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療法對精神分裂癥病人康復療效影響的Meta分析

Meta-analysis of efficacy of dance therapy on the rehabilitation of schizophrenia patients

HE Xucong LIU Xiulan XIE Zhibin XIA Zhichun MENG Yiyuan YANG Yong

1.The Affiliated Brain Hospital of Guangzhou Medical University，Guangdong 510370 China；2.Meizhou Third People's Hospital；3.Guangzhou Baiyun Psychological Hospital

Corresponding Author "HE Xucong，E-mail：15915820675@126.com

Abstract Objective：To evaluate the efficacy of dance therapy on schizophrenia patients through Meta?analysis.Methods：The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s（RCTs）of using dance therapy to intervene schizophrenia patients were retrieved from PubMed，the Cochrane Library，Web of Science，CINAHL，EMbase，CNKI，WanFang Database，and CBM from 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database to April 20，2023.Literature was screened according to the inclusion and exclusion criteria，the methodological quality of the included literature was evaluated.And relevant data were extracted.The whole process was completed independently by 2 researchers.The RevMan 5.3 software was used for Meta?analysis.Results：A total of 19 articles were included，involving 1 134 patients.Meta?analysis results showed that dance therapy could alleviate the positive symptoms of psychosis（MD=-0.69，95%CI -0.86?-0.52，Plt;0.01），negative symptoms（SMD=-0.67，95%CI -1.14?-0.21，Plt;0.01），and general psychotic symptoms（SMD=-0.89，95%CI -1.31?-0.48，Plt;0.01）in patients with schizophrenia；improve social function（SMD=1.10，95%CI 0.39?1.82，Plt;0.01）and self?efficacy（MD=4.94，95%CI 2.64?7.23，Plt;0.01）.Dance therapy has significant effects on cognitive function，motor function，and self?esteem in patients with schizophrenia（Plt;0.05）.Conclusions：The existing evidence shows that dance therapy can help to alleviate psychotic symptoms，improve social function，and improve self?efficacy in patients with schizophrenia.The effects of dance therapy on other aspects are still unclear.More research needs to be carried out for further demonstration.

Keywords "dance therapy；schizophrenia；symptoms；social function；self?efficacy；Meta?analysis；evidence?based nursing

摘要""目的：通過Meta分析評價舞蹈療法對精神分裂癥病人的應用效果。方法：計算機檢索PubMed、the Cochrane Library、Web of Science、CINAHL、EMbase、中國知網、萬方數據庫、中國生物醫學文獻數據庫中運用舞蹈療法干預精神分裂癥病人的隨機對照試驗，檢索時限為建庫至2023年4月20日。根據納入和排除標準篩選文獻，對納入的文獻進行方法學質量評價，提取相關資料，全程由2名研究人員獨立完成，采用RevMan 5.3軟件行Meta分析。結果：共納入19篇文獻，涉及1 134例病人。Meta分析結果顯示，舞蹈療法能緩解精神分裂癥病人的精神病性陽性癥狀［MD=-0.69，95%CI（-0.86，-0.52），Plt;0.01］、陰性癥狀［SMD=-0.67，95%CI（-1.14，-0.21），Plt;0.01］、一般精神病性癥狀［SMD=-0.89，95%CI（-1.31，-0.48），Plt;0.01］；提高社會功能［SMD=1.10，95%CI（0.39，1.82），Plt;0.01］、自我效能［MD=4.94，95%CI（2.64，7.23），Plt;0.01］；舞蹈療法對精神分裂癥病人的認知功能、運動功能、自尊的影響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lt;0.05）。結論：現有證據顯示，舞蹈療法有助于緩解精神分裂癥病人的精神病性癥狀、提高社會功能和自我效能，對其他方面的影響尚不明確，需要開展更多的研究進一步論證。

關鍵詞""舞蹈療法；精神分裂癥；癥狀；社會功能；自我效能；Meta分析；循證護理

doi：10.12102/j.issn.2095-8668.2025.05.002

精神分裂癥是一種重型精神疾病，病人常伴有認知及社會功能損害，治療以抗精神病藥物為主，現臨床上相繼出現了一些輔助治療方式來鞏固療效。近年來，藝術療法作為精神分裂癥的輔助治療，因其效果明顯而得到更多病人的青睞^［1］。舞蹈療法作為藝術療法的一種重要形式，不僅能加強病人肢體的協調能力，而且還能使其保持愉悅和自信^［2］。國外一項系統評價發現，舞蹈療法對減輕精神病性癥狀有良好的作用^［3］。舞蹈療法即在康復治療師的帶領下，即興舞動身體的一種創造性藝術療法，治療過程中結合了精神和心理分析，能夠有效恢復身心狀況^［4?5］。舞蹈訓練包括一系列動作的觀察與模仿，與音樂節奏保持同步，并兼具表達情感的有氧鍛煉項目^［6］。舞蹈療法是基于舞蹈動作對情感、社會等方面有一定障礙的人群實施的一種特殊心理治療，包括舞蹈療法和舞蹈訓練的治療精髓，為了全面評價舞蹈療法對精神分裂癥病人的康復療效，本研究綜合了舞蹈療法和舞蹈訓練。研究顯示，舞蹈療法對精神分裂癥病人康復療效的多項研究結果不一致^［7?9］，尚存在爭議。本研究旨在對精神分裂癥病人應用舞蹈療法干預的隨機對照試驗（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RCT）進行Meta分析，以期為臨床實踐提供依據，現將結果報道如下。

1 資料與方法

1.1 文獻納入與排除標準

1.1.1 納入標準

1）研究類型：RCT。2）研究對象：符合《國際疾病分類第"10 版》（ICD?10）^［10］、《美國精神障礙診斷與統計手冊》（DSM?5）^［11］或《中國精神障礙分類方案和診斷標準（第3版）》^［12］中精神分裂癥的診斷標準。3）干預措施：試驗組接受舞蹈療法干預或舞蹈訓練，對照組接受常規治療（treatment as usual，TAU）、常規護理、常規康復活動。4）結局指標：①生活質量，采用幸福與生活質量滿意度問卷（Quality of Life Enjoyment and Satisfaction Questionnaire，Q?LES?Q）、精神分裂癥病人生活質量量表（Schizophrenia Quality of Life Scale，SQLS）測評。②精神病性癥狀，陽性癥狀采用陽性和陰性綜合征量表（Positive and Negative Syndrome Scale，PANSS）中陽性癥狀分量表測評；陰性癥狀采用PANSS中陰性癥狀分量表、簡要陰性癥狀量表（Brief Negative Symptom Scale，BNSS）、陰性癥狀評定量表（Scale for Assessment of Negative Symptoms，SANS）測評；一般精神病性癥狀采用簡明精神病學評定量表（Brief Psychiatric Rating Scale，BPRS）、PANSS中一般精神病性癥狀分量表、貝克抑郁自評量表（Beck Depression Inventory，BDI）等測評。③社會功能，采用功能大體評定量表（Global Assessment of Functioning Scale，GAF）、社會功能缺陷篩選量表（Social Dysfunction Screening Scale，SDSS）、住院精神病人社會功能評定量表（Scale of Social Function in Psychosis Inpatients，SSPI）等測評。④認知功能，采用符號數字模式測驗（Symbol Digit Modalities Test，SDMT）、雷伊聽覺語言學習測試（the Rey Auditory Verbal Learning Test，RAVLT）等測評。⑤運動功能，采用6 min步行測試、坐立測試、Berg平衡量表（Berg Balance Scale，BBS）等測評。⑥自我效能，采用一般自我效能感量表（General Self?Efficacy Scale，GSES）測評。⑦自尊，采用自尊量表（Self?Esteem Scale，SES）測評。

1.1.2 排除標準

1）非中、英文文獻；2）重復發表的文獻；3）無法提取數據的文獻；4）舞蹈療法干預聯合其他干預措施的文獻；5）干預措施包含舞蹈元素的其他創造性藝術療法干預，如音樂療法等；6）研究對象共病其他精神疾病；7）綜述類文獻、學位論文、會議摘要、方案書、計劃書、新聞、報刊消息等。

1.2 檢索策略

采用主題詞+自由詞的檢索方式，檢索時限為建庫至2023年4月20日，檢索PubMed、the Cochrane Library、Web of Science、CINAHL、EMbase、中國知網、萬方數據庫、中國生物醫學文獻數據庫。英文檢索式：\"schizophrenia\" OR \"psychotic disorders\" OR \"schizophrenia，"paranoid\"）AND（\"dance therapy\" OR\"dancing\" OR \"dance*\"；中文檢索式：“精神分裂癥”"OR“精神病性障礙"”"OR “精神分裂型人格障礙”）AND（“舞蹈”OR“舞蹈療法”"OR “舞蹈治療”"OR “舞動”。追查已發表的系統評價、納入文獻的參考文獻，以確保查全。以PubMed為例，檢索策略如下。

#1 "schizophrenia［MeSH Terms］

#2 "psychotic disorders［MeSH Terms］

#3 "schizophrenia，"paranoid［MeSH Terms］

#4 "#1 OR #2 OR #3

#5 "dance therapy［MeSH Terms］

#6 "dancing［MeSH Terms］

#7 "dance*［Title/Abstract］

#8 "#5 OR #6 OR #7

#9 "#4 AND #8

1.3 文獻篩選和資料提取

文獻篩選全程由2名研究人員獨立進行，使用文獻管理軟件EndNote X9排除重復發表的文獻，然后根據納入和排除標準，閱讀題目和摘要進行初篩，對剩余文獻充分閱讀全文進行復篩，篩選過程如遇意見分歧時，雙方進行討論達成一致或尋求第3名研究人員協調裁決。提取的資料包括作者、國家、發表年份、樣本量、試驗組與對照組的干預措施、干預時長及頻率、干預類型和結局指標。

1.4 文獻質量評價

由2名研究人員采用Cochrane系統評價手冊5.1.0版^［13］的RCT偏倚風險評估工具對納入文獻進行質量評價。內容包括隨機序列的產生、隨機方案的分配隱藏、對實施者和參與者實施盲法、對結果測評者實施盲法、結局數據的完整性、選擇性報告研究結果、其他偏倚7個條目，分別判定為“低風險”“不清楚”“高風險”。評價結果完全符合質量標準為A級；部分符合質量標準為B級；不符合質量標準為C級。如有評價爭議則請第3名研究人員協調做出最終裁決。

1.5 統計學方法

采用RevMan 5.3軟件進行Meta分析。采用Q檢驗和I²統計量來判斷異質性，異質性檢驗結果為Pgt;0.1、I²lt;50%時，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Meta分析；異質性檢驗結果為P≤0.1、I²≥50%時，則表示存在異質性，依次排除異質性來源后，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Meta分析。無法進行Meta分析的結局指標，采用描述性分析。本研究的結局指標均為連續型變量，故采用均數差（mean difference，MD）或標準化均數差（standardized mean difference，SMD）來合并效應量，若結果以中位數和四分位數表示，則采用公式推導出均值和標準差，以95%置信區間（confidence interval，CI）表示，檢驗水準α=0.05。

2 結果

2.1 文獻篩選結果

共檢索到805篇文獻，經過嚴格篩選后，最終納入19篇文獻^{［7?9，14?29］}，其中7篇為英文文獻，12篇為中文文獻，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見圖1。

2.2 納入研究的基本特征

納入的19項RCT，共涉及1 134例病人。納入研究的基線數據均具有可比性。納入研究的基本特征見表1。

2.3 納入研究的方法學質量評價結果

共納入19項RCT研究，其中舞蹈療法干預8篇，舞蹈訓練干預11篇。在隨機序列產生方面，納入的2篇文獻^{［16，29］}分別采用目的抽樣及方便抽樣，評估為“高風險”；納入的2篇文獻^{［14，18］}采用抽簽法進行分組，1篇文獻^［8］采用拋硬幣法進行分組，3篇文獻^{［9，24，28］}采用隨機數字表法進行分組，1篇文獻^［7］采用計算機生成隨機序列進行分組，評估為“低風險”；剩余納入的10篇文獻均簡單描述“隨機分組”，評估為“不清楚”。在隨機方案的分配隱藏方面，納入的2篇文獻^{［15，18］}均對分配序列進行密封保密處理，評估為“低風險”；剩余17篇文獻均無分配隱藏相關報道。由于舞蹈療法或舞蹈訓練對實施者和參與者很難實施盲法，或者隨著干預的實施盲法很可能會被打破，評估為“高風險”。納入的7篇文獻^{［7，14，18?20，23，26］}均對結果測評者設置盲法，評估為“低風險”；4篇文獻^{［15?17，29］}報道了結果測評者對分組情況知情，評估為“高風險”；剩余8篇文獻均未報道結果測評者相關設盲情況，評估為“不清楚”。舞蹈療法干預的8篇文獻中，有4篇文獻^{［7，14?15，20］}報道了脫落情況，脫落率均較低，不影響結局數據的完整性，剩余文獻均無脫落情況發生；舞蹈訓練干預的11篇文獻中，有3篇文獻^［16?18］報道了脫落率，均在合理范圍內，不影響數據完整性，剩余文獻均無脫落情況發生。湯姿瑛等^［26］未完整報告研究結果，剩余的文獻均完整報告研究結果。Biondo等^［14］在干預結束后的測評之前，對試驗組研究對象進行訪談，可能會對測評結果造成偏倚；Chen等^［16］每月對試驗組研究對象進行運動益處的健康宣教，可能會影響研究結果；其余文獻均不清楚其他偏倚來源。文獻質量評價結果見表2，偏倚風險評估見圖2，偏倚風險項目百分比見圖3。

2.4 Meta分析結果（見表3）

2.4.1 生活質量

3項研究^{［9，18，28］}評價了舞蹈療法對精神分裂癥病人生活質量的療效，試驗組120例，對照組121例；異質性檢驗結果顯示，I²=99%，Plt;0.01，將納入研究逐一剔除后異質性無明顯下降，故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合并分析。Meta分析結果顯示：舞蹈療法對精神分裂癥病人生活質量的改善效果不明顯，差異無統計學意義［SMD=-1.61，95%CI（-5.42，2.21），P=0.41］。

2.4.2 精神病性癥狀

2.4.2.1 陽性癥狀

6項研究^{［7?9，18，24，26］}評價了舞蹈療法對精神分裂癥病人陽性癥狀的療效，其中試驗組184例，對照組185例；異質性檢驗結果顯示，I²=45%，P=0.11，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合并分析。Meta分析結果顯示：舞蹈療法對精神分裂癥病人陽性癥狀的改善效果明顯，差異有統計學意義［MD=-0.69，95%CI（-0.86，-0.52），Plt;0.01］。

2.4.2.2 陰性癥狀

7項研究^{［8?9，15，18，22，24?25］}評價了舞蹈療法對精神分裂癥病人陰性癥狀的療效，其中試驗組213例，對照組214例；異質性檢驗結果顯示，I²=80%，Plt;0.01，將納入研究逐一剔除后異質性無明顯下降，故采用隨機效應模型合并分析。Meta分析結果顯示：舞蹈療法對精神分裂癥病人陰性癥狀的改善效果明顯，差異有統計學意義［SMD=-0.67，95%CI（-1.14，-0.21），Plt;0.01］。

2.4.2.3 一般精神病性癥狀

12項研究^{［7?9，14，18?20，22?26］}評價了舞蹈療法對精神分裂癥病人一般精神病性癥狀的療效，其中試驗組358例，對照組358例；異質性檢驗結果顯示，I²=84%，Plt;0.01，將納入研究逐一剔除后異質性無明顯下降，故采用隨機效應模型合并分析。Meta分析結果顯示：舞蹈療法對精神分裂癥病人一般精神病性癥狀的改善效果明顯，差異有統計學意義［SMD=-0.89，95%CI（-1.31，-0.48），Plt;0.01］。

2.4.3 社會功能

13項研究^{［7，9，15，18?21，23?24，26?29］}評價了舞蹈療法對精神分裂癥病人社會功能的療效，其中試驗組431例，對照組427例；異質性檢驗結果顯示，I²=95%，Plt;0.01，將納入研究逐一剔除后異質性無明顯下降，故采用隨機效應模型合并分析。Meta分析結果顯示：舞蹈療法對精神分裂癥病人社會功能的改善效果明顯，差異有統計學意義［SMD=1.10，95%CI（0.39，1.82），Plt;0.01］。

2.4.4 自我效能

2項研究^［9，24］評價了舞蹈療法對精神分裂癥病人自我效能的療效，試驗組104例，對照組106例；異質性檢驗結果顯示，I²=71%，P=0.06，采用隨機效應模型合并分析。Meta分析結果顯示：舞蹈療法對精神分裂癥病人自我效能的改善效果明顯，差異有統計學意義［MD=4.94，95%CI（2.64，7.23），Plt;0.01］。

2.4.5 運動功能

2項研究^［17?18］評價了舞蹈療法對精神分裂癥病人運動功能的療效，Cheng等^［17］研究發現，干預8周后，舞蹈療法能顯著改善精神分裂癥病人體重、體質指數、靈活性和心肺耐力，并且這種效果能持續到干預結束后4周（Plt;0.05）；Kaltsatou等^［18］研究發現，干預8個月后，試驗組6 min步行測試、坐立測試、平衡力和下肢力量測試均優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lt;0.05）。

2.4.6 認知功能

1項研究^［16］評價了舞蹈療法對精神分裂癥病人認知功能的療效，試驗組17例，對照組19例。結果顯示，干預3個月后試驗組的符號數字配對處理速度、記憶能力（即時回憶、學習效果、延遲回憶）、語言學習能力均有明顯改善（Plt;0.01）；對照組在干預3個月后認知功能無明顯變化（Pgt;0.05）。

2.4.7 自尊

1項研究^［29］評價了舞蹈療法對精神分裂癥病人自尊的療效，其中試驗組80例，對照組80例。干預結果顯示，干預8周后，試驗組自尊得分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lt;0.05）。

2.5 發表偏倚

以社會功能、一般精神病性癥狀結局指標納入的文獻進行漏斗圖分析，結果顯示納入研究未對稱分布，可能與研究間異質性大有關，可能存在發表偏倚，見圖4、圖5。

3 討論

3.1 舞蹈療法對精神分裂癥病人精神病性癥狀的影響

研究結果顯示，對精神分裂癥病人進行舞蹈干預能緩解其精神病性癥狀。精神分裂癥病人不同腦區間的底層連接出現異常，影響高級腦區的功能交互，進而出現一系列的臨床癥狀^［30］，而舞蹈可自下而上地促進高級腦區的功能交互，從而使臨床癥狀得到緩解^［6］。該研究與呂同霞等^［31］研究結果一致。精神分裂癥病人很難用語言表達他們的想法和情感，而藝術療法運用非語言、創造性的藝術元素和心理治療技術，正好彌補了這種不足。Laws等^［32］研究中提到，提供不同種類的藝術治療，能促進病人洞察力的提升和個人能力、興趣的發展，進而能充分地表達內心的困擾，從而有效緩解精神分裂癥病人的臨床癥狀，尤其是陰性癥狀。Viljoen等^［33］也在研究中提到，體育鍛煉能增強大腦的可塑性，個性化且規律地進行體育鍛煉，并且在運動過程中提供持續的激勵，能有效緩解精神分裂癥病人的精神病性癥狀。

3.2 舞蹈療法對精神分裂癥病人社會功能的影響

研究發現，對精神分裂癥病人進行舞蹈干預能提高其社會功能。社會功能缺陷是精神分裂癥疾病演變的一個主要結局，包括正常生活、工作、學習以及應當承擔的社會責任等缺陷^［34］。因此，現代精神醫學理念將社會功能恢復作為治療的終極目標。精神分裂癥病人以住院治療為主，但反復住院以及長達數月至數年的住院時間，使其社會生活技能、人際交往能力等出現嚴重的退化，導致社會功能缺陷。因此，在病人住院期間盡早開展社會功能訓練，不但可以提高其康復的信心，保持一定的社會生存能力，還可以緩解家庭照護負擔和社會負擔。通過舞蹈干預，使精神分裂癥病人肢體控制能力和協調能力得到鍛煉，更加自信地釋放自我、表達自我，改善社交過程中的恐懼、孤僻和自我封閉，增強與人分享的主動性，提高外顯行為和周圍環境的契合性，使個人生活、工作、學習趨于正常化，逐步完善其社會功能。劉菲等^［35］研究顯示，舞蹈聯合綠色護理可帶給病人積極的社交體驗，使其鍛煉并掌握一定的社交技巧，突破層層制約，改善社會功能，與本研究結果相符。

3.3 舞蹈療法對精神分裂癥病人自我效能的影響

研究發現，對精神分裂癥病人進行舞蹈干預能提高其自我效能。Tong等^［36］研究表明，運用藝術療法干預精神分裂癥病人，讓病人自由創作，并在干預結束時向大家介紹其作品的意義，允許其他參與者發表觀點，治療師全程肯定、鼓勵病人創作的作品，增強其參與的主動性和積極性，使其充分表達內心的體驗，提高了自信心，與本研究中運用創造性的舞蹈動作表達情感，從而改善其自我效能的結果相似。唐娟等^［37］在使用奧爾夫音樂康復治療精神分裂癥病人的研究中顯示，將原本音樂與舞蹈、律動、游戲、語言等結合，通過動作的快慢、強弱表現對音樂的感受，充分激發想象力和創造力，提高音樂感、節奏感和理解能力，刺激大腦功能的恢復，延緩肢體機能的衰退，提高康復過程中的自我認同感，改善自我效能，與本研究結果相符。

3.4 舞蹈療法對精神分裂癥病人生活質量的影響

研究發現，舞蹈療法干預精神分裂癥病人的生活質量方面，組間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呂雙霜^［38］研究發現，舞蹈干預對于非健康人群生活質量的效果更明顯，舞蹈動作有助于促進血液循環，增強心肺功能，緩解肌肉的緊張感，使病人對軀體和現實意識趨于完整，釋放精神壓力，收獲輕松快樂的心情，從而提高生活質量。Wu等^［39］研究表明，舞蹈可以促進社會聯系，減少群體成員之間的孤獨感，對認知障礙病人的生活質量產生明顯影響。本研究納入的文獻較少，且資料來自不同評估工具，容易出現偏倚，后續應納入更多文獻深入研究。

3.5 舞蹈療法對精神分裂癥病人認知功能、運動功能、自尊的影響

研究發現，舞蹈干預對精神分裂癥病人認知功能、運動功能、自尊方面的影響尚不明確。僅1項研究評價了舞蹈對精神分裂癥病人認知功能的療效，且干預后其認知功能較對照組有改善，但無法進行Meta分析^［16］。既往研究推斷，舞蹈能增加高級腦區交互，從而改善病人認知功能^［6］。2項研究^［17?18］評價了舞蹈對精神分裂癥病人運動功能的療效，試驗組病人運動功能較對照組有所改善，但運動功能的評價指標各異，無法合并進行Meta分析。既往對認知障礙病人的研究表明，舞蹈能改善病人的運動功能^［40］。僅1項研究^［29］評價了舞蹈對精神分裂癥病人自尊的療效，干預后自尊情況優于對照組，但無法進行Meta分析。因此，舞蹈對精神分裂癥病人認知功能、運動功能、自尊的影響尚不明確，還需進行大量的RCT來驗證。

3.6 本研究的局限性和啟示

本研究納入的文獻質量均為B級，納入的大部分文獻未明確說明分組方法，且未說明隨機方案的分配隱藏，未對實施者和參與者實施盲法，可能造成較大偏倚；本研究綜合了舞蹈療法和舞蹈訓練，未進行亞組分析，結局指標的評價工具較多，未進行亞組分析，可能導致研究結果存在異質性；部分原始研究的樣本量較小，而且各原始研究之間干預時長和頻率也不相同，均是異質性的來源之一。建議今后開展更多大樣本、嚴謹、科學的舞蹈干預研究，明確說明隨機分組方法和分配隱藏方法，把握好干預時間、頻率和強度，根據不同病人的情況進一步規范干預流程和方案，繼續探索舞蹈干預對精神分裂癥病人的療效。

4 小結

本研究發現，舞蹈療法能改善精神分裂癥病人的精神病性癥狀、提高社會功能和自我效能，但對生活質量的改善效果仍需進一步探討，對認知功能、運動功能、自尊的影響尚不明確，鑒于此，今后仍需要開展更多的研究來論證其有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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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4-06-17；修回日期：2024-12-10）

（本文編輯"張建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