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時代高校道德教育與法治教育融合推進的邏輯理路

摘 要：道德教育與法治教育是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組成。堅持道德教育與法治教育融合推進，可以“德法兼修”為目標、“德法共育”為方法、“德法并舉”為思路，實現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提質增效與創新發展。核心內容與價值導向相通是道德教育與法治教育融合推進的關鍵基礎，《思想道德與法治》課程為兩者融合推進提供了重要載體支持，國外公民教育的做法為兩者融合推進提供了一定的啟示。推進新時代高校道德教育與法治教育的深度融合，應當凝聚理念共識，組建德法兼修、同頻共振的育人隊伍；加強課程建設，開展德法互動、辯證深入的說理教學；促進實踐體認，創設德法結合、管教并舉的實踐活動；注重文化熏陶，營造尊德守法、懲惡揚善的人文環境。

關鍵詞：高校；道德教育；法治教育；融合

DOI：10.15938/j.cnki.iper.2024.06.014

中圖分類號： G６４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１６７２-９７４９（２０24）０6－０093－０7

道德教育與法治教育是新時代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組成，兩者均以立德樹人為根本任務與價值旨歸。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黨的十九大、黨的二十大等多個重要場合強調“堅持依法治國和以德治國相結合”^［1］的思想觀點。作為治國方略在人才培養方面的實踐要求，習近平總書記明確提出了“德法兼修”^［2］的育人目標。堅持道德教育與法治教育融合推進是對新時代高校思想政治教育高質量發展的積極探索與具體實踐。本文在厘清道德教育與法治教育之間的密切關聯與各自優勢基礎之上，以新時代高校道德教育與法治教育融合推進的現實意義、重要基礎和實踐路徑為核心問題進行系統深入思考與研究。

一、新時代高校道德教育與法治教育融合推進的現實意義

堅持道德教育與法治教育融合推進是新時代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優化創新、提質增效的有益探索與必然踐行，也是高校提高人才培養質量、完成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的內在要求與應有之義。

1.以“德法兼修”為目標，明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育人方向

“樹人需要立德，立德才能樹人。”^［3］古往今來，“德”始終占據人的綜合素養構成的首要位置。“德”也會對其他素質的養成與發展提供導向與動力作用。新時代語境下的“德”意味著“德法兼修”的培育要求與實踐目標。例如，《新時代公民道德建設實施綱要》將“遵紀守法”“明禮遵規”分別列為社會公德和個人品德的主要內容。^［4］其中，“遵紀守法”要求公民在公共生活中增強法紀觀念，遵守公共秩序，依法行使法律權利、履行法律義務和承擔法律責任。同時，“尊重社會公德”是我國憲法明確規定的公民基本義務。因此，“是否具備良好的思想道德素質和法治素養，是一個人能否被社會接納并更好實現自身價值和社會價值的關鍵”^［5］。大學生若要成為擔當民族復興大任的時代新人，必須不斷提升思想道德素質和法治素養。

同時，“實現人自由而全面的發展”是馬克思主義關于人的解放和發展思想的價值目標，也是立德樹人的價值旨歸。“自由”并非可以不顧一切地任意放肆、為所欲為，而是必須遵守社會成員普遍認可的價值觀念與社會規范。一方面，崇德尚義是“自由”的關鍵基礎。道德作為一種在世代社會中反思是非、善惡、榮辱等問題形成的社會精神與價值導向，是社會成員應當追求與遵守的重要社會規范。另一方面，遵紀守法是“自由”的前提條件。“自由是可以做和可以從事任何不損害他人的事情的權利。每個人能夠不損害他人而進行活動的界限是由法律規定的。”^［6］同時，“全面”突出了內涵豐富、綜合多元的個人素質要求，強調人應在德智體美勞等各方面和諧發展、齊頭并進。

另外，堅持高校道德教育與法治教育融合推進可以為“堅持依法治國和以德治國相結合”的方略實現提供群眾基礎與人才支撐，解決“后繼有人”的發展問題。人民群眾是全面依法治國的實踐主體和支持力量。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特別是要加強青少年法治教育”^［7］，也強調“各級領導干部要做尊法學法守法用法的模范”^［8］。作為青年群體的重要構成，大學生是即將投身社會生產、扛起民族復興大任的關鍵人群。同時，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現在不少青年有志于從政，未來黨和國家各級領導干部也必然出自今天的青年，青年現在起就應該形成良好的思想政治素質、道德素質、法治素質。”^［9］因此，亟需重視大學生道德素質與法治素質的培育與提升，且應當以“德法兼修”為目標加強人才培養。

2.以“德法共育”為方法，實現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提質增效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必須堅持依法治國和以德治國相結合，使法治和德治在國家治理中相互補充、相互促進、相得益彰。”^［10］將道德教育與法治教育融合推進的核心方法邏輯在于利用德治與法治之間的互補互通互促關系，發揮自律與他律、激勵與懲罰、普遍性要求與層次性要求、現實性規范與理想性追求的功能互補性，進而實現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提質增效。

道德與法律在規范方式、強制程度、調整范圍等方面的差異決定了道德教育與法治教育在方法層面的側重點和優勢有所不同。第一，道德教育旨在提高大學生的思想道德認知，提高道德境界，側重強調“自律”；法治教育則主要通過講授法律知識和法治理念以幫助大學生明確其作為社會主體的法律權利、法律義務與法律責任，培育其法治意識，側重強調“他律”。將“自律”與“他律”相結合，可以全方位地對大學生的思想道德與行為予以引導與規范。第二，由于道德既涉及價值觀念又包含行為規范，故而既能規范行為又能約束意識。因此，糾正因道德冷漠而產生的不作為行為和預防違法犯罪，恰恰需要從“良心”出發，才能防患于未然且實現根治。同時，倡導踐行道德要求與法律激勵的行為，可以實現以行促知、揚善去惡、積善成德。因此，將道德教育與法治教育融合推進，可以在思想、觀念、動機、行為等多個層面進行引領、規范與糾正，實現“表”與“里”的同治和“身”與“心”的統一。第三，兩者相較而言，道德是“理想人格”的應然遵循，而法律是社會行為的“紅線底線”。將道德教育與法治教育融合推進可以使大學生更加明確我國多層次的社會規范體系，在恪守“本分”與“底線”的基礎上，根據自身實際，追求更高的人生境界。

堅持道德教育與法治教育融合推進不僅可以在思想引領層面提高大學生的道德素質與法治素養，而且也可以解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中的棘手難題。例如，逃課、考試作弊、替考、學術造假（抄襲、篡改、偽造等學術不端行為）、“簡歷注水”等現象所反映出的當代大學生“失信”問題較為凸顯。根據《普通高等學校學生管理規定》的有關規定，學校應當開展學生誠信教育，且當學生出現嚴重失信行為時將會遭受相應的紀律處分。將道德教育與法治教育相結合開展誠信教育是基于理論與現實的雙重要求，可以有效提高大學生對誠信的認知、認同與內化，養成重諾守信的法治意識與言行習慣。再如，網絡空間作為新時代大學生學習與生活的重要場域，具有虛擬性、隱匿性、開放性等特征，但網絡空間并非“法外之地”，相關主體需要為其失范言行承擔相應責任。因此，要以“德法共育”為方法，提高大學生的道德理性與自律意識，使其在上網時自覺做到“慎獨”，成為網絡道德風尚的踐行者與引領者，同時明確“道德的底線”與“法律的紅線”，避免麻痹大意而言行有失。

3.以“德法并舉”為思路，推進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創新發展

實現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提質增效應當以創新為抓手，把握新內涵，構建新模式，落實新要求。道德教育與法治教育融合推進，可以為推進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創新發展提供新的視角與思路。

思想政治理論課（以下簡稱“思政課”）是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的關鍵課程和主干渠道。推動新時代思政課創新發展要適應時代發展和黨的理論創新需要。一方面，創新應以“內容為王”，教學內容上要與黨的理論探索同向同行。“堅持依法治國和以德治國相結合”是習近平法治思想的重要內容，也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道路的鮮明特點與實踐原則。因此，思政課應當對此進行重點講解與深入闡釋。另一方面，創新應以“方法為要”，在授課方式方法上要把道理講深、講活、講透。教師可以從德治與法治相結合的辯證視角進行理論闡釋、案例分析和現象解讀，科學深入地回應和解答學生的思想困惑與現實問題。

思想政治教育模式是貫通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理論形態與實踐的紐帶與中介。近年來，在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模式研究的前沿命題中，融合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思想政治教育模式優化是熱議話題。^［11］在我國傳統文化中，“明德慎罰”“德主刑輔”“隆禮重法”“引禮入法”等思想是中國古代治國理政的智慧精華，可以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模式的創新發展提供文化資源和經驗啟示。因此，將道德教育與法治教育融合推進是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也是用中國智慧解決中國問題的文化自覺、現實思考與具體做法。

基于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現實需求、問題導向與實踐經驗，道德教育與法治教育融合推進可以為當下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治理創新提供有益思路。例如，大學生違法犯罪、校園暴力、戀愛糾紛、網絡詐騙等一度成為社會熱點問題及高校治理難題。這些問題及現象的有效治理需要“德法并舉”。不僅要“懲惡”，即依法懲治相關違法行為并加強法治宣傳教育，也要“揚善”，即加強仁愛與友善教育，營造樂于助人、團結友愛的人文環境。另外，要發揮法治對道德的保障作用。當對一種行為的獎賞僅靠道德評價不足以支持時，需要將其法律化，從而通過國家強制力來支持與鼓勵。例如，可通過宣傳公益慈善相關政策法規中的激勵措施，引導師生積極參與公益慈善活動。

二、新時代高校道德教育與法治教育融合推進的重要基礎

道德教育和法治教育雖特征明顯、各有側重，但也存在相似相通、互動有序、優勢互補的內在關聯，故而存在有機結合、融合推進的客觀條件與可行性。

1.內在核心相通：道德與法律之間具有密切關聯與互動關系

不言自明，道德與法律分別是道德教育與法治教育的核心內容。社會主義道德與法律在倫理基礎與價值導向方面往往是相通的。這也是道德教育與法治教育得以實現融合推進的關鍵條件。

一方面，作為上層建筑的道德和法律具有突出的意識形態性和價值導向性，且兩者蘊含的核心價值理念往往是相通的。人的價值取向往往決定了人們在面對具體事物時會產生不同的心理動機、情感態度與行為選擇。為了實現社會公平正義與和諧安定，道德與法律必須在社會生活中發揮價值導向功能及主導作用。例如，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是全國各族人民價值觀的“最大公約數”，不僅在公民道德建設中發揮著價值引領的作用，同樣也是新時代立法、執法與司法的價值遵循。道德規范和法律規范在具體內容層面也存在不少相似之處。富勒將道德劃分為“義務的道德”與“愿望的道德”。其中，“義務的道德”通常以“你不得……”或者“你應當……”為表達方式。^［12］在我國法律體系中，不少“義務的道德”也是法律明確規定的內容，其也通常以“應當”“不得”“禁止”等話語出現在具體的法律條文中。同時，“法律不需要也不應當試圖強制實施完美的德性”^［13］。因此，“愿望的道德”往往以“促進條款”“鼓勵措施”等形式在法律規范中出現并在立法中逐漸增多。

另一方面，道德與法律之間具有相輔相成、互促共進的互動關系。第一，道德對法治具有支撐與滋養作用。在法律實施中，無論法律規范多么科學與完善，倘若沒有民眾發自內心的尊崇與遵守，法律便無法發揮應有的治理功能。因此，“必須以道德滋養法治精神、強化道德對法治文化的支撐作用”^［14］。第二，法治對道德具有促進和保障作用。“法律是底線的道德，也是道德的保障。”^［15］《新時代公民道德建設實施綱要》將“堅持發揮社會主義法治的促進和保障作用”列為加強公民道德建設的總體要求之一。^［16］具體而言，將道德的某些重要原則和要求通過立法的形式加以確認，使之具備法律屬性，從而使違反它的行為既會受到道德譴責又要受到法律追究。在執法和司法等法律實施中突出懲惡揚善，可以起到培養人的道德情操、引領良好社會風尚的實際作用。因此，法治實踐從一定程度上而言也是進行道德教育的有效方式。

2.課程載體支持：思政課具有“德法融合”的內容設置與育人導向

思政課是高校開展道德教育與法治教育的主陣地與主渠道，可以為大學生道德教育與法治教育的融合推進提供一個具有普遍性、有效性、常態化的優質載體。

首先，高校思政課的改革歷程與發展方向體現了國家實現高校道德教育與法治教育融合的目標與導向。2005年，《〈中共中央宣傳部教育部關于進一步加強和改進高等學校思想政治理論課的意見〉實施方案》將原先兩門獨立的必修課程“思想品德課”與“法律概論課”合并為《思想道德修養與法律基礎》課程。2021年，在《思想道德修養與法律基礎（2018年版）》基礎上修訂形成了《思想道德與法治（2021年版）》，課程的名稱也隨著教材的更名而改變。根據課程實施與教材使用的實際情況，《思想道德與法治》教材修訂編寫組在《思想道德與法治（2021年版）》基礎上修訂形成了《思想道德與法治（2023年版）》。不難發現，道德教育與法治教育作為課程的主要內容得以保留與革新，兩者并非簡單的相互疊加和生硬拼湊，而是因其存在可以互融互通之處并以此實現思政課的立德樹人功效。

其次，《思想道德與法治》課程的多處具體內容強調了道德教育與法治教育融合的核心要義。例如，在《思想道德與法治（2023年版）》（以下簡稱“新教材”）“緒論”部分明確指出，大學生應當“不斷提升思想道德素質和法治素養”^［17］，并具體闡釋了道德與法律之間、思想道德建設與法治建設之間的關聯，為課程明確了“德法共育”的鮮明導向。新教材第三章第二節指出，“遵守國家的憲法法律”是愛國主義的基本要求^［18］，并在“拓展”板塊介紹了《反分裂國家法》^［19］。新教材第五章主要是“道德教育板塊”，在闡釋“弘揚家庭美德”時專門指出其也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第一千零四十三條規定的法律義務。^［20］新教材第六章主要是“法治教育板塊”，突出強調了“堅持依法治國和以德治國相結合”是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道路所必須遵循的重要原則。^［21］

另外，大中小學思政課一體化建設為高校道德教育與法治教育融合提供了重要基礎。當前，義務教育階段已經將思政課統一更名為《道德與法治》，并同步進行了課程建設與改革，強調突出了道德教育和法治教育間的相互滲透、互促共進。在高中階段的思政課程體系中，普通高中開設的《政治與法治》和《法律與生活》以及中等職業學校開設的《職業道德與法治》均具有道德教育與法治教育融合的突出特點。因此，中小學的思政課在理論基礎、情感體認、價值觀培育等多個層面為高校道德教育與法治教育融合打下了堅實基礎。

3.他山之石借鑒：國外公民教育中“德法共育”的經驗與啟示

東西方在文化傳統、社會制度和意識形態等方面差異明顯，且國外公民教育在理論與實踐層面存在著不同程度的局限性，但是在國外公民教育改革與發展中的一些做法可以為我國高校道德教育與法治教育融合推進提供一定的啟示。

美國高校公民教育主要進行國家民族意識、社會責任意識、民主法治意識等方面培育工作。這些內容無疑都同道德教育與法治教育關聯密切，并且在實踐中出現融合現象。例如，美國在培育愛國主義精神和民族精神時，通常把《獨立宣言》《權利法案》和《美利堅合眾國憲法》等作為重要內容進行宣傳與灌輸。此外，面對校園欺凌和暴力問題，當“勒令退學”的懲罰性措施效果不佳時，“恢復性司法項目”（Restorative Justice）得以出臺并得到學校道德教育的廣泛運用，幫助學生掌握社交技能和行為規范，達成對失范行為及其危害的認知，修復由此所造成的人際關系傷害。^［22］究其本質而言，發揮了道德教育和法治教育各自的優勢，將前期預防和正向激勵相結合，拓展了公民教育的實踐邊界。

在亞洲國家方面，遵守秩序是日本和新加坡公民教育的重要內容。日本在其《高等教育學習指導要領》中規定，義務和責任教育、尊重人權和平等教育、愛國主義教育等是道德教育的重要內容和目標。在日本公民教育體系中，與我國法治教育相對應的是“法教育”。日本沒有將其設為單獨科目，但“在社會科等原有科目中增設了單獨的法教育課程內容，而且將其融合在道德、消費者教育等諸多課程之中”。^［23］因此，日本高校的法治教育主要是融入在道德教育中進行的。在新加坡國家政府發表的《共同價值觀白皮書》中，“求同存異，避免沖突”是五大公共價值觀之一，要求新加坡公民具備寬宏大度、謙讓、遵紀守法、忍讓友愛的美德，其中也蘊含了法治要求。同時，新加坡更具代表性的是其細致且嚴苛的法律制度，如亂丟垃圾、隨地吐痰、未在吸煙區吸煙、在地鐵里飲食、涂鴉等行為都將面臨處罰。因此，新加坡的公民教育集宣傳說教與防范懲罰于一身，使得新加坡成為其他國家效仿的楷模。^［24］

三、新時代高校道德教育與法治教育融合推進的實現路徑

推進新時代高校道德教育與法治教育的深度融合，需要遵循思想政治教育的客觀規律與時代需求，立足于現實中的有利條件與成功經驗，著力解決實踐中的突出問題和矛盾現象，建議將以下幾個方面作為重點突破口。

1.凝聚理念共識，組建德法兼修、同頻共振的育人隊伍

任何思想政治教育都是由一定主體組織開展的。道德教育與法治教育融合推進作為一種教育理念與方法，需要教育主體及育人隊伍的普遍認同與踐行。

首先，以“德法兼修”為目標，加強高校思政課教師隊伍建設。倘若思政課教師的理論功底不足或教學能力欠缺，在授課時容易陷入講不深、講不透的困境，也易讓課程淪為講“大道理”式的乏味說教。因此，亟需以“德法兼修”為目標，提升思政課教師的教研能力。一是加強思政課教師培養，定期開展系統培訓和實踐鍛煉，著力加強法學、倫理學方面的知識與技能培訓，提高“德法融合”的知識基礎與教學能力。二是加強理論攻關，在課題申報、學術研討、教材編撰等方面設置相關主題，鼓勵思政課教師進行法學、倫理學及相關交叉學科的理論研究，提升對社會主義道德理論與法治理論的理解深度與闡釋能力。三是在思政課教師招聘與遴選時把好“入口關”，及時調整、優化隊伍結構。

其次，整合校內外可用資源實現“全員育人”，促進育人主體多元化、專業化。在推進輔導員、組織員、黨團干部的職業能力提升過程中，應當以道德素質與法治素養為重要抓手，使其在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中貫徹落實道德教育與法治教育相結合的理念與方法。將“德法融合”作為資助育人的重要原則，建立并完善“獎、助、貸、勤、減、免、補”七位一體的資助工作體系，保障學生的合法權益和公平正義，樹立品學兼優、遵紀守法的模范榜樣。此外，高校可以根據現實需求，協調整合可利用的社會資源，聘請德才兼備、德法兼修的校外人才充實育人隊伍。

另外，協調育人隊伍中各主體間的良性關系，形成育人合力。一是明確立德樹人的共同理念與目標。各教育主體間應達成“德法并重，德法兼修，德法共育”的理念共識，擯棄“重德輕法”“重法輕德”“輕德輕法”等錯誤觀念。二是要積極構建各教育主體間的聯動機制。定期組織策劃校內外各類工作交流活動，分享“德法融合”的育人經驗與心得，合力解決育人工作中的難題與困境。三是要以“德法結合，以德為先”為價值導向，構建完善的監督與評價機制，促進道德教育與法治教育融合育人的長遠發展和深層推進。

2.加強課程建設，開展德法互動、辯證深入的說理教學

課程學習是大學生接受教育的主要途徑。推進道德教育與法治教育融合，應當將優化思政課作為“主抓手”，貫徹落實“課程思政”理念，完善相關課程體系與教育教學。

其一，將“德法融合”作為加強《思想道德與法治》課程建設的明確目標和實踐邏輯。在教材方面，需完善課程教材的編撰與修訂，在條件成熟的情況下嘗試設立專門的“德法融合”板塊，系統闡釋相關基礎知識、思想理論與社會現象，增強針對性、學理性與系統性。在教學方面，教師應在案例闡釋、課堂討論、小組作業與總結分析等各個環節中遵循并緊扣“德法融合”的實踐邏輯，從“德”“法”“情”“理”多個角度引導學生進行深入探究與辯證思考，實現知識性與價值性的有機統一。具體而言，教師可選取一些既涉及道德范疇又涉及法治領域的典型案例，以案釋法，以案明德。例如，最高人民法院發布的第三批大力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典型民事案例，涉及英烈保護、善意規勸、尊老愛幼、婚姻自由、職場文明、法治精神六個方面，可根據章節需要進行選用。

其二，將“德法融合”作為其他幾門思政課優化創新的新視角、新思路或新方向。例如，在《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課程中，以哲學真理為基礎，加強闡釋馬克思主義法哲學、倫理學思想及其當代啟示。在《毛澤東思想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概論》課程中，以理論創新為視角，提煉并闡釋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的理論成果中有關“堅持依法治國和以德治國相結合”的思想理論及具體實踐。在《中國近現代史綱要》課程中，以歷史發展為邏輯，總結并闡釋百年黨史中“德法共治”的經驗與啟示。在《形勢與政策》課程中，以社會形勢為考量，具體分析全面依法治國進程中的現實問題與德法并舉的治理智慧。

其三，將“德法融合”作為公共課、專業課、通識課和選修課等開展“課程思政”建設的價值導向。在教材編寫、教學設計、課程講授、評價反饋等多個方面突出“德法融合”的育人導向。以專業課為例，要把知識講授、技能教學與價值引領結合起來，可將職業倫理與行業法律法規作為課程內容的有力抓手，幫助學生明確專業對口行業或職業的“可為”與“不可為”。在通識課與選修課方面，可以開設專門的大學法治教育課程，在講授法律知識的同時要突出法律的教育功能，充分實現其蘊含的德育價值。

3.促進實踐體認，創設德法結合、管教并舉的實踐活動

為了把深刻的價值觀念、抽象的道德和法律規范具體化到大學生的日常實踐領域推進，充分激發大學生的主體性，應當通過創新實踐活動、豐富實踐載體、優化實踐內容的方式增強實踐體認，進而實現以知促行、以行促知、知行統一。

一方面，以“道德與法治”為相關主題，精心設計并組織開展各類校園文化或社會實踐活動。加強大學生理論宣講團（隊）建設，讓大學生基于道德與法律的辯證關系，通過運用年輕化、接地氣的話語宣講思想理論與典型案例，激發朋輩群體的學習興趣。組織開展法治主題的辯論賽或在議題設置時增加諸如“構建和諧社會主要靠道德還是法律”等相關辯題，引發大學生的理論探究、現實考量與辯證思考。在競賽類實踐活動，如“挑戰杯”全國大學生課外學術實踐競賽中，鼓勵學生選取相關主題的課題進行社會調研，或以“德法結合”為視角思考現實問題的具體對策。另外，可以聘請法官、律師、社區工作者等擔任“校外導師”，結合自身工作經驗和相關具體案例進行入校講學或者組織邀請學生進行實地考察與參觀實踐。

另一方面，在組織、策劃與開展活動的過程中，要突出“德法結合，剛柔并濟”的工作方法與原則。在校內外社會實踐活動中，大學生的實際身份可能是參與者，也可能是組織者。當大學生出現諸如遲到早退、無故退出、違規“作弊”等消極動機或失范行為時，需采取思想道德教育與處罰懲戒相結合的方式對其進行引導與規制，以求防微杜漸或及時止損。例如，組織開展大學生志愿服務時，應以道德與法治相結合的方式宣傳志愿服務精神與公益慈善文化，進行志愿者管理與評價。當大學生志愿者出現無心之失或者違規行為是因不可抗力因素而產生時，組織者要秉持嚴肅且包容的態度，采取以批評教育為主的處理方式。倘若是故意為之或者產生極其惡劣的影響時，應當根據相關法律法規，對其進行嚴厲懲治。

4.注重文化熏陶，營造崇德守法、懲惡揚善的人文環境

教育環境對人的思想政治素質的形成具有凝聚、教化、感染和定向等方面的塑造功能與作用，且主要是由文化環境決定的。^［25］同時，主體在認識和改造環境過程中也會潛移默化地實現自身素質與能力的提升。

其一，加強校園建設中道德與法治元素運用，營造良好的校園文化環境。加強校園制度文化建設，堅持依法治校與以德育人的有機結合，以立德樹人為價值旨歸，完善學校規章制度的制定與落實，實現有法可依、有章可循，重點推進道德激勵制度化，落實懲戒制度人性化。完善校園人文環境建設，可充分利用教學樓、實驗室、圖書館、操場、宿舍樓、花園走廊的宣傳欄、電子屏、文化墻等載體展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公民道德規范、學生守則等社會規范與宣傳標語。另外，在開學典禮、升旗儀式、畢業典禮等思想政治教育儀式中增添道德與法治元素，如加強校訓校風的道德內涵與法治意蘊解讀，將道德觀念與法治精神融入校園歌曲、詩詞、劇目的創作與演繹等。

其二，加強社會管理的德法共治與懲惡揚善，營造安定的社會文化環境。大學生在社會實踐、見習實習、求職、創業等過程中與社會接觸加深，因此必須重視社會文化環境的教化作用。加強社會道德文化與法治文化建設，應當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引領，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法律文化，以良法善治為價值導向指導實踐，建立健全對守法行為的正向激勵和對違法行為的懲戒機制。其中，要重點發揮法治對道德的促進與保障作用。尤其針對是非、善惡、榮辱等問題，法治應當給予明確的價值研判。在立法方面，要樹立鮮明的道德導向，弘揚美德義行。在執法方面，要弘揚真善美、打擊假惡丑。在司法方面，要發揮司法斷案懲惡揚善功能，“努力讓人民群眾在每一個司法案件中都能感受到公平正義”^［26］。

其三，加強網絡空間的道德建設與行為規范，營造清朗的網絡文化環境。網絡空間是新時代大學生學習與生活的新空間與新場域。首先，加強網絡空間的道德與法治文化宣傳，引導包括大學生在內的廣大網民崇德守法、文明互動、理性表達，遠離不良網站，防止網絡沉迷，自覺維護良好網絡秩序。其次，要健全網絡文化法治化協同機制^［27］，建立以法律法規為核心的網絡制度規范體系，以大數據、區塊鏈等新技術賦能監督管理，加強網絡執法以明確網民的道德責任與法律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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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孫 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