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成式人工智能與人口老齡化

摘要：隨著社會經濟的持續繁榮，人口老齡化已成為全球范圍內不可忽視的大趨勢。生成式人工智能作為新興熱點，被寄予厚望，以緩解老齡化社會的壓力。然而，這一路徑亦非坦途，伴隨著深刻的倫理挑戰，主要包括：對家庭倫理關系的深刻沖擊；老年人主體性的日漸喪失；道德責任追究的艱難境地。為積極化解這些倫理困境，需從倫理和治理等多角度出發，扎實推進以人為本的理念，合力破解當前生成式人工智能在養老服務應用場景中的倫理困局。

關鍵詞：生成式人工智能；人口老齡化；倫理困境；應對之策

中圖分類號：C913.6;TP18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5-6916（2025）06-0051-05

Generative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nd Population Aging

—Dilemmas and Human-Centered Care in the Technological Wave

Pei Lixue

（School of Marxism， Suzhou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uzhou 215000）

Abstract： Fueled by the continuous prosperity of socio-economic development， population aging has become an undeniable global trend. As an emerging field， generative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I） is highly expected to alleviate the pressures of an aging society. However， this path is not without its challenges， as it is accompanied by profound ethical issues， including a significant impact on family ethical relationships， the gradual loss of agency among the elderly， and difficulties in determining moral accountability. To actively address these ethical dilemmas， a multi-faceted approach involving ethics and governance should be adopted. It is essential to steadfastly promote a human-centered philosophy and jointly break the current ethical dilemma of generative AI in the context of elderly care.

Keywords： generative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population aging; ethical dilemma; countermeasure

2024年3月13日，OpenAI投資研發的人形機器人Figure 01在融合最新版的ChatGPT技術后迎來重大更新。在展示視頻中，Figure 01人形機器人展現了其與人類的流暢對話能力，不僅能夠理解人類的自然語言指令進行抓取和放置物品，更能解釋其行動背后的原因。這一切都歸功于OpenAI為其配備的智能大腦，讓Figure 01在人機交互領域邁出了重要的一步。

當前，全球進入信息化、數字化、智慧化時代，同時也是銀發時代。2025年1月17日，中國國新辦舉行新聞發布會，介紹2024年國民經濟運行情況。從年齡構成看，16—59歲人口85 798萬人，其中65歲及以上人口22 023萬人，占全國人口的15.6%。而在2010年，這一數字僅為11 894萬人，占比8.9%［1］。短短十幾年間，中國的人口老齡化速度和規模已攀升至前所未有的高度，銀發浪潮席卷全國，成了一個不容忽視的社會現象。

在新時代的浪潮中，互聯網、物聯網、云計算、大數據，乃至人工智能、區塊鏈、服務機器人等技術，在養老領域的應用已歷經多年的探索與實踐，成為破解我國養老難題的重要抓手。智能化養老，作為一種高效且便捷的新型養老模式，有其獨特的倫理價值。然而，與此同時，它也面臨著一些不容忽視的倫理困境。面對這一現實挑戰，如何將人工智能技術與應對人口老齡化問題相結合，已成為新時代亟待解決的重要課題。這不僅是對科技創新的考驗，更是對我們社會責任與人文關懷的深刻體現。

一、生成式人工智能與養老相結合的現實需求

隨著社會經濟的持續繁榮，人口老齡化已成為全球范圍內不可忽視的大趨勢。然而，與世界其他地區的老齡化進程相比，中國面臨著更為獨特的挑戰——老齡化與獨子化現象的交織。這一獨特現象使中國的老齡化問題在人口、經濟、文化和社會等多個維度上呈現出“超載”狀態。獨生子女家庭的脆弱性不僅在經濟層面顯露無遺，更在倫理層面引發深刻反思。獨生子女往往在經濟壓力和精力分散的雙重困擾下，難以獨力承擔養老的重任。更為嚴重的是，這種現象在倫理領域引發了深刻變革，導致倫理觀念和倫理能力的雙重斷裂［2］。

此外，養老服務需求與社區養老及養老機構供給之間的差距顯著，矛盾日益凸顯。當前，養老機構及社區服務面臨著一系列問題。首先，收費價格普遍偏高，使得許多家庭難以承受；其次，護理人員的年齡結構偏高，這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服務的質量和效率；再者，護理人員的文化水平相對較低，缺乏專業的知識和技能；最后，地區間服務質量差異明顯，難以滿足不同家庭的個性化需求。這些問題不僅制約了養老服務的發展，也加劇了養老服務供需矛盾，亟待得到有效解決。

因此，為應對日益加劇的老齡化壓力，將當前的前沿技術生成式人工智能引入養老領域顯得尤為必要。盡管我國在人工智能技術在老年服務領域的研究起步較晚，但發展勢頭迅猛，多款智能護理機器人已問世并投入使用。人工智能技術已廣泛滲透到養老服務的各個環節，顯著提升了養老服務的工作效率，降低了養老服務的人力成本，加速了養老服務產業的智能化轉型。如今，養老服務領域正展現出服務產品智能化、服務管理智慧化、供需對接精準化以及資源整合平臺化的鮮明特征，為老年人提供了更加便捷、高效、個性化的養老服務［3］。

二、生成式人工智能與養老相結合的倫理反思

人工智能技術的蓬勃發展與廣泛應用，深度重塑了人類生活的各個維度。特別是在應對全球老齡化趨勢及我國嚴峻的養老資源供需矛盾中，智能化養老模式嶄露頭角，展現出顯著的積極效應。智能化養老模式的興起有效緩解了我國養老資源短缺的現狀，在一定程度上滿足了老年人的物質需求、勞動力需求和精神需求等［4］。生成式人工智能作為人工智能領域的前沿代表，其在養老服務中的應用雖具有顯著優勢，但在實際操作中若處理不當，極易對老年人產生意想不到的負面影響。由此，盡管生成式人工智能在提升養老服務質量與效率上潛力巨大，但其在具體應用過程中對老年人特殊性的忽視致使智能化養老模式面臨著諸多倫理困境。

（一）家庭倫理關系的深刻沖擊

我國工信部、發改委和財政部印發的《機器人產業發展規劃（2016—2020）》明確指出，5年內在養老行業引入智能服務機器人［5］。盡管科技領域研發者普遍展現出對于護理機器人在養老服務中應用的樂觀態度，然而，從人文社會科學的視角審視，這一新興技術的廣泛應用預示著對傳統家庭倫理關系的深刻且頗具爭議的變革。

在中國深厚的倫理傳統中，子女對父母的悉心贍養被視為踐行“孝道”的核心要義，這一理念在儒家倫理體系中被尊奉至無以復加的高度，所謂“百善孝為先”，即儒家哲學對個體行為規范的首要倡導。孝不僅是一種家庭內部的道德義務，更是社會秩序的基石，它塑造了華夏子孫世代相承的親情觀與責任感。而在智能化養老模式中，原本由子女親自承擔的養老重任，如今逐漸被高度發達的人工智能機器人所代替。人與人之間那種飽含情感互動與身心交融的照護關系，正在轉變為一種基于人與機器的新型互動模式。在這種背景下，子女與父母間的物理距離增加，身體接觸與日常陪伴的機會相應減少，傳統意義上子女對父母全方位、多層次的照料工作，似乎正逐步讓位于精準高效的機器服務。

更深層次的影響在于，隨著人工智能在養老領域的滲透，潛移默化地重塑著子女對贍養責任的理解。這一過程將會導致子女對父母的物質供給與精神慰藉層面的需求認知趨于淡化。原本被視為體現孝心的種種具體行動，如床前榻后的貼心陪伴、日常生活的情感交流等，逐漸會被購置先進設備、設定自動化程序操作所替代。在智能化養老環境下，社會對孝道的評判標準面臨調整。子女購買和使用高科技養老產品是否等同于盡孝？如果子女因工作繁忙或其他原因主要依賴智能設備照顧老人，他們的道德責任是否得到充分履行？盡管子女購買養老機器人的初衷是為了提升父母的生活質量，但是機器人的行為終究是源于預先設定的算法，而非親情的自發流露。因此，即便機器人提供的服務再周全，老人們往往很難從中真切感受到子女那份源自內心深處的關愛與孝順之情［4］。

（二）老年人主體性的日漸喪失

主體性是哲學的核心概念之一。在面對日新月異的科學技術發展史，老年人群體由于其生理機能的自然衰退和知識更新速度相對較緩的獨特性，往往展現出對新興科技接納能力的局限性。特別是在養老服務領域引入先進的生成式人工智能技術，這一趨勢蘊含著提升生活質量與效率的潛力，卻也不可忽視其帶來的個體自主性喪失的風險［3］。

一方面，老年個體在依賴智能系統進行日常生活輔助與健康管理的過程中，面臨著主體地位被邊緣化的風險。生成式AI強大的決策與干預能力，可能會導致老年人在應對日常事務時過度依賴算法推薦與自動化操作，逐漸喪失自我決斷與行動能力，原本應由個人主導的生活經驗與選擇權被智能化程序在無形中替代，形成了對個體主體性的潛在侵蝕。另一方面，這種技術深度介入老年生活的方式，有可能使老年人陷入一種被新技術強勢裹挾的狀態［6］。在高度定制化、智能化的服務環境中，老年人的行為模式、情感表達乃至價值觀，都可能在與AI系統的頻繁互動中受到潛移默化的影響，甚至在某種程度上被算法邏輯所在，從而導致他們自由意志的表達與實踐逐漸淡化，個體的獨特性與多樣性在科技洪流中面臨消解的危機。再者，生成式AI在養老服務中的廣泛應用，加劇了現代社會中工具理性與價值理性的割裂態勢。工具理性強調效率、計算與控制，而價值理性則關注人的尊嚴、意義與目的。當智能技術過度追求效率優化與任務執行，卻忽視了對老年人深層的精神需求、人際關系以及人生意義的關照，便可能導致養老服務淪為單純的功能性需求，淡化了對老年人作為完整個體的尊重與關懷，進一步拉大了兩種理性之間的張力。

總之，盡管生成式人工智能在養老領域的應用具有顯著的便利性與進步性，但我們必須警惕其可能帶來的老年人主體性削弱、自由意志消解以及工具理性與價值理性關系的失衡等深層次挑戰，以確保科技發展真正服務于人類福祉，尤其是保障老年人這一特殊群體在享受科技紅利的同時，能夠維護其應有的尊嚴、自主性和精神生活的豐富多元。

（三）道德責任追究的艱難境地

當人工智能為人類所用，幫助人類處理事務，做出決定時，責任歸屬問題就隨之而來［7］。人工智能的道德責任問題，作為現代科技社會中一項無法規避的重大關切，聚焦于由AI系統觸發的事故及設計與操作缺陷所導致的追責問題，這是人類在推動人工智能發展中必須面對的問題。人工智能接管的事務越多，這一問題就愈顯其重要性［8］。根據傳統道德理論的定義，道德責任指的是對由個體行為引起的后果在道義上所承擔的責任，這是一種后置性的責任。按照康德哲學的要旨，道德責任只能由作為道德能動者的人來承擔，而道德能動者需要滿足自主性和自由意志的這兩個條件［9］。然而，對于運用深度學習技術的生成式人工智能是否真正具備這樣的特性，學術界尚存在廣泛的爭論與分歧。特別是在老齡化社會背景下，公眾對于將生成式AI應用于養老服務領域的接納程度相對保守，反映出對其安全可靠性的深切疑慮。盡管此類AI系統嚴格遵循預設的算法邏輯運行，對人類的指令予以響應，但是，一旦其在執行指令的過程中不幸釀成事故，對老年人造成損傷，那么不得不追問：在現行的責任體系下，出現問題，誰來負責？應該由人還是人工智能來承擔責任？

很顯然，進入人工智能時代，人們日益意識到，以往基于傳統技術的責權倫理框架與制度規則，在應對新興智能技術應用中錯綜復雜的潛在風險與責任歸屬問題時，其效力已顯現出顯著的局限性。依照既有的技術責任倫理共識和法規體系，通常認為設計者理應承擔技術風險的主要責任。然而考慮到當下人工智能技術展現出的自主學習與決策能力，若將智能機器引發的、可能危及安全的行為完全歸責于設計者，這樣的邏輯在現實中顯然難以令人信服［10］。進一步而言，倘若將責任的天平轉向人工智能系統本身，一個核心問題隨即浮現：具備自主性的AI是否能夠承擔起相應的道德與法律責任？這一問題的提出，揭示了長久以來建立在行為與后果間直接因果鏈之上的技術責任倫理學說與法律法規體系正遭遇前所未有的沖擊與挑戰。尤其是在關乎生命尊嚴與社會福祉的養老領域，這一矛盾尤為凸顯。當前針對AI技術的法律法規體系尚未全面覆蓋養老領域的特殊需求，尤其是關于AI在個性化護理、數據隱私保護、決策輔助等方面的法律責任規定往往模糊不清。這種滯后性使得在養老領域發生AI相關事故時，責任認定與追責面臨法律空白或適用困難，進一步突顯出在這一特定領域內，人工智能道德責任問題的復雜性和急迫性。

三、生成式人工智能與養老相結合的應對之策

智能化養老業已呈現井噴式發展態勢，數字勞動力在養老治理中扮演著愈發重要的角色。生成式人工智能不僅展現出顯著潛力，助力社會積極應對接踵而至的老齡化挑戰與緩解養老壓力，但也同步引發了一系列不容忽視的倫理議題。要確保智能化養老穩健且倫理兼容地演進，最大限度地規避其可能誘發的社會道德風險，亟須政府決策者、專業技術力量以及倫理學界的跨界協作，從倫理和治理等多角度出發，扎實推進以人為本的理念，合力破解當前生成式人工智能在養老服務應用場景中的倫理困局。

（一）弘揚孝愛倫理，促進智能時代孝愛文化傳承

父母對子女的愛護，既源自本能的天性，又深深植根于倫理道德之中。同樣，子女對父母的孝順與關愛，不僅是血脈相連的責任所系，更是維系社會倫理秩序的重要基石。這樣的相互之情，構筑了家庭和諧的基石，并在代代傳承中光芒不滅。作為強調能為老年人營造更加幸福晚年的人工智能技術，其出現是否實質上增加了代際之間交流和陪伴的頻次和機會，是否促進了晚輩對長輩的關懷與敬老意識的提升，是否讓老年人的幸福指數提高，這是將人工智能運用于老齡化社會成功與否的試金石［11］。

禮儀之邦的中華文明，為人類所貢獻的不只是以“孝”為百善之首的傳統美德，而且是以如何對待老人的“孝”道為核心的文明大智慧。早在資源稀缺的古代社會，孔子就啟蒙世界，對待老人，最重要的不是“能養”，即生活資源的供給，而是“色難”，即倫理態度。當今社會，早已不是物資匱乏的古代，人民生活水平極大提高，“能養”不再是難題［2］。當前，子女們在照顧年邁父母時，常感時間緊迫、精力不足，難以周全，“色難”成為一種無奈的現實。而智能化養老技術的問世，恰如一場及時雨，為老年人日常生活提供了實質性的輔助，同時也為那些疲憊不堪的子女們開辟了一片休憩的空間，讓他們得以喘息，減輕了照護的壓力。

不過，需要注意的是，智能化技術在養老服務中的角色定位應當是“支持與輔助”的性質，而非完全“取代”子女的關愛與陪伴。它應當被視為一種強化家庭照護能力的工具，旨在補充而非削弱親情紐帶。社會追求的理想狀態應是，智能化養老解決方案能與子女的關懷相結合，形成一道更加堅實、全面的關懷網絡，確保老年人不僅得到生活上的便捷與安全，更重要的是，讓其感受到來自家人的溫暖與情感連結，促進智能時代孝愛文化傳承。

（二）精研適老產品，融合技術理性與價值理性

智能產品作為新興領域的事物，往往讓老年群體感到相對陌生。因此，在進行產品設計時，至關重要的是要秉持以老年人為中心的理念，深切關注并優化他們的用戶體驗。這要求設計者在構思與開發適老化產品時，既要深入研究老年人群體的生理特征、生活習慣及心理需求，又要確保設計中充分考慮個性化獨特因素，尊重并強化老年人在使用過程中的主體性地位［12］。不僅要重視他們的功能性需求，更要維護其尊嚴和獨立性，實現技術的理性融入與人文關懷的深度結合。這意味著設計過程中需巧妙平衡技術理性與價值理性的深刻理解，創造出既便捷高效又充滿人文溫度的產品［13］。

確保技術的設計和應用充分尊重老年人的意愿和選擇，避免技術成為強制老年人接受特定生活方式的工具。提供可定制化選項，讓老年人能夠根據自己的偏好和能力調整服務，維護其決策自主性。借鑒生態哲學思想，追求人與技術的和諧共存，技術不應替代人際交往和社會聯系，而應作為輔助工具，幫助老年人更好地與外界交流，維持社會參與感［14］。

（三）創新責任機制，推動責任分擔體系變革

人工智能系統本質上是人類精心編制的算法，其行為嚴格設定在預先設定的程序框架之內，盡管它們展現出強大的生成式能力，看似擁有了自主學習的能力，但是可以將其看成擁有了近乎無限龐大的海量數據庫，其產生的每一個解答無非是借助非凡計算能力，在海量數據間進行精密復雜的排列與組合的產物。

關于責任問題，亞里士多德在《尼各馬可倫理學》第三卷中，對責任主體提出了以下幾個觀點：（1）承擔責任的行為必須在我們能力范圍之內；（2）該行為必須出于行為者本身的意愿，而不能是被迫的；（3）承擔責任行為的起始因不能是出于無知［15］。從亞里士多德的哲學視角審視當今的生成式人工智能及其主體性問題，不難看出，這些人工智能并不具有主體地位。然而，關于人工智能能否獨立承擔法律責任的問題，至今在全球范圍內，無論是在學術理論界還是實際應用領域，都尚未形成共識，意見分歧顯著［16］。面對生成式人工智能主體地位的不確定性，懸擱爭議并采取一種合作策略，即由所有涉事方協同分擔責任，不失為破解這一難題的良策。這要求我們革新現有的責任分配機制，確保技術進步的同時，法律責任能恰當分配。法律往往滯后于新興技術的發展，往往是技術實踐先行，法律規范后至。因此，持續完善法律體系，及時填補因技術飛躍而產生的“責任空白”，變得尤為重要。此舉旨在清晰界定責任范圍，為科技福祉與人類生活的和諧共進鋪設堅實的法律基石，從而使社會能夠更加安心地擁抱科技進步帶來的種種利好。

四、結束語

以人為本，是所有智慧科技誕生的出發點。目前生成式大模型憑借深度學習和大數據技術的強大力量，通過細致入微地分析海量信息，提煉并模仿人類的思維路徑，從而得出精準的解決方案。盡管如此，它們仍處于向“通用人工智能”的進階之路上，尚未完全達到能夠全面模擬人類認知結構的高級階段［17］。不可否認，生成式人工智能在緩解因人口老齡化導致的護理人員短缺問題上展現出積極潛力。然而，伴隨此類技術應用而來的，是一系列亟待正視的倫理挑戰。在享受這些創新成果的同時，我們應當深入思考并妥善處理好這些倫理議題，確保技術進步與人類價值的和諧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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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裴立雪（1998—），女，漢族，河北邯鄲人，單位為蘇州科技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研究方向為倫理學。

（責任編輯：趙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