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教育視野下全球高校信息素養教育研究現狀分析

摘 要：文章以Web of Science和中國知網收錄的高校信息素養教育相關文獻為數據源，采用文獻計量方法，利用Citespace、Bicomb、SPSS軟件，從國內外信息素養教育的研究熱點、研究主題、研究領域、研究發展演進等角度對相關文獻進行了分析，以期為信息素養教育的創新發展提供支持和參考。

關鍵詞：信息素養 教育 高校 文獻計量

中圖分類號：F24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4914（2025）02-188-04

一、引言

“信息素養”（information literacy）最初由美國信息產業協會主席P·G·Zurkowski于1974年首次提出，隨著信息技術、信息資源、用戶行為等的發展變遷，其內涵和外延、內容和形式都在不斷發生著變化。2015年美國大學與研究圖書館協會（Association of Collegeamp;Research Libraries，ACRL）頒布了《高等教育信息素養框架》（以下簡稱《框架》），強調信息教育具有多元性、開放性和跨學科性，也注重真實情景與研究過程的互相結合[1]。自《框架》發布以來，全世界的信息素養教育都將其作為導向，紛紛對信息素養教育的方法和模式進行了創新與改革。

國內信息素養教育雖然起步較晚，但發展速度很快。自1984年教育部發布《關于在高等學校開設〈文獻檢索與利用課〉的意見》開始，2015年教育部發布了《普通高等學校圖書館規程》，2021年底教育部高校圖工委與北京大學圖書館聯合發布了《大學圖書館現代化指南針報告》，相關政策都對高校信息素養教育提出了全面而且清晰的指導和要求，同時也明確了高校作為信息素養教育的主體，承擔著信息時代全面提升學生信息素養、促進學生全面發展的使命。因此，國內各大高校在理論創新的基礎上，不斷對信息素養教育的內容和形式進行著調整和改革，以適應時代的發展與變遷[2]。同時關注和反思高校信息素養教育現狀、探索其未來的發展方向，深化其助力學校教學與科研的積極作用，也成為當下高等教育研究的重要課題之一。

二、數據來源和研究方法

本研究以中國知網CNKI平臺收錄的北大核心、CSSCI、CSCD文獻作為中文數據源，以“高校or大學”“信息素養or信息素質”“教育or教學”作為檢索式，檢索近十年間的研究文獻，檢索截至時間為2024年4月15日，共篩選出1144篇相關文獻;以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數據庫收錄的文獻為英文數據源，以“information literacy”“university or college”“education or teach”為檢索式進行檢索，得到864篇相關文獻。

本研究采用文獻計量法對相關文獻進行分析：首先對國內外高校信息素養教育相關文獻進行檢索、篩選;然后利用Citespace軟件進行可視化分析，生成研究主題聚類圖譜及研究時序圖譜;再利用Bicomb軟件對關鍵詞數據進行處理分析;最后根據可視化分析結果，梳理全球高校信息素養教育的研究主題、發展演進及研究熱點。

三、全球高校信息素養教育研究現狀可視化計量分析

（一）研究熱點分析

1.國外高校信息素養教育研究熱點。國外高校信息素養教育研究文獻中頻次20以上的關鍵詞見表1，根據關鍵詞頻次及中心性綜合分析，國外的主要研究熱點包括以下幾方面：（1）伴隨著科學技術的應用及創新，以《高等教育信息素養框架》為基礎，主要研究了信息素養教育內容的拓展，信息素養教育即元素養教育，包括數字素養、媒介素養等[3-4]。（2）對于信息素養教育開展的主觀評價，研究內容主要涵蓋對于信息素養教育教學模式、教學方法內容的看法、態度，以及對于檢索到的資源要采用批判性的思維，海量信息中的虛假資源需要大家用正確的信息檢索技巧來甄別[5-6]。（3）部分研究集中于高校圖書館在信息素養教育開展中的功能，圖書館作為高校的文獻資源保障中心，高效利用其資源、服務、平臺是信息素養教育開展的有效保證[7]。

2.國內高校信息素養教育研究熱點。國內高校信息素養教育研究文獻中頻次10以上的關鍵詞見表2，根據關鍵詞頻次及中心性綜合分析，國內的主要研究熱點包括以下幾方面：（1）高校圖書館在信息素養教育中的角色研究：主要從學科館員、學科服務角度入手，重點分析圖書館員的角色轉變，及其在信息素養教育教學中的模式[8-9]。（2）信息素養教育的模式、方法創新研究：伴隨著信息技術的發展、信息服務的多樣化，慕課、翻轉課堂等教學手段逐漸應用于信息素養教育的課堂中，從多角度彌補了傳統教學方式的不足，同時也大大提高了學習的便利性[10-12]。（3）信息素養的教學對象研究：信息素養教育的教學對象以大學生、研究生為主，因其人才培養目標不同，需求也呈現個性化發展，研究重點主要是關注了授課內容、授課方式等按照不同教學對象的調整。

（二）研究主題聚類分析

利用Citespace軟件對樣本文獻的關鍵詞進行研究主題聚類，從而分析國內外高校信息素養教育的研究主題。

1.國外高校信息素養教育研究主題聚類分析。國外高校信息素養教育研究主題共分為8個聚類（表3）。聚類#0“acrl framework”以《框架》為基礎，深入研究了圖書館資源的利用、各學科之間的差異對于信息素養教育開展方式的影響。聚類#1“upper-division undergraduate”和聚類#4“college students” 是信息素養教育的主要對象，根據其水平及要求的差異，重點分析了信息素養教學內容、信息檢索能力在當今信息化時代的變化，同時隨著新興技術的發展，高校圖書館學科館員的角色和職能也在發生著轉變，其在信息素養教育中的嵌入式教學主體地位逐漸顯現。聚類#2“information seeking behavior” 和聚類#3“information skills”主要是對信息檢索的行為、能力以及評價標準進行了分析，重點突出了醫學生對于信息素養能力的需求。聚類#5“fake news”和聚類#6“instructional intervention”，伴隨信息技術特別是人工智能技術的發展，信息檢索中的虛假信息、錯誤信息不斷進入人們的視線中，如何甄別也成為信息檢索的一個重要能力，教學干預、教學方法的實時更新，提高檢索能力是阻斷該類信息的有效手段。聚類#7“measurement invariance”追蹤了用戶研究中的測量不變性，另外，從歐盟持續關注數字素養的角度，強調數字素養是學生和教師21世紀的基本素養之一。

2.國內高校信息素養教育研究主題聚類分析。國內高校信息素養教育研究主題共分為13個聚類（表4）。聚類#2圖書館和聚類#4高校是信息素養教育的主體，圖書館視角是從學科館員、學科服務角度對信息素養教育的開展進行研究，高校視角則更關注于對信息素養教育的方式進行比較研究，從而為教育的高效開展提供參考。聚類#1元素養、#5數據素養和#8數字素養是圍繞《框架》提出的信息素養的概念進行拓展研究，以逐漸豐富信息素養教育的內涵，擴充信息素養教育的內容。聚類#6服務創新、#7策略、#9游戲化、#10人工智能和#11在線教學，重點關注在信息素養基本教學模式上，結合一些新技術、新理念、新方法，對信息素養的教學方法和模式進行創新和探討，以滿足不同教學主體的需求。此外，聚類還包括#0信息素養、#3大學生、#12發展趨勢等內容。

（三）研究領域分布

本文利用Bicomb軟件，對關鍵詞進行提取、處理、統計，運用普賴斯公式生成高頻關鍵詞詞篇矩陣，然后采用SPSS將矩陣轉化為相似矩陣進行多維刻度分析。

1.國外信息素養教育研究領域。國外高校信息素養教育大致分為三大研究領域。領域一：《框架》及學科館員。美國大學與研究圖書館協會理事會于2015年發布的《高等教育信息素養框架》是信息素養教育研究的基礎，研究者在《框架》提出的信息素養教育內涵的基礎上不斷進行延伸，以適應現代人們個性化的需求;同時《框架》指出的“圖書館員在識別可以拓展學生學習的核心理念、創設學科知識與實踐技能緊密結合的信息素養新課程以及與教師開展更廣泛的合作方面擔負著更大的責任”[13]，明確了圖書館員在信息素養教育開展過程中的角色，國外學科館員的最初定位就是為校內師生提供專業學科服務，因其能夠迅速而準確地完成文獻資料的篩選及評估工作、信息化咨詢指導工作等特點，使得學科館員成為最合適的信息素養教育教師，其職能也在不斷進行演變[14]。領域二：圖書館利用教育及信息素養教育評價方法。高校圖書館作為學校的文獻資源中心、服務人才培養和科學研究的機構，使得其成為高校信息素養教育開展的主體，充分、高效運用好圖書館的資源、服務、平臺等也是信息素養教育開展的重要途徑;有效評價是課程持續開展的動力及方向，尤其是教學內容及模式不斷更新和擴展的信息素養教育更加需要有效的評價方法，為教育的開展指明方向。領域三：媒介素養教育。該領域分布在第二、第三象限，距中心較遠，是高校信息素養教育比較新的研究方向。伴隨著《框架》的提出、新媒體技術的發展，信息素養教育的內容也在不斷延伸和擴展，媒介素養作為公眾面對不同媒體中各種信息所表現出的綜合能力而逐漸受到人們重視，成為新的研究熱點。

2.國內信息素養教育研究領域。國內高校信息素養教育大致分為三大研究領域。領域一：高校信息素養教育主體及內涵。該領域主要分布在第一、第四象限，向心度較高，是高校信息素養教育的核心研究領域。該領域主要針對高校圖書館的職能，研究了其在信息素養教育中的主體作用及職能的轉變，同時基于《框架》的發布，對信息素養教育的內涵及延伸進行了定位研究。領域二：信息素養教育對象。該領域分布在第二象限，向心度較高，是高校信息素養教育較為核心的研究領域。高校信息素養教育的對象以本科生為主，同時包括一定專業、學科的研究生，信息素養教育要根據教育對象的不同，設置密切結合其教育需求的教學內容，同時隨著信息技術的發展，高校教師也要不斷進行教學內容的更新以及自身信息素養能力的提高。領域三：信息素養教育模式。該領域分布在第三象限，距中心較遠，是高校信息素養教育研究新的著眼點。伴隨著新技術的發展及應用，傳統的脫離應用的信息素養教育模式已經不能滿足當前用戶的需求，基于此，高校圖書館學科館員從單純的單向性學科服務逐漸向信息素養教育授課教師轉變，同時將嵌入式學科服務方式應用于教學方式中，形成嵌入學科、嵌入研究方向、嵌入課題的信息素養教育新模式，為信息素養教育的開展保駕護航。

（四）研究發展演進

1.國外高校信息素養教育研究發展演進情況。近十年間突現強度排名前5位的關鍵詞依次為“information skills” “information”“curriculum”“university libraries”“professional development”。2014—2019年，高校圖書館作為高校信息素養教育開展的主體，圖書館員在教育教學中的參與方式、教學能力的培養等得到了研究者的關注;同時隨著多種新興技術的應用，研究者開始探討信息素養教育的教育模式、教學策略的轉變和教學成果的評價方式，對于信息素養教育的開展及正向反饋提供了參考;另外，國外研究者非常注重高年級本科生的信息檢索需求，因其面臨畢業、升學等情況，對于知識的檢索需求更加多樣化、個性化。2019—2024年，因為媒體的快速發展使得公眾參與社會生活的方式變得更加簡便，但是海量信息也增加了信息辨別的難度，媒介素養教育是應對復雜媒體信息的重要手段而成為研究者的關注熱點;同時隨著《框架》的提出，基于《框架》的解讀及其在教學實踐中的應用指導研究逐漸增多;另外，信息技術的大規模發展及應用也給信息素養教育提供了更為廣闊的空間和思路[15]。

2.國內高校信息素養教育研究發展演進情況。近十年間突現強度排名前5位的關鍵詞依次為“雙一流”“知識產權”“信息素質”“信息技術”“新冠肺炎”。2014—2015年，由于慕課在全球范圍內的迅速推廣，其在信息素養教育中的應用也逐漸受到人們重視，并開設了一系列相關的慕課課程，同時高校圖書館在信息素養教育中主體作用的發揮，學科館員的身份職能也發生了一定的轉變，從單純的圖書館學科資源服務人員逐步轉向為信息素養教學人員。2016—2019年，信息素養教育的教學模式、教學策略逐漸成為人們的研究熱點，隨著信息技術的發展，傳統的教學方式已經無法滿足學生的實際需求，因此，各機構紛紛針對信息素養新的教學方法展開了研究;另外，伴隨2017年“雙一流”重大戰略決策的提出，相關高校的信息素養教育研究逐漸增多，也在一定程度上為其他高校課程的開展提供了參考，研究生信息素養教育、信息素養教育在大學英語教學中的體現、美國信息素養教育的模式等具體細節的研究也成為了一段時間內的研究熱點[16]。2020—2024年，根據2021年實施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的規定，人們更加重視對于知識產權的保護，也成為了信息檢索教育課程中重要的教學內容;新冠肺炎疫情的全球爆發，也使信息素養教學的環境發生了改變，“在線教學”“應急服務”等成為了研究熱點;最近，隨著人工智能技術、ChatGPT技術的應用以及課程思政教育的深入，虛假信息的識別、教學改革、課程思政的相關研究逐漸增多并保持延續[17-18]。

四、結論

國外信息素養教育研究起步較早，逐漸向更加聚焦、更加細節的領域展開研究;國內信息素養教育研究雖然起步較晚，但是發展迅速，同時結合新興技術的發展不斷探索教育模式的創新。綜觀國內外信息素養教育的研究熱點、領域、趨勢，相同之處在于圖書館均作為高校信息素養教育的主體，圖書館員或學科館員在教育教學中的參與方式、教學能力的培養等成為了各國學者研究的重點內容。另外，基于新興技術的發展和應用，如慕課、人工智能技術等，研究者探索了其與信息素養教育方式方法的有效結合，以提高教學水平，滿足不同用戶的需求;同時，國內外又根據實際情況，各有研究側重點，比如國外研究者非常注重高年級本科生的信息檢索需求，針對其多樣化、個性化的需求對信息檢索教學方式及內容展開了研究，另外，媒介素養教育因為是應對復雜媒體信息的重要手段也成為目前研究者關注的熱點，國內研究者則根據相關政策的出臺，重點研究了“雙一流”高校信息素養教育的開展實際及不足、知識產權保護在課程教學內容中的體現、虛假信息的識別以及課程思政等內容。

在當前全民提高信息素養的趨勢下，高校應抓住機遇，探索信息素養教育的新方法、新路徑、新模式，實現信息素養教育的創新升級。

[本文系2024年度CALIS農學中心基金項目“基于機構知識庫的高校科學數據管理平臺建設方法研究”（項目編號：2024074）研究成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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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畢玲玲，中國海洋大學圖書館館員。]

（責編：賈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