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研究

摘要 促進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是發展農業新產業、新業態和新模式的重要措施。以23個省（市）人民政府辦公廳頒布的推動農村產業融合的政策文本為研究對象，綜合運用詞頻分析法和社會網絡分析法，探索推動農村產業融合的發展手段與發展趨勢。結果表明：各省（市）推進農村三產融合發展的重點內容是構建產業鏈條完整、服務多樣、機制健全、利益聯合緊密的農村產業融合發展新格局。因此，在促進農村三產融合發展的過程中，要注重多元政策協調、壯大全產業鏈發展的龍頭企業，發展農業新興業態、重點落實發展扶持政策。對比政策舉措發現，要大力發展循環農業、綠色農業，高標準、高質量推動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

關鍵詞 農村三產融合；詞頻分析；社會網絡分析

中圖分類號 S-9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0517-6611（2024）14-0242-03

doi：10.3969/j.issn.0517-6611.2024.14.051

Research on the Integrated Development of Rural Primary， Secondary and Tertiary Industries—A Text Analysis Based on 23 Provinces （Cities）

LIU Yue-ting，WANG Zhe

（College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Hebei Agricultural University，Baoding， Hebei 071000）

Abstract Promoting the integration of rural primary， secondary， and tertiary industries is an important measure for developing new agricultural industries， formats， and models. The article takes policy texts issued by the general offices of 23 provinces （cities） to promote rural industrial integration as the research object， and comprehensively uses word frequency analysis and social network analysis to explore the development mXp9DfA+SOgxw7aF0sP5rGPI/DjMycrQ5uP3o1po2nas=ethods and trends of promoting rural industrial integration. The research results indicate that the key content of promoting the integration of rural three industries in various provinces （cities） is to build a new pattern of rural industrial integration development with complete industrial chains， diverse services， sound mechanisms， and close interests. Therefore， in the process of promoting the integration of rural three industries， attention should be paid to coordinating diversified policies， strengthening leading enterprises in the development of the entire industrial chain， developing emerging agricultural formats， and focusing on implementing development support policies.

Key words Integration of rural three industries;Word frequency analysis;Social network analysis

基金項目 河北省現代農業產業技術體系薯類創新團隊項目（HBCT-2018080301）；2021年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重大課題攻關項目項目（ZD202115）；國家現代農業產業技術體系項目（特色蔬菜CARS-24-F-01）。

作者簡介 劉悅婷（1998—），女，河北定州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產業經濟學。*通信作者，教授，博士生導師，從事農業用水政策與產業經濟研究。

收稿日期 2023-06-15；修回日期 2023-12-28

2023年中央一號文件提出“推動鄉村產業高質量發展、拓寬農民增收致富渠道”，全國農村地區正在積極探索三產融合的新模式，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已逐漸成為農業轉型升級和高質量發展的重要特征［1］。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是促進農業生產效率和產值、農村繁榮和農民收入增長的重要手段［2］。研究發現農村三產融合模式是基于生產力組合方式的不同而出現的［3］，將土地、勞動力、技術等要素依據市場需求合理配置。而按照產業融合定義，推進農村產業融合可以分為外向型和內源性2個融合方向［4］，擴展了農村生產經營活動邊界。

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是農業經濟發展的重要推力。陳紅霞等［5］發現地區農村發展的經濟基礎條件對產業融合系統的耦合水平具有正向促進作用，要提升農村產業融合的內生動力。郭軍等［6］基于河南省農村產業融合發展案例分析，認為農村產業融合會有效增加農民工資性收入。胡海等［7］從共生理論的角度闡釋了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的演變規律，農村產業融合發展日益成為推動農業農村經濟轉型升級的關鍵。蘆千文等［8］通過對不同參與主體探索，認為推動農村產業融合發展的理想狀態在于做到統籌、包容、共贏。陳池波等［9］通過測度中國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度得出需重視實踐探索的階段特征，在選擇融合策略時可分“兩步走”。劉斐等［10］通過對農村產業融合中農戶響應機理的解析，鼓勵和支持農戶開展多種形式的融合發展帶動模式。劉鵬凌等［11］以江西省和安徽省農業發展為代表，實證檢驗指出要發展特色農業，與第二、三產業融合，著力發展農產品精深加工。

文獻梳理發現，目前學術界對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概念內涵分析和實踐模式探索上，定性研究明顯多于定量研究。2015年以來各省（市）《關于推進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的實施意見》的陸續出臺，為農村產業融合發展提供政策指引。筆者從實施意見入手，基于23個省（市）實施意見的文本材料，定性分析和定量分析相結合，在用Nvivo軟件進行定量分析的基礎上，利用UCINET軟件進行社會網絡分析，把握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的核心方向，對于2023年推動農村產業融合發展，實現農業農村現代化具有重要意義。

1 數據來源與研究方法

1.1 數據來源

各省（市）與中央保持一致，2015年中央一號文件提出“推進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以來，全國加快推進農村三產融合進程。該研究根據各省（市）人民政府辦公廳官網關于農村一二三產融合發展文件資料，整理出福建、河北、天津等23個省（市）的實施意見。樣本涵蓋了華北、東北、華東、中南、西南、西北6個區域，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1.2 研究方法

1.2.1 詞頻分析法。

詞頻分析法指挖掘某一個給定詞在文本中出現的次數。一般用于情報檢索和文本分析中，用以分析某個詞對于文本或資料庫下特定領域的重要程度。利用詞匯在文本中出現的頻率高低來確定研究內容的熱點和發展動向。

1.2.2 社會網絡分析。

社會網絡分析是對存在不同關聯的事物或文本量化分析的研究方法，適用于“關系數據”。運用節點和節點之間的連線、距離以及節點的大小對不同關聯事物進行可視化分析。主要關注組織關系的結構與模式，從而界定出這種關系的原因和結果［12］。通過矩陣分析指標內容出現在同一文本中的頻率，形成一個由這些指標內容組成的共現網絡，網絡內節點中心度大小以及節點之間的遠近便能夠清楚反映政策內容指標的相互關系。

該研究首先利用Nvivo11軟件，對23個省（市）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實施意見進行詞頻分析，然后分別對23個省（市）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實施意見中一級標題舉措、二級標題舉措進行編碼分析，利用UCINET軟件將分析結果用網絡結構圖顯示。

2 基于詞頻分析法的各省（市）實施意見內容指標分析

2.1 各省（市）實施意見的重要內容

如圖1所示，運用Nvivo11對23個省（市）實施意見全文進行詞頻分析，利用“停用詞”去除農產品、林業廳等關鍵詞的干擾，得到詞語云。可以明顯看出，合作社、產業鏈、經營權等出現頻率最高，充分反映了服務農民、優化農業結構的要求，其余出現頻率較高的還有信息化、互聯網、因地制宜、服務業等，也充分體現了各省域關于推進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的側重方向，方便后續聚焦分析。

2.2 各省（市）實施意見指標頻率分析

2.2.1 一級指標頻率分析。

認真研讀23個樣本地區實施意見，對一級標題內容進行編碼，得到16個發展內容指標，按在文件中出現的頻率高低進行排序，結果見表1。其中頻率在12以上的有健全農村產業融合推動機制、培育壯大農村產業融合主體等4個指標，表明超過50%的樣本地區都比較關注這4個方面。

2.2.2 二級指標頻率分析。

同樣的方法對二級指標內容進行編碼，得到50個發展內容指標，按在文件中出現的頻率高低進行排序，見表2。頻率在12以上的指標有15個，其中開展試點示范、創新農村金融服務等3個指標在70%的樣本地區都有涉及，表明試點示范工程、綜合投融資服務體系、培育壯大農業龍頭企業這3個方面是推進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的重點方向。

3 基于社會網絡分析法的各省（市）實施意見內容指標分析

3.1 一級指標分析

3.1.1 一級指標網絡圖。

將上述16個指標統計生成16×16的共現矩陣，再利用UCINET軟件進行分析，得到圖2所示的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一級指標內容網絡結構圖。

從圖2可以看出，健全農村產業融合機制、培育壯大農村產業融合主體、完善多渠道產業融合服務、建立多種形式利益聯合機制等指標位于網絡的核心位置。這體現了目前我國各省域在推動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方面較為核心的工作重點。一個節點與其他節點相連越多，該節點的中心性就越高，表明該節點在網絡圖中更重要。

3.1.2 一級指標點度中心度分析。

點度中心度是用來描述網絡分析中節點中心性的最直接度量指標。社會網絡分析方法通常用點度中心度來衡量網絡關系中各個關鍵詞節點的核心程度，度數越大，在網絡關系中的影響力越高。

從表3可以看出，“健全農村產業融合推動機制”的中心度為67.000，表明該措施處于網絡的核心地位。而平均點中心度為22.625，可以看出有5個實施內容均大于平均中心度，由此判定這些舉措內容在該網絡關系屬于中心或次中心位置，是工作實施的重點。

3.2 二級指標分析

3.2.1 二級指標網絡圖。

將上述50個二級指標統計生成50×50的共現矩陣，利用UCINET軟件進行分析，得到了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二級指標舉措內容網絡圖（圖3）。

從圖3可以看出，圖中以“開展試點示范”“鼓勵社會資本投入”等詞為核心，周圍環繞“支持貧困地區農村產業融合發展”“加大財稅支持力度”“強化人才和科技支撐”“創新農村金融服務”等較多高頻詞，相互之間連線較為密集，體現了省域推進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的工作重心；而“強化農產品品牌建設”“創新發展訂單農業”“大力發展農業新興業態”等內容雖然沒有處在中心位置，但環繞在外圍或者邊緣的位置，連線也較多，說明各省（市）也注重其相關發展，會逐漸向中間移動。

3.2.2 二級指標點度中心度分析。

從表4可以看出，“創新農村金融服務”的點度中心度為342.00，表明該指標處于網絡結構的中心位置，且與其他節點的直接聯系最密切。而發展內容指標的平均點中心度為155.640，明顯看出高于平均點中心度的內容有25個，表明這些高頻指標處于網絡中心或次中心位置，地位較高，為發展重點。

4 研究結果分析

根據對23個省域實施意見的詞頻分析及社會網絡分析顯示，我國各省域都將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放在優先地位。各地區的實施意見明確了未來發展的重要目標，即構建產業鏈條完整、服務多樣、機制健全、利益聯合緊密的農村產業融合發展新格局。

4.1 壯大全產業鏈發展的龍頭企業

重點打造涉農龍頭企業“甲級隊”，強化龍頭企業領導示范作用，與農戶、家庭農場、農村合作社創建穩定的原料生產基地，實行規模化種養、專業化生產，為農產品加工業發展提供原料保障。完善龍頭企業現代物流體系，進一步優質農產品生產經營體系。引導農業龍頭企業把研發總部、加工園區等布局在縣及以下，優先聘用技能培訓后的農民，增加農民務工收入。

4.2 拓寬產業融合財政支持渠道

引入新型投資方式，利用PPP模式、眾籌等方式，吸引各類社會資本投資現代種養業、特色農業等領域，同時鼓勵合作社、涉農龍頭企業建立互助擔保資金，為產業鏈上下游企業和農戶提供融資擔保服務。落實小微企業財稅扶持政策，支持財政專項資金扶持新產業、新業態，加快推進農村產業融合試點。

4.3 加快發展科技農業和人才培育

依托現代農業生物科技技術、數字化技術等，提升農業科技自主創新能力，吸引研發機構、高校或科研院所深度合作開展農業研發。加快推進一站式農業科技轉化推廣服務鏈建設，提升科技成果轉化應用水平，同時加快發展農村職業教育，加大農村實用人才培育力度，推進區域特色發展與農村產業鏈延伸。

4.4 健全產業融合實施機制

著力增加農民收入和農業產量，穩住農業基本盤，優化調整農業結構，牢牢守住耕地保護紅線，強化用地保障。穩妥有序推進土地流轉向合作社傾斜，落實農業保險、風險保障金等惠農政策。逐步建立工商企業和農戶利益聯結機制，實現共贏。

4.5 加強農村業態融合創新

聚焦于農產品消費需求，積極發展主食加工、休閑食品、凈菜加工等，培育壯大冷鏈配送、營養配餐和私人訂制等新型加工業態。深度挖掘鄉村休閑旅游精品工程，規范提升農家樂、休閑農莊、水鄉漁村等休閑農業，因地制宜發展新型休閑業態。強化傳統手工技藝與產品創意開發，培育傳統手工藝產品制造、手工業等基地，促進“農業+鄉愁文創”類業態發展。深入推進“互聯網+現代農業”發展模式，培育直播電商、直播帶貨等新模式，發展信息科技、文化創意等新型生產性和農村生活性服務業。

5 政策啟示

通過對比23個省（市）主要工作內容指標發現，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工作還可以從加強農村物流體系建設、積極培育農村眾創空間、積極推動產加銷一體化、堅持綠色生態低碳發展等方面進行有效推進。完善從供給側到需求側的有效對接，建立物流配送利益共同體，增強農業經營主體產銷能力，同時打造集科技示范、技術融合、服務平臺為一體的示范空間，推動市場主體參與農村產業融合。探索集體經營性建設用地入市改革方式方法，增加鄉村產業用地供給。堅持市場導向，以契約式合作為基礎，資源、資本、文化知識和特色產品為重點，完善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體系和治理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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