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要:以新質生產力優化經濟布局,促進新質生產力在城鄉之間多層次布局和多方面協同,對推動城鄉要素雙向平等交換具有重要意義。通過對城鄉要素平等交換的邏輯機理探討,構建基于新質生產力的城鄉要素平等交換機制,并分析在不同城鄉梯度差異情況下新質生產力“進城”和“下鄉”的路徑。研究發現,國家的發展戰略決定了城鄉要素交換的邏輯起點,也派生了交換主體、要素市場和支撐機制,以及由此衍生的經濟制度、政府行為等;新質生產力的拉力大小與城鄉差距以及城鄉要素交換阻力有關,要素向“鄉”的拉力大于要素向“城”的拉力;新質生產力“進城”和“下鄉”的路徑應根據城鄉梯度差異情況進行調整;鄉村新質生產力的發展可以提高要素在鄉村的邊際報酬水平,利用比較優勢吸引要素“下鄉”。研究結果表明,新質生產力賦能城鄉要素平等交換的路徑包含從政策起點、傳導路徑、作用渠道到目標反饋的完整鏈條,通過構建自發型、內驅型城鄉統籌發展方式,推動城鄉融合發展,深化要素市場改革,拓展新質生產力發展空間,形成城鄉融合發展新格局。
關鍵詞:新質生產力;城鄉要素;平等交換;斜面;梯度
中圖分類號:F014.1;F32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335X(2025)01-0073-12
DOI:10.16497/j.cnki.1672-335X.202501006
一、引言
發展新質生產力是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內在要求和重要著力點。[1]習近平總書記強調,“生產關系必須與生產力發展要求相適應。發展新質生產力,必須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形成與之相適應的新型生產關系”。[2]可見,加快形成與新質生產力相適應的新型生產關系,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的必然要求。推進城鄉融合發展是一項具有根本性和全局性的戰略任務,是中國式現代化的內在要求。城鄉融合發展與統籌城鄉發展、城鄉一體化發展本質上一脈相承,是城鄉關系在更高形態上的演替、在更深層次上的重塑。[3]在城鄉關系調整優化過程中,要素合理流動與優化配置處于基礎地位,發揮著關鍵作用。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堅持農業農村優先發展,堅持城鄉融合發展,暢通城鄉要素流動。習近平總書記強調,“健全城鄉融合發展體制機制,完善城鄉要素平等交換、雙向流動的政策體系,促進城市資源要素有序向鄉村流動,增強農業農村發展活力”。[4]因此,從新質生產力和新型城鄉關系的內在一致性出發,扎實推動新質生產力和新型城鄉關系兩“新”互促,可以為經濟高質量發展提供嶄新路徑和科學指引。
當前我國城鄉要素配置不合理,不僅表現為要素流向的不均衡,更突出地表現在城鄉要素交換的不平等。[5]生產要素是國家開展經濟活動的基本要件,而城鎮和鄉村是一國經濟體系的主要部門,因此,城鄉要素交換對國家經濟發展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城鄉要素交換是我國經濟增長和結構轉型的重要切入點。[6]為了從學理上系統理解新質生產力與城鄉要素交換之間的關系,需要厘清城鄉要素交換的形成和演變,以及其與經濟發展的內生關系,并在此基礎上,構建基于新質生產力的城鄉要素平等交換機制,探索城鄉要素平等交換策略。我國已進入健全城鄉融合發展體制機制、破除城鄉二元結構的關鍵時期,加快暢通城鄉要素流動極為重要,也更加緊迫,這將對新型城鎮化建設和全面推進鄉村振興產生重要影響。
二、相關概念與文獻綜述
(一)城鄉的“異質性”
城鄉要素交換本質是基于城鎮和鄉村兩部門的經濟往來而產生的資源要素配置問題。然而,城鎮和鄉村在產業資源和人力資源方面都存在差異。要實現城鄉要素交換,首先需要闡釋城鄉之間的“異質性”。
第一是產業異質性。城鎮和鄉村的經濟差異首先表現在產業形態上,[7]其中以工業為主體的第二產業和以服務業為主體的第三產業主要集中在城鎮,[8]而以農業為代表的第一產業主要集中在鄉村,二者在技術條件和要素收益率方面存在較大差異。在供給方面,農業生產受自然環境影響較大,與其他產業相比,通常面臨來自自然因素變化而衍生的風險;在需求方面,農產品的市場拓展難度較大,受恩格爾定律影響,食品的市場拓展難以隨著居民收入水平的提高而擴大;在市場方面,農業生產具有明顯的季節性和周期性,價格波動較為頻繁,農產品價格決策調整往往滯后于市場的價格信號。因此,鄉村經濟具有一定的弱質性。與此相對,工業和服務業部門在生產中具備更為先進的設備和技術,采用現代的組織形式,市場化程度較高且能及時根據市場信號作出調整。因此,相對于鄉村經濟而言,城鎮經濟具有一定的強質性。如果不考慮其他因素,基于產業異質性和收益偏差的城鄉差異可能一直存在。[9]
第二是人力異質性。城鎮和鄉村兩部門存在勞動生產率上的差異,同時連接兩部門之間的要素市場通常不健全,導致市場的供求機制和價格機制往往難以充分發揮作用。[10]公共政策對城鎮居民和鄉村居民的影響力也存在差異,城鄉居民在各類要素市場上面對的權利結構以及交易成本是有區別的。[11]因此,城鄉居民在經濟活動中面臨的權利邊界和約束條件可能迥然不同。從理論上,城鎮居民和鄉村居民只是產業分工和經濟分工不同的兩大社會群體,但在公共產品和社會保障上,卻存在不同配置的身份屬性,即在基本醫療、教育、就業、養老等公共資源的獲取上存在一定差異,這也是影響城鄉要素交換的重要因素。
因此,農業和非農產業的產業特征差異、城鎮和鄉村居民的權利特征差異共同導致城鄉要素收益率的不同。[12]城鄉“異質性”體現了城鎮和鄉村不同的產業特征和權利特征,鄉村的產業弱質性與其低商業化特征緊密相連,鄉村經濟的弱質性是城鄉差異的一個重要原因。[13]城鄉生產要素的創新性配置與優化組合過程,就是建立新型生產關系的過程。在新時代,新質生產力驅動形成的城鄉生產要素創新性配置、優化組合既是生產力優化的過程,又體現了生產關系變革的必然要求。
(二)生產要素類型
生產要素是人們開展社會生產經營活動所需要的資源,或市場主體經營和維系經濟運行所需要的各種資源的集合。生產要素包括人的要素、物的要素及其結合因素,具體包括勞動、資本、土地、知識、技術、管理、數據等。因此,一國經濟的增長取決于生產要素的供給狀況、組合形態,以及組織、技術等其他影響全要素生產率變化的因素的組合效率。加快發展新質生產力,在操作層面上應以提升全要素生產率為主線加快發展,特定的土地、資本和勞動力的要素組合會影響要素的相對價格,進而對經濟發展、技術進步產生影響。[14]
伴隨著新一輪科技革命的持續推進,越來越多的新生產要素被廣泛使用,例如新的生產資料、新技術和新工藝、高素質的勞動者,以及能夠提高產品質量和生產效率的重要知識積累。在數字經濟時代,數據已經成為關鍵的生產要素,并作為關鍵的勞動對象進入生產過程,賦能生產活動的各環節和全流程。[15]而人才作為生產活動中最不可或缺的要素,是知識、技能的重要載體,高技能的人才成為新型的勞動者。新時代是高素質、高技能勞動者競爭的時代,特別是人工智能領域的迅速發展,極大地改變了人類勞動的基本形態,從事復雜性勞動的高水平、高技能勞動者是新質生產力發展的主體。[16]
因此,優化城鄉要素交換機制,必須建設城鄉統一的要素市場。對于資本、勞動、技術等流動性要素而言,重點在于消除要素流動的約束壁壘;對于土地等不可流動的要素而言,要賦予城鄉對等的要素權利,逐步構建城鄉統一要素市場。[17]同時,要進一步健全要素參與分配的機制,激發土地、資本和勞動力等生產要素的活力,更好體現高技能、高水平、高素質勞動者導向,引導要素資源向新質生產力聚集。
(三)要素交換關系
城鄉融合發展的關鍵在于要素的自由流動和平等交換。交換是提高稀缺性資源配置效率,進而促進經濟持續增長的動力源泉。要素交換關系是圍繞要素交換而形成的社會關系,因此,城鄉要素交換關系即指城鎮和鄉村圍繞土地、資本和勞動力等要素交換而形成的社會關系,具體表現為要素的流動方向、要素的市場價格,以及要素因配置效率提高所產生的收益在不同群體間的分配狀況。這種交換關系還取決于城鄉要素市場的交易環境、支撐機制等其他因素,具體如圖1所示。
要素交換與三個因素息息相關:交換主體、要素市場和支撐機制。城鄉要素交換關系主要由城鎮與鄉村兩部門圍繞土地、資本和勞動力等要素形成的要素配置、市場價格和流動方向展開。首先,在交換主體方面,城鎮與鄉村應該為兩部門的居民提供同等的權利和市場地位,尤其是鄉村的居民,作為勞動力的供給者,應當保證其能夠有效地參與市場交換。其次,在要素市場方面,要素交換的主要內容依然是土地、資本和勞動力,要素市場上的供求機制和價格機制是影響城鄉要素平等交換的關鍵。我國現階段要素市場的開放程度、利用程度和共享程度尚未達到最佳,在要素的生產、流通、分配及治理等方面存在標準不統一、不完善、不規范、不健全等問題。因此,要素市場應加速各類市場主體融合,幫助市場主體重構組織模式,促進形成現代化要素市場。最后,在支撐機制方面,城鄉要素交換關系是置身于現階段經濟發展特定背景下形成的,因此,要健全城鄉融合發展體制機制,進一步完善城鄉要素平等交換、雙向流動的政策體系,進而促進城鎮資源要素有序向鄉村流動,達到增強鄉村發展活力的目的。
綜上,城鄉要素交換與交換主體、要素市場和支撐機制緊密相關。因此,一方面要探究城鄉要素交換關系的外在表象,即要素配置、市場價格和流動方向;另一方面要解析城鄉要素交換關系的內在實質,即交換主體、要素市場和支撐機制,以及由此衍生出來的經濟制度、政府行為等。[18]唯有城鄉各自內外功能能夠有效實現,鄉村價值能夠充分挖掘,城鄉經濟循環能夠有效暢通,城鄉要素流動和交換才能更加充分。
三、城鄉要素平等交換邏輯機理
(一)框架機理:城鄉要素流動
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提到,要全面推進鄉村振興,必須堅持城鄉融合發展,暢通城鄉要素流動。推進城鄉要素流動是立足我國人多地少的資源稟賦、符合農業產業發展規律的科學決策,有利于改變各類資源由鄉到城的單向流動,推動城鄉要素雙向流動。可見,國家的發展戰略決定了城鄉要素交換的邏輯起點,也派生了交換主體、要素市場和支撐機制,以及由此衍生的經濟制度、政府行為等,其目標是促進城鄉經濟的高質量發展。[19]同時,經濟發展會反饋回國家發展戰略的選擇,從而進一步調整或優化城鄉要素交換活動,具體如圖2所示。
在城鄉要素交換的邏輯框架中,首先,邏輯起點是發展戰略。城鄉融合發展是鄉村振興和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關鍵。面對長期存在的“重城輕鄉、城強鄉弱”二元經濟壁壘、發展水平差異以及收入服務不均等問題,破解城鄉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關鍵在于“融”,即根據各地鄉村生態資源稟賦,因地制宜培育和發展新質生產力,促進城鄉要素自由流動、平等交換,構建工農互促、城鄉互補、全面融合、共同繁榮的新型城鄉關系。[20]其次,重點環節是平等交換。城鄉融合發展在主體上的首要任務是要打破城鄉間生產要素流動的壁壘,實現資本、土地、勞動力、技術、數據等各類要素在城鄉間的雙向自由流動。[21]在市場上要關注縣域經濟,縣域作為城鄉融合發展的關鍵節點,具有承上啟下、連接城鄉的獨特優勢,因此要充分發揮其在城鄉融合發展中的紐帶作用,積極探索符合當地實際的融合路徑。[22]同時要構建平等交換機制,實現各要素在市場中的平等交換,確保城鄉各方都能公平分享發展成果。可見,從靜態角度看,國家發展戰略決定了城鄉要素交換活動,進而對經濟發展產生影響;從動態上看,經濟發展中存在的問題會形成反饋機制,國家依據反饋結果對城鄉要素市場進行調整或修正。
(二)邏輯起點:資源優化配置
如前所述,城鄉要素平等交換的邏輯起點是國家發展戰略,其中關鍵在于資源的優化配置。為了進一步深入厘清資源優化配置與城鄉要素交換之間的關系,假定城鄉要素交換圍繞資本(K)和勞動力(L)這兩種要素展開,二者在要素市場上的關系如圖3中的(a)所示。其中,勞動力(L)的供給水平與勞動力價格水平(w)有關,二者的關系如圖3中的(b)所示;資本(K)的供給水平與資本的價格水平即利率(i)有關,二者的關系如圖3中的(c)所示。經過(b)和(c)的定價機制之后,特定的資本(K)和勞動力(L)的組合可以投射為資本的價格水平(i)和勞動力價格水平(w)之間的關系,具體如圖3中的(d)所示。
第一種情況為城鄉要素已經或基本實現優化配置。在國家戰略的布局下,部分地區的城鎮和鄉村的資源要素配置差異不大,假設城鎮的資本(K)和勞動力(L)的配置為圖(a)中的NK2,L2,即城鎮的發展需要較多的資本和較少的勞動力,而鄉村的資源稟賦恰好也是資本充裕而勞動力較少,勞動力較少對應了較高的勞動力價格水平(w2),表現為圖(b)中的Nw2,L2;同樣的,較高的資本水平對應著較低的利率水平(i2),表現為圖(c)中的NK2,i2。進一步地,投射在圖(d)中的表示為Nw2,i2。在此情形下,城鄉要素配置更多的是依靠市場的微觀調整而非政府的宏觀調控,資本(K)和勞動力(L)的最終組合Nw2,i2表現為市場根據資源稟賦而派生出來的勞動力價格水平和利率水平。此時政府的支撐體系應該是彌補要素市場的部分失靈,而不是直接介入要素的配置過程或扭曲市場價格。
第二種情況為城鄉要素沒有實現優化配置。部分地區的城鎮和鄉村的資源要素匹配相差較大,假設城鎮的資本(K)和勞動力(L)的配置為圖(a)中的NK2,L2,即城鎮的發展需要較多的資本和較少的勞動力,而鄉村的資源稟賦為MK1,L1,即鄉村的資本較少而勞動力較為豐富。顯然,如果讓市場進行自我調整并按照要素價格展開交換,則鄉村充裕的勞動力(L1)對應著較低的勞動力價格水平(w1),而鄉村短缺的資本(K1)對應著極高的利率(i1),但顯然這樣的要素組合并不符合城鎮的要素需求。此時要想讓鄉村的資源稟賦從MK1,L1向NK2,L2靠近,僅僅依靠市場機制和微觀主體的自發調整難度較大。
改革開放以來,資源要素特別是勞動力從鄉村向城鎮大規模流動,帶來資源要素配置效率整體提升,促進了城鎮化和工業化的快速發展。但是,資源要素長期由鄉村向城鎮流出,以及城鄉要素權利和收益分配差異化,導致鄉村發展活力和后勁不足。因此,優化資源配置是城鄉要素平等交換的關鍵環節,也是全面推進鄉村振興所需,而且可以創造出新的資源要素重新配置效率,促進新型城鎮化和新型工業化發展。[23]
(三)運行機理:尋找要素差異
城鄉要素交換是影響公平和效率實現程度的重要變量,它關聯著土地、資本和勞動力等要素能否配置到最稀缺的領域。城鄉要素平等交換的關鍵在于,在不考慮政府再分配的情況下,城鄉兩部門的居民收入主要來自于其占有的要素的收益率,即占有的要素能否按照其邊際產出獲得相應的報酬和收益。如果考慮政府再分配機制,則城鄉要素平等交換還應考慮政府介入要素市場的產品定價以及要素增值和分配規律。無論是哪一種情況,要素市場的邊際產出定價原則與再分配機制應當要維持城鄉兩部門居民的收入分配機制,這樣才能有利于城鄉要素的平等流動。[24]假設城鎮和鄉村的勞動力市場分別如圖4中的(e)和(f)所示,D1和D2分別表示城鎮和鄉村的勞動力邊際產出效應,同時也是兩部門的勞動力需求強度和需求曲線,S1和S2分別表示城鎮和鄉村的勞動力供給線。城鎮的勞動力需求(D1)較高但供給(S1)較少,因此對應的收入水平(wβ)較高;鄉村的勞動力需求(D2)較低但供給(S2)較多,因此對應的收入水平(wθ)較低。如果城鄉要素流動的交易成本很低,則收入差異會讓勞動力從鄉村流向城鎮,S1會往右下方移動至S′1,S2會往左上方移動至S′2,此時城鄉要素市場的均衡收入水平為w0,此時城鎮吸納的勞動力數量為Lα-Lβ,因吸納勞動力而產生的福利為SΔαβγ,鄉村流出的勞動力數量為Lθ-Lε,因勞動收入水平的提升而產生的福利為SΔεθδ,城鄉要素收斂至平衡。
從圖4可以看出,在要素市場定價機制有效的情況下,城鄉要素平等流動后,經濟總量或社會福利水平會得到提升。這種平等流動的前提有兩個:一是城鄉要素配置差異,二是健全的市場機制。首先,城鄉要素配置差異是吸引要素流動的重要原因,經濟增長表現為圖(e)中的SΔαβγ和圖(f)中的SΔεθδ。要素會根據市場信號進行流動并產生福利效應,同理,資本、知識、技術等其他可流動要素也同樣適用于該流動機制,相應的福利效應也會產生。其次,健全的市場機制能夠保障要素所有者根據市場邏輯和福利最大化進行要素優化配置。反之,如果城鄉兩部門存在制度性歧視,那么由此開展的城鄉要素流動必然受到抑制。另外,部分地區的城鄉居民可能還存在“身份”屬性,兩大群體在要素的獲得上存在差異,因此要素的流動往往伴隨職業和身份的流轉產生諸多不便,制約了要素的平等交換。可見,城鄉要素平等交換和流動與交換主體、要素市場和支撐機制息息相關。考察城鄉要素平等交換對經濟發展的影響,必須對城鄉要素配置差異和健全的市場機制予以高度關注。
綜上,從邏輯推演的結果來看,城鄉要素交換關系內生于國家鄉村振興戰略和城鄉融合發展戰略,交換主體通過要素市場進行資源優化配置,通過構建平等交換支撐機制,實現城鄉產業、空間、公共服務全方位融合。在這一過程中,新質生產力是推動城鄉要素平等交換的重要力量。新質生產力強調勞動者、勞動資源、勞動對象的優化組合,為城鄉要素交換提供原動力。城鄉兩部門通過人口優化、要素優化、空間優化、制度優化等為新質生產力提供驅動力。[25]
四、基于新質生產力的城鄉要素平等交換機制構建
(一)生產力斜面模型
如前所述,培育和發展新質生產力是生產要素創新性配置與優化組合的過程,為國家發展戰略的落實提供動力。為了進一步分析新質生產力在城鄉要素平等交換過程中的作用,構建以下生產力斜面模型,具體如圖5所示。E為生產要素,坡頂為鄉村經濟發展水平,坡底為城鎮經濟發展水平,E在斜面的滑動表示要素向城鎮或鄉村流動。高度H為城鄉經濟發展水平綜合差距,夾角ρ為城鄉差距的權重指標。ρ越大則坡面越陡,說明城鄉經濟綜合差距越大,要素在城鄉間的平等流動越難;ρ越小則坡面越緩,說明城鄉經濟綜合差距越小,要素在城鄉間的平等流動越容易。E在斜面上的運動分兩種情形:一種是向斜面左下方滑動,另一種是靜止在斜面上。以下詳細分析這兩種情形下新質生產力的賦能作用。
當E在斜面靜止時,受到三個作用力的影響,即垂直向下的重力G、垂直斜面的支持力T和與E運動方向相反的摩擦力f。其中,重力G可以分解為兩個力:一個是平行于斜面的力Z,一個是垂直于斜面的力N。這兩個力的大小分別為:
Z=sinρ(1)
N=cosρ(2)
根據圖2可知,城鄉要素流動存在二元壁壘等交換阻力,因此假設這個阻力為斜面的摩擦系數μ,則E運動時受到的摩擦力為:
f=μ·G·cosρ(3)
當E在斜面上向下滑動時,在垂直方向的兩個力T和N是大小相等、方向相反的一對作用力與反作用力,在運動時相互抵消。而在與斜面平行的方向上,分別受到向斜面左下方的力Z和向右上方的摩擦力f,這兩個力的合力F為Z和f的差,方向與其中較大的力的方向一致。此時合力F的可能性有三種:
F=Z-fgt;0,即Zgt;fZ-f=0,即Z=fZ-flt;0,即Zlt;f(4)
在式(4)中,當Zgt;f時,由于向斜面左下方的力大于摩擦力,因此E將沿斜面下滑;當Zlt;f或Z=f時,由于摩擦力大于或等于向斜面左下方的力,因此E將靜止在斜面上。對這兩種不同的情形,應當施加于不同的新質生產力水平。
第一種情形,E向斜面左下方滑動,此時F=Z-fgt;0,如圖5中的(g)所示。這表明要素在機制的調節下從鄉村流向城鎮。當前,由于以城鎮化為導向的要素流動引導機制的驅動,鄉村生產要素向城鎮流動已經形成初步的規模,但城鎮生產要素向鄉村進行規模流動的導向尚不具備,因此出現了E從鄉村流向城鎮遠遠大于從城鎮流向鄉村的不平衡格局。此時要想讓E實現逆向流動,必須施加外力PN1,將E沿斜面向上拉,且外力PN1必須至少符合下列條件:
PN1gt;Z-f (5)
將式(1)和式(3)代入式(5),可得:
PN1gt;sinρ-μ·G·cosρ (6)
從式(6)可以看出,新質生產力PN1的拉力大小與城鄉差距ρ以及城鄉要素交換阻力μ息息相關。因此城鄉要素平等交換的重點是打通城鎮要素向鄉村自由流動的通道,新質生產力應關注要素財產權利不對等、城鄉要素市場二元性和要素收益分配不公平等問題,加大公共資源向鄉村配置的力度,充分開發鄉村多元價值,暢通城鄉生產和消費的銜接通道,讓城鄉經濟形成互促互進、共生共存的關系。
第二種情形,E靜止在斜面上,此時F=Z-f≤0,如圖5中的(h)所示。這表明要素既沒有向城市流動,也沒有向鄉村流動。相比于第一種情形,第二種情形下的城鄉二元壁壘更加明顯,要素流動更加不通暢,此時不僅要施加外力PN2,將E沿斜面向上拉,還要施加外力PN3,將E沿斜面向下拉,即暢通城鄉要素的雙向流動,此時外力PN2和PN3必須至少符合下列條件:
PN2gt;f+ZPN3gt;f-Z(7)
將式(1)和式(3)代入式(7),可得:
PN2gt;μ·G·cosρ+sinρPN3gt;μ·G·cosρ-sinρ" (8)
從式(8)同樣可以看出,新質生產力PN2和PN3的拉力大小與城鄉差距ρ以及城鄉要素交換阻力μ息息相關。區別在于,向上的拉力PN2要大于向下的拉力PN3。在城鄉二元結構中,要素向“鄉”的流動難度要大于要素向“城”的流動。從實踐維度看,最艱巨、最繁重的任務仍然在鄉村,此情形下的新質生產力既要關注“鄉”向“城”的流動,打造有利于資源要素進“城”的制度與社會環境,也要關注“城”向“鄉”的流動,提高鄉村公共服務資源配置效率,避免鄉村人口外流帶來的無效投入,還要保障各方合法權益,形成共建共享長效發展機制。
(二)生產力梯度模型
如前所述,E在斜面上的運動存在靜止和向左下方滑動兩種情形,新質生產力PN1、PN2和PN3的拉力大小與城鄉差距ρ息息相關,說明城鄉差距影響著不同情形下的新質生產力。基于此,在生產力斜面模型的基礎上,進一步構建生產力梯度模型,解釋不同城鄉差異情形下新質生產力的作用路徑,具體如圖6所示。
在圖6中,AB表示城鎮經濟發展水平,IJ、UV和XY分別表示三種經濟水平不同的鄉村,其中IJgt;UVgt;XY,夾角ρ為城鄉差距的權重指標,且ρ1lt;ρ2lt;ρ3。在三種類型的鄉村中,IJ的經濟實力最強,與城鎮AB的差距H1最小,夾角ρ1最小,這主要指的是一些走在城鄉融合前列或有一定城鄉融合基礎的鄉村;UV的經濟實力在三類鄉村類型中處于中游水平,與城鎮AB的差距為H2,城鄉差距的夾角為ρ2,主要指的是一些存在城鄉要素交換的地區,但要素主要從鄉村流向城鎮,城鄉二元壁壘依然顯著,如圖5中的(g)所示;XY的經濟實力最弱,與城鎮AB的差距為H3,城鄉差距的夾角為ρ3,主要是指一些城鄉要素流動不暢的地區,如圖5中的(h)所示。以上三種情形共同構成城鄉發展的梯度差距類型。
對于這三種不同的城鄉梯度差距,新質生產力PN的“進城”和“下鄉”路徑應視不同情形進行調整。在第一種情形中,IJ與AB有一定城鄉融合基礎,城鄉要素交換不平等的局面已經明顯改觀,更多資源要素開始向鄉村匯聚,這時應該充分利用新質生產力發展成果以提升城鄉融合發展水平,更加突出增進人民福祉,全面提升城鄉居民的生活品質,使城鄉居民共享現代化建設成果。在第二種情形中,UV的經濟實力處于中游水平,城鄉要素交換存在一定的壁壘和障礙,此時要健全促進城鎮資源要素向鄉村流動的長效機制,新質生產力發展的重點和難點在于促進城鎮資源要素更大規模、更廣范圍、更為持續地向鄉村有序有效流動,加強對城鎮資源要素向鄉村流動的引導和激勵。在第三種情形中,XY與城鎮AB的差距最大,此時要同步對城鎮和鄉村展開雙向流動,擴大城鄉雙向開放,既要消除要素由鄉入城的制度性和政策性障礙,也要創設城市資源要素向鄉村有序流動的積極條件。[26]縣城既是城鄉經濟循環的交匯點,也是城鄉要素跨界配置的天然載體,可以嘗試在縣域率先破除妨礙城鄉要素平等交換、雙向流動的制度壁壘,促進要素下鄉,提高要素配置效率。[27]
(三)要素邊際報酬增長分析
如前所述,新質生產力PN的“進城”和“下鄉”路徑,取決于不同的城鄉梯度差距。在市場環境下,要素是逐利的,鄉村要素的現實價格與其影子價格相背離。因此,要素“下鄉”的難度遠大于“進城”,要素在城鎮與鄉村間的流動博弈,與鄉村生產力的發展水平息息相關。基于此,構建新的比較優勢、實現要素報酬最大化是尋求新形勢下要素“下鄉”的路徑之一。
鄉村要素邊際報酬水平的提升取決于市場供求關系,而新質生產力以科技創新為核心,強調技術創新和產業升級。因此,新質生產力的發展能夠改變城鄉要素的供求關系。科技創新的演變呈現出動態性、整體性、有序性和過程性的特點,隨著新技術在鄉村產業各節點間應用流量與應用速度的加快,各節點間也逐漸產生不同的產品融合,創造出更多具有異質性的產品和服務,使鄉村獲得現代化發展。鄉村所需要的不再是單一簡單勞動力,鄉村要素變為稀缺資源,其邊際報酬不斷提高。鄉村科技創新與要素邊際報酬的動態演化過程如圖7所示。
在圖7中,第一階段T1為鄉村產業轉型升級的科技創新活動初期。鄉村的部分企業抓住新質生產力發展契機,整合科技創新資源,以新技術深化應用為驅動,發展新產業、新業態和新模式,抓住有利時機積極進行技術的創新和應用,在短期內取得了競爭優勢甚至是壟斷地位。但鄉村大部分傳統企業對新技術應用的前景把握不定,基于理性選擇而不敢盲目進行技術創新,因此,這一階段為技術的低速擴散期。此時,率先進行技術創新的要素獲得較高的收益,邊際報酬增長率呈加速上升趨勢。第二階段T2為鄉村產業發展的加速期。隨著時間的推移,技術創新帶來了革命性變革,大部分鄉村企業看到技術創新帶來的廣闊發展空間,市場的趨利性加速了創新技術在鄉村的擴散進程,并推動新興業態的興起。此時,鄉村要素的收益增長速度放緩,但邊際報酬增長率仍呈平緩上升趨勢。第三階段T3為鄉村產業發展的減速期。隨著創新技術擴散空間和盈利空間的逐漸減少,企業逐漸開始尋找下一個新的技術擴散循環,鄉村要素的收益增長速度進入減速期,邊際報酬增長率呈減速上升趨勢。整個動態演化過程反映出隨著時間的推移,鄉村技術創新與要素邊際報酬增長率呈現出S型特征。
綜上,城鎮與鄉村在要素積累上的不同,擴大了二者的要素稟賦差距,鄉村產業長期處在城鄉產業鏈“微笑曲線”的低端。鄉村新質生產力的發展可以整合科技創新資源。一方面,可以實現鄉村產業轉型升級,實現鄉村產業鏈從低端向價值較高的兩端攀升的目的;另一方面,提高要素在鄉村的邊際報酬水平,利用比較優勢吸引要素“下鄉”,實現城鄉要素的平等交換。
五、結論與啟示
(一)結論
通過對城鄉要素平等交換的邏輯機理探討,構建基于新質生產力的城鄉要素平等交換機制,分析在不同城鄉梯度差異情形下新質生產力的“進城”和“下鄉”路徑,有以下研究發現。
第一,國家的發展戰略決定了城鄉要素交換的邏輯起點,也派生了交換主體、要素市場和支撐機制,以及由此衍生的經濟制度、政府行為等,交換的關鍵環節是資源優化配置,交換的前提是要找出要素差異。
第二,新質生產力的拉力大小與城鄉差距以及城鄉要素交換阻力有關,城鄉差距和交換阻力越大,則新質生產力的拉力需求越大,且要素向“鄉”的流動難度要大于要素向“城”的流動。因此,要素向“鄉”的拉力要大于要素向“城”的拉力。
第三,新質生產力“進城”和“下鄉”的路徑應視城鄉梯度差異情形進行調整。城鄉梯度差異較小,新質生產力應注重提升城鄉融合發展水平,健全要素流動長效機制;城鄉梯度差異較大,新質生產力應注重擴大城鄉雙向開放,嘗試破除交換壁壘,提高要素配置效率。
第四,鄉村新質生產力的發展可以整合科技創新資源,實現鄉村產業轉型升級,實現鄉村產業鏈從低端向價值較高的兩端攀升的目的,同時提高要素在鄉村的邊際報酬水平,利用比較優勢吸引要素“下鄉”,實現城鄉要素的平等交換。
(二)路徑與建議
新質生產力賦能城鄉要素平等交換應區分不同的城鄉梯度差異情形,新質生產力“進城”和“下鄉”的路徑包含著政府—市場互動式的適應性調整,其路徑應當包含從政策起點、傳導路徑、作用渠道到目標反饋的完整鏈條,具體如圖8所示。
圖8 新質生產力賦能城鄉要素平等交換路徑圖
第一,政策起點:構建自發型、內驅型城鄉統籌發展方式。城鄉要素平等交換的前提是城鄉融合發展,通過政府政策引導和城鄉要素市場化配置,逐步實現城鄉產業分工深化,城鄉人口布局均衡,農戶從業多元化和城鄉一體化發展。[28]新質生產力和新型城鎮化等國家戰略要求構建自發型、內驅型城鄉統籌發展方式,在城鄉內部以新質生產力為抓手增強新型城鎮化發展動能,精準把握兩“新”互促,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關鍵點。[29]
第二,傳導機制:推動城鄉融合發展。在操作層面以新質生產力推動城鄉融合發展。首先需要提升生產要素主體的生產力,通過突破要素供給的約束提升全要素生產率,契合新質生產力的“高科技”特征,從而賦予主體新的動力源泉;其次,擴大要素市場的供求對接能力,提高生產端和需求端的相互回應能力,契合新質生產力的“高效能”特征;最后,貫徹落實新發展理念的支撐機制,契合新質生產力的“高質量”特征,讓要素交流因機制支撐而具有持續性。
第三,作用渠道:深化要素市場改革。創新不僅是新型城鎮化高質量發展的引擎,更是新質生產力形成的第一動力。在城鄉要素流動中存在的流向單向性、條件約束性和機制失衡性等問題,需要積極營造有利于創新的環境,打通新質生產力發展的堵點、卡點,促進城鄉生產要素的暢通流動。強化要素主體的創新地位,融通創新鏈條,打造促進新質生產力形成的創新發展生態,在新域和新質上實現顛覆性、增量型突破,進而推動新型城鎮化高質量發展。[30]
第四,目標路徑:拓展新質生產力發展空間。在階段目標上,逐步實現對主體、市場、收益和機制上的保障,促進城鄉產業雙向流動,暢通城鄉人口自由雙向流動渠道,推進縣域內城鄉融合發展,最終以加快形成工農互促、城鄉互補、全面融合、共同繁榮的新型工農城鄉關系為目標,統籌新型城鎮化和鄉村全面振興,形成城鄉融合發展新格局,實現城市和鄉村互補互促、共同繁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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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and Equal Exchange of Urban-Rural Factors:Bidirectional Flow, Gradient Differences, and Paths
Guan Songli1,2 Lin Shuwei2
(1. School of Management, Putian University, Putian 351100, China;
2. Rural Revitalization Research Institute, Putian University, Putian 351100, China)
Abstract:
Optimizing the economic layout with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promoting multi-level layout and multi-faceted coordination of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between urban and rural areas,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for promoting the two-way equal exchange of urban and rural factors. By exploring the logical mechanism of equal exchange of urban and rural factors, the article aims to construct an equal exchange mechanism of urban and rural factors based on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and analyze the \"going to the city\" and \"going to the countryside\" paths of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under different urban-rural gradient differences. The research has found that a country's development strategy determines the logical starting point of urban-rural factor exchange, and also produces exchange subjects, factor markets, and support mechanisms, as well as economic systems and government behaviour. The magnitude of the pulling force of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is related to the urban-rural gap and the resistance of urban-rural factor exchange. The pulling force of factors towards the \"township\" is greater than the pulling force of factors towards the \"city\". The path of \"going to the city\" and \"going to the countryside\" for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should be adjusted according to the differences in urban-rural gradients. The development of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in rural areas can improve the marginal return level of factors in rural areas and attract factors to \"go to the countryside\" by utilizing comparative advantages. The research results indicate that the path of empowering equal exchange of urban and rural factors with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includes a complete chain from policy starting point, transmission path, action channel to target feedback. By constructing a self-initiated and internally driven urban-rural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mode, the paper suggests promoting urban-rural integration development, deepening factor market reform, expanding the development space of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and forming a new pattern of urban-rural integration development.
Key words: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urban and rural factors; equal exchange; slope; gradient
責任編輯:王明
基金項目:福建省科技廳創新戰略研究計劃項目“閩臺科技產業創新促進福建全域融合發展機制研究”(2024R0062);福建省社會科學規劃項目“福建增強創新競爭力推進兩大協同發展區高質量發展研究”(FJ2023BF040)
作者簡介:關松立(1984- ),男,福建莆田人,莆田學院管理學院、鄉村振興研究院副教授,碩士生導師,主要從事產業經濟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