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密城市兒童戶外活動場地設計研究

摘要：現代城市高層高密化發展，壓縮了兒童戶外活動的空間，引發了兒童電子依賴和“自然缺失癥”等問題。在此背景下，如何吸引兒童走出家門，增強其與現實世界和真實自然的接觸與互動是研究的核心問題。文章聚焦于研究設計對兒童具有吸引力的戶外活動場地，分析提出了三類戶外活動場地的設計策略，旨在創造更優質的城市環境，以助力兒童健康成長與未來兒童友好型城市建設。

關鍵詞：高密城市；兒童戶外活動場地；設計研究；兒童好奇心；吸引力

中圖分類號：TU984.12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0069（2025）11-0146-04

引言

隨著現代城市高層高密化發展，公共綠地日益稀缺，兒童戶外活動場地也更加缺乏。現代城市將兒童與自然逐漸割裂開，兒童待在室內的時間越來越長，沉溺于虛擬的網絡世界，電子科技對兒童的生活方式產生了消極的負向改變[1]。優質兒童戶外活動空間的匱乏帶來的直接問題就是兒童“自然缺失癥”的出現。“自然缺失癥”一詞由美國作家理查德·洛夫（RichardLouv）在《林間最后的小孩》一書中提出，意指現代城市兒童與自然相疏離而引起的一系列心理問題，出現比如抑郁、注意力紊亂、寡言少語等孤獨癥表現。每天適量的戶外活動與真實的自然接觸對兒童的健康成長至關重要。因此，文章的核心議題在于探討如何設計構建對兒童具有吸引力的戶外活動場地，促使兒童走出家門，接觸真實的自然環境與社會環境，從而獲得自然體驗與社交互動的機會。

一、兒童戶外活動場地

現代高密城市中，無動力、近戶化、非正式的兒童戶外活動場地的設計應成為研究與實踐建設的重點。

首先，從兒童對游樂設施感知的角度出發，可將兒童戶外活動場地劃分為動力型與無動力型兩大類別。動力型是指以旋轉木馬、碰碰車等有動力游樂設施為主的兒童戶外活動場地，常見于城市中的兒童游樂場。這類營利性的游樂場主要是由利益驅動，不僅建設成本高，對孩子的吸引力也會隨著活動次數的增多而遞減。這樣人造的、集成的、快餐式的動力型兒童戶外活動場地不利于兒童發展與成長。而無動力兒童戶外活動場地是以無動力游樂設施為主的環境，即不依靠任何機械外力或能量，且具有游樂特性的主動體驗型設備。無動力游樂設施包含但不限于各種尺寸和形狀的組合滑梯、攀爬網、健身器材、木樁及各種可以用來游戲的景觀小品。相比較于機械性有動力的游樂設施，無動力游樂設施不僅造價更低，而且更能激發兒童的好奇心與主觀能動性。其次，高密城市的兒童戶外游戲活動常表現出明顯的“近戶化”趨勢，居住區和社區公園是離兒童最近的、關系最密切的城市戶外公共空間。兒童活動的空間尺度隨著年齡的增長，從社區尺度往城市尺度逐漸擴大，低齡和學齡兒童主要的公共活動空間是居住區和社區公園。社區公園服務半徑為0.3km-1.0km，是與居民最緊密相關的城市公園[2]，是居住區最大的開放空間，是最貼近兒童日常生活的、可兼顧可達性與自然性的第二自然。最后，城市中正式的兒童活動場地規劃配置不多，非正式兒童活動場地常常被包含于各種城市公共空間中。由于兒童自身的生物特征，其游戲活動的發生具有偶然性和隨機性，任何戶外空間都可能變成他們臨時的游戲活動場地。因此，城市中的非正式活動場地承擔著大部分的兒童戶外活動，應受到研究者的重視。

二、設計策略

（一）新異與挑戰性設計

1.相關理論研究

新異的兒童戶外活動場地對兒童具有吸引力。“新異”表示一種新穎奇異的特征，主要指對比兒童知覺經驗中，相對陌生的、不熟悉的、少見的刺激物。對于兒童而言，具有吸引力的活動場地必然先要能夠激發其好奇心。心理學領域的既有研究中最為確定的就是新異性的刺激物可以引起兒童好奇心，大部分已有的關于好奇心的研究主要圍繞刺激物的新異性展開。學者Dubey和Griffiths2020年給好奇心下的最新定義為“一種整合了基于新異性和復雜性理論的未來獎勵最大化機制”[3]。劉云艷亦指出，好奇心是一種人內心的內在動機，主要由外部刺激物的新異性特征所喚醒[4]。所以，新異的環境能夠引發兒童好奇心，吸引兒童的到來和駐留玩耍。冒險游戲對于兒童來說也是一種新異的感受。冒險游戲天然具備“目標-障礙-解決”的三段式敘事。兒童在未完成事件中會產生強烈的完型心理需求，這種敘事張力使其持續關注游戲進程中的意外轉折，從而放大對未知環節的新奇感知。兒童天生擁有很強的探索欲和好奇心，熱愛冒險，具有挑戰性的兒童戶外活動場地對兒童非常具有吸引力。研究表明，可控的風險可以幫助孩子的堅韌、勇氣和毅力等素質的培養，冒險游樂場對兒童更具吸引力[5]。兒童早期教育的創始人艾倫夫認為過于強調安全的兒童游戲場地，是“管理者的天堂，孩子們的災難”。過度強調安全問題、過于關注戶外游戲場地帶給兒童的危險，可能導致兒童可參與的活動內容變得簡單而乏味，進而對培養兒童勇于挑戰和創新精神產生不利影響。

2.新異與挑戰性設計

新異性設計包括活動場地材料的新異、造型的新異、神秘感的營造等。比如選用能夠引起兒童好奇的色彩奇異、葉形奇特的新異植物材料，讓孩子們感受自然的奇妙樂趣；加入趣味光影的設計給兒童帶來新異好奇的心理體驗；應用高科技給景觀增加新異的未來感；配合鏡面等新異的材料突出整體造型的新異感等。新加坡樟宜機場Jewel大樓頂層的兒童冒險滑梯，以三座液態金屬質感的錐體構成珠寶般的鏡面雕塑。連續無縫的拋光鋼曲面實時反射周圍1400棵綠植與天光，形成動態萬花筒效應，使兒童滑行時如同穿梭于虛實交織的森林幻境。雕塑內部嵌入4條滑道（含玻璃螺旋梯與陡坡滑梯），其曲面玻璃圍欄結合光纖燈帶，夜間化為流光隧道，將機械運動升華為光影藝術——這座既是頂層空間中的璀璨寶石，又是暗藏魅力滑梯的游戲雕塑，最終成就了超現實的液態金屬幻境，是新異性設計的典型案例之一，如圖1。

2013年的漢堡國際大園藝展上，兒童活動場地的設計通過顛覆傳統運動場地的材料與玩法，打造出充滿實驗性和想象力的兒童互動空間，其新異特點主要體現在基底材料的感官革新，達到了讓人耳目一新的作用。園藝展中的模擬高爾夫和足球運動都拋棄了原來常用的草坪，采用了新異的基底，形成強烈的感官反差，吸引了不少兒童進去玩耍，如圖2。

在充分考慮安全的情況下，兒童戶外活動場地的設計應盡量創造探險的機會。

探險因素屬于景觀設計中的阻礙性因素，在兒童游戲過程中加入阻礙性因素，一方面可以激發孩子們的好奇心和求知欲，探索更多可能性，培養他們獨立思考和解決問題的能力。另一方面，可以使兒童通過親自動手搭建、試錯和評估，在反復嘗試的過程中了解自身的身體機能與局限，不斷提升自我認知，探知自己的安全邊界，增強對環境的掌控能力與危險的識別，如此才可以建立對風險的意識，避免未來更大的危險發生，從而實現自我防護。

BE-MINE游樂場位于比利時貝靈恩市，由Carve與Omgeving設計團隊將60米高的煤礦工業遺址（terril碎石山）改造為兼具歷史敘事與冒險體驗的兒童樂園。設計師將場地原有的工業元素轉化為兒童可交互的冒險符號。場地中設計的“柱子森林”是以1600根木質立柱模擬礦井支撐結構，形成高密度攀爬網與迷宮，兒童需在錯落的木桿間穿行、攀爬或利用吊床懸空移動，通過不規則空間激發肢體協調與風險預判能力。木質立柱的密集排布也呼應了原來礦井通道的幽閉感，觸發兒童對未知空間的想象。另外，設計師還通過地形復雜度逐級強化，適配不同年齡段兒童的冒險需求。山腳區域設置平衡木、繩網等低難度設施，培養兒童基礎運動技能。半山腰的棱形場地引入爬行隧道與攀巖墻，兒童需結合策略選擇路徑。總體而言，該設計通過地形重塑、工業符號轉譯與動態難度設計，將廢棄礦區轉化為激發兒童勇氣與創造力的冒險實驗室，成為工業遺產再生與兒童活動空間創新的典范，如圖3。

（二）親自然設計

1.相關理論研究

“親生物假說”是親自然戶外活動場地可以吸引兒童的生物學證據之一。這一假說由愛德華·威爾森（EdwardO.Wilson）在1984年的著作《親生命性》中首次系統提出，其定義可概括為“與其他生命形式相接觸的欲望”。有時候，孩子需要的不是眼花繚亂的游戲設施，只是一片自然的場地，搭建兒童和自然的橋梁才是設計的目的。在進行兒童戶外活動場地設計時，應發掘人類與生俱來的、深植于基因中的親生物景觀偏好，順應兒童親近自然的心理需求，以增強活動場地對兒童的吸引力。

國家發改委聯合發布的《城市兒童友好空間建設導則（試行）》中建議采用自然化設計，以兒童和自然的關系為出發點，創造沉浸式自然氛圍來增強兒童的體驗感知[6]。兒童友好城市理論中亦指出，兒童的發展權包含“擁有充滿動植物的自然空間”。另根據國家生態園林城市標準，“自然度”指區域內的綜合物種指數，物種即包含了動物和植物兩大類。動物則指自然景觀中比如鳥類、昆蟲和人為引入的一些小動物。人也是動物的一種，所以這里也包括了其他的成年人和小朋友。景觀環境中其他小朋友的活動也能引起兒童的好奇。植物則不僅包括景觀類的喬灌草，也包括了農作物等。

現代的教育理念認為，我們應把研究塑造的對象從兒童轉變到環境，讓兒童回歸到自然的環境中，親近自然中的其他植物與小動物，讓兒童自由地成長與發展，潛移默化培養他們的愛心、責任感和環保意識，從而推動人與自然的和諧共生。天性驅使下，兒童本身就會對身邊事物充滿好奇。學齡兒童每天至少有5-6小時的娛樂時間，但現在他們大部分娛樂時間都被手機和游戲占據。應為兒童建設豐富自然的景觀環境，鼓勵孩子通過對真實自然環境的感知和親身探索，體驗生活和生命的同時，激發和培育兒童的好奇心，并使其從外部表象的好奇轉變到對事物內部本質規律的好奇，不斷提高與深化，在孩子的心里埋下求知的種子。

2.親自然設計

城市中的兒童對食物的來源缺乏認知，對農作物會感到陌生和好奇。應在兒童可達的范圍內，多創造機會讓孩子們認識農作物、也進一步讓孩子知道食物來之不易，從小培養珍惜食物的意識。所以，可以在社區公共空間中嘗試設計能由孩子們親自操作的小菜園，種植池的立面還可以做可視化處理，給孩子們提供觀察農作物生長的機會。兒童還可以親手認領一小塊菜地，由孩子們自主決定種些什么瓜果蔬菜以及何時去種。兒童與家長一起動手播種和收獲，這也是天然的親子樂園。具體設計方法上，可以利用道路綠化、花池樹池、半圍合的下沉空間等，設計小巧有趣的農耕體驗空間，如圖4。

孩子有親近自然的天性，水、石子、沙土都是他們的玩具，自然游樂場可以實現兒童重返自然的理想。自然游樂場始于上個世紀末，并逐漸成為發達國家兒童活動場地的設計主流。顧名思義，自然游樂場主要由自然元素構成，引入的元素有樹樁、石、水、沙子、吊橋及樹屋等。自然游樂場沒有固定的模式，但擁有一些共同的特征。比如可自由探索的蜿蜒小徑、沙地、斜坡等地形和豐富多樣的空間。憑借促進兒童發展的諸多助益，自然游樂場是最受歡迎的新一代兒童活動場所。

新加坡裕廊湖濱湖花園北端的ClusiaCove克魯西亞灣親水互動樂園，以親自然設計為核心，通過模擬自然潮汐的淺水互動池、開放式沙巖游樂區及三重生態凈化系統（濕地植物→沙床→紫外線過濾），打造零能耗水循環閉環。其中，潮汐互動池設計模擬自然潮汐動態，通過周期性水位漲落（最深處僅30cm）讓孩子親身體驗海岸水文循環。園區以本土半水生植物Clusiarosea命名，選用原生濕地植被與天然石材，還原淡水沼澤生境，同時為野生動物預留棲息通道。其非結構化游戲設計摒棄傳統設施，讓兒童在堆沙、控水閘、攀巖等自主探索中，直觀學習水生態知識，將自然過程轉化為沉浸式互動體驗，實現生態修復、科普教育與兒童游戲的有機融合。克魯西亞灣親水互動樂園的親自然特色不僅體現在材料與形態的本土化，更在于將水生態過程轉化為可參與的游戲場景，使兒童在互動中建立與自然的深層聯結，如圖5。

（三）可供性設計

1.相關理論研究

可供性理論常著眼于兒童群體，是兒童友好型空間研究的重要理論依據[7]。“可供”（affordance）的定義最早由美籍生態心理學家JamesGibson所指出，用以描述“環境—行為”過程，解釋環境所具有的支持個體發生特定行為活動的可能性[8]。“可供”是通過環境對所處于當中的個體產生的行為暗示而實現[9]，比如光滑而傾斜的坡面會引導兒童滑滑梯的游戲行為、小而易于抓取的物體會引導兒童的抓緊行為、易于攀爬但又帶有一點挑戰性的繩網會引發兒童的攀爬行為等。完全同樣的環境，兒童的感知和行為發生可能與成年人大不相同。簡單來說，就是成人視角的非游戲場地很有可能在兒童眼里是一個可供玩耍的地方，所以注重場地的“可供度”塑造就是最大化為兒童提供玩耍的空間。

2.可供性設計

可供性設計有塑造的可供性、功能的可供性、活動的可供性和使用的可供性等設計類型[10]。塑造的可供性指場地能支持兒童產生自發性活動、創造性活動和非既定游戲。對兒童來說，比起游戲設施最終的外部形式，游戲建立的過程更有意思[11]。沙、土、小石子等可塑性強的“松散材料”的應用，有助于增強兒童自主建立游戲的過程本身。“松散材料”的定義由西蒙·尼科爾森（SimonNicholson）首次給出，泛指所有兒童可以用來操作、轉化和創造的材料，如沙粒、水、泥土、碎石等可塑性強、互動性強、輕便可以移動重組的景觀元素。松散材料能夠激發兒童自主主導游戲活動，給兒童提供了表現創意的機會。沙地和泥土是最常用的天然松散材料，是小朋友們愛不釋手的天然玩具，現在越來越多的兒童游戲場地已經把沙坑作為必不可少的設計元素之一建設其中。這種游戲可以很好地鍛煉孩子的感知能力，豐富想象力和創造力。對于兒童來說，沙子有無窮無盡的玩法，可以挖坑、堆棧、運輸等，如果在沙中加入水，就可以重塑其固液形態，變得更加奇妙無窮。另外，沙粒作為兒童游樂場所的常用鋪地材料，其細膩柔軟的質地為兒童在游戲過程中意外跌落也提供了必要的安全緩沖。功能的可供性是認知科學領域的一個術語，意指環境與使用者的一種雙向關系，如環境為使用者提供的功能和使用者自己開發的新功能。景觀不僅僅是滿足裝飾性的需求，更是豐富功能的可供與滿足。兒童活動場地中的座椅是實現功能可供性設計的一個表現方法，也可以成為景觀中的一道風景。比如自然曲線的木材坐凳設計，既可以為監護人提供休息，也可以作為幼童的小型滑梯。此設計實現了休憩座椅的多重功能可供，并融合了成人與兒童空間，讓成人在休息的同時，可以對兒童進行安全監護，如圖6。

活動的可供性指在兒童非正式活動場地中實現場地對兒童的活動可供。前文提到，兒童游戲可隨時隨地隨處發生，具有很強的隨機性，應關注城市中承擔著大部分兒童戶外活動的非正式活動場地。在探討如何在當前條件下創建兒童友好城市時，國外普遍采用的通用設計理念顯得尤為出色。通用設計指創造包含而不是特定對某個群體的關懷，比如一般公眾使用的設施，殘障人士能用、老年人能用、兒童也能用。營造兒童友好城市絕不能只停留在增添社區內的游戲場所，也要在城市中創造更多兒童可以安全玩耍的空間。設置專門的游戲場所并不意味著城市的其余部分是“禁止”兒童入內的，不是只有專門設置的游戲場所才是屬于孩子們的，他們應該和成人一樣公平地享受城市公共空間。有很多成人意想不到的邊邊角落，都能成為孩子們游戲的樂園。比如裸露的水管、建筑施工遺留的沙堆等，兒童總能開發出成人意想不到的玩法。城市中的大量非正式活動空間成為了兒童活動場地的主要構成，探索實現非正式兒童活動場地的活動可供性，有助于創造更多更豐富的場地支持兒童自由自在地玩耍和活動。

使用的可供性設計可應用于城市消極空間的轉化。城市中的消極空間散落于城市的邊邊角角，是相對次要的、負面的、無序散漫的、流動的城市空間。成人眼中的消極空間可能正是兒童視為寶貴游樂場的玩耍之地，然而實現消極空間的使用可供也是可供性設計的要點之一。我們應注重城市消極空間的使用可供性改造，以適應兒童的活動和行為。值得注意的是，消極空間常常因為無人管理和缺乏公眾的視線而成為兒童活動潛在的危險，經過設計改造的消極場地也保證了兒童活動的安全性。在城市空間中，建筑物的屋頂因其廣闊的面積、開闊的視野以及充足的光照條件，往往成為兒童活動的重要場所。然而，由于屋頂在人們日常生活中的低功能性及低可達性，其場地設計常常被忽視，導致其成為城市中常見的消極空間之一。然而對于兒童來說，這卻是一片可以自由活動和游戲的廣闊天地。有研究通過對比社區內各類型場地顯示，空曠寬闊的空間具有更大優勢，是兒童在社區范圍內進行活動的第一選擇[12]需重視對建筑屋頂空間的消極轉化，使之設計轉變為可供兒童使用。因此，的積極活動場地。JAJA事務所對一個位于哥本哈根的傳統老停車樓進行了改造建設，以可供性設計為核心，打造了一個屋頂兒童樂園。其設計的特點在于通過空間元素的多重功能暗示激發人們的自發行為：銹紅色對角樓梯以視覺張力召喚攀爬探索，其扶手延伸至屋頂后無縫轉化為秋千與攀巖架；外立面網格結構同時承載綠植生態、通風視野與歷史敘事；2400㎡屋頂摒棄預設分區，僅以抽象色塊和紅色框架界定空間，鼓勵兒童自主定義活動。這種“結構即邀請”的設計策略，將冰冷基礎設施轉化為垂直公共活力發生器，使護欄變游樂設施、樓梯成文化路徑、停車樓化身全景社交活動劇場，面向不同年齡層次的兒童，開創出了一個生命力十足的公共場所，如圖7。

結語

兒童作為國家未來的人才儲備，其健康與成長在任何時代和地區均受到全社會的高度關注。當今城市的現代化進程正逐步改變兒童的生活，網絡依賴等不恰當的生活方式隔絕了孩子和現實世界的互動。基于此，文章著重探討構建對兒童具有吸引力的戶外活動場地，以促進兒童減少使用電子產品的頻率，鼓勵他們參與戶外活動。隨著將兒童友好城市建設納入國家“十四五”規劃的正式文本，兒童活動場地的設計開始受到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傳統的僅擺放成品游戲器械的“KFC”模式，已無法滿足兒童日益增長的需求[13]。文章關于構建具有吸引力的兒童戶外活動場地的研究，期望為兒童友好型城市建設提供助力，為兒童創造一個優質的城市環境使其健康成長，也為社會的未來發展奠定人才基礎。

參考文獻

[1]張笑來，姜斌.恒毅力養成：針對城市學齡前兒童的一種自然教育[J].風景園林，2019，26（10）：40-47.

[2]孔曉莉，湯曉敏.上海社區公園兒童活動區特征研究[J].上海交通大學學報（農業科學版），2016，34（01）：45-51+62.

[3]Dubey，R.，Griffiths，T.L.Reconcilingnoveltyandcomplexitythrougharationalanalysisofcuriosity.PsychologicalReview，2020，127（3），455–476.

[4]劉云艷.幼兒好奇心發展與教育促進研究[D].西南師范大學，2004.

[5]董慰，閆慧中，董禹.在游戲中成長：英國的兒童游戲環境營造經驗[J].上海城市規劃，2020，（03）：14-19+37.

[6]孫芊鈺，胡劍忠，金簫.基于感覺統合理論的兒童鄉村游憩景觀設計研究[J].設計，2023，36（23）：150-154.

[7]齊君，董玉萍，提姆·湯森.可供性理論在西方環境規劃設計中的應用與發展[J].國際城市規劃，2019，34（06）：100-107+114.

[8]Gibson，J.J.Theecologicalapproachtoperception.NewTrendsinExperimentalamp;ClinicalPsychiatry，1979，153-166.

[9]孟雪.兒童友好導向的城市住區空間環境評價與優化設計研究[D].哈爾濱工業大學，2020.

[10]白茹.老工業住區戶外公共空間環境可供性評價基礎研究[J].低溫建筑技術，2020，42（10）：14-18.

[11]陳昭.設計的“為”與“不為”——圍繞幼兒游戲空間設計的思考[J].景觀設計學，2020，8（06）：86-93.

[12]張藝嘉，鄭志元.兒童友好型未來社區景觀優化研究——以合肥尚品御園社區為例[J].設計，2024，37（17）：33-36.

[13]代叢純，楊霞，徐英豪.基于親自然設計的兒童游戲景觀設計研究[J].設計，2024，37（19）：150-1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