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Sin-QuEChERS凈化-氣相色譜-四極桿-飛行時間質譜高通量篩查肉制品中46 種替代型增塑劑

摘 要：采用一步式凈化的新型凈化方式，基于氣相色譜-四極桿-飛行時間質譜（gas chromatography-quadrupole-time of flight-mass spectrometry，GC-Q-TOF-MS）技術建立肉制品中包括己二酸酯、檸檬酸酯、有機磷酸酯、癸二酸酯和苯甲酸酯等不同家族的46 種替代型增塑劑（alternative plasticizers，APs）的高通量、快速篩選技術與定量分析方法。樣品經乙腈提取，SinChERS-General柱一步式凈化，GC-Q-TOF-MS全掃描模式采集質譜信息，利用自建的46 種APs高分辨質譜數據庫對目標物進行快速篩查和定量分析。為提高篩查結果的準確性，考察不同提取溶劑的提取效率和不同類型凈化劑的除雜能力，對GC分離條件和高分辨質譜篩查參數進行優化，從線性范圍、準確度等方面對定量方法進行考察。結果表明：在0.01～0.2 mg/L范圍內，46 種APs呈現較好的線性關系（R2＞0.99），篩查限為0.03～0.05 mg/kg，定量限為0.05～0.1 mg/kg，在0.1、0.2、0.5 mg/kg加標水平下，平均加標回收率為68.6%～119.3%，相對標準偏差為0.6%～8.9%。將該篩查策略應用于100 批實際樣品檢測，1 批豬頭肉檢出己二酸二（2-乙基己基）酯、3 批火腿腸檢出乙酰檸檬酸三丁酯。綜上，該方法通過一次凈化與檢測可實現回顧性分析，有效縮短檢測時間、降低經濟成本、提高檢測效率，實現肉制品中46 種APs的高通量快速篩查和定量分析，可為肉制品中APs污染監測和風險預警工作提供技術支持。

關鍵詞：氣相色譜-四極桿-飛行時間質譜法；替代型增塑劑；高通量篩查；肉制品

High Throughput Screening of 46 Alternative Plasticizers in Meat Products by Single-Step Quick， Easy， Cheap， Effective， Rugged and Safe （Sin-QuEChERS） Purification Coupled with Gas Chromatography-Quadrupole-Time of Flight-Mass Spectrometry （GC-Q-TOF-MS）

JU Xiang， CHEN Keyun， WANG Yanli， LI Haixia， GAO Xifeng， LI Xia， CHEN Qianqian， LIU Yanming*

（Industrial Technology Foundation Public Service Platform， Key Laboratory of Supervising Technology for Meat and Meat Products， State Administration for Market Regulation， Shandong Institute for Food and Drug Control， Jinan 250101， China）

Abstract： A high throughput rapid screening and quantitative analysis method based on a new purification method of single-step purification combined with gas chromatography-quadrupole-time of flight-mass spectrometry （GC-Q-TOF-MS）

was developed for 46 alternative plasticizers （APs） in meat products， including adipate， citrate， organophosphatate， sebacate and benzoate. Samples were extracted with acetonitrile and purified through a SinChERS-General column， mass spectrometric information was collected in the full scan mode， and a high-resolution MS library of the 46 APs was created for rapid screening and quantitative determination of the target analytes. In order to improve the accuracy of the screening results， the extraction efficiency of different extraction solvents and the impurity removal ability of different purifying agents were investigated. The GC separation conditions and the high-resolution MS screening parameters were optimized， and the quantitative method was validated from the aspects of linear range and accuracy. The calibration curves for the 46 APs showed a good linear relationship （R2 gt; 0.99） in the range of 0.01–0.2 mg/L， the screening detection limit was 0.03–0.05 mg/kg，

and the limit of quantitation was 0.05–0.1 mg/kg. The average spiked recoveries were 68.6%–119.3% and the relative standard deviations （n = 6） were 0.6%–8.9% at three different spiked levels （0.1， 0.2， 0.5 mg/kg）. The screening strategy was applied to 100 batches of actual samples. Di（2-ethylhexyl）adipate was detected in one batch of porcine head meat， and acetyl tributyl citrate in three batches of sausages. The proposed method is characterized by short detection time， low cost and high detection efficiency and allows rapid screening and quantitative analysis of the 46 APs in meat products， which provides technical support for the monitoring and risk early warning of APs contamination in meat products.

Keywords： gas chromatography-quadrupole-time of flight-mass spectrometry; alternative plasticizers; high throughput screening; meat products

DOI：10.7506/rlyj1001-8123-20240902-231

中圖分類號：O657.63" " " " " " " " " " " " " " " " " " "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1-8123（2025）01-0034-08

引文格式：

鞠香， 陳克云， 王艷麗， 等. 基于Sin-QuEChERS凈化-氣相色譜-四極桿-飛行時間質譜高通量篩查肉制品中46 種替代型增塑劑[J]. 肉類研究， 2025， 39（1）： 34-41. DOI：10.7506/rlyj1001-8123-20240902-231." " http：//www.rlyj.net.cn

JU Xiang， CHEN Keyun， WANG Yanli， et al. High throughput screening of 46 alternative plasticizers in meat products by single-step quick， easy， cheap， effective， rugged and safe （Sin-QuEChERS） purification coupled with gas chromatography-quadrupole-time of flight-mass spectrometry （GC-Q-TOF-MS）[J]. Meat Research， 2025， 39（1）： 34-41.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DOI：10.7506/rlyj1001-8123-20240902-231." " http：//www.rlyj.net.cn

隨著鄰苯二甲酸酯類增塑劑被限制使用，替代型增塑劑（alternative plasticizers，APs）的生產和消費量呈現爆發式增長[1]，其廣泛應用于食品包裝材料[2-4]、玩具[5-6]、建筑材料[7]和個人護理用品[8]等產品中。目前，APs已廣泛存在于環境[9-12]、食品[13-15]和生物基質[16-19]中。APs具有胚胎發育毒性、細胞毒性和激素干擾效應[20-23]，能夠影響神經發育[24-26]和內分泌[27-28]，且具有致畸、致癌和致突變[29-30]等危害。APs通常以物理混合的方式參與產品的生產加工，極易通過磨損、浸出等方式釋放到環境中或附著在物體表面，存在較為嚴重的環境泄漏和污染風險。肉制品是蛋白質的重要來源，在生產、加工階段，親脂性APs易通過環境和包裝材料轉移到肉制品中[31-32]。例如，Edwards等[13]在雞肉卷餅中檢出己二酸二（2-乙基己基）酯（di（2-ethylhexyl）adipate，DEHA），檢出率高達71%。鑒于APs潛在的危害性，世界各國及地區對食品包裝材料中APs在食品中的特定遷移限量（specific migration limit，SML）進行了規定。肉制品基質復雜，富含脂肪、蛋白質、有機酸等物質，影響目標物的準確定性和定量，且APs種類繁多，化合物性質存在顯著差異，要實現肉制品中不同種類APs的同時測定相對比較困難。

目前，用于檢測APs的方法主要包括氣相色譜-質譜法[2，6，8，13-14]、液相色譜-質譜法[12]，或分辨率更高的氣相色譜-串聯質譜法[9，11，13]和高效液相色譜-串聯質譜法[16，26，30]，或不同檢測技術聯合使用等[10，15]。受目標物物理化學性質和靈敏度的影響，低分辨質譜法基本均為針對幾種典型的或某一類別APs進行研究。而氣相色譜-四極桿-飛行時間質譜（gas chromatography-quadrupole-time of flight-mass spectrometry，GC-Q-TOF-MS）作為高分辨質譜可進行實現精確質量數的全譜采集，實現APs的高通量篩查和分析，陳克云等[33]利用GC-Q-TOF-MS技術實現了芝麻油中54 種APs的高通量篩查和分析。基于此，本研究采用一步式凈化和GC-Q-TOF-MS技術相結合的方法，通過精確質量數實現復雜基質中46 種APs目標物的精確表征，實現異構體或具有相似精確質量數分子的準確區分，并通過優化樣品提取條件與儀器分析條件提高分析方法的靈敏度和選擇性，為肉制品中APs的風險評估和風險監測提供技術支撐。

1 材料與方法

1.1 材料與試劑

100 批肉制品（23 批火腿腸、24 批燒雞、14 批醬牛肉、13 批鹵豬皮、12 批鹵雞腿、8 批豬頭肉、6 批醬汁鴨） 市售。

乙腈（色譜純） 德國Meker公司；氯化鈉（分析純） 國藥集團化學試劑有限公司；Oasis PRiME HLB柱（6 mL/200 mg） 美國Waters公司；SinChERS-Lipid、SinChERS-General凈化柱 天津安邦鍵合科技有限公司；46 種APs標準品（純度≥96%） 北京曼哈格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廣州佳途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1.2 儀器與設備

8890-7250 GC-Q-TOF-MS儀 美國Agilent公司；UMV-2渦旋混合器 山東青云實驗耗材有限公司；MS204S電子天平（精度0.01 mg） 瑞士梅特勒-托利多公司；SECURA2102-1CN電子天平（精度0.01 g）"賽多利斯科學儀器（北京）有限公司；3-18KS離心機 德國Sigma公司；KQ-800DE超聲清洗機（超聲波頻率40 kHz） 昆山超聲儀器有限公司。

1.3 方法

1.3.1 標準溶液配制

分別精確稱取10.00 mg 46 種APs標準品于10 mL容量瓶中，采用乙腈溶解樣品，配制成1 000 mg/L的標準儲備液。采用乙腈逐級稀釋為質量濃度為0.01～0.2 mg/L的系列混合標準工作溶液。

1.3.2 樣品前處理

稱量2 g（精確至0.01 g）樣品于50 mL離心管中，加入10 mL乙腈、1 g氯化鈉，渦旋2 min，超聲處理10 min，8 000 r/min離心5 min，取上清液進行純化。將凈化柱插入裝有提取液的50 mL離心管中，緩慢下壓，提取液經凈化后進入凈化管儲液池，將凈化柱內溶液用吸管反復吸放幾次，混勻后吸取適量于進樣瓶，供GC-Q-TOF-MS分析。

1.3.3 基質匹配工作溶液配制

選取空白樣品按1.3.2節制備空白基質，氮吹濃縮至近干，分別加入1 mL 1.3.1節配制的系列混合標準工作溶液，配制成基質匹配標準工作溶液。

1.3.4 儀器條件

1.3.4.1 GC條件

色譜柱：HP-5MS毛細管柱（30 m×250 μm，0.25 μm）；進樣口溫度280 ℃；進樣模式：不分流；進樣量1 μL；載氣：氦氣，流速1 mL/min；升溫程序：60 ℃保持1 min，20 ℃/min升溫至220 ℃，保持1 min，再以5 ℃/min升溫至280 ℃，保持4 min。

1.3.4.2 TOF-MS條件

電子電離（electron ionization，EI）源：70 eV；離子源溫度280 ℃；四極桿溫度150 ℃；傳輸線溫度290 ℃；溶劑延遲3.5 min。

1.3.5 46 種APs標準譜庫建立

采集46 種APs混合標準溶液（0.1 mg/L）的GC-Q-TOF-MS信息，EI源電離產生碎片離子，對m/z 50～550范圍內的所有碎片離子進行全掃描。利用Qualitative Analysis 10.0軟件將經背景扣除的MS圖與NIST標準譜庫進行對比，利用碎片離子m/z及其分子式確定目標化合物的保留時間、特征碎片分子式及精確質量數等必要信息。隨后，將目標物的名稱、分子式、CAS號和MS圖傳輸到MassHunter PCDL Manager（B.08.00），建立標準譜庫，以便快速靶向篩選46 種APs。相關特征離子信息見前期研究[33]。

1.3.6 基質效應（matrix effects，ME）

采用基質匹配標準曲線斜率與溶劑標準曲線斜率的比值評價46 種目標物的ME，按下式計算ME：當0%≤|ME|≤20%時，表現為弱基質增強或抑制效應；當20%＜|ME|＜50%時，表現為中等基質增強或抑制效應；|ME|≥50%時，表現為強基質增強或抑制效應。

1.4 數據處理

通過MassHunter數據處理系統完成數據采集與處理，采用OriginPro 9軟件繪圖。

2 結果與分析

2.1 提取溶劑的選擇

APs化合物的辛醇/水分配系數（lg Kow）差異較大，極性不同，共萃取的難度較大，篩選合適的提取溶劑以提高提取效率至關重要。最常用的APs提取溶劑包括正己烷、乙酸乙酯和乙腈等，本研究對這3 種溶劑的提取效率進行評價。以0.5 mg/kg水平向空白樣品中添加46 種APs標準混合溶液，按照1.3.2節方法制備提取液，進行GC-Q-TOF-MS全掃描分析。由圖1可知，以正己烷和乙酸乙酯作為提取溶劑時，APs加標回收率在70%～120%范圍內的僅分別占20%和63%，以正己烷作為提取溶劑時，加標回收率最高達146%，存在較強的ME，不利于后續凈化處理。這可能是因為肉制品中富含脂肪和蛋白質，基質較為復雜，弱極性的正己烷在提取目標物的同時也共萃取出大量非極性脂肪；中極性乙酸乙酯易從樣品中提取脂肪和具有極性或離子基團的磷脂，這均會影響目標物的定量分析。而以乙腈作為提取溶劑時，76%的目標物加標回收率在70%～120%范圍內，其他目標物的加標回收率最高為128%，ME較弱。因此，最終選擇乙腈為本方法的提取溶劑。

2.2 凈化方式的選擇

肉制品基質復雜，提取溶劑在提取目標物的同時會不可避免地共萃取出較多雜質。一方面，提取液不經凈化直接進行檢測時會存在較強的ME，易影響檢測結果的準確性；另一方面，脂肪等雜質易污染離子源，影響目標物離子化，降低儀器的靈敏度，而且脂肪也易污染色譜柱并對其造成不可逆損壞。因此，對提取液進行凈化是降低ME、提高定性和定量準確性的重要環節。Sin-QuEChERS在QuEChERS基礎上進行改進和優化，采用獨特的凈化技術，可一次性完成提取液凈化，節省了離心與多步轉移步驟，可有效降低時間成本、提高檢測效率。

本研究采用2 種Sin-QuEChERS固相萃取柱（SinChERS-General固相萃取柱、SinChERS-Lipid固相萃取柱）和1 種PRiME HLB柱對加標（1 mg/kg）樣品提取液進行凈化。3 種固相萃取柱均為一步式凈化，不需要活化、清洗或洗脫步驟。由圖2可知，采用PRiME HLB柱和SinChERS-Lipid柱凈化時，加標回收率大于120%的目標物分別占38%和30%，去除極性雜質的效果均不突出，凈化效果較差。經SinChERS-General柱凈化后的目標物加標回收率在73.3%～118.5%之間，不存在回收率大于120%的情況，檢測結果更接近于實際值，凈化效果明顯優于其他2 種凈化方式。SinChERS-General柱的填料包括N-丙基乙二胺（primary secondary amine，PSA）和C18，PSA表現出較強的吸附一系列強極性雜質能力，包括色素、糖、脂肪酸和金屬離子等。C18表現出吸附非極性干擾物質的能力，包括長鏈脂肪、甾醇等，該填料具有廣泛的極性范圍，可有效去除肉制品基質中的大部分雜質，同時減少雜質峰干擾。因此，最終選擇SinChERS-General柱為本方法的凈化方式。

2.3 GC條件的優化

46 種APs目標物種類較多，理化性質各異，涉及精確質量數相似或同分異構體化合物等問題，為實現所有目標物的有效分離，同時滿足響應值的要求，需要對GC分離條件進行優化。GC柱的升溫程序是影響APs同分異構體分離效果的關鍵因素，本研究改變GC的升溫程序，使用2 個升溫梯度，成功實現所有目標物的有效分離，解決了同分異構體由于無法有效分離而不能準確定性和定量分析的問題。46 種APs的總離子流色譜圖見圖3。

2.4 ME的考察

由圖4可知，10 種APs存在強基質抑制效應，其余APs存在中等基質抑制效應。為滿足分析需求并降低ME對定性和定量分析的影響，需要進行ME校正。因此，本研究采用基質匹配外標法定量。

2.5 篩查參數的優化

針對高分辨質譜，合理設置篩查參數是確保化合物準確定性的前提。為降低分析結果的假陽性率和假陰性率，本研究對質量提取窗口、保留時間偏差等篩查參數進行優化。精確的質量提取窗口可以降低基質干擾、提高分析靈敏度及復雜樣品痕量分析結果準確度[34]。本研究將質量提取窗口分別設置為±500×10－6、±100×10－6、±20×10－6 3 個不同水平，分別對磷酸三叔丁酯的特征碎片離子（m/z 98.984 2）進行提取，比較該特征碎片離子在不同質量提取窗口下的干擾峰數量及靈敏度。由圖5可知，當質量提取窗口設置為±500×10－6時，目標離子附近出現大量干擾峰（8.146 min），信噪比為50.1。將質量提取窗口減小到±100×10－6后，3 個干擾峰消失，信噪比增加至109.4，分析選擇性和靈敏度明顯增強。進一步將質量提取窗口縮小到±20×10－6時，基線變平，信噪比提高至152.8，辨認程度有效提高。綜上，利用較窄的質量提取窗口可以獲得較好的質量、精度和分辨率，從而提高分析的特異性和靈敏度。因此，最終將質量提取窗口設置為±20×10－6。

保留時間偏差是化合物鑒定準確性的另一個重要篩查參數。本研究將保留時間偏差分別設置為±0.10、±0.15、±0.20 min，對空白加標（1 mg/kg）肉制品中的46 種APs進行篩查，考察其假陰性率。結果表明，當保留時間偏差為±0.10 min時，有4 種化合物未篩查到，假陰性率為8.7%；當保留時間偏差為±0.15、±0.20 min時，46 種APs均被篩查出來。因此，最終將保留時間偏差設定為±0.15 min。

為提高定性篩查的準確性，本研究對特征離子數量、譜庫匹配綜合得分等參數作進一步設置。篩查出的化合物必須同時符合以下條件才可視為陽性檢出：每種化合物至少有2 個碎片離子，其質量精度偏差在±5×10－6范圍內，色譜峰信噪比≥3，碎片離子的提取色譜圖保留時間偏差在±0.15 min范圍內，譜庫匹配綜合得分＞75，相對離子豐度偏差＜30%。

2.6 方法學評價

2.6.1 線性范圍、相關系數及定量限（limit of quantitation，LOQ）

對46 種APs化合物的基質匹配標準工作溶液進行GC-Q-TOF-MS分析，以其質量濃度為橫坐標（x，mg/L），相應響應值為縱坐標（y）繪制標準曲線。結果表明，在0.01～0.2 mg/L質量濃度范圍內，46 種APs呈現良好的線性關系，相關系數均在0.99以上，具體見表1。

2.6.2 SDL與LOQ

參照SANTE/11312/2021指導文件的要求，在空白肉制品中添加不同水平的標準溶液，每個水平進行20 次重復測試，如果在某個水平下有95%以上的樣品能夠被篩查出（即假陰性率≤5%），則該水平即為此化合物的SDL。以信噪比≥10對應的水平為此化合物的LOQ。結果表明，46 種APs的SDL在0.03～0.05 mg/kg之間，其中42 種APs的SDL為0.03 mg/kg，4 種APs的SDL為0.05 mg/kg，LOQ在0.05～0.1 mg/kg之間，詳見表1。篩查方法的假陰性率低于5%，滿足SANTE/11312/2021指導文件對SDL的要求。

2.6.3 準確度和精密度

在低、中、高3 個加標水平（0.1、0.2、0.5 mg/kg）下測定加標樣品中目標物的加標回收率（n＝6）。由表1可知，46 種APs的平均加標回收率在68.6%～119.3%之間，RSD在0.6%～8.9%之間，表明方法具有較高的準確度和精密度。

2.7 篩查方法的應用

采用自建PCDL數據庫對市售的100 批肉制品（23 批火腿腸、24 批燒雞、14 批醬牛肉、13 批鹵豬皮、12 批鹵雞腿、8 批豬頭肉、6 批醬汁鴨）中的46 種APs進行快速篩查和確證。在優化的儀器條件下將凈化后的樣品提取液進行全掃描，利用數據庫中特征離子的保留時間和精確質量數進行目標物匹配，譜庫匹配綜合得分＞75，提取的4 個離子中有2 個定性離子檢出且精確質量偏差在±5×10－6范圍內、保留時間偏差在±0.15 min范圍內，離子相對豐度偏差＜30%則被視為陽性檢出。圖6為陽性樣品中滿足陽性檢出的2 種APs的色譜圖和質譜圖。

A. DEHA；B. ATBC；下標1～3.分別為目標離子色譜圖、定性離子色譜圖及目標離子和定性離子的鏡像圖。鏡像圖中，藍線表示實際樣品中4 個特征離子碎片，綠線表示標準溶液中4 個特征離子碎片，括號中為兩者的精確質量數偏差。

對鑒定陽性樣品進行定量分析。結果表明，1 批豬頭肉樣品檢出DEHA，檢出值為0.443 mg/kg，3 批火腿腸樣品檢出ATBC，檢出值分別為0.397、0.559、0.782 mg/kg，遠低于GB 9685—2016《食品安全國家標準 食品接觸材料及制品用添加劑使用標準》規定的ATBC和DEHA的SML（60、18 mg/kg）。

3 結 論

本研究采用新型凈化方式Sin-QuEChERS，結合GC-Q-TOF-MS自建PCDL高分辨質譜數據庫建立了肉制品中46 種APs的高效篩查策略，并對篩查到的陽性樣本進行定量分析。該一步式凈化技術操作簡便、省時省力，所建立的數據庫涵蓋精確質量數、特征離子和保留時間等信息，結合質量提取窗口、保留時間偏差等優化參數，有效避免目標物鑒定分析過程中假陰性和假陽性結果的出現，提高了檢測的準確度。

GC-Q-TOF-MS對m/z 50～550范圍內所有碎片離子的精確質量數進行采集，全掃描數據包含大量信息，無需重復進樣，一個全掃描數據可進行無限次解析，得到更多有價值的目標物，將新獲得的目標物離子碎片信息發送到PCDL庫中，可實現PCDL庫的實時擴充與完善，進一步拓展APs的篩查分析范圍，提高風險發現能力。綜上，本研究建立的方法能夠在無標準物質的情況下快速識別目標物，采集的全掃描數據可進行重復分析，發現新的污染物，實時增加PCDL庫中目標物的數量，擴大目標物篩查范圍，可為肉制品中APs的風險評估和風險監測提供技術支撐。

參考文獻：

[1] VIKHAREVA I N， AMINOVA G K， MAZITOVA A K. Development of a highly efficient environmentally friendly plasticizer[J]. Polymers， 2022， 14（9）： 1888. DOI：10.3390/polym14091888.

[2] 周良春， 馬俊輝， 張曉飛， 等. ASE-GC-MS法測定食品接觸用塑料及制品中兩種非鄰苯類增塑劑含量[J]. 包裝與食品機械， 2020， 38（5）： 68-72. DOI：10.3969/j.issn.1005-1295.2020.05.015.

[3] 聶葉， 趙振宇， 曾穩穩， 等. UPLC-Q/Orbitrap HRMS同時測定塑料類食品接觸材料及制品中增塑劑特定遷移量[J]. 中國釀造， 2021， 40（1）： 164-168. DOI：10.11882/j.issn.0254-5071.2021.01.031.

[4] 何佩霞. 食品包裝材料中替代型塑化劑的檢測方法研究[D]. 沈陽： 中國醫科大學， 2020： 1-4. DOI：10.27652/d.cnki.gzyku.2020.001659.

[5] QADEER A， KIRSTEN K L， AJMAL Z， et al. Alternative plasticizers as emerging global environmental and health threat： another regrettable substitution？[J]. Environmental Science amp; Technology， 2022， 56（3）： 1482-1488. DOI：10.1021/acs.est.1c08365.

[6] SUBEDI B， SULLIVAN K D， DHUNGANA B. Phthalate and non-phthalate plasticizers in indoor dust from childcare facilities， salons， and homes across the USA[J].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2017， 230： 701-708. DOI：10.1016/j.envpol.2017.07.02.

[7] HAMMEL S C， LEVASSEUR J L， HOFFMAN K， et al. Children’s exposure to phthalates and non-phthalate plasticizers in the home： the TESIE study[J]. Environment International， 2019， 132： 105061. DOI：10.1016/j.envint.2019.105061.

[8] VIMALKUMAR K， ZHU H， KANNAN K. Widespread occurrence of phthalate and non-phthalate plasticizers in single-use facemasks collected in the United States[J]. Environment international， 2022， 158： 106967. DOI：10.1016/j.envint.2021.106967.

[9] KIM S， KIM Y， MOON H B. Contamination and historical trends of legacy and emerging plasticizers in sediment from highly industrialized bays of Korea[J]. Science of the Total Environment， 2021， 765： 142751. DOI：10.1016/j.scitotenv.2020.142751.

[10] 劉曉途， 彭長鳳， 陳達， 等. 廣州地區室內灰塵中典型非鄰苯增塑劑的污染特征與暴露風險[J]. 環境科學， 2021， 42（8）： 3676-3681. DOI：10.13227/j.hjkx.202012117.

[11] LARSSON K， LINDH C H， J?NSSON B A， et al. Phthalates， non-phthalate plasticizers and bisphenols in Swedish preschool dust in relation to children’s exposure[J]. Environment International， 2017， 102： 114-124. DOI：10.1016/j.envint.2017.02.006.

[12] NAGORKA R， KOSCHORRECK J. Trends for plasticizers in German freshwater environments-evidence for the substitution of DEHP with emerging phthalate and non-phthalate alternatives[J].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2020， 262： 114237. DOI：10.1016/j.envpol.2020.114237.

[13] EDWARDS L， MCCRAY N L， VANNOY B N， et al. Phthalate and novel plasticizer concentrations in food items from U.S. fast food chains： a preliminary analysis[J]. Journal of Exposure Science amp; Environmental Epidemiology， 2022， 32（3）： 366-373. DOI：10.1038/s41370-021-00392-8.

[14] SAMBOLINO A， ORTEGA-ZAMORA C， GONZáLEZ-SáLAMO J，

et al. Determination of phthalic acid esters and di（2-ethylhexyl） adipate in fish and squid using the ammonium formate version of the QuEChERS method combined with gas chromatography mass spectrometry[J]. Food Chemistry， 2022， 380： 132174. DOI：10.1016/j.foodchem.2022.132174.

[15] FROMME H， SCHüTZE A， LAHRZ T， et al. Non-phthalate plasticizers in German daycare centers and human biomonitoring of DINCH metabolites in children attending the centers （LUPE 3）[J].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Hygiene and Environmental Health， 2016， 219（1）： 33-39. DOI：10.1016/j.ijheh.2015.08.002.

[16] LEE I， P?LMKE C， RINGBECK B， et al. Urinary concentrations of major phthalate and alternative plasticizer metabolites in children of Thailand， Indonesia， and Saudi Arabia， and associated risks[J]. Environmental Science amp; Technology， 2021， 55（24）： 16526-16537. DOI：10.1021/acs.est.1c04716.

[17] ZUGHAIBI T A， SHEIKH I A， BEG M A. Insights into the endocrine disrupting activity of emerging non-phthalate alternate plasticizers against thyroid hormone receptor： a structural perspective[J]. Toxics， 2022， 10（5）： 263. DOI：10.3390/toxics10050263.

[18] DOMíNGUEZ-ROMERO E， KOMPRDOVá K， KALINA J， et al.

Time-trends in human urinary concentrations of phthalates and substitutes DEHT and DINCH in Asian and North American countries （2009—2019）[J]. Journal of Exposure Science amp; Environmental Epidemiology， 2023， 33（2）： 244-254. DOI：10.1038/s41370-022-00441-w.

[19] MíNGUEZ-ALARCóN L， SOUTER I， CHIU Y H， et al. Urinary concentrations of cyclohexane-1，2-dicarboxylic acid monohydroxy isononyl ester， a metabolite of the non-phthalate plasticizer di（isononyl）cyclohexane-1，2-dicarboxylate （DINCH）， and markers of ovarian response among women attending a fertility center[J]. Environmental Research， 2016， 151： 595-600. DOI：10.1016/j.envres.2016.08.012.

[20] ZHANG Y， LI J， SU G. Identifying citric acid esters， a class of phthalate substitute plasticizers， in indoor dust via an integrated target， suspect， and characteristic fragment-dependent screening strategy[J]. Environmental Science amp; Technology， 2021， 55（20）： 13961-13970. DOI：10.1021/acs.est.1c04402.

[21] KIM H， NAM K， OH S， et al. Toxicological assessment of phthalates and their alternatives using human keratinocytes[J]. Environmental Research， 2019， 175： 316-322. DOI：10.1016/j.envres.2019.05.007.

[22] PARK J， PARK C， GYE M C， et al. Assessment of endocrine-disrupting activities of alternative chemicals for bis（2-ethylhexyl）phthalate[J]. Environmental Research， 2019， 172： 10-17. DOI：10.1016/j.envres.2019.02.001.

[23] SHEIKH I A， BEG M A. Structural characterization of potential endocrine disrupting activity of alternate plasticizers di-（2-ethylhexyl）dipate

（DEHA）， acetyl tributyl citrate （ATBC） and 2，2，4-trimethyl 1，3-pentanediol diisobutyrate （TPIB） with human sex hormone-binding globulin[J]. Reproductive Toxicology， 2019， 83： 46-53. DOI：10.1016/j.reprotox.2018.11.003.

[24] SAILLENFAIT A M， NDAW S， ROBERT A， et al. Recent biomonitoring reports on phosphate ester flame retardants： a short review[J]. Archives of Toxicology， 2018， 92（9）： 2749-2778. DOI：10.1007/s00204-018-2275-z.

[25] XIAO K Y， LU Z B， YANG C， et al. Occurrence， distribution and risk assessment of organophosphate ester flame retardants and plasticizers in surface seawater of the West Pacific[J]. Marine Pollution Bulletin， 2021， 170： 112691. DOI：10.1016/j.marpolbul.2021.112691.

[26] LI M Q， YAO Y M， WANG Y， et al. Organophosphate ester flame retardants and plasticizers in a Chinese population： significance of hydroxylated metabolites and implication for human exposure[J].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2020， 257： 113633. DOI：10.1016/j.envpol.2019.113633.

[27] KAMBIA N K， SéVERIN I， FARCE A， et al. In vitro and in silico hormonal activity studies of di-（2-ethylhexyl）terephthalate， a di-（2-ethylhexyl）phthalate substitute used in medical devices， and its metabolites[J]. Journal of Applied Toxicology， 2019， 39（7）： 1043-1056. DOI：10.1002/jat.3792.

[28] LEE G， KIM S， BASTIAENSEN M， et al. Exposure to organophosphate esters， phthalates， and alternative plasticizers in association with uterine fibroids[J]. Environmental Research， 2020， 189： 109874. DOI：10.1016/j.envres.2020.109874.

[29] 黃永輝. 同位素稀釋-氣相色譜-質譜法同時測定嬰幼兒配方奶粉中8 種己二酸酯塑化劑[J]. 食品與機械， 2020， 36（9）： 77-81. DOI：10.13652/j.issn.1003-5788.2020.09.013.

[30] YIN S S， BEEN F， LIU W P， et al. Hair as an alternative matrix to monitor human exposure to plasticizers-development of a liquid chromatography-tandem mass spectrometry method[J]. Journal of Chromatography B， 2019， 1104： 94-101. DOI：10.1016/j.jchromb.2018.09.031.

[31] KAWAMURA Y， OGAWA Y， MUTSUGA M. Migration of nonylphenol and plasticizers from polyvinyl chloride stretch film into food simulants， rapeseed oil， and foods[J]. Food Science amp; Nutrition. 2016， 5（3）： 390-398. DOI：10.1002/fsn3.404.

[32] GUART A， BONO-BLAY F， BORRELL A， et al. Migration of plasticizers phthalates， bisphenol A and alkylphenols from plastic containers and evaluation of risk[J]. Food Additives amp; Contaminants： Part A， 2011， 28（5）： 676-685. DOI：10.1080/19440049.2011.555845.

[33] 陳克云， 鞠香， 王艷麗， 等. 基于氣相色譜-四極桿-飛行時間質譜高通量篩查芝麻油中54 種替代型增塑劑[J]. 色譜， 2023， 41（11）： 1010-1020. DOI：10.3724/SP.J.1123.2023.08007.

[34] 李康聰， 楊吉雙， 李秀琴， 等. QuEChERS-氣相色譜-四極桿飛行時間質譜篩查大米中有機磷阻燃劑殘留[J]. 色譜， 2023， 41（11）： 1021-1029. DOI：10.3724/SP.J.1123.2023.08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