聞標題中，實際上表達者又使用了回溯推理的方法，使得此構式具有了喚起受眾對“×”絕對認可的功能。一般心理認知過程是，由于×具有某種性質，所以可以相信。但新聞標題首先作出“你可以永遠相信×”的評價，促使受眾思考“×”具有哪些性質值得這個評價，聽話者不斷調動已有的社會文化背景知識，同時在好奇心的促使下閱讀新聞，了解新聞事件，獲得了“相信×”的具體原因，進而肯定“×”的品質或行為。例如：

例28：你永遠可以相信人民警察！老人在斑馬線摔倒，執勤交警果斷扶起（中國藍新聞，2022-02-10）

例29：你可以永遠相信祖國！婺城男子滯留國外兩年后，順利回國……（人民資訊，2022-03-23）

例30：你可以永遠相信中國短道速滑（中國新聞網，2022-02-05）

“相信人民警察、相信祖國、相信中國短道速滑”都來自已有的認知常識。例28和例29報道的是“老人摔倒”“滯留國外”兩件不如意的新聞事件，在人民警察和祖國的幫助下，結果達到了如意狀態，再次增強大眾對人民警察和祖國的認可態度；例30報道“中國短道速滑”贏得了比賽，喚起了大眾對中國短道速滑的認同感和自豪感。因此使用“你可以永遠相信×”構式作為新聞標題，喚起了大眾對報道主體“×”的絕對認可，增強了絕對稱贊的評價效果，并具有價值引導作用。

3.3 強化新聞稿撰寫者的稱贊立場

標題是新聞最為顯著的位置，新聞稿撰寫者采用具有絕對稱贊義的強勢評價構式“你可以永遠相信×”作為標題，能夠強化自己的稱贊立場。調查也發現，此類新聞報道內容與社會規約的價值觀念、讀者的價值判斷一致，符合大眾的價值審美，“你可以永遠相信×”構式能夠建立與大眾的一致關系，并強化受眾對新聞內容積極評價的立場。例如：

例31：你可以永遠相信這座城市的暖與愛（深圳晚報，2022-02-22）

例31中表達積極情感的“暖”“愛”表明了城市居民的行為帶有暖意愛意，這符合社會規約的價值觀念，新聞稿撰寫者對此種做法表示贊美的立場，并采用“你可以永遠相信×”構式進一步強調立場，與新聞受眾的價值判斷取得一致，共同強化了稱贊立場。

4 結束語

通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你可以永遠相信×”構式具有立體性，即以告知受眾的方式呈現表層話語，深層表達的是絕對稱贊，屬于強勢積極評價構式；“你可以永遠相信×”出現在新聞標題中，又使構式具有了宣傳正向事件、人物等的功能。構式被大眾接受，不僅是語言中“形式—意義”的配對體，還需要具有特定的功能。構式的形式、意義、功能統一的條件、構式的功能實現的方式等問題也應該是構式研究中的重要內容。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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