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清代棚民的生產活動破壞了徽州的生態環境、影響了徽州的糧食供應,危害了徽州土著的財產安全,從而引發了其與土著居民的尖銳對立。棚民的墾山活動遭到了徽州宗族力量的抵制,立族規鄉約并尋求政府的支持是宗族抵制的主要方式。在抵制棚民的過程中,精英階層的態度最為堅決,發揮了主導作用。由于實力、利益不均衡,一些徽州宗族也積極嘗試與棚民進行合作,棚民通過土地買賣與聯姻等方式,同一些宗族在客觀上結成了利益聯盟,在合作中,棚民逐漸融入土著社區,這些宗族的實力也得到了增強。
【關鍵詞】清代;徽州;棚民;宗族
【中圖分類號】K249"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文章編號】2096-8264(2025)07-0056-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5.07.016
有清一代,棚民作為重要的社會群體活躍在許多邊遠的山林地帶,他們的存在,當然不可避免地會和地方土著進行交往。一方面,棚民的到來沖擊了原有的社會秩序,造成了與地方土著的嚴重對立;另一方面,棚民與地方土著在沖突中也不斷調和,逐漸融入地方社會,因此民間對于棚民問題的應對,是以交往、交流、交融的視角下洞察清代地方社會運行實況的一個絕佳視角。本文主要清代土著棚民互動進行梳理,以期對清代地方社會運行的實況有一個全新視角的窺探。
一、棚民所引發的社會問題
棚民所在,多為山區,棚民的生產生活以墾山為主。正如《徽州府志》所言:“保界萬山,田壤少且瘠,不能任美種”[1],山林地區本就缺少肥沃的土壤,因此,在當時能夠使山地變瘠為肥最為有效的刀耕火種之法,成為棚民墾山的主要方式。但棚民所在的徽州,良田本就稀少,且多在河谷,棚民這種“先斬其卑植者,然后用高崗所伐之木擊之使下,其不能下者則用薙氏火化之法,沃之使肥而已”的方式過于粗放,極易造成山林的水土流失。同治《祁門縣志》載:“山既盡,童田尤受害,雨集則砂石并隕,雨止則水源立竭,不可復耕者,所在皆有。漸至壅塞,大溪早弗能蓄,潦不得泄,原田多被漲沒,一邑之患莫甚于此。”[2]棚民的墾山活動不僅造成水患,使良田受毀,也破壞了森林的蓄水功能,使旱災更易發生,這無疑使徽州本就捉襟見肘的糧食生產更加困難。
并且,徽州的糧食供應本就基本依賴外地,但據同治《祁門縣志》載:“近來棚民為害開墾四山雨集砂卸,山下隴畝半為石田,而溪澗亦漸壅塞。倘日磧日增,米艘不達,豈惟一邑之害合郡生靈行將坐困能勿慮乎?”[2]115棚民墾山造成的水土流失堵塞了河流,船只不能通行,又進一步影響了徽州的糧食供應。
此外,棚民刀耕火種的耕作方式,若控制失當,也有燒林毀林之虞,如祁門十西都小魁原等處林場,“上年十二月棚民失火,延燒五日,一帶山場,具燒一光”[3],嚴重影響了土著居民的財產安全。
棚民常年身處鄰省交界的深山密林,在先天上存在不穩定因素。所謂“誠以該棚民等,良莠不齊,往來靡定,若任其占據山場,不加約束,勢必愈聚愈多,無從究詰”[4],雖然清代的棚民多為良善之民,但其中自不免有奸民鬧事。這些鬧事棚民“每多攘竊之行,而遇旱潦之年,糧食昂貴,廠商停工,則傭作無資以生,奸民以吃大戶為名聚眾肇亂”,也為地方社會的安定帶來了嚴重不良后果。棚民中更有甚者,“其結黨數十人,或數百人,羽翼既多,各習拳棍、刀槍,以資捍護,或夜劫富民,或晝搶場鎮”①。
棚民墾山,以花費重金租山而佃為多。如汪梅鼎所言:“其人刁頑成習,強悍為多,居民每不勝其擾,是以占地侵山動成訟案。”[5]棚民與土著居民的租山、退山活動常常引發訴訟糾紛。如乾隆五十六年,徽州棚民楊文柱等租山期限已滿,且違約興種苞蘆,該山場有曾“遭棚民火燒一空”,山主不愿與棚民續租,親赴山中與棚民協商,督促該民拆棚下山。但是棚民態度強硬,以“奈棚民舊冬種有二麥未收,況身向眾姓告緩數月,候二麥收畢,盡行拆棚下山無詞”為說辭,盤踞不去。[3]241
某些較為惡劣的宗族,招棚民墾山,收到租金之后,又轉而驅逐棚民,達到騙租之目的。楊懋恬在查禁徽州棚民時便發現有族人合伙騙租的現象,族長人等明知族中有人租山,待已租之后,則出來阻撓,其中一、二人呈請官府驅逐,以期白得租金。宗族中人騙取租金使棚民遭受損失,其中怯懦者拆棚走人,而強悍棚民繼續盤踞山場搭棚墾種,與居民產生糾紛,造成訟案。而宗族中有人捏造棚民種種不法行徑向官府誣陷棚民,以期官府將其驅逐懲治。[5]320休寧縣耆民程元通遣程怡仁赴京控告棚民挖壕筑壘、殺人綁架一事,是宗族與棚民沖突的典型案例,此案牽連甚廣,最后經官府查明,“程元通系祖長,年已七十六歲,程怡仁所遞之詞,系祠長程紹蘭主意,祠內所稱掘濠筑壘,祖墓遭掘,程柏押斃,尸匿不交,程靳被捆無蹤各情節,均屬架捏”[6]。宗族組織為了驅趕棚民,不惜編造謊言,嫁禍于棚民傷人害命一事,可見該地宗族與棚民之間已積怨甚深。
二、徽州土著對棚民的抵制
如史所籍載:“惟查有棚民一項,向來以種山為業,地方農民不與為伍。”②土著與棚民本就不相融通。徽州素來是一個宗族社會,歷來又有保林護林之傳統,棚民墾山之危害使宗族堅決反對棚民的墾山活動。
有些宗族為了避免棚民墾山,將公山贈予書院以躲避棚民之虞,黟縣“九江塢、深灣山、夾后塢、石門塢等處山場多屬一族之業,易于盜召,故今各業主已盡將桃源洞各處自己之有分法者,捐入碧陽書院”[7]。這種斗爭畢竟是消極的,多數情況下,徽州宗族會直面棚民,與其進行禁止墾山的斗爭。
如婺源縣環溪吳氏宗族,環溪吳氏山場歷來興種竹、木、茶等充作國稅,而族中有人私召棚民墾種,而棚民大肆開墾,種植玉米,造成“土瀉山頹,墳墓傷殘,川竭田壅,供課無資。尤恐鉤黨竊害,苗木盡廢”,影響國課。于是吳氏宗族中的開明人士,呈請婺源知縣、徽州知府立約嚴禁,要求“禁將山頂賣外姓,致勾引異民,侵占滋事”,“如敢故違,許該約保,族、房長人等指名聲稟,以憑按律嚴拿究治”③。該族將族規鄉約,通過政府的認可并勒石刻之,賦予了該禁約“法”的效力,成為徽州宗族組織禁止棚民墾山保護林木的重要形式。
但是,族規鄉約在實踐中的效果往往并不理想,徽州宗族中仍有一些“不肖子孫”為了利益,私自把地租給棚民耕種。雖然這種行為并未得到合族認可,但畢竟是合法的。面對這種情況,宗族只有集合自身整體的經濟力量,以合法的形式進行贖買,防止棚民墾山。如在清嘉慶十七至十九年(1812—1814)《休寧縣三十三都五圖左壟村土棚互控案卷》中,王氏宗族族老王志仃等出面捐款籌錢,準備贖回被方相、方長相等盜租的山場。[8]
這一案例也顯示出,在與棚民的斗爭中,宗族的力量畢竟不是鐵板一塊,在不同的利益追求下,宗族在對抗棚民的活動中往往會出現兩種態度。《驅除棚害記》載:“于是,因邀合族謀諸父老,諸父老卒牽制不果行。予(程捷)乃不憚首事,偕仲叔與族內諸君子控告于官。”④族中父老對于程捷將棚民“驅除凈盡”的方法不置可否,而程捷則帶領族中激進之人呈訴于官,棚民遭驅之后,“諸父老咸喜謂予曰:‘數十年之害今幸去矣!居此土者得以高枕矣!’”[7]528從這一事例可見,與普通民眾相比,宗族中精英階層的態度顯然更為堅決。
因此,在宗族組織中,精英階層是反對棚民的中堅力量。精英人士的反棚立場,與棚民的活動息息相關:一是因為棚民開山所造成的環境與社會問題,作為基層社會的引領者,精英階層以保山護林為己任,堅決阻止棚民開山;二是因為棚民與土著爭奪社會資源,土著通過種種途徑維護自己的權益。為維護地方的權益,以士紳為代表的地方精英派掌握了地方的話語權,勢力強大,成為歷次反棚、驅棚運動的引領者。尤其是棚民入籍、科考等關乎地域話語權的重要事項,精英階層時常群起阻撓,通過罷考、越級呈訴等方式極力維護自身的權益。
徽州的精英階層在維護地方權益中發揮主導作用,尤以知識分子為代表。前文所說婺源環溪吳氏之禁約,由該族“監生吳綸誥、吳宗淦,生員吳秉詒”等倡導,呈請于官而設,這三人或為監生,或為生員,為宗族中的精英人士。宗族活動往往由這些士人所主導,宗族的意志又被打上了個人烙印。因此,驅逐棚民彰顯地方精英人士價值的重要功績,被廣泛收錄于徽州方志之中,如“陳啟元,字乾若,石門人……及長服賈苕霅,家業稍裕遂,創建宗祠,修橋砌路。鄰山有盜租與棚民者,吁于官,請禁約之”⑤“吳甸華,字南畇,沭陽進士。嘉慶十三年,任黟縣……驅逐棚民毋得墾山,開煤燒灰”⑥“鄭華邦,字國彥,奇嶺人,邑增生,為學務敦,實行居?,一遵家禮,在族興立塾學,嘉惠寒儒,永垂為例。棚民懇山淤塞河道,為一邑害,華邦倡率請禁,鄉里倚之”[2]344等,被作為義行大書特書。
三、徽州土著與棚民的合作
雖然棚民的生產活動破壞了自然環境,引發了基層社會的種種問題,這種負面因子造成了棚民群體與地方社會的嚴重對立,帶來了宗族的嚴厲抵制。但是,棚民的生產活動顯然也存在積極的一面,如大大地促進了山區經濟的開發,帶動了遷入地的經濟發展等。因此,在抵制之外,宗族與棚民也存在著合作的可能。
徽州社會宗族林立,但實力并不均衡。由于棚民支付的租金優厚,一些實力弱小的宗族為謀求經濟利益及本宗族的發展,對棚民租山活動的態度是積極支持的。如嘉慶六年,祁門三四都汪、凌、胡、黃等六姓與棚民立下租約,約定棚民可以租種白石塢、葉家塢、黃家塢等地,對其“起棚開發,鋤種桐子、茶料、雜糧等項。三面言定酒水銀收訖。其租錢,遞年冬至前三日交納租錢二千文整,不得短少。所有葉家塢茶料熟地,不在約內,其與茶料,仍憑聽本地原興養采摘。其山腳下熟田,倘被砂積,盡是承租人奔田,毋得拋荒”[9]。棚民所租佃的美坑等地山場,是凌氏等六姓共有山場。各姓已經了解棚民可能造成的生態問題,棚民卻能征得各姓認可,與六姓立下租約,這與其花費的重金直接相關。六姓共獲得“酒水銀六十兩,每年還將獲得租金兩千文”[9],如此重利之下,生態問題似乎也不成問題了。根據中島樂章先生的研究,“從來都是偏僻山坳小同族的凌氏,通過屢次向山客出拼山林,以及向棚民出租山場,持續獲得大量收益,積累了不少財富。”[10]凌氏與棚民、客民的經濟往來,雙方都獲得了經濟效益,形成了基于契約上的合作關系,雙方實現了共贏。凌氏家族利用這些租山而來的重金用作修譜、祭祀、置族產、訟費,進一步發展了宗族組織,鞏固了宗族實力,從這一角度而言,棚民的租山活動反而促進了宗族的發展。
正如上文所述,對棚民的抵制多以地方精英為主導,但在日常社會中,普通民眾與棚民在風俗習慣、社會理念等方面存在隔閡和差異,因此,與精英階層相比,普通居民與棚民并不存在直接的利益沖突,一些土著居民對棚民的態度較為和善。
并且,棚民群體具有流動性強的特點,雖然部分棚民在遷入地購地置產,但是棚民本身就非合法身份,被排除在國家的編戶齊民之外,并不具備向國家繳納賦稅的資格,較難融入當地社會,入籍是其中癥結所在。棚民想要沖破這種桎梏,就需要在徽州土著中尋找合作者、代理人,這無疑為棚民與土著的合作提供了更為積極的動因。《程世長賣周家源山契》記載:
立杜賣契人程世長,今因錢糧無辦,自愿將承祖遺下忘字七千六百六十四號,土名周家源……自愿憑中立契出賣與劉爵武、楊季年名下山稅五厘正為業……其銀是身當日一并收訖,其稅在于廿五都二圖七甲程壽卿戶內,起推入本甲劉爵武戶內辦納。[11]
這其中的買地者——劉爵武、楊季年是從外地遷入的棚民,程世長是當地土著,通過土地買賣,棚民獲得當地居住以及納稅的資格。
棚民通過土地買賣獲得納糧當差權利的舉動深刻反映了棚民本身嘗試融入徽州社會的主觀意愿,以及棚民與徽州土著之間的良性互動,一些棚民勤于耕種,積累了財富,在當地購買田地,置辦房產,交納錢糧便完成了融入當地土著社會的第一步。這一類的棚民,與山中被稱為“蠻異”的棚民已不可同日而語。一些獲得一定資本,尤其是置辦田產完糧的棚民,逐漸獲得當地社會的認可,“浙皖接壤各縣棚民,實力編查至是奏言,棚民置有田產,即與土著無異”⑦。但是,盡管獲得了這種權利,棚民仍被當地土著稱為“寄丁”,即寄留民之意,至少在名分上,棚民還是無法完全融入當地社會。如眾所知,外民想要徹底融入地方社會是十分困難的,“大體上說有幾個條件,第一是要生根在土里:在村子里有土地。第二是要從婚姻中進入當地的親屬圈子。”[12]因此,為了實現與土著社會更進一步地融入,棚民開始嘗試與土著居民聯姻,“祁邑扃萬山,土弱客強,因此纏訟者有之,所幸婚姻聯合,相習既久,交際均有感情。”[13]這些與棚民結姻的土著居民、家族,從心理上開始認同棚民的地位和勢力,換言之,即潛意識中將這類“棚民”土著化、去棚民化,土棚雙方形成了基本的合作關系。雖然從規模而言,此類棚民還是比較少。但不可否認的是,隨著一部分棚民在遷入地安家、聯姻、定居,逐漸實現了土著化,棚民與部分土著的關系在社會大熔爐中得到調和,并趨向于合作。
可見,在清代徽州的社會實踐中,土棚雙方通過土地買賣、聯姻等方式,形成了商業關系、租佃關系、姻親關系等新的人際關系,土棚的天然隔閡逐漸被打破,在客觀上形成了利益聯盟。通過合作,棚民逐漸實現了在地化,融入了土著社區。一些勢力弱小的宗族組織在與棚民合作中也獲得了重利,宗族實力得到了增強。
四、余論
棚民對徽州地區的政治、經濟、文化等方面產生了重要影響。棚民經濟活動造成了嚴重的生態環境問題,進一步影響徽州地區的糧食供應。棚民身處深山老林,流動性很強,且良莠不齊,其中有為匪為盜不法者,嚴重惡化地方的治安形勢,影響徽州當地居民的生命財產安全,更不利于政府對當地的管理。棚民與徽州地方宗族之間因此不免產生沖突和矛盾。
面對棚民的威脅,徽州土著對棚民采取不同的抵制措施,宗族是其中的重要力量。少數宗族消極應對,避免沖突,多數宗族選擇直面棚民,集合宗族力量收回被棚民租種的土地,與其進行斗爭。但是在宗族內部中,面對棚民也呈現出兩種態度,精英階層的態度最為堅決,極力反對棚民,尤其是其中的知識分子,更是歷次大規模地方社會反棚運動的首倡者與中堅力量。
雖然棚民的生產活動帶來種種弊端,但是也推動了當地的經濟發展。巨大的經濟利益,也促使一些土著與棚民進行合作,一些實力弱小的宗族出于利益考量,對棚民的態度是積極支持的,普通居民與棚民之間并無直接的利益沖突,關系較為和緩。尤其值得注意的是,部分棚民在徽州地區購地置產,嘗試融入當地社會,入籍又是其中的關鍵,而欲達成此目的,棚民勢必要加強與土著的合作和聯系,又進一步強化了土棚之間的合作。在合作之中,棚民逐漸融入土著社區,而弱小的宗族實力也得到了增強。
注釋:
①劉德全等纂修:(乾隆)《洵陽縣志》卷11《物產》,清光緒二十八年(1902年)刻本。
②張鵬飛:《增刻三省邊防備覽序》,載葛士濬輯《清經世文續編》卷76 《兵政十五·山防》,清光緒石印本。
③戴槃:《定嚴屬墾荒章程并招棚民開墾記》,載葛士濬輯《清經世文續編》卷33 《戶政十·屯墾》,清光緒石印本。
④吳月樓等纂修:《環溪吳氏家譜》卷4 《山案示禁碑》,首都圖書館館藏清光緒二十九年(1903年)寶誥堂刊本。
⑤程際隆纂修:《祁門善和程氏仁山門支修宗譜》卷1 《村居景致·驅棚除害記》,上海圖書館館藏光緒木活字本。
⑥勞逢源、沈伯棠等纂修:(道光)《歙縣志》卷8之8《義行》,清道光八年(1828年)刻本。
⑦(清)沈葆楨、吳坤修等:(光緒)《重修安徽通志》卷142《職官志·名宦》,清光緒四年(1878年)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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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劉偉,安徽滁州人,南京市棲霞中學,中學一級教師,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明清史、徽學、高中歷史教育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