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議轉型金融助力傳統制造業綠色低碳轉型

摘要：當前傳統銀行的信貸服務模式和融資工具難以支撐制造業向低碳轉型面臨的資金壓力。綠色金融由于其綠色屬性，無法全面有力地支持高耗能、高排放的企業轉型。轉型金融作為綠色金融的延伸，為制造業低碳轉型提供了有效的解決方案。文章對制造業企業綠色轉型所面臨的約束及存在的問題進行分析，并提出構建制造業分行業轉型標準體系、強化制造業全鏈條數據治理、創新多維度金融支持工具及健全市場化政策協同生態等政策建議。

關鍵詞：轉型金融；金融支持；制造業；綠色轉型

一、引言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制造業高質量發展是我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中之重，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發展壯大實體經濟，都離不開制造業，要在推動產業優化升級上繼續下功夫?！?。在“制造強國”戰略與全球供應鏈重構的雙重驅動下，中國制造業正加速從依賴低成本要素投入與市場擴張的粗放式發展模式，轉向以綠色創新驅動、智能升級與全鏈路自主可控為核心的精細化發展范式變革。當前傳統銀行的信貸服務模式和融資工具難以支撐制造業向低碳轉型面臨的資金壓力。綠色金融由于其綠色屬性，無法全面有力地支持高耗能、高排放的企業轉型。轉型金融作為綠色金融的延伸，為制造業低碳轉型提供了有效的解決方案。

二、轉型金融的概念

（一）概念界定

轉型金融（Transition Finance）是一種支持高碳行業向低碳轉型的金融服務。其廣義上講，是為所有具備低碳、減碳效應的經濟活動主體提供融資支持，包括金融體系自身為適應經濟低碳化而主動實施的轉型調整，狹義則聚焦于為“棕色產業”及碳密集行業提供低碳改造資金，協助其逐步向低碳乃至零碳轉型。

受限于綠色金融的項目支持定義范圍，我國綠色金融募集的資金主要投向深綠行業，轉型金融更強調對動態轉型過程的資金支持，覆蓋范圍既包括已完成低碳改造的企業，也囊括正在或計劃實施減排的高碳企業，尤其為后者提供過渡期資本支持。由于高碳行業低碳轉型需要巨額資金投入，轉型金融作為綠色金融的補充與延伸，通過填補傳統綠色金融的市場空白，既解決高碳企業“轉型難”問題，又推動全產業鏈低碳協同發展，是可持續金融系統中的重要一環。

（二）轉型金融發展現狀

近年來，國際轉型金融的發展取得里程碑式進展。2022年11月，G20領導人峰會發布《G20轉型金融框架》，標志著國際社會對轉型金融框架達成共識?！禛20轉型金融柜架》將轉型金融定義為“在聯合國可持續發展目標（SDGs）的背景指引下，與《巴黎協定）目標保持一致，支持實現更低和凈零排放以及適應氣候變化的經濟活動的金融服務”。

我國轉型金融發展實踐已形成“政策引領+市場創新+地方試點”的立體化推進格局。2024年4月，中國人民銀行等七部委聯合出臺《關于進一步強化金融支持綠色低碳發展的指導意見》；2024年10月，中國人民銀行等部門聯合印發《關于發揮綠色金融作用服務美麗中國建設的意見》。近年來，人民銀行牽頭起草的煤電、鋼鐵、建材、農業四個行業的轉型金融標準已在相關地區開展試用，并同步啟動了水上運輸等7個行業轉型金融標準的研制工作。其次，湖州、重慶、上海、天津、廣東、河北等地結合區域產業特色制定了覆蓋不同行業的轉型金融標準，部分區域同時配套了轉型企業庫、激勵政策工具等，使標準的落地性更強。

產品創新方面，我國現階段轉型金融產品主要以轉型類債券和轉型貸款為主，而債權類產品占比更高。債券類產品以轉型債券（TB）、可持續發展掛鉤債券（SLB）、低碳轉型掛鉤債券（LCTB）為主。截至2024年11月末，我國境內市場累計發行專門支持轉型的債券1926.36億元。其中，可持續發展掛鉤債券1240.01億元、低碳轉型掛鉤債券486.37億元、低碳轉型債券145.68億元和轉型債券54.3億元①。

三、制造業企業綠色轉型所受的約束

制造業是現代化產業體系的基底，制造業低碳轉型對推動整體經濟發展方式轉變、提升我國國際競爭力具有重要作用?，F階段，我國傳統制造業綠色低碳轉型受多重制約，集中體現為資金供給缺口、技術創新與人才瓶頸、消費者認知等挑戰。

（一）資金供給缺口：轉型成本與短期利益沖突

在制造業低碳轉型的進程中，企業正面臨成本攀升與融資受限的雙重擠壓，形成制約可持續發展的資金困局。一方面，原材料價格波動、勞動力結構性短缺及能源成本持續上漲構成“三座大山”，不斷侵蝕企業利潤空間。

一方面，原材料市場價格的頻繁波動和能源成本的上升，是制造業普遍面臨成本壓力。同時隨著勞動適齡人口下降以及老齡化趨勢明顯等人口結構的變化，導致勞動力成本不斷上揚。制造業的綠色技術改造往往需要巨額的資金投入，據世界鋼協測算，我國鋼鐵行業要想實現碳中和，需連續30年每年投資5000億元左右，相當于噸鋼每年需投資500元。制造企業的設備更新、清潔能源替代等投資活動經濟回報周期較長，企業利潤勢必短期承壓。在成本壓力不斷增大的背景下，傳統制造業企業若不能有效轉型，尋找新的利潤增長點，將難以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維持生存與發展，然而高昂的轉型成本將會侵蝕企業原本微博的利潤，使得企業生存如履薄冰。

另一方面，重資產、低利潤的行業特征使許多制造業企業陷入融資困境。資產規模有限、設備專屬性強、盈利波動性大及信用評級偏低，導致銀行信貸門檻難以跨越。同時，制造業企業通過上市獲得直接融資的比例仍較低，融資渠道相對狹窄。在成本高企消耗現金流、融資渠道狹窄限制資金注入，雙重壓力下企業既無力承擔短期減排成本，更難以支撐長期綠色創新投入，形成“轉型求生卻無米下炊”的惡性循環。

（二）技術與人才約束：創新能力與人才儲備不足

技術是制造業的核心，產品的競爭很大程度就是技術的競爭。

制造業低碳轉型面臨顯著的技術約束，集中體現為低碳技術研發能力不足與專業人才儲備斷層。一方面，傳統制造企業普遍存在制造業設備和技術過于陳舊、綠色技術積累薄弱的問題，核心技術如清潔能源裝備、低碳材料工藝、碳捕集系統等長期依賴進口，且近些年，部分發達國家對我國產業、技術升級產生憂慮，故而聯手對我國相關領域獲取國際最先進技術和設施進行限制，自主研發面臨“卡脖子”風險。部分企業雖有意推進工藝脫碳，卻受限于智能化改造與數字孿生等前沿技術的應用門檻，加之低碳技術研發周期長、試錯成本高，導致創新投入產出比失衡，企業技術升級動力不足。另一方面，跨學科復合型人才匱乏成為關鍵掣肘，既懂智能制造又精通碳管理、能效優化的工程師儲備稀缺，高校培養體系與產業需求存在代際差，企業現有技術團隊難以快速適應低碳技術迭代需求。

（三）政策與市場約束：執行偏差與需求疲軟

傳統制造業轉型升級還面臨政策執行偏差與市場動能不足的雙重困境。在政策層面，部分地方政府在推動傳統產業轉型升級中存在多重偏差：第一，主觀將傳統制造業等同“低端產業”，采取簡單淘汰政策導致企業外流。第二，過度聚焦數字經濟與新興產業，脫離本地要素稟賦和發展階段盲目布局，導致資源浪費與傳統制造業邊緣化。第三，優惠政策陷入“逐低競爭”，為招引專精特新、高新技術等企業，進行過度財政補貼引發債務風險，破壞市場公平，打擊本土制造業企業的積極性并催生制度套利路徑。在市場層面，遭遇內外需求同步收縮。國際環境方面，世界經濟下行，發達國家衰退風險加劇，導致我國傳統產業轉型升級的外部需求出現大幅萎縮。全球化“退潮”態勢加劇，部分國家“同盟式”打壓，②疊加歐盟碳邊境協調機制（CBAM）等政策施壓，出口導向型企業面臨雙重擠壓。國內經濟環境方面，市場需求修復滯后，傳統制造業消費動能不足。同時存在消費者對環保概念認可度高，但具體到產品選擇時仍以價格、性能為核心決策因素的消費行為，呈現市場對綠色產品溢價接受度不足。這種“理念支持”與“實際付費”的割裂使得制造業綠色產品陷入市場競爭窘境。

四、轉型金融助力制造業綠色轉型的基礎分析

轉型金融通過創新金融工具、政策支持和市場化機制，為制造業低碳轉型提供資金和技術支持，助力企業應對環境約束、降低碳足跡并提升競爭力。

（一）破解制造業企業融資約束

創新金融工具。近年來，國內外金融機構先后創新了轉型債券、低碳轉型公司債券、低碳轉型掛鉤公司債券、可持續發展掛鉤融資、碳減排掛鉤貸、碳足跡掛鉤貸等轉型金融工具，支持傳統高碳企業低碳轉型。

1. 破解長周期資金缺口

目前國內外對轉型活動已達成共識，認為轉型是長期活動，轉型效益向經濟效益的轉化需要立足長期視角，鼓勵金融機構提供長周期的資金支持方案，為制造業企業提供低成本的可持續資金支持。目前實踐中，轉型金融多以3年期以上中長期信貸投放為主。

2. 資金使用靈活

轉型貸款的典型創新產品之一是可持續發展掛鉤貸款，其主要的產品特點和突出優勢是資金使用靈活、資金投向不受限制，即側重信貸效果的“結果管理”。與傳統信貸和綠色信貸側重“過程管理”相比，可持續發展掛鉤貸款不要求融資企業將資金用于限定領域，只要企業實現與銀行約定的可持續發展目標即可。①

（二）資源配置導向明確助力制造業綠色升級

1. 支持綠色升級，引導能源結構優化

轉型金融鼓勵制造業企業進行設備更新換代、引進節能降耗技術和清潔生產工藝，例如余熱余能回收利用、電爐短流程煉鋼等，通過進行技術改造和升級，從而實現產業鏈的綠色化和低碳化以適應低碳經濟的需求。其次通過融資服務引導制造業企業優化能源結構，提高能源利用效率。

2. 提升制造業企業碳管理能力

轉型金融對企業成功轉型提供資金激勵，其主要核心度量指標為基于行業層面的碳表現。轉型金融的獲得需要制造業企業關注碳排放數據管理，碳資產管理和碳交易。全國統一碳市場的建設為企業碳資產提供了市場定價機制，良好的碳表現，一方面可以將節省的碳配額通過市場變現，同時金融機構可通過企業良好的碳資產履約清繳，快速識別出優質的轉型主體，運用碳資產抵質押，融資回購等方式解決企業低碳轉型的資金需求。同時企業還可以通過對碳減排項目進行投資，獲取碳排放權或碳信用，從而在未來的碳約束環境中取得競爭優勢。

（三）轉型金融驅動市場認知升級

作為國家戰略層面的制度性安排，轉型金融通過自上而下的政策體系構建，正在重塑市場認知格局。在實施層面，地方政府需立足區域資源稟賦與產業特色，協同行業協會、金融機構等多元主體，通過構建地方轉型金融支持目錄，系統梳理區域制造業競爭優勢、發展潛力及國際轉型經驗，為政府部門制定產業政策、金融機構配置資金資源提供精準指引。

這一制度設計對企業形成雙重驅動：一方面，要求企業制定科學可行的轉型方案，另一方面，強化環境與社會責任信息披露機制。這種制度約束將有效推動制造業企業加速環境治理體系升級，在提升ESG表現的同時，更易獲得國際綠色資本市場的認可。通過建立“政策引導-信息披露-資本對接”的良性循環機制，為企業實現低碳轉型構筑長期資金保障，最終形成產業升級與資本增值的雙向促進格局。

五、制造業轉型面臨的挑戰

（一）基礎數據體系不完善，可信披露機制缺失

與聚焦清潔能源的綠色金融不同，轉型金融更強調對傳統企業的技術升級支持，需要對高碳主體進行動態評估，監測企業碳排放強度、工藝流程改進等核心數據。這對企業全生命周期的碳排放數據提出更高要求。當前我國制造業面臨顯著的數據挑戰：首先，我國制造業尤其是中小型制造企業尚未建立規范化的碳排放監測體系，生產過程各環節的能源消耗、原料投入等關鍵數據記錄零散，碳排放數據碎片化嚴重。其次，供應鏈上下游企業的數據孤島現象突出，難以形成完整的碳足跡追蹤鏈條。最后，部分高耗能企業存在環保數據披露不完整甚至失真問題，直接影響金融機構對轉型項目的可信度評估。

（二）行業減排路徑分化，評估標準待統一

制造業碳核算面臨三大技術瓶頸：一是能源類型多樣性（電力、燃氣、煤炭等）導致排放因子復雜化。二是生產過程排放（如鋼鐵冶煉的工藝排放）與間接排放（供應鏈排放）的邊界劃分困難。三是細分行業差異顯著。制造業包含了31個大類，525個小類，還有數以千計的細分行業，各領域減排技術路線差異顯著。例如鋼鐵行業需突破氫能煉鋼工藝，化工行業側重碳捕集技術應用，而裝備制造則依賴生產流程數字化改造。這種技術復雜性導致轉型效果評估體系難以標準化，第三方機構需針對不同行業開發定制化評價模型，推高認證成本不同領域的排放特征和技術路徑迥異。這導致轉型目標設定缺乏統一基準，目前行業既無權威的轉型活動分類目錄，也缺少針對不同工藝路線的減排效果評估標準，金融機構難以準確識別“漂綠”風險。

（三）轉型動力與融資需求結構性矛盾

當前制造業轉型呈現兩極分化態勢：一方面，龍頭企業在ESG評級壓力下主動尋求低碳改造，但因其信用資質較好更傾向傳統融資渠道；另一方面，占行業主體的中小型高碳企業普遍存在“三高困境”——高資產負債率、高技改成本、高風險溢價。同時，現有轉型金融工具存在結構性缺陷：債務類工具占高，加重企業財務負擔，股權類工具和混合型融資產品供給嚴重不足，無法滿足長周期技術轉型需求。

（四）風險緩釋機制與收益模式不匹配

制造業轉型金融面臨獨特的風險收益特征：技術迭代風險（如氫能煉鋼技術路線不確定性）、資產沉沒風險（淘汰設備平均殘值率不足20%）、政策波動風險（碳價機制不完善）形成三重風險疊加。但現有風險分擔機制存在明顯短板：碳排放權質押評估體系尚未建立，環境權益交易流動性不足；轉型保險產品尚處于起步階段，缺乏針對技術失敗風險的專屬險種；政府風險補償基金規模有限，難以有效撬動千億級轉型資金需求。

（五）復合型專業人才結構性短缺

制造業轉型金融需要同時具備產業、環境、金融三重知識儲備的人才，當前行業面臨“三個斷層”：一是技術解讀斷層，多數金融機構缺乏對制造業細分行業關鍵領域減排技術的評估能力。二是數據應用斷層，國內少有機構建成覆蓋主要工業門類的碳數據庫。三是風險定價斷層，對轉型債券、可持續發展掛鉤貸款等創新工具的定價模型成熟度不足。這導致項目評估嚴重依賴第三方機構，平均盡調成本顯著高于傳統項目。根據市場機構測算，轉型債券項目的盡調成本較普通債券普遍高出40%～60%。①

六、政策建議

（一）構建制造業分行業轉型標準體系

立足制造業多領域技術差異，加快制定覆蓋全行業的轉型金融標準框架，統籌高質量發展與低碳轉型目標。針對鋼鐵、化工、裝備制造等重點行業，建立“技術路徑+減排目標”雙軌標準體系；區分企業整體轉型（如全流程數字化改造）與項目級技改（如氫能煉鋼設備替換），明確存量高碳資產退出與增量低碳投資的技術標準；建立轉型動態清單：納入清潔能源替代（如廠區光伏配套）、工藝優化（如余熱回收系統）、碳捕集應用（CCUS）、工業固廢循環利用等轉型路徑，制定分區域（如京津冀重工業區、長三角高端制造帶）、分階段（2025/2030/2050）的碳強度閾值，建立動態調整機制；在粵港澳大灣區、成渝雙城經濟圈等先進制造業集群，試點“一業一策”轉型認證規則，推動汽車制造、電子設備等高出口依存度行業與國際標準接軌。

（二）強化制造業全鏈條數據治理

破解數據碎片化難題，構建“監測-整合-披露”三位一體的數據基礎設施；強制要求規上制造企業完成關鍵產線物聯網傳感器部署，實時采集能耗、物料流及碳排放數據，直連國家或省碳排放監測平臺；打通工信部能耗統計、生態環境部環評數據、央行征信系統，建立制造業企業“碳賬戶”，整合生產、融資、碳市場交易等多元信息，開發行業級碳排放因子動態數據庫（如機械制造業單位產值碳足跡算法）；實施分級信息披露制度，要求申請轉型融資的企業公開“技術改造路線圖+年度減排目標+資金使用計劃”。

（三）創新多維度金融支持工具

建立“政策工具+市場機制”雙輪驅動的融資支持體系，注重分層施策并完善風險分擔機制。針對龍頭企業推出技術驗證保險與設備加速折舊政策，為中小企業設立轉型擔?；鸺疤急憩F掛鉤貸款，對小微企業實施設備以舊換新補貼。建議央行碳減排支持工具適用范圍擴展至制造業低碳技改活動；各省設立千億元制造業轉型母基金，通過“股債結合”方式支持長周期技改項目；開發轉型保險產品池，涵蓋設備技改中斷險、低碳技術專利質押險；試點碳金融衍生品，允許企業鎖定未來減排收益對沖轉型風險，引導金融機構開發碳掉期、碳期權等避險工具。

（四）健全市場化政策協同生態

政策激勵應注重引導市場自發力量，采用企業所得稅加計扣除、碳調節稅等財稅杠桿倒逼技術升級，將低碳轉型納入政府采購評分體系，并建設工業低碳技術產權交易平臺推動技術專利資本化。推動“碳定價-要素改革-產業鏈協同”政策深度融合，深化碳市場建設，加快重點制造業納入全國碳市場擴容進度，允許企業將技改產生的碳配額盈余用于金融產品創新；推行“低碳技術積分制”，企業可通過技術輸出抵扣部分碳排放；在汽車、家電等長產業鏈行業推行“鏈主企業+供應商”聯合轉型計劃，由龍頭企業在融資、技術、數據等方面賦能中小供應商，建立轉型成本共擔與綠色溢價共享機制。監管方面需強化約束與國際協同，實施轉型金融“負面清單”管理，嚴禁銀行向無轉型計劃的高碳企業新增貸款，常態化開展氣候風險壓力測試，同時推動中歐碳核算方法學互認，通過“一帶一路”轉型基金引導海外資本支持國內技改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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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四川聯合環境交易所）