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馬斯洛需求層次理論的公共空間適老化設計

摘要：隨著鄉村振興戰略的推進，鄉村發展正在進入新的階段。然而，當前我國正處于老齡化快速發展的時期，城市與鄉村都受到老齡化的沖擊。其中，鄉村老齡化現象尤為嚴重。在此背景下，文章基于馬斯洛需求層次理論，以適老化建設的視角，對遼寧省大連市金普新區杏樹屯鎮猴兒石村進行適老化更新設計。旨在為濱海地區類似村莊的適老化鄉村建設提供經驗，促進鄉村振興戰略的發展。

關鍵詞：馬斯洛需求層次理論；適老化設計；濱海村莊；公共空間；老齡化

中圖分類號：TU982.29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0069（2025）12-0150-05

引言

2021年6月1日起施行的《中華人民共和國鄉村振興促進法》的發布，說明我國鄉村發展即將進入全新時代。在國家政策大背景下，作為鄉村振興中重要一環的鄉村文化與設施均等化建設，需要以鄉村空間為載體。可以說，公共空間承載了鄉村人居環境提升以及文化繁榮的重任。由于遼寧省所處地理位置的原因，其村莊受到寒冷氣候以及濱海地域的雙重制約。作為村民日常交往、生活活動等重要空間載體的村莊公共空間，無法有效支撐老年人日常生活的需求。故在此背景下，通過對大連市金普新區杏樹屯鎮猴兒石村的適老化更新設計，來探索更加符合村莊適老化更新的模式與途徑。

一、馬斯洛需求層次理論

美國心理學家馬斯洛通過對人的行為與心理研究，編著了《人類激勵理論》一書，并提出著名的“馬斯洛需求層次理論”。認為不同的人群會根據自身所處的環境形成不同層次的需求，分為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以及自我實現需求。這5個層次從個人需求等級來看，可以分為基本需求、進階需求以及高級需求3個階段（如圖1）。

（一）基本需求：包括生理需求和安全需求，對應的是維系個人基本生存以及外部環境的需求，如衣、食、住、行及基本的健康狀況等。其中，安全需求主要是確保生活中的身心安全。

（二）進階需求：包括社交需求和尊重需求兩方面。社交與被尊重是絕大多數人在社會生活中所需要的，尤其對于外部環境而言，一個人獲得了相應的社交以及被尊重，將塑造其更具信心和充滿熱情的生活狀態。

（三）高級需求：主要指自我實現需求，即個人通過上述需求的實現最終得到內心滿足，包括對自身價值、自身生活意義以及其他精神訴求相關的需求。馬斯洛認為，自我實現需求是需求層次中最高級的需求。

對于村莊公共空間的使用而言，老年人相較于青壯年的需求更加復雜。依托馬斯洛需求層次理論進行適老化設計，能夠以老年人的需求視角對老年人的訴求有更好的理解，并建立更加有針對性的公共空間體系，使村莊公共空間設計更具適應性。

二、基于馬斯洛需求層次理論的適老化特征

（一）迎合生理需求：在老年階段，老年人的生理特點表現為感知系統減退、神經系統變化以及肌肉和骨骼的衰退[1]等諸多特征。由于他們在日常生活中對周圍環境更為敏感，于是也就有著更為復雜的需求。這些需求反映于村莊建設中，就需要根據老年人的生理特征與需求，呈現于鄉村公共空間、設施當中。

（二）實現社交需求：老年人在社交中同時呈現出相對穩定與保守以及能夠快速融入的雙重特征。首先，受到生活經歷的影響，老年人更樂于與具有相同經歷的人群形成社交圈；其次，老年人能夠依托逐漸發掘的興趣、愛好或日常高頻行為形成新的社交圈，如廣場健身、老年大學等。故在設計中，實現社交需求則更多需要關注能夠為老年人提供必要交往的空間與設施，以此激發老年人的社交需求。

（三）滿足心理需求：主要體現于能夠得到自我滿足以及相互尊重關系的實現。自我滿足源自對預期活動或預期行為的達成度，如老年人希望利用健身設施實現符合年齡、體能的健身運動，即實現了自我滿足；相互尊重則源自在同一時空內，與不同年齡、不同社交圈人群的友好共處并得到必要的尊重，如具有音樂愛好的老年人在公園中共同演奏曲目，當有一定數量人群圍觀并在演奏中形成互動或獲得圍觀者的贊美與鼓掌時，就達成了相互尊重以及自我實現的心理訴求。此外，根據李文甲對東北地區村莊公共空間的調查發現[2]，如圖2、圖3可知：村民具有強烈的交往意愿。這就意味著，對于公共空間的適老化設計，要更注重老年人在日常活動中的情感狀態，公共空間的環境會密切影響老年人的情感水平[3]。（四）促進混合使用：適老化不意味著將老年人的需求作為規劃設計的唯一人群，“主動迎合老齡化趨勢還需要預留一定的彈性[4]”。這就需要在多年齡人群需求的基礎上，提升老年人使用的便利性、安全性以及舒適性，并適當增加符合老年人生理、心理需求的設計要素。在可能的情況下，應能夠促進不同年齡人群的融合使用，使不同年齡人群形成互不干擾又相互融合的空間體系與設施體系。

（五）吸引城市人群：鄉村具有豐富的自然景觀資源和生態環境，尤其是城市近郊村莊與城市聯系緊密，且擁有著良好的交通可達性優勢，所以這部分村莊往往會成為部分城市老年人向往的養老環境。因此，在村莊適老化體系建設中，還應充分評估村莊對城市人群的吸引力，考慮城市人群對鄉村生活的訴求，將其訴求納入村莊公共空間適老體系。

三、猴兒石村現狀概述

（一）村莊概述：猴兒石村位于大連市金普新區杏樹屯鎮的東端，南臨黃海中部，海岸線長8公里，海域寬闊，海灘平坦，礁石秀麗，濱海公路東西貫通，是農漁并重發展的沿海村（如圖4）。

（二）村莊人口特征：全村共有465戶，1465人。60歲老年人口325人，占總人口約22%。人口近五年平均增長率約0.48%，逐年緩慢增加。由于村莊漁業發達，80%的村民靠捕魚為生，村莊人口外出務工數量相較于其他村莊略低。

（三）村莊產業特征：猴兒石村是以漁業捕撈與加工以及櫻桃種植為主導產業的濱海休閑村莊，作為杏樹港海鮮的主產地，自然港灣可容納200艘近海養殖、捕撈小型船只停靠，有400平方米的海鮮分揀場地供漁民們使用。此外，村莊每年具有一定數量自駕游的游客到村莊周邊海域游玩，包括趕海、餐飲、拍照等活動，但尚未形成規模，村民也未提供旅游服務與旅游設施。

從更新動力與訴求來看，猴兒石村是典型的老齡化村莊。村莊的主導產業具有較強的帶動作用，故村莊適老化更新是以產業發展為依托，村莊統籌旅游、村民生活品質提升下的村莊適老化更新。

（四）村莊公共空間評價

1.生活生產空間復合化：依托漁業產業，在濱海岸線形成了一定規模的碼頭以及漁業加工區域。除此之外，各村民也都依托宅前院后的角落空間進行簡單的漁業加工，如晾曬、漁具維護與修補、漁品初級加工等力所能及的勞作，成為了村莊典型的活動景觀。

對于老年人而言，這些空間極具吸引力。一方面，將生產、生活等老年人所喜好的生活情景與休閑活動緊密融合；另一方面，能夠充分滿足老年人對聚眾、勞作、交流的心理訴求。但由于受到漁業生產的周期性約束，在非捕魚季節，這些空間則被閑置或僅用于堆砌各類設施、設備。而且在適老化視角下，老年人由于身體和認知功能的變化，更易受到環境安全問題的影響[5]，故這一模式現狀不能為老年人提供必要的安全保障。

2.設施與公共空間等級扁平化：村莊中的公共空間僅包含用于漁業生產的碼頭、黨群服務中心結合設置的村民中心廣場以及作為村莊入口標識的路口廣場，缺乏適合于老年人使用的設施與空間。此外，猴兒石村因為其濱海的自然景觀特色以及漁業景觀，成為部分自由行游客的參觀地，但對于旅游人群的設施需求卻缺乏考慮。

3.公共設施分布隨機化：受經濟發展水平以及人口規模的制約，猴兒石村除黨群服務中心外，沒有支撐老年人公共交往與公共活動的公共設施體系。

4.公共空間街巷化：猴兒石村的公共空間大多以街巷本身及村落切割后剩余的角落空間為主，呈現出“位置與形式隨機化”的屬性。這些空間使用頻率較高且極具活力，甚至是村民節慶活動必經之路，承載了村民絕大多數的日常交往活動，深受老年人喜歡。但目前沒有經過精心設計，質量上缺乏對老年人需求的響應。

5.村莊文化單一化：由于農村的老年人對其鄉土有著特有的依賴感，這與我國長久以來的文化相關[6]。所以，對于鄉土記憶的保持與延續，使老年人能夠對周圍環境與內心記憶的環境產生共鳴，形成對地域特色的認同。而猴兒石村的公共空間目前除典型節點外，沒有呈現能夠體現地域特色的符號或載體。

四、猴兒石村公共空間適老化設計總體策略

按照《大連市村莊規劃編制技術導則（試行）》（2022年07月版）村莊分類，猴兒石村屬于特色保護類，即自然歷史文化特色資源豐富的村莊。在村莊規劃的編制中，應提出對應保護策略以統籌資源保護與產業發展的協調關系。村莊風貌應注重整體性，尤其是對于具有特色的產業類型、旅游服務、村莊景觀等，可考慮適當增加建設用地以發展用于其發展。公共空間體系作為村莊旅游服務以及村莊景觀的重要支撐與載體，在設計中應充分考慮對外旅游服務與對內生活生產的協調，主要從以下方面進行統籌設計。

（一）建立公共空間等級體系

按照生活圈概念，結合猴兒石村村莊實際建設情況，建立公共空間分布與等級體系。分布上，考慮到老年人活動能力以及對公共空間訴求的差別，按照5分鐘——10分鐘——15分鐘建立公共空間體系，分別對應300米——500米——800米活動范圍。5分鐘范圍主要對應一般性日常活動所需的公共空間，如街巷、院落以及邊角空間等；10分鐘范圍主要對應具有一定規模的村莊空間，如自然景觀節點、農田景觀節點、自然岸線、小賣店及周邊空地等，能夠滿足村民一定規模的聚集需求；15分鐘范圍主要是黨群服務中心廣場、濱海空間以及漁業生產空間，這些空間除了滿足村民生活所需以外，還具有村莊文化展示、旅游以及漁業生產與交易功能的大尺度公共空間，老年人在此類空間內主要是參與規模較大的村莊層面的集體生活、生產活動或對外旅游服務等經營活動。

規模上，由于村莊本身人口與居民點規模約束，其公共空間規模比較小。因此，將邊角空間、街巷、濱海岸線以及村廣場均納入公共空間體系，并按照不同的活動范圍配備對應的設施體系，以滿足不同類型的公共活動訴求，整體規劃設計如圖5所示。

（二）優化公共空間要素體系

1.優化場地設計：猴兒石村具有多樣的場地分布與場地功能。針對不同場地，結合老年人可能的使用模式，從功能以及要素方面對場地進行分類設計。

（1）界定場地用途：村內一般可以分為濱海場地、漁業生產場地、村民廣場以及公共綠地等幾大類。在確保主導功能的前提下，適當進行功能融合，引導村民進行公共交往。如圖6所示，考慮到老年人參與生產活動的可行性，將生產區按照生產核心區——輔助生產區——外圍生產區進行劃分并采用顯著標志。在外圍設置游客或老年人的集中活動節點，引導老年人在安全范圍內參與生產活動。同時在周邊增加必要的圍護設施、休憩設施以及安全防護措施，降低老年人參與生產與休憩活動的潛在危險。

（2）優化界面材質：主要針對圍合界面以及地面材質的設計。如圖7，首先，從生理需求角度看，老年人行動相對緩慢，光滑的墻面、地面會形成潛在的風險。應當盡量使用摩擦力好、具有一定涵水性能的材質，如毛石、磚塊、固化后的沙石地面等。同時，墻面設置必要的抓、靠、扶設施，方便老年人使用。其次，從心理需求角度看，老年人更喜歡相對柔和的界面，故在老年人聚集和活動頻繁的區域可設置攀爬植物，柔化界面的同時，打造溫度、濕度更舒適的微氣候。

2.完善設施配置

（1）基礎性公共設施：包括衛生間、具有遮陽與遮風功能的休憩設施、老年人應急設施等，以滿足老年人日常使用的生理性需求。這類設施除了設置于公共空間外，還可以結合街巷進行布置，服務半徑控制在300米內。

（2）附加型公共設施：由于遼寧省冬季氣候的多風、多雪以及低溫特征，應結合公共空間適當設置能夠滿足老年人聚集的室內空間以及灰空間。考慮到設施的兼容性以及老年人使用設施的習慣，可以和村莊的商店等服務網點或廣場等公共空間合設，但密度控制在步行10分鐘可達的范圍內，即約800米的服務半徑范圍內。

3.提升綠化品質：猴兒石村有著良好的綠化基礎，由于濱海岸線以礁石為主，不適合大面積綠化種植，村莊的綠化應以“精細化”設計為主。

（1）廣場綠化：首先，在村中的大型廣場栽種符合濱海氣候特點的喬木品種，按照夏季遮陽、冬季擋風的原則進行布局。結合廣場具有“灰空間”的建筑物、構筑物混合布置，能夠為老年人提供最廣泛的季節使用可能性。其次，在游憩設施周邊，注重喬木——灌木——草地的結合布置，進一步降低夏季地面熱輻射以及冬季的北風影響。如圖8所示的美國馬薩諸塞州某綠地更新項目，采用了花盆、草地以及喬木相結合的方式，形成豐富的空間層次，這些空間可以支撐人群豐富的活動，同時也削弱了濱海氣候的不利因素。

（2）街巷綠化：猴兒石村街巷空間整體形態較規整，且具有連續的院落圍墻。如圖9所示，街巷寬度約為4米，兩側界面高3米左右，故其街巷綠化的主要功能為豐富與柔化界面、改善街巷微氣候。首先，為了保持街巷良好的界面與空間關系，以地面小尺度種植的觀賞性花草為主，并適當考慮墻面立體綠化；其次，按照老年人在街巷中的活動特征，關注打造老年人停留的“點狀空間”，并適當增加具有遮陽功能的喬木種類。

（3）邊角空間：猴兒石村的邊角空間主要有兩類。一類是位于村莊街巷盡端的小尺度空地，是村莊居民點與外圍林農用地的邊界。在更新中，可以種植具有視線遮擋作用的喬灌木組合。一是形成老年人開展休閑活動的“點狀”空間，二是形成視線遮擋，增強村莊的圍合感，為老年人營造相對封閉的村莊感受，以提升安全感；第二類為街巷內部以及漁場碼頭周邊的小尺度空間，多為閑置或堆放各類器械或雜物。更新中應以集體治理的方式清理無用的器械與雜物，并配合綠化增設適合于老年人活動的座椅、遮擋物等，提高空間的使用率。對于停留較少的邊角空間，引導村民有序擺放器械或其他能提示漁村文化的工具，或在財力允許的情況下，增設必要的雕塑小品，提升村莊文化底蘊。

綜上所述，應充分利用村莊中心現有的綠化體系，進行適當的優化與改造。以大連氣候特征以及老年人使用方式與行為特點，按照相對較高標準建設。其中，考慮老年人外出活動的實際需求與潛在危險，增設適老服務用房以及小尺度用戶活動節點，提升老年人在活動中“偶遇”的可能性，促進老年人交往（如圖10）。

（三）傳承村莊特色文化特色

1.漁業文化：一方面，漁業文化是猴兒石村重要產業的景觀表達，故可以充分依托漁業生產及其附屬的各類“符號”、活動，開展漁業文化的展示，如對漁業工具的藝術加工，甚至是原樣展示。對于作為村莊“活景觀”的漁業活動，應明確活動范圍，引導村民至集中的范圍內進行。零星生產活動可以保留在村民的宅前院后，使老年人有參與生產活動的可能性，同時要保障老年人活動的安全性。

另一方面，從旅游角度看，漁業文化是村莊重要體驗型旅游資源。可引導老年人參與到旅游產業當中，在特定節慶、慶典活動中充當漁業體驗的“表演者”“服務者”，使老年人發現自身價值，并樂在其中。

2.民俗文化：民俗文化通常與地域文化相吻合。對于猴兒石村而言，其村民大多為大連本地人。由于大連地區整體的城市文化融合了東北傳統文化以及“闖關東文化”，具有一定融合屬性，故猴兒石村同樣具有這樣的文化融合屬性。從老年人的視角看，一方面，他們更希望將傳統的鄉村形象呈現在現實生活中，以滿足對過去的懷念。所以在民居、街巷的更新中，應注重老年人對傳統村莊特色的描述。另一方面，當前村莊所有的扭秧歌等活動已具有一定特色，應進一步強化。此外，對于漁村而言，祭祀媽祖宗廟也是漁村不可或缺的民俗活動，可以依托這一儀式舉辦豐富多彩的地域、民間活動，尤其是適合于老年人參與、能夠滿足老年人追憶過往生活情景的活動。綜上所述，從適老化的視角來看，村莊公共空間優化的整體規劃方案如圖11所示。

五、猴兒石村公共空間適老化典型節點設計

（一）濱海岸線

1.空間策略與氣候應對策略：濱海岸線作為村莊重要的景觀帶與村莊歷史典故來源（猴兒石），結合旅游與村莊使用訴求，打造以自然景觀為主的景觀帶，并修建位于村莊岸線最北側的猴兒石廣場以及老年活動中心。如圖12，首先，充分考慮濱海的日照以及風力特征，廣場設置具有遮擋功能的構筑物，加大構筑物的“灰空間”，減小開口，增強冬季使用的舒適性。綠化采用喬灌木結合的方式，提高廣場夏季遮陽效果，并阻擋冬季北風的影響。地面材質的處理上，對于使用頻率高的通道或活動場地，采用具有防滑性材質，如木制地面或具有吸水性能的地面磚材質。

2.文化傳承策略：首先，擬恢復猴兒石并進行適當復原，以猴兒石為中心設計廣場，作為村莊的文化展示中心；其次，在猴兒石廣場以及村民活動中心注重東北鄉村的鄉土氣息。在尺度上，延續現有住宅的肌理形態與空間關系。在材質上，親人尺度上采用暖色調。老年人接觸與停留的尺度上采用木材質或其他有彈性的柔性材質，在其他區域采用磚、仿泥材質以呼應村莊現有質感（如圖13）。

（二）街巷設計

1.生態與文化策略：對村莊建設用地范圍內的街巷空地進行補充綠化，種植成本較低的喬灌木，增強生態調節作用的同時，提升街巷空間層次效果。沿院墻保留0.5米左右裸土，作為街巷花草種植范圍，種植常見植物，增強街巷的涵水能力。

2.村莊主街以及濱海景觀道路的墻面保留現有材質與裝飾形式，對較破舊或殘缺的墻體進行維修。濱海公共活動區域的新建建筑、圍墻延續村莊現有建筑、圍墻材質，并適當進行粉刷，以浮雕、壁畫等形式增設少量的中國傳統紋樣或吉祥圖案，增強鄉村的文化氛圍。

3.空間與交往促進策略：如圖14所示，對于村內主要通道以及濱海沿街界面的村內公共建筑，統一改造村民住宅圍墻。圍墻采用磚體為主要材質，同時進行一定的墻垛造型設計，形成整體、統一的街道空間。在公共區域增加“凹空間”，吸引老年人停留、活動。

（三）民宅設計

如圖15，對沿主街的民宅以及濱海民宅進行三段式設計，增加裝飾線條，增加基座材質。其余位于不沿主街或濱海展示帶上的住宅，以維修為主，鼓勵村民進行院落美化，保持村莊住宅形式的多樣性。

（四）設施設計

1.公共設施：結合村莊未來定位，作為旅游服務的必要功能，在規劃中設置濱海旅游服務中心，融合旅游服務、村民服務，并開辟專門組團服務于老年人活動。濱海旅游服務中心作為利用新增村莊建設用地建設的村莊公共設施，采用組團式建筑布局，建筑間以連廊連接。組團避免北向開口以削弱冬季北風的影響。建筑朝向院落一側增加外廊，加大屋頂懸挑以創造更大范圍的灰空間，削弱建筑院落陽光照射、雨雪以及大風的消極影響。在內部空間處理上，建筑與廣場的功能劃分盡量簡潔，便于識別（如圖16）。

在猴兒石村入口設置提示東北漁村文化內涵的混凝土標志物，如圖17，以風帆的造型結合中國傳統色彩紅色，以及象征東北鄉村質樸特質的木材質為主要設計要素。

結語

在鄉村振興戰略全面推進的背景下，鄉村公共空間的適老化改造不僅是應對人口老齡化問題的必然選擇，更是激活鄉村文化活力、提升人居環境質量的重要抓手。文章基于馬斯洛需求層次理論，以猴兒石村作為研究對象，從適老化的視角對村莊公共空間進行分析與評價，并結合村莊現有特色以及存在問題，提出基于適老化的公共空間更新策略。在總體策略中，從建立公共空間等級體系、優化公共空間要素體系以及傳承村莊特色文化體系等3個方面展開；在具體更新方案中，主要針對典型節點設計展開。總之，文章希望借此為我國北方寒冷地區適老化鄉村建設提供一定的建設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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