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家庭教育支援團隊的服務實踐及其啟示

摘要：家庭教育對兒童的發展至關重要，對家庭教育提供支持，提升家庭育兒質量，關系到兒童、家庭乃至社會的良性發展。日本在中央領導、地方協作的家庭教育支持體系建設中，構建了多樣化的家庭教育支援政策。其中，家庭教育支援團隊是一項比較有特色的實踐活動，它將家庭、學校與社區緊密聯結，依托社區內豐富的人力資源支持父母學習和成長，在充實家庭教育方面起著重要作用。本文介紹了家庭教育支援團隊這一舉措開展的背景、現狀、特點等，以期為我國構建家庭教育服務體系、強化社區家庭教育支持提供參考。

關鍵詞：日本家庭教育 教育支援 社區

一、日本家庭教育支援團隊產生的背景

21世紀以來，隨著社會的發展與演變，日本家庭的功能和結構也經歷了轉型與變革，核心家庭數量不斷增長，傳統家庭教育方式受到挑戰，眾多家庭面臨親子交流障礙及教養方式不恰當的問題，家長在育兒過程中孤立無援，缺乏有效支持，對家庭教育指導服務的需求逐漸增加。

（一）日本家庭教育的現狀與需求

1.父母對于家庭教育缺乏信心

根據日本文部科學省2016年、2020年委托課題“關于綜合推進家庭教育的相關調查研究”的數據顯示，有41.4%的父母認為自己在育兒方面有煩惱和不安。[1]在育兒方面經常、偶爾感到有煩惱和不安的父母占69.8%。[2]這一比例從2008年至今，呈現逐年遞增趨勢。2021年的調查結果顯示，父母對家庭教育是否有自信的回答中，缺乏信心的占比達到64.6%。[3]

2.家庭與社區之間關系淡化

隨著社區地緣活動減少，家庭與社區之間的聯系減弱，父母向周圍人學習育兒知識、得到互相幫助的機會減少。2014年日本厚生勞動省委托課題“關于育兒支援政策等的調查研究”結果顯示，母親面臨獨自承擔照顧與教育孩子的重任，同時缺乏外界援手，遇到困難無人傾訴。[4]2021年，日本文部科學省委托課題“關于綜合推進家庭教育的相關調查研究”發現，社區中圍繞兒童進行的家庭間人際交往逐漸減少，有28.4%的父母沒有圍繞孩子與其他人進行過交流。[5]

3.認可社區家庭教育支持的重要性

2013年日本內閣府在“家族與社區育兒相關意識”的調查中，約有9成民眾認為在育兒方面社區的支持很重要。[6]2021年的調查發現，有61.8％的父母認為社區支持在家庭教育方面很重要，尤其是對正在養育孩子的父母來說，這一比例達到67.4%，多子女家庭在社區支持重要性的認識上高于獨生子女家庭。從學齡上來看，3～6歲幼兒階段的家庭認為社區的支持最重要，占比高達72.3%。[7]

4.參加家庭教育支援活動的意愿較高

2021年“綜合推進家庭教育的相關調查”研究顯示，社區家庭教育支援團隊舉辦的關于育兒、家庭教育的咨詢活動、親子活動、講座等學習機會，已經參加和非常希望參加的父母所占比例為37.6%，尤其是正在養育孩子的家庭有一半的父母表示愿意參加。在家庭教育支援舉措上，一些家長希望社區提供咨詢場所和人員保障，在社區具體支持措施、父母教育水平的提升、新手父母的關懷和支持、兒童社交網絡等問題方面提供家庭教育支援成為父母的關注點。[8]

由于上述社會背景，父母對于適應現代社會需求的家庭教育提出了更高的期望，日本政府和社會逐漸認識到家庭教育的關鍵性，開始探討如何為家長提供教育支持。

（二）日本家庭教育支援團隊的產生

1.早期嘗試

早在2006年，日本《教育基本法》修訂，其中第十條明確了父母及其他保護者對孩子的教育負有首要責任，需努力讓孩子養成生活所需的良好習慣、培養獨立性，并實現身心和諧發展；新增了關于家庭教育支援的規定：國家和地方公共團體在尊重家庭教育自主性的基礎上，應向保護者提供學習機會和相關信息，努力采取必要措施支持家庭教育；明確了政府、社會和學校在家庭援助方面的責任。2008年，日本第一期教育振興基本計劃將“家庭教育支援”確立為重點解決領域，提出在社區層面推行詳細的家庭教育支持措施。文部科學省為了讓全社會認識到家庭教育的重要性，于2008年頒布《家庭教育支援制度》，建立了連接家庭、社區、學校的“家庭教育支援團隊”支援體制，組建了由育兒經驗者、民生委員、兒童委員等社區人士和專家組成的“家庭教育支援團隊”，為處于孤立狀態的家庭以及因工作繁忙而難以獲得學習機會的家長設計并實施一系列援助性活動，旨在為家庭教育提供全方位的支持與幫助。

2.系統化推進

從2008年開始，日本從地方到中央設置多種推進家庭教育支援的委員會。文部科學省在2011年度召開了“關于推進家庭教育支援的討論委員會”[9]，對圍繞家庭教育的社會整體趨勢和問題進行整理。2012年3月，又進一步總結了“建立緊密聯系的家庭教育體系”報告書，提出了家庭教育支援的基本方向：支持父母的養育、擴大家庭育兒的人際關系、擴大支援的范圍，并提出了四個基本對策：（1）為父母提供育兒學習機會；（2）創建網絡支持體系；（3）加深親子間及社區內部的互動與聯系；（4）塑造自幼至長的良好生活習慣。同時，召開研究委員會，先后在2013年和2014年進行4次集中審議，圍繞家庭教育的現狀及問題，對“家庭教育支援團隊”的作用和特征、組織與運營、人才的培養以及今后面臨的問題進行了總結。[10]2016年10月，日本在國家層面制定頒布了《家庭教育支援法案》，并于2017年2月進行了修訂，規定政府需要為家長提供有力的支持，例如需進一步完善彈性化的工作制度、加強保育措施等。[11]

3.全面實施

除了在國家層面頒布家庭教育支援政策，文部科學省也逐漸推進并展開家庭教育支援團隊人員的配置，于2016年成立了關于推進家庭教育支援政策研究委員會[12]，并召開全國普及“家庭教育支援團隊”的會議，會議指出，對于社區相關機構和家長來說，“家庭教育支援”應在以下幾個方面發揮作用：（1）組建以社區人才為中心的“家庭教育支援團隊”；（2）在尊重相關人員專業性的同時，通過互相學習推進與學校合作的家庭教育支援策略；（3）強調 “家庭教育支援團隊”開展活動的多樣性和靈活性；（4）通過家庭訪問推進家庭教育支援，對家庭存在的問題做到早預防、早發現、早解決。2018年，日本實施了第三期“教育振興基本計劃”，旨在提升家庭教育能力，在社區內推動父母之間就育兒問題與經驗展開深度交流，并規劃了一系列自孕期起便為父母提供不間斷輔助與支持的策略，以確保他們獲得連貫且全面的幫助。

二、日本家庭教育支援的服務實踐

日本地方政府與社會團體、機構合作，提供家庭教育支援場所，招募和培訓家庭教育支援的人才以及培養地方家庭教育支援團隊領導者，涵蓋了從法律法規、政策制定到行政組織實施的各個方面，形成了完善的家庭教育支援體系。日本的中央和地方在家庭教育支援實施中是相互支持的，中央制定整體的家庭教育支援政策和法規，地方政府則根據中央政府的指導和要求制定相關計劃和方案，負責家庭教育支援活動的具體實施，實現家庭教育支援的協調推進。其中，建立“家庭教育支援團隊”就是具有代表性的實施策略。家庭教育支援團隊具有主體性、地域性、專門性特征，在支持父母進行家庭教育、建立家庭與社區、家庭與學校等相關機構的聯系方面承擔著重要角色。[13]

（一）家庭教育支援團隊的建立

首先，根據當地學校以及非營利組織開展的各種活動發放相關問卷，把握家長在家庭教育過程中所面臨的問題，再通過以下幾個步驟組建支援團隊。

第一步，政府呼吁發掘人才。通過定期舉辦講座或育兒咨詢等活動征集社區的人才（教師、有育兒經驗者、家長教師聯合會相關人員）。

第二步，培養育兒支持的領導者。例如，獲得在支援活動中有效的資格認證。

第三步，構建運營機制，確保團隊和有關單位進行協作。運營機制包括明確事務、設置綱要、委托手續、與各機構協調場館等。

第四步，根據行政支持以及社區需求組建團隊。例如，教育委員會內部聯合不同部門開展項目活動，不同專業的社區人員定期開展現場研討會。

（二）家庭教育支援團隊的人員構成

家庭教育支援團隊成員由能夠深度參與社區日常活動并有效運用社區資源的相關人員構成，例如，有育兒經驗的人、教育人員、PTA（家長教師聯合會）成員、社區育兒支持者、民生委員、兒童委員、保健師、保育士、臨床心理學者、地方學校聯合活動的推進者等。團隊成員應當具備深入理解家長立場和需求的“同理心”，在社區中能夠進行密切聯系的“地域性”，并且有相應的業務“專業度”。同時，團隊會根據專業人員的職業特點開展更具特色的活動。例如，保健師通過開辦講座在嬰幼兒、孕婦健康方面提供知識支持；臨床心理咨詢師以咨詢的形式對兒童的身心發展以及生活方面提供心理支持；保育士在社區居住地開展游戲活動；學校社會工作者在家庭訪問過程中重點關注欺凌、輟學、暴力行為等。團隊成員并不需要參與所有活動，而是根據團隊的目標和具體活動內容，靈活調整并組建合適的組員。同時，各都道府縣會定期安排團隊領導者及全體團隊人員做相關研修學習。

為構建可持續的支援體系，家庭教育支援團隊需要不斷發掘和培養新的成員，讓被支持者中的監護人逐漸轉化為支持者，形成一個可持續的人才流動和循環系統。具體來說，根據對家庭教育關注度高低區分三種類型的家庭：為家庭教育關注度低的家庭提供訪問型支援，提升家長對家庭教育的關注度；為家庭教育關注度中等的家庭提供家庭與社區聯系的場所，使這些家庭從中等關注度提升到高關注度；為家庭教育關注度高的家庭提供學習的機會與場所，使這些家庭成員作為支持者參加家庭教育支援團隊，最終從被支援方轉向支援其他家庭的支援方。這種互利的循環性支援人才養成路徑，最終在社區形成日常性的長期支援網絡。

（三）家庭教育支援團隊的組織構成

家庭教育支援團隊的構成在不同地區是不同的，需要詳細把握社區家庭狀況以及資源的前提下，明確社區面臨的問題和需求，并參考文部科學省的家庭教育支援門戶網站中全國各地團隊的各種實踐案例，發揮團隊成員所擅長的領域，開展具有當地特色的活動。一般來說，以學校和行政機構的咨詢支援活動為契機，由多位育兒支援者自發組成團隊的情況較多。團隊成員共同思考、相互支持，發揮每個人擅長的領域和創造力，并不斷吸納新的成員，以實現扎根于社區支援活動的可持續性。在組織過程中，行政支持也十分重要。行政部門作為項目主體向團隊成員支付報酬。同時，行政人員也會參與其中，比如由行政機關委任團隊的領導者，參與團隊運營和業務規則的制定，以此明確責任、定期召開會議等。

（四）家庭教育支援團隊的主要類型與活動

根據社區實際情況，家庭教育支援團隊具體可分為以下幾種類型。[14]

學校教育主導型：例如大阪府大東市、大阪府泉大津市，由學校教育負責部門為中心，組織包括聯合學校開設的家庭教育講座、家訪等活動，被稱為“講座型”或“訪問型”支援活動。這種方式能夠通過家校緊密合作改善孩子的不良行為。在此過程中，如果涉及其他社會問題，也需要其他相關部門的參與。

社會教育主導型：例如新潟縣南魚沼市，由社會教育負責部門為中心，通過與PTA和兒童會等組織進行合作，利用公民館、圖書館等社會教育設施，舉辦支持家長學習和成長的課程，同時為親子互動、家長互動以及家庭教育支援團隊交流提供相應場所，也被稱為“據點型”支援活動。這一支援類型有效擴大了社區家庭教育的范圍。

非營利組織（NPO）主導型：例如東京都青梅市，相關的NPO組織受到政府的支持，接受行政委托，發揮社區人才的專業性，建立社交網絡，自主開設講座、家庭訪問、咨詢、宣傳等“綜合型”支援活動。同時，NPO組織也能夠從不同的行政機關獲得財政支持。對于行政機關來說，需提升其宣傳支持等，以確保其影響力。

（五）家庭教育支援團隊的財政保障

為了讓“家庭教育支援團隊”能夠可持續發展，財政支持非常重要。日本近10年來在家庭教育支援事業上做了充分的預算[15]，國家、都道府縣、市町村各自承擔財政預算的1/3，支援項目涵蓋了提升全體父母的家庭教育支持專項、構建各地區家庭教育支持基礎建設專項、強化“家庭教育支援團隊”建設專項、訪問型家庭教育支援體制構建專項、擴大教育機會協同多元化主體支援家庭教育專項、促進兒童養成良好生活習慣專項等多個項目，其中以“家庭教育支援團隊”為核心的社區家庭教育支持基礎建設項目專項的經費，2017年至2019年每年支出7300萬日元，2020年至2023年每年固定支出7500萬日元。同時規定都道府縣級財政、市町村級財政等額配套支出。

（六）家庭教育支援團隊的效果

2011年，日本文部科學省發布的有關家庭教育支援團隊效果的調查結果顯示，75%的家長認為其減輕了育兒的煩惱、不安、孤立感，53%的教師認為其加深了對困難家庭狀況的理解，66%的支援者認為在和專門機構的聯系上更順利，在早期發現困難家庭、兒童虐待的預防、改善不上學的情況、加深與兒童的交流等方面有較好效果。[16]

當然，日本家庭教育支援團隊在實踐中也存在一些不足：首先，不平衡的地區分布導致家庭教育支援團隊在一些地區可能缺乏充足的支援資源，而其他地區可能過度集中。[17]其次，團隊的培訓并不一定能夠對應個別社區所面臨的問題，培訓內容和方式不能夠及時與支援團隊活動有效對接，造成團隊人才培養的適切性不足。此外，活動場所缺乏限制了團隊支援活動的開展，導致服務效果存在不確定性。

三、日本家庭教育支援團隊的啟示

（一）強化政府主導，保障政策法規有效落實

日本政府在家庭教育支援方面發揮了主導作用，制定了一系列相關法律法規，為家庭教育的實施提供了法律保障，同時建立了一整套立法、決策、咨詢、管理、執行為一體的教育管理運營機制，為家庭教育支援事業提供了制度保障。[18]以社區人才為中心建設的家庭教育支援團隊，不僅充實了社區的家庭教育，解決了實際問題，并且實現了行政、社區居民和育兒支持團體之間的聯系，對家庭教育的開展產生了有效的影響，提升了社區居民的主體意識。2022年1月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家庭教育促進法》（以下簡稱《家庭教育促進法》）正式實施[19]，明確了家庭教育的性質、定位、家庭的職責，構建了國家支持、社會協同的家庭教育支持體系，家庭教育從家事上升為國事，給家庭教育帶來了新的發展機遇，我們需要在此基礎上進一步制定具有科學性、合理性和可操作性的政策，為家庭教育提供清晰的指導和支持。在政策執行過程中，應明確各部門的執行責任和權力，避免責任不清、權力不明的情況，提高政策執行的效率和質量。

（二）制定實施細則，提高社區對家庭教育的支持力度

日本社區連接不同社會團體共同為家庭教育提供豐富的資源支持，如與圖書館、公民館合作開展如信息提供、研討學習、講座課程、組織交流、咨詢服務等一系列活動。在提高開展活動次數以及家長參與度等量化要求的同時，重視在實踐層面保證支持活動的“質”，即讓社區支持活動成果更加可視化。《家庭教育促進法》為我國家庭教育提供了法律保障，我們在此基礎上可以建立社區家庭教育指導機制，把家庭教育指導工作納入社區標準化建設與管理中，確保社區家庭教育支持工作與社區其他重點工作同規劃、同部署、同落實、同考核。[20]

（三）加強資源整合，形成多元開放的家庭教育支援體系

日本家庭教育支援團隊致力于在社區提供全面且有效的家庭教育支援服務，促進不同部門以及不同人員之間的合作，并且充分利用和整合了各類資源，包括政府、學校、社區、家庭、企業、民間團體等，實現行政、社區居民和育兒支持團體之間的有效合作。為了給父母提供支持和咨詢服務，家庭教育支援團隊與各種社會團體和機構合作，建立了親子廣場、育兒廣場等社區育兒基地，通過育兒交流會為家長提供了獲得信息資源以及學習和分享經驗的平臺，增強了他們的家庭教育能力。這些機構的設立對于提升社區居民的主體意識以及家庭教育支援工作的高效有序開展發揮著重要意義。我國現行的家庭教育支援主體部門涵蓋了多個關鍵領域，社區、企事業單位、公益組織等多部門應緊密協作，形成教育合力，優化政策實施效果，從而更好確保家庭教育支持政策的落實。

（四）強化專業隊伍建設，提高家庭教育支援專業化和科學化水平

家庭教育支援團隊的專業性是保證家庭教育質量的重要前提。在日本，家庭教育的支援政策都是以自上而下的方式建立的，涵蓋了從中央到縣市乃至街道的專家團隊或實施委員會。不同級別的團隊承擔著各自不同的任務，但無論級別高低，團隊成員都是專業人士，基層團隊成員還包括具備相關資質的志愿者、家長和企業代表。[21]借鑒日本家庭教育支援團隊的經驗，我們應該加強專業隊伍建設，提高家庭教育支援團隊的專業素質和服務水平。組建綜合性的家校社協同團隊，包括教師、家長、社會資源等不同方面的專業人士。2024年1月11日，中國家庭教育學會召開的《家庭教育指導師國家職業標準》終審通過，相信這一標準的制定與出臺，可以為家庭教育指導師的培訓、考核、認證提供依據，為從業者提供明確的職業發展路徑，開啟我國家庭教育的規范化發展道路。

（五）倡導多元化支持方式，確保家庭教育支援的針對性和有效性

日本家庭教育支援團隊對家庭教育的支援范圍覆蓋了從母親孕期、幼兒出生再到高中畢業的全過程，并針對不同年齡段的特點采取不同的教育方法和內容。對于那些面臨各種問題，無法承擔家庭教育的家庭，還會通過入戶指導的方式直接提供信息咨詢。除了學校以外，還與保健福祉部門等合作，做到早發現問題、解決問題，確保了家庭教育支援的針對性和有效性。

我國《家庭教育促進法》規定，縣級以上地方人民政府可以結合當地實際情況和需要，通過多種途徑和方式確定家庭教育指導機構，對轄區內社區家長學校等進行培訓。家庭教育指導機構、社區家長學校應當及時向有需求的家庭提供教育指導服務。[22]但根據“我國家庭教育指導服務體系狀況調查研究”課題調查顯示，家庭教育指導工作在指導渠道、內容、形式、頻率上都與家長的需求有一定的距離。[23]因此，我們需要有效匯聚各類社會資源，積極激發民間組織或機構的活力，為廣大家長提供多樣化、個性化的“菜單式”服務項目，涵蓋育嬰早教、心理咨詢、行為問題矯治等多個方面，建立起一個統籌規劃、規范管理、多方協作、服務互補的完整服務鏈條，以滿足不同家庭教育的需求。

（六）拓展媒體宣傳平臺，增強家庭教育社區支援活動的公信力

日本文部科學省為了準確把握各地區的家庭教育支援團隊組織實施狀況，設置了團隊注冊制度，符合注冊要求且已注冊的團隊可以在文部科學省網站主頁上刊登活動信息。另外，文部科學省在2017年度設立文部科學大臣表彰制度，對活動效果突出且得到可持續運營、在一定范圍內普及效果較好的“家庭教育支援團隊”進行表彰，從而提升支援團隊認知度和公信力。

我國《家庭教育促進法》的頒布充分肯定了社區在家庭教育方面的重要作用，為社區支持家庭教育提供了法律保障，但是在資源管理、效果評估、推廣宣傳等方面還需做進一步的細化。相關管理部門應盡快建立機制保障，通過科學化、系統化的管理對其運作機制、財政預算進行公布，同時對優秀社區開展家庭教育的特色實踐案例進行推介，對作出突出成果和貢獻的社區和團隊進行表彰，提升社區在家庭教育過程中的地位和認知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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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actices and Implications of the Family Education Support Teams in Japanese Family Education

ZHAO Xing

Abstract： Family education plays a crucial role in the development of children. It is imperative to provide support for family education and improve the quality of parenting in families to ensure positive development for children， families， and society as a whole. In Japan，diversified family education support policies have been constructed under the construction of a family education support system led by the central government and coordinated at the local level. One notable practice is the establishment of family education support teams that closely connect families， schools， and communities. These teams rely on the abundant human resources within the community to support parents in their learning and growth， playing a vital role in enriching family education. This article aims to introduce the background， status quo， and characteristics of family education support teams， providing insights for building a family education service system and strengthening community support for family education in China.

Keywords： Japanese Family Education;Education Support; Community

（責任編輯：李 宇）

作者簡介：趙杏/河南女子職業學院學前教育學院講師（新鄉 4538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