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化山區農業社會化服務改革的路徑思考

摘要：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將“健全便捷高效的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列為一項改革工作。宜昌作為湖北省重要的產茶區域，正在大力實施社會化服務推動茶產業高質量發展，從進一步深化社會化服務改革的角度而言，當前宜昌茶產業社會化服務還存在各類主體聯動力度不夠、各類要素發揮效應不夠、各類活動融合深度不夠等亟待改革突破的短板。在學習借鑒其他山區農業社會化服務成熟經驗的基礎上，宜昌茶產業社會化服務改革應聚焦傳統服務型向現代服務型轉化。聚力體系建設，形成“市場+社會+政府”的三輪驅動格局；突出實踐探索，發揮試點+創新+改革的以點帶面效應；著眼有效融合，謀劃社會化服務+文旅+大健康的一體推進路徑。

關鍵詞：社會化服務；深化改革；茶產業高質量發展

2024年中央一號文件中強調，農業社會化服務要從糧棉油糖等大宗農作物向果菜茶等經濟作物拓展、從平原區域向丘陵山區拓展。茶作為我國丘陵山地區域重要的經濟作物之一，是千千萬萬小農戶的重要經濟來源。

宜昌作為湖北省重要的產茶區域，正在大力實施社會化服務推動茶產業高質量發展。2024年7月16日，湖北省茶產業社會化服務現場推進會在宜昌市五峰土家族自治縣召開，將生產服務行動納入“茶十條”，在全省推進茶產業社會化服務工作。五峰作為全省茶產業社會化服務試點已經在拓展服務范疇、培育服務主體、制定服務規范、增強服務活力、優化扶持政策等方面先行先試，并在宜昌全市范圍內推廣復制。

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將“健全便捷高效的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列為一項改革工作。如何利用好農業社會化服務這一重要途徑將茶產業中的小農戶與現代農業發展有機銜接起來，是推動茶產業高質量發展的關鍵舉措，也是農業社會化服務的理論研究和實踐探索中必須解決的問題。

一、國內外理論研究現狀述評

（一）農業社會化服務的需求側和供給側研究

關于農業社會化服務的相關研究大致可以分為需求側研究和供給側研究兩大類。

需求側主要研究的問題是農戶對農業社會化服務的主要需求點（王釗等，2015；羅小鋒等，2016；閔師等，2019；熊鷹，2010）、需求的優先序（李榮耀，2014）、需求的滿意度（魯可榮和周潔，2014；魯可榮和郭海霞，2013）、需求的影響因素（劉大鵬等，2019；李俏和張波，2011）等。研究發現，種植大戶對農業社會化服務的需求主要集中在生產環節，對資金信貸服務外的綜合服務需求相對較弱（羅小鋒等，2016），小農戶除了生產環節的技術需求外，在生產信息、良種和生產資金等產前和產后服務上也有較大需求（閔師等，2019）；種植大戶對營利性組織具有一定的接受意愿和接受能力（李容容等，2015），小農戶接受有償服務的意愿非常低（陳翔宇和李燕凌，2021）；從區域差異而言，欠發達地區的農戶對農業科技的社會化服務需求高于其他類別的社會化服務需求（談存峰等，2010）。

供給側方面既涉及微觀層面的供給主體（孔祥智和徐珍源，2010；黃思，2023）、供給模式（王洋等，2011；陳義媛，2024）、供給機制（楊丹，2019；陳義媛，2023）等調查研究，也有關于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建設（陳京，2022；穆娜娜和鐘真，2022；盧宇和沈秋彤，2023）、農業社會化服務供給側改革（夏蓓和蔣乃華，2016；蒲娟等，2019）等宏觀層面的探討。美國、德國、日本等國家的農業社會化服務水平較高，已經形成了比較完善的服務體系和組織機構，各國根據自身國情走出了各具特色的發展模式（楊爽等，2015；彭勃文和楊宇，2018）。我國農業社會化服務發展較晚，整體而言呈現良好的發展態勢，但農業社會化服務組織普遍存在服務水平不高、抗風險能力不足、對農戶帶動作用有限等問題（劉洋等，2022），地域差異、農業布局差異、人口分布差異等特殊因素決定了我國不可能完全照搬他國模式，也不可能大范圍推廣同一種模式，必須構建起具有中國特色的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張紅宇和胡凌嘯，2021）。

（二）農業社會化服務的研究重點

自1983年中央一號文件提出“社會化服務”以來，關于農業社會化服務的研究重點經歷了以下四個階段：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構建—社會化服務的組織發展—農業社會化服務的機制完善—小農戶和現代農業發展的有機銜接（江帆和袁云云，2023）。

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提出了實現小農戶和現代農業發展有機銜接的戰略目標，2019年，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關于促進小農戶和現代農業發展有機銜接的意見》中明確指出通過健全面向小農戶的社會化服務體系，促進小農戶和現代農業發展有機銜接。由此，農業社會化服務的關注重點從規?；洜I主體，回歸到了我國農業經濟真正的主體—占全國農業經營主體總量98%以上的小農戶（穆娜娜和鐘真，2022）。

較多研究通過案例比較、定量分析、理論闡述等方式取得了共識：生產托管作為農業社會化服務的一種形式，在不改變經營權的前提下，具有節本增效的良好作用，能夠成為新時期促進小農戶和現代農業發展有機銜接的主要路徑（孔智祥，2018；杜洪燕等，2021；武舜臣等，2023）。關于小農戶的組織問題，目前有一些不同的觀點，部分研究認為：龍頭企業、新型經濟主體等市場化主體帶動小農戶可以降低交易成本、提高技術應用效率（羅必良，2017；姜長云，2018；苑鵬和丁忠兵，2018；王春光，2021），部分研究則認為：規模經營主體、大商業資本會擠壓小農戶利益。使其在對接過程中處于被動地位（熊萬勝，2009；葉敬忠等，2018）。還有少量研究開始關注除政府主導或市場主導以外的其他農業社會化服務模式，認為農村集體經濟組織能夠通過土地集體所有權和村民自治制度兩項特殊資源實現統籌服務，解決土地細碎化、技術資金對接等“一家一戶不好辦或辦不好的事情”，從而實現“統分結合”的雙層經營（陳義媛，2024）。

從當前實踐狀況來看，雖然很多地區已經積累了豐富的果菜茶等經濟作物和丘陵山區農業的社會化服務經驗，但總體而言對于糧棉油糖等大宗農作物的社會化服務明顯優于果菜茶等經濟作物，同時丘陵山區農業社會化服務仍很薄弱。從理論研究而言，專門針對果菜茶等經濟作物的社會化服務研究比較少，尤其是茶產業的社會化服務非常缺乏，現有研究界定了茶產業社會化服務概念，在此基礎上構建起茶產業社會化服務發展評價指標體系（付磊等，2021），研究指出茶產業社會化服務存在主體規模較小、組織帶動力不強、勞動力質量低等問題，且茶葉種植的丘陵地形、季節性強等特殊性增加了社會化服務的難度（陳加土等，2019），需要建立起政府公共服務機構起引導作用、涉農企業起帶動作用、專業合作組織起骨干作用、社會服務組織起補充作用的新型茶產業社會化服務體系（肖杰，2022）。

總體而言，農業社會化服務相關研究成果非常豐富，且具有極強的政策關聯性，隨著鄉村振興戰略的持續推進以及小農戶與現代農業有機銜接的現實需要，其研究熱度還會進一步提升，但關于農業社會化服務推動茶產業高質量發展的研究還有較大缺口，還需要結合當前鄉村空心化、人口老齡化等現實狀況，充分調研農民合作社、村集體經濟組織等新型經營主體，針對茶產業產前、產中、產后和保障各環節的服務進行深化和拓展。

二、宜昌茶產業社會化服務改革面臨的主要問題

近年來，宜昌茶產業社會化服務的各類供給組織逐步發展壯大，但社會化服務帶動茶產業高質量發展的效果還不顯著。從宜昌茶產業客觀發展基礎而言，分散種植、茶樹品種雜亂和山地茶園地勢不平是產業高質量發展的難點，也是制約山區茶產業社會化服務發展壯大的痛點。但從主觀能動性角度而言，各類主體聯動力度不夠、各類要素發揮效應不夠、各類活動融合深度不夠是始終難以突破客觀限制的重要內因，也是當前宜昌茶產業社會化服務改革面臨的主要問題。

（一）主體聯動力度不夠

各類主體聯動力度不夠主要指的是市場供給方、社會需求方和政府引導方三方主體以及主體內部個體的聯動不足。

一是社會化服務組織小而散，組織體系尚未形成。雖然社會化服務供給主體數量逐年在增加，但單個主體的規模都不大，例如五峰茶產業社會化服務近300家主體中，只有13家納入規范化建設，社會化服務缺乏龍頭組織帶動中小組織共同發展。社會化服務項目仍集中在茶園管理、采收加工等環節，流通服務、信息服務、金融服務供給不足，涉及科技創新、綠色生態、品牌建設、市場營銷等高附加值服務供給幾乎是空白狀態，難以形成社會化服務組織圍繞全產業鏈環節的聯動。二是社會化服務供需不匹配，市場化運營難度大。宜昌茶產業整體發展水平仍然是以小規模、小作坊、小農戶為主要特征，這就直接導致了社會化服務的供給和需求難以匹配。具體而言，種植環節以小規模分散種植為主，社會化服務需求不集中；生產環節以小作坊初加工為主，社會化服務的支付能力不足；銷售環節以農戶、個體戶本地流通為主，社會化服務的接受意愿低。在需求決定供給的基本經濟規律之下，當前需求與供給不匹配的現狀導致供給服務見效慢、收益低、市場化難度大，反過來又制約了供給主體的可持續發展。三是社會化服務規范不統一，服務水平參差不齊。對于相關服務組織沒有成體系的一套完整的入場標準、服務標準、監管標準和退出標準，市縣兩級沒有建立統一的社會化服務組織平臺和統一的入庫管理。規范不統一導致政府引導政策缺乏抓手，針對性不強。

（二）要素發揮效應不夠

各類要素發揮效應不夠，包括勞務、農機、資本等傳統生產要素資源配置效率不高和數字、生態等新興生產要素利用程度不高，而要素配置利用低效率的根源在于要素難以集中。

一是“游擊隊”式的勞務服務。產業能人“單打獨斗”，只能提供小范圍服務，鄉村留守勞動力“打轉工、摘分茶”服務穩定性弱，社會化服務的勞動力缺乏有效組織。二是“卡脖子”的農機服務。目前農機服務主要集中在低端春茶和夏秋兩季胚茶采摘等環節，茶葉生產機械化率低的主要原因在于：土地連片規模少，機耕道等配套基礎設施建設滯后，機械作業成本高；芽茶機械采摘技術沒有實現突破，只能依靠手工采摘。三是“沉睡”的數字要素和生態技術。物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數字化方式在茶葉種植生產環節、促進農資、農技、金融等資源集聚、茶產業上中下游聯結等領域運用較少。數字資源整體建設的框架還未搭建起來的主要原因在于，小規模茶園集成使用物聯網設施難度大，數據信息壁壘導致土地資源、農資、市場監管等數據得不到有效利用。只有少部分社會化服務組織的服務范圍涵蓋了良種選育和植保，而物質循環、微生物利用等現代生態種養和生物技術目前還未涉及。

（三）活動融合深度不夠

各類活動融合深度不夠表現為：在茶產業已經升級為一、二、三產融合發展的新階段后，茶產業的社會化服務并未跟隨產業升級的步伐，仍然游離于二、三產業之外。

一是社會化服務與“茶工業”脫節。茶產業產值的增加是以茶產品附加值的提升為基礎的，隨著消費水平的不斷提升，市場需求已經從精制茶逐漸向名優茶、有機茶等高層次需求轉變。相比于依賴加工工藝和設備的精制茶，名優茶、有機茶則是從種植源頭對茶樹品種、生態管控、采摘時點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而目前的茶產業社會化服務由于服務區域、涉及環節、覆蓋群體有限，在統一并優化品種、生態技術支持以及服務標準等方面還無法與名優茶、有機茶的工業生產要求相匹配。二是社會化服務與“茶生活”脫節。社會化服務組織收益來源局限于采摘勞務、托管服務、飛防服務等農業生產環節，對于收益更高且不受季節限制的農文旅服務沒有統籌考慮，如高標準茶園建設和茶葉采摘體驗、茶知識科普研學等基地的建設等。

三、山區農業社會化服務經驗啟示

在各地農業社會化服務實踐中，形成了立足地區資源稟賦和細分產業特征的多元化發展模式。有些模式在實踐中得到了持續性發展，有些模式具有一定的可復制性，通過總結、比較不同模式的立足點和內生性能夠挖掘出更多可供借鑒的經驗。

（一）農業社會化綜合服務平臺

重慶智慧農服集團是由重慶市供銷合作社直屬企業投資成立的一個著眼山地農業生產多樣性服務需求的綜合服務平臺。一是注重平臺和體系建設，將社會化服務活動由零散變為集約。立足智慧農業服務研究院、重慶市農業社會化服務協會、農業投入品集采分銷平臺、“村村旺+農服通”智慧農業服務大數據平臺等四大平臺建設，將200多家涉農企業、服務組織、科研單位以及600多家供應商和采購客戶集中起來，同時通過線上線下相結合的方式，形成市級服務總部、縣級服務平臺、鄉鎮服務站、村級服務點的4級垂直聯動的網絡服務體系，為供需對接、資源共享提供了有效渠道。在涉農區縣采用參控股方式，與當地農業社會化服務組織共同組建混合所有制公司，實行統一采購、統一配送、統一價格、統一營銷、統一管理，解決農業社會化服務組織“小、散、弱”問題。二是注重服務方式和質量提升，通過社會化服務為小農戶降本增效。以“土專家”和“洋教授”相結合的方式提供技術服務保障，推廣農民一看就懂、一學就會、一用就見效的簡單易學技術。建設標準化服務示范基地，將實際效果直觀、形象地展示給農戶，提升服務透明度和可信度，達到“做給農民看，帶著農民干”的目的。以自建和整合相結合的方式組建社會化服務隊伍，充分發揮種植養殖大戶、涉農企業等專業化程度相對較高的優勢，充分發揮返鄉青年先鋒示范作用，廣泛吸收有勞動能力的農村常住人口、易返貧致貧人口。推廣“個性化”服務，實現引資下鄉，解決城市工商業主投資農業產業的個性化服務需求，服務平臺承擔農業產業全程培育任務，達到約定培育要求后交付農業經營主體。

重慶農業社會化綜合服務平臺對于宜昌茶產業目前存在的各類主體聯動不夠的問題有較強的針對性。尤其是通過線上線下相結合的方式，探索市級服務總部、縣級服務平臺、鄉鎮服務站、村級服務點的4級垂直聯動的網絡服務體系，同時服務平臺還能延伸出引資和產業培育的功能，多渠道打通供需對接、資源共享的方式值得宜昌學習借鑒。

（二）“特色產業+農業社會化服務”模式

四川蒲江縣立足茶葉、柑橘、獼猴桃“三大”主導產業，全力發展農業社會化服務。一是以現代農業提升行動為主線統領社會化服務。蒲江縣在全域范圍內示范推廣“兩個替代”工程，即有機肥替代化肥、綠色防控替代化學防治，打造了92個示范基地。培育植保社會化服務組織5家，組建12支專業服務隊，統防統治日作業能力達4000畝以上，實現農藥用量降低40%以上，化肥減量20%以上，畝均投入降低600余元、增產10%以上。組建“兩個替代”專家顧問團隊，跟蹤評估“兩個替代”技術應用效果，動態調整“兩個替代”技術服務模式，為全域實施“兩個替代”提供智力支持。二是以整村托管為抓手探索個性化服務。充分發揮村兩委的組織動員優勢和服務主體對生產和市場的專業優勢，探索“村兩委+服務主體+農戶”的整村菜單托管模式，按照“黨建引領、市場導向、村民主體、自愿參與”的原則，因地制宜推出“全程托管、環節托管、愛心托管”等14種服務，逐項明確服務標準和價格，精準滿足果農托管需求，實現裝備現代化、管理標準化、成本節約化。三是以數字化為牽引帶動服務質效。創新發展“買全國賣全國”的農村電商模式，突出培育農村電商、家庭農場等新型農業經營主體，作為社會化服務組織的重要力量，帶動小農戶95%以上。同時，通過拓寬就業渠道、促進農民增收，也進一步增強了小農戶對社會化服務的接受程度。

蒲江“特色產業+農業社會化服務”模式中，最值得宜昌思考和學習的是社會化服務工作的系統和創新思維。社會化服務的落腳點是實現農業產業的高質量發展，蒲江以系統性思維瞄準了“兩個替代”工程，使整縣的社會化服務推進有了一個管總的抓手。蒲江探索個性化服務和數字化服務對于宜昌當前存在的要素發揮效應不夠、活動融合深度不夠也具有一定的啟示意義。

四、深化宜昌茶產業社會化服務改革的實踐路徑

茶產業社會化服務改革應聚焦傳統服務型向現代服務型轉化，增強引導政策和體系搭建的前瞻性，著眼科技創新、綠色生態、品牌建設等高層次服務供給，實現傳統產業與新技術、新業態、新模式的有效融合。

（一）聚力體系建設，形成市場+社會+政府的三輪驅動格局

持續培育多元農業社會化服務主體。大力推廣“黨建+茶企”“合作社+茶農”的組織模式，充分調動茶企、茶基地、村集體、供銷、農技站、合作社（協會）、中介組織等各類服務要素，逐步將“單打獨斗”的服務供給模式升級為“抱團發展”的聯營型服務組織。持續開展“產業鏈+法律服務”“產業鏈+金融保險”“產業鏈+技術培訓”等行動拓展社會化服務領域，實現產前、產中、產后服務全覆蓋。打通需求方和供給方的有效銜接通道。通過農戶就地就業、農資入股、產銷合作等方式，形成供需雙方緊密利益聯結機制，激發小農戶內生動力和市場主體積極性。充分發揮農民合作社、村集體經濟組織本土性、在地性的獨有優勢，以更精準靈活的供需匹配優化服務流程、降低服務成本。構建統一規范的農業社會化服務平臺，盤活設施裝備、技術人才等存量資源，助力服務主體跨區域作業以及錯峰互助，提供更加高效便捷的供需對接渠道。持續強化社會化服務規范管理和政策支持。政府應圍繞服務標準制定、服務價格監測以及服務合同監管三個重點環節持續完善社會化服務規范，建立服務主體名錄庫及相應信用記錄，鼓勵發展區域性農業服務行業協會、行業聯盟等，推動形成良性競爭。圍繞財政、稅收、金融、保險、用地、人才等方面，完善農業社會化服務配套政策，提高政策精準性。

（二）突出實踐探索，發揮試點+創新+改革的以點帶面效應

扎實推動茶產業社會化服務試點工作。聚焦山區茶產業發展缺人缺錢的核心問題，以服務隊建設和茶園托管作為破解“茶園之困”的關鍵所在，因地制宜探索符合各地實際情況的組織形式和托管模式。圍繞社會化服務體系建設，探索“村企共建，整村托管”模式、村集體專職人員居間服務的模式、推動信息收集納入便民服務事項、以國企引領和龍頭帶動壯大力量等，推出一批具有實用性和可推廣性的具體舉措，切實增強五峰社會化服務省級試點的示范帶動作用?？萍紕撔录ぐl傳統茶產業新質生產力。大力推動茶產業數字大腦、物聯網設備等數字產業基礎設施建設，打造一批茶產業數字化應用場景，為數字茶園、數字茶廠的大范圍推開提供堅實的數字平臺支撐和應用場景示范。重視流程管理的數字化、生態化投入和數字技能、生態技術培訓，著力推動基于數字技術和生態技術的社會化服務流程再造，實現傳統茶產業向智慧茶產業和生態茶產業的轉型升級。小切口改革推動產業大變革。以城鄉發展一體化和鄉村社會治理為改革契機，強化主體責任，完善工作機制。在產茶重點區域打通市、縣、鎮、村四級資源共享和品牌共建通道；進一步整合勞務服務、農機服務、保險金融等托管環節，探索覆蓋茶農服務、數智茶企、品牌建設等場景的全產業鏈要素服務平臺；充分發揮共同締造在基層社會治理中的優勢作用，將農業社會化服務從生產性服務環節逐步向農民生活性服務和農村管理性服務拓展。

（三）著眼有效融合，謀劃“社會化服務+文旅+大健康”的一體推進路徑

探索茶產業社會化服務“跨界”發展模式。走農文旅融合路徑，通過三峽茶文化IP打造、茶葉采摘大賽、茶園學館、研學助農、網絡惠農等各種形式將旅游項目和文化符號植入社會化服務體系中，創造性發掘社會化服務活動與文化體育、科技教育、電子商務等產業活動的契合點。同時也通過品牌影響力的打造拓寬市場渠道、增加農民收入，進而提高小農戶對社會化服務的接受度和參與度。打好社會化服務“健康”牌?？傮w思路是走小飲品和大健康融合路徑。從種植端開始嚴格執行茶葉質量安全要求，全托管生產性服務中堅持生態種植、科學種茶，半托管生產性服務做好技術培訓和指導，從源頭提高茶葉優品率。在生產端搶抓新中式茶飲、食療茶膳、茶莊康養等風潮，契合新時代的健康消費觀，培育和招引新業態市場主體，鼓勵各類茶企在精制春茶的基礎開發凍干茶、花草茶、茶食品等產品以及夏秋茶的開發利用，實現茶產業從農業到工業再到大健康產業的價值升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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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肖唯楚、胡學紅，中共宜昌市委黨校；羅澤旌，宜昌市政協農業和農村委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