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訪近代中國邊疆研究的歷史現場

為推動中國自主的邊疆學知識體系的建構，2025年3月29日，首屆中國近代邊疆學術史研討會在成都舉行。此次會議由中國社會科學院中國邊疆研究所、四川師范大學聯合主辦，《中國邊疆史地研究》編輯部、四川師范大學歷史文化與旅游學院、四川省社科基地中國近現代西南區域政治與社會研究中心、四川師范大學四川省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研究基地、四川省虛擬教研室“中國邊疆民族共同體歷史課程群”承辦，《四川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編輯部、教育部社會科學重大課題攻關項目“中國近代邊疆學術史資料整理與研究”課題組、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招標項目“近代西方探查中國邊疆相關檔案文獻的整理與研究\"課題組協辦。會議共收到來稿180 余篇，經遴選共有60余篇學術論文參會。與會者來自中國社會科學院、復旦大學、蘭州大學、四川大學、云南大學、四川師范大學等47所高校或科研機構，主要圍繞以下幾個方面展開了討論。

中國邊疆研究話語體系、學科體系的構建

中國邊疆學話語體系是中國邊疆學知識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云南師范大學李大龍《視角、理論與方法：中國自主疆域史話語體系建設的思考》報告強調，構建中國自主疆域話語體系，應該超越王朝史觀，超越民族觀念，超越“漢族國家\"敘事，樹立整體史觀，從“天下\"這一中華大地的空間方位，從政治、經濟、社會、文化四個維度審視“中國\"與“邊疆”。四川師范大學彭文斌《再思西南的復合性知識：近代史、邊疆學術思想與鄉村人類學》報告指出，西南研究呈現出西方知識譜系、中原話語、本土話語共存的復合性特征，應把近代西南區域史與邊疆史、流域史整合起來研究，逐步形成一個新的研究模式。東北師范大學李路《中國歷史邊疆研究的話語困境與革新突圍》一文強調，中國歷史邊疆研究話語表達面臨基礎概念闡釋、使用的實踐困境和邊疆研究理論范式建構的理論困境，應加強邊疆研究核心概念的闡釋，提升學術話語對內、對外的翻譯水平，以有所揚棄的態度吸收西方學術理論中的合理部分，進而幫助我們建構自身話語體系。

關鍵詞、核心概念是中國邊疆學話語體系的重要內容之一。四川大學勵軒《藏文“中國\"稱謂演變的歷史性考察》一文指出，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統一了藏文“中國\"翻譯，消除了民國以來“中國\"藏文譯詞的模糊與歧義，對藏族同胞深化現代中國認同具有重要意義。河北大學宋巧麗《“珠穆朗瑪”命名的再中國化與報刊話語競爭（1856—1950）》、四川師范大學王立樁《珠峰正名：主權重塑與知識解殖》兩文圍繞“珠穆朗瑪\"命名問題，展現出中西方的主權博弈與話語競爭。

中國邊疆學是研究中國邊疆的“一門綜合性交叉學科”，需要各學科群策群力。中國社會科學院中國邊疆研究所羅靜《本土化與經世致用：民國社會學邊疆研究的范式建構與實踐探索》一文指出，民國時期社會學通過邊疆研究，形成了獨特的綜合性范式，確立了以田野調查為核心的實證研究傳統，為新中國民族政策與邊疆學發展奠定了基石。新疆大學白京蘭、李婷《中國近代邊疆法律治理研究的發展和演進》一文強調，邊疆法史研究應在邊疆學框架下開展，以歷史學為前提，與法學建立密切關聯，突破語言學障礙，強化邊疆法制的學理性研究。

二 中國近現代邊疆治理史

20世紀30年代，中國邊疆危機日益嚴重，直接推動政學兩界對西北邊疆治理的關注。蘭州大學李潔、成都大學馬文《民國時期新疆金融圖景中的邊疆建構——基于邊疆考察的文本分析》一文認為，民國時期的新疆金融呈現出貨幣流通的混雜與漸趨統一之勢交錯、通貨膨脹背后的時局與金融本體困境、外部勢力滲透下的金融安全隱患等景況，折射出地方傳統、中央權威以及外部勢力滲透等權力話語博弈，型塑了中央權威影響下的邊疆建構與認同進程。新疆大學吳軼群、梁玉琴《lt;禹貢半月刊gt;有關新疆問題之研究——兼談lt;大公報·史地周刊gt;》一文認為，《禹貢半月刊》和《大公報·史地周刊》在新疆研究模式與方法上各具特色，既推動了新疆學術研究的進展，也為后續研究提供了寶貴的學術資源。安徽大學洪璽銘《20世紀30年代初國內知識群體與國民政府的治理新疆觀念》一文認為，20世紀30年代的邊疆危機促使國內知識群體的新疆研究旨趣發生轉變，并形成輿論壓力，促使國民政府更新治理新疆理念，制定治理新疆的系統規劃。

民國時期地方邊政機構因其歷史傳統，呈現出多元化特征。海南大學溫小平、萬唯嘉《南京國民政府方域司設置與邊海主權捍衛》一文指出，抗戰勝利后，南京國民政府在內政部特設方域司，執掌測量全國疆界、處理疆界糾紛及審查水陸地圖等工作，在中緬邊界勘定、南海海疆權益維護等事件中發揮了積極作用。重慶大學廖鈺、長江師范學院李良品《民國時期土司制度存廢與中華民族共同體建設初探》一文認為，民國時期廢除土司制度，不僅有利于實現全國真正意義上的統一，而且對中華民族共同體建設具有強力助推作用。蘇州大學傅亮《“樹國威于邊土”：全面抗戰后期新疆關的籌設（1943—1945）》一文認為，籌設新疆關是國民政府控制新疆的重要舉措，目的是維護國家聲譽和國際尊嚴，而不是征收海關關稅，體現出國民政府維護國家統一以及領土主權的政治決心和勇氣。云南民族大學何敏《近二十年國內近代邊疆民族治理機構研究綜述》一文認為，有關近代邊疆民族治理機構的研究，在構建時空疊合的立體分析框架、探索央地民族治理機構的運行邏輯、重勘制度變遷的話語軌跡、構建中國話語的理論自覺等四個方面仍有待提升。

邊疆官吏賢能與否直接關系邊政建設成效。浙江師范大學馮建勇《“擠走\"抑或“改造”——近代以來中國邊疆治理中介力量論說》一文指出，近代以來中央政府逐漸加強對基層社會的控制，但邊疆地區“中介力量”并未被“擠走”，而是被\"改造”，使之成為推進國家治理力量下沉邊疆地區的重要助力。湖南省社會科學院王安中《惟知以大局為重：譚鐘麟在收復新疆中的作用與貢獻》一文指出，譚鐘麟在西征軍餉籌措、建省方略規劃以及新疆善后等事務中發揮了重要作用。長江師范學院李良品、祝國超和中央民族大學袁婭琴《滇南土司與“邊外夷人\"紛爭及清廷治策探析》一文認為，清朝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對滇南土司與“邊外夷人\"紛爭都采取了一定的治理策略，但治理成效不佳。

邊疆治理不僅關系邊疆穩定和國家安全，還是中國邊疆學知識體系建構的實踐基礎。湖南師范大學鄧鳳瑤《1767年中俄“烏爾渾卡倫事件”處理研究》一文認為，中俄交涉解決“烏爾渾卡倫事件\"并簽訂《恰克圖條約》，展現了18世紀中俄處理邊界越界問題的策略，這一事件的處理對中俄關系及邊界治理產生了重要的影響。中國社會科學院中國邊疆研究所張永攀《西藏治理的契機與遺憾———1937年國民政府護送九世班禪返藏的曲折史》一文指出，護送九世班禪返藏的行動是國民政府協調邊疆宗教領袖與邊疆地方政府關系，加強邊疆治理、抵制英國勢力插手中國邊疆事務的一次重要嘗試，終因治理能力不足而宣告失敗。中國社會科學院中國邊疆研究所侯毅、袁嘉檜《民國海疆治理的經驗及其歷史局限性——以制度構建為核心》一文認為，民國海疆治理體系具有明顯的時代特征，但仍存在諸多歷史局限。中國社會科學院中國邊疆研究所張輝《從西藏民主改革看中國共產黨治藏方略形成的早期探索》一文強調，中國共產黨堅持一切從西藏實際出發，因地制宜、依靠和團結大多數，確保了民主改革順利進行，形成了一套能夠有效應對西藏復雜形勢的現代化治理思路。四川師范大學孫勇和楊榮濤、四川警察學院張雯《新時代中國陸地邊疆地區治理多因素考量》一文認為，新時代中國邊疆治理與國家安全有著內在的關聯性，需要建構我國邊疆地區現代化治理體系，提升各個方面的治理能力。

三 近代邊疆學人與邊疆研究

近代學術史研究存在“人的隱去\"的現象，近來學界正在呼呼“人的回歸”。中國近代邊疆學術史亦是如此。邊疆史地既是晚清西北史地學人的研究主陣地，也是民國史家的重要研究場域。四川大學易艷麗《清代西北史地學的東南路徑——以姚瑩和松筠交游為中心的考察》一文認為，姚瑩與松筠交游，使其獲得西北治理經驗，進而形成兼具經世意識和域外視野的研究路徑。西北工業大學趙海霞、邢英姿《馮家昇與西北邊疆史研究》一文指出，馮家昇的西北邊疆史地研究以古回鶻文和維吾爾族歷史研究為代表，“學術成邊\"的愛國主義史學情懷始終貫穿其中。西北師范大學李航《學術戍邊：鄭天挺與中國邊疆研究》一文認為，學術戍邊是鄭天挺等邊疆學人的主要研究宗旨。西安外國語大學黃達遠《谷苞的邊疆史學研究路徑再探》一文強調，中國學者應當重視谷苞所提出的“中華民族共同性\"觀點，邊疆史學科建設要重視域外因素。四川大學王鵬輝《地理與民族：蒙文通先生的邊疆史地之學》一文認為，蒙文通邊疆史地之學的義理是夷狄與中國一家，其對地理與民族的論述支撐了拉鐵摩爾的中國邊疆學說。

民國時期的邊疆教育承擔著教育普及和民族融合的雙重使命。閩南師范大學陳惠蘭《作育“中國人”：抗戰時期于式玉的邊疆教育理念與實踐》一文認為，于式玉的教育實踐體現了其以作育“中國人”為目標。四川文理學院余張飛《論民國時期黃文弼的邊疆教育思想》一文認為，黃文弼提出利用注音符號、設立社教機構、增設邊疆科系、優待邊疆學生等方面開展邊疆教育，目的是解決語文溝通問題，消除民族隔閡，進而統合民族文化。蘭州大學丁小琴、周傳斌《馬鶴天邊疆教育方略中的中華民族共同體建構探索》一文認為，馬鶴天提出“普及國語”和“發展邊疆社會教育\"等教育方略，既塑造了民族國家認同，也凸顯了邊疆教育與構建統一的民族國家之間的緊密關系。四川大學李沛容《抗戰以來邊疆文化研究所籌設始末與高校邊政研究機構的興起》一文指出，抗戰以來，各高校邊政研究機構取代邊疆文化研究所，成為國民政府處理邊政問題的重要智囊團體。

民國學人的邊疆藝術研究體現出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特征。內江師范學院音樂學院鄒雪姣《言史論樂：岑家梧邊疆音樂研究》一文認為，岑家梧通過青銅器紋飾考據、古籍文獻重讀與田野調查記錄，重構了邊疆音樂的歷史脈絡。中南民族大學李然、王才道《岑家梧邊疆藝術研究中的中華民族共同體思想——兼談中國自主知識體系生成》一文認為，岑家梧的邊疆藝術研究立足中華文化多元一體觀，反映了邊疆與中原各民族的交往、交流、交融的特性。四川師范大學韓文媛《抗戰時期邊疆藝術研究引論》一文指出，抗戰時期的邊疆藝術，是由官方力量主導、民間社會參與、多民族協作等形成的藝術實踐體系，核心特征在于“邊疆性\"與“戰時性”的融合。

邊疆考察是民國學人邊疆知識生成的重要途徑。中南民族大學喻永慶《1934年莊學本川西邊疆考察的實踐與價值》一文認為，莊學本以具象化方式對川西民族進行全面檢視，不僅挑戰了外國人對我國邊疆考察的“傲慢與偏見”，也為國人的邊疆研究做了許多基礎性與開創性工作。四川師范大學于云豪《邊民的“國民化\"探索：1943年于式玉黑水調查研究》一文認為，于式玉的邊政建設主張，實際是將國民意識建構作為破解邊政治理困境的關鍵，對推進邊疆現代化、邊民“國民化\"具有重要價值。西南民族大學王璐《身體夸贊與國民召喚：民國西北邊疆女行記的性別話語脈絡分析》一文認為，劉曼卿、林鵬俠、于式玉等女性學者的邊疆考察本身具有社會意義，通過反向啟蒙實踐，重構了現代女性身份與國族敘事的互動。

民族學家、人類學家亦是民國時期邊疆研究熱潮的主力軍。四川師范大學鐘榮帆《文化多元與民族一體：民國時期吳澤霖的應用人類學思想與實踐研究》一文認為，民國時期吳澤霖的邊疆民族研究以田野調查和文化接觸為方法，以文化多元和民族一體為旨歸，顯現出應用人類學的取向。陜西師范大學路其首《馬長壽先生民族研究中的地理學思想及其貢獻》一文認為，馬長壽的民族研究糅合了美國文化人類學、法國人文地理學和中國歷史地理研究的精髓，強調地理環境對民族分布、文化形成、社會發展和民族互動的深刻影響，有助于揭示中國民族地理的復雜性和多樣性。西南政法大學張麗梅、中國人民大學胡鴻保《學人與學派——重識吳門弟子李安宅和瞿同祖》一文認為，中國功能學派內部存在多樣性，個體學人與學派共同體之間的關系需要結合個體生命歷程、社會歷史情境、學科史研究狀況等進行具體的理解和把握。

四 近代邊疆文獻的釋讀

邊疆文獻是近代邊疆地區自然與人文風貌的重要歷史見證。蘇州大學侯德仁《徐松lt;西域水道記gt;釋文的學術價值》一文指出，該釋文不僅詳細闡釋了西域河流水道源流分合的地理情況，還廣泛記述了人文風土情況，推動了清代邊疆史地研究的學風轉向。云南大學敬川《旅行對話、資源敘事與歷史見證——曾昭搶lt;西康日記gt;的多重意蘊審視》一文認為，該日記不僅潛藏著與西方人進行學術競爭的內容，還著眼資源保護與開發，大量記錄了川、康、滇的植物、礦物等資源，也見證了邊疆地區各種類型土司的情況。

邊疆文本亦反映近代學人的邊疆認知。四川大學霍仁龍和張薰允、復旦大學韓昭慶《數字化視域下康熙《皇輿全覽圖gt;西藏地區的地理知識生產及其影響》一文指出，《皇輿全覽圖》不僅標繪了西藏地區的主要自然和人文地物，還展現出地物的絕對位置和相對空間關系，首次以現代科學的測繪方法呈現了相對完整和準確的西藏地理知識，影響了18世紀西方的西藏認知。陜西師范大學徐百永、李廣《文本與認知：近代西藏文本書寫的資料來源與局限性》一文指出，近代知識精英對西藏的認知與書寫，主要參考傳統中國歷史文獻，西藏回內地的“歸客\"與藏族人的著述以及西方人著作，進而影響了國人對西藏地區的認知。西南民族大學郭建勛《20 世紀30年代康藏地區文本類型與現代觀念傳播研究——以lt;康藏前鋒gt;與孫明經的lt;西康gt;電影為例》一文認為，抗戰時期，《康藏前鋒》、《西康》等現代媒介在構建康藏形象、傳播現代民族國家觀念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邊疆地方文獻還是目錄學、方志學領域的重要關注對象。南昌大學戴磊《吳豐培對中國邊疆地方文獻目錄的編纂與評價之功》一文認為，吳豐培在中國邊疆地方文獻目錄的編纂、訂正、評價等方面作出了巨大貢獻。四川師范大學成飛《民國學界對清代西藏方志的出版與研究》一文指出，吳豐培、任乃強、朱士嘉運用文獻學、歷史學、目錄學研究清代西藏方志，開辟了2O世紀以來清代西藏方志研究的新思路、新方法。

五近代外國人對中國邊疆的考察

近代涉藏地區，既是滿足西方人東方主義想象的區域，也是西方列強推行殖民主義的博弈場所。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李穩穩《19世紀末柔克義兩次赴藏考察與對西藏定位的認知》一文指出，柔克義對西藏定位的認知，融合了央地關系、宗藩體系及西方殖民話語三個維度，為美國早期的“雙重\"西藏政策留下了空間。中國社會科學院大學胡霆《近代日本人涉藏自然探察活動研究》一文認為，19 世紀末至20世紀初，日本人河口慧海、成田安輝與青木文教通過實地考察，系統記錄了西藏的地形地貌、巖層構造、礦產資源、氣候狀況及動植物分布等自然特征，加深了近代日本人對西藏地理與自然環境的認知。四川師范大學向玉成《近代以來國外學界對外國人人衛藏地區活動的研究》一文指出，晚清民國時期外國人的記錄和著述為中國邊疆學術史提供了重要史料，但因政治偏見而又有局限。

西南邊疆也是近代西方人觀察中國的重要場域。紅河學院張曉宇《法國人在湄公河探索中的地理勘察——弗蘭西斯·加尼爾對印度支那和云南地理學研究的成就》一文認為，法國湄公河探險隊對印度支那至中國西南通道的地理勘察數據，為中國南海、西南邊疆及中南半島研究提供了珍貴史料。西安外國語大學崔若男、國昀蓬《葛維漢的川苗歌謠與故事研究》一文認為，葛維漢運用歷史特殊論，系統梳理川苗歌謠的敘事結構與蘆笙、端公等民俗文化邏輯，填補了西方對川苗文化的認知空白。西華師范大學王亮《“可見的邊疆”：基于約瑟夫·洛克在中國西部的考察》一文認為，約瑟夫·洛克以旅行文本和影像將中國西部邊疆從“不可見”變為“可見”，豐富了邊疆歷史影像文獻。

西北邊疆、北部邊疆也是近代西方人，尤其是俄國人探查的重要區域。蘭州大學鄭麗穎《圣彼得堡藏奧登堡中國西北考察書信檔案新知見》一文揭示了奧登堡中國西北考察的過程及歐洲探險家間的互動，展現了俄國在中亞考古、中俄外交及西北社會政治面貌認知上的獨特視角。北京師范大學劉曉東《19 世紀俄國在內蒙古高原考察活動述評》一文認為，當時俄國在蒙古高原的考察活動刺激了20世紀歐洲及美、日等國的蒙古高原考察活動，促進了俄國漢學發展與學科國際化進程。杭州師范大學林航《從酒商之子到博物館見習生到吐魯番考察團領隊——勒柯克生平再探》一文重點分析了德國人勒柯克四次新疆考察活動，認為他既是推動佛教藝術研究的先驅，也是西方中心主義視角下文化遺產掠奪的典型代表。

總而言之，本次研討會既著眼于歷史事實，亦關照現實需要，為國家邊疆治理、中國自主邊疆學知識體系建構提供了學術支撐。誠如四川師范大學汪洪亮主持閉幕式所言，我們對中國近代邊疆學術史的研究，既是重訪邊疆學術的歷史現場，重溫邊疆學人們的思想和主張，也是向前輩先賢致敬，發掘其思想和學術資源，可為中國邊疆學的建構提供學理借鑒。

[責任編輯：凌興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