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質生產力驅動基層工會干部素質能力提升：模型重塑與實踐路徑

［摘" 要］新質生產力的發展帶來勞動者、勞動技能和勞動關系的新變化，這些變化促使工會積極采取行動，在發展新質生產力中發揮作用。而工會的行動能力和效果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基層工會干部的素質能力。通過對X市、Y市基層工會干部進行深度訪談并結合問卷調查獲得的文本資料，運用扎根理論方法對文本資料依次進行開放性編碼、主軸式編碼和選擇性編碼分析，形成政治素養、創新理念、工會使命觀、知識結構、職業管理能力和職業心理特質六個主范疇，從而構建出面向新質生產力發展的基層工會干部素質能力模型。并對基層工會干部提升素質能力提出建議：強化政治理論學習增強黨性修養，把握正確的政治方向；深刻領會新質生產力和新勞動的本質，以創新理念驅動工作；加強對工會工作的價值認同感，彰顯工會力量；倡導持續學習學用結合的良好風氣，適應新的工作局面。

［關鍵詞］新質生產力；基層工會干部；素質能力；扎根理論

［中圖分類號］F2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5-7416（2025）01-0012-13

收稿日期：2024-09-17

基金項目：本文系國家社會科學基金后期資助項目“馬克思主義分配理論與新時期中國勞資和諧共贏問題研究”（項目編號：JLA007）的階段性研究成果。

作者簡介：崔健，女，陜西綏德人，西北政法大學商學院（管理學院）勞動關系研究所所長，副教授，研究方向為勞動關系、人才測評。張文燁，女，甘肅天水人，西北政法大學商學院（管理學院）社會保障專業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勞動關系、新業態勞動者社會保障。李曉寧，女，陜西扶風人，西北政法大學商學院（管理學院）院長，教授，主要研究方向為勞動收入分配、社會保障。

當前，大數據、人工智能、云計算及區塊鏈等數字技術廣泛而深入地運用于社會經濟發展的各個領域，帶來了生產力躍升式發展，新興產業蓬勃興起，未來產業迅疾來臨。面對新一輪的技術創新和產業轉型升級態勢，2023年9月，習近平總書記在黑龍江考察調研時強調：“整合科技創新資源，引領發展戰略性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加快形成新質生產力”

《習近平在黑龍江考察時強調 牢牢把握在國家發展大局中的戰略定位 奮力開創黑龍江高質量發展新局面》，《人民日報》，2023年9月9日第1版。。“積極培育新能源、新材料、先進制造、電子信息等戰略性新興產業，積極培育未來產業，加快形成新質生產力，增強發展新動能。”《習近平主持召開新時代推動東北全面振興座談會強調 牢牢把握東北的重要使命 奮力譜寫東北全面振興新篇章》，《人民日報》，2023年9月10日第1版。2024年1月，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一次集體學習會上，習近平總書記再次強調“發展新質生產力是推動高質量發展的內在要求和重要著力點”④" 《習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一次集體學習時強調 加快發展新質生產力 扎實推進高質量發展》，《人民日報》，2024年2月2日第1版。。2024年《政府工作報告》中提出的首要任務即“大力推進現代化產業體系建設，加快發展新質生產力”。新質生產力是由技術革命性突破、生產要素創新性配置、產業深度轉型升級而催生的當代先進生產力，它以勞動者、勞動資料、勞動對象以及優化組合的質變為基本內涵，以全要素生產率提升為核心標志④。因此，新質生產力是新時代引領社會發展的先進生產力，它對原有的生產方式和生產關系產生深刻的影響，勞動者隊伍結構改變，勞動技能不斷創新，勞動關系更加復雜，這些變化對廣大職工和工會工作提出了新任務和新要求。為此，中華全國總工會在2024年3月召開了“新質生產力工會行動研討會”，指出“要主動適應發展新質生產力的要求，持續關注勞動關系、企業組織形態、產業形態等方面的深刻變化，履行好基本職責”《全總召開新質生產力工會行動研討會》，《工人日報》，2024年3月21日第1版。。會議向各級工會發出了助力新質生產力發展的行動號召。基層工會干部是各級工會組織的中堅力量，他們是職工勞動權益的守護者，是了解企業經營情況的知情人，也是助力產業平穩發展的推動者，基層工會的行動能力和效果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基層工會干部的素質能力。因而基層工會助力新質生產力發展的切入點是提升基層工會干部的素質能力。這有助于提升基層工會工作水平，增強工會行動效能，從而在新質生產力發展中增強工會組織的引領力、組織力和服務力。

一、文獻綜述

（一）新質生產力對勞動者和勞動關系的影響研究

新質生產力的發展對勞動者、勞動關系以及工會工作產生較大的影響，這方面已經形成部分研究成果。在勞動者素質技能變化方面，杜傳忠等（2023）認為在數字技術深度賦能下，應加快提高勞動者素質和技能，只有具備以信息技術為主體的多維知識結構，才能熟練掌握各種新質生產工具杜傳忠，疏爽，李澤浩：《新質生產力促進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機制分析與實現路徑》，《經濟縱橫》，2023年第12期。。黃群慧和盛方富（2024）指出新型勞動者是新質生產力中最活躍最能動的主體。培養壯大能夠持續創造和熟練操作新型勞動工具、拓展和創造新型勞動對象、使用和維護新型基礎設施的新型勞動者，是加快培育發展新質生產力的關鍵黃群慧，盛方富：《新質生產力系統：要素特質、結構承載與功能取向》，《改革》，2024年第2期。。在勞動關系變化方面，陸敬波（2024）認為新質生產力的主角是標準勞動關系，因為標準勞動關系的建立更有利于用人單位和勞動者發展新質生產力，這要求標準勞動關系必須順應發展新質生產力的時代要求而與時俱進，進化為“新標準勞動關系”，即追求用人單位和勞動者的關系和諧穩定陸敬波：《發展新質生產力對勞動關系和勞動法的影響》，《工會理論研究》，2024年第3期。。李勇堅和張海汝（2025）分析了新質生產力的架構要素與發展基礎，提出發展新質生產力需要靈活、創新和協作的勞動關系，還需要完善的勞動保障體系李勇堅，張海汝：《新質生產力的運行機理、生成邏輯與模式建構——基于生產力與生產關系辯證統一的視角》，《新疆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5年第1期。。

（二）新質生產力對工會工作的影響研究

孫巖（2024）探討了新質生產力對工會工作的新要求，包括以創新性推動工會工作的創新和改革、以高效性提升工會工作的效率和質量、以引領性促進工會工作的前瞻性和戰略性和以融合性強化工會工作的合作與協同孫巖：《新質生產力與工會工作的交融共進：變革中賦能發展》，《工會理論研究》，2024年第3期。。鄒瑞瓊（2024）提出了新質生產力的形成會帶來工會改革，它對工會的新要求是在思想政治引領上、營造創新氛圍上、傳播新知識上激發工人階級的創新精神，增強工會組織的引領力、服務力、組織力鄒瑞瓊：《工會助推工人階級促進新質生產力形成的理論邏輯與實踐路徑探析》，《北京市工會干部學院學報》，2024年第3期。。李友鐘（2024）認為新質生產力對工會工作提出新的挑戰，要找準工會工作推進發展新質生產力的結合點、切入點與著力點李友鐘：《發揮工會組織作用 推進新質生產力發展》，《工會理論研究》，2024年第3期。。

（三）基層工會及工會干部的相關研究

王中女（2024）提出工會要保障職工群眾的全方位利益訴求；促進農民工、新業態勞動者和社會組織建會入會，實現基層工會組織有效覆蓋王中女：《全過程人民民主制度優勢轉化為治理效能的基層工會思路》，《新視野》，2024年第5期。。孟艷茹（2024）分析了當前基層工會組織面臨的各種挑戰，包括職工隊伍結構多樣化、職工權益保障難度加大、職工訴求多元化、信息化對傳統工作方式的沖擊、工會干部隊伍建設亟待加強等問題孟艷茹：《淺談基層工會組織建設的特點和任務》，《四川勞動保障》，2024年第4期。。李艾（2023）提出基層工會干部存在著角色上的多重沖突，對基層工會干部的健康有序發展與成長產生很大影響，因而需要對基層工會干部角色沖突進行調適李艾：《基層工會干部的角色沖突與調適》，《北京市工會干部學院學報》，2023年第3期。。蘇日娜（2024）提出在數字化背景下，各級工會干部存在缺乏數字化意識的問題，要加強工會干部數字技術培訓，提高工會干部數字化素養蘇日娜：《數字中國背景下“智慧工會”建設與未來發展趨勢》，《山東工會論壇》，2024年第1期。。熊國靜（2024）認為國有企業工會干部隊伍建設有助于提升國有企業治理能力和競爭力，探討了加強國有企業工會干部隊伍建設的有效策略熊國靜：《加強國有企業工會干部隊伍建設的思考》，《現代企業文化》，2024年第1期。。

縱觀新質生產力發展對勞動者、勞動關系和工會工作的影響研究，基層工會及工會干部的相關研究，已有文獻探討了新質生產力對勞動者素質、勞動資料、勞動對象、勞動關系引發的巨大變化，對基層工會服務覆蓋面、智慧工會建設、工會干部數字技術素養以及工會干部隊伍建設策略等方面展開研究。但是目前文獻很少從素質能力視角探討新質生產力驅動下基層工會干部素質能力應該如何提升的問題，以更好地勝任新形勢下的工會工作。本文正是基于這一視角對新質生產力驅動基層工會干部素質能力展開研究。

二、研究設計

（一）研究方法

本文研究運用扎根理論的研究方法，探索面向新質生產力發展的基層工會干部素質特征的新變化新內涵，加強基層工會干部的人才開發與建設。扎根理論是從經驗數據中生成理論的一種比較分析方法④" ［法］伊莎貝兒·沃爾什，［加］朱迪恩·A.霍爾頓，［法］蓋爾坦·穆爾門特著，魏勝譯：《經典扎根理論實踐》，上海：格致出版社，上海人民出版社，2023年版，第11頁，第26頁。。即對獲取的原始訪談資料進行分析歸納整理后，對數據依次進行開放式編碼、主軸式編碼和選擇式編碼，從而自經驗材料中提煉理論張曉燕，李凱昂：《新疆高校少數民族大學生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教育模型建構——基于扎根理論的運用》，《民族學刊》，2023年第12期。。扎根理論克服了一般定性研究缺乏規范的方法論支持，被認為是定性研究中最科學的方法論。通過扎根理論構建的理論框架，其形成過程完全來源于既有的現實經驗和數據材料，對現實的指導具有較強的解釋力馬光：《基于扎根理論的高校師德建設要素及其機制模型構建》，《黑龍江高教研究》，2024年第7期。。因此本文深入基層工會干部一線開展訪談研究，對收集的原始訪談資料進行數據編碼分析與歸納，構建出基層工會干部素質能力的模型理論。

（二）數據收集

1.數據收集方法

扎根理論獲取數據的方法非常廣泛，包括訪談、調查、網絡搜索引擎、田野筆記等④。本文使用的是訪談法和問卷調查。訪談法指雙方在自然情境下進行互動式的一對一訪談，多采用半結構化訪談形式，以便獲取充分有效的交流信息，訪談時間一般持續40—50分鐘。調查法設計了在線問卷，問題設計為開放式問題，讓被調查者充分自由地表達自己的想法。兩種方法的結合盡可能擴大信息的來源，并提供大量的潛在信息，滿足數據收集階段的理論要求。

2.樣本選擇與基本信息

本研究探討的是新質生產力發展對基層工會干部素質能力的要求，因此本次調研活動的范圍選取X市的高新區和Y市，這里集中了眾多代表新質生產力新技術、新能源和新材料的企業。我們對這里的企業工會干部、園區工會干部以及市區級工會系統干部進行訪談和問卷調查。調研問題主要包括對新質生產力的理解，新質生產力集中的新興產業中勞動者的特點，新興產業的企業工會干部以及對接這些產業的工會系統干部對自身從事工會工作素質能力的理解，新質生產力發展下做好工會工作的方式方法，新質生產力發展下工會干部如何應對工作挑戰等問題。本次參與訪談和問卷調查的基層工會干部共計29人（表1），整理訪談和問卷調查原始資料共形成3.1萬多字。本文使用25人的原始訪談資料進行編碼，保留4份訪談資料用于飽和度檢驗。

三、研究內容

（一）開放式編碼

數據處理的第一步是進行開放性編碼。首先對訪談收集到的原始資料進行初步整理和歸納，通過仔細閱讀收集的數據并進行持續比較，從大量的零散的原始資料數據中識別概念，再從概念中抽象出初始范疇。然后通過選擇性編碼步驟，將一些可能與核心范疇無關的初始范疇排除，形成了與研究目的關系密切的初始范疇集合。開放式編碼過程使用了NVivo12軟件對文本進行編碼分析，利用NVivo軟件的文本分析顯示的不同節點，摒棄研究者個人偏見對節點信息進行分析，提煉出與研究主題相關的94條原始語句，從中抽象出54個概念，最終形成29個初始范疇，表2列出了部分初始范疇編碼。

（二）主軸式編碼

主軸式編碼是對范疇之間的邏輯關系和相互關系進行聚類分析，從而形成更具有抽象性和系統性的主范疇傅飛強，張靖敏，周琦瑋：《多層次領導力發展模型的構建及其有效性檢驗》，《管理案例研究與評論》，2024年第1期。。例如，“政治立場”“政治面貌”“政治理論”“職業道德”都是對基層工會干部的思想政治性和道德規范性的要求，因此將主范疇確定為“政治素質”，類屬關系由此成立。這一階段，開放式編碼結果的29個初始范疇最終提煉出6個主范疇（表3）。

（三）選擇式編碼

在選擇性編碼階段，研究者需要對以上編碼結果進行辨析，需要識別并解析核心范疇，并建立核心范疇與主范疇之間的關系張曉燕，李凱昂：《新疆高校少數民族大學生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教育模型建構——基于扎根理論的運用》，《民族學刊》，2023年第12期。。本研究通過深入挖掘訪談數據并對主范疇進行深層次分析，認為6個主范疇蘊含著共同的核心概念，即將“素質能力”作為核心范疇。扎根理論進一步認為，一組概念之間沒有任何有趣的關系，就不能構成經典的扎根理論［法］伊莎貝兒·沃爾什，［加］朱迪恩·A·霍爾頓，［法］蓋爾坦·穆爾門特著，魏勝譯：《經典扎根理論實踐》，上海：格致出版社，上海人民出版社，2023年版，第53頁。。因此，扎根理論的最后階段是建立核心范疇和主范疇之間的關系，以最終形成一個完整的理論。為此，本研究最終構建出新質生產力下的基層工會干部素質能力模型（圖1），它包含政治素質、創新理念、工會使命觀、知識

圖1" 新質生產力發展下的基層工會干部素質能力模型

結構、職業管理能力和職業心理特質六個素質類型。它們之間既相互獨立又緊密相關，共同作用于基層工會干部的工作表現和工作績效，以更好地勝任新質生產力發展要求的工會工作。

（四）理論飽和度檢驗

最后對構建的理論模型進行飽和度檢驗，查看是否再產生新的概念和范疇。本研究將剩余的4份訪談資料重新進行了上述的三級編碼，通過與構建的理論模型比較后沒有增加新的概念和范疇，說明已有的概念和范疇已達到了理論飽和。

四、面向新質生產力發展的基層工會干部素質能力模型解釋

（一）過硬的政治素質

工會具有團結引導職工堅持黨的領導的政治責任。2021年修改后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工會法》（以下簡稱《工會法》）第二條指出：“工會是中國共產黨領導的職工自愿結合的工人階級群眾組織，是中國共產黨聯系職工群眾的橋梁和紐帶。”《工會法》第四條指出：“保持和增強政治性、先進性、群眾性，依照工會章程獨立自主地開展工作。”這些條款的修改更加突出工會要堅持正確的政治方向，在思想上政治上行動上要同黨中央保持高度一致。調研中問到關于工會干部政治素質的問題，參與調研的基層工會干部都表示：“雖然從事工會工作對政治面貌無明確要求，但都強調從事工會工作要政治覺悟高，政治立場堅定，才能夠深刻理解和把握黨的路線、方針、政策以及國家的法律法規，確保工會工作的正確方向。”

（二）持續的創新理念

新技術、新經濟、新業態構成理解新質生產力的三重維度周文，許凌云：《論新質生產力：內涵特征與重要著力點》，《改革》，2023年第10期。。調研過程中基層工會干部反復說出的高頻詞匯有科技創新、技術飛躍、職工創新體系、理解數字化工具、生產要素創新性配置、創新解決問題、資源高效利用、產業結構優化升級，等等。同時，工作中他們越來越普及地應用智能申報系統和新媒體技術，很多工作由線下轉為線上工作，有的企業還研發了專門用于培訓職工的App。大家已經充分感受大數據應用以及數字技術讓工作更加智能化。可見，工會工作的內容和方式已發生了根本的變化，創新理念已深入根植于基層工會干部的內心。

（三）堅定的工會使命觀

中國《工會法》明確規定了工會的基本職責和任務。維護職工合法權益、竭誠服務職工群眾是工會的基本職責（《工會法》第六條）。工會動員和組織職工積極參加經濟建設，努力完成生產任務和工作任務（《工會法》第七條）。工會推動產業工人隊伍建設改革，提高產業工人隊伍整體素質（《工會法》第八條）。發展新質生產力是新時代黨的中心任務，基層工會干部在工會使命觀的指導下，才能扮演好職工利益的代表者和維護者角色，真正促進新質生產力發展下的黨的工會事業和工會工作的高質量發展。

（四）數智化的業務知識

業務知識是個體在工作中所需要運用到的各類專業知識。工會是黨聯系職工群眾的橋梁和紐帶，基層工會干部是企業和職工之間的聯系人。他們既要服務好職工，又要懂企業經營，才能平衡企業發展與職工利益關系，推動和諧勞動關系建設。特別是在新質生產力發展下，基層工會干部的業務知識結構發生迭代和升級。調研中基層工會干部普遍提到，傳統的工會工作要求掌握工會業務知識、法律知識、人力資源管理、財務管理和心理學知識，而現在的工會工作特別強調掌握數字網絡技術，熟練應用智慧工會等網上服務體系。具備數智化的知識結構能更好地適應新質生產力發展要求的工會工作。

（五）全面的職業能力

職業能力是個體勝任某項工作所表現出的功能性素質，它是個體取得職業成功的關鍵因素之一。此次調查結果顯示，基層工會干部普遍認為工作中需要具備政策宣講能力、大局觀、溝通力、行動力、寫作能力、應變能力和團隊協作能力等，這樣才能更好地組織動員職工投身發展新質生產力，培育新質生產力發展需要的知識型、技術型、創新型勞動大軍，促進企業新型生產關系的建設，提升工會工作的總效率總能力。

（六）良好的職業心理特質

心理特質指個體的獨特的心理特征和個人品質。特質—因素理論認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質模式，每種特質模式的人都有與其相匹配的職業類型，當人的特質與職業的因素匹配時，職業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調研結果顯示基層工會干部的職業心理特質主要包括堅韌、包容、同理心、樂觀、有愛心以及具有社會型價值觀。這些個人心理特征在新質生產力發展下，更有利于他們迎接新任務、解決新問題，竭誠為職工群眾提供更好的服務，當好職工群眾的“娘家人”。

五、提升基層工會干部素質能力的實踐路徑

基層工會干部的素質能力既要與傳統工會工作的要求相匹配，更是在此基礎上發展適應新質生產力所要求的新的素質能力。基于人員素質測評理論認為人的心理特征具有穩定性，很難通過培訓等手段改變，因此本文對基層工會干部素質能力的提升建議在模型的其他幾個方面提出。

（一）強化政治理論學習

為了更好地應對新質生產力下企業組織形態、產業形態的變化，職工隊伍構成、勞動關系的復雜化，基層工會干部需要具備過硬的政治素質。提高政治素質的根本途徑是深入學習黨的政治理論和政策，特別是深入學習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工人階級和工會工作的重要論述、學習貫徹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精神，提高基層工會干部的政治站位，準確把握政治立場，提升自我黨性修養，才能更好地發揮工會的思想政治引領作用，增強工會的政治動員能力，增強黨對職工群眾的凝聚力、吸引力和號召力，促進職工思想和行動高度統一，積極動員職工投身中國式現代化偉大事業。

（二）培養開放、跨界、融合的工作思維

新質生產力的發展來源于持續的科技創新，這不斷推動工會工作適時求新求變。新質生產力的發展帶動基層工會干部以創新觀念思考職工、企業、產業三方面變化的問題。因而基層工會干部需要建立開放、跨界、融合的工作思維，持續優化創新自己的工作，才能在工作中更好地動員職工熱情擁抱新質生產力，主動適應新質生產力，積極推動新質生產力，在新質生產力發展中充分展現工會作為。

（三）塑造工會工作的價值認同感

新質生產力的發展對產業職工隊伍提出更高的要求，工會干部面臨著新的工作挑戰。如何引導職工認識新質生產力發展的趨勢，凝聚廣大職工隊伍的向心力，激發勞動者的創新創造活力，維護新業態勞動者的合法權益，提升職工隊伍的勞動技能以及維護勞動領域政治安全等等，這些都是在新質生產力下工會面臨的新任務。新的任務驅動導向讓基層工會干部對工會工作的價值和意義產生高度的認同感，從而產生自覺提升自己素質能力的要求，以促進工會組織在推進新質生產力方面主動作為，彰顯工會力量。

（四）構建持續學習的能力

在新質生產力發展下基層工會干部面對企業組織形態、產業形態和勞動者的變化，工作的對象、內容和方法變化很大。這就督促基層工會干部需要不斷學習以適應新的工作局面。通過黨性修養和政治學習提升思想理論，通過業務知識學習提升干事能力，通過學用結合鍛煉和檢驗學習效果。更要增強創新意識和能力，探索數智化工會、新型職工服務模式、多樣化建會方式，探索共享工會服務、共享職工普惠服務等新方法。

（五）積極參與業務活動

工會是職工群眾的組織，工會工作是做人的工作，為了職工、提升職工、依靠職工是工會工作的基本遵循李友鐘：《發揮工會組織作用 推進新質生產力發展》，《工會理論研究》，2024年第3期。。適逢處于新質生產力的大變革對工會干部業務能力提出高要求，一方面基層工會干部需要深入企業多走訪多交流，在解決企業發展和職工利益的矛盾過程中充分鍛煉工作所需的業務能力；另一方面，各級工會也為增強工會干部的素質能力，舉辦多種業務競賽，比如全總舉辦的城市工會集體協商競賽，培養工會干部的集體協商能力，比如愛心驛站短視頻征集，培養工會干部的創新意識和新媒體技術能力，都是很好的提升職業能力的方式和手段。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Drives the Quality and Ability of Grassroots

Trade Union Cadres： Model Reshaping and Practical Path

CUI Jian1，2，ZHANG Wenye1，LI Xiaoning1

（1.School of Business（School of Management），Northwest University of" Political Science and Law，

Xian，Shaanxi Province，710122；

2. Institute of Labor Relations，Northwest University of Political Science and Law，Xian，

Shaanxi Province，710122）

Abstract：The development of the new quality of productive forces has brought about new changes in workers，labor skills and labor relations，and these changes have prompted trade unions to take active action and play a role in the development of the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The ability and effectiveness of trade unions to take action depends to a large extent on the quality and ability of grass-roots trade union cadres. Therefore，this paper discusses the quality and ability of grass-roots trade union cadres to adapt to the development of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Through in-depth interviews with grassroots trade union cadres in X city and Y city and combined with the text data obtained from the questionnaire survey，the grounded theory method was used to analyze the text data in turn，including open coding，spindle coding and selective coding，and six main categories were formed： political literacy，innovative ideas，trade union mission outlook，knowledge structure，professional management ability and professional psychological characteristics，so as to construct a quality and ability model of grassroots trade union cadres oriented to the development of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The following suggestions are put forward to improve the quality and ability of the grass-roots trade unions： Strengthen the study of political theory，enhance the cultivation of Party spirit，grasp the correct political direction；Deeply understand the nature of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and new labor，and drive the work with innovative ideas；Strengthen the value recognition of trade union work and highlight the power of trade union；advocate the good atmosphere of continuous learning and combined with learning and application to adapt to the new work situation.

Key words：new quality productivity；grassroots trade union cadres；quality and ability；grounded theory

（責任編輯：潘冬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