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引言
近年來,國際金融市場發生了顯著變化,我國金融市場也在悄然發生改變。吉林省作為中國東北地區的重要省份,其城鎮家庭的金融環境亦隨之變化。家庭金融資產的配置行為,不僅直接關系到居民的福利水平,而且其預期的財富價值變化也會對居民的家庭消費行為產生深遠的影響[]。現階段吉林省城鎮居民家庭金融資產配置意識不強,因此,吉林省城鎮家庭資產優化配置空間較大。
1數據來源與變量選擇
本文依托2020年中國家庭追蹤調查(CFPS)微觀數據庫的數據,首先,從省份層面進行篩選,保留吉林省城鎮家庭的數據;其次,在數據整理過程中,剔除了家庭金融資產和房產小于零的家庭,以及一些無效樣本和極端值。最終樣本量為107個。
被解釋變量包括消費水平和消費結構。消費水平為調查數據中家庭的全部消費支出的對數,消費結構為調查數據中家庭發展享受型消費占全部消費的比例。解釋變量包括金融資產占比(金融資產持有量/家庭凈資產)、家庭是否持有風險性金融資產(持有風險性金融資產設為“1”,否則為“0”)、風險性金融資產占比(風險性金融資產持有量/金融資產)。控制變量包括年齡(調查數據中戶主的年齡)、性別(男 =1 ,女 =0 )、受教育年限(調查數據中戶主的受教育年限的插補值)、婚姻狀況(已婚 =1 ,其他 =0 )、身體健康狀況(不健康 =1 ,一般 =2 ,比較健康 =3 ,很健康 =4 ,非常健康 =5 )、是否購買養老保險(購買 =1 ,未購買 =0 )、家庭規模(調查數據中家庭規模的數據)、家庭純收入(調查數據中家庭純收人的對數)。
2吉林省城鎮家庭金融資產配置財富效應實證結果分析
2.1吉林省城鎮家庭金融資產配置對消費水平的影響
為了深入驗證吉林省城鎮家庭金融資產配置對消費水平的影響,以吉林省城鎮家庭消費水平為被解釋變量構建OLS回歸模型,模型1、模型2和模型3分別加入核心解釋變量金融資產占比、是否持有風險性金融資產和風險性金融資產占比。
模型1中,金融資產占比變量的估計系數為負,且在0.10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這意味著吉林省城鎮家庭中金融資產占總資產的比重越高,消費水平越低。這是由于家庭對金融資產配置的替代效應超過了收入效應,家庭金融資產比例越高,其當期可支配收入會降低,從而表現出消費水平的下降。模型2中,是否持有風險性金融資產的估計系數在0.10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為負,說明持有風險性金融資產的家庭消費水平更低。這是因為家庭金融資產配置的替代效應超過了收入效應,家庭持有風險性金融資產,可能會在短時間內導致家庭資金變現能力較差,從而在一定程度上降低非必要的消費,從而表現出消費水平的下降。模型3中,風險性金融資產占比的估計系數在0.10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為正,說明持有風險性金融資產占金融資產比例越高的家庭,其消費支出越高。這主要是由于風險性金融資產的收益相對來說較高,其收入效應超過了替代效應,從而使家庭的消費支出增加。
控制變量的系數顯著性效果與大小在以上三個模型中的變化不大,這也說明了吉林省城鎮家庭金融資產配置決策對財富效應影響的獨立性。年齡變量的估計系數為正,說明吉林省城鎮家庭的消費水平會隨著年齡的增加有所增長。受教育年限變量估計系數顯著為正,說明受教育年限時間越長,其所在家庭的消費水平也越高,這與大多數研究結果一致。是否購買養老保險變量的估計系數顯著為負,在一定程度上說明吉林省城鎮居民保險意識較強,儲蓄意愿較為強烈,家庭財富用于金融投資的意愿反而會降低。家庭規模變量的估計系數顯著為正,這易于理解,家庭成員越多,消費支出也會隨之增加。家庭純收入變量的估計系數顯著為正,這和絕對收入假說相一致,收入越高的家庭,消費支出也會越高。但是性別、婚姻狀況、身體健康狀況這幾個變量的估計系數不顯著。
2.2吉林省城鎮家庭金融資產配置對消費結構的影響以吉林省城鎮家庭消費結構作為被解釋變量構建OLS回歸模型,模型4、模型5和模型6分別加入核心解釋變量金融資產占比、是否持有風險性金融資產和風險性金融資產占比。
結果顯示,模型6中風險性金融資產占比變量在0.01的水平上顯著為正,說明風險性金融資產占金融資產的比例越高,其發展享受型消費比重也越高。模型4中金融資產占比變量和模型5中是否持有風險性金融資產變量都是不顯著的,說明吉林省城鎮家庭中金融資產占比的高低、有沒有購買風險性金融產品對于家庭的消費結構來說并沒有產生明顯差異。此外,年齡和家庭規模兩個變量在0.05的水平上顯著,其余控制變量均不顯著。
2.3吉林省城鎮家庭金融資產配置財富效應的分組檢驗
為了更深層次探析吉林省城鎮家庭資產配置的財富效應,筆者將吉林省城鎮家庭按照高于平均線和低于平均線分為高收入組和低收入組進行分組分析。
首先,以消費水平作為被解釋變量,模型7、模型8和模型9分別加入核心解釋變量金融資產占比、是否持有風險性金融資產和風險性金融資產占比。結果顯示,無論是高收入組還是低收入組,金融資產占比變量的估計系數均在0.10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為負,這說明吉林省城鎮家庭中金融資產占總資產的比重越高,其消費水平越低,與總樣本的結果一致。是否持有風險性金融資產變量的估計系數在高收入組顯著為負,而在低收入組不顯著,這主要是由于高收入組往往更可能持有風險性金融資產,其消費水平會出現一定的下降。風險性金融資產占比變量的估計系數在高收入組顯著為正,而在低收入組不顯著。這說明對于高收入組來說,其高風險高收入的部分可能會彌補消費水平的下降,從而表現出金融資產配置對消費水平的影響。
其次,以消費結構作為被解釋變量,模型10、模型11和模型12分別加人核心解釋變量金融資產占比、是否持有風險性金融資產和風險性金融資產占比。結果顯示,高收入組的金融資產占比、是否持有風險性金融資產和風險性金融資產占比的系數均不顯著,說明吉林省城鎮家庭高收人組的金融資產配置對消費結構升級沒有顯著影響,但是對于低收入組來說,金融資產占比、是否持有風險性金融資產和風險性金融資產占比的系數均在0.0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高收入組與總樣本結果差異不大,但低收入組與總體結果相差較大。這說明對于高收人組來說,其消費結構相對穩定,合理的金融配置對消費的提升是全方位的,生存型消費和發展享受型消費都會增加,因此從結構上看發展享受型消費的比重并沒有明顯的增加。而對于低收入組來說,當其配置的金融資產越多,帶來的部分收入也越多,增加了發展享受型消費支出,從而表現為消費結構的變化。從整體上看,總樣本呈現出來的金融資產配置對消費結構的影響主要體現在低收入組之中。
2.4夏普利值分解結果與分析
夏普利值的基本思想是以擬合優度 R2 作為判斷依據,并將其分解成各個變量的離差平方和,以此剔除模型中的變量進行回歸, R2 降低的數值越大,表示被剔除的解釋變量對被解釋變量的貢獻率越大。

從表1中消費水平的貢獻率結果來看,總樣本的回歸結果中,吉林省城鎮家庭戶主個體特征的貢獻度最大,貢獻率為 35.25% ;第二位的是家庭收人情況,貢獻率為 34.86% ;家庭金融資產配置貢獻率為12.50% ,排在第四位。說明在研究吉林省城鎮家庭金融資產配置的財富效應中,影響吉林省城鎮家庭消費水平的關鍵因素集中分布在戶主個體特征和家庭收入維度。從各個變量的對比來看,對吉林省城鎮家庭消費水平貢獻排名前三的分別是家庭純收入、家庭規模、戶主受教育年限。這些因素都是影響家庭金融資產配置的重要因素。
按收人進行分組,在吉林省城鎮家庭高收入組中金融資產配置維度和戶主個體特征維度的貢獻率明顯上升,兩者的貢獻率分別為 23.66% 和 49.89% ,其中戶主個體特征中受教育年限的貢獻率高達 34.77% ,家庭收入情況貢獻率下降至 14.39% ,表明戶主個體特征是影響吉林省城鎮家庭高收入組消費水平的重要因素,特別是戶主的受教育年限。這里值得注意的還有風險性金融資產占比的貢獻率達到 16.78% ,表明對于高收入組來說,高風險高收入的部分可能會彌補消費水平的下降,從而表現出金融資產配置的財富效應。在低收入組中戶主個體特征和家庭特征是影響家庭消費水平的重要因素,貢獻率分別為 52.67% 和 15.01% ,二者的總貢獻率超過 67% ,其中戶主的婚姻狀況和年齡是戶主個人特征中貢獻率排名前兩位的,尤其是婚姻狀況的貢獻率要遠高于總樣本和高收入組。數據表明,吉林省低收入組家庭消費水平的關鍵因素都與戶主個體特征有關。相較而言,吉林省高收入組的家庭消費支出更容易受到家庭金融資產配置的影響。
從表1中消費結構的貢獻率結果來看,在總樣本中,吉林省城鎮家庭戶主個體特征的貢獻度最大,貢獻率為 37.02% ,其次是家庭金融資產配置貢獻率為33.71% 。風險特征和家庭特征貢獻率差別不大,家庭收入的貢獻率最小,僅為 6.01% 。從數據結果來看,影響吉林省城鎮家庭消費結構的關鍵因素主要是戶主個體特征和家庭金融資產配置兩個維度,從這些影響因素來看,家庭持有的風險性金融資產占比是非常重要的。
按收入進行分組,高收入組的戶主個體特征的貢獻率有所上升,其他維度與總樣本相差不大。而對于低收入組來說,家庭金融資產配置維度貢獻率明顯上升,高達 51.67% ,這說明對于低收人組家庭來說,影響其消費行為的重要因素是家庭金融資產配置維度。戶主個體特征維度的貢獻率有所下降,且年齡是戶主個體特征維度貢獻率最高的因素,貢獻率為 21.41% 。這是因為對于低收人家庭來說,生存型消費相對穩定,當配置的金融資產帶來了收益以后其可能會優先選擇發展享受型消費,從而表現出消費結構的變化。相較而言,吉林省低收人組家庭的消費結構更容易受到家庭金融資產配置的影響。
3 結論與建議
3.1結論
3.1.1吉林省城鎮家庭風險性金融資產的持有和占比會對消費水平和消費結構產生影響
風險性金融資產占比越高的吉林省城鎮居民家庭,其消費支出越高,發展享受型的消費比重也越高。這主要是由于風險性金融資產的收益相對來說較高,其收入效應超過了替代效應,從而使吉林省城鎮家庭的消費支出增加,發展享受型消費也有所提高。
持有風險性金融資產的家庭消費水平更低,這是因為城鎮家庭持有風險性金融資產,可能會在短時間內導致家庭資金變現能力較差,從而在一定程度上降低非必要的消費,從而表現出消費水平的下降。
3.1.2吉林省樣本的金融資產配置財富效應主要體現在低收入組之中
對樣本按照收人水平進行分組后的實證結果可知,無論是高收入組還是低收入組,吉林省城鎮家庭中金融資產占總資產比重對消費水平的影響是相同的,吉林省城鎮家庭中金融資產占總資產的比重越高,其消費水平越低。
高收入組和低收入組在金融資產配置對消費結構的影響上結果恰好相反,低收入組的金融資產占比變量、是否持有風險性金融資產變量和風險性金融資產變量對消費結構的影響顯著,其配置的金融資產帶來了部分收入,增加了一部分發展享受型消費,整體上發揮了金融資產配置對消費結構的影響[2]
3.1.3吉林省高收人組的家庭消費支出更易受到家庭金融資產配置的影響,低收入組的家庭消費結構更容易受到家庭金融資產配置的影響
從夏普利值分解法的貢獻率結果來看,低收入組家庭生存型消費相對穩定,當配置的金融資產帶來了收益后可能會優先選擇發展享受型消費,從而表現出消費結構的變化。
3.2建議
3.2.1鼓勵多元化投資,提供稅收優惠政策
推動和教育居民了解除儲蓄以外的多元化金融產品,如股票、債券、基金、保險等,以及這些投資渠道的潛在風險和回報。設立少量風險投資和長期投資階梯方案,鼓勵居民嘗試多元化資產配置。
對某些金融投資產品(如養老金計劃、教育儲蓄賬戶)提供稅收優惠或補貼,激勵居民進行長期投資[3]。考慮對小額投資者的資本收益提供稅收減免,以降低投資成本,推動投資活動的增加。
3.2.2促進金融服務普及教育,加強風險控制和投資保護
政府可以制訂并推廣金融知識普及計劃[4],一是增加基于各年齡層和社會階層的金融教育課程;二是通過媒體、社交平臺和社區中心,定期舉辦金融管理工作坊和講座。金融機構可以拓展微信貸、微保險等微型金融服務,滿足小額資本和低收入群體的金融需求,提供和推廣低成本的金融服務。
政府還應加強金融市場監管,保護投資者不受欺詐和市場操縱的影響。例如,成立投資者教育基金或風險基金,為投資失誤或市場波動受損的投資者提供一定的救助或保護。
3.2.3增強金融市場基礎設施,實施差異化地域戰略
政府應支持金融科技創新,鼓勵金融機構開發便于居民使用的金融工具和應用程序。金融機構應加強地方金融市場的基礎設施建設[5],如優化電子交易平臺,提供更便捷的金融服務,確保信息的透明度和交易的安全性。
考慮吉林省內不同城鎮的經濟發展狀況,制定差異化的地域金融發展策略,充分考慮地區特點和居民需求。
主要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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