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兩岸合編詞典收詞變化看臺灣特有詞語在大陸的融入

摘 要：出版于2003年的《兩岸現(xiàn)代漢語常用詞典》和2012年的《兩岸常用詞典》中對臺灣特有詞語的標注變化，反映了臺灣特有詞語在大陸的融入狀況。通過對臺灣特有詞語在大陸融入情況的分析，將其劃分為三個層次。第一層次，臺灣特有詞語已經(jīng)完全融入大陸，成為日常使用的普通詞語，其標志是這些詞語被《現(xiàn)代漢語詞典》所收錄；第二層次，臺灣特有詞語的融入接近完成，但目前還未被收入《現(xiàn)代漢語詞典》；第三層次，臺灣特有詞語的融入正在進行中。

關(guān)鍵詞：臺灣特有詞語；融入；大陸；《兩岸現(xiàn)代漢語常用詞典》；《兩岸常用詞典》；《現(xiàn)代漢語詞典》

大陸與臺灣地區(qū)所使用的漢民族共同語，大陸現(xiàn)在稱為“普通話”，臺灣地區(qū)仍然沿用舊稱“國語”。海峽兩岸漢語原本同根、同源、同體，但是經(jīng)過多年的分隔而導致二者產(chǎn)生了一定的差異，這種差異在詞匯上表現(xiàn)尤為明顯。早在上一世紀八十年代，一些學者已注意到二者之間的差異，并進行了深入探討。進入新世紀以來，隨著兩岸交流的日益頻繁，學界又開始研究海峽兩岸語言的融合趨勢問題。其中，刁宴斌專門論述了“大陸與臺灣詞匯的融合”“臺灣與大陸詞匯的融合”，并將大陸采用臺灣詞語的情況分為三類：一是大陸已經(jīng)或基本采用臺灣詞語；二是大陸原有詞語與臺灣詞語并用；三是臺灣詞語在大陸偶爾使用[1]（P93-105）。在此之后，湯志祥對大陸吸收海外華語詞語的層級、類別及比例進行了系統(tǒng)闡述[2]；蘇金智以兩岸辭書相互吸收的詞條為依據(jù)，探討了兩岸四地詞匯相互吸收的趨勢[3]。刁宴斌則對臺灣“國語”詞匯與大陸普通話趨同現(xiàn)象進行了調(diào)查[4]；刁先生還指出，兩岸詞匯互動的天平由最初的大陸向臺灣一方傾斜到現(xiàn)在雙方基本平衡，兩岸詞匯融合的速度正在加速[5]。

改革開放以來，海峽兩岸的交流越來越頻繁，大陸與臺灣地區(qū)的特有詞語呈現(xiàn)出相互融合的態(tài)勢，特別是臺灣特有詞語，越來越多地出現(xiàn)在大陸的日常交際和傳播媒體中，有些詞語穩(wěn)定下來，并被收錄入《現(xiàn)代漢語詞典》等權(quán)威語文辭書中。出版于2003年的《兩岸現(xiàn)代漢語常用詞典》[6]和2012年的《兩岸常用詞典》[7]，都是兩岸學者合編的現(xiàn)代漢語語文詞典，它們均以記錄漢民族共同語詞匯為主，同時也反映了兩岸詞語的使用差異。兩部詞典都收錄了兩岸各自特有詞語，分別標記為“★”和“▲”，其中，前者是大陸特有詞語，后者為臺灣特有詞語。《兩岸現(xiàn)代漢語常用詞典》和《兩岸常用詞典》前后相隔將近十年，這十年也是兩岸交流非常密切的十年。在這一階段，更多的臺灣特有詞語不斷進入大陸，成為日常交流的常用詞，并被《現(xiàn)代漢語詞典》[8]所收錄。《兩岸現(xiàn)代漢語常用詞典》和《兩岸常用詞典》收詞的變化，可以反映臺灣特有詞語融入大陸的狀態(tài)。因此，本文擬通過兩部詞典收詞的變化，來考察臺灣特有詞語融入大陸的基本狀況。需要說明的是，為節(jié)省篇幅起見，本文語料凡是出自《兩岸現(xiàn)代漢語常用詞典》《兩岸常用詞典》《現(xiàn)代漢語詞典》的，均不再標注頁碼。

一、已融入大陸的臺灣特有詞語的分類考察

我們考察了《兩岸現(xiàn)代漢語常用詞典》與《兩岸常用詞典》所收錄的兩岸各自特有詞語，通過對兩nqoDBtAWApG+ztBpKRVqamlpPIgW8Fqiruwn2mu4stY=部詞典的比較，可以發(fā)現(xiàn)，它們所標注★和▲的特有詞語均發(fā)生了一定程度的變化。雖然大部分特有詞語均保持不變，但有些兩岸特有詞語的標注出現(xiàn)了變化，即2003年的★和▲標注，到了2012年已不再出現(xiàn)，這說明一些原來各自的特有詞語已經(jīng)成為兩岸所通用的詞語。也就是說，一部分大陸特有詞語已經(jīng)被臺灣地區(qū)所吸收、采納，同時，一FexvGc4aYFiFU67Z+EJml/unDUA7nM7Q5ohYhdOUHPU=部分臺灣地區(qū)特有詞語也被大陸所吸收、采納，兩岸特有詞語彼此滲透，融為一體。這樣的詞語大陸有57個，臺灣有156個。這里主要考察臺灣特有詞語在大陸的融入情況。

首先，我們對臺灣特有詞語融入大陸的義類情況進行了統(tǒng)計，具體如表1所示：

從表1可以看出，就義類而言，臺灣特有詞語融入大陸主要集中在社會生活類，占比為41.0%；其次是動作行為類，占比為19.2%。

其次，我們對臺灣特有詞語融入大陸的音節(jié)情況進行了統(tǒng)計，具體如表2所示：

從表2可以看出，就音節(jié)而言，臺灣特有詞語融入大陸是以雙音節(jié)詞語為主，占比為67.3%，將近七成；其次是四音節(jié)詞語和三音節(jié)詞語，占比分別為16.0%和15.4%。

最后，我們對臺灣特有詞語融入大陸的詞性情況進行了統(tǒng)計，具體如表3所示：

從表3可以看出，就詞性而言，臺灣特有詞語融入大陸是以名詞為主，占比為53.8%；其次是動詞性詞語，占比為37.2%；再次是形容詞性詞語，占比為8.3%；其他詞性則極少。

二、臺灣特有詞語融入大陸例析

臺灣特有詞語從進入大陸到完全融入大陸，并不是一夜之間就能完成的，通常會遵循“引進—吸收—發(fā)展”的路徑，經(jīng)歷“引用—自用—化用”三個階段[9]。當然，具體到個別的詞語來說，融入的快慢會有差別，但融入的過程大致相同。

（一）書面詞語的融入

有些概念或情形，在大陸沒有相應的詞語來表達，而臺灣地區(qū)有現(xiàn)成的詞語或者更好的詞語來表達，于是大陸就直接吸收了臺灣的詞語。

1.名嘴

《兩岸現(xiàn)代漢語常用詞典》帶有▲，釋義為：以善于演講、辯論而聞名的人。《兩岸常用詞典》未帶▲，釋義為：以善于辯論、演說，語帶機鋒而出名的人。[例]電視～|股市～|演說～。《現(xiàn)代漢語詞典（第6版）》亦收錄該詞，釋義為：指以口才著稱的節(jié)目主持人、演講家、律師等。通過上述詞典收錄的情況，可以看出，“名嘴”原本是臺灣地區(qū)的特有詞語。在兩岸詞典中，“名嘴”原來標注為臺灣特有詞語，后來沒有標注，表明它已經(jīng)被大陸所吸收。《現(xiàn)代漢語詞典（第6版）》將其收錄，則表明它已經(jīng)穩(wěn)定地融入到大陸普通話。

在“讀秀”搜索網(wǎng)站報紙子庫（以下簡稱“讀秀報紙”），對“名嘴”進行檢索，可以發(fā)現(xiàn)，該詞最早出現(xiàn)于大陸媒體是在1990年。例如：

（1）臺灣文壇作家中，有一位講鬼“名嘴”，司馬中原是也。他筆耕40年，創(chuàng)作60多部小說，業(yè)余擅講生動有趣鬼故事，筆錄成文，《講鬼集》已出版兩集。（《參考消息》，1990-12-08）

“名嘴”最早出現(xiàn)的大陸媒體是《參考消息》，值得注意的是，該條報道系轉(zhuǎn)引新加坡《聯(lián)合晚報》1990年11月14日的消息。這說明該詞在臺灣地區(qū)以及新加坡華語里普遍使用。同時，新聞內(nèi)容又是關(guān)于臺灣作家的，表明“名嘴”在大陸最早出現(xiàn)是采用了引用的方式，屬于詞匯融合的初始階段。“名嘴”雖然1990年即出現(xiàn)在大陸媒體，但在隨后的數(shù)年內(nèi)幾乎是銷聲匿跡，直到1999年又重新“復出”。例如：

（2）《足球之夜》“名嘴”蓉城說往昔（《大河報》，1999-01-28）

（3）香港鳳凰衛(wèi)視節(jié)目主持人竇文濤及內(nèi)地十多個不怎么出名的“名嘴”，本月4日晚上在廣州沙面舉行了一臺以“中國人到底想不想回家”為主題的辯論會。（《南方日報》，1999-11-09）

（4）體育“名嘴”，還得再練！（《大河報》，2000-01-11）

上述用例中的“名嘴”，都與源詞語語境無關(guān)，這表明詞匯融合已進入“自用”階段，即擺脫了源詞語語境的自主性使用，是詞匯融合的進一步發(fā)展階段[10]。2000年以后，“名嘴”在大陸的使用呈現(xiàn)日益增多的趨勢。其中，2004年之前，大陸報紙每年只有幾十例；之后則每年過百，甚至有每年過千的。通過對“讀秀報紙”的檢索，可以發(fā)現(xiàn)，目前大陸報紙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13685例。例如：

（5）……這是繼趙普、張泉靈、郎永淳等央視名嘴紛紛離開央視主播臺又一熱點話題。（《達州新報》，2015-11-27）

（6）2月21日，主持人孟非在微博表示，在朋友圈有消息稱多名名嘴主持人加入某微商組織，其中孟非是繼楊瀾之后新加入的成員，并配上孟非的個人照。（《宿遷晚報》，2016-02-23）

（7）作為中國第一代電視球迷，我們能懷念的解說名嘴還有一位，那就是宋世雄。（《富陽日報》，2022-12-27）

這表明該詞已經(jīng)穩(wěn)定地融入到大陸普通話，2012年《現(xiàn)代漢語詞典（第6版）》收錄該詞就是顯著標志。需要指出的是，早期媒體上的“名嘴”往往帶有引號，表明其借用的身份；隨著使用的頻繁，“名嘴”在媒體出現(xiàn)時就基本不帶引號了，表明其身份已經(jīng)得到廣泛認可，并完全融入到大陸詞匯中。

2.人脈

《兩岸現(xiàn)代漢語常用詞典》帶有▲，釋義為：人與人交往的情況。[例]他在地方上的～很廣。《兩岸常用詞典》未帶▲，釋義為：人際關(guān)系所形成的網(wǎng)絡。通常就愿意協(xié)助、認同當事人，且具影響力的人而言。[例]拓展～好辦事。《現(xiàn)代漢語詞典（第5版）》亦收錄該詞，釋義為：指人各方面的社會關(guān)系：～網(wǎng)。通過上述詞典收錄的情況，可以看出，“人脈”原為臺灣地區(qū)特有詞語。《現(xiàn)代漢語詞典（第5版）》將其收錄，表明該詞已經(jīng)穩(wěn)定地融入到大陸詞匯體系。

“人脈”最早出現(xiàn)在大陸媒體，應是在2002年左右。例如：

（8）新型的人際關(guān)系正通過一個個圈子影響著京城的各個行業(yè)，各種人脈圈也正在形成。（《北京青年報》，2002-09-23）

（9）但近期以來，一種更多地憑據(jù)企業(yè)良好的信譽、優(yōu)質(zhì)的產(chǎn)品與有效的物業(yè)管理營造良好的居住環(huán)境，“取悅”入住其間的業(yè)主，并通過業(yè)主口碑傳譽相互推介來促進樓盤銷售的一種新型的“人脈營銷”模式，在廣州悄然興起并迅速走俏。（《中國建設報》，2003-06-18）

（10）人脈圈的民間情結(jié)和特有的那么一種江湖氣，似乎很對現(xiàn)代人的胃口——一邊強調(diào)隱私，一邊又渴望更廣泛的情感交流——“圈子”是人們尋找支持、安慰和歸屬感的地方。（《北京青年報》，2003-11-28）

通過對“讀秀報紙”的檢索，截至目前，“人脈”在大陸媒體共出現(xiàn)3683例，說明該詞已經(jīng)穩(wěn)定地融入到大陸普通話中。例如：

（11）很多年輕人抱怨自己認識的人太少，我的建議是：不要選擇，所有的人脈一概積存維護起來。而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利用工作途徑，把工作中認識的人變成你的人脈。（《燕趙晚報》，2007-04-23）

（12）與人相處，有一點非常的講究，那就是人脈關(guān)系，它就像一座無形的金礦，擁有了這座金礦，就掌握了取之不盡的財富，當你的人品、人脈積累到了一定的高峰，你就會得到他人的認可擁戴和崇敬，即便你身處危難人們也會對你伸出援手。（《首鋼日報》，2014-10-27）

（13）近日，有媒體曝光在小紅書、閑魚等網(wǎng)絡平臺，不少賬號打著“協(xié)助項目、協(xié)調(diào)關(guān)系、辦事升職、引薦領導”的旗號公開販售所謂“人脈關(guān)系”，其服務范圍涉及北京、河北、四川等多個省份，單筆售價也從幾百元到數(shù)千元不等，引發(fā)社會強烈關(guān)注。（《南方日報》，2023-11-14）

3.煽情

《兩岸現(xiàn)代漢語常用詞典》帶有▲，釋義為：煽動、挑逗別人的情欲。《兩岸常用詞典》未帶▲，釋義為：煽動人的情感，使激動。[例]這部影片很～。《現(xiàn)代漢語詞典（第5版）》亦收錄該詞，釋義為：煽動人的感情或情緒：導演很會營造氛圍～。通過上述詞典收錄的情況，可以看出，“煽情”本是臺灣特有詞語。兩岸詞典中，原來有標注，后來沒有標注，《現(xiàn)代漢語詞典（第5版）》將其收錄，說明該詞已經(jīng)完全融入大陸。

“煽情”最早出現(xiàn)在大陸媒體，大約是在上一世紀九十年代后期。例如：

（14）煽情報道漸失人心（《人民日報》，1996-05-05）

（15）長沙影院向觀眾“煽情”（《湘聲報》，1997-08-06）

（16）龍歸山莊演“黃”劇坐收橫財 人妖無恥煽情 食客下流起哄（《大河報》，1999-01-16）

從上一世紀九十年代后期到2007年，“煽情”的使用頻率并不高，每年只有幾十例。到了2008年以后，每年的出現(xiàn)頻率開始過百。截至目前，“讀秀報紙”中“煽情”共出現(xiàn)2568例，表明該詞已經(jīng)完全融入大陸。例如：

（17）一個煽情的漲價借口——河南有關(guān)方面給出的牛奶漲價理由：“不給奶農(nóng)提高奶源的價格，他們（奶農(nóng)）就把奶倒掉”。（《姑蘇晚報》，2008-01-04）

（18）跨年夜宴 忙壞觀眾——五大衛(wèi)視同時開播搶走全國一半收視 湖南衛(wèi)視最煽情 江蘇衛(wèi)視贏口碑（《蘭州晨報》，2010-01-04）

（19）高考前最后一個晚自習 不是煽情而是開心和放松——甌海中學高三（9）班班主任鄭小俠的自述。（《溫州都市報》，2023-06-07）

4.拉風

《兩岸現(xiàn)代漢語常用詞典》帶有▲，釋義為：時髦；出風頭。[例]這輛紅色跑車式樣新穎，開出去一定～。《兩岸常用詞典》未帶▲，釋義為：惹人關(guān)注；搶眼。[例]她一身名貴裝飾，在宴會上好～。《現(xiàn)代漢語詞典（第6版）》亦收錄該詞，釋義為：<方>①動兜風。②形時尚；前衛(wèi)：～汽車|這種款式最～。這里需要說明的是，《現(xiàn)代漢語詞典》中的“<方>”不限于地域方言，也可以是港臺地區(qū)的“社區(qū)詞”。通過上述詞典收錄的情況，可以看出，“拉風”原本是臺灣地區(qū)的特有詞語。兩岸詞典中，原來有標注，后來沒有標注，《現(xiàn)代漢語詞典（第6版）》將其收錄，雖然標注<方>，表明其港臺地區(qū)的“社區(qū)詞”身份，但實際上已完全融入大陸。

“拉風”最早出現(xiàn)在大陸媒體，是在2003年左右；直到2008年，使用頻率仍然不高，每年不過百例。例如：

（20）漂亮女生穿白襪最拉風（《大河報》，2003-09-09）

（21）據(jù)了解，這個由27部清一色本田雅閣組成的“余杭有史以來最拉風的自駕團隊”，將于7月9日、10日赴臨安天池、大明山景區(qū)游玩，一展余杭車友風采。（《城鄉(xiāng)導報》，2005-06-30）

（22）高速路中新人擺造型 穿梭車流幾人搬道具——見綠化帶上的苗圃很漂亮便以它作背景拍婚紗照，看上去夠拉風，可不夠安全（《溫州商報》，2007-07-16）

（23）十一長假 選輛SUV去拉風（《青島早報》，2006-09-28）

例（20）～例（22）中的“最拉風”“夠拉風”，是形容詞用法；例（23）中的“去拉風”，則是動詞用法。

從2008年起，“拉風”在大陸的使用頻率迅速提高，幾乎每年都超過200例。截至目前，“讀秀報紙”中包含“拉風”的用例總共出現(xiàn)6246次，其中也包括少數(shù)的“拉風匣”“拖拉風”“布拉風”“唐古拉風”等組合，但不影響總體數(shù)據(jù)。這表明該詞在大陸已經(jīng)完全融合，成為兩岸通用詞語。例如：

（24）昨日，廣州持續(xù)陣雨天氣。下午，在越秀區(qū)煙墩路上，一名騎車的男子載著一大堆泡沫路過，十分拉風。（《信息時報》，2017-06-09）

（25）繼“蜘蛛俠”之后，越來越多的私家車上出現(xiàn)了一款萌萌的“小黃鴨”，安裝在后視鏡和引擎蓋上，看起來非常“拉風”。（《深圳特區(qū)報》，2019-09-16）

（26）10月4日上午10點，6輛黃包車組成的迎親車隊出現(xiàn)在玉環(huán)市吾悅廣場街頭，成了街道上一道獨特而又靚麗的風景線，新郎拉黃包車接新娘，浪漫而又拉風，引來不少路人駐足觀看和祝福。（《浙江工人日報》，2023-10-05）

5.抓狂

《兩岸現(xiàn)代漢語常用詞典》帶有▲，釋義為：過度亢奮，躁動不安。《兩岸常用詞典》未帶▲，釋義為：①指一時情緒失控而做出失常的行動。[例]他受不了老板的責罵，突然～起來。②過度亢奮，躁動不安。[例]他正處在～之中。《現(xiàn)代漢語詞典（第7版）》亦收錄該詞，釋義為：因憤怒或沮喪懊惱無處發(fā)泄而狂躁：孩子不聽話時，真讓人～。通過上述詞典收錄的情況，可以看出，“抓狂”原本是臺灣地區(qū)特有詞語。NXVmgWpyUbHp+4HXGgckcg==在兩岸詞典中，原來有標注，后來沒有標注，《現(xiàn)代漢語詞典（第7版）》將其收錄，表明該詞已經(jīng)完全融入大陸。

“抓狂”最早出現(xiàn)在大陸媒體，是在2003年左右。例如：

（27）斯皮爾伯格——大爺也“抓狂”（《北京青年報》，2003-03-28）

（28）自從拍完《天下無賊》，就很少有“奶茶”劉若英的消息，記者昨天通過維京唱片的安排進行了電話采訪后才獲悉，原來劉若英不但一直在忙，甚至忙到了令她備感“抓狂”的緊張地步。（《大河報》，2004-08-21）

（29）盲人賽撲克為牌“抓狂”兩月 市場上盲文撲克“斷檔”，盲人愛玩撲克只能自制（《青年報》，2005-05-23）

2008年之前，“抓狂”在大陸媒體的使用頻率不高，每年一般只有幾十例；2008年之后，每年的使用頻率大都過百，最多超過300例。截至目前，“讀秀報紙”中共出現(xiàn)2854例，這表明“抓狂”已經(jīng)完全融入大陸。例如：

（30）騷擾短信狂轟濫炸 手機死機機主抓狂（《深圳晚報》，2009-02-27）

（31）小區(qū)“野廣告”泛濫 撕了又貼如何治？——業(yè)主抓狂物業(yè)無奈……（《南國都市報》，2018-02-01）

（32）孩子有自己的學習節(jié)奏，只要成績不落下來就好，可我還是會為此抓狂，覺得他應該有個好的學習習慣，先完成作業(yè)再玩。（《東南早報》，2021-07-05）

（二）俚俗詞語的融入

有些情形下，采用臺灣口頭俚俗詞語來表達，非常生動形象，而大陸卻沒有同樣表達效果的詞語。隨著兩岸經(jīng)濟文化等方面的頻繁交流，這些俗語就有可能被吸收進大陸詞匯中。

6.燙手山芋

《兩岸現(xiàn)代漢語常用詞典》帶有▲，釋義為：比喻難辦的事或會招來麻煩的事。[例]交通問題是個～，很難在短期內(nèi)解決|這事誰也不愿過問，因為都知道是個～。《兩岸常用詞典》未帶▲，釋義為：剛煮熟的山芋，表面看不出熱度，捧在手中，卻容易燙手。比喻棘手或會招來麻煩的事情。[例]取締風景區(qū)的流動攤販，是管理處的～。《現(xiàn)代漢語詞典（第6版）》亦收錄該詞，釋義為：比喻有好處而想得到、但又有麻煩不好處理的事物：這一位于市中心的爛尾樓成了～。通過上述詞典收錄的情況，可以看出，“燙手山芋”原本是臺灣地區(qū)特有詞語。在兩岸詞典中，原來有標注，后來沒有標注，《現(xiàn)代漢語詞典（第6版）》將其收錄，表明完全融入大陸普通話，成為兩岸通用詞語。

“燙手山芋”，有時寫作“燙手的山芋”，最早出現(xiàn)在大陸媒體，應是在1995年；但在隨后的10年間，它的使用頻率并不高。例如：

（33）日本商人的燙手山芋……（《人民日報》，1995-07-16）

（34）轎車價格放開——燙手的山芋（《西南經(jīng)濟日報》，2000-08-08）

（35）巴西足球陷入空前危機 斯科拉里接下燙手山芋（《世界體育周報》，2001-06-19）

（36）消費者“叫好不叫座”，商業(yè)銀行當作“燙手山芋”，而國外汽車公司卻爭相看中了汽車消費信貸這個“香餑餑”。（《人民日報》，2001-11-19）

（37）個體管理：并非“燙手的山芋”（《中國稅務報》，2004-10-20）

從2005年開始，“燙手山芋”的使用頻率大幅增加，每年都有一百以上的用例，最多時達到432例。截至目前，“讀秀報紙”中共出現(xiàn)4115例，表明該詞已經(jīng)完全融入大陸。例如：

（38）聯(lián)華參股的迪亞天天折扣店，在滬經(jīng)營三年來因水土不服，虧損約4000萬元。因不斷虧損，聯(lián)華迫不得已才拋掉這個“燙手山芋”。（《中國商報》，2006-08-25）

（39）節(jié)前銷售紅火的禮品盒，這幾天備受冷落甚至無人問津，為了把這些積壓在手中的“燙手山芋”推銷出去，很多銷售者賣出了比成本還要低的價格。（《包頭晚報》，2011-02-18）

（40）隨著垃圾分類工作不斷縱深推進，大件家具的處理似乎成了一些人手中的“燙手山芋”。（《武漢晚報》，2021-11-10）

7.一頭霧水

《兩岸現(xiàn)代漢語常用詞典》帶有▲，釋義為：比喻糊里糊涂，不明事情的真相。《兩岸常用詞典》未帶▲，釋義為：比喻摸不著頭腦完全不明白。也作“滿頭霧水”。[例]他說了半天，我還是～。《現(xiàn)代漢語詞典（第6版）》亦收錄該詞，釋義為：<方>比喻摸不著頭腦，糊里糊涂。通過上述詞典收錄的情況，可以看出，“一頭霧水”原本是臺灣特有詞語。在兩岸詞典中，原來有標注，后來沒有標beefa91d6d4c8a662e9d7729d033c1c97312560b49d407a7d5305ec71678ce0d注，《現(xiàn)代漢語詞典（第6版）》將其收錄，表明它已完全融入大陸，標記為<方>則說明它是來源于港臺的“社區(qū)詞”。

“一頭霧水”最早出現(xiàn)在大陸媒體，是在1999年左右。之后，“一頭霧水”的使用頻率逐年增加，多的時候每年可達200余例。截至目前，“讀秀報紙”中共出現(xiàn)1580例，表明該詞已經(jīng)成為兩岸通用詞語。例如：

（41）法官上門收取罰金，照常上班的他一頭霧水——我正在獄中服刑？！（《大河報》，1999-08-03）

（42）“免費維修”多種解釋 中北用戶一頭霧水（《河南商報》，2000-08-15）

（43）對高雅華貴的珠寶，老百姓對其價格往往不像對彩電那樣“吃得準”，于是，面對愈演愈烈的珠寶價格戰(zhàn)，老百姓感覺一頭霧水。（《中國經(jīng)濟時報》，2000-08-16）

（44）金額百元的手機卡放在柜臺里 尚未出賣就剩60多元了——手機店主遭投訴后也是一頭霧水：“怎么回事？”運營商：可能是代理商擅自激活手機卡。（《今晨6點》，2007-01-19）

（45）記者走訪多家家電賣場發(fā)現(xiàn)，盡管家電行業(yè)新標不斷，但貼在電器上的標識卻存在著參數(shù)不清、標準介紹不明等現(xiàn)象，令不少消費者一頭霧水。（《北京日報》，2007-03-15）

（46）商品說明書讓人一頭霧水——示意圖看不懂、文字描述說不清、使用方法就不教……不少消費者抱怨，說明書看不懂；專家表示，說明書內(nèi)容敷衍，涉嫌侵犯消費者權(quán)益。（《海峽都市報》，2023-07-06）

8.放鴿子

《兩岸現(xiàn)代漢語常用詞典》帶有▲，釋義為：比喻在集體活動中故意撇下某個人，使孤獨，或約會時一方故意失約，使另一方單獨行動。《兩岸常用詞典》未帶▲，釋義為：比喻交通工具未抵達目的地以前就將乘客趕下車；也指約會時其中一方失約，造成另一方空等，或集體活動中故意將某人或某些人棄之不顧。[例]不是早就約好了，你怎么可以～呢？通過上述詞典收錄的情況，可以看出，“放鴿子”是臺灣特有詞語。在兩岸詞典中，原來有標注，后來沒有標注，表明該詞現(xiàn)已融入大陸。

“放鴿子”最早出現(xiàn)在大陸媒體，大約是在2002年。此后在大陸媒體上的使用頻率逐年增高。從2008年起，幾乎每年的使用頻率都超過100例，最多時則接近300例。例如：

（47）日前布蘭妮才興高采烈地宣布她就要和心儀許久的威廉王子約會，不過英國媒體隨即報道，布蘭妮其實被威廉王子放鴿子了。（《中山日報》，2002-01-28）

（48）“放鴿子”詐錢財 兩女騙落法網(wǎng)（《湘聲報》，2002-08-23）

（49）“要不要搶單呢？”以前有好多次被乘客放鴿子的經(jīng)歷，賀師傅有點猶豫了。（《錢江晚報》，2006-01-08）

（50）6名永登農(nóng)民“放鴿子”行騙，先后在永登、武威及內(nèi)蒙古作案7起。（《蘭州晚報》，2006-01-11）

（51）被“放鴿子”的滋味不好受——叫車乘客請多體諒的哥辛苦（《今日早報》，2006-05-25）

（52）不少消費者近來發(fā)現(xiàn)網(wǎng)約出租車變得越來越難叫，有時叫到了車，卻被司機“放鴿子”。（《經(jīng)濟日報》，2018-02-14）

（53）婚禮當天被婚慶公司“放鴿子”（《瀟湘晨報》，2020-10-14）

從檢索到的用例來看，一般情況下，“放鴿子”還帶有引號，似乎仍屬于詞匯融合的初始階段。實際上，截止到目前，“放鴿子”在“讀秀報紙”中共出現(xiàn)2495例，表明該詞已經(jīng)穩(wěn)定地融入到大陸詞匯中。雖然《現(xiàn)代漢語詞典》目前還未將其收錄，但我們相信，今后的新版收錄該詞應該是必然的。

三、臺灣特有詞語在大陸融入的層次

臺灣特有詞語在大陸的融入是一個漸進的動態(tài)發(fā)展過程，有的已經(jīng)完成融入，有的接近完成融入，有的仍處于融入過程中。這里根據(jù)臺灣特有詞語在大陸的融入狀態(tài)，將其劃分為三個層次。

（一）第一層次

這里的“第一層次”是指，臺灣特有詞語已經(jīng)完全融入大陸，成為我們?nèi)粘Ｊ褂玫钠胀ㄔ~語，其標志就是這些詞語被《現(xiàn)代漢語詞典》所收錄。這些詞語有的在2003年的《兩岸現(xiàn)代漢語常用詞典》中標注為臺灣特有詞語，在2012年的《兩岸常用詞典》中不再標注為臺灣特有詞語。需要說明的是，本層次的詞語釋義均引自《現(xiàn)代漢語詞典（第7版）》。例如：

1.菜鳥 初學者；新手，也指在某些方面技能低下的人。

2.飆車 駕車高速行駛，多指為追求刺激而超速行駛。

3.大牌 指名氣大、水平高、實力強的人（多指文藝界、體育界的）。

4.地標 地面上的顯著標志。

5.搞怪 做出怪樣來逗樂。

6.接駁 ①駁運。②特指公交線路相連接，便于換乘。

7.名嘴 指以口才著稱的節(jié)目主持人、演講家、律師等。

8.人脈 指人各方面的社會關(guān)系。

9.探班 到影視拍攝、戲劇排練、體育訓練等場地去看望親友。

10.玩家 對某些活動（如收藏、游戲等）愛好、精通并且特別迷戀的人。

11.押寶 賭博的人猜測寶上所指的方向下注。

12.義工 ①自愿參加的無報酬的公益性工作。②從事義工的人。

13.作秀 ①表演；演出。②指為了銷售、競選等而進行展覽、宣傳等活動。③裝樣子，做作地做出某種姿態(tài)。

14.損友 對自己思想、工作、學習有損害的朋友。

15.通勤 乘坐公共交通工具上下班。

16.穿幫 <方>露出破綻；被揭穿。

17.打拼 <方>努力去干，拼搏。

18.鎖定 ①使固定不動。②最終確定。③緊緊跟定。

19.示愛 表示愛慕之情。

20.造勢 制造聲勢。

21.推展 推介展銷。

22.煽情 煽動人的感情或情緒。

23.線民 <方>為警察、偵探充當眼線，提供偵查對象活動情報的人。也作“線人”。

24.智障 由于大腦生理缺陷或傷殘而導致的智力障礙。

25.抓狂 因憤怒或沮喪懊惱無處發(fā)泄而狂躁。

26.拉風 <方>①兜風。②時尚，前衛(wèi)。

27.跌（破）眼鏡 <方>指事情的結(jié)果出乎意料，令人感到吃驚。

28.一頭霧水 <方>比喻摸不著頭腦，完全不明白。

29.燙手山芋 比喻有好處而想得到、但又有麻煩不好處理的事物。

30.脫口秀 指廣播、電視中主持人或嘉賓以現(xiàn)場談話為主的節(jié)目形式。

31.掌控 掌握控制。

32.賣點 商品所具有的能夠吸引消費者而易于銷售的地方。

33.推手 推動某事的人或事物。

需要指出的是，《兩岸現(xiàn)代漢語常用詞典》《兩岸常用詞典》的出版距離現(xiàn)在分別有21年、12年，有些兩部詞典都標注為臺灣特有詞語的，目前也已經(jīng)融入到大陸普通話中，并且被《現(xiàn)代漢語詞典》所收錄。例如：

34.濫情 毫無約束地放縱感情。

35.概念車 展示設計理念而尚未投產(chǎn)的車。

36.兇嫌 <方>兇殺案的犯罪嫌疑人。

37.抓包 <方>當場抓到做壞事的人或察覺隱秘的事。

（二）第二層次

這里的“第二層次”是指，臺灣特有詞語接近完成融入，但目前還未被《現(xiàn)代漢語詞典》所收錄。這些詞語在2003年的《兩岸現(xiàn)代漢語常用詞典》中標注為臺灣特有詞語，在2012年的《兩岸常用詞典》中不再標注為臺灣特有詞語。需要說明的是，本層次的詞語釋義均引自《兩岸常用詞典》。例如：

38.貪瀆 利用職務的便利謀取非法利益，或濫用職權(quán)、怠忽職守、徇私舞弊等。

39.生鮮 新鮮的。

40.帥哥 俊美的男子。

41.貼紙 印有各種圖案，可粘貼在文具、茶杯、玻璃或其他物品上，具黏性的膠紙。

42.偷渡客 非法出入國境的人。

43.仙人跳 一種利用女色詐財?shù)娜μ住?/p>

44.古靈精怪 形容聰慧機靈。

45.放鴿子 比喻交通工具未抵達目的地以前就將乘客趕下車；也指約會時其中一方失約，造成另一方空等，或集體活動中故意將某人或某些人棄之不顧。

46.放下身段 改變自己的立場，降低原有的身份或矜持等。

47.打知名度 讓大多數(shù)人熟悉某人、某事物，以提高名聲。

（三）第三層次

這里的“第三層次”是指，臺灣特有詞語正處在融入過程中。這些詞語在2003年的《兩岸現(xiàn)代漢語常用詞典》和2012年的《兩岸常用詞典》中都標注為臺灣特有詞語，但是這些詞語在大陸媒體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有的使用頻率還相當高，已經(jīng)為人們所熟悉。這些詞語能否完全融入并被《現(xiàn)代漢語詞典》收錄，仍有待觀察。需要說明的是，本層次的詞語釋義均引自《兩岸常用詞典》。例如：

48.霉運 倒霉的運氣；壞運氣。

49.悶虧 暗虧。吃了虧也不敢說出。

50.運勢 命運；氣數(shù)；人的生死禍福等遭遇。

51.搞飛機 說空話，耍花樣。

52.觀光客 旅行游覽的客人。

53.語言暴力 通過語言污蔑、指責別人。

54.地攤貨 地攤上買賣的貨物，比喻質(zhì)量、品味很差的東西。

55.情趣店 出售成人性用品的商店。

56.撲克臉 形容沒有表情，沒有笑容的臉孔。

57.提款機 一種由金融機構(gòu)為儲戶可自行取款而配置的機器。

58.放牛班 由學業(yè)成績不理想的學生所編成的班級，通常不被學校重視。

59.謝師宴 學生或徒弟為答謝師長的教導而舉辦的宴席。

通過對《兩岸現(xiàn)代漢語常用詞典》《兩岸常用詞典》中臺灣特有詞語標注變化的考察，可以窺探出臺灣特有詞語在大陸的融入狀態(tài)。總的來看，這種融入是一個漸進的動態(tài)發(fā)展過程。根據(jù)臺灣特有詞語在大陸的融入狀態(tài)，可以將其劃分為三個層次。原來標注為特有符號，后來不再標注，并且被《現(xiàn)代漢語詞典》所收錄，表明這些詞語的融入已經(jīng)完成；原來標注為特有符號，后來不再標注，但未被《現(xiàn)代漢語詞典》所收錄，表明這些詞語的融入接近完成；兩部詞典都標注為特有符號，但在大陸媒體上已經(jīng)時常出現(xiàn)，表明這些詞語的融入正在進行中。需要說明的是，我們的統(tǒng)計資料主要來自于2003年的《兩岸現(xiàn)代漢語常用詞典》和2012年的《兩岸常用詞典》，這兩部詞典距今已有十年乃至二十余年了。在這一期間，海峽兩岸的交流日趨密切，再加上互聯(lián)網(wǎng)的普及，在網(wǎng)絡上就可以很輕松地進行交際，因此，兩岸詞匯的融合態(tài)勢更加明顯、融合渠道也更加豐富。也就是說，臺灣特有詞語融入大陸的用例，遠不止于上文所列舉的。與此同時，大陸的特有詞語也有很多已經(jīng)融入到臺灣地區(qū)。客觀地說，目前兩岸詞匯的融入還不是完全對等的。我們相信，隨著大陸經(jīng)濟的蓬勃發(fā)展、兩岸交流的頻繁互動，詞匯的融合也會由原來的單向的、不平衡的流動逐漸轉(zhuǎn)為雙向的、平衡的流動。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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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Integration of Taiwan-Specific Words in Chinese Mainland from the Changes of Two Dictionaries

Hou Changshuo

（College of Literature and Media， Lingnan Normal University， Zhanjiang 524048， China）

Abstract：The changes in the marking of Taiwan-specific words in the two dictionaries of Liang’an Xiandai Hanyu Changyong Cidian（《兩岸現(xiàn)代漢語常用詞典》，2003） and Liang’an Changyong Cidian（《兩岸常用詞典》，2012）， reflect the integration of Taiwan-specific words in the Chinese mainland. This paper analyses the integration of Taiwan-specific words in the Chinese mainland through specific examples， and distinguishes the integration to three levels. At the first level， Taiwan-specific words have been fully integrated into Chinese mainland and become common words in daily use， The symbol is that these words are included in Xiandai Hanyu Cidian（《現(xiàn)代漢語詞典》）. At the second level， the Taiwan-specific words are nearly integrated， but they have not yet been included in Xiandai Hanyu Cidian（《現(xiàn)代漢語詞典》）. At the third level， Taiwan-specific words have begun to enter the Chinese mainland or are being integrated.

Key words：Taiwan-specific words；integration；Chinese mainland；Liang’an Xiandai Hanyu Changyong Cidian（《兩岸現(xiàn)代漢語常用詞典》）；Liang’an Changyong Cidian（《兩岸常用詞典》）；Xiandai Hanyu Cidian（《現(xiàn)代漢語詞典》）

基金項目：廣東省哲學社會科學規(guī)劃項目“基于語料庫的兩岸詞匯的融合研究”（GD23XZY10）

作者簡介：侯昌碩，男，文學博士，嶺南師范學院文學與傳媒學院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