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像之惡：《踩影游戲》中的“物”

[摘" 要] 路易絲·厄德里克的長篇小說《踩影游戲》展現了美國白人文化與印第安文化之間的沖突。小說中反復出現以艾琳為主角的畫像是重要的“物”，吉爾通過艾琳的肖像畫獲得名利，試圖融入白人社會而背棄了自己的印第安身份，艾琳則堅守奧吉布瓦的文化，同時肖像畫間接促進了瑞爾的印第安身份認同。《踩影游戲》的物敘事研究有助于讀者洞悉小說人物對于自己印第安身份的背離和堅守，進而理解厄德里克對于當代印第安人身份建構的思考。

[關鍵詞] 《踩影游戲》 畫像 物敘事 印第安身份

[中圖分類號] I106.4" " " [文獻標識碼] A" " " "[文章編號] 2097-2881（2025）05-0063-04

路易絲·厄德里克的長篇小說《踩影游戲》講述了艾琳和吉爾婚姻的破裂及家庭內的矛盾，展現了美國白人文化與印第安文化之間的沖突。艾琳·艾美利佳是美國印第安人的后代，她的丈夫吉爾是一位印第安藝術家。吉爾通過創作以艾琳為模特的色情肖像畫名利雙收，但畫像卻給艾琳和他們的女兒瑞爾造成了困擾。以艾琳為主角的肖像畫是小說中反復出現的極為重要的“物”之一。“物”在文學敘事中具有重要意義，對事物進行闡釋意在對物的意義進行追尋。“當代物質文化研究強調物的‘情感功能’和‘物的意義建構能力’，認為物可以參與主體意識和身份的建構”[1]，對“物”的研究不僅在于探尋“物”背后豐富的話語內涵，還在于發現“物”本身的生命力和能動性。

本文關注小說中反復地出現艾琳的畫像，分析肖像畫是如何表征白人和印第安文化、影響家庭成員的身份認同及推動小說敘事進程的。繪畫作為一門藝術，反映的是創作者的思想與表達，畫作的創作者吉爾和被畫者艾琳與這些肖像畫無疑有著密切的聯系。作為創作者，吉爾在創作繪畫作品時極力迎合白人的審美喜好，這不僅反映了他融入白人文化的意愿，更是他對印第安人身份的背離。吉爾創作的艾琳肖像畫同枷鎖一般，將吉爾、艾琳和他們的女兒瑞爾置于白人文化的桎梏之中。作為被畫者，艾琳認同印第安奧吉布瓦文化而認為肖像畫剝奪了她的隱私和生命力。在小說中，肖像畫是導致吉爾和艾琳之間沖突的主要原因。表面上，沖突是夫妻二人的婚姻博弈，實際上反映的是兩個人背后的白人文化和印第安文化間的沖突。此外，家庭暴力和破裂的家庭關系使得瑞爾成為肖像畫的間接受害者，也正是艾琳的肖像畫引導瑞爾對印第安身份的追尋及認同。

一、吉爾對印第安人身份的背離

韓啟群指出，“從主要人物制造、購買、使用、丟棄的具體物品入手研究文本中主要人物的心理身份和社會身份是‘物轉向’批評話語最重要的議題之一”[1]。小說中，吉爾以妻子艾琳的裸體為對象創作了一系列肖像畫，并使用艾琳的姓氏“艾美利佳（America）”命名系列畫作。吉爾是白人與印第安的混血，他的父親是印第安人，母親是白人，然而他唯一一次見到父親是在父親的葬禮上。父愛的缺失及由母親撫養長大的經歷使吉爾生活中與印第安人的交集幾乎為零，“吉爾認識的印第安人僅限于那些在雜貨店進進出出的安靜女人、偶爾出現在人行道上的醉漢、從來不與他來往的同學，以及電視上的印第安人”[2]。成長經歷決定了吉爾很難對自己的印第安身份有認同感及歸屬感。他從不愿提及他“不受人認可”的“部落血統——克拉馬斯人、克里人和沒有土地的蒙大拿州的奇佩瓦族的混血”[2]，因初期創作風景畫而被稱作“原住民愛德華·霍普”也讓吉爾感到氣憤。因此，吉爾十分渴望得到白人的認可并成為真正的美國白人，這一意愿也顯現在他創作的系列肖像畫中。

“物”通常具備某些屬性指向，體現在它們的名稱及內容上，吉爾創作的肖像畫也具有這種功能性。吉爾以“America”命名畫作，不僅讓人聯想到歐洲白人登陸美洲大陸的歷史，也使人回憶起他們對美洲大陸的剝削。而吉爾選擇艾琳的裸體作為繪畫對象，則“立即讓人想起剝削、原住民的身體、推動歷史的貪婪動力等問題”[2]。吉爾以有印第安血統的妻子為模特，創作時卻以白人男性的視角凝視艾琳，他筆下的艾琳是“各種各樣的新形象拼合在一起。有些畫作純粹是色情的，有些則很殘忍…在有些肖像中，她有一種心滿意足、大而空洞、饑餓的美。在另一些畫作中，她狡詐、貪婪，或是有一種狡猾的甜美”[2]。吉爾創作初期或許體現了其藝術追求和對艾琳的愛，但最終他的創作變為對白人審美喜好的刻意迎合。艾琳認為，“把印第安人當作你作品的主題就是媚俗的”[2]，吉爾并沒有否認艾琳的指責。吉爾畫作中呈現的媚俗是他對白人文化的迎合及對自己印第安人身份的背離。對白人的迎合使得吉爾注定會忽視艾琳作為印第安人所承受的苦難。吉爾曾仿照倫勃朗的作品《盧克麗霞的肖像》進行創作。在羅馬歷史中，盧克麗霞是一位“品行端正、忠貞不渝”[2]的妻子，她在受到侮辱后用刀刺死了自己。吉爾在畫艾琳時卻將原畫中盧克麗霞左手中的刀替換成了一瓶酒，因為艾琳常在家里喝酒。然而，吉爾并不理解艾琳為何酗酒。當吉爾選擇與凝視艾琳肖像畫的白人站在一邊時，他注定無法理解艾琳所承受的痛苦。“對于吉爾來說，繪畫不僅僅是一個藝術行為，而且被賦予了權力，換言之，在吉爾的想象中，繪畫已經成為他操縱與艾琳關系的象征性方式，他通過這種方式來獲取男性權力的自我認可，并確認在兩性關系中的掌控力。”[2]吉爾享受肖像畫給他帶來的名利以及他占有艾琳的優越感，他“用肖像挑逗觀眾——你們所渴求的，正是我已經擁有的——以此來宣示自己的優越感”[2]。

人與“物”之間存在主體間性關系，即二者互為主客、相互建構。“研究繪畫、色彩和情感，讓吉爾心情好”[2]，吉爾創作了肖像畫，而肖像畫影響著吉爾的情緒。盡管肖像畫是吉爾創作的，但當畫像被繪制出來時，它們就已經成為獨立的物品，并對吉爾產生影響。吉爾最初為艾琳畫像時，兩人互相愛著對方，“她曾經一度很渴望坐下來為他當模特”[2]，而吉爾“會同時畫兩幅畫……那是幸福”[2]。然而在繪畫過程中，艾琳的形象使吉爾想到印第安人的身體和屈辱的歷史。在這種影響下，吉爾慢慢轉換成白人掠奪者和剝削者的視角。此后，肖像畫成為吉爾物化艾琳的工具，充滿媚俗感。對待艾琳，吉爾的態度也發生了轉變：“就算艾琳生氣，那也不重要了，實際上，她生氣反而更好。因為當他們關系和睦的時候，當他依賴艾琳一如既往的無私奉獻的時候，他筆下的畫作就顯得枯燥無味…她在情感上疏遠他時，他的畫就變得狂熱了……他漸漸意識到他倆之間的關系越糟糕，他畫出的作品就越好。”[2]

比爾·布朗指出，事物被用來“創造意義，創造或重新創造我們自己，組織我們的焦慮和情感，升華我們的恐懼，塑造我們的幻想”[2]。與妻子糟糕的關系使吉爾在創作中獲得了更多的靈感，這也使他不自覺地將艾琳越推越遠，乃至使用家庭暴力傷害其他家庭成員。肖像畫映射出吉爾的欲望，吉爾渴望獲得名利，想要獲得白人的認同，想要控制艾琳的一切，吉爾沉浸在這些欲望中而沒有意識到自己已被肖像畫束縛。吉爾與肖像畫之間的主客體關系發生了逆轉，欲望支配了吉爾，即肖像畫支配了吉爾。最終，吉爾在創作的過程中逐漸背離了自己的印第安身份。

二、艾琳對印第安人文化的認同

同為白人與印第安人的混血兒，艾琳與吉爾不同，艾琳的祖先是一位著名的酋長。艾琳的母親在與她父親分離后仍“把女兒當作奧吉布瓦人來培育……在學習宣誓效忠前就先學習了保留地的歷史”[2]，因此艾琳深受印第安奧吉布瓦族文化影響并認同奧吉布瓦的身份。艾琳對印第安文化的認同也體現在她給孩子們取的名字中。她的女兒瑞爾（Riel）是以詩人路易絲·瑞爾（Louise Riel）的名字命名的，路易絲·瑞爾為“印第安人和梅蒂人擁有自己的土地”[2]而戰斗，小兒子斯通尼（Stoney）的名字則來源于偉大的印第安部族首領斯通·查爾德（Stone Child）。由此可見，吉爾與艾琳夫妻二人在種族身份認同上存在較大差異。吉爾羞于承認自己的印第安血統，渴望成為真正的白人，而艾琳則認同自己奧吉布瓦人的身份。因為身份文化認同的差異，艾琳與吉爾對肖像畫持有相反的觀點，并由此引發了婚姻沖突。

“敘事中的物作為一種攜帶意義的具體符號，常被故事講述人用來影射人物的身份”[5]。吉爾使用艾琳的姓氏“艾美利佳（America）”命名系列畫像，將艾琳與美洲大陸聯結在一起。在創作畫像時，吉爾“沒有一直用溫柔的方式描繪艾琳，但他覺得他把艾琳受到的羞辱化作了一種更大的東西——‘一個民族所遭受痛苦的代表符號’”[2]，因此艾琳的形象延伸為被剝削的印第安人，而通過創作對艾琳進行剝削的吉爾則代表白人掠奪者。歐洲白人在美洲廣闊土地和豐富資源的誘惑下，通過與美洲原住民進行毛皮貿易獲得了一部分土地，隨后又通過低價收購、發動戰爭、傳播疾病等手段掠奪了印第安人的大片土地。這正如同吉爾用畫筆對艾琳的掠奪，“他還畫了一系列的風景畫，巨大的畫布上光線充足……風景中的她被強奸了，被肢解了，死于天花”[2]。“所謂物能攜帶意義，其實說的是人能從物中讀出意義，更明白地說，這種意義是被人賦予甚至是被‘設計’出來的”[5]。在奧吉布瓦語中，“哇吧姆吉喳吉瓦嗯”的意思是鏡子，這個詞也用來代指影子和靈魂，因此在奧吉布瓦文化中“靈魂是可見的，能夠被看見”[2]。艾琳曾給吉爾講述《北美印第安人的禮儀、習俗和環境：信件和筆記》中凱特林和“水貂”的故事，但艾琳虛構了故事的最后一部分。在艾琳版本的故事中，年輕貌美的曼丹族女孩“水貂”為凱特林當模特，凱特林帶著女孩的肖像畫離開后，女孩吐血奄奄一息。曼丹人追著凱特林要拿回畫，因為凱特林畫的“水貂”太像她了，拿走畫也帶走了她的一部分生命力。然而凱特林拒絕歸還畫作，但承諾會親手將肖像畫燒毀。最終，他沒有燒掉這幅畫，而“水貂”在討要肖像畫的曼丹人回家前就死了。在艾琳看來，她與故事中的“水貂”非常相似。凱特琳捕捉了女孩的靈魂，而吉爾“已經用腳踩住了她的影子”[2]，捕了她的靈魂。在奧吉布瓦人的文化中，畫像被賦予了畫家主宰他人靈魂的媒介的意義，禁錮了艾琳的靈魂。

“物制造意義，塑造或重塑主體，影響主體的焦慮和喜好，使主體感到恐懼或充滿想象”[4]，吉爾繪制的畫像不僅影響了艾琳對吉爾的感情，還使艾琳感到自己被禁錮、隱私被剝奪、生命力不斷流失。唐偉勝在分析《厄舍府的倒塌》中羅德里克·厄舍精神失常的根源時，闡述了“物”對人的心理的影響：“被四周的‘物’不斷侵蝕，使他處于長期的自我懷疑中，從而變得神經質……最后的崩潰。”[6]而在小說中，艾琳曾多次直接感受到畫像在生理及心理層面帶給她的破壞性影響，“她覺得惡心，她的胃在翻滾…情緒波動”[2]。艾琳身體的強烈反應讓她感到困惑，她的思維常被畫像這種無形的幻影侵占，這使她不得不借助酒精獲得短暫的愉快。這一定程度上成為艾琳酗酒的原因之一。因為直視自己的裸體畫像會使艾琳覺得惡心，所以她一直避免看到印有吉爾作品復制品的小冊子。然而隨著畫像帶給她的負面影響加劇，艾琳甚至需要借助酒精的麻痹才能讓她坐在畫板前，因此艾琳開始計劃離開吉爾。通過在紅色日記本中寫需要吉爾看到的內容，艾琳希望能夠讓吉爾放她離開。畫像成為艾琳與吉爾婚姻關系惡化的主要導火索。在印第安奧吉布瓦人文化影響下，艾琳認為吉爾創作的畫像捕獲了她的靈魂，逐漸摧毀她的身體和心理健康。畫像成為艾琳決心離開吉爾的原因。

三、瑞爾印第安人身份的覺醒

“物”作為獨立實體，具有自身存在的意義與價值，在敘事過程中推動、影響甚至是決定人物性格和情節發展。肖像畫不僅使吉爾和艾琳深陷白人文化的桎梏，造成二人婚姻關系的破裂，也間接給他們的女兒瑞爾帶來了傷害和恐懼。艾琳的畫像本身與瑞爾并不存在直接的聯系，但父母關系的惡化使瑞爾萌發了保護母親、反抗父親的意識。由于家庭內沖突矛盾不斷，瑞爾時常處于被拋棄的恐懼中，所以積極尋求自救方法，在這個過程中，瑞爾逐步認識到了自己印第安人的身份。肖像畫帶給瑞爾無法擺脫的恐懼的同時也間接促進了她印第安人身份的覺醒。“物的能動性和施事性成為透視物人關系的新視角”[1]，瑞爾通過艾琳的畫像洞悉父母感情關系的變化。瑞爾曾將吉爾畫的艾琳畫像視為父母相愛的證明和家庭幸福的象征，她確信吉爾愛艾琳，因為“他畫那么多關于你的畫”[2]。瑞爾雖然年幼，卻最早發現了父母之間洶涌的暗流，瑞爾多次試圖確認艾琳對吉爾的感情，她問父母：“即使你們吵架，你們還是幸福的，是不是？”[2]瑞爾試圖想得到一個肯定的回答，希望畫像始終是家庭和睦的標志。然而當瑞爾親眼看到艾琳的畫像時，她立刻意識到了父母之間微妙的關系變化。尤其是當她和哥哥弗洛里安在網上看到父親以母親為模特創作的色情畫像時，她很快就發現了畫像中展現出的吉爾對艾琳的剝削和壓制，也理解了母親的處境，“她已經跌進施瓦氏半徑了……這是一個沒有退路的點，在該距離之內就意味著永遠靠近，任何物體，哪怕是影子，也絕無逃逸的可能”[2]。此后，瑞爾不再將肖像畫視為父母愛情的見證，而是通過肖像畫看到了吉爾對艾琳變態控制的一面及父母婚姻中父親對母親的暴力行為。同時，畫像導致的家庭內部矛盾和沖突使瑞爾不斷陷入被拋棄的恐懼之中，促使她學習印第安人的自救生存經驗，并逐漸覺醒了自己的印第安人身份。

肖像畫影響著吉爾的情緒，創作不順利時，吉爾會有家庭暴力行為。受到父母矛盾沖突和吉爾間歇暴力行為的影響，瑞爾一直處于對吉爾的恐懼之中。當吉爾想幫她拂去頭發上的雪花時，“她嚇得退縮了一下”[2]。“物憑借‘物性’向主體施魅，幫助穩定、建構主體身份”[1]，畫像引發的家庭危機及瑞爾對吉爾的懼怕間接地激發了瑞爾的身份認同。當瑞爾認識到母親和自己都處在一種暴力之中時，由于她還并不能理解復雜的白人與印第安文化的沖突，她所想的只是反抗父親、保護家人不受父親的虐待。在瑞爾的計劃中，最激進的行為是攻擊吉爾的身體，當吉爾痛打別人時，她決定痛打回去。而這恰恰體現了她身體里流淌的印第安人血液——即使面對恐懼，也要與暴力抗爭，瑞爾決心成為“一個印第安人、一個真正的印第安人”[2]。因此肖像畫雖然是瑞爾噩夢的源頭，也是她印第安人身份的覺醒的推動力。此外，因為父母婚姻關系的惡化，瑞爾時常處于被拋棄的恐懼之中。瑞爾選擇通過看艾琳編寫的關于印第安人文化的書和聽艾琳講印第安人的故事來尋求自救和生存的方法，她“還記錄了印第安人是如何從這些災難中生存下來的”[2]。在這個過程中，瑞爾更加清晰地認識到了自己作為印第安人的身份，“雖然她膚色淺，眼睛是渾濁的淡褐色，但她仍然是一個印第安人”[2]。

四、結語

多次反復出現的以艾琳為對象的裸體畫像是《踩影游戲》中重要的“物”之一。通過展現畫像引發的家庭內的矛盾，體現出白人文化與印第安人信仰之間的沖突。雖然吉爾和艾琳都是白人與印第安人的混血兒，但吉爾從未對自己的印第安身份有歸屬感。吉爾通過畫像獲得名利，以媚俗的藝術試圖融入白人社會而背棄了自己印第安人的身份。艾琳認同奧吉布瓦文化，認為畫像剝奪了她的隱私、捕捉了她的靈魂。吉爾長期深受白人社會父權思想的影響，將艾琳的身體視為自己的可掠奪資源，無視艾琳的信仰，給艾琳帶來了痛苦，也使整個家庭陷入畫像的桎梏。畫像間接影響了瑞爾，促進了她印第安身份的覺醒和認同。與吉爾不同，瑞爾在洞悉了父母關系后，決心做一個真正的印第安人。本文通過對《踩影游戲》中的“物”進行敘事研究，幫助讀者洞悉小說人物對自己印第安身份的背離和堅守，也可以看到兩種不同文化的對撞和博弈，進而探尋厄德里克對于當代印第安人身份建構的思考。

參考文獻

[1] 韓啟群.西方文論關鍵詞：物轉向[J].外國文學，2017（6）.

[2] 厄德里克.踩影游戲[M].楊世祥，汪章雯，譯.北京：中信出版集團股份有限公司，2020.

[3] 陳靚.異質空間中的本土特質——評《踩影游戲》的空間敘述[J].當代外國文學，2017（2）.

[4] Brown B.A Sense of Things：The Object Matter of American Literature[M].Chicago：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2003.

[5] 傅修延.文學是“人學”也是“物學”——物敘事與意義世界的形成[J].天津社會科學，2021（5）.

[6] 唐偉勝.愛倫·坡的“物”敘事：重讀《厄舍府的倒塌》[J].外國語文，2017（3）.

（特約編輯 劉夢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