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商學合作教育的實踐探析

摘要：如今，英國在商學合作教育中取得了顯著成就，《蘭伯特評論：大學與商業機構合作》 （以下簡稱 《蘭伯特評論》）就是該領域實踐的典范，自發布以來已有20年歷史。該評論從三個關鍵維度明確了商學合作教育的目標，同時，提出六項核心任務，即加速科學技術成果轉化、明確知識或技術產權、改變地區支持模式、調整大學資助方式、健全大學治理體系、掃除畢業生就業障礙，推動商學合作教育的深入發展。借鑒英國成功經驗，可以為我國產教深度融合提供必要的參考，助推高等教育與社會經濟協同發展。

關鍵詞：英國；商學合作；合作教育；《蘭伯特評論》

2003年12月，《蘭伯特評論》正式頒行，距今已有20年。受其影響，英國商學合作教育不再被束之高閣，而是引發英國各界高度關注，得到了越來越多的支持。20年來，英國商學合作教育發展迅速，涌現出許多生動鮮活的成功案例。《蘭伯特評論》作為 “21世紀以來英國高等教育治理改革的重要政策文件”，[1]其學術價值自然不容小覷。因此，充分認識 《蘭伯特評論》中的思想和觀點顯得尤為必要，對我國的實踐合作教育具有一定的啟示意義。

一、商學合作教育的出臺背景

《蘭伯特評論》的出臺有其特殊的時代背景。21世紀伊始，經濟全球化不斷深入發展，英國積極融入經濟全球化潮流，認為這是一個需要新式商業人才的新時代。為培養優質人才，大學與商業機構應相向而行、攜手并進，共同致力于新式人才的培養。為此，發展商學合作教育既是社會發展的迫切需求，也是適應大學與商業機構可持續性發展的需要。

就大學而言，開展商學合作教育有其必要性。第一，近年來亞洲高等教育的迅速崛起給英國本土高等教育帶來了巨大沖擊。例如，中國、印度、日本等國高等教育的迅速發展，加速了世界高等教育的學術競爭，擠壓了英國本土大學的生存空間，給英國本土大學帶來了巨大的運行壓力。受制于此，英國本土大學變得更加務實，意圖在研究成果轉化中保持競爭力；第二，不少英國本土大學的科研優勢無法得到充分發揮。談及英國大學，第一時間映入人們腦海的往往是牛津大學和劍橋大學，但這兩所大學并不能代表英國其他那些在科學和技術方面保持良好競爭力、具備較強學術優勢的大學；第三，大學自身正在謀求角色轉變，由原來的 “象牙塔”轉變為如今的 “服務站”。[2]通過商學合作教育，大學積極在地方事務中扮演一定角色，能夠發揮大學的社會服務功能，并獲取地方支持；第四，為方便與大學研究團隊密切合作，提高研究成果轉化率，越來越多的英國科技公司著眼于大學周邊區域，將研究機構布局在大學周邊，以加強與大學智力資源的合作。這一現象并不是個例，而是在英國各地如雨后春筍般不斷地 “復制”；第五，教育信息化為商學合作教育提供了便捷渠道，商界與學界可以利用信息化條件，開展高效互動。上述種種因素，讓英國本土大學看到了更多機遇，主動尋求突破 “象牙塔”的限制，清除壁壘，多維度、多層次地開展商學合作教育。

就商業機構而言，開展商學合作教育亦有其必要性。第一，國際競爭愈發激烈，商業機構負重前行。即便英國商界重金打造研究密集型商業機構，最終還是不了了之，遠不如德國、法國、荷蘭等其他歐盟國家；第二，據近年來英國商業機構統計的研究成果轉化率顯示，多數研究集中在某一行業、某一領域等，研究范圍和內容狹窄，社會適用性差；第三，近年來，科研領域投資呈現下滑趨勢，大量投資轉而流入如中國和印度等新興商業市場，阻礙了英國本土商業機構的發展，造成英國與其他體量相當的經濟體之間產生較大差距。因此，英國商業機構開始轉變思路，渴望商學合作教育為其發展創造新的契機。

此外，英國政府多措并舉促成商學合作教育實現。比如，英國政府進一步加大科研經費投入，堅定推動科學研究發展，為大學注入 “強心劑”；積極制定相關政策，完善商業投資限制性條款，推行企業投資大學的研發支出可以抵免稅收等規定，為商業機構投資研究項目清除障礙；出臺諸如知識轉移伙伴計劃、法拉第伙伴計劃、LINK計劃等，促進大學與商業機構緊密聯系。以上種種刺激性舉措，無疑點燃了商學合作教育各方的熱情。

二、商學合作教育的目標指向

《蘭伯特評論》指明了英國商學合作教育的方向，引起了英國公共政策領域改革的熱議?！短m伯特評論》指出，英國商學合作教育理應具有以下三個目標：

第一，精準抓住商學合作教育契機。在歷史上，大學與商業機構各有其發展空間與運行軌跡。隨著社會發展，二者開始在某些領域產生交集，例如，在互動中實現人才培養、強化科研項目合作、共同建立研發中心、加速知識產權共享與轉化等。大學與商業機構敏銳嗅到合作契機，充分調動各自的優勢資源，開展通力合作。

第二，實現商學合作教育模式創新。商學合作教育雖早已存在，但為應對經濟全球化帶來的挑戰，需要探索新的模式，例如，建立戰略合作伙伴關系，制定共同目標和落實計劃，超越傳統項目合作的范疇。

第三，協調商學合作教育各方利益，推動商學合作教育行穩致遠。從合作教育的概念來看，涉及的利益相關者多、利益訴求雜，每個利益相關者總是希望己方利益得到最大化，需要協調由此引發的沖突。

事實上，要想實現上述目標并非易事。首先，無論大學還是商業機構，均對開展商學合作教育抱有質疑。對于大學來說，若開展商學合作教育，需要斟酌諸多可能面臨的現實問題，例如，市場化是否符合大學的辦學定位，合作研發活動是否需要大學制度配套，研發領域的不平衡性是否需要進一步調整資源配置等。對于商業機構來說，若開展商學合作教育，其需專設研發中心，招收一定數量的人才，這無疑會增加機構的運營成本，也是產生質疑的根源；其次，商學合作教育創新模式之爭。創新模式主要有兩種：一種是以大學為主體，強調傳授系統知識，允許學生參與商業機構的課題；另一種是以商業機構為主體，向大學輸送相關資源，這要求大學為商業機構在社會競爭中遇到的現實問題提供解決思路或方案。前一種模式的支持者否認后一種模式的創新性，認為其忽視了人的全面發展，具有極大的局限性，而后一種模式的支持者否認前一種模式具有創新性，認為其忽視了社會發展的實際需求和人才培養的效率，也具有極大的局限性；最后，商學合作教育的利益糾紛。大學以人才培養為首要任務，重視人的全面發展，而商業機構以盈利為首要任務，重視利益的最大化。二者需求各不相同，很難平衡。為協調利益糾紛，英國政府不得不參與其中，敦促各方共同參與、共同推動、共同落實。

三、商學合作教育的核心任務

商學合作教育內容繁多?；诖罅空{研與訪談，《蘭伯特評論》指出商學合作教育主要有以下六項核心任務。

（一）加速科學技術成果轉化

受英國經驗主義哲學觀影響，多數學者認為知識與財富軌道并行。一方面，知識是一種抽象的、理論化的認知，需要通過一系列的實踐和應用過程才能得以具體呈現，有著極大的不確定性；另一方面，知識的轉化受到各種外在因素如技術水平、市場需求、營商環境等的制約。然而，隨著知識經濟的到來，越來越多的人認為知識與財富緊密交織、互惠互利。為此，要想實現知識向財富的順利過渡，就需要學術精英與商業精英緊密互動、解放思想、打破經驗主義束縛。

《蘭伯特評論》對學術精英與商業精英的互動持樂觀態度。“日益激烈的全球競爭和技術變革迫使企業放棄垂直整合，更多地專注于自身核心優勢，并將越來越多的業務外包出去。由此，人員和資本都變得越來越具有流動性。”[3]面對全球化競爭，商業機構需要降低成本，專注于核心業務，提高整體運營效率。尤其是受技術革命的推波助瀾，商業機構可以通過大學了解并獲取應用最新技術，提高自身的社會地位及影響力。因此，商業機構對大學有訴求，商業精英與學術精英之間需開展頻繁且高效的溝通交流，進而達成長期、穩定、互惠的合作意向，助推達成切實有效的合作。

《蘭伯特評論》指出，自愿互惠、互聯網普及與第三方資助等有利于推動實現加速科學技術成果轉化這一核心任務，原因在于：其一，學術精英與商業精英的互動是建立在自愿互惠原則基礎之上，可以降低雙方合作的風險。在自愿的前提條件下，雙方會對合作的可行性、潛在風險和最大收益進行全面評估，進而做出明智決策，并且可以探索新的合作領域，開辟諸如線上課程、虛擬實驗室工作、遠程實習等新的合作模式；其二，學術精英與商業精英的互動應利用互聯網這一時代紅利，拓展合作機會，建立專屬交流空間，疏通信息共享渠道，降低信息共享成本，提高雙方的交流頻次及效率等；其三，支持由政府參與的第三方資助，提供一定的政策支持，明確大學與商業機構合作的長期目標、短期重點以及基本規范，可以調配與整合資源，促進資源的優化配置，提高合作效益，還可以提高戰略規劃能力，從整個社會最大利益出發，引導大學與商業機構合作，推動產業的轉型與升級，降低合作的風險和不確定性。另外，還可以提高資助的可預測性，整體推進知識向財富的過渡，加速科學技術成果的轉化。

（二）明確知識和技術產權

英國本土大學的科學研究扎實可靠、底蘊深厚，而科學技術成果轉化、產業化的能力薄弱，更需周全考慮產業化推進過程中知識和技術轉讓帶來的產權問題。英國有尊重知識和技術產權的傳統，極其重視知識和技術產權的問題。首先，早在1710年，英國議會就通過了 《安娜法令》，這是 “現代著作權制度起源”，[4]也是世界上第一部保護作者權益的法律；其次，保護知識和技術產權可以激勵創新與創造，保障創新創造者收益，鼓勵更多的創新創造者投身于創新活動中；最后，提升國家競爭力，吸引國內創新人才和投資，激發科技與產業活力。

《蘭伯特評論》指明知識和技術有其明確的產權歸屬，產權轉讓需要考慮額外支付的問題。英國本土大學普遍成立產權轉讓辦公室，處理與專利相關的各種事宜，為資金流動和增收提供合理建議。參與醫療發明的申請與商業化，從而實現知識產權的保護與推動，有效解決商學合作教育中知識和技術轉讓的產權問題。遺憾的是，目前英國本土大學產權轉讓辦公室質量良莠不齊，有的工作規范且專業，有的則令人不滿，經常出現以下問題：其一，泛化產權概念，阻礙了學術精英與商業精英的互動。很多工作人員缺乏專業性，對產權概念模糊，無法準確判斷什么是產權轉讓。概念模糊不清易延長大學與商業機構的談判時間，提高雙方溝通成本，甚至會阻礙產權轉讓的實現；其二，缺乏投資遠見，一些項目對大學發展或學科建設意義重大，產權轉讓辦公室卻以項目內容過于商業化為由，認為其嚴重脫離大學辦學宗旨，無情阻撓或遺棄部分項目；其三，利益優先，刻意抬高產權轉讓價格。產權轉讓辦公室既要考慮大學的利益，為大學拓寬收入來源渠道，亦要考慮自身的利益，在產權轉讓中獲得更多公共資金。這使得不少大學產權轉讓辦公室在處理相關事宜時刻意提高大學與商業機構合作的成本，削弱商業機構的合作意愿。

基于上述問題，《蘭伯特評論》認為大學產權轉讓辦公室需要升級換代。一要強化該部門工作人員素質。例如，明確招聘標準，吸引具備專業知識或經驗的人才。強化技能培訓，提升工作人員在產權轉讓流程、法律知識、業務管理等方面的能力和水平。引入外部顧問，帶來全新思路和實踐經驗，幫助解決難題；二要樹立大局意識。例如，優化內部溝通機制，建立便捷、快速、流暢的溝通渠道。加強外部監控和評估，及時發現問題、處理問題與解決問題。借鑒外部機構的運作模式，拓寬視野，完善自身工作模式等。

（三）改變地區支持模式

當前，大學在社會和地方經濟發展中發揮著極其重要的作用，其地位和影響力不容忽視。英國制造業的發展為高等教育的擴張創造了有利條件。一個顯而易見的例子是：諾丁漢位于特倫特河沿岸，水陸交通便捷。工業革命期間，這里聚集了大量紡織輕工業，尤其是蕾絲生產等，很快發展為制造業中心。作為制造業中心，諾丁漢為當地兩所大學創造了有利條件。例如，可以提供充分的實踐機會，讓學生親身體驗當代制造業的運作；可以開展研究合作，促進知識交流，了解行業需求，實現技術進步；可以給予資金支持，促進專業轉型升級等。同時，大學的改革又能鞏固當地制造業中心的地位。以諾丁漢大學為例，20世紀以來，學校設置了生物醫學成像、全球食品安全、藥物發現、能源、科學技術與社會、數字運營、先進制造、航空航天、全球社會融合、臨床轉化研究等專業，為當地制造業帶來新的技術、工藝和創新理念。再以諾丁漢特倫大學為例，20世紀以來該校一直致力于塑造城市實體發展和文化成長，每年在校學生通過數千小時的志愿服務、實習和兼職工作，為制造業中心的發展做出了寶貴貢獻。

21世紀以來，英國制造業逐步走向衰落，與制造業直接相關的技術人才也流失殆盡，諾丁漢似乎正處于命運的 “十字路口”。在此背景下，諾丁漢高校異軍突起，為改善當地產業結構作出極大努力。諾丁漢大學大力推動當地城市計算機、工程學、醫學等領域的創新，如計算機學院的何祥健教授及其團隊在深度學習、圖像處理領域取得進展，開發了圖像分割算法，為當地臨床醫生提供了一種更為精準的診斷工具；諾丁漢特倫大學致力于當地文化創意產業發展，該校的藝術和設計學院在歐洲享有一定聲譽，培養了大量優秀的設計人才，為當地文化創意產業的發展創造了活力。

由上可知，商業機構與地區經濟發展之間關系密切，但商業機構并不是地區經濟發展的唯一力量。商業機構與大學的合作將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可以為地區經濟發展注入新的活力。無論是英格蘭、蘇格蘭，還是威爾士地區，均分布有不同類型的大學，這些大學的實力和優勢學科力量不同，但都能起到吸引人才、吸收投資、提供專業服務的作用，是商業機構可以充分利用的人力資源。商學合作教育是新形勢下的強強聯合，能夠形成一個充滿活力的集群，既能提高大學的社會影響力，又能提高商業機構的科技競爭力，促進地區經濟不斷增長。

放眼世界，美國同樣發現，商業機構不再是支撐地區經濟發展的單一力量。美國的硅谷就是一個圍繞灣區斯坦福大學、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加州大學舊金山分校和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等發展建立起來的平臺。除了西海岸硅谷，東海岸馬薩諸塞州劍橋也在行動，一批知識密集型商業機構紛紛圍繞當地研究型大學建立，當地研究型大學也為知識密集型商業機構發放了產權轉移許可證，為當地經濟的發展提供更多工作崗位和工作機會。美國西海岸和東海岸的成功案例說明，那些教育資源豐富、科研實力雄厚、創新環境優越、經濟基礎良好的地區正在生成一種新的經濟形態，引領地區經濟振興。

（四）調整大學資助方式

英國政府對大學的資助眾所周知，其初衷甚好，卻無法有效刺激商學合作教育。很長一段時間，英國政府通過所謂的雙重資助系統向大學輸入一定資金流，第一重來自資助委員會，通常被稱為與辦學質量相關的資助。與之相關的資助委員會有四個，分別是英格蘭高等教育資助委員會、蘇格蘭高等教育資助委員會、威爾士高等教育資助委員會和 （北愛爾蘭）就業學習部。資金撥付的目的是支付學術研究人員的工資和培訓費用等。第二重來自整體補助金，主要是根據大學科研評估表現情況進行分配，科研表現較好的大學可以分配到更多的整體補助金，而科研表現一般的大學只能分配到較少的整體補助金。經常得到整體補助金的大學有牛津大學、倫敦大學、劍橋大學、倫敦大學國王學院、曼徹斯特大學、伯明翰大學與謝菲爾德大學等，上述大學幾乎都擁有世界一流的科研與轉化機構。

如果英國政府一直對擁有世界一流科研機構的大學進行資助，就容易使整個大學系統朝著同一目標努力，走趨同化道路。而令人擔憂的是，市場上真正賺錢的項目并不一定是由世界一流科研機構完成的。因此，將資源越來越集中于世界一流科研機構，并不一定能夠真正促進商學合作教育，相反還有可能扼殺中小型商業機構發展的機會。

限于資金總額，中小型商業機構不一定能夠找到世界一流科研機構開展合作。即使中小型商業機構能夠承擔合作費用，世界一流科研機構也未必愿意花費時間和精力支持中小型商業機構，這就對英國中小型商業機構造成了困擾，導致很多有價值的項目無法向前推進。因此，英國政府應改變對大學的資助方式，增加對普通大學的資助，推動與散落在全國各地的中小型商業機構開展合作，共同應對中小型商業機構發展道路上遇到的挑戰。

（五）健全大學治理體系

《蘭伯特評論》中多次提及英國本土大學存在行政低效、官僚主義和規避風險心理等問題。首先，一些英國本土大學的行政十分低效，部門設立較多，審核程序復雜，審核流程較長；其次，不少英國本土大學的官僚主義令人窒息，大學各種資源正在 “被行政官僚們所壟斷或控制”，想要推進商學合作教育，必須作出自我調整；最后，某些英國本土大學存在規避風險的心理，認為合作風險高于收益，因此對商學合作教育持保守態度。例如，牛津大學等英國老牌的研究型大學，將商學合作教育視為 “雞肋”，不僅降低了大學的學術聲譽，還會抹黑大學的品牌價值。英國研究型大學的消極態度也引起了商界的不滿，期望大學內部能發起新的變革。

為了推進商學合作教育的順利進行，大學管理與治理的改革勢在必行?！短m伯特評論》強調，應 “建立并監控控制和問責體系，完善大學戰略目標、長期財務計劃、主要評估指標及年度預算，確保符合利益相關者的利益訴求”。[5]一方面，大學應建立一個強有力的行政機構來取代原有委員會的地位，以提高大學的決策和管理效率；另一方面，大學應制定完善的戰略規劃，全面了解自身優勢，調研商業合作機構的優勢，合理規劃資源分配，讓有限的資源發揮更大的價值。

（六）掃除畢業生就業阻礙

在已開展商學合作教育的大學中，不同的環節都存在著就業阻礙?？傮w而言，商業機構對于商學合作教育出來的畢業生質量感到滿意。但是，大學畢業生所學的知識與商業發展需求還存在明顯的脫節。大學所提供的課程要么偏向理論化，要么過于陳舊，要么缺乏商業遠見，這都導致大學畢業生在真正成為商界精英的道路上還有很長一段路需要走。

《蘭伯特評論》指出，商學合作教育的開展應為商業機構開辟一條渠道，推動英國本土大學人才培養制度的改革。從人才培養的理念來看，商學合作教育應培養一批能夠抓住市場信號的人才，他們往往具備較強的就業能力和較高的薪酬收入；從人才培養的實踐上看，商學合作教育應加速以下改革：第一，革新大學課程，突出案例教學，緊緊圍繞市場發展趨勢；第二，重塑教學大綱，將商業理論與經商實踐相結合，優化教學材料、教學經費、教學時間等要素的分配，使這些要素發揮最大價值；第三，培養大學生的創業能力，使他們能夠在職場中把握創業機會，創造更大價值；第四，拓展大學繼續教育，為商業機構員工提供接受繼續教育的機會，促進員工技能的發展和專業知識的增長，持續優化商業機構的市場競爭力。

四、結束語

理論和實踐證明，商學合作教育不僅是一種新的教育模式，還是培養適應和引領經濟社會健康可持續發展人才的重要途徑。目前，我國經濟社會改革和轉型已進入 “深水區”，迫切需要適應經濟社會發展、具有國際競爭力的創新型人才。而我國合作教育發展時間不長、經驗不足、機制不暢，在有效、充分發揮合作育人活力上還有很長一段路需要走。以 《蘭伯特評論》為中心，探析英國商學合作教育的實踐路徑，對我國合作教育發展具有一定的參考價值。我們應當從中汲取經驗，為未來我國合作教育的改革提供實踐智慧。

參考文獻：

[1] 曾令琴.21世紀英國高等教育治理變革研究[D].長沙：湖南師范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21.

[2] 袁廣林.從象牙塔、服務站到燈塔：隱喻視野下的大學理念[J].國家教育行政學院學報，2009（05）：54-58.

[3] 同[1].

[4] 王太平，黃獻.安娜法的權威解釋：英國米勒案和德納森案[J].電子知識產權，2006（04）：49-53.

[5] 胡年珊.我國大學官僚主義管理作風探析[J].大學（學術版）， 2011（08）：33-37.

基金項目： 2021年度蚌埠醫學院人文社會科學類重點項目：美、英、法大學與產業界合作教育研究——以斯坦福、華威、巴黎理工為例 （項目編號：2021byzd247sk）。

作者簡介： 劉慶，女，漢族，安徽六安人，碩士研究生，黨委 （校長）辦公室秘書，研究方向：高等教育基本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