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空間”視角下高校圖書館的服務實踐與提升策略

[摘 要]以“第三空間”為理論視角，重新審視高校圖書館的功能屬性、角色定位與服務轉型。以沈陽建筑大學圖書館的服務實踐為例，從資源共享、學術育人、互動社交、休閑體驗等服務角度解讀校園生活“第三空間”的服務轉型。并從聯盟合作、科研服務、創建品牌、功能拓展及智慧服務等方面提出高校圖書館“第三空間”的服務提升策略，為我國同類型、同層次的高校圖書館開展服務創新與實踐提供參考。

[關鍵詞]第三空間 高校圖書館 服務實踐 提升策略

[分類號]G252

1 引言

1989年美國社會學家雷·奧登伯格（Ray Oldenburg）提出“第三空間”的概念，將人們日常生活的空間劃分為三大類型，即家庭居住為第一空間，職場工作為第二空間，公共休閑為第三空間[1]。第三空間包括城市的酒吧、咖啡店、博物館、圖書館、公園等供人們放松、休閑和互動的公共空間。2009年國際圖聯（IFLA）第七十五屆會議提出“作為第三空間的圖書館”，推動了國際業界對“圖書館空間”的研究熱潮。 2011年，吳建中提出挖掘圖書館作為場所的價值，發揮其作為城市“第三空間”的價值[2]。此后，國內圖書館界對該理念進行了多場全新討論，從2014年全國中小型公共圖書館聯合研討會上提出要發揮圖書館的職能，形成多元互動式服務，把圖書館打造為城市的“第三空間”[3]，到2020年第十屆上海國際圖書館論壇提出要融合“第三空間”概念，為讀者打造復合型共享空間，提供新閱讀體驗[4]，研究視角從空間再造逐漸轉向價值重塑，將圖書館作為生活“第三空間”這一觀點已成為業內共識，應在最大程度上發揮其閱讀、休閑、交流和娛樂等功能價值。

2 文獻回顧

筆者以中國知網為檢索來源，以“主題=‘第三空間’*‘圖書館’”為檢索條件，得到相關論文245篇并做主題分析，其中以“第三空間”為理論基礎，研究視角主要集中在以下幾方面。（1）圖書館空間建設，包括文化空間、公共空間、共享空間和休閑空間等；（2）圖書館空間再造，包括空間定位、空間設計、空間轉向等；（3）圖書館服務創新，包括服務理念、服務策略、服務體系和服務模式等；（4）圖書館價值轉向，包括社會價值、核心價值、公益性和人本理念等。其中以圖書館作為“第三空間”的服務實踐研究有限，包括兩個角度：一是公共圖書館角度。李小菊[5]分析單向街圖書館“第三空間”的運營模式，為公共圖書館的“第三空間”布局、氛圍、活動、服務提供建議；馬麗[6]以沈陽市圖書館的“星期六劇場”為例，提出用戶文化需求、“第三空間”服務環境、系統組織支持、演出嘉賓藝術素養是圖書館成功打造“第三空間”的關鍵，探索公共圖書館未來服務的新模式；高海燕[7]以黑龍江省圖書館為例，開展“第三空間”圖書館的服務功能、服務能力和實踐探索研究；張丹[8]以咖啡圖書館的起源、目標、服務及活動為起點，探尋“第三空間”圖書館的未來發展模式；楊坤[9]以長春市圖書館為例，分析城市中心圖書館在服務理念、體系、渠道和方式上將“第三空間”與城市文化相融合，重塑城市“第三空間”的社會價值；師麗梅等[10]從”第三空間“與文化空間結合的角度，探討深圳地區公共圖書館特色各異的服務實踐，主張整合空間、資源、人三大元素，實現個性化服務，彰顯圖書館文化價值；鐘偉[11]提出公共圖書館應提供多元化、特色化的“第三空間”服務模式，提高圖書館的社會價值和服務效益，通過3所國外公共圖書館的“第三空間”服務實踐案例，為我國公共圖書館的開放性、包容性、創新性等服務功能提供啟示。二是高校圖書館角度。史艷芬[12]展現了同濟大學圖書館“第三空間”的構建實踐，其德文圖書館的建設規劃從空間定位、服務群體、服務目標、總體設想等方面為國際文化交流提供便利，打造以德國文化為主題的文化交流和學術交流“第三空間”，探索“讀者自導式”服務模式；喻正夫等[13]以多所高校為例，探討高校圖書館“第三空間”的服務內涵、創新和實踐，認為高校圖書館“第三空間”的服務價值在于文化、休閑、交流和共享；應柯[14]通過對DH大學全日制研究生群體在圖書館開展非正式學習的感知調研，認為高校圖書館作為“第三空間”應進行服務功能轉換，成為學習容器、彈性空間和智慧單元。綜上所述，公共圖書館“第三空間”的服務實踐相對豐富，項目運營、文化融合、服務模式創新、價值延伸方面均有研究。高校圖書館“第三空間”服務實踐相對較少，已有研究包括文化交流、服務價值、功能轉換視角，還缺少從高校圖書館整體開展“第三空間”服務實踐的研究。

因此，筆者以“第三空間”為理論視角，審視當前高校圖書館的屬性特征、角色定位與服務轉型，并以沈陽建筑大學圖書館服務實踐為例，探索構建符合高校讀者需求的“第三空間”服務轉型，為同等類型和層次的高校圖書館“第三空間”建設與服務提供參考和借鑒。

3 “第三空間”視角下高校圖書館的價值重塑

圖書館作為大學的心臟，在高等教育中發揮著重要作用，長期以來通過延伸功能屬性、調整角色定位、探索服務轉型等多維度重塑其場所價值。在體現其特有學術屬性的同時，突出開放、平等、多樣、社交與人文等特征，致力于增強“第三空間”的社會屬性。在堅守自身“邏輯邊界”的前提下，為讀者營造開放包容的氛圍、提供良性社交平臺、帶來溫馨舒適的社交休閑體驗，促進其空間、資源與服務發揮最大價值，打造滿足師生多元動態需求的校園生活圈。

3.1 功能屬性：社會屬性與學術屬性兼具

隨著價值與定位的轉變，高校圖書館服務范圍由僅面向高校師生，逐步轉為向社會開放，其社會職能得到極大擴展，已成為兼具社會屬性與學術屬性的重要文化建設基地。哈佛大學圖書館建于1638年，是世界上最大的學術圖書館，擁有約兩千萬冊藏書，四億份手稿及一千萬張照片和一百萬張地圖，致力于成為擴展知識和智力探索的全球領導者，服務于社會各界的合作伙伴[15]。哈佛大學圖書館將校內外用戶群體進行劃分，預設不同的資源使用權限和各類空間的使用時限，保證所有用戶既能訪問圖書館的物理空間，又能借閱實體書籍及電子資源，將圖書館打造成為一個平等、開放、包容的“第三空間”。同時，哈佛大學圖書館調整空間形態與組成方式，如設立小組學習室、獨立自習室、媒體工作室、會議和演示空間、開放空間等[16]，通過增加篩選條件，如空間類型、所在分館、噪聲水平、座位數及特有設施等，滿足各類型用戶對于不同空間的需求，更好地提升空間體驗感、創新服務方式、促進知識的獲取與共享。此外，常春藤聯盟的高校圖書館聯合提供館藏服務，以達成資源流通、輔助科研及學術傳播，實現了功能屬性的雙向互動[17]。

3.2 角色定位：文化服務和教育職能并存

高校圖書館作為文化服務的社會性公共空間，不再局限于簡單的學習空間層面，而是建立全面獨立的學科知識體系，構建高校獨有的文化交流平臺，拓展其角色定位及服務功能。牛津大學通過一百多家圖書館來提供廣泛服務以滿足學生、學者和國際研究界的需求，是英國最大的圖書館系統[18]。2015年牛津大學對博德利圖書館進行了翻修，并重新冠名韋斯頓圖書館，為收藏自1602年以來的珍本書籍、東西方手稿和地圖等提供了高質量的儲存空間，并提供公共活動空間與展覽空間，以及研討、學習、數字學術和訪問的研究空間[19]。其中最具特色的文獻服務“展覽+遺產科學研究”超越了傳統服務模式，將手稿和珍本的修復過程全面展示，提供沉浸式古籍文獻的保護體驗[20]。還與社區學校開展聯合項目，接受社會公眾參觀圖書館，提供數字人文素養教育和培訓，為所有數字人文興趣愛好者提供暑期課程和講座[21]。高校圖書館利用“第三空間”開放包容的社會屬性，實現文化服務和教育職能并存，向社會提供學術支持，助推公共文化事業的發展，實現精準角色定位。

3.3 服務轉型：靜態單一向動態多元轉變

“第三空間”理論得到圖書館領域的廣泛應用之后，城市“第三空間”逐漸成為公共圖書館的角色定位和服務方向。因此，高校圖書館要實現服務轉型，不能停留在學習研討、信息共享、閱讀交流等傳統層面，還應實現由靜態到動態、由單一到多元、由視聽教育到場景體驗的服務轉型。美國普林斯頓大學按照學科、地域或館藏類型設立多所分館[22]，通過與全社會創建合作伙伴關系，提供動態服務和獲取多樣化資源，推進世界一流的研究，豐富教學并保護知識和文化。普林斯頓大學圖書館發出多元化、公平性和包容性聲明，“圖書館將致力于建立一種文化，讓不同背景、身份和觀點的人都感受到重視，創建一個讓人們有歸屬感、能展現真實自我的環境”[23]。普林斯頓大學的斯托克斯圖書館設有一個小型虛擬現實工作室，可供個人和小團體探索虛擬世界，提供虛擬現實咨詢服務，包括課程集成編程、技術介紹以及課程之外的跨學科聯合編程[24]，并應用智能感知技術和虛擬現實場景，將沉浸式體驗引入課程學習中，配備VR頭戴與手持設備、VR耳機和3D打印機等智能化道具，師生可以在虛擬場景中公開練習演講技巧、體驗地球氣候變化和參觀世界著名建筑等[25]，增強了參與感及趣味性，打造了多元動態的服務模式。

4 “第三空間”視角下高校圖書館的服務實踐——以沈陽建筑大學為例

沈陽建筑大學圖書館從2015年開始陸續進行空間服務的革新實踐，改造了二十多個功能性空間[26]，目的是將圖書館打造為校園生活的“第三空間”。筆者從資源共享、學術育人、互動社交和休閑體驗等服務類型角度劃分“第三空間”，梳理圖書館的服務目標和內容，彰顯高校圖書館的學術性和教育性功能，發揮“第三空間”的開放性、平等性、多樣性、社交性和人文性，如表1所示。

4.1 資源共享服務

沈陽建筑大學圖書館在空間再造與服務創新的過程中，將空間作為場所依托，有機融合紙質和數字資源，打造一體化共享服務。

紙質資源維度方面：在傳統的紙質資源館藏體系中，以再造空間為依托，搭建特色主題文獻集合體系，構建了建筑藝術特藏文獻、土木工程專業文獻、工程造價專業文獻、大學生思政類文獻、圖書情報專題文獻和傳統文化通識教育文獻等主題集合，方便師生的興趣閱讀，又開拓了“第三空間”的學術交流平臺。此外，圖書館采取跨界合作模式，與遼寧出版集團“盛文”書店及中國建筑工業出版社合作，開展資源共建共享服務，最大限度地保障讀者對特色專業文獻的需求，拓寬學生的眼界，體現圖書館的傳統價值。

數字資源維度方面：提供五十多個中外文數據庫，構建了建筑科學資源體系，包括ASHARE電子圖書數據庫、RIBA電子圖書數據庫、建筑標準規范資源庫、中國建筑數字圖書館、中國建筑數字倉庫、建筑工具書、中國城市規劃知識庫等特色資源庫。同時，擴充數字資源類型，包括專業數據庫、多媒體學習資源、光盤云服務、論文寫作輔導、報告資源、考試資源及OA資源等，為師生營造多元需求的線上“第三空間”。另外，圖書館加大了對電子圖書的采購力度，保障師生的教學科研需求，并拓寬資源獲取途徑，以文獻傳遞、VPN校外訪問、學科服務微信群和QQ群等方式，實現24小時校內外資源開放獲取。

空間資源維度方面：圖書館再造多功能空間，面向讀者全面開放共享，并根據師生的需求優化現有空間布局，有效提高空間資源的使用效率。圖書館開設體驗空間、交流空間和共享空間，同時強化團隊合作意識，滿足高校用戶對交流和科研的空間需求，實現了從傳統空間向“第三空間”的服務轉型。

4.2 學術育人服務

沈陽建筑大學圖書館在提供傳統服務之外，在教育教學、科研支持和文化育人方面積極探索，通過支持教學、搭建橋梁和舉辦活動等方式，構建既能滿足用戶需要又具備較高服務質量的“第三空間”圖書館。

教育教學方面：圖書館開展碩士生培養和教學服務，由高級職稱館員擔任專任教師和碩士生導師，將學術理論與教學實踐相結合，為圖情專業研究生講授專業課程、指導論文寫作。接收圖情專業研究生到館實習實訓，由各部門主任擔任實習指導教師，指導學生將專業知識運用到實踐當中，促進師生教學相長，為學生提供實踐場所，標志著圖書館育人服務向教學及人才培養的深度延伸。

科研支持方面：圖書館為科研評價和學科評估搭建服務橋梁，為師生提供可靠的科研支撐平臺。圖書館與大連理工大學圖書館、東北師范大學圖書館、遼寧省情報所、遼寧省圖書館、沈陽市圖書館合作共建，開展代檢代查、科技查新、專利申請、科技報告、學科評估報告等合作業務，這些科研支持服務為教師帶來便捷，為學校的高級人才引進、學術評價等提供支持。

文化育人方面：圖書館注重文化育人功能，開展傳播中國傳統文化、校園特色文化的交流活動。定期舉辦文化講座、主題沙龍、書法繪畫、創意比賽等活動，其中真人圖書、換書大集、“五個盒子”讀書分享會、抄書角等已經成為圖書館文化品牌項目，貼合師生喜好并為校園營造輕松舒適的文化氛圍。

4.3 互動社交服務

沈陽建筑大學圖書館構建互動社交平臺，舉辦各類學術會議、社團活動、創意展覽等，拓寬學生的社交范圍，在互動交流中提升學生素養。

承辦學術會議方面：圖書館承辦全國建筑情報網年會、全國建設類高校圖書館和校園書店建設聯盟會議等大型會議，還承辦學校的各類專題學術會議和課題研究會議，為用戶提供更多學術交流機會，增進科研協作和學術傳播。圖書館依托社交空間為師生提供交流場所，使其在觀點的碰撞中迸發出智慧火花。

舉辦社團活動方面：圖書館設有3個學生社團，云舟書友社承辦信息素養教育系列活動，善智社承辦書法攝影類、書簽設計類系列活動，“五個盒子”讀書會承辦閱讀推廣系列活動。社團活動通過圖書館微信公眾號推送活動信息、展示學生作品，入圍作者在交流空間匯報學習成果、分享心得，系列活動為學生打造了一個展示和交流的平臺，圖書館作為“第三空間”開展的創新服務，產生了良好的教育和實踐效果。

開辦創意展覽方面：圖書館為讀者推出展覽服務，包含書畫展覽、產品展示、活動宣傳等，承擔著文化展示和知識傳播的重要功能。學成書店展示區陳列新書和文創產品，注重創新性；一樓共享大廳展出書法攝影及繪畫作品，引領和傳承校園文化；建大文庫陳列本校教師著作，記憶書房展示專家學者捐贈的專業文獻，打造學術引力環境。展示空間同時開展小型會議、培訓學習和文化交流活動，注重學術性和創意性，充分發揮了互動社交的功能。

4.4 休閑體驗服務

沈陽建筑大學圖書館為師生提供休閑場所，在空間中休息、交流和娛樂。與其他休閑場所相比，高校圖書館的“第三空間”更具有深度與內涵，既可學習研究，又能實現場景式感知體驗。

體驗設備方面：圖書館基于大數據和人工智能等技術優化數字化環境，為用戶打造智能化、自助式的信息環境。提供電子書瀑布屏、人民日報機及電子期刊觸摸屏，為讀者帶來全新的閱讀體驗；應用自助借還機、檢索機和殺菌機，簡化讀者借還程序，保障接觸書刊的無菌安全；設立新生入館教育系統及在線教育平臺，培養學生利用圖書館資源的綜合技能；采用座位管理系統，全館覆蓋預約座位，提高座位使用效率。圖書館為讀者提供智能化、智慧化服務，提升了讀者的入館效率及服務體驗。

休閑服務方面：圖書館創新多樣化服務模式，吸引師生來館體驗更為豐富的休閑和娛樂活動。圖書館“仙人居”餐廳提供堂食，“新月吧”可外帶簡餐和飲品，蘋果體驗區提供最新iPhone、Mac、iPad體驗，朗讀區可以進行朗讀和電話、視頻交流。此外，圖書館還提供咖啡及品茶體驗區，讓讀者在休閑過程中汲取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享受校園生活的“第三空間”服務。

5 “第三空間”視角下高校圖書館的服務提升策略

面對國內外高校圖書館“第三空間”的服務實踐，沈陽建筑大學圖書館緊密結合讀者多樣化、動態化需求，不斷創新服務內容與實踐，力爭在業界“空間轉向”的浪潮中實現校園生活“第三空間”的價值重塑。但仍存在不可回避的三重問題：一在功能屬性方面，社會服務覆蓋面窄、教育與學術職能淺；二在角色定位上，公共文化影響力弱、休閑社交功能低；三在服務轉型中，多元動態場景體驗缺失。這些也是我國高校圖書館當前普遍存在的問題，高校圖書館需以“第三空間”為理論和實踐視角，從聯盟合作、科研服務、創建品牌、功能拓展及智慧服務等方面系統化提升服務策略，實現高校圖書館“第三空間”的服務提升與轉型。

5.1 構建聯盟合作，彰顯協同開放能力

信息資源是高校圖書館“第三空間”的立館之本，信息資源的持續建設與共享是服務創新的核心。讀者需求越來越分眾化、小眾化及個性化，高校圖書館的資源服務力量與差距會逐漸增大，勢必要走“高校聯盟、區域合作”的新型發展之路[27]。如高等教育文獻保障系統構建的協作聯盟，其中高校圖書館數字資源采購聯盟（DRAA），以最優價格和最佳服務為成員館引入數字學術資源；中國高校機構知識庫聯盟（CHAIR），推動學術成果的開放獲取和廣泛應用；新一代圖書館服務平臺建設聯盟，融合多方資源和力量共同體，構建圖書館持續創新發展的開放平臺；館社融合戰略合作聯盟，助力圖書館與出版社協同發展，實現信息與數據的全面融合[28]。此外，利用地理優勢更易于促成區域合作，如南京都市圈圖書館協作體由江蘇省和安徽省的12家公共圖書館共同發起，秉持“互學互鑒、共創共享”的理念，堅持“區域協作群策群力、文獻資源共建共享、讀者活動互聯互通、宣傳推廣同頻共振、事業發展圖新圖強”的五大共識，極大地推動了區域優質公共服務的一體化建設[29]。高校圖書館參與多維度聯盟，集聚各方力量共建共贏，彰顯圖書館作為“第三空間”的開放性與平等性。

5.2 深化科研服務，加強學術功能屬性

《普通高等學校圖書館規程》（2015）提出教育職能是高校圖書館的主要職能之一，圖書館要不斷拓展和深化服務，積極參與學校的人才培養，深化教學服務的職能。“第三空間”視角下高校圖書館通過構建優質資源和拓展教育職能助力教學科研，利用空間優勢開展線上線下教學服務，以學習空間、共享空間、教學空間提供自主學習、素養培訓和學術交流，以學術空間、創客空間提供知識創新、智慧分享和學術服務。如西安交通大學圖書館作為育人陣地，專門成立了科研支持部門，建設采集式學習資源平臺，構建嵌入科研信息管理的倉儲機構，并持續探索提升服務模式，營造寬松自由的科研環境，促進平等開放的學術氛圍[30]。高校圖書館在對接科研團隊、立項科研課題、鑒定科研成果、專利申請和科技查新等服務上體現出精準化、學科化、全面化，為學科建設與專業發展提供決策和建議，打造高質量的“第三空間”圖書館[31]。

5.3 創建文化品牌，提升文化服務效能

文化育人是高校圖書館履行教育職能的重要途徑之一，舉辦文化活動是發揮圖書館空間功能、實施文化育人的核心。高校圖書館在文化活動中塑造品牌，打造具有中國傳統特色、地域特色、校園特色的文化品牌項目，注重長期性和穩定性，形成具有一定影響力的品牌效應，利用文化熏陶、滲透和傳承，實現“以文化人、以文育人”。如上海交通大學圖書館的閱讀活動，包括鮮悅（Living Library）、書之道（Book Knows）、領讀者等特色活動；“交圕·學堂”“交圕·師說”“交圕·行閱”“交圕·詩畫”等專項專題服務品牌；“交圕·薦書”“交圕·喜閱”“交圕·月歷”、交大人閱讀報告、交大人的文脈時光等新媒體閱讀推廣系列活動[32]。閱讀活動形式豐富多彩，以項目、獎學金、社團活動、主題展覽、名師講座、詩畫聯誼、主題行走式研學等方式，多方位打造文化育人的服務品牌，為高校圖書館的閱讀活動提供了廣泛的參考。文化品牌建設是傳達高校圖書館價值理念和文化使命的重要載體，更是打造“第三空間”圖書館的堅實基礎。

5.4 再造多元空間，拓展社交休閑功能

“第三空間”視角下的高校圖書館是活動交流中心。人作為交流的核心要素，通過社交活動探討知識、增長見識、積累經驗，實現學習交流的目的。高校圖書館舉辦形式多樣的社團活動，為讀者創造自我展示的舞臺，提高其社交能力，如武漢大學圖書館的閱微書社、天津財經大學圖書館的思楊讀書會、沈陽師范大學圖書館的讀者協會等，開展社團活動豐富多彩、連續性強、影響力廣、參與度高，受到大學生的廣泛歡迎[33]。圖書館可以為讀者提供集知識分享、項目協作及學術研討于一體的交流共享平臺，如西安交通大學圖書館的iLibrary Space是集新技術體驗、數字閱讀、社交休閑于一體的綜合活動場所，學生可以體驗移動圖書館、開放網絡課堂等學習平臺，開展各種沙龍和學術論壇[34]。另外，圖書館開辟的非正式學習交流空間，如茶吧、咖啡廳、書店等，可使讀者能夠在輕松的環境中研討、聊天和交友，如中國海洋大學圖書館（嶗山校區）將天井改造后安置休閑桌椅和太陽傘，打造獨特的咖啡休閑區[35]。高校圖書館拓展的社交休閑空間，豐富了讀者社會交往和校園活動內容，成為校園生活中學習研討、文化休閑、交友交流的最佳場所。

5.5 豐富場景體驗，搭建智慧服務體系

高校圖書館“第三空間”理念強調“以人為中心”，服務精準定位讀者群體，應及時跟蹤讀者多元動態需求，增強讀者服務體驗。圖書館應引入智慧化服務體系，運用新技術挖掘潛在用戶、分析讀者個性需求、智能推送服務內容。一方面，圖書館要加強智能設備和技術的硬建設。其中設備是基礎，包括RFID電子標簽、智能書架、自助借還機、查詢一體機等，為讀者開啟全新的服務體驗；技術是保障，智能技術服務系統是高校圖書館智慧服務體系的核心環節[36]，人工智能、大數據技術支持下的智慧檢索能深度挖掘讀者文獻需求、精準推送個性化信息，5G技術服務下的高清同步課堂、云視頻、遠程會議等為讀者帶來更加極致的應用體驗。另一方面，圖書館要積極推動智慧服務的軟建設。從學科服務、互動服務及移動服務方面構建智慧服務機制[37]；從豐富圖書館應用場景、滿足用戶習慣、提供智慧空間方面，提供智慧服務創新與變革[38]；從改革組織結構、培育智慧館員方面建立智慧組織模式[39]。“第三空間”在智能技術、智能設備的支持下拓寬服務及應用場景，為高校圖書館服務創新賦能。

6 結語

“第三空間”理論為高校圖書館拓寬了服務范圍、指明了角色定位、加速了服務轉型。高校圖書館基于“第三空間”推出的多類型服務，以人才培養和支持教學科研為目標，以資源建設、空間建設、服務創新為根基，以智慧化服務為手段，輻射多元服務內容，讓高校圖書館成為集知識、學術、文化、互動、體驗為一體的學習中心、知識中心、活動中心、休閑中心，最終實現圖書館的空間轉向、價值重塑及服務轉型。

參考文獻：

[1] 曹建勛.“第三空間”詮釋[J].數字圖書館論壇，2015（10）：1.

[2] 吳建中.轉型與超越：無所不在的圖書館[M].上海：上海大學出版社，2012.

[3] 應舒雯.公共圖書館的多元文化服務——以楊浦區圖書館為例[C]//全國中小型公共圖書館聯合會2014年研討會論文集.全國中小型公共圖書館聯合會、中國知網·中國知識資源總庫編委會，2014.

[4] 亢麗蕓.我國省級公共圖書館空間研究[C]//中國圖書館學會年會論文集（2020年卷）.北京：國家圖書館出版社，2020.

[5] 李小菊.公共圖書館“第三空間”的構建與服務——基于單向街圖書館的分析[J].圖書館研究，2013（4）：12-15.

[6] 馬麗.由“星期六劇場”引發的圖書館多元化服務模式的思考——從沈陽市圖書館舉辦“星期六劇場”火爆現象談起[J].河南圖書館學刊，2014（12）：29-30.

[7] 高海燕.圖書館營造“第三空間”的理論與實踐探索——以黑龍江省圖書館為例[J].黑龍江史志，2015（12）：94-95.

[8] 張丹.從“城市第三空間”——咖啡圖書館得到的啟示與思考[J].農業圖書情報學刊，2015（2）：109-112.

[9] 楊坤.營造第三空間 服務城市文化——城市圖書館提升服務品質的探索與實踐[J].圖書館工作與研究，2015（1）：87-90.

[10] 師麗梅，等.城市圖書館公共文化空間建設與服務新走向——以深圳地區公共圖書館為例[J].圖書館，2017（5）：97-101，105.

[11] 鐘偉.中外公共圖書館打造“第三空間”服務實踐研究及啟示[J].圖書館理論與實踐，2022（2）：19-24.

[12] 史艷芬.圖書館第三空間建設及創新服務實踐研究[J].圖書館，2016（6）：80-82.

[13] 喻正夫，付鵬，李鳳.基于“第三空間”的高校圖書館創新服務研究[J].蘭臺內外，2020（32）：55-57.

[14] 應珂.“第三空間”視域下高校圖書館服務研究生非正式學習現狀——基于DH大學案例分析[J].內蒙古科技與經濟，2022（3）：112-116.

[15] Harvard Library.About Harvard library[EB/OL].[2023-12-05].https：//library.harvard.edu/visit-about/about-harvard-library.

[16] Harvard Library.Find a space[EB/OL].[2023-12-05].https：//library.harvard.edu/spaces.

[17] 孔凡晶，張舒.哈佛大學圖書館社會服務實踐及啟示[J].圖書館學研究，2023（1）：96-101，38.

[18] University of Oxford.Libraries[EB/OL].[2023-12-06].https：//www.ox.ac.uk/research/support-researchers/information-and-data-services/libraries.

[19] Bodleian Libraries.Weston Library[EB/OL].[2023-12-06].https：//www.bodleian.ox.ac.uk/libraries/weston.

[20] 許莉.公共圖書館古舊文獻管理與服務[M].長沙：湖南大學出版社，2021.

[21] 董夢苑，湯書昆.牛津大學博德利圖書館的數字人文實踐及啟示[J].數字圖書館論壇，2023（9）：64-70.

[22] Princeton University Library.Explore the Library[EB/OL].[2023-12-06].https：//library.princeton.edu.

[23] Princeton University Library.About[EB/OL].[2023-12-08].https：//library.princeton.edu/about.

[24] Princeton University Library.Virtual Reality at PUL[EB/OL].[2023-12-08].https：//libguides.princeton.edu/c.php？g=955491amp;p=6895270.

[25] Princeton University Library.Virtual reality programming at PUL offers Princeton opportunities to learn in an immersive extended reality[EB/OL].[2023-12-06].https：//library.princeton.edu/news/general/2020-02-06/virtual-reality-programming-pul-offers-princeton-opportunities-learn.

[26] 祁寧，趙思敏，蘇歡.“雙一流”驅動下地方高校圖書館空間再造實踐及發展策略研究——以沈陽建筑大學圖書館為例[J].山東圖書館學刊，2022（3）：51-58.

[27] 李媛，付敏君，王茉瑤.第三空間視域下高校圖書館創新服務體系模型構建[J].大學圖書情報學刊，2021（1）：5-12.

[28] 中國高等教育文獻保障系統.協作聯盟[EB/OL].[2023-07-16].http：//www.calis.edu.cn/pages/list.html？id=031f

c055-a66e-418b-a19a-8d625c748dfd.

[29] 曹寧欣.南京都市圈圖書館協作體成立 蘇皖兩省共筑“書香朋友圈”[EB/OL].[2023-07-20].http：//www.sxjszx.com.cn/portal.php？mod=viewamp;aid=2372795.

[30] 楊峰，張雪蕾，李娟.未來學習中心對智慧圖書館建設的啟迪與思考[J].圖書館雜志，2023（9）：35-43.

[31] 李琳，宛玲.智慧校園背景下高校圖書館協同參與數據治理概念框架研究[J].大學圖書館學報，2023（3）：79-87.

[32] 上海交通大學圖書館.閱讀活動[EB/OL].[2023-07-25].https：//www.lib.sjtu.edu.cn/f/content/list.shtml？Lid=442.

[33] 朱荀，徐雙培.高校圖書館館屬學生社團閱讀推廣活動品牌建設與長效機制研究[J].圖書館學刊，2021（11）：52-59.

[34] 西安交通大學圖書館.iLibrary Space介紹[EB/OL].[2023-07-10].http：//web.lib.xjtu.edu.cn/info/1182/13725.htm.

[35] 李靚，解登峰.“十四五”規劃背景下高校圖書館服務質量提升路徑——基于中國海洋大學《在校生的圖書館利用場景調查》[J].大學圖書情報學刊，2022（5）：116-121.

[36] 宋晉秀.高校圖書館讀者智慧服務體系構建研究[J].河南圖書館學刊，2021（10）：71-73.

[37] 楊凡.高校圖書館智慧服務體系構建研究[J].圖書館學刊，2018（6）：78-82.

[38] 郭亞軍，等.元宇宙場域下的公共圖書館用戶空間服務需求[J].圖書館論壇，2024（3）：116-124.

[39] 于興尚，等.數智驅動下智慧圖書館的場景應用與模型體系建構[J].圖書與情報，2023（2）：95-102.

祁 寧 女，1975年生。碩士，研究館員，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圖書館空間再造、服務創新。

高欣妍 女，1997年生。碩士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圖書館空間營造、空間服務。

陳 娜 女，1981年生。碩士，副研究館員。研究方向：文獻資源建設、空間服務。

（收稿日期：2024-03-19；責編：劉清揚。）

*本文系2023年度遼寧省社會科學規劃基金重點項目“高校圖書館科研數據素養教育與服務模式優化研究”（項目編號：L23ATQ001）的研究成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