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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一大至七大黨代表產生的特征及趨勢

2024-07-09 12:33:11趙清
上海黨史與黨建 2024年3期
關鍵詞:發展趨勢

趙清

[摘? 要]

黨代表是黨的全國代表大會的參與者、見證者,是大會運行的基本單位,其產生直接關系著黨代會的順利召開。回顧“一大”至“七大”黨代表產生的基本情況,有中央分配、會議推選、組織指派、民主選舉等多種產生方式。歸納黨代表產生方式的主要特征,既有對于組織原則的延續與堅持,也有隨著時局和形勢的發展與調適。總體來看,黨代表的具體條件從模糊到細化,產生方式從會議推選到民主選舉,產生章程從簡單到規范,呈現出精細化、民主化、規范化的發展趨勢。這一時期黨代表的產生方式為新中國成立后黨的代表大會制度提供了實踐經驗、奠定了制度基礎。

[關鍵詞]黨代表;產生;基本情況;主要特征;發展趨勢

[中圖分類號]? D231? ? [文獻標識碼]? A? ? ? ?[文章編號]? 1009-928X(2024)03-0042-08

中國共產黨的全國代表大會是百年歷史的縮影,記錄著黨的奮斗歷程并深刻影響著黨的前途命運。歷次黨代會的代表們是大會運行的基本單位,也是大會親歷者和決策者。這一重要政治群體的產生問題值得深入研究。自成立以來,中國共產黨累計召開了20次黨的全國代表大會。“二十大”召開前,黨中央對“二十大”代表選舉工作高度重視,習近平總書記親自謀劃部署,主持召開中央政治局常委會和中央政治局會議專門研究,確定代表選舉工作的指導原則、總體要求和目標任務。這充分說明,黨的全國代表大會發揮作用,離不開全體代表的參與和付出。認真做好代表選舉工作,是開好大會的重要前提。

目前學界對黨代表相關問題有所關注。既有單次黨代會代表人數考證、人員構成等微觀研究,也有“一大”至“十九大”特別是改革開放后多次黨代會代表選舉問題的整體研究。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是黨從幼年走向成熟的重要時期,也是黨的代表大會制度萌芽、建立的重要階段,但這一特殊歷史條件下黨代表產生的具體研究尚顯薄弱。本文基于歷次黨代會相關文獻、當事人回憶等史料,推理“一大”至“七大”黨代表產生的多種方式,歸納階段性特征,總結這一時期黨代表產生的發展趨勢,以求復原黨的代表大會制度的早期圖景。考察中國共產黨在組織建設和制度建設方面的探索和努力,有助于深化和豐富這一領域黨史研究。

一、中共一大至七大黨代表產生的基本情況

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七次黨的全國代表大會,是中國共產黨誕生、成長、曲折前進直至奪取勝利的里程碑。這七次大會的黨代表們是歷史的見證者和親歷者。他們如何產生?回顧“一大”至“七大”的基本情況,這一時期黨代表的產生有中央分配、會議推選、組織指派、民主選舉等多種方式。

“一大”“二大”召開時,中國共產黨處于秘密創建階段,尚未形成組織嚴密的集體。1921年春,北京、上海、武漢等6個城市以及旅日、旅法學生中相繼建立了共產黨早期組織,創建全國統一的共產黨組織條件逐漸成熟。在上海共產黨早期組織的發起下,1921年7月23日,“一大”在上海召開,出席會議的代表共13名。一年后的1922年7月16日,“二大”在上海召開,出席會議的代表共12名。各地黨的早期組織通過會議推選、組織指派、組織負責人為當然代表等多種方式產生了“一大”代表。出席“二大”的中央代表即中央局成員,地方代表由中央按地區和組織分配代表名額,再由各地區和組織根據實際情況或召開會議推選,或直接指派。創建時期,黨的規模小,組織活動秘密,選舉代表的客觀條件尚不成熟。各地政治環境或寬松或緊張,組織活動特點不盡相同,因此各地黨代表的產生方式有所差別,沒有統一規范。但這一時期形成的中央分配、會議推選、組織指派等成為之后黨代表產生的基本選項。

“三大”“四大”召開時,黨代表產生方式有了組織程序的規定,中央明確了代表的名額分配、產生方式、資格條件等。1923年6月12日,“三大”在廣州召開,出席代表30多名。大會召開前,黨中央規定了組織程序和代表條件。各區委員會根據指示開展代表選送工作。1925年1月11日,“四大”在上海召開,出席大會的代表共20名。《關于召開四大的通知》中詳細規定了各地代表名額的分配,對代表選派方式給出了明確的指導性意見。“三大”“四大”代表的產生方式主要包括會議推選、中央指定或特別邀請等。

“五大”召開時,“我們黨隨著革命運動的發展而得到了發展,黨的工作有了進展,黨員人數也有所增加”,“現在已經增加到五萬七千九百六十七人”。組織規模擴大提高了黨代表產生的復雜性。1927年4月27日,“五大”在武漢召開,出席大會的代表共82名。在嚴峻的革命形勢下,會議代表的產生延續陳例,除了上一屆中央執行委員會同志作為中央代表,其他地方代表主要通過各地區的會議推選產生。

從“五大”到“六大”,革命形勢發生了急劇轉折,中國共產黨堅持探索黨代表產生的民主化方式。1927年11月,中央臨時政治局擴大會議通過了《關于召開第六次全黨代表大會之決議》,首次提出“第六次大會的代表選舉法”,對黨代表的產生方式、比例、資格等具體問題進行了制度規定。“代表選舉法”既總結了以往代表產生的成功經驗,還對一些不規范的做法進行了修改,是代表選舉制度的重要民主化嘗試。1928年6月18日,“六大”在莫斯科召開,出席大會的代表共142名。李維漢回憶:“由于當時環境十分險惡,加上時間倉促,4月份代表就得啟程,而這時多數省份還沒有選出代表,因此來不及按照選舉辦法進行選舉。”所以會議代表主要是通過會議推選、中央指定、各地黨組織提名報中央批準等方式產生。

“七大”是黨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召開的最后一次全國代表大會。1945年4月23日,“七大”在延安召開,出席大會的代表共755名,正式代表547名,候補代表208名。與“六大”相隔17年,中央曾先后8次下發關于籌備“七大”的正式決定,將民主選舉確立為黨代表產生的根本原則。1939年,各地區和部隊系統以“最優秀的最為黨員群眾所信托的”為標準,通過民主選舉產生了第一批黨代表。1941年,革命局勢稍有緩和,代表選舉工作重新開展。中央指示:“各地名額由北局及各分局決定分配及推選,不必召集大會選舉。”因此,第二批黨代表主要是指派、推選產生。1945年春,召開“七大”的時機終于成熟。前兩批黨代表因工作、犧牲、代表資格審查未通過等未足額。為保證大會的順利召開,必須及時選舉增補代表。彭真指出:“由各代表團提出候選名單,用電報報告所代表的地區,由那里的黨委批準,做為代表……這種辦法是對的,合乎黨的組織原則,是民主的又是合法的。”第三批增補代表經過各代表團領導提名、各代表團開大會或各小組開會選舉、代表資格審查委員會批準同意而產生。經各級黨組織的民主選舉和代表資格委員會的審查,755名代表共同見證了“七大”的順利召開。“七大”是一次“團結的大會、勝利的大會”,也是黨代表由民主選舉產生的首次成功實踐。

二、中共一大至七大黨代表產生的主要特征

革命形勢的變化和組織發展的內在需要,在不同階段對中國共產黨提出了新的要求。黨代會的召開與時局息息相關,黨代表的產生方式在穩定與變化之間呈現出微妙的平衡,既有對于組織原則的延續與堅持,也有順應時局和形勢的發展與調適。

(一)組織原則的延續與堅持。一方面,延續中央按地區分配名額的組織傳統,保證黨代表的代表性、廣泛性。自“一大”始,由中央按照地區分配代表名額成為黨代表產生的傳統慣例。“一大”召開前,李達、李漢俊通知各地黨組織各派2名代表出席大會。“二大”召開時,“參加這次會議的有來自七個地區(上海、北京、山東、湖北、湖南、廣州——原文此處少一地區)的七個代表,每個地區各一人”。“一大”形成的中央按地區分配代表名額的傳統在此后的黨代會中得以延續。

至“六大”召開時,中央對各地區代表名額的分配進行了細化。1928年3月15日、4月2日,中共中央兩次開會討論大會代表名額分配。按照地區分配為原則,共產黨員多的地方每500名黨員選派1名代表,同時根據各地工作的重要程度調整代表名額。中央發出的指導性通告中名額分配具體為:廣東、湖南、湖北、江西、江蘇、順直各2人,河南、山東、山西、陜西、四川、福建、浙江、滿洲各1人。

“七大”代表名額分配幾經變化,總體還是延續了按地區和系統分配代表名額的傳統。1938年3月,中央政治局針對“代表的數目、成分、男女、各種工作、各個地區”等具體問題進行了會議討論。1939年6月14日,中央發出關于準備“七大”的第二號通知,規定“按照各地黨員的數量、質量、環境、交通等條件,分配如下:北方局原定六十三人,增加十一人,共七十四人;八路軍原定六十五人,增加三十人,共九十五人……共計代表四百五十人”。之后中央根據各地黨員增長規模多次調整名額分配,新增的代表名額基本按照地區分配。

另一方面,堅持貫徹民主集中制的組織原則,保證黨代表產生的民主性、合法性。黨的代表大會是發揚民主集中制的重要載體,黨代表的產生過程是民主集中制貫徹落實的生動實踐。以“五大”為肇始,民主集中制被確立為黨最重要的組織原則。《中國共產黨第三次修正章程決案》中規定:黨的指導原則為民主集中制。此后,歷次黨代會都將民主集中制作為基本原則寫入黨的決議,不斷完善貫徹至今。中國共產黨對民主集中制原則的實踐運用遠早于組織章程的規定,歷次黨代會的召開都是民主集中制的充分體現。

其一,“二大”至“七大”歷次黨代會的代表中不僅有地方代表、部團代表等,還有上一屆中央局(中央委員會)成員作為中央代表參會,并發揮重要的組織和領導作用,以維護黨中央的權威和黨的團結統一。中央代表參會并向大會作工作報告,聽取意見,實現了民主和集中相輔相成、相互促進。如籌備“四大”時,中央還專門致函各地黨組織,為“四大”的召開廣泛收集意見。

其二,依照中央指示和組織程序產生黨代表,本身就是遵循民主集中制原則的過程,也是開好黨的全國代表大會以實現全黨意志的重要保證。中央在分配代表名額的過程中,除按照地區分配,還充分考慮到系統、組織以及工作的重要程度,確保黨員充分行使黨內民主權利,充分尊重廣大黨員的主體地位。各地黨組織在實際工作程序中也充分運用了民主集中制原則,積極發揮地方組織的主動性和靈活性。如“六大”代表羅章龍是在湖南地方黨組織的提名下出席的。“湖南參加大會的代表人數,還不夠定額,我們意見覺得羅章龍同志曾在湖南省委工作過,所以要他參加為出席代表,請予應允為要。”在特殊困難的環境中,地方黨組織則盡可能以會議推選的方式產生黨代表,充分研究討論確定代表名額,以求代表的民主性和合法性。

(二)審時度勢的發展與調適。第一,當時黨的工作重心常隨革命任務的調整而轉移,從而影響著歷次黨代會代表的產生方式和成員構成。“二大”代表中首次出現了兩位部團代表,即中國勞動組合書記部代表李震瀛、社會主義青年團代表施存統。據李達回憶:“第一次代表大會開過以后,黨的組織陣容相當整齊了,中央與各地立即行動起來,分別進行宣傳與工運工作,逐步表現了成績。”1921年8月11日,中共中央在上海成立中國勞動組合書記部,領導工人運動。1922年4月底,全國12個城市中成立工會組織110多個,有組織的工人達34萬名。為吸收優秀青年入團,中國共產黨著力開始在各地建立和發展社會主義青年團。1921年11月,社會主義青年團重新恢復發展。不到六個月時間,地方團成立者有十七處,全國團員達五千余人。可見,勞動組合書記部和社會主義青年團是黨在“一大”后領導工人運動、開展宣傳工作的重要組織陣地。“三大”召開時,全黨共有黨員420人,其中工人164人,占黨員總數的39%;“二大”至“三大”新入黨的約200人,其中130人為工人。此時黨十分重視工人代表,特別強調提高工人代表的比例,符合大力開展工人運動的工作實際。各地接到通知后,紛紛開展工人代表的選派工作。以北方區委為例,羅章龍回憶:“根據中央通知……重要的地方如長辛店、天津、唐山、保定等產業工人區要派人去參加。”工人代表比例的提高,足以證明中國共產黨選舉黨代會代表時的現實考量。

第二,外部環境和形勢的復雜變化也會促進黨代表產生方式的發展與調適。“六大”是黨的歷史上首次也是唯一一次在國外召開的全國代表大會。“六大”召開前,國內白色恐怖彌漫,黨的地方組織大多遭到嚴重破壞。共產國際代表米特凱維奇認為此時若選擇在國內開會,“一是由于要冒遭受破壞的危險;二是因為這里沒有共產國際執委會的重要代表;三是因為環境不安寧會帶來焦躁情緒,不可能心平氣和地、認真地進行工作。”因此他向共產國際提議在蘇聯境內召開“六大”并獲得批準。此前五次黨代會都在不同程度上受到共產國際的指導和幫助,而“六大”的特殊之處在于會議地點選在莫斯科,共產國際對“六大”的介入程度更深,從大會議程到代表人選的產生,均受到共產國際的影響。出席“六大”的除中共代表外,還有共產國際、少共國際、赤色職工國際的代表以及意大利、蘇聯等國共產黨的代表。根據特約代表黃平回憶:“到了1928年5、6月間,中央通知我去莫斯科參加‘六大,并且說我是共產國際的特約代表。據我的理解,所謂特約代表就是共產國際覺得應當參加會議而又怕中共中央不把他們派來的一些人。”可見,共產國際直接影響著“六大”代表的名額、人選及產生。

至于“七大”,毛澤東同志指出:“七大開會的時間須看戰爭的形勢來決定,地點也要看形勢的發展,人數決定于黨的發展。”“七大”代表的產生同樣受到外部條件和戰爭形勢影響。1939年下半年,抗戰進入相持階段,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敵后力量不斷發展壯大,為第一批黨代表民主選舉工作創造了有利條件。1939年11月,中共陜甘寧邊區第二次代表大會召開,出席會議的代表176名,選舉產生了陜甘寧邊區出席“七大”的代表。處在戰爭環境中的部分地區黨組織或部隊沒有條件召集全體黨員大會進行選舉,因而采取召開干部會議選舉或指定代表的方式。如晉察冀所屬的北岳、冀東等區域,當時正值國民黨反動派掀起第一次反共高潮,沒有召開大會進行代表選舉的穩定環境,因此北岳區的代表是干部會議選舉的,冀東區的代表是組織指定的。第一批代表產生后,“七大”未能如期召開。在時局稍有緩和的時候,第二、三批黨代表相繼產生。隨著各根據地政權建設的展開,黨的各項工作漸入正軌,“七大”召開所需的黨代表民主選舉工作獲得了相對穩定的開展環境。

三、中共一大至七大黨代表產生的發展趨勢

縱觀可知,歷次黨代會代表產生的發展變化呈現出三方面趨勢:黨代表產生的具體條件從模糊到細化、黨代表產生的方式從會議推選到民主選舉、黨代表產生的章程從簡單到規范。這一時期黨代表的產生方式為新中國成立后黨代會的舉行提供了實踐基礎和歷史經驗,也形成了精細化、民主化、規范化的發展趨勢。

(一)黨代表的具體條件:從模糊到細化。“一大”召開前,李達、李漢俊通知各地黨組織派代表參會,僅限定名額,未對黨代表的資格、身份等具體條件作出規定。從代表的情況看,他們絕大多數是黨的地方組織負責人,相對了解地方組織發展情況,是比較早接受共產主義思想的先進知識分子。在尚未形成全國統一組織的情況下,對黨代表的具體條件進行詳細規定是不合實際的。

“三大”召開前,中共中央第一次對黨代表的具體條件作出明確規定。1923年5月,中央下發通知,指示各地方的產業工人、各區委書記、工運負責人可以作為代表出席三大。這三項條件作為中央對各地選派代表的指導性意見,符合當時的組織發展情況。

“六大”籌備期間,“代表選舉法”曾明確規定:“出席大會代表必須入黨一年以上的方能當選。”這一具體條件的規定可以視為需參加過大革命的黨員才有資格當選為“六大”代表,對代表身份進行了黨齡和資歷的限制,但最終這一規定未能實際指導“六大”代表的推選工作。

“七大”對黨代表資格的具體條件細化到黨齡、年齡、身份和政治表現等各方面,充分保證了所產生的大會代表的質量。早在1938年1月20日,中共七大準備委員會便發出《關于地方黨籌備七大工作的第一號通知》,要求各地“物色培養與訓練黨的優秀干部準備為出席大會代表的候選人”。后針對代表選舉工作,中央又接連下發第二號、第三號通知,從諸多方面對黨代表的具體條件提出明確要求。如第二號通知規定“代表質量要慎重選擇:政治上絕對可靠、一年以上的正式黨員、真正能代表該地組織、反映該地工作的各級干部、代表年齡一般的為二十歲以上”。第三號通知則更要求各地“應注意選舉當地有信仰的黨與群眾領袖”。此外,“七大”代表選舉工作中還尤為重視候選者的政治純潔性和忠誠度,多次強調“任何有政治問題的人均不得為代表”,“以質量好,能回去傳達大會精神為主要條件”,并對代表資格提前進行了嚴格審查。

(二)黨代表的產生方式:從會議推選到民主選舉。“一大”至“三大”召開時,中共中央沒有黨代表產生方式的正式規定。各地黨組織在摸索和實踐中形成了會議推選、中央或地方組織負責人為當然代表、中央或地方指派代表等多種方式,其中會議推選是主要方式。如“一大”召開時,北京、廣州黨早期組織以會議推選的方式產生了大會代表。根據代表劉仁靜回憶:“我們幾個人——張國燾、我、羅章龍、李梅羹、鄧中夏就開會研究……于是決定由我和張國燾兩個人去出席一大。”“三大”代表羅章龍也回憶道:“我們倆人(另一人為李大釗)通過群眾選舉,便去參加三大。”可見,會議推選產生的代表具有良好的組織基礎和廣泛代表性。

“四大”召開時,會議推選開始成為黨代表產生的正式規定。1924年9月15日,中共中央發出《關于召開四大的通知》,明確規定“應出代表之各地方及俄法兩特別組應召集同志大會(不能開大會處召集組長會議)”。召開黨員大會或組長會議都是通過集體會議的方式推選代表,這兩種方式無疑最具代表性、民主性。據天津代表李逸回憶:“我經天津黨地委推舉赴滬,代表津黨出席四大。”旅俄代表彭述之則是在支部大會上被選舉出來的。“述之于一九二四年七月受旅莫C.C.P.支部大會之命回國赴C.C.P.第四次大會”。“五大”召開時延續了要求各地組織召開會議推選代表的規定。有兩份會議記錄顯示,中共上海區委曾于1927年4月17、18日,兩次開會研究推選代表,最終確定五大代表14人。

“六大”的“代表選舉法”也一度規定:“各省黨部得選舉有表決權的代表。代表應由各省黨部代表大會選出,如因秘密組織的環境關系,不能開代表大會,則由各省委全體會議派出代表,然而應當盡可能由擴大的省委全體會議選派。”但由于時間、經費等條件限制,“代表選舉法”未能完全付諸實施。據周恩來回憶:“只有廣東來的是開會選出的,其他大多數是中央指定的。”這也說明“六大”代表中至少有一部分是通過會議推選產生的。

“七大”代表的產生是民主選舉的首次成功實踐,體現了黨代表產生方式民主化的發展趨勢。1937年10月,毛澤東曾提到“七大”代表問題,要求“依照民主的方法,適時地進行選舉”。《關于召集第七次全國代表大會的決議》明確規定:“代表的產生,除了某些因環境關系不能進行民主選舉的地區外,須盡可能作到利用民主方法選舉代表……各地代表由各地省的或區的代表大會選出。八路軍、新四軍的代表,由師的黨代表大會或支隊黨代表大會選出。在特殊條件下,不能召集上述代表會議時,由各地中央局或軍隊的政治部按照實際情況酌定辦法。”有條件的地方和部隊,基本上都采用了民主選舉的方式。據統計,大會前兩批選出的506名代表中,“有三八四人是原來各地區代表會議干部會議選舉的,一二二人是由當地黨委推選的。就是說,原來的代表中,百分之七十五點九,差不多百分之七十六,是原來民主選舉的,黨委推選的只占百分之二十四點一”。在抗日戰爭嚴峻復雜的斗爭形勢下,堅持以民主選舉的方式產生黨代會代表,體現了中國共產黨對自身民主化建設的不懈探索。

(三)黨代表產生的章程:從簡單到規范。黨章是黨的組織行為的總規范,對黨代表的產生方式和程序做出了制度性安排。黨代會的召開推動了黨章的修改,也推動著黨代表產生的具體實踐向規范化、制度化發展。

“一大”的綱領性文件中沒有關于黨代表產生的具體規定。“二大”通過了中國共產黨第一個章程,規定“全國代表大會或臨時會議之人數,由中央執行委員會臨時定之”。這是黨代表產生方式制度化的萌芽與發軔。雖未形成完整具體的代表選舉機制的詳細表述,但此后中央分配代表名額、規定代表產生方式,皆有源可溯。

“三大”通過的黨章修正案規定:“全國代表大會或臨時會議之代表人數,每地方必須派代表一人,但人數在四十人以上者得派二人,六十人以上者得派三人,以上每加四十人得加派代表一人。每地方十人有一票表決權。未成地方之處,中央執行委員會認為必要時,得令其派出代表一人,但有無表決權由大會決定。”相比于“二大”黨章中“臨時定之”的模糊規定,“三大”黨章首次明確表述了各地區代表名額分配的比例。

“四大”黨章在“三大”黨章的基礎上修改了代表名額分配的黨員基數和表決權的計算方式。結合黨員基數擴大的實際情況,提升了分配比例,規定:“全國代表大會或臨時會議之代表人數,每地方須派代表一人,但人數在百人以上者得派二人,二百人以上者得派三人,以上每加百人得加派代表一人。未成地方之處,中央執行委員會認為必要時,得令其派出代表一人出席”,“各代表表決權以其所代表人數計算”。這一新規定在形式上彰顯了黨代表的代表性和民主性。

“五大”召開時沒有專門討論黨章修訂問題。1927年6月1日,中共中央政治局通過了《中國共產黨第三次修正章程決案》,其中規定:“全國黨的代表大會之召集與大會之議事日程,中央委員會須在大會前一個半月公布;全國代表大會須有代表全國黨員之過半數方為合法,代表人數百分率由中央委員會規定之。”這部黨章對于黨代會及黨代表的合法性有了明確規定,將黨的組織建設提到新高度,使黨的組織章程向規范化邁進了一大步。

“六大”黨章的修改和起草主要由共產國際指定人員專門負責,規定“黨的全國大會的選舉率由共產國際執委決定”,這種過分強調共產國際的領導,脫離了中國的實際情況。

“七大”召開時,中國共產黨對自身建設規律的認識更加成熟。“七大”通過的黨章具有高度創造性和獨立自主性,黨的綱領和組織原則體現得更加完備,明確規定:“出席全國代表大會之代表數額及選舉方法,由中央決定之。”雖未在黨章中詳述黨代表選舉細則,但“七大”籌備階段黨中央下發的多個指示性文件中對黨代表的名額分配、資格條件、產生方式等具體問題都進行了詳細規定,黨代表產生的規范章程在各地的選舉工作中得到貫徹落實。

四、結語

自“一大”開始,黨的全國代表大會的代表們作為重要的政治群體,在相關的歷史節點上,都發揮著不可或缺的作用。于困境中、于動蕩中,黨的一大至七大黨代表的產生歷程經歷了艱難而漫長的發展演進,中國共產黨在多種方式的選擇中力求黨代表產生的廣泛性、民主性。每一次黨代會的成功召開,都促進了經驗的積累和制度的完善。隨著革命形勢的發展變化和黨自身建設的日臻成熟,黨代表的產生程序逐漸趨向精細化、民主化和規范化。

作為高度集中統一的政黨組織,中國共產黨的組織行為遵循著特定的制度安排。黨章作為黨組織行為的總規范,對黨代表的產生方式和程序作出了制度性設計。但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制度安排與組織實踐之間存在著一定的張力,兩者相互作用、彼此促進。在具體實踐中,制度與規范之外的可操作空間為黨代表的產生提供了彈性選擇。從黨章的規定與具體實踐看,如“四大”召開前,中央對各地區僅分配1個代表名額,雖然此種方式與“三大”黨章中的規定是不相符的,但是中央解釋如此分配的原因是“經費及方便”。1924年9月7日,陳獨秀給維經斯基的信中對此有所闡明:“我們黨的經濟狀況很嚴重。由于經費不足許多方面工作處于荒廢狀態……我們黨的全國代表大會將提前舉行。我們期望經過不長時間能從您那里得到一千多元錢來支付會議開支。”可見盡管這一指定性的分配方式與黨章規定相悖,但在具體的困難情況下,縮減代表人數不啻是更具可操作性的現實選擇。

從中央部署與地方實踐來看,中央在黨代會召開前向地方下發指示通知,而地方在選派黨代表的運作過程中,其具體操作呈現出一定的靈活性。如“六大”召開前,廣東、上海等地認為中央分配的代表名額不夠,所產生的代表數量超過了中央規定,便向中央要求增加代表名額。至于“七大”召開前,中央明確規定各地盡可能以民主選舉的方式產生代表,但上海、江蘇、江西等地的代表是由各分區區委組織部提名、區黨委決定候選名單、召開干部大會選舉或指定產生的。這反映了當時各地黨組織的規模、活動特點、外部環境皆有不同,發展狀況存在差異。中央統一的硬性規定存在操作不便之處,地方在黨代表產生過程中擁有一定的自主權。這一時期,為適應革命形勢的變化,黨章關于黨代表產生的制度性設計多次修改,而實際上黨代表產生的具體程序和方式選用更加因地制宜,充分體現出中國共產黨組織運行機制的高效靈活。

黨的代表大會制度作為一項根本性的組織制度,是黨誕生成長、發展壯大的見證,也是黨面向未來實現新目標、奪取新勝利、鑄造新輝煌的保證。黨代表的選舉和產生,是順利召開黨的全國代表大會以實現全黨意志的重要基礎。相信在這一制度機制下誕生的廣大黨代表們將在新時代以更新的面貌,擔當起嶄新使命,履行代表職責、發揮代表作用。

作者系南京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博士研究生

(責任編輯:沈? 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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