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視角下紡織服飾“文化空間”的塑造研究

中圖分類號：TS941.1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2095-414X（2025）02-0027-07

0引言

“文化空間\"即指“定期舉行傳統文化活動或集中展現傳統文化表現形式的場所”。目前已經有一些學者對非物質文化遺產（非物質文化遺產以下簡稱非遺）“文化空間\"進行了研究-8。文獻敘述了物質文化遺產的文化空間具有自然與社會雙重屬性，從自然空間特性、時間形態特性、社會組織特性、文化活動特性等闡述“文化空間”的重要性；文獻通過時間視角、空間視角和社會關系視角闡釋“文化空間”的基本特征，并遵循內涵真實性原則、生態系統性原則、生活適應性原則實施文化空間的活態保護；文獻[3-8從不同側面分析和研究“文化空間\"塑造方法及重要性。本文聚焦于“錦繡中華\"非遺服飾秀，正是由文化和旅游部恭王府博物館精心打造的一項盛大活動。通過長期的舉辦，該活動不僅積累了豐富的非遺保護經驗，而且在塑造紡織服飾類非遺的“文化空間\"方面提供了寶貴的參考。作為一項深植于中國本土文化的大型傳統手工藝活動，“錦繡中華\"非遺服飾秀展現了我國在保護非遺方面的卓越成就，同時也成為了傳統文化復興的生動見證。

本文首先從“文化空間\"的概念出發，明確其內涵與外延，然后通過與現代服飾秀的對比，揭示紡織服飾類非遺獨有的特點。隨后，本文深入探討了當前紡織服飾類非遺所面臨的弱化現象，以及這一趨勢對“文化空間”的影響。在此基礎上，本文對如何有效塑造和維護紡織服飾類非遺的“文化空間”進行了細致的分析與研究，旨在為非遺保護工作提供策略性的思路和實踐指導。

1非遺保護視角下的“文化空間”

“文化空間\"是當前國內學術研究當中所涉及的關鍵詞，但至今沒有一個共識的定義。這一詞語最早源于亨利·列斐伏爾（H.Lefebvre）的《空間的產生》，他認為空間是通過人類主體的有意識的活動所產生的。“文化空間\"或曰“文化場所\"（CulturePlace），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在保護非遺時使用的一個專有名詞，用來指人類口頭和非遺代表作的形態和樣式。筆者認為文化空間是通過時空的產生——沉淀——發展——傳承所生成的歷史產物。非遺是指與傳統文化、民俗，或者是與各種實踐、表演、表現形式等密切相關，并且通過表演或者開展通俗文化的形式不需要復雜技術的伴隨。它往往與特定歷史發展階段以及特定文化空間的生活、生產方式甚至信仰形式密切相關，也是對一些特定民間生活習俗的衍生。在2021年三亞市崖州學宮舉行的“錦繡中華\"服飾秀中，包含了“南溟吉貝——黎錦主題非遺服飾秀\"“織山繡水一苗族織染繡主題非遺服飾秀\"“錦衣御裳——宋錦主題非遺服飾秀\"\"技藝猶新——新銳設計師非遺服飾秀\"\"點染華章——影視劇主題非遺服飾秀\"5個篇章。可以說這些服飾文化主題構成了各具特色的“文化空間”。“文化空間”又是有特殊價值的非遺的集中表現。從上述文化空間概念中，可以發現它們一些共性：1）“文化空間\"是一個獨一無二的文化環境，或者少數民族的服裝，或者絢麗色彩的配飾，或者生動而優美的傳說故事等；2）具有獨特的自然空間，然而這個自然空間當中的所有文化都可被納入其“文化空間\"概念。當然最具代表性的文化也是最引人注目的，通常有獨立的民族群體、特定的地點、獨特的社區和各國語言，以及不同地區的方言、優美的民間歌謠、生動的傳說和悠久的歷史、天文歷法等，都是其“文化空間”的獨特代表作。在非遺服飾秀中所展出的海南黎錦（圖1）有3000多年的歷史，它制作精良，夸張鮮艷的色彩，酷炫的圖案，色彩協調，鳥獸、花草、人物栩栩如生，在紡、織、染、繡方面均有本民族屬性。黎族作為我國少數民族中歷史悠久的民族，具有深刻的民族內涵以及文化底蘊，以黎族織錦為例，它的圖形紋樣反映了作為這個國家唯一的文化空間的文化意識、生活方式、文化習慣、宗教信仰以及文化現象的藝術積累。它主要反映了社會生產、生活、愛情和婚姻、宗教活動、神話中的美麗形象。黎錦有一百多種不同的紋樣圖案，其中以人類、動物、花朵、幾何圖案、中國文字、日常生產生活工具、自然現象和符號的圖案為主。形狀各異的紋樣圖案文化都可納入到“文化空間\"概念當中。

2“文化空間”的核心價值

中國文化是獨特而深刻的，有著悠久的歷史和獨特的民族特征。“文化”的本質之所以成為一個強大的概念，是因為它貫穿歷史發展的過程，經過長期的多元文化傳統的收集和交融，使中國文化得以生存呈現活態。“‘文化空間'作為非遺代表作的重要形式和舉足輕重的保護對象，其存在的核心價值和理論依據是它可以完整地、綜合地、真實地、生態地、生活地呈現了非物質文化遺產\"[o]。本文結合\"錦繡中華\"非遺服飾秀中黎錦圖案的藝術特點、風格及其工藝流程，解讀“文化空間”的核心價值。

2.1紡織服飾類非遺“黎錦”的藝術特點

在這次非遺服飾秀展演活動當中，設計團隊走訪了海南省黎族五個部落的23個村莊，收集了一批獨特的文化遺產后，在此基礎上系統地挑選出163條黎族傳統筒裙，539種形態各異的紋樣，它完整地涵蓋了動物紋樣、人物紋樣、植物紋樣、字符紋樣、幾何紋樣等諸多種類，并運用民族學、歷史學、考古學、藝術學及符號理論學等學科。從黎錦蛙紋、蝴蝶紋、雙牛紋、大力神紋等紋樣（圖2）入手，對黎錦紋樣所內蘊的生殖崇拜、祖先崇拜的象征意義和文化社會內涵進行綜合分析。

傳統民族服飾圖案從藝術的角度分析，它是道教從宋代開始進入黎族境內，到清末道教幾乎進入了黎族的全境，并與黎族原有的宗教融合，深刻地影響了土著民族。之后佛教與基督教亦傳入黎族地區，這些獨具特色的紋樣和象征符號的文化空間，反映了黎族的生產活動和生活場景。通過夸大和變形的手工創作技術，像人類和動物這樣的自然物體被織或繡成織物上的紋樣，使圖案紋樣具有良好的可見性和藝術性，具有很高的藝術水平。黎族婦女還把大自然中的人物、動物、植物、生活用品以及日月星辰等加以變化構織在黎錦服飾上。少數民族服飾上的圖騰紋樣通常包含一個故事或具有特殊含義，它們動態地、完整地、生動地體現了一個民族獨有的文化空間。這些各式各樣的圖騰樣式本身也是其文化空間，傣族對大象、龍、鳳等各式理想化圖案比較崇拜。如圖3是我國彝族的服飾則運用雞齒紋、月亮紋等。白族崇尚蝴蝶，這些都形成少數民族的特有圖案素材。而這些具有別樣意味的“文化空間”是經歷千百年歷史沉淀演變下來的產物，恰恰正是這些產物完整地突出非遺視角中文化空間的內涵與價值。

在黎錦服飾圖案的內容上，黎族服飾圖案的各種裝飾上帶有很強烈當地傳統文化習俗和情感。作為一個沒有文字記錄的民族，黎族文化的重要象征即為黎錦。黎族人通過黎錦來傳達民間傳說、農耕場景、日常生活以及美好祝福等情感與意義。主要以人物圖案為主體紋樣，主要描述宗教活動、生產活動、家庭婚姻活動等。如《農耕圖》《紡織圖》《祝壽圖》等從某種角度上來看，這些創造是黎族人民社會生活的縮影，反映黎族社會的現實生活。

在黎錦服飾圖案的工藝特色上，黎錦作為民間非遺之一，也很講究靈活運用色彩元素，如圖4，它以黑色或者深藍色線為經線與紅、黃、白、紫、粉紅等緯線相互交織在一起，來改變服飾圖案上的顏色。雙面刺繡使用傳統的簡單針腳和復雜針腳。兩針的組合堅固而靈活，以顯示兩面具有相同圖案和顏色的雙面圖案，這樣的對比關系讓黎錦服飾圖案顯得絢麗多彩。黎錦具有多種獨特特點。首先，其制作工藝精湛，色彩鮮艷、浪漫且富有夸張感。如圖5所示，圖案花紋精美，色調搭配和諧，鳥獸、花草、人物栩栩如生，展現出該民族獨特的視覺魅力。其制作過程涵蓋紡、織、染、繡等多個環節，每一步都體現了黎族文化的獨特特色。尤其是其織造過程，是最為復雜和精細的。在這一過程中，需要精心安排麻線、棉線（即經緯線）的交叉排列，以確保織物的整齊與質感。整經、提綜、引緯、壓緯、送經、卷布等流程，展示了制作黎錦所需的獨特技藝和考究功夫（圖6，見下頁）。

在黎錦服飾的色彩語言上，色彩有著豐富的寓意和深刻的含義。其色彩獨特、美麗、平衡、和諧，強調它的藝術之美。一般的顏色主要為紅和黑，白色、藍色、黃色、藍色和綠色為搭配，顏色和亮度的相對比例反映出強烈的視覺效果以及藝術上的和諧美。這種配色方式不僅與黎族的審美取向有關，也直接關系到黎錦自然色生產工藝的有限條件。大多數黎錦選擇黑色或藍色來作為背景色，主要是因為黎族人民在該地區的生活環境多為山區，通常用于生產和狩獵，這些顏色耐臟，易于清潔。這反映了環境對藝術創作的影響，也反映了黎族人民的智慧。

在服飾圖案的構圖特點上，整體構圖非常符合藝術構圖的普遍規律，因此具有很強的美感。如圖7所示黎錦圖案的組成一般由母體圖案（指主圖案）和子體圖案組成，通常母體圖案以人物紋作中心位置，形成大面積布局；子體圖案僅用作陪襯和裝飾品，并排在從屬位置。當地人民認為人是大自然的主宰者，與大自然有著密切的關系。黎族生活在熱帶海島上，那獨特的織錦藝術表現形式不同于其他民族的藝術形式。用來突出母體圖案，子體圖案作為陪襯分布在周圍，這樣主次分明，結構嚴密，厚重而有韻律感，體現出構圖美的藝術高度。如織錦筒裙上經典的圖案《婚禮圖》，母體圖案是一個轎車支架，它可以容納新娘轎車的座椅，而子體圖案是一個在轎子前后歡迎新娘的人們，一些人跳舞，演奏音樂，一些人挑著彩禮等，豐富多彩的形象和手勢。總之，它創造了一個很好的構圖，它不僅強調了主體，而且使整個圖群不失節奏，它呈現一種藝術美。每個民族都有其獨一無二的藝術風格，在不同的時代、不同的社會文化背景之下，都有著不同的藝術風格，并打上時代的烙印，與其所經歷的社會生活相適應。

尚之都奠定了基礎。目前，傳統服裝的染色技術已融入杰克瓊斯、馬克華菲等高端休閑男裝等主流時尚服裝，以及歐美流行的紡織面料中。在使用現代蠟染的抽象圖形之后，還增加了個人涂鴉藝術來表達抒情的放松。刺繡是中國少數民族服裝設計師最喜歡的元素之一，也是現代設計中最常用的元素。特別是非常多樣化和高品質的苗族刺繡體現在高品質服裝的設計中。新穎的設計不會給人帶來不適感覺，反而讓年輕人看到了別樣的美，正確運用美可以充分體現物體，設計師就是把這種美與現代時尚結合起來發揮更大的作用。

在這場不可觸碰的文化傳統服飾展中，傳統黎族織錦工藝材料結合國際潮流、流行元素、時尚色彩、面料、工藝品等元素，打造出大膽的超時尚設計，打造出符合國際流行審美的新型黎錦衣。如圖8所示，整體設計分為4個板塊系列：一是紅色之巔。紅色象征熱情，把黎錦與手工染整的香云紗茛綢、粗紡棉麻等面料結合起來，在大氣簡約、傳統與現代的服飾廓形中展現黎錦紅韻之美。二是碧海蒼穹。藍色象征永恒，綠色象征繁衍、新生。以不同材質的面料與藍色、綠色的黎錦碰撞，在不同結構的款式設計中撞擊出永恒的黎錦之光。三是天地玄黃。以黃棕色系的黎錦結合極簡與解構的設計手法，在藝術與傳統之間，表達對天地的敬畏與感恩之心。四是莊嚴秘境。黑色表達穩重、莊嚴，也象征著宇宙神秘的力量。此部分的設計以黑色的黎錦與香云紗茛綢等面料結合，采用拼接的設計手法融合精致的廓形結構，詮釋黎錦的力量之美。五是龍騰盛世。龍被是黎族織錦中的珍品，是黎族“貢品”之一。表演者展出龍被壓軸出場，展現中華民族的龍騰盛世及海南黎族人民輝煌的未來。

2.2非遺服飾秀與現代服飾秀的對比

作為國際時尚之都一一巴黎、米蘭、紐約、倫敦和東京，它們都屬于各自獨特的文化、歷史、政治和經濟框架，然后它們以非常鮮明的民族文化，為成為國際時傳統服飾構成其文化空間，是各個民族的重要文化內涵的組成部分。中國傳統服飾文化是中國文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這種文化是從我們祖先那里繼承下來的豐富的歷史遺產。我國作為一個有著悠久服裝文化歷史的多民族國家，有著豐富多彩的獨特民族服裝文化。“錦繡中華\"非遺服飾秀以完整、引人注目、全面、美觀的視覺傳達，活態地展現其核心價值。

3紡織服飾“文化空間”弱化現象分析

3.1未具有持續性的傳承

所謂延續性的傳承是指文化空間的產生和發展是在人民群眾生產和生活的環境中來進行傳承與發展。時代快速發展，青年一代有更多的發展方向，導致傳承青黃不接。“文化空間”不是實體文物，不是凝固的，是歷經千年的文化流變，是活態的，可發展的。在歷史的發展演變過程中，各時代的傳承者在與歷史、生態等環境的互動中不斷進行再創造。在高速發展的信息化時代，可以借助互聯網技術，讓非遺融入現代生活，更加貼近年輕人，更加符合時代的發展需求，被當代年輕人接受與選擇，開發其生長空間。在不斷的創新和傳承相互結合的互動中，為當代人理解認同，真正實現持續性傳承。

3.2過度商業化的傾向

很多文化遺產都是行業化的，其實是一種“分配”。一些地方對非遺實行過度商業化和功利主義，削弱甚至異化其文化遺產，最終導致非遺發生變化，甚至變化太大而無法識別。許多傳統文化都是傳統手工藝，如果它們不按照工業的原始性質發展，而是作為利潤最大化的文化資源，它們就會變質。比如刺繡、剪紙等，原來是手工生產，現在是靠機器賺錢。農業時代的手工文明變成了工業時代的機械文明。

4紡織服飾“文化空間”的塑造

4.1保護原則

（1）整體性保護原則。紡織服飾類非遺作為我國文化遺產中的一部分，其價值的根本基礎是能夠全面、充分、生動地傳達非遺的特有屬性。它的文化空間形態是多種多樣的，不同的紡織服飾類文化空間呈現出不同角度的非遺，但它們都是該民族群體情感的繁衍物，具有內在的統一性，是活態的文化共同體。文化與生活相互交融，不可分割的。而不同形態種類的文化空間又組成了非遺。所以綜合性、整體性、混沌性、交互性是非遺最突出的特性。紡織服飾類“文化空間”應該堅持整體性的原則，完整地、綜合地加以保護，不應該分離、切割、片面地去保護，否則很容易使得其中的任何一種文化受到破壞和缺損。

（2）生態綜合性保護原則。強調生態綜合意味著保護非遺的整個棲息地。這個棲息地不僅包括遺產本身及其載體，還包括當地的自然環境和這種遺產的社區，這取決于非遺及其載體，所以要對其紡織服飾文化的生存環境進行綜合保護。

（3）生活適應性保護原則。紡織服飾類非遺是一種活生生的、充滿活力的文化，是我們生活的一部分。也可以說，紡織服飾類非遺中的各類文化空間都與公眾生活息息相關。它有著自己獨特的生命力和鮮活力，也可以基于文化空間中當地民眾的需求來進行保護，這將會促進當地民眾的生活質量和經濟發展。

4.2保護措施

隨著當前經濟迅速發展，新媒體不斷地更新，尤其在這樣快節奏的時代背景下，非遺保護視角下的“文化空間\"在傳承和保護中面臨著巨大的困境和壓力。在塑造紡織服飾“文化空間”上也可借鑒別國經驗與措施，來彰顯文化大國自信。

（1）國家層面：構建合理的法制化管理體制。對于“文化空間”的塑造，要堅持落地原則，做好各民族尤其是少數民族服飾文化的保護與傳承工作。建立相關的國家保護機構并制定出專門的法律和法規，用強大的政治手段去推動民族服飾文化空間的保護與傳承。縱觀俄羅斯對文化空間的保護，其把俄國傳統文化作為道德教育最基本的高度，在俄羅斯文化空間保護體系中，法律一直擔當著重要的使命。從第一批特別法到“俄羅斯聯邦文化遺產法\"和其他30多項法律中可以看出，俄羅斯政府一直將文化空間置于法律管理制度中。關于組織結構，俄羅斯有一個相對全面的體制建設制度，以保護無形文化遺產。俄羅斯在國家層面有一個教科文組織的俄羅斯特別委員會，同時俄羅斯聯邦對無形文化遺產進行監督。此外，還有26個相關的專門機構、執法部門以及大約200個從事非遺保護的民間組織。目前我國的保護政策是由國家一統到底的管理模式。多民族、多區域、多形式、多內容是中國文化空間的鮮明特點，只靠政府單方面的力量是遠遠不夠有效地保護非遺中各形態的文化空間。所以可適當借鑒俄羅斯的做法，如國家統一監管、地方政府給予保護、民間積極宣傳各民族的服飾文化，來構建一個具有中國特色的文化空間保護管理體系。

（2）政府層面：培育專門文化繼承人才。民間藝人是紡織服飾非遺文化空間的重要傳承人，也是非遺保護的傳承主體。只有依靠他們的傳承才能得以延續。文化空間是有生命力的，也就是說文化空間具有活態性。所以要用發展的眼光看待，不單是文化空間的傳承還包括它的變化。當前在現代化進程中非遺民間藝人已出現斷層的現象，文化繼承人大量減少甚至后繼無人，這對非遺保護造成了威脅。由此國家要對它的“根”一—文化繼承者進行保護，明確文化繼承者的地位并且規定他們的責任。這方面可以借鑒日、韓的成功經驗，日本將其無形的文化財（相當于我國的非遺）的傳承人稱為“人間國寶\"并將他們連同無形文化財一并指定；不但在經濟上給予必要的補助，同時還賦予他們相當高的社會地位；并規定不論技術多高的傳承者，如果不把自己的技藝往下傳授，也不能被指定為“人間國寶”。韓國除對傳承人高度關注，給予他們“重要無形文化財持有者”的榮譽稱號以及必要生活補貼外，還特設獎學金，對于有志于學習無形文化遺產的學者，這些人被稱為“傳授獎學生”。文化繼承者是文化遺產真正的主人，只有依靠他們的保護才起到保障作用。充分發揮繼承者的積極主動性，由他們自己來積極參與進對文化空間的保護以及相關的管理，才能真正對文化空間“根”的有效保護。

（3）公民層面：加強提高公民對保護的意識。對紡織服飾類非遺進行良好的、有效的、積極的保護需要政府、公民兩方面的共同努力。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教授希格爾·安東尼認為對于非遺視角下的文化空間的保護需要傳統傳承者、政府出臺的法規以及商業活動的共同制約，要考慮到三個方面的因素，不能單一過分去看重。只有這些因素的有效配合，才能真正對文化空間進行合理有效的保護。俄羅斯相關學者也認為文化空間是人類歷史文明沉淀下來的珍貴的文化遺產，對待文化遺產需要心存尊重和保護的意識。國家出臺相關的法律文件，根據俄羅斯聯邦憲法的第44條法規，也明確了每個公民都享有文化生活的權利，但也要有保護非遺的義務。他們還設有俄羅斯文化遺產保護志愿者協會，大力舉辦豐富的傳統文化活動項目，如“集鎮”全俄大學生民俗藝術節等，使得文化遺產以民俗、民風的方式在公民的意識里扎根。因此，公民對非遺的意識能夠反映一個國家、民族的文化素養，加強每一個公民的非遺意識是必不可少的重要工作。

5結語

紡織服飾類非遺，作為中華民族傳統藝術的獨特表現形式，承載著極其重要的“文化空間”研究價值。這類非遺藝術不僅飽含原始的藝術活力，而且與現代文化的內涵相融合，要求在保護與傳承的過程中采取適宜的策略，順應時代發展的趨勢。本文結合恭王府博物館“錦繡中華\"非遺服飾秀案例，運用文獻分析、視覺對比以及田野調查等多元研究方法，對紡織服飾類非遺的“文化空間”進行了系統的探討。通過深人分析，本文識別了紡織服飾非遺的核心特征及其文化價值，并診斷出其目前所面臨的弱化挑戰。認識到紡織服飾作為非遺的重要組成部分，其在“文化空間”構建中扮演著獨特且關鍵的角色。因此，保護和傳承此類非遺不僅是對歷史與文化的延續，更是對民族傳統文化繼承和發展的一種體現。鑒于此，本文提出了一套保護原則和措施，旨在從政策支持、產業發展與傳統工藝技藝的傳承與創新等多個維度加以強化。未來的研究與實踐應致力于深化對紡織服飾“文化空間”的理解，并不斷探索更為有效的保護與傳承機制，從而為我國非遺的可持續性發展貢獻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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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the Shaping of \"Cultural Space\" of Textile Clothing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Protection

-Taking \"Splendid China\"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Clothing Showasan Example LU Min， ZHANG Lei2， ZHAO Jinlong? （a.SchoolofArtandDesign;b.Hubei IntangibleCultural HeritageResearch Center，WuhanHubei430o73，China）

Abstract：Intldtangibleuluralige（C）egarding\"uluralspace\"，sofetmajortyssla focusofreseachindomesticacademiccileEspeillytesaingof\"ulturalspaeoftextilndostumeitangibleturaiage althoughteleisillisuispoetodeakeaoof \"EmbroideredCina\"inogangfuuseasasedyndpliesteetodsofiteraturerevieaphcomparisondeld surveytodicusstheulturalcharacteristiscrevausandteweakeningproblemsfacdbyteextilandostuenoneritagOnthe basisofthitpetatioofooflalsae\"，llgsiiaedrotofextilo tageareanalydietail，eoesponingpcipleseproposd，ndteasuesfortepingof\"ulualaceed atthreeleels：fistlyttioaleldstilasoablelldaagettourehrotectiofetile clothingnoitage.Fistlttioallevelndstoildaoablegadmaagntstsreoalitde tivenessofheprotetioofoitagescodlytoveenteelsoulduliatespialiedluralitacetalesse thatnon-heritagesilanepassdofogeneratiotgeneao;andtdlytieveldstotrengnteatof theawarenesofprote，stooepeplepartiipateieritaeadrotetioforitalureoughsof measures，we hope to realize the living inheritance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non-heritage culture.

KeyWords：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cultural space;weakening phenomenon;principle of protection

（責任編輯：李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