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時代鄉風文明建設的困境與路徑探析

中圖分類號：D422.6 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2095-414X（2025）02-0075-05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要“鞏固拓展脫貧攻堅成果，增強脫貧地區和脫貧群眾內生發展動力\"。鄉風文明建設的重點就在于增強農民主體性，著力激發農民的內生發展動力，從而為鄉村振興提供精神支撐。“中國式現代化既要物質財富極大豐富，也要精神財富極大豐富、在思想文化上自信自強\"2。以習近平文化思想為引領，統籌抓好農業農村現代化物質文明與精神文明的協調發展。打贏脫貧攻堅戰，使我國農村物質文明有了顯著進步，但總體而言，農村地區的精神文明程度不僅滯后于經濟社會發展，也滯后于社會整體精神文明。在新時代新征程上，我們要把“提高全社會文明程度\"32作為一項重大任務，而提升鄉風文明程度，無疑是鄉村振興戰略實施過程中必須直面的一個現實問題。

1鄉風文明建設滯后的表現

鄉村要振興，鄉風文明是保障。近年來我國大力推進鄉村人居環境整治，加大投入建設鄉村基礎文化設施，鄉風文明建設有了一定的物質基礎。同時，必須清醒認識到，鄉風文明建設仍明顯滯后于鄉村振興戰略總體要求。

一是民主法治意識淡薄。雖然各村為了促進鄉村的法治文化建設，均打造了法治文化陣地如法治文化墻、宣傳欄等，還建立了紅白喜事理事會、村民（灣組）議事會、灣組監督委員會、調解委員會等自治協會管理日常事務，也制定了村規民約期望發揮“小憲法\"的作用，但部分農民群眾仍未形成自覺的民主意識和民主生活習慣，不了解民主參與的方式途徑，導致對國家宏觀政策認識不夠，甚至存在一些誤解和偏見；對自身在鄉村社會管理中的重要作用缺乏認識，認為諸如村規民約的制定、村干部的換屆選舉等鄉村公共事務決策應該由村委領導主導并確定，與自己無關，不愿意主動參與當地公共事務管理和決策，導致鄉村法治文化建設缺乏應有的群眾基礎。

二是封建迷信仍有殘余。封建迷信是愚昧落后的表現，不僅腐蝕人的思想，而且擾亂社會秩序。重男輕女、命運風水說等封建迷信思想在農民的意識里依然存在。如日常遇到情感、生育、工作等問題會找算命先生算命，建房和修墳要請風水先生看風水，同時，智能手機的普及和網絡的發展也為封建迷信思想的傳播提供了更加便利的途徑。

三是陳規陋習根深蒂固。新時代農民向往新的生活，同時延續著一些傳統習俗，其中既有對優秀傳統文化的傳承，也有對傳統陋習的固守。如“天價彩禮”讓鄉村男青年面臨著巨大的婚戀難題，婚喪嫁娶大操大辦相互攀比，打牌娛樂甚至賭博成風等，都給許多鄉村家庭帶來沉重的經濟負擔，一定程度也影響鄉村和諧穩定。

四是鄉村傳統道德失范。市場化、城鎮化大潮席卷而來，鄉村傳統道德觀念面臨嚴峻考驗。社會公德方面，一些村民仍有亂倒生活垃圾、亂排生活污水、亂堆亂放雜物以及焚燒秸稈、燃放煙花等行為，給環境帶來污染和危害；職業道德方面，使用劣質原材料、制造假冒偽劣產品等行為，一定程度影響了新時代新型職業農民形象；家庭美德方面，對老人不盡養義務，對子女忽視撫養關愛，與鄰里各種沖突等現象時有發生。

2鄉風文明建設滯后的成因

鄉風文明建設滯后于鄉村振興戰略總體要求，既有鄉村基層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的原因，也受農民自身主體意識和綜合素質等因素的影響。

一是村組重視不夠、投入不足。對于鄉風文明建設，中央有文件、省市有政策，其貫徹和落實需要各級主體共同發力。但在具體實踐中，仍然存在“上熱、中溫、下冷”的狀況，特別是最基層的村組層面，對鄉風文明價值和意義認知明顯不足，注重落實經濟增長等顯性任務，卻忽視鄉風文明的隱性指標，導致人力物力投入相對匱乏。人員配備上，大多鄉村雖然都配有專職人員，如致富能手、文化傳承人、矛盾調解能手等，但經訪談得知大多都在60歲以上，甚至有的文化傳承人已經80歲了，行事非常不便，他們很難順應新時代新需要來主動推進鄉風文明的建設；經費投人上，多村黨支部書記接受采訪表示雖然近年來鄉村集體經濟有一定增長，但鄉村產業振興與國家要求、群眾期待還存在較大差距，直接導致鄉風文明建設的經費保障不足。

二是理論和政策宣傳實效性不強。近年來，盡管鄉村基層黨組織高度重視并努力打通宣傳宣講“最后一公里”，在使黨的創新理論和中央及省市宏觀政策“飛入尋常百姓家\"方面做了很多工作。但村民文化水平相對較低、年齡相對偏長，其生活閱歷雖然豐富但文主要局限于鄉村場域，對祖國、對中國共產黨有著樸素深厚的感情卻又缺乏深層次理解，面對信息爆炸的社會，他們可以通過手機、網絡獲取海量信息但又缺乏足夠的選擇和鑒別信息的能力，對黨的創新理論和各項政策理解不透、把握不準，極容易被網絡輿論“帶節奏”。實踐中，宣傳宣講的內容往往針對性不強，大多將黨的創新理論和國家大政方針毫無選擇地和盤托出；方法上靈活性不夠，刻板、專業又晦澀難懂的照本宣科“滿堂灌\"既引不起村民的興趣，還可能成為村民的負擔，甚至起到反效果。

三是鄉村文化建設存在缺位。首先是公共文化基礎設施建設缺位，雖然現在鄉村均設立了鄉村文化廣場、鄉村文化活動室、農家書屋以及體育休閑活動設施等，但是 66.53% 的受訪村民表示只是偶爾用一下公共基礎設施，有效使用率明顯不足，“門上一把鎖，桌上一層土\"的現象屢見不鮮。其次是鄉村公共文化服務缺位。提供高質量的鄉村公共文化服務是解決鄉村文化落后、農民精神生活貧乏的重要舉措，也是促進鄉村文化振興的有效途徑。 46.17% 的農民表示村里開展的文化活動頻次低且大多形式單一，很難有較高的熱情去參與。最后是鄉村優秀傳統文化傳承缺位。鄉村優秀傳統文化是鄉村的根脈，是鄉風文明建設的靈魂，然而其傳承狀況并不樂觀。對于一些已經納入省級乃至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的項目，因為有上級文件的要求也有社會的關注，村干部也會注重對它們的保護和發掘，但由于客觀上人力財力等各種資源的缺乏、主觀上自身素質和能力的有限，都在一定程度上導致其傳承的規劃不足，無法落實。同時，人才的缺乏導致傳承人斷層，尤其是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斷層，文旅部公布的1082位第五批國家級非遺傳承人中60歲以上占比達到 58.3% ，而40歲以下的占比不足 1% ，這使非遺的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步履維艱。

四是村民主體性發揮不夠。村民主體性發揮的程度直接影響鄉風文明建設乃至鄉村振興的進程。首先，基層村組黨組織在重大決策中，如村規民約的制定，近70% 的村民表示村規民約制定過程并未征求他們的意見，可以看出組織群眾參與不夠；其次，鄉村建設的主體力量流失嚴重，高達 71.18% 的村民認為年輕人應選擇“外出務工”，大量鄉村青年涌入城市進一步加劇了鄉村“空心化”；最后，村民自身的文化程度制約了其主體性發揮。被訪村民的受教育水平整體偏低，其中 29.33% 為小學及以下， 45.77% 為初中文化， 21.17% 為高中文化，僅有 3.83% 達到本科及以上學歷。這些因素使得村民對于建設鄉風文明的觀念是消極被動的，加之缺乏基層組織強有力的引導，久而久之形成惡性循環，導致村民主體性的發揮失去了客觀可能性。

3鄉風文明建設的路徑

鄉村振興，既要塑形，更要鑄魂。加強鄉風文明建設，提高鄉村社會文明程度，應從黨建引領、理論灌輸、載體創新、共同締造等方面著力。

3.1建強堡壘提升引領力

良好的黨風政風才能引領文明鄉風。基層黨組織是貫徹落實黨中央決策部署的“最后一公里”，不能出現\"斷頭路\"4。抓黨建促鄉村振興，要樹立大抓基層的鮮明導向，著眼于增強農村基層黨組織的政治功能和組織功能，抓緊解決村組黨組織弱化、虛化、邊緣化問題，推動村組黨組織“全面進步、全面過硬”。一要堅持人民至上。將人民至上的理念落實到鄉村振興中，要求農村基層黨組織走好新時代群眾路線，建設服務型黨組織，黨員干部以百姓心為心，傾聽村民心聲，了解村民所思所盼所憂，切實做好廣大村民真心擁護、贊成、高興的事情，實現好、維護好、發展好最廣大村民的根本利益。二要堅持求真務實。關鍵在真抓實干，農村基層黨組織要在察實情、出實招、求實效上下功夫，把工作抓實、基礎打實、步子邁實，力戒形式主義、官僚主義。三要堅持清正廉潔。教育引導村“兩委\"牢固樹立正確權力觀，查找廉潔風險點，筑牢思想防線，堅守法紀紅線。同時深人開展整治村霸、蠅貪、宗族惡勢力、基層黑勢力等專項斗爭，凈化修復農村基層政治生態。

3.2強化宣傳增強凝聚力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宣傳思想文化工作事關黨的前途命運，事關國家長治久安，事關民族凝聚力和向心力。\"強化宣傳，用科學理論武裝頭腦、掌握群眾，才能營造強信心、聚民心、暖人心、筑同心的思想輿論氛圍，形成科學民主的文明鄉風，進而為鄉村振興積聚強大的精神力量。

就內容而言，宣傳思想文化要體現時代性與針對性。理論灌輸只有緊跟時代發展、把準村民脈搏，才能撬動心靈、引發共鳴。首先要把握根本，堅持不懈用黨的創新理論的最新成果武裝村民，講深講透中國共產黨為什么能、馬克思主義為什么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為什么好，讓廣大村民增強“四個意識”堅定“四個自信”、做到“兩個維護”，自覺在思想上政治上行動上同黨中央保持高度一致。其次要“精準滴灌”，緊扣農村實際和村民思想，既解讀時事熱點，又回應村民關切，把道理講到村民心坎里，為村民答疑解惑，如針對農村農民的陳規陋習引導村民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針對農業農村高質量發展講好“兩山”理論、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以及如何建設“宜居宜業和美鄉村”。最后要抓好關鍵，要使廣大村民深刻理解“全面依法治國\"的戰略部署，正確把握自治德治法治的關系，積極參與村民自治、主動提升道德素養、自覺遵守法律法規，共同塑造文明鄉風。

從形式來說，宣傳思想文化要增強吸引力和感染力。要把握受眾特點，與時俱進、科學設計，要講究既“上接天線”又“下接地氣”，善于把“天邊的事\"講成村民“身邊的事”，把“有意義的事”講成“有意思的事”，如通過文藝下鄉、屋場對談等方式往往比講課式的理論闡述更易被老百姓接受。還可將黨和國家的惠民政策，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等內容，融合進當地傳統的文藝項目進行表演，感染到每個人，進而引起思想上強烈的共鳴，將心與心之間的距離拉近，讓當地群眾在享受民俗文化魅力的同時受到深刻的思想政治教育。

3.3創新載體強化系統性

鄉風文明建設應強化系統思維，創新性統籌各類載體，為整治人居環境重塑鄉村秩序，為建好公共文化空間提供物質保障，為傳承優秀鄉土文化啟動精神引擎，使文明之風有機融入村民日常生活。

一是整治人居環境。鄉村人居環境問題及其治理有賴于生活其中的公眾普遍參與和多元主體的作用發揮，體現治理與文化的和諧。通過有組織、有針對性地進行環境整體規劃，并建立起合理的獎懲機制，妥善處理人與土地等資源的關系、黨員干部與村民群眾的關系、外部社會組織與本地權力（利）主體的關系，進而重塑鄉村秩序。這個過程中，夯實鄉村社會基礎，喚醒廣大村民的鄉風文明和集體意識，推動村民在強烈的歸屬感和認同感中共同參與整治行動，才能有效激活村民內生動力，有效避免村民的“破窗”心理以及應付性治理現象。

二是完善公共文化空間。公共文化空間承載社會公共生活，公共文化服務的高質量發展離不開對其空間的建構和完善。一方面要強化鄉村公共文化空間建設的系統規劃、合理布局和提檔升級，既要保證一村一落的獨立需求，又要統籌一定地域范圍內的總體發展；既要呈現和保護本土特色，又要兼顧普遍性和實用性;既要弘揚傳承傳統文化，又要積極培育現代鄉村文明；既要利用有限資金和場地建好實體空間，又要通過“互聯網 + ”促進實體空間與虛擬空間深度融合。另一方面要強化鄉村公共文化空間的科學管理和有效利用，既要從體制機制上確保管理和運行必需的基本人力、物力、財力投入，又要廣開渠道、通過外部組織的資源源源不斷“輸血”，到充分挖掘內部能人不斷“造血”；既要確保教育培訓、休閑娛樂、交流交往等基本功能，又要因地制宜、與時俱進增加的功能、個性化功能或多元化功能，從而吸引更多村民積極參與公共文化活動；既要作為組織開展內部文藝娛樂活動的空間，又要成為傳遞文化知識、傳授致富技能和傳播現代文明的載體，讓廣大村民在其中有更多的精神滿足感。

三是傳承優秀鄉土文化。全面推進鄉村文化振興，要“深入挖掘、繼承創新優秀傳統鄉土文化，推動形成文明鄉風、良好家風、淳樸民風\"。傳承好優秀鄉土文化，為全面推進鄉村振興提供持續而強大的精神動力。首先要挖掘優秀鄉土文化的現代價值。如深入挖掘鄉村所蘊含的誠實守信、和衷共濟、自強不息等道德規范和人情倫理，引導村民廣泛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在鄉村振興背景下重塑鄉土價值，增強文化自信和文化自覺。其次要發掘當地鄉土文化資源。深入挖掘村落的歷史文化資源，“保留具有本土特色和鄉王氣息的鄉村風貌，防止機械照搬城鎮建設模式，打造各具特色的現代版‘富春山居圖'\"]。同時，科學規劃和有序推動民俗文化和傳統工藝復興，在促進鄉村文化特色發展中形成自身優勢。最后要培養鄉村文化人才。人才引領發展的戰略地位，不僅體現在科技前沿、經濟主戰場，還體現在鄉村振興工作中。黨的二十大強調“人才振興”是鄉村振興的五大要求之一。要吸引人才回流，重點是吸引在城市求學、就業、創業后積累了豐富物質資源和社會資源的人才回到鄉村，帶回資源、帶著感情投入鄉村振興；要強化人才培訓，對做好培養鄉王文化骨干選育工作給予必要政策支持，使其成為振興鄉村文化、促進鄉風文明的關鍵力量。

3.4共同締造激發主體性

馬克思指出人的本質“在其現實性上，它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人通過勞動改造自然、改造世界，主體性是其社會屬性。鄉村振興的主體是村民，“堅持農民主體地位，充分尊重農民意愿，切實發揮農民在鄉村振興中的主體作用，調動億萬農民的積極性、主動性、創造性\"，鄉村振興才有可能性。2022年5月，中辦、國辦印發《鄉村建設行動實施方案》，明確深人推進農村精神文明建設，既是鄉村建設的重點任務，也是主要的行動目標，其中一個重要舉措就是“深入開展美好環境與幸福生活共同締造活動\"]

一要堅持志愿服務先行。志愿精神的基本內涵是“奉獻、友愛、互助、進步”，充分發揮志愿先行的示范作用，推動鄉村社區形成文明、和諧、進步的社會風貌，將有助于激發村民參與、凝聚村民共識、塑造村民精神，為新時代推進鄉村振興，努力達成共建共治共享美好生活提供精神動力。讓志愿者積極主動地融人村民，帶領村民誦讀國學經典、開展文體活動，以村民喜聞樂見的方式學習和傳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理解和落實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堅持服務從“送文化\"到\"種文化”，帶頭踐行“兩個結合”。同時積極培養本土志愿者從事志愿服務，促進鄉村志愿服務從“輸血\"到\"造血”，并且將志愿精神在全鎮、全區推廣開來，能極大激發村民建設家園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如此美好環境與幸福生活共同締造有了內在動力和價值目標。

二要發揮榜樣示范帶動。榜樣示范是建設文明鄉風的重要抓手，也是激發村民主體性的重要方法。一方面是發揮新鄉賢力量。新鄉賢是推動鄉風文明、鄉村善治、鄉村社會事業發展的強大正能量，用新活鄉賢資源，才能在相當程度上解決鄉村振興中的人才、資金、信息等問題，以“新鄉賢力量”跑出美麗鄉村建設“加速度”，可以不斷為鄉村振興注入強大動能[。實踐中從編撰古代鄉賢故事集、展示“古賢先賢\"事跡，到設立鄉賢參事會、“鄉賢榜”，宣傳新鄉賢在社會進步、家鄉建設、鄉村振興等方面的故事，從而激活新鄉賢的引領作用。另一方面是發揮良好家風家訓和模范家庭的力量。家庭和睦則社會安定，家庭文明則社會文明。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家庭是社會的基本細胞，是人生的第一所學校。不論時代發生多大變化，不論生活格局發生多大變化，我們都要重視家庭建設，注重家庭、注重家教、注重家風\"。基層黨組織要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引領，以主題創建活動為載體，評選“好家風好家訓”以及“最美家庭”等先進典型，營造重家庭、重家教、重家風的優良風尚，讓村民感悟中華民族家庭美德的豐富內涵和優良家風的向上向善力量，共同建設新時代鄉村美好家園。

三要完善群眾自治制度。鄉村振興是中國式現代化的必然要求，其目標是實現村民自由發展和全面受益；村民群眾作為直接的參與者、建設者和受益者，是鄉村振興的真正主體和基本依靠。所以要“落實鄉村振興為農民而興、鄉村建設為農民而建的要求，堅持自下而上、村民自治、農民參與，啟動鄉村建設行動實施方案，因地制宜、有力有序推進\"3]。首先是放權賦能。鄉村基層黨組織要通過廣泛深入的宣傳宣講充分保障村民對國家和省市縣鄉村振興政策的知情權和知曉權，動員和吸收村民廣泛參與公共事務，讓村民充分行使鄉村發展的建議權和決策權、對鄉村建設和鄉村治理的監督權，始終以村民愿意不愿意、滿意不滿意、得不得到實惠作為工作的基本標準。其次要制定完善村規民約。村規民約是村民實現自我管理、自我服務、自我教育、自我監督的重要途徑，也是營造文明鄉風的有效載體。其制定要積極征求民意、廣泛開展討論，讓村民在參與的過程中對規約知其然還知其所以然，從而形成自我約束的主動和自覺。最后要建好鄉村自治組織。如紅白理事會是主持鄉村婚喪儀式的群眾性自治組織，其成員應包含具有管理權威的村“兩委”成員、德高望重的鄉賢等，通過推廣積分制、數字化等典型做法，引導村民移風易俗，治理高價彩禮喪禮、人情攀比、封建迷信等不良風氣。

四是提升村民精神風貌。村民精神風貌是鄉風文明程度的重要表征。費孝通認為：“社會學對于精神世界的理解，應該是把它和社會運行機制聯系起來。\"4]從脫貧攻堅到鄉村振興，農耕文明也在向現代文明轉型，在此過程中，通過強化村民精神生活治理，整體提升村民精神風貌，將為助推鄉風文明提供實踐動力[1]。一方面，強化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引領作用。傳統鄉土社會中，對村民精神生活起主導作用的是基于血緣聯系的家族本位觀念、基于地緣認同的熟人關系、基于儒家倫理的禮俗秩序；隨著現代文明的發展，鄉村社會網絡逐步被削弱，理性化、個體化的社會關系逐步建立，要推進國家自上而下的價值治理，深人開展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宣傳教育，深化愛國主義、集體主義、社會主義教育，著力培養新時代新村民；要堅持自治、德治、法治相結合，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有機融人鄉村振興、融入村民日常生活。另一方面，大力弘揚勞動精神、奮斗精神、奉獻精神、創造精神、勤儉節約精神。把扶貧與扶志扶智結合起來，是我國脫貧攻堅取得勝利的寶貴經驗。全面建成小康社會以后，物質層面已經脫貧的村民，在精神層面要面對的是如何避免享樂主義的理念，如何克服對物欲的片面追求，如何應對價值塌陷、信仰缺失等深層次的精神危機。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共同富裕路上，一個也不能掉隊。\"做好脫貧攻堅與鄉村振興有效銜接，促進村民走向共同富裕，仍然需要扶志和扶智，在克服一些農民“等、靠、要\"思想的同時，要對不同年齡段的人群進行不同內容方式的教育。如對青少年、兒童加強基礎教育，使其完善自身人格，成為堪當民族復興重任的時代新人；對青年人群加強職業化技能培訓，使其掌握各類就業創業知識，積極參與鄉村經濟社會發展；對老年人群則以提升生活滿意度、增進幸福感為目的，引導他們摒棄封建迷信與落后的思想觀念，跟上時代步伐。以此來激發廣大農民的內生動力，進而帶動廣大農民共建共治共享美好的精神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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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lemma and PathofRural Civilization Constructioninthe NewEra

WAN Aojie， JIN Yan （SchoolofMarxism，WuhanTextileUniversity，WuhanHubei43oo73，China）

Abstract：Ruralcivilzationisoeoftheoverallgoalsofruralevitalizationstrategyintheewra.Theconstructionofrralcitiois animportantguaranteeforuralrevitalizationandanimportantbasisfouralmodezationInodertoealizetesytematicimproent ofthedegreofalleitomplaadoedteateaillagpefc weak coscioussofemoracyandruleoflwmantsodalsperstitiondeeprooedutdatedustoandtraditioalal mithecurrtosutioofualtvilItisadtatureainluetufntatetodiest mentofiltkddioeal suficientplayofilgersubjectivityItispteduttatbingasrongfrstanethldingfoestrengthegpbliity andenhancigsioregthgtteaticoadlatingosrutipattuatebi areas we should payatention to.Itisofgreat practical significancetoacceleratethenational rural revitalizationstrategy.

Keywords：rural revitalization; rural civilization;construction path

（責任編輯：田媛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