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鑲嵌綠松石銅牌飾”研究的回顧與反思

摘要：鑲嵌綠松石銅牌飾是二里頭文化研究中的重要研究課題之一，隨著考古發現及國外館藏牌飾的不斷報道，國內外考古學家對銅牌飾的研究取得了顯著的研究成果。尤其是類型學劃分、年代討論、鑲嵌工藝、寓意形象、文化交流等方面都獲得了大量新穎的認識，但鑲嵌工藝及形象來源方面的研究仍爭議較大，特別是涉及銅牌飾鑄銅、綠松石產地等方面的研究仍相對薄弱，有待深入。通過回顧鑲嵌綠松石銅牌飾研究熱點，反思下一步研究中需要關注的問題。

關鍵詞：鑲嵌；銅牌飾；工藝；起源；定性；文化發展脈絡

中圖分類號：K876.41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5-6916（2025）06-0147-05

A Review and Reflection on the Research of “Turquoise-Inlaid Bronze Plaques”

Sun Mengmeng

（Chinese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Beijing 102488）

Abstract： The study of turquoise-inlaid bronze plaques is one of the important topics in the research of the Erlitou Culture. With the continuous reporting of archaeological findings and the plaques in foreign collections， archaeologists at home and abroad have achieved significant research results in the study of bronze plaques. Especially in aspects such as typological classification， chronological discussion， inlay craftsmanship， symbolic imagery， and cultural exchange， a large amount of new understanding has been gained. However， there are still significant controversies in the research on inlay craftsmanship and the origin of imagery. In particular， research on the bronze casting of plaques and the origin of turquoise is still relatively weak and needs further exploration. By reviewing the research hotspots of turquoise-inlaid bronze plaques， this paper reflects on the problems that need to be paid attention to in the further research.

Keywords： inlay; bronze plaque; craftsmanship; origin; qualitative; cultural development course

自1975年起在二里頭遺址VIKM3、ⅤM4、ⅥM11、ⅥM57、廣漢縣高駢、三星堆遺址真武倉包包祭祀坑、偃師商城IVT6M1Ⅸ區祭祀場C12小孩墓、天水秦城、齊家坪、哈密均發現不同形制的銅牌飾，另有學者對國外館藏的鑲嵌綠松石銅牌飾予以收集。1991年李學勤先生在《論二里頭文化的饕餮紋銅飾》一文中介紹了當時能見到的幾例銅牌飾，并認為它們代表了二里頭文化時期的青銅器的發展水平，工藝最精美，其花紋是龍山和商代饕餮紋的中間鏈環，實質是龍。這一認識及其學術價值直至現在更多的關于鑲嵌綠松石銅牌飾的報道，一直受到學者們的重視。鑲嵌綠松石銅牌飾的研究涉及類型學、年代學、冶金、鑲嵌、寓意、文化交流等多方面的研究，已有學者從不同的角度對其予以討論。本文通過回顧近年來學者們關注的焦點問題以及研究所取得的成果，提出相關的思考。

一、發現、類型與年代

目前已被報道的鑲嵌綠松石銅牌飾有31件，其中二里頭遺址出土5件，二里頭遺址以外共計26件。此外，在31件之外，新近上海博物館官網數字文物庫信庫中又查詢到2件，僅公布照片，無詳細信息。甘肅臨洮某地采集［1］和臺北故宮博物院亦征集各1件。

20世紀90年代末到21世紀初分期研究層出不窮，多位學者的論文中均有涉及但意見不一。二里頭遺址出土的3件銅牌飾的分期一致略有爭議，應該與其有明確的出土層位及同出遺物作為參照有關，僅葉萬松將81YLⅤM4、M5的墓葬中的陶器與鄭光的二里頭陶器分期進行對比，提出81YLⅤM4：5鑲嵌綠松石銅牌飾應屬于二里頭文化三期［2］。其他學者基本都認為與簡報所推測年代一致，個別銅牌飾的年代或略晚，如趙殿增［3］8、陳國梁［4］均認為二里頭87M57：4屬于二里頭文化四期或略晚。四川地區出土的四件銅牌飾的年代基本上定為夏代晚期到商代早期。杜金鵬、王青認為倉包包87GSZ：16、87GSZ：36的年代定在商代比較合適，前者關注到了三星堆同期遺存中出土有二里頭文化因素的陶器［5］，后者則認為有年代缺環［6］。對于國內外其他博物館館藏或者采集的鑲嵌綠松石銅牌飾的年代分期基本上是采用與二里頭遺址出土的銅牌飾進行比較的方法，之后進行類型學、年代學考察的方法。

以往的類型學分析，學者們所采用的標準并不一致，一些難以進行形制分析的銅牌飾也未列入分析的范疇。以二里頭銅牌飾為核心，對其他地區的銅牌飾產生影響，“中原到周邊”，從二里頭文化二期到四期乃至商代，紋飾造型由具體到抽象；工藝由復雜到簡單。四川地區銅牌飾圖案呈現簡單化的趨勢，形制特征、使用方式和文化內涵尚存在，但漸趨消亡［3］121-128，天水所出牌飾獸面紋與二里頭所出紋飾一致，僅局部有別［7］。如此，是否來自中原或者受中原的影響，還是其他傳入途徑或者線路仍需進一步探討。

二、鑲嵌工藝

鑲嵌工藝的來源一直為學界所重視，二里頭鑲嵌綠松石銅牌飾代表了當時最高工藝水平的青銅器鑄造、綠松石鑲嵌工藝，其將牛河梁女神像中以玉示目的鑲嵌工藝從其他藝術中獨立出來發展成為青銅鑲嵌藝術［8］，是年代最早的“金鑲玉”制品［1］。目前，最具爭議的點在于鑲嵌工藝是“兩地起源”還是“海岱地區的‘東工西傳’”影響了西北地區，之后與中原地區存在關聯。一方面，“海岱來源說”形成于20世紀80年代，學者們援引大汶口、龍山文化的綠松石鑲嵌制品認為鑲嵌工藝來源于海岱地區［9］。龍山文化到岳石文化早中期以海岱地區對中原地區的文化輸出占主要地區，中原地區的鑲嵌工藝也應該是受到海岱地區的影響［10］。在對國內綠松石的形制演變的梳理中，有學者注意到中原地區并沒有綠松石用作鑲嵌的工藝技術基礎，二里頭文化時期繁榮的綠松石鑲嵌技術受到了其他地區的深刻影響。最早的綠松石器出現于新石器時代中期的裴李崗文化、大地灣文化及北福地一期遺存中，基本用作穿綴裝飾，幾乎沒有用來鑲嵌［11］，晚期中原地區龍崗寺、王灣等遺址均發現綠松石器，仍是飾品，不用作鑲嵌［12］。陶寺墓地發現的鑲嵌綠松石腕飾及頭飾、清涼寺出土的鑲嵌綠松石顆粒多璜聯環中所使用的綠松石片比較規整但邊緣多不規則［4］。海岱地區大汶口文化中期開始，大汶口M22：10骨指環、M4：10骨雕筒以及花廳玉鉞、漆木器使用孔洞鑲嵌綠松石片［11］，起到點綴作用，僅少數人使用，是一種彰顯身份的標志物［12］。長江下游良渚文化出土的綠松石多呈顆粒狀或者片狀，用于鑲嵌［4］，其鑲嵌技術應更早，結合花廳等遺址的良渚文化北上的證據，其鑲嵌工藝傳入海岱地區后發展為綠松石鑲嵌工藝［13］。龍山文化時期臨朐西朱封大墓、日照兩城鎮M33出現了以成片、規則的綠松石嵌片構圖裝飾的器物。晉南地區出現的大汶口文化因素的玉鉞、背壺等，其晚期綠松石鑲嵌工藝傳入晉南地區，進而傳入西北地區［13］。另一方面，“西北來源說”的一些學者們則注意到西北地區有使用綠松石作為裝飾品的傳統，宗日遺址M322［14］左手腕部鑲嵌綠松石骨筒將不規則的綠松石嵌片成片鑲嵌于腕飾上，但這種嵌片大小不一、邊緣多為弧形，沒有規律可循，僅簡單拼合。楊美莉曾指出二里頭文化三、四期銅牌飾上整齊的排列技術可能和齊家文化有關［15］。結合四壩文化火燒溝墓地發現的鑲嵌一圈規整綠松石片的大雙耳罐、武威齊家文化制玉作坊、哈密地區的銅牌飾，有學者認為西北地區存在制作出鑲嵌綠松石銅牌飾的技術可能［16］。在這些研究的基礎上的爭議點，即晉南地區綠松石鑲嵌工藝的來源問題，廟底溝二期文化下靳墓地［17］M76、M136墓主人腕部均隨葬一件綠松石腕飾、陶寺墓地M2023出土鑲嵌綠松石骨笄［18］。晉南地區鑲嵌所用綠松石片仍不規則，應該與宗日遺址存在關聯，但有所發展，邊緣已出現規整的加工痕跡。有學者提出海岱地區鑲嵌工藝出現的最早，晉南地區稍晚，甘青地區最晚，晉南地區的綠松石鑲嵌工藝應該是大汶口文化晚期海岱地區“東工西傳”的結果［19］，但尚無太多證據證明邊緣加工痕跡產生的結果是由東方工藝傳入導致的。有學者從制作技術、構圖意識等方面認為同德宗日、玉門火燒溝、柳灣墓地、鴛鴦池墓地等出土綠松石片經過研磨，形狀及邊沿均不規則，并不符合二里頭綠松石嵌片的特征，拼合比較隨意，沒有構圖意識、特定的寓意。陶寺、下靳出土的綠松石制品所表現的特征與西北地區具有很大的相似性，這兩者之間應該存在淵源關系，是后者對前者的影響，其鑲嵌（貼片）工藝是本地起源［20］。

龍山文化時期海岱地區日照兩城鎮M33［21］、西朱封M202［22］均出土的綠松石器分別鑲嵌有210片、980片綠松石片，表明鑲嵌技術已經十分發達，前者為有機質底托，是二里頭有機質底托鑲嵌的源頭［23］；此階段將綠松石鑲嵌與塑形進一步結合，拼合出神靈形象，后者被認為是綠松石鑲嵌工藝的史前工藝源頭［24］348-361。到了二里頭文化階段，出土的鑲嵌綠松石器已達10余件，嵌片一般比較規整、小且薄，一方面繼承了海岱龍山文化將有機質與鑲嵌結合的工藝傳統，如二里頭文化二期2002VM3：5綠松石龍形器、三期1975VIKM3：20及偃師商城三期早段1988IVT6M1：5有機質底托鑲嵌綠松石銅牌飾；另一方面是將青銅與鑲嵌發展成獨立的青銅鑲嵌復合工藝，開后世之先河，并在商王朝國家上層奢侈品交流體系中具有重要的意義［25］。

在鑲嵌工藝的研究中，對使用綠松石的傳統、是否具有構圖意識、底托的多樣化等方面的關注，使得研究思路拓寬，但是對于青銅冶鑄、綠松石產地、鑲嵌使用的黏合劑、加工技術改變的影響因素等方面的認識相對薄弱。

三、寓意與功能

鑲嵌綠松石銅牌飾寓意的看法并不統一，概括為以下幾大類。一是龍的簡化或者抽象，個別飾龍鱗紋的或為虬龍牌［26］，“銅飾上的饕餮紋實質上是龍”［3］121-128［27］180-184，“變形‘龍’紋”［28］。“滿身鱗片，細長的鼻梁、大口銳齒、扁目或圓目，體現不同龍的特征。”［29］96-121“M11：7為雙角龍牌糅合了蛇、虎、魚等多種形象。”［2］龍紋或者龍紋頭部特寫［30］。“二里頭84ⅥM11：7、保羅·辛格藏品2、哈佛大學賽克勒博物館收藏第1件均為一首雙身龍”［31］。二是虎，以虎為主，龍為輔，或者虎首龍身。81YLⅤM4：5、87M57：4虎口長齒，但后者背飾鱗狀斑紋，屬于龍虎組合圖案［32］。M4：5、M57：4均為虎形龍牌，是三代虎龍的早期形象［33］；三是多種動物。口鼻前凸且有冠角的獸的原型應該是鹿類動物［34］；熊［35］、“熊頭梭形眼、聳耳”［36］；獸面似狐貍［27］1，狐面的圖案化，此動物紋飾狐紋［26］；M4：5為鸮作立狀，頭闊大，面盤圓形，羽冠突起［37］；“圓眼高羽冠表現的是鳥面，東夷人的始祖神（鷙）”［38］；天水秦城牌飾眉以上的羊首紋源于當地的羊頭形象［38］。“多數是羊的頭部”［16］；夏人融合了晉南地區的鼉崇拜信仰［38］；“身上有鱗，頭上一對芒狀角的‘萬’。”［39］上述的基本方法是運用已有的動物形象與銅牌飾的紋飾加以比對，但難以對銅牌飾的形象予以肯定性的認識，將銅牌飾紋飾置于文化發展時空背景下，追溯其文化發展脈絡或能獲得有益認識。

功用方面主流觀點基本都與宗教信仰、祭祀禮儀有關。首先，與龍崇拜有關。夏人崇奉龍和祖先神，銅牌飾是其神徽，虎形龍紋或與夏代立國前后虎族與龍族的融合有關［2］；或認為是祭祀神祖時溝通人神的道具，蘊含了各族的宗教信仰與當地的文化特色［18］。牌飾上的龍象征“北斗神”，出土位置在死者的胸部，與海內西經“膺有赤蛇”記載相符［40］。龍形象代表太陽，是太陽神的化身，菱形表明龍有日神之靈［27］180-184，其次，與祭祀禮儀相關，是身份、地位的標志物，屬于禮器的范疇。結合二里頭遺址三座出土銅牌飾的墓葬出土的玉圭、璋、刀、戚、柄形器及銅鈴、銅爵等包含祭祀功能的禮儀用器，推測其為夏代統治者即巫師的巫具［2］；銅牌、銅鈴可能是二里頭文化時期宗廟祭祀大禹萬舞中重要的道具［39］。銅牌飾上的紋飾是動物紋的一種，而動物則是通達天地的助手，是“達到某種宗教、政治目的工具”［41］。更有學者指出81YLⅤM4：5為鴟鸮紋銅牌飾是女巫的專用工具，而龍形銅牌飾是男巫專用工具［37］。另有學者進一步認為，早期的巫已經發生了比較顯著的分化，從屬于統治集團的巫構成祭司集團，隨葬銅牌飾的人屬于特殊的智者階層——祭司集團［27］180-184。綠松石制品在二里頭文化中具有身份的象征意義［42］。其作為社會首領身上的配飾使用［2］；但二里頭遺址隨葬銅牌飾和龍形器墓的規格以及其他隨葬品的豐富程度并未達到王級，墓主雖是貴族成員，但并不是王級成員［29］96-121；三星堆與二里頭出土的銅牌飾是同一類同種用處的器物，但不是實用器，是一種信仰、禮儀或宗教專用物品［3］121-128。最后，禮儀宴飲中使用的舞具，鑲嵌綠松石銅牌飾、龍形器均與銅鈴相配合使用，應是夏王室在大型宴饗禮儀中身份特殊的高級貴族使用的舞具［43］。是百官身份的象征［44］。考古發掘的鑲嵌綠松石銅牌飾并不多，但是將其與特定的人員、身份、地位相對應，需要回歸到考古學文化與族群的對應關系及考古研究中的“透物見人”的問題中。

四、傳布

三星堆、天水銅牌飾與二里頭文化銅牌飾之間的關系是文化交流方面最主要的討論點。一方面天水秦城出土的銅牌飾、甘肅莊浪劉堡坪出土與河南伊川南寨、二里頭遺址相似的陶盉以及文獻中“大禹出于西羌”等的記載，均說明早在夏代西部地區的齊家文化與中原地區通過“半月形文化傳播帶”發生過交流［45］；另一方面三星堆出土的銅牌飾帶有明顯的二里頭文化的因素［3］121-128，“夏與蜀實有一定的關聯”，“禹生于石紐”［46］可信；但年代上有一定的差異，夏亡后，其遺民將鑲嵌綠松石銅牌飾的工藝帶到西南地區［5］或者巴蜀人從二里頭學成之后模仿制作［8］。也有學者承認三星堆銅牌飾在形制、用法方面與二里頭文化之間的關系，但由于兩地的青銅文化、技術、文化傳統等方面的差異，并認為紋飾上可能并不存在直接的演化關系［34］。有學者結合三星堆出土的鳥頭把陶勺認為倉包包87GSZ：16銅牌飾是古蜀人對鳥羽的刻畫，是對鳥的崇拜。三星堆和天水出土的銅牌飾則是夏遺民遷移過程中與當地文化融合的產物［24］348-361。也有學者認為三星堆出土的銅牌飾是夏家店下層文化大甸子墓地“特殊彩繪”南傳中經過二里頭文化區，哈佛大學塞克勒博物館收藏第二件中的“心”形冠其來源或為大甸子墓地中的“心”形彩繪。而大甸子一些神面彩繪的來源應該是二里頭文化的銅牌飾［47］。也有學者將二里頭、三星堆、哈密地區出土銅牌飾的形狀、穿系方式、是否鑲嵌綠松石等方面進行比較之后認為，哈密地區的牌飾與二里頭之間存在關系［4］。近年來，一些學者認為銅牌飾的起源地是西北地區，三星堆出土的銅牌飾與西北地區的關系更密切，兩者的年代早于二里頭銅牌飾，前者圓角長方形、綠松石鑲嵌、側邊四穿孔設計與二里頭接近，后者是對前兩者的創新與發展［16］，但是此種觀點鮮有學者贊同；另一個討論的焦點集中在二里頭的銅牌飾與歐美博物館館藏銅牌飾之間的形制演變及文化內涵上，87M57：4、1997美秀（MHO）博物館藏銅牌飾則代表了夏人龍崇拜的信仰，但顯示出與海岱地區東夷神徽的文化交流與融合［24］348-361。

早期的文化交流的廣度與深度遠超乎想象，在二里頭文化對外擴張過程中，其特有的銅牌飾出現在了周邊地區，形制、鑲嵌繼承中原傳統并融合本地文化，目前的研究能夠明確出土地點，但是牌面所反映的文化因素的相似性是否存在遠距離銅牌飾的實體傳播的可能性，需要更多的證據。

五、結束語

鑲嵌綠松石銅牌飾作為二里頭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傳統的類型學及年代學分析基本確定其為夏商時期的一種特殊的文化遺物，其類型的多樣性顯示出當時的文化交流傳播的廣度與深度，銅牌飾的出土與生產地點并不相等，需要對青銅冶鑄、綠松石產地、鑲嵌黏合物等方面綜合考察，并將其放置在考古學文化發展的時空背景之下，追溯其文化因素的發展脈絡及傳播路線，運用各種方法達到透物見人，闡釋也會更接近歷史真實，隨著田野考古工作的持續進行以及各種理論、研究的不斷深入，對鑲嵌綠松石銅牌飾的認識也會更加深入。可以肯定的是，銅牌飾不僅在藝術上具有創新性，而且其制作工藝在技術上也達到了相當的高度，在早期文明發展過程中具有重要意義，對中國古代青銅器藝術和工藝也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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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孫蒙蒙（1987—），女，漢族，山東臨沂人，博士，單位為中國社會科學院大學，研究方向為中國古代玉器。

（責任編輯：趙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