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心病共病病人治療負擔的潛在類別及其影響因素

Latent class and its influencing factors of treatment burden in" patients" with" coronary" heart" disease plus multimorbidity

ZHANG Meimei， LI Aixian*， ZHU Yuelan， FAN Lifang， ZHOU Hui， WANG Ya'nan， LIU Shenxinyu

The First People's Hospital of Kunshan， Jiangsu 215300 China

*Corresponding Author" LI Aixian， E?mail： 346397618@qq.com

Abstract" Objective：To explore latent class of treatment burden and characteristic" differences of patients with coronary heart disease plus multimorbidity，and analyze the relevant influencing factors.Methods：A total of 505 patients with coronary heart disease plus multimorbidity admitted to the cardiovascular department of a tertiary grade A hospital in Kunshan were selected as the research subjects by convenience sampling from August 2022 to February 2023.General information survey，Chinese version of the Multi?Morbidity Treatment" Burden Questionnaire，and Chinese version of Heart Health Self?Efficacy and Self?Management were used for investigation.Explored the potential categories of treatment burden in patients with coronary heart disease plus multimorbidity，and factors influencing the different categories were analysed using Logistic regression.Results：The treatment burden in patients with coronary heart disease plus multimorbidity could be divided into 3 categories，included the comprehensive high treatment burden group with 150 patients（29.7%），the moderate treatment burden high medication and cost burden group with 182 patients（36.0%），and the low treatment burden high lifestyle burden group with 173 patients（34.3%）.The regression analysis results showed that gender，age，duration of coronary heart disease，per?capita monthly income of the family，Charlson comorbidity index grading，and self?efficacy wer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class of treatment burden in patients with coronary heart disease plus multimorbidity.Conclusion：The treatment burden in patients with coronary heart disease plus multimorbidity has obvious classification，and medical staff should pay attention" to the" treatment burden" characteristics" of" different" patients and implement targeted intervention measures.

Keywords" " coronary heart disease plus multimorbidity； treatment burden； latent class analysis； self?efficacy； self?management； influence factor

摘要" 目的：探究冠心病共病病人治療負擔的潛在類別及其特征差異，分析相關影響因素。方法：采用便利抽樣法，選取2022年8月—2023年2月在昆山市某三級甲等醫院心血管內科住院的505例冠心病共病病人作為研究對象，采用一般資料調查表、中文版慢性病共存治療負擔問卷、中文版心臟健康自我效能和自我管理量表進行調查。對冠心病共病病人治療負擔進行分類，采用Logistic回歸分析探究不同類別的影響因素。結果：冠心病共病病人的治療負擔可分為3個類別，其中綜合高治療負擔組共150例病人（29.7%），中等治療負擔?高用藥及花費負擔組共182例病人（36.0%），低治療負擔?高生活方式負擔組共173例病人（34.3%）。回歸分析結果顯示，性別、年齡、冠心病病程、人均月收入、查爾森合并癥指數分級、自我效能是冠心病共病病人治療負擔類別的影響因素。結論：冠心病共病病人的治療負擔存在明顯的分類，醫護人員應關注不同病人的治療負擔特征，實施針對性的干預措施。

關鍵詞" 冠心病共病；治療負擔；潛在類別分析；自我效能；自我管理；影響因素

doi：10.12102/j.issn.1009-6493.2024.22.001

冠心病是冠狀動脈粥樣硬化使血管腔狹窄或阻塞導致心肌缺血、缺氧或壞死引起的心臟病[1]。冠心病病人往往同時患有不同種類的慢性病，這種冠心病與其他疾病共存于同一病人的現象稱為冠心病共病[2]。相關數據顯示，我國有60%～70%的冠心病病人合并高血壓[3]，55%的冠心病病人合并糖尿病[4]，54.6%的冠心病病人合并心力衰竭[5]。隨著共病數量增加，病人對醫療資源的需求隨之上升，治療困難和復雜性增大，同時病人需要投入更多的精力進行康復護理及疾病管理，治療負擔加重。治療負擔是指病人醫療保健的工作量及其對病人行為、認知、身體和心理健康的影響，其中工作量包括病人因治療疾病占用的時間和精力以及其他方面的自我護理任務（如健康監測、飲食、鍛煉）[6]。為了實現康復，病人通常需要在疾病治療和自我護理中投入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同時還要協調生活的其他方面，較大的治療負擔可導致病人對醫囑的依從性降低，進而導致治療效果不佳、生活質量下降、住院率和死亡率增高等[7?8]。現有研究多采用以變量為中心的方法，將慢性病共存病人視為同質個體，忽視了治療負擔的個體差異。潛在類別分析作為一種以個體為中心的方法，能夠通過評估個體在量表條目上的得分確定其潛在的特征分類，識別不同人群特征及其差異。本研究采用潛在類別分析探討冠心病共病病人的治療負擔潛在類別，并分析其影響因素，旨在為制定針對性干預策略、提升病人自我管理能力提供參考。

1" 對象與方法

1.1 研究對象

采用便利抽樣法，選取2022年8月—2023年2月在昆山市某三級甲等醫院心血管內科住院的505例冠心病共病病人作為研究對象。納入標準：1）年齡≥18歲；2）符合世界衛生組織（WHO）制定的冠心病診斷標準[9]；3）合并1種及以上非冠心病慢性病；4）生命體征平穩；5）知情同意，自愿參與本研究；6）理解及溝通能力良好。排除標準：1）存在嚴重的心、腦等器官功能損傷；2）有認知或行為功能障礙。依據橫斷面調查樣本量計算公式N=u2α/2σ2/δ2[10]計算樣本量，其中，σ為總體標準差，δ為容許誤差。本研究取α=0.05，uα/2=1.96，δ=2，對50例冠心病共病病人進行預調查，結果顯示，治療負擔總分為（44.46±19.32）分，故σ=19.32，計算得需納入病人359例，考慮20%的失訪率和抽樣誤差，估算需納入病人431例，實際納入病人505例。本研究已通過醫院倫理委員會審核（審查號：2022?03?020?K01）。

1.2 調查工具

1.2.1 一般資料調查表

基于文獻[11?12]回顧結果，經課題組討論后自行設計一般資料調查表，包括年齡、性別、居住地、文化程度、婚姻狀態、支付類型、人均月收入、工作狀態、查爾森合并癥指數（CCI）、冠心病病程等。

1.2.2 中文版慢性病共存治療負擔問卷（the Multi?Morbidity Treatment Burden Questionnaire，MTBQ）

MTBQ由Duncan等[13]研制，主要用于評估慢性病共病病人的治療負擔，2020年，豆麗園[11]將其漢化并進行信效度檢驗。MTBQ共12個條目，分為用藥及花費（條目1～條目4、條目12）、就診（條目6～條目9）、生活方式（條目5、條目10、條目11）3個維度。量表采用Likert 5級評分法，“沒有困難/不適用”計0分，“有點困難”計1分，“相當困難”計2分，“非常困難”計3分，“極度困難”計4分，最終得分為所有選項的平均分乘以25，得分為0～100分，得分越高代表慢性病共病病人的治療負擔越重，最終得分為0分表示沒有治療負擔，1～lt;10分表示低程度治療負擔，10～21分表示中等程度治療負擔，≥22分表示高程度治療負擔。中文版MTBQ的總問卷Cronbach's α系數為0.803，3個維度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624～0.740，總問卷的重測信度為0.947，3個維度的重測信度為0.761～0.907[11]。

1.2.3 中文版心臟健康自我效能和自我管理量表（Heart Health Self?Efficacy and Self?Management，HH?SESM）

HH?SESM由Mares等[14]開發，鄔雪梅等[15]于2022年漢化，同步評估病人的自我效能感和自我管理能力，病人需要就每個項目從這兩個方面給出回答。HH?SESM共12個條目，分為活動（條目1、條目2）、飲食（條目3～條目6）、用藥（條目7、條目8）、社會心理（條目9、條目10）、體質量管理（條目11）以及吸煙（條目12）6個維度。量表采用Likert 4級評分法，總分24～96分，總分≥36分表示自我效能感和自我管理水平高，25～35分表示自我效能感和自我管理水平中等，≤24分表示自我效能感和自我管理水平低。中文版HH?SESM條目水平內容效度指數為0.83～1.00，量表水平的內容效度指數為0.96；自我效能和自我管理分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分別為0.773和0.721，重測信度分別為0.761和0.709，分半信度分別為0.804和0.786[15]。

1.3 資料收集方法

由經過統一培訓的研究人員作為調查員，通過查閱病歷系統收集病人一般資料及疾病相關資料，獲得病人知情同意后采用紙質版問卷進行調查。為保證填寫質量，采用統一指導語指導病人填寫，填寫完畢后檢查問卷，避免漏填，如有問題，當場與病人核實。共發放問卷530份，回收有效問卷505份，問卷有效回收率為95.28%。

1.4 統計學方法

采用Excel 2019軟件錄入數據，采用Mplus 8.3軟件建立潛在類別模型，將MTBQ中的12個條目得分轉化為二分類變量，進行潛在類別分析。從初始模型開始逐步增加模型類別數，直至模型擬合指標達到最佳，采用信息指標、分類指標、似然比檢驗指標作為擬合指標[16]，其中，信息指標包括艾凱克信息準則（Akaike information criterion，AIC）、貝葉斯信息準則（Bayesian information criterion，BIC）和樣本矯正的貝葉斯信息準則（adjusted BIC，aBIC）;分類指標包括信息熵（Entropy），取值為0～1;似然比檢驗指標包括羅?夢戴爾?魯本校正似然比檢驗（Lo?Mendell?Rubin likelihood ratio test，LMRT）、基于Bootstrap的似然比檢驗（Bootstrap likelihood ratio test，BLRT）。將AIC、BIC、aBIC低，Entropy高（≥0.8表明至少90%的個體被正確歸類），且LMRT、BLRT具有統計學意義（Plt;0.05）作為最優模型判斷標準。采用SPSS 25.0軟件進行統計分析，符合正態分布的定量資料以均數±標準差（x±s）表示，組間比較采用t檢驗、方差分析，定性資料以頻數及百分比（%）表示，組間比較采用χ2檢驗或Fisher精確概率法。檢驗水準α=0.05。

2" 結果

2.1 冠心病共病病人一般資料

505例冠心病共病病人年齡為（62.82±13.87）歲，其中，18～lt;40歲29例（5.74%），40～lt;60歲180例（35.64%），≥60歲296例（58.61%）；男359例（71.09%），女146例（28.91%）；小學以下92例（18.22%），小學及初中302例（59.80%），高中及中專59例（11.68%），專科及以上52例（10.30%）；在婚456例（90.30%），喪偶30例（5.94%），未婚11例（2.18%），離異8例（1.58%）；職工醫保383例（75.84%），新型農村醫療合作115例（22.77%），自費3例（0.59%），商業保險4例（0.79%）；人月均收入≤1 000元13例（2.57%），gt;1 000～3 000元160例（31.68%），gt;3 000～5 000元109例（21.58%），gt;5 000～8 000元97例（19.21%），gt;8 000元126例（24.95%）；在崗197例（39.01%），退休214例（42.38%），無業94例（18.61%）；居住地為農村90例（17.82%），鄉鎮193例（38.22%），城市222例（43.96%）；慢性病種類為2種116例（22.97%），3種198例（39.21%），≥4種191例（37.82%）；CCI分級為輕度60例（11.88%），中度188例（37.23%），重度257例（50.89%）；冠心病病程lt;1年349例（69.11%），1～lt;5年88例（17.43%），5～lt;10年44例（8.71%），≥10年24例（4.75%）；服藥種類lt;5種43例（8.51%），5～10種319例（63.17%），gt;10種143例（28.32%）。

2.2 冠心病共病病人治療負擔、自我效能和自我管理情況

冠心病共病病人治療負擔、自我效能和自我管理總分及各維度得分的偏度絕對值lt;2且峰度絕對值lt;7，因此可認為得分近似正態分布[17?18]，可用于進一步分析。

2.2.1 冠心病共病病人治療負擔情況

505例冠心病共病病人中，155例（30.69%）為高程度治療負擔，291例（57.62%）為中等程度治療負擔，51例（10.10%）為低程度治療負擔，8例（1.58%）沒有治療負擔。冠心病共病病人治療負擔最終得分為（25.77±17.61）分，最終得分的條目均分為（2.15±1.47）分，偏度為0.92，峰度為-0.30。冠心病共病病人治療負擔量表各維度得分及其偏度、峰度詳見表1。

2.2.2 冠心病共病病人自我效能和自我管理情況

505例冠心病共病病人中，274例（54.26%）為高自我效能感水平，219例（43.37%）為中等自我效能感水平，12例（2.38%）為低自我效能感水平；68例（13.47%）為高自我管理水平，381例（75.45%）為中等自我管理水平，56例（11.09%）為低自我管理水平。冠心病共病病人自我效能和自我管理總分為（66.27±9.46）分，條目均分為（2.76±0.39）分，偏度為-0.05，峰度為0.24，自我效能和自我管理分量表得分及其偏度、峰度詳見表2。

2.3 冠心病共病病人治療負擔的潛在類別分析

將冠心病共病病人治療負擔量表各條目得分轉化為二分變量，原始得分低于平均分的條目計為0分，高于平均分的條目計為1分。從初始模型開始，依次建立潛在類別為1～5的5個模型，AIC、BIC和aBIC數值越小表示分類越準確，Entropy數值越大表示分類越精確，LMRT和BLRT顯著說明k個潛在類別的分類結果顯著優于k-1個潛在類別。綜合考慮上述指標，模型3、模型4和模型5的AIC、BIC和aBIC降低幅度較小，模型4和模型5存在某類別例數占比較少的情況，故認為模型3更為合理。詳見表3。

2.4 冠心病共病病人治療負擔類別命名

3個類別的病人歸屬于特定潛在類別的平均概率為0.990，0.955和0.870，表明分類結果可信。基于冠心病共病病人治療負擔3個類別在MTBQ各條目中的歸屬概率對其命名。類別1病人的治療負擔量表條目歸屬概率處于較高水平，故將其命名為“綜合高治療負擔組”，共150例（29.7%）；類別2病人的治療負擔量表大部分條目歸屬概率處于中間水平，但用藥及花費維度部分條目歸屬概率較高，故將其命名為“中等治療負擔?高用藥及花費負擔組”，共182例（36.0%）；類別3病人的治療負擔量表大部分條目歸屬概率較低，但生活方式維度部分條目歸屬概率較高，故將其命名為“低治療負擔?高生活方式負擔組”，共173例（34.3%），見圖1。

2.5 3個潛在類別治療負擔的冠心病共病病人一般資料比較（見表4）

2.6 不同潛在類別治療負擔冠心病共病病人的自我效能和自我管理間差異分析

3個潛在類別治療負擔的冠心病共病病人自我效能和自我管理總分及各維度得分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均Plt;0.001），見表5。方差齊采用LSD進行事后比較，方差不齊采用Games?Howell進行事后比較，自我效能和自我管理總分兩兩比較結果顯示，低治療負擔?高生活方式負擔組得分、中等治療負擔?高用藥及花費負擔組得分、綜合高治療負擔組得分依次降低。

2.7 冠心病共病病人治療負擔潛在類別影響因素的Logistic回歸分析

以冠心病共病病人治療負擔的潛在類別為因變量，以3個潛在類別治療負擔的冠心病共病病人一般資料比較中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lt;0.05）的變量及自我效能、自我管理得分為自變量，進行Logistic回歸分析，結果顯示，中等治療負擔?高用藥及花費負擔組與綜合高治療負擔組相比，冠心病病程lt;1年、自我效能得分較高的冠心病共病病人更容易歸類為中等治療負擔?高用藥及花費負擔組；低治療負擔?高生活方式負擔組與綜合高治療負擔組相比，年齡40～lt;60歲、CCI分級為輕度及中度、自我效能得分較高的冠心病共病病人更容易歸類為低治療負擔?高生活方式負擔組，人均月收入≤8 000元的冠心病共病病人更容易歸類為綜合高治療負擔組；中等治療負擔?高用藥及花費負擔組與低治療負擔?高生活方式負擔組相比，年齡40～lt;60歲、CCI分級為輕度及中度、自我效能得分較高的冠心病共病病人更容易歸類為低治療負擔?高生活方式負擔組，男性、人均月收入gt;1 000～8 000元的冠心病共病病人更容易歸類為中等治療負擔?高用藥及花費負擔組。變量賦值方式見表6，冠心病共病病人治療負擔潛在類別影響因素的Logistic回歸分析結果見表7。

3" 討論

3.1 冠心病共病病人治療負擔潛在類別特征

本研究將冠心病共病病人治療負擔分為3個潛在類別，且各項指標擬合良好，表明冠心病共病病人個體間的治療負擔具有異質性。1）綜合高治療負擔組病人占29.7%，該類病人治療負擔量表各條目歸屬概率均處于較高水平，說明該類病人的治療負擔水平相對較高。因此，針對該類病人，醫務人員應采取綜合性措施，提供全面的治療指導和支持，如優化治療方案、合理安排復診時間、提供心理支持和教育、鼓勵病人積極參與治療決策，以確保病人能夠在盡可能少的負擔下獲得高質量的醫療服務，減輕病人負擔，提高病人生活質量。2）中等治療負擔?高用藥及花費負擔組病人占36.0%，該類病人的用藥及花費負擔較重。醫務人員應基于病人具體醫療需求，盡可能地選擇經濟實惠的藥物，并確保處方的合理性和必要性。同時，建議病人與醫生定期溝通，及時調整和優化藥物治療方案，應加強病人教育、生活方式干預和康復治療等，使病人得到全面治療，從而減少后續醫療服務和經濟負擔。3）低治療負擔?高生活方式負擔組病人占34.3%，該類病人在改變不良生活方式方面面臨較大負擔。與急性病不同，慢性病管理要求病人調整生活方式、進行自我監測與疾病自我管理，個體飲食、體育活動、戒煙限酒及對血壓、血糖或其他生理指標的監測與記錄具有重要意義，對病人自律性和行為持續性要求較高。因此，對于這類病人，醫療專業人員應提供關于疾病的詳細信息，包括病因、疾病進程、合理治療目標及方法等，確保其充分理解所面臨的挑戰及必須調整的生活方式。同時應根據病人具體情況和需求制定個性化的治療計劃，包括飲食指導、運動計劃、藥物管理、提供易于理解的記錄工具等，以幫助其更好地管理慢性病。

3.2 冠心病共病病人治療負擔潛在類別影響因素

3.2.1 年齡

本研究結果顯示，與綜合高治療負擔組相比，年齡40～lt;60歲的冠心病共病病人更容易歸類為低治療負擔?高生活方式負擔組。年齡較大的冠心病共病病人綜合治療負擔較重[12，19]。隨著年齡增長，人體自然衰老導致多發性慢性病并存，這些疾病相互作用，增加了治療難度，需要更多的醫療資源和藥物管理。然而，老年人的藥物代謝能力下降，容易發生藥物相互作用和不良反應。同時，老年病人由于身體機能逐漸退化，可能導致行動不便、記憶力下降等問題，影響病人按時、遵醫治療，從而增加治療復雜性和負擔。因此，醫療團隊需要為老年病人提供更全面、個體化的治療方案，鼓勵老年病人積極參與自我管理。應強化社會支持網絡，可通過社區服務及家庭護理提供健康教育，為病人及其家庭成員提供必要的知識與技能培訓，幫助其更有效地管理自身健康。

3.2.2 性別

本研究結果顯示，與低治療負擔?高生活方式負擔組相比，男性冠心病共病病人更容易歸類為中等治療負擔?高用藥及花費負擔組，與Potpara等[20]研究結果不一致。這可能是由于男性更容易罹患冠心病、高血壓、高血脂等慢性病，加之忽視早期的疾病預防和定期體檢，導致其疾病診斷時間較晚，需經歷較長治療周期、投入較高經濟成本。此外，受社會文化影響，男性往往扮演著經濟支柱的角色，其治療過程中不僅需要考量個人健康狀況，更需要顧及其對家庭經濟的沖擊。醫療衛生系統應加強早期干預和宣傳教育，增強男性接受早期干預和定期體檢的意識，以降低慢性病發生率和治療成本。同時，可通過社會機構和組織提供心理和經濟支持，幫助男性病人應對治療負擔。

3.2.3 人均月收入

本研究結果顯示，與低治療負擔?高生活方式負擔組相比，人均月收入較低的冠心病共病病人更容易歸類為中等治療負擔?高用藥及花費負擔組和綜合高治療負擔組，即人均月收入較低的病人治療負擔較高，與豆麗園[11]研究結果一致。冠心病共病病人需要長期使用藥物并定期復診，部分病人可能需要進行介入治療或冠脈搭橋手術等以控制疾病進展、預防心臟事件發生，昂貴的設備、材料以及住院費用對病人的經濟能力提出了更高要求。經濟負擔直接影響病人在治療過程中的決策和行為[21]，擁有醫療/商業保險和較高家庭月收入的病人能夠獲得更多的醫療和社會資源支持[22]。而低收入家庭可能無法持續購買醫療保險或商業保險，在面臨緊急情況或需要長期治療時，病人可能無法承擔全部費用，只能選擇推遲或放棄治療。因此，完善醫療服務和保健制度十分必要，可通過政府、保險機構和醫療機構提供的補貼和優惠措施，增強基層醫療服務能力和質量，確保慢性病病人及時接受治療和管理，以減輕長期治療造成的經濟負擔。

3.2.4 冠心病病程

本研究結果顯示，與綜合高治療負擔組相比，冠心病病程lt;1年的冠心病共病病人更容易歸類為中等治療負擔?高用藥及花費負擔組，提示冠心病共病病人的治療負擔隨著病程的延長而增加，與既往研究結果[21，23]一致。冠心病共病病人需要進行長期的治療和管理，考慮到共病間存在相互影響，需要綜合考慮聯合治療方案、進行持續的藥物干預以控制病情進展；同時，病人還需要改變不良飲食習慣、增加運動量、戒煙限酒等，以降低冠心病復發風險。這些治療措施要求病人具備長期的自我管理能力和較高的自律性。因此，提供在線咨詢服務、遠程健康監測等工具對于促進病人的隨訪管理和溝通至關重要，有利于加強病人教育，提供必要的健康信息和自我管理技能，從而增強病人對治療計劃的理解和參與，提升治療效果，減輕治療負擔。在醫療系統層面，應提供全面且個性化的醫療服務，包括建立多學科協作模式、實施聯合治療，使病人能在同一個醫療團隊的協助下接受各項治療措施，滿足病人需求。

3.2.5 CCI分級

本研究結果顯示，與中等治療負擔?高用藥及花費負擔組和綜合高治療負擔組相比，CCI分級為輕度及中度的冠心病共病病人更容易歸類為低治療負擔?高生活方式負擔組，冠心病共病病人的CCI分級較重，其治療負擔較重，與豆麗園[11]研究結果一致。CCI分級可用于評估慢性病嚴重程度[24]。CCI分級較高提示冠心病共病病人病情較重，可能需要進行冠狀動脈血管成形術或冠脈搭橋手術等以及更加積極和復雜的治療方案，病人需投入更多的時間與精力管理和治療疾病[25]，病人需頻繁就診、定期復查，同時需遵循更為健康的生活方式和嚴格的飲食要求，對其日常生活造成巨大負擔。因此，醫療團隊需要針對病人的具體情況制定個體化的治療計劃，全面考慮疾病嚴重度與生活質量的平衡，從而提高病人生活質量，減輕治療負擔。

3.2.6 自我效能

本研究結果顯示，與綜合高治療負擔組、中等治療負擔?高用藥及花費負擔組相比，自我效能得分較高的冠心病共病病人更容易歸類為低治療負擔?高生活方式負擔組，即自我效能較高，治療負擔較低，與既往研究結果[26?27]一致。自我效能感較高的冠心病共病病人在面對治療負擔時具備較強的應對能力和適應性，會采取積極主動的行為管理和應對疾病，更有信心堅持治療方案、克服困難并應對挑戰，提高治療依從性，進而降低由于延誤或不正確執行治療計劃引發的健康風險，減輕治療負擔。醫務人員可通過積極溝通和支持幫助病人提高自我效能感，包括提供明確的治療目標和計劃、給予積極的反饋和認可、提供疾病相關的健康教育和技能培訓等，以提高病人治療效果和生活質量。

4" 小結

冠心病共病病人的治療負擔可分為綜合高治療負擔組、中等治療負擔?高用藥及花費負擔組、低治療負擔?高生活方式負擔組3個類別，且不同類別冠心病共病病人在性別、年齡、冠心病病程、人均月收入、CCI分級、自我效能等方面存在差異。醫護人員應了解冠心病共病病人的個體特征，針對性地進行干預，以減輕病人治療負擔。然而，本研究為橫斷面研究，樣本來源為昆山市某三級甲等醫院，存在地域局限性。此外，本研究納入的變量有限，是否存在其他變量影響還需進一步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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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4-01-11；修回日期：2024-10-27）

（本文編輯 陳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