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質生產力驅動下職業教育專業布局調整的邏輯基點、現實需求與路徑選擇

摘要：新質生產力作為一種先進生產力質態，通過新技術新產業帶動勞動者知識水平和技能提升，依靠顛覆式的創新，為新產業新業態有效供給高素質新型勞動者。新質生產力為職業教育創新升級發展提供了重要契機，也對職業教育提出了新要求新挑戰，促進職業教育變革，驅動職業院校加強自身建設，對接產業發展加快推進專業建設，為完善專業布局優化調整路徑，提升專業與產業的匹配度，增強職業教育的適應性，為新質生產力的形成與發展提供要素支持。

關鍵詞：新質生產力；職業院校；專業布局；調整機制；復合型技術技能人才

中圖分類號：G719.2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4289（2025）04-0071-06

新質生產力作為一種先進生產力質態，引領技術革命、生產要素配置、產業業態等創新，推動產業轉型升級，驅動與經濟社會和產業發展關聯最密切的職業教育升級發展。生產力的發展是社會進步的根本動力，生產力的提升不僅要依賴技術突破，還需勞動者為主體的知識和創新能力、勞動資料為物質基礎的科技創新、勞動對象的優化組合，以及生產關系的全要素配置。勞動者在新質生產力發展過程中的主體地位至關重要。新質生產力需要高素質科技勞動者，要求勞動者的勞動技能更加復合，教育體系與培訓機制也要相應地革新，勞動者和教育培訓體系的優化升級促進文化創新。因此，立足職業院校，從人才資源供給對經濟社會和產業高質量發展的支撐作用角度出發，聚焦新質生產力驅動職業教育的邏輯基點、現實需求、路徑選擇，有助于職業院校對接先進生產力質態，及時推進專業布局優化調整，培養符合新質生產力需求的復合型技術技能人才，進一步實現推動科技創新助力高質量發展。

一、新質生產力驅動職業教育的邏輯基點

新質生產力具有雙重屬性，一是“新”的屬性，創新起主導作用，是“實現關鍵性顛覆性技術突破而產生的生產力，指的是新技術、新模式、新產業、新領域、新業態、新動能”。新質生產力的核心動力在于創新，需要創新性人才。另一個是“質”的屬性，“質優”是關鍵，高效能高質量是其顯著特征，要求改變傳統經濟增長方式和生產力發展模式，是高水平高品質的勞動者、勞動對象和勞動資料等生產要素的創新性配置。高品質的勞動者在創新性配置中起基礎性作用。

在當前階段，科技創新領域面臨的關鍵挑戰之一是創造性科技人才的匱乏。這一挑戰不僅體現為科研理論與科技領域專家人才的稀缺，亦涉及高技能人才以及產業技術工人的短缺?？蒲欣碚撆c科技領域的專家是推動科學研究突破和技術革新的核心力量，并且在科技成果的轉化與應用中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高技能人才，尤其是具備高級技藝的大國工匠，在科技創新與新質生產力的融合過程中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這些大國工匠在先進制造、精密儀器生產和技術創新等行業中發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憑借其卓越技藝和寶貴經驗，為科技成果的實施和產業智能化進程提供了有力支撐。盡管我國在高級技術人才的培養與吸引方面得到了政策層面的支持，如2024年10月《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推進產業工人隊伍革新發展的決定》等政策文件的發布，但在政策執行層面仍面臨諸多挑戰。針對提升產業工人整體素質的任務，仍需持續加強和完善。

新質生產力市場有大量的人才資源需求缺口，職業院校作為技術技能人才培養的主體單位，也是新質生產力發展所需的技能工人、大國工匠的培育者和供給方。在新要求下，職業院校需要積極應變，立足自身發展需求，緊密對接傳統產業轉型升級、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發展，科學設置調整專業，及時改革人才培養模式和培養內容，深入拓寬產教融合的人才培養路徑，才能有效提高人才與區域產業的匹配度，為新質生產力發展助力。

二、職業院校專業布局優化調整的現實需求

新質生產力為職業教育創新升級發展提供了重要契機，對職業教育提出了新要求和新挑戰?！奥殬I教育賦能新質生產力本質上就是為新質生產力的形成與發展提供要素支持。反過來，新質生產力的形成與發展也會作用于職業教育，促進職業教育改革與發展?！?/p>

（一）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發展的需求

專業是職業院校人才培養最基本載體?！皩I是國家教育部門根據產業結構以及社會分工需要，為培養學生而劃分的專業學業門類，是社會與職業教育學校之間最直接的聯結點。”新質生產力的關鍵是布局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國家“十四五”規劃提出，聚焦新一代信息技術、生物技術、新能源、新材料、高端裝備、新能源汽車、綠色環保以及航空航天、海洋裝備等戰略性新興產業，加快關鍵核心技術創新應用，增強要素保障能力，培育壯大產業發展新動能；推動戰略性新興產業融合化、集群化、生態化發展。戰略性新興產業在“十三五”基礎上增加了2個。工業和信息化部等四部門印發的《新產業標準化領航工程實施方案（2023-2035年）》提出，在新一代信息技術、新能源、新材料、高端裝備、新能源汽車、綠色環保、民用航空和船舶與海洋工程裝備八大新興產業推進標準體系建設，與“十四五”規劃相比，減少了生物技術，將航空航天換成了民用航空。這些產業都是先進制造業和現代服務業領域的產業，成為推動產業轉型升級和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引擎，逐漸成為國家經濟新增長點和新舊動能轉換的重要動力源。

工業和信息化部等七部門印發的《關于推動未來產業創新發展的實施意見》指出，未來產業是由前沿技術來驅動，具有引領性、顛覆性、不確定性和前瞻性的特點，要求到2025年建設一批未來產業孵化器和先導區，突破百項前沿關鍵核心技術，形成百項標志性產品，打造百家領軍企業，開拓百項典型應用場景，制定百項關鍵標準，培育百家專業服務機構，初步形成符合我國實際的未來產業發展模式。到2027年，未來產業關鍵核心技術取得重大突破，一批新技術、新產品、新業態、新模式得到普遍應用，重點產業實現規?；l展，培育一批生態主導型領軍企業，構建未來產業和優勢產業、新興產業、傳統產業協同聯動的發展格局。在未來制造、未來信息、未來材料、未來能源、未來空間和未來健康等六大產業方向重點推進發展，在下一代智能終端、信息服務產品、未來高端裝備等方面重點打造標示性產品。工信部的產業標準體系建設提出，要重點推進元宇宙、腦機接口、量子信息、人形機器人、生成式人工智能、生物制造、未來顯示、未來網絡、新型儲能九大未來產業標準建設?！皯鹇孕孕屡d產業的本質是高研發、高技術，這決定了戰略性新興產業的發展需要大量的人才和資本投入?！睉鹇孕孕屡d產業和未來產業的布局發展，為職業教育構筑了豐富的想象空間，也為職業教育搭建了大有可為的重要舞臺。習近平總書記強調“培養造就卓越工程師、大國工匠，加強勞動者技能培訓”，就需要職業教育加快專業轉型升級和對接產業超前布局新興專業，加快培養新質生產力所要求的“新質”勞動者和“新質”技術技能人才。

（二）復合型技術技能人才培養的需求

中華全國總工會印發的《大國工匠人才培育工程實施辦法》提出，培育的大國工匠應在能力標準上具有明顯的引領力、實踐力、創新力、攻關力、傳承力等“工匠五力”發展潛力。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發展需要的就是具有多種能力的復合型技術人才。人才是生產力的第一資源和重要生產要素。引領新質生產力發展的動力是“新質”人才。發展新質生產力，轉變經濟增長方式，激發經濟增長活力，對勞動者這一關鍵要素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從第一次工業革命到第四次工業革命，每一次革命都是技術的革命和技術的創新躍進，推進生產力提升，改變人類的生活方式和思維方式，推動社會結構深層次變革。工業1.0的蒸汽時代，工廠代替手工工場，機器代替手工勞動，實現規?；瘜I化生產；工業2.0的電氣時代，電力廣泛應用，科學和技術緊密結合；工業3.0的信息化時代，信息成為新的生產力要素；工業4.0的智能化時代，人工智能廣泛應用。工業革命的迭代發展中，勞動者自身發展和素質也在不斷提升。不同工業時代，社會分工越來越細化，生產組織方式不同，從體力勞動者到腦力勞動者，再到技術嫻熟的中高端專業人才，對勞動者的素質和技能要求也越來越高。特別是智能化時代，人與機器關系的不斷衍進演變，人工智能廣泛應用于生活和工作各領域，逐漸成為不可缺少的工具。這就需要“新質”勞動者具有一些核心專業素養和能力。一是要具有學習能力，不斷學習新知識新技術，以便能熟練操控機器，提高工作效率。二是要具有創新能力，戰略性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是前瞻性產業，也是多專業多學科知識的交叉綜合運用，依靠創新推動發展，這就需要勞動者要有創新思維和創新能力，提出創新性的解決方案。三是要具有人機協同能力，人工智能時代，人與機器的關系不再是簡單的遞補和依賴關系，而是以人為主導，機器作為輔助廣泛應用在生活工作的各領域，通過數據和算法等來操控機制和協同指揮，人機協同完成工作任務?！芭囵B掌握和運用新型技術工具，形成和積累新型勞動技能和生產經驗，打造適應新型生產關系的勞動者隊伍，是實現各類先進優質生產要素高效配置、發展新質生產力的決定性力量?！痹谥圃鞓I領域，對具有技術創新能力和掌握精密儀器的高素質勞動者的需求迫在眉睫?！皞鹘y加工制造延伸至高精尖技術創新、精密儀器制造、一體化軟件服務和解決方案等高附加值領域，急需一大批能夠與現代科技和社會生產力發展相適應，熟練掌握新質生產資料，能夠真正承擔打通技術突破和創造發明‘最后一公里，重要任務的高素質產業工人隊伍。”

（三）職業教育發展的需求

教育部印發《職業教育專業目錄（2021年）》（以下簡稱《目錄》）時指出，要專業目錄對接現代產業體系，服務產業基礎高級化、產業鏈現代化，根據經濟社會發展等需要動態更新。專業目錄的定期修訂和每年增補更新，是應對新經濟、新技術、新業態、新職業，增強職業院校專業適應性的必然要求。在2015年版的高職?？茖I目錄及歷年增補專業的基礎上，保留符合產業實際需求、職業成熟穩定、就業面向明確的專業，新增適應經濟社會發展變化的專業，撤銷不符合市場需求和產業發展的專業，調整439個，保留414個，調整幅度達56.4%。全國的職業院校根據新修訂的《目錄》及時調整學校的專業設置。根據近幾年高職?？茖I備案數據來看，2021年備案61648個專業點，2022年備案63383個專業點，增長幅度2.8%；2023年備案64501個專業點，增長幅度1.8%；2024年備案66870個專業點，增長幅度3.7%，在2023年度基礎上新增專業點6068個，撤銷專業點5052個。專業點數量逐年增加，2024年的增長幅度高達4%。據報道，教育部已完成2024年度職業教育專業目錄增補工作，增設40個新專業，其中新增高職專科專業20個。專業的調整是經濟社會和產業發展對人才需求的“晴雨表”，教育部加大專業優化調整工作，引導職業院校的專業設置主動對接和服務國家重大戰略和區域重點產業、特色產業、新興產業，以及民生緊缺需求行業。職業院校應針對經濟社會和產業布局發展對人才的迫切需求做出積極回應，向“新”而行，動態調整優化和新增專業及專業點。

三、職業院校專業布局優化調整的路徑選擇

知識和技術的不斷更新催生新的產業，職業工種和崗位伴隨著產業迭代而變化。智能化時代，移動互聯、云計算、5G、大數據、人工智能、物聯網、區塊鏈等新興技術不斷涌現和發展，未來社會數字化、智能化特點更加突出，數字化轉型發展已成為經濟社會和產業發展的必然，數字經濟和數字產業的興起，新知識、新技術、新工藝和新職業、新崗位的不斷涌現，對人才的技術技能素質要求越來越高。職業院校作為復合型技術技能人才培養的主陣地，應緊跟時代步伐，及時跟上產業發展布局，或者走在產業規劃布局前面，主動從專業設置優化調整著手，建立一套快速響應和調整機制，積極進行數字化轉型，才能在未來人才需求市場中占有先機，實現可持續發展。

（一）產業牽引職業教育專業布局調整

職業院校專業布局和調整應以國家戰略尤其是區域經濟社會發展對人才的需求為牽引。一是以國家和區域產業布局規劃為指引。國家和地方的中長期發展規劃，以及產業細分領域的發展規劃，如《全國鄉村產業發展規劃（2020-2025年）》《江西省未來產業發展中長期規劃（2023-2035年）》《新能源汽車產業發展規劃（2021-2035年）》等，對產業布局以及重點發展方向進行謀劃。工業和信息化部等七部門印發的《關于推動未來產業創新發展的實施意見》提出，加快構建新發展格局，統籌發展和安全，以傳統產業的高端化升級和前沿技術的產業化落地為主線，以創新為動力，以企業為主體，以場景為牽引，以標志性產品為抓手，遵循科技創新及產業發展規律，加強前瞻謀劃、政策引導，積極培育未來產業，加快形成新質生產力，為強國建設提供有力支撐。職業院校要在國家重大戰略和產業發展的牽引下，發揮專業布局優化調整的“指南針”作用，緊密圍繞產業升級和技術變革趨勢，及時響應，對產業發展全鏈條進行謀篇布局，著重推動產業人才供給側改革，建立產業鏈和專業鏈對接機制，提升人才培養與區域產業布局的匹配度。二是以產業人才市場需求調研為依據。以政府產業布局為指引，發揮產業人才供給職能，主動跟進產業發展，做好人才需求市場調研，為專業布局優化調整做前期準備，促進兩鏈對接機制的形成。職業院校開設或調整專業，都需要立足區域產業布局和轉型發展趨勢，以產業調研為現實依據，對專業布局進行動態調整。2024年，四川新增職業教育專科專業點199個，主要是電子與信息、醫藥衛生等專業大類。從四川的產業布局來看，“十四五”期間實施戰略性新興產業集群發展工程，聚焦16個戰略性新興產業領域，在成都、自貢、攀枝花、德陽、綿陽、遂寧、樂山、南充、宜賓九個市區布局23個省級戰略性新興產業集群。網新興產業的布局和發展，需要大量專業技術人才來支撐，職業院校積極回應，在產業發布的牽引下，快速跟上產業發展動態調整和布局專業結構，及時優化調整專業布局結構，為四川省的產業高質量發展提供人才支撐服務。

（二）行業指導職業教育專業布局調整

《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明確提出要建立健全政府主導、行業指導、企業參與的職業教育辦學機制。一是充分發揮行業作用。行業是連接職業教育與產業的橋梁紐帶，應充分發揮行業的組織、協調和業務指導作用，利用行業的資源、技術、信息等優勢，引導職業教育貼近行業企業實際需要，指導職業院校專業調整布局。行指委是行業的職業教育專家組織，應發揮行指委促進職業教育與產業結合的重要作用，指導職業院校進行專業結構調整布局、課程體系建設和人才培養模式改革創新等。中國汽車工程學會面向汽車行業開啟“典型技術技能崗位職業院校人才供需適配性評價”試點工作。2024年10月，第二十屆全國汽車職業教育年會發布了《汽車行業典型技術技能崗位就業高適配性職業院校專業推薦名單》，這個名單是學會邀請15家整車、15家汽車核心零部件企業試點，遴選6個典型技術技能崗位，對79所適配院校專業進行評價的結果，是我國首個由行業主導、企業主評的職業院校專業名單。這是由行業主導的職業教育評價模式。二是改革教育評價方式。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的《深化新時代教育評價改革總體方案》，要求擴大行業企業參與評價，引導培養高素質勞動者和技術技能人才。跳出教育看教育，跳出教育評教育，以人才需求側為牽引，開啟從人才需求側進行教育評價改革創新嘗試，推動人才供給側改革。“行業主導，企業主評，校企雙向奔赴”的評價模式，為職業院校專業營造良好發展空間，引領找到未來發展方向，提升支撐和服務產業發展的水平和質量。

（三）政府調控職業教育專業布局調整

當前國家以科技發展、國家戰略需求為牽引，著眼提高創新能力，優化高等教育布局，完善高校學科設置調整機制和人才培養模式，加強基礎學科、新興學科、交叉學科建設和拔尖人才培養，構建職普融通、產教融合的職業教育體系，大力培養大國工匠、能工巧匠、高技能人才。政府在調控專業布局上有著不可替代的推動作用。一是建立引導專業優化調整的機制。政府從宏觀調控和科學布局視角建立高職業教育專業優化調整制度機制，引導職業院校進行科學的專業結構布局。2025年全國教育工作會議提出，要“優化高等教育布局，加快建立科技發展、國家戰略需求牽引的學科專業設置調整機制，積極探索形成科技創新與產業創新深度融合的制度機制，著力構建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助力新質生產力發展”，明確要求高等教育的學科專業設置調整要以科技發展和國家戰略需求為牽引，培養創新人才和高技能人才，助力新質生產力發展。職業教育專業設置與調整工作中地方教育行政主管部門應主動發揮行政監管的“指揮棒”作用，對專業布局調整給予科學合理規劃和指導，防止熱門專業一哄而上，導致供給過剩。2021年，廣西壯族自治區印發《高等職業教育?？茖I設置管理辦法》，充分發揮行政主管部門的統籌作用，對專業設置提出了7條明確要求。2023年，山東省教育廳印發《關于優化職業教育專業設置的指導意見》，對專業設置提出了明確的9條要求。二是加強統籌調控和引導。職業教育的政府主管部門應組織對區域產業進行深入調研，編制緊缺專業、過剩專業和緊缺崗位目錄清單，給職業院校專業優化調整提供支撐。2024年，河南省針對全省7個先進制造業集群和28個重點產業鏈的500家重點企業，開展重點發展企業緊缺崗位和人才需求調研，編制和發布《重點產業對應職業教育緊缺專業設置指導目錄》《2024年河南省職業教育布點多、規模大專業清單》《河南省重點產業鏈緊缺崗位參考清單》，要求職業院校結合產業轉型升級關鍵期人才需求，在專業布局、課程設置等方面做出快速準確的調整。專業調整要質量為先，“有所為、有所不為”，“不追熱點、趕潮流”，鼓勵開設緊缺專業，果斷關停并轉處于產業發展衰退期、技術上沒有升級換代可能性或者進口出口兩頭不暢的專業。這是省級教育行政主管部門對職業學校優化專業布局的統籌調控與指導，對職業院校健康發展和持續發展有極大的促進作用。

（四）職業院校內部評價引導專業優化調整

國家和各地先后實施示范性高等職業院校建設計劃、骨干高等職業院校建設計劃、優質高等職業院校建設計劃和特色高水平高職學校及專業建設計劃等，以項目為驅動，推動高等職業院校建設發展。這些建設計劃，都有一套較為完善的具有明顯導向性的評價指標體系。項目申報和評審都遵循具體的評價指標。這是外部對職業學校辦學能力供給側進行評價的指標。一是建立內部評價體系。職業院校應立足辦學優勢和特色建立評價體系，對專業辦學質量和人才培養及就業質量進行監測與分析。引入第三方評價機構，建立數據模型和評價指標體系，對學校的專業進行獨立評估，提供客觀的數據支持和改進建議。建立反饋機制，定期收集畢業生、用人單位以及在校生的意見和建議，及時調整教學內容和方法。建立專業預警與淘汰機制，及時發布專業設置預警信息，對不適應社會需求的專業進行裁撤或調整。對招生、就業和培養質量進行社會調研和評價。實行紅、黃牌專業公布制度，對長期招生數量少、教學條件達不到基本要求、教學管理落后、教學內容陳舊的專業進行警示或淘汰。據教育部官網消息，截至2024年6月20日，全國高職?？茖W校共計1560所，其中四川省高職?？茖W校86所，這些學校的設置和專業布局都與當地的產業布局有一定的關聯。二是突出辦學優勢和特色。學校在建設發展過程中，對應當地的產業規劃發展方向，找準和突出自己的辦學定位，逐漸形成自己的優勢特色。在進行專業結構布局時，立足辦學定位和辦學優勢，結合學校的師資隊伍、實訓教學基地條件，以及產教融合校企合作等建設情況，對接產業布局特別是新興產業布局來進行動態調整，適時布局新專業，把優勢專業做強，突出專業特色，逐步形成自己的特色專業集群和技術技能人才自主培養體系。

四、結語

當前，我國尚未建立區域層面的動態專業調整機制，在瞬息萬變的業態發展和周期相對較長的人才培養之間尚未建立協調、統籌、調適的機制；同時，產教真正融合、專業結構與產業結構真正聯動的體系格局尚未形成，導致目前職業教育體系難以細致到行業內部開展細分的目標定位，更難以根據行業內部、產業鏈的精準需求開展人才培養，未能形成教育、產業、人才的閉環聯動。職業院校專業設置調整雖然有宏觀的指導性意見，職業院校和行業協會也在做一些大膽有益的嘗試，但是其系統性、體系性還不夠。這就需要建立完善專業設置調整機制，持續探索新質生產力驅動下的職業院校緊隨產業發展動態進行專業布局調整的路徑，提升專業與經濟社會和產業的匹配度，增強職業教育的適應性，為新質生產力發展提供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支撐。

基金項目：四川省教育廳2022-2024年職業教育人才培養和教育教學改革研究項目“專業布局結構調整與經濟社會發展匹配度研究”（GZJG2022-575）；四川省教育廳2024年度教育評價改革協同研究專項課題“高等學校專業質量評價研究”（2024JPG-B-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