彝族禽鳥類圖騰：文化象征與現代傳承路徑

【關鍵詞】鶴與鵑；鷹；彝族圖騰文化；現代傳承【中圖分類號】J522.8；G122 【文獻標識碼】A【D0I】10.20133/j.cnki.CN42-1932/G1.2025.16.014【文章編號】2097-2261（2025）16-0046-04

【基金項目】云南省社會主義學院院設課題“彝族禽鳥類圖騰文化的精神內核探析”（項目編號：YSKT24A14）。

一、引言

彝族先民眼中，禽鳥類圖騰崇拜有著特殊意義，彝族的族源、語言和文字都與鳥類有關系。彝族祭祖經書中記載，人種被孕育出來之后，是仙鶴撫養的人種，人類是喝仙鶴的奶長大[1]，而人類語言的起源也是從鳥類學來的[2]。彝族的傳說認為彝族的文字與鳥有關，傳說一個叫阿什拉的人死后變成一只白鳥，經常飛到他的啞巴兒子的頭上旋轉鳴叫，啼血不正，而吐出的血變成了各種各樣的文字。禽鳥不僅賦予彝族先民生命，并賦予了他們語言和文字，故而在彝族先民眼中，禽鳥是知識和智慧的象征。

在彝族社會，鳥文化與宗教信仰、社會結構、文化傳承等方面相互交織，形成了獨具特色的文化現象，通過研究禽鳥類圖騰文化，可以更加深入地理解彝族文化的獨特性和豐富性，傳承和弘揚彝族文化，從而增強彝族人民對自身文化的認同感和自豪感。

二、彝族禽鳥類圖騰崇拜的文化意涵

（一）鶴與鵑圖騰中的崇靈尚美

在彝族古籍《彝族源流》中，鶴與鵑彝文為“勾臥”，有三種解釋：1）“勾”譯作“雁”或者“天鵝”；“臥”譯作“鸛”；2“勾”譯作“雁”或者“勾臥”連譯作“鴻雁”；3）“勾\"譯為鶴，“臥\"譯為鵑[3]。

而在《滇川黔桂彝文字典》[中，該字的釋義是鶴或者鸛，與“臥”的第一個釋義相同，而“勾”則另有三個釋義：涉水；津梁；古代彝族首領為建立政權而祭天地祖宗時舉行“過關祈福”的一種儀式。因此“勾”又成為古代彝族各地方政權的通稱。鶴與鵑在古時的彝族社會中具有一定的象征意義，與彝族先民祭祀祈福和和君主權力有關，此外鶴與鵑圖騰還有知識、智慧和長壽的文化意涵，被彝族先民視為吉祥、高貴的象征，常與仙人、神靈聯系在一起，象征著彝族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對神靈的崇敬。

1.鶴與鵑象征知識和智慧

在彝族文獻中，鶴與鵑都象征著知識和智慧。《彝族源流》“敘哎哺世系”一章中，講的是哎哺形成天地，世界產生之后，哎哺這一部族的發展。鶴與鵑分別主管著平原和荒野，為初生的世界帶來知識和見聞，在世系的傳承過程中，傳播和收集知識的工作都是鶴與鵑在負責，因此書中經常出現“鶴集思廣益，鵑興起記憶”的描述：哎侯侯一代，侯再紀二代，紀篤遏三代，遏雅著四代，著雅俄五代，俄雅伍六代，伍阿腮七代，腮伍圖八代，腮伍圖之世，勾師穎，臥多腦來引，鶴集思廣益，鵑興起記憶。賢人勾那佐，勾那佐之世，由他查宇宙，宇宙十二道，鶴鵑的華宮，坐著腮武圖，就是這樣的。以下出現了：哺谷谷一代，谷雅敖二代，敖雅妥三代，妥雅朵四代，朵咪努五代，咪努輸六代，輸雅洪七代，洪默遮八代，哺氏出個洪默遮，由勾師穎，臥多腦來領，鶴集思廣益，鵑匯集知識。宇宙一重宮，哎出劃一席，洪哲舍來坐，就是這樣的[4]。

這兩節寫的是哎哺世系的發展，從中可以看出“鶴與鵑”在世系發展中負責傳播知識和見聞的重要作用，此外，《彝族源流》的其他章節中也出現過諸如“知識如鶴現”“見識如鵑樣”的比喻或者“白鶴傳知識，發展了知識”“青鵑誦見聞”“知識樹上見白鶴”的描述。由此可見，在古代彝族先民們代眼中，人類的知識是由白鶴和青鵑帶來的，鶴與鵑就是知識、見聞和智慧的象征。

2.鶴與鵑象征君臣

《物始紀略》中有這樣的描述：“遠古天出現，地形成以后，人開始產生，人不像人，人像鳥，鳥樣過三代。鳥樣過日子，果子當飯吃，霧露當水喝，松葉當衣穿”[5這是彝族古文化中早期樸素的人鳥共生文化，后來逐漸演變為鶴為君鵑為臣的鳥類圖騰崇拜，以此彰顯彝族先民在部族中的身份和地位。

創世之初，鶴給人類帶來了知識和見聞，得到了人類的尊敬和愛戴。彝族的君臣師制度形成之后，鶴成了君主的象征，而鵑則象征著臣。《彝族源流》“天地人文篇”一章中，描述君王產生的影和形時的情境為“綽綽白鶴影，濟濟青鵑形，主管君王的產生”。在尼能和什勺兩個彝族部族的發展過程中，逐漸出現了君、臣、師、工的政治制度，體現出了彝族先民對鶴與鵑的崇拜：“天地政威嚴，君多的政綱，君發布政令，君掌握政車，君敬政權威，政權不置田，宮室敞著開，宮室不管土地，只管理義堂，君志向如鶴，臣似鵑相隨。”[5]

在尼能的發展過程中，逐漸出現了職權和政令，政令管理著天地萬物，而君主負責發布政令，頒發旨意；臣子負責執行這些政令，幫助君主管理事務，其中對君主的歌頌“君志向如鶴，臣似鵑相隨”，將君比作了鶴，臣比作了鵑。在《西南彝志》“蜘蛛牽經線”一章中同樣出現了把君主比作鶴的描述：“君為父居天，王為母居地。如鶴集結，如鵑降臨。”由此可見在彝族先民的心目中，鶴與鵑一直象征著至高無上的君主，彝族先民一直將鶴和鵑放在一個崇高的地位。

3.鶴與鵑象征壽齡

在中國傳統文化中，鶴被視作仙禽，是長壽的象征，古語常有“松鶴延年”“龜鶴壽齡”的說法，皆是源于鶴的長壽。古代彝族奉行萬物有靈論，認為世間萬物都有神靈在管理，而管理世間所有生物的壽命的神就是“壽齡”。古代彝族認為，鶴同樣是長壽的象征，壽齡是長著鶴的頭，擁有鶴的聲音，以及鵑的尾巴的神靈，由此可以看出鶴和鵑在古代彝族眼中是管理壽命的神靈的化身，象征著長壽。

《彝族源流》“敘哎哺世系”中有相關描述：“美好的壽齡，壽首生于鶴首，鶴聲噻噻叫，郎朗誦知識，好壽齡尾隨鵑，鵑尾語竊竊，心里想壽齡；口里論壽齡；舌頭土壽齡；手里寫壽齡；不停寫壽齡。”[4在《彝族源流》“哎哺九十代”一章中也有類似的描述：“壽齡的九十根源，培育了壽齡，壽齡長著鶴的頭，鶴頭叫郎朗，壽齡隨著杜鵑尾，壽齡之尾齊整整。心里想壽齡，迷戀著壽齡。身上有壽齡，頭上有壽齡，臉上帶壽齡，眼睛識壽齡，舌頭吐壽齡，手里寫壽齡，快速寫壽齡。”[4]

古籍清楚地表達了古代的彝族先民對壽齡這一神靈的外貌的想象，其中“心里想壽齡手里寫壽齡”幾句中的“壽齡”指的不是生物的壽命，而是指人們應該始終對“壽齡”這一神靈懷有敬畏之心，將“壽齡”放在心上，時時祈禱，以這樣的方式來祈求長壽。

（二）鷹圖騰中的敬祖崇權

彝族的創世神話中，有很多關于鷹的傳說。滇中武定縣流傳的彝族洪水神話中，是老鷹向在洪水中遇難的兄妹預警洪水即將來臨，并送給他們葫蘆種子，教他們種出葫蘆后，躲在葫蘆中避過洪水。在《勒俄特依》中，則有“鷹類長子分出后，就是天空中的神鷹，成為鳥中的皇帝，住在白云山”[7]的說法，由此可見，在彝族的圖騰中，老鷹是特別崇高的存在，是一種先知先覺能戰勝一切的神鳥，是他們的保護神。

1.鷹的創世者形象

在彝族圖騰中，鷹有著創世者的形象，代表著勇猛和強大的力量。相傳遠古的時候，什勺造天地后忘了給天地建造門，于是世間萬物都沒有規則約束，天地運行十分混亂。于是造天的始祖就請來天上和地下的能工巧匠來負責為天地格造了九十把鎖，在此期間，鷹則負責管理天人和地人建造金鎖和銀鎖，于是日月、星云、霧靄、風雨都分別被鎖住，只在有需要的時候開，于是天地有了秩序。由此可以看出鷹在神話傳說中被神賦予了很大的權力，這樣的權力可以約束天地間的規則，進而管理著世間天象等事物的產生。

在另一個創世神話中，彝族人認為天地是由經線和緯線織成的。遠古時期，剛剛呈現出天地的影子時，眾神都來參與織天，彝族的尼能、實勺等氏族都來分工，鷹負責在織機上用爪子勾踏板，后來踏板不靈，天地難以織成。這時出現了蜘蛛和螞蟻，蜘蛛和螞蟻參與織天地，鷹的踏板開始變得靈敏，于是鷹便協助蜘蛛織天地，鷹還用翅膀扇動出神風來為蜘蛛和螞蟻引道，幫助它們牽經線，最后織成了天地、宇宙和東南西北四方，從此天地日月各司其職。在《西南彝志》“蜘蛛牽經線”一章中有諸如“天地縱線滯，鷹鉤踏板忙”“鷹鉤靈敏了，天梭丟得快\"的敘述。

彝族先民看來，鷹負責管理天地，解決天地形成中產生的難題，或者在經天緯地的過程中發揮重要作用，協助了天地的產生，因此在彝族先民眼中，鷹是創造天地的神靈之一，是重要的創世者。

2.鷹象征“魯朵”

魯朵在《西南彝志》的注釋中有三層含義[10]：彝族八卦中的震、巽，震代表雷，巽代表風；彝族先民意向中的神或者傳說中的山精；古代彝族的氏族名稱。鷹與魯朵的關系，要從魯朵的第二層含義來看。魯朵是彝族先民眼中的神，在《彝族源流》“魯朵的大宗”一章中敘述，魯朵在天地生成之前就已經產生，魯女和朵男結合，逐漸生成了形狀。在《西南彝志》“天象千根源”一章中，有關于天神魯朵的描寫：上古天人帶清影，魯又起變化，變成了老虎。鷹來開魯鎖，虎來松朵簧。鷹叫人喜悅，集天地見聞，虎嘯人歡暢，集天地知識。天人作鷹聲，聞聲不見形，根源出于天，語言千萬種[1]。彝族先民認為魯是天人，朵是地人，鎖著天的鎖為魯鎖，鎖著地的鎖為朵簧，而開了魯鎖和朵簧的是鷹和虎，開鎖后天人發出的聲音是老鷹的聲音，由此可見在彝族先民眼中鷹是魯朵神的化身。

魯朵生著鷹嘴虎爪，是猛獸和猛禽的結合體，而且在開鎖后天地有了人，人類間的語言迅速流傳，溝通沒有了問題，天地、日月、星云又重新出現。在《彝族源流》“天象千根源”一章中也有“長鷹嘴的魯，生鐵爪的朵”的敘述。在彝族文獻《土魯竇吉》中，天地由哎哺產生，后由魯朵繼承，并繼續產生變化。在哎哺時期，彝族分出很多部族，如采舍氏、尼能氏、魯朵氏等，哎哺時期結束后，魯朵氏發展演變成了彝族后來的“白蠻”一系[8。是以“魯朵”在早期的彝族先民眼中既是天神，也是彝族早期的部族，是彝族的祖先，而彝族將魯朵的形象想象成鷹的樣子，某種程度上也是認為鷹是自己的祖先，結合彝族洪水神話中鷹所起到的作用，可見鷹和彝族所崇拜的靈竹和葫蘆有著相同的地位。

3.彝族“師\"的鷹形象。

彝族的哎哺氏族發展到后期時，出現了君臣師制度[9，在此期間產生了君、臣、師、匠、民、奴等不同的階級，其中君指的是部落首領，發號施令；臣是作為輔佐君的存在；師就是指彝族的畢摩，專門負責祭祀的事。

在彝族神話中，天地混沌，大地模糊，世間運行混亂，這是因為沒有安天門和地門，于是有天人和地人來安天門和地門，門安好后天人和地人停留在人間廣收賦稅，人們不堪重負，去祈求鷹和虎的庇佑，通過祭祀來使天人和地人回到天庭，人間又恢復祥和。后來風雨、霧靄等天象的鎖脫落，世間狂風暴雨肆虐，人們在祭祀祈求結束暴雨時，天師口中喚的是青鷹和赤虎。鷹在彝族先民們心目中是類似于保護神的存在，而彝族的布摩專司彝族的祭祀、占卜等職責，為彝族人民祈求平安和福祿，在彝族的心目中布摩也是類似于保護神的存在。因此古代彝族先民們也將鷹看做是“師\"的象征。

在《彝族源流》“星座論”一章中，用人類社會的君、臣、師、工制度來比擬天上的星宿，其中在被比作師的星宿的描寫中，也寫出了師其實就是生成了鷹的樣子：君煞長虎頭，臣煞生虎爪，布煞露虎牙；君煞長鷹頭，臣煞生鷹翅，布煞生鷹爪。其中“布”就是師的意思，是彝語的音譯，煞則是星宿名，君臣師分別長了虎頭、虎爪、虎牙和鷹頭、鷹爪、鷹牙，可以將這看做是彝族先民對君臣師的形象的其中一個想象。

師即布摩，是彝族負責祭祀、祈禱的祭師，在彝族人的生活中發揮著重要的作用，布摩相當于掌管著彝族的神權和文化，在古代彝族等級社會中具有很高的社會地位和很大的權力，因此鷹象征著權勢也與布摩的職權相通。

三、彝族禽鳥類圖騰崇拜的現代化傳承

在彝族的歷史中，部族之間幾乎都有圖騰崇拜，遠古氏族出于對自然的敬畏，將一些神奇的動、植物賦予神秘的色彩和人類自身的特殊情感和祈愿，將這些動、植物與神靈和祖先聯系在一起，并衍化成部族的圖騰。直至今日，在彝族的日常生活中，仍然可以看到鳥文化對彝族的地名、服飾和舞蹈的影響。

（一）彝族地名中的鶴與鷹

鶴與鷹所體現的等級制度在彝族的地名中也有所體現。在隋唐時代，滇東北、黔西北一帶，基本形成了十幾個稱鶴國（勾、更、格）的祖摩政權，這些地名中都帶一個“勾”，彝族祖摩君長自稱為“勾”，君長所轄的地域也就稱為“勾”某某君長的地域稱為某某勾，所以行政區地名也“鳥化”了[10]。如今很多的地區也以鷹為地名，據有關學者考證“滇池”一名系彝語，“滇”為老鷹之意，這正表明彝族崇鷹習俗在地名上的反映。云南楚雄有一個彝族聚居的山寨，名為古底鄉。“古底”系彝語，“古為回轉之義，“底”為鷹之義，即意為鷹回轉處。其因有鷹形巨石而得名。石鷹乃是族先民立于村寨或轄地的標志。

在彝族社會中，鶴、杜鵑和雄鷹分別被用作君、臣和師的象征，體現了彝族社會等級劃分的特點。彝族地名中的鶴與鷹不僅是圖騰崇拜和血緣關系的象征，也反映了其社會等級、身份象征、英雄祖先和神話傳說等精神文化傳承。

（二）彝族服飾中的鶴與鷹

彝族地區的傳統服飾，圖案和形制豐富多彩，復雜多樣，其中大多與彝族原始的圖騰崇拜有關。如楚雄南華一帶彝族畢摩的法帽兩側以一對鷹爪作為裝飾，或者直接在法帽上裝飾兩只木雕老鷹。貴州畢節一帶彝族婦女的刺繡以鷹為主題，有單鷹、雙鷹、群鷹等不同的圖案，將鷹繡在鞋上稱“鷹鞋”或“鶴子鞋”[]。相傳武棘仇氏的祖先擔心兒子生活過于富足后會玩物喪志，侵擾百姓，殺戮生靈，于是便派一對灰鷹下凡來到仇氏家族變成畢摩，監督君臣，保護百姓，若是仇氏家族不聽話，化身畢摩的灰鷹就可以懲辦彝王，因此彝族百姓將鷹繡在鞋上祈求庇佑。

此外彝族服飾的刺繡也有以白鶴圖騰為主題的，相傳遠古時期的大彝王和信嫫（皇后）是一對白鶴所變，在人間去惡從善，奮力耕耘，并授王權和守土之術，從此國內出現豐衣足食的太平景象。人們認為這是鶴王的賜予，于是將白鶴繡在衣服上，一對白鶴比翼雙飛，作聲聞于天之態，衣服以藍色為底，象征青天，以此表達對鶴王的崇敬之意。

（三）彝族舞蹈中的鶴與鷹

彝族的舞蹈與其古老的圖騰崇拜、宗教信仰有密切的聯系。流傳于四川涼山地區的彝族舞蹈“披氈舞”就是源自彝族早期對鷹的圖騰崇拜。披氈舞是彝族最具代表性的民間舞蹈之一，屬于慶祝類舞蹈，多在婚禮上進行表演，表演者穿著用羊毛織成的長斗篷，在彝語里叫做“擦爾瓦”，下面墜著長穗，起舞時長穗隨風擺動，別有風韻，當舞者伸展雙臂、擺動“擦爾瓦”時，如山鷹展翅飛翔；單抬一腿仁立時，又如鷹立巖端，動作古拙，洗練[12]。

彝族的另一種舞蹈“高躁”則是起源于對鶴圖騰的崇拜。高曉是中華民族的傳統舞蹈形式，早在魏晉時期高蹺就已經是一種雜技形式，且有了較高的技藝。關于高曉的起源，已故的歷史學家孫作云在其《說丹朱—中國古代鶴氏族之研究——說高曉戲出于圖騰跳舞》[13]一文中，首次提出高蹺源于鶴圖騰崇拜的論點，指出堯舜時代以鶴為圖騰的丹朱氏族，他們在祭禮中要踩著高曉擬鶴跳舞，并以《山海經》等古文獻有關記載為依據，認為高躁源于原始圖騰信仰、用于宗教祭祀儀式，又從表演雜技演變為扮演戲曲人物的舞蹈形式。

現代彝族的“高躁”保留和發展了漢族的雜技特色，同時又在其中雜糅了自己的民族特色。如云南玉溪彝族的高曉，是每年迎春會上最隆重的活動，表演者在踩高躁之前要先在關圣廟進行重要的祭拜儀式，表演結束后，依然要回到關圣廟再次祭拜，表演才算結束。對于當地人來說，踩高蹺是迎春會上一個具有祈福意義的民俗活動，以此祈求來年村寨安寧，風調雨順，五谷豐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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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楊雯，云南省社會主義學院助教，研究方向：中華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