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化轉型對智能制造業企業績效的影響

摘 要：本文以2011—2020年智能制造上市企業為樣本，通過收集相關數據構建模型，分析數字化轉型程度對智能制造企業績效的影響及其機制。結果表明，數字化轉型可以對智能制造企業的績效產生一定的促進作用。由于多數企業未能將這一項技術更好地應用于生產經營過程中，因此這一結論將引導更多企業結合自身具體情況，更好地開展數字化轉型。

關鍵詞：數字化轉型；智能制造企業；企業績效

一、引言

隨著近些年科學技術的快速發展，越來越多的制造業企業開始進行數字化轉型，以求在接下來的時間里獲取穩定、可持續的競爭優勢。我國許多省份在2021年提出了《“十四五”制造業高質量發展規劃》用以加快推動智能制造的發展。同年，工業和信息化部等八部門聯合印發了《“十四五”智能制造發展規劃》，可見，智能制造是我國“工業4.0”和新型工業化的發展方向。

數字化轉型作為近些年數字信息技術高速發展的產物，早已成為當前學術與實業界的熱門話題。企業要依靠數字經濟發展的優勢，通過數字信息技術與實體經濟相結合，從而促進實體企業更好地成長，進而促進經濟發展。

與國民經濟發展高度相關的制造業成了當前學術界的熱點，其中智能制造業企業作為制造業和數字化轉型相重疊的一個朝陽產業，無疑吸引了更多人的關注。智能制造通常涵蓋智能制造技術和智能制造系統兩個方面。這一體系不僅能在生產經營中不斷充實知識庫，還能通過自主學習、對信息的收集與理解，完成對自身行為的處理和改善。與發達國家相比，我國的智能制造行業雖然已經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發展，但大部分企業仍然沒有進行完善的數字化轉型，或是轉型后無法與自身的生產制造很好地結合起來。因此針對數字化轉型對智能制造企業績效影響機制的研究，可以幫助智能制造企業找到適合自己的數字化轉型方式，從而幫助自身得到更好的發展。可見，我國的智能制造企業要把握好當前高速發展的趨勢和機遇，響應國家的號召，加快數字化轉型進程，促進企業的高質量發展。

二、文獻回顧與假設研究

1.數字化轉型與企業績效

學術界認為數字化轉型存在許多對智能制造企業績效的影響。

第一，數字化轉型可以降低企業的運營成本。新技術的發展降低了企業間的信息壁壘，降低了信息的搜索成本和應用成本，使得企業可以更快速地將收集到的信息為自己所用。數字化與生產經營的結合也可以優化原先生產經營中的冗余部分，從而降低運營成本。第二，數字化轉型可以提高企業的運營效率。數字化轉型通過提高信息收集和處理的速度，提高了企業的運營和決策水平，進而提高運營效率。第三，葉江峰（2023）認為，數字化轉型幫助企業開展創新活動，讓企業可以完成更大范圍的知識溝通，進而產生新的互動和合作。第四，陳杰（2023）認為，數字化轉型賦予企業生產鏈更多的靈活度，可以更迅速地響應市場需求，也可以對未來的市場需求進行預測，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企業績效。

基于此，本文提出假設H1：數字化轉型能夠直接促進智能制造業企業績效提升。

2.數字化轉型與經營能力

數字化轉型可以通過多個方面來提高企業的經營能力。

首先，數字化轉型給企業提供了更高效的手段來收集和處理需要的信息，并有能力對這些數據進行整合分析，幫助企業對經營做出及時的調整，提高應對市場變化的能力。其次，企業通過數字信息技術收集消費者對產品使用的反饋，對產品進行調整從而滿足需求。這樣有利于企業減少對原材料等資源的浪費，節約成本。再次，企業實施數字化轉型后可以實現對供應鏈的全流程監控。通過對信息的收集反饋和處理，企業可以有的放矢，降低物流、人員、售后服務等相關費用，以較低成本完成供產銷這一系列流程，提升企業的經營能力。最后，白福萍（2022）認為，數字化轉型通過影響企業的經營成本、人力和物質資本使用效率、對創新的投入等作用路徑，來對企業績效產生影響。

基于此，本文提出假設H2：數字化轉型能夠在一定程度上通過提高智能制造業企業的經營能力來提高收入，從而影響企業績效。

3.數字化轉型與運營效率

企業利用數字化技術所收集到的用戶信息可以幫助企業更加高效、充分地挖掘消費者喜好，讓企業可以更快速地響應市場需求，提高企業運營和決策速度，進而促使決策更加高效，提高企業的決策效率。同時，企業也可以根據具體情況，合理調配產品的庫存和相關原材料，提高資源配置的效率，從而加快存貨周轉率，提高企業的資金使用率，進而提升企業的運營效率。數字化轉型可以通過對數據的搜集和處理，幫助企業更加清晰地了解其他企業的優勢和劣勢，從而更快找到合作伙伴，減少溝通成本，提升企業的運營效率。

基于此，本文提出假設H3：數字化轉型可以提高企業的運營效率從而間接影響企業績效。

三、實證設計與變量說明

1.變量選取和定義

被解釋變量參考陳旭（2023）的做法，選取總資產收益率（ROA）和凈資產收益率（ROE）作為衡量企業績效的財務指標。其中ROA用于普通回歸，ROE用于穩健性檢驗。

解釋變量：數字化轉型指數（DIG）來自《中國上市企業數字化轉型指數》和國泰安CSMAR數據庫。

控制變量：選取流動比率（CR）、資產負債率（LEV）、流動資產周轉率（VLA）、總資產周轉率（ASS）和營業收入增長率（GRW）作為控制變量（見表1）。

2.樣本與數據

選取2011—2020年智能制造企業A股上市公司作為樣本。文中所使用的數字化轉型數據來源于廣東金融學院發布的《中國上市企業數字化轉型指數》，企業層面的相關財務指標均來自CSMAR數據庫。為了確保數據的有效性和實證結果的真實性，對數據做出如下處理：（1） 剔除指標異常的公司；（2） 剔除數據年份不足3年的公司；（3） 剔除缺少主要變量的公司及ST和*ST企業。在手動刪除部分企業的極端數據之后，一共得到3840個樣本。

如表2所示，在全部樣本中，企業績效的均值為0.034，最小值為-2.008，最大值為0.863，說明在樣本企業中，企業間的績效水平差異較小。數字化轉型程度的均值為1.621，最大值和最小值分別為1.903和1.385，可見大部分企業已經進行了一定程度的數字化轉型，但不同企業之間的數字化轉型水平仍存在著較大差異。資產負債率的均值為0.383，最大值為3.221，最小值為0.014，該結果反映了不同企業之間經營狀況存在差異，但是大多數企業的經營狀況尚可。樣本企業的營業收入增長率最大值和最小值分別為58.75和-0.965，說明不同企業的盈利狀況存在較大的差異。

3.模型設計

建立模型1以檢測數字化轉型與智能制造企業績效之間的關系。

ROAit=β0+β1DIG+β2CONROLS+ε0 （1）

同時為了保證模型結果的準確性和有效性，將模型1中的因變量由ROA替換為ROE進行穩健性檢驗，得到模型2。

ROEit=β0+β1DIG+β2CONROLS+ε0 （2）

四、實證過程及結論

1.相關性分析

在進行實證分析之前，首先對所有數據進行相關性分析。

由表3可以看出，樣本企業的數字化轉型水平和凈資產收益率呈現正相關關系，說明假設H1和H2成立。而流動資產周轉率和總資產周轉率與數字化轉型指數的相關系數均為正數，說明數字化轉型可以促進企業的運營效率，而兩者與企業績效的相關系數為正，說明數字化轉型確實通過改善運營效率進而影響企業績效，與假設H3吻合。

同時，所有變量之間的相關系數小于0.5，VIF值均小于4，說明變量之間不存在多重共線性問題，可進行下一步實證分析。

2.基準回歸分析

在進行基準回歸之前，先采用Hausman檢驗，得到結果p值小于0.01，所以本文選擇固定效應模型進行實證分析，表4為數字化轉型對智能制造企業總資產收益率、凈資產收益率和總資產周轉率的回歸結果。

從前兩列可以看出，當數字化轉型水平作為單一系數時，績效水平和數字化轉型水平之間的相關系數為0.015，與假設H1相吻合。在加入控制變量之后，總資產收益率與數字化轉型系數的相關系數為-0.004且并不顯著，說明從企業角度來看，績效水平受到數字化轉型的影響較小。出現這一結果的原因可能是制造業企業生產步驟復雜，企業在短時間內未能將數字化轉型和生產經營更好地融合以擴大數字化轉型對生產經營的影響。

第三列和第四列說明，數字化轉型水平在無控制變量的情況下和凈資產收益率之間的相關系數為0.071，加入控制變量后則是0.033。說明數字化轉型對企業的凈資產收益率存在一定的正向影響，與假設H2相符。但二者之間的相關系數并不顯著，可能是因為大部分企業的數字化轉型雖然產生了一定的效果，但未對生產經營做出更多的改進，來給企業帶來更多的效益。

根據最后兩列的結果可以看到數字化轉型水平與總資產周轉率之間的相關系數分別為0.107和0.122，且p值小于0.01，說明假設H3成立。數字化轉型更多是通過影響企業的運營效率從而對企業的績效產生影響。

五、結論及展望

本文基于2011—2020年智能制造業企業A股上市公司數據，通過實證分析了數字化轉型對智能制造業企業的績效影響。結果表明，當前數字化轉型作為一種新興技術，雖然確實對智能制造企業的績效存在一定的促進作用，對其影響仍然停留在通過影響企業內部運營效率從而影響企業績效的階段，未能將這一項技術更多地應用在自身的生產經營過程中，也未能給企業帶來更多的效益?；谝陨辖Y論，本文提出以下建議：

首先，企業應在適配自身規模的前提下傾斜更多的資源來提升自身數字化轉型水平。從短期來看，進行一定程度的數字化轉型可以有效地提高企業的內部運營效率，從存貨周轉到信息處理等多方面節約企業的溝通和時間成本。而從長期來看，數字化轉型也有利于企業更好地適應高速變化的市場環境，便于企業把握發展方向，及時調整經營策略，更好地發展自身，擴大市場。

其次，企業要善于運用數字化所帶來的技術，提升自身經營能力。數字化轉型一方面可以幫助企業完善和改進生產模式，另一方面也可以通過更多的信息渠道來幫助企業獲取信息，把握未來的生產趨勢，從而建立更完善、更智能的生產系統。

最后，智能制造企業要抓住數字化技術快速發展的機遇，穩步推進自身的數字化建設水平，中小型企業更要抓住這一機遇，循序漸進地提高自身的數字化轉型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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